第96章 (正文完)


    绵长的幸福。


    “呜”


    郁落将婴儿床里低低呜咽的小孩儿小心抱起来,放在怀里温柔地哄:“妈咪抱,阿冉不哭。”


    阿冉的小手勾着她的脖颈,小动物一样亲昵地蹭蹭,止住了哭。


    郁落心软地摸摸她的脑袋,“乖崽。”


    一旁祁颂轻车熟路地给阿冉冲好奶,在郁落身旁坐下,小心地将奶嘴喂到阿冉嘴里。


    阿冉慢吞吞地嘬着奶,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滴溜着转。


    恰与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她的桃桃对上视线。


    阿冉的小眉毛微动,往郁落怀里缩了缩。


    “这是我的姐姐咩?”桃桃眨了眨眼,糯糯地问。


    郁落和祁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她们也不知该如何定义这姐妹俩的关系,姐姐妹妹说不清了。


    阿冉如今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并且失去了记忆,也不知以后能否寻回。


    担心她哪天恢复记忆,会因称呼而心理别扭,两人还是决定不纠正称呼。


    祁颂伸手,将桃桃抱坐在怀里,亲了亲脸蛋,“对,虽然她现在比你小但确实是你亲姐姐。”


    “妈咪突然生了宝宝?”桃桃满脸写着好奇。


    “没有。”郁落柔声道:“是有一些不太寻常的地方,我们以后会告诉你的。崽崽你先长大,别着急。”


    “噢。”桃桃乖乖应下,不再发问。


    她偏头看着郁落怀里的阿冉,手指慢慢伸出,小心地碰碰阿冉的脸蛋。


    不像当年阿冉对桃桃无可避免的抗拒,桃桃从小就是在浓烈的爱意、悉心的照顾下长大的,性格活泼明媚。因此不曾忧虑突然出现的「亲姐姐」会分走妈咪和妈妈的爱。


    她只欢喜多了个亲昵的小伙伴,睁眼闭眼都是姐姐。


    第二天,她都能自告奋勇地给姐姐泡奶粉了。


    在妈咪和妈妈鼓励的眼神下,她将奶瓶里的奶粉仔细摇匀,而后兴冲冲地跑到婴儿床边。


    等阿冉被妈妈抱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将奶嘴喂到阿冉口中,看比她小三岁的姐姐咕噜咕噜地喝奶。


    桃桃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喝奶好可爱呜。”


    姐姐好像也越来越熟悉和喜欢她,小手会捏着她的手指晃悠玩,朝她咧嘴浅笑。


    “原来姐姐只有一颗小白牙诶。”桃桃又睁大眼睛惊叹,稀罕得不得了。


    一旁郁落和祁颂莞尔,乐于看两个崽崽可爱的互动。


    她们的生活就这样彻底慢下来。


    相拥着一觉睡到八九点起床,吃完早餐,在书房看看剧本逗逗崽。


    下午则窝在花园里一起懒洋洋地晒太阳,摇椅慢悠悠地前后晃着,时间散漫地在微风中流淌。


    两个崽都趴在她们身上睡着了。


    祁颂微微低头,鼻尖轻蹭郁落的耳廓,亲了一口。


    可可怜怜地说:“虽然很幸福,可是好久都没有过正儿八经的二人世界了”


    带孩子难免辛苦,两人又都亲力亲为,时间和精力被占据不少。


    昨晚实在想念对方,热烈接吻间衣物都已经褪尽了,却听婴儿床里的阿冉忽然小声呜咽起来。


    祁颂依依不舍地从温香软玉里起身,穿了衣服去换尿布。


    换完后,本还想继续,又听房门被敲响。


    桃桃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俏生生立在门口,委屈地糯声道:“做噩梦了,想和妈咪妈妈睡。”


    祁颂把人抱起来,摸摸脑袋温声安抚,站在门口拖延时间。而郁落则趁此在被窝里快速无声地把衣服穿好。


    不可谓不狼狈


    此时此刻躺在摇椅里,对视一会儿,两人忽然心领神会——


    该送崽去幼儿园了。


    桃桃舒适地趴在郁落怀里,睡梦中呓语两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妈咪妈妈安排了-


    本还担心挑选不到合适的幼儿园,恰有同在B市的任芝热情推荐:“我们家悠悠上的幼儿园挺好的,无论环境还是氛围都很让人放心,要不要让桃桃去试试呢?”


    去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桃桃背上可可爱爱的水蜜桃毛绒小书包,被妈咪、妈妈和姐姐送到了幼儿园。


    幼儿园门口,任芝一家已经在等她们了。


    桃桃几步跑到悠悠旁边,开口第一句就是乐滋滋的炫耀:“悠悠姐姐,我有亲姐姐了!”


    任芝一家皆愣了下,看向祁颂怀里那个幼嫩的婴孩。


    粉雕玉琢的,长得很可爱。但有些害羞,被大家注视时,忍不住慢慢将小脸埋进了祁颂的颈窝里。


    “”任芝眼睛瞪大,“什么情况啊??二胎!?”


    姜因风中凌乱:“这是「亲姐姐」?”


    郁落没有具体解释,留下让妻妻二人自行将事情脑补合理的空间,只摸摸阿冉的小脑袋,笑道:“她的名字叫郁冉,小名阿冉。”


    桃桃依依不舍地和姐姐分别,去幼儿园上学前亲了亲阿冉的小脸蛋:“姐姐乖乖喝奶,我会乖乖上学的。”


    这场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几分诡异。


    唯有郁落和祁颂流露出柔软的笑意,也低头亲亲桃桃:“在幼儿园玩得愉快,要时刻记得我们和姐姐都很爱你。”


    “嗯!”桃桃乐颠颠地点头。


    崽前脚进幼儿园,某对妻妻后脚就拉上了卧室窗帘,午后芙蓉帐暖。


    郁落的长卷发被汗意浸湿,散漫又勾人地黏在布满红痕的丰腴白软间,闭着眼,感受祁颂落在发梢的细密亲吻。


    祁颂将她捞进怀里,啄了啄耳朵,故意逗她:“姐姐在抖什么?”


    “”郁落眸中含雾,眼尾漂亮的粉色便如被揉碎的樱花。


    她咬唇,脸颊窝进祁颂的怀里。


    “还在发抖呢。”祁颂不放过她,低头在柔嫩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吻着,轻笑:“看来很舒服。”


    她动作轻柔地将郁落翻身,从身后紧紧抱住,齿尖熟练地咬破后颈处浸润瑰丽绯色的腺体,深入标记。


    郁落深重呼吸着,手指紧捏床单,眼眸里可怜的莹润泪珠在颤抖间晃荡下来。


    被祁颂珍惜地吻去,低低地哄。


    被浪翻滚,直至暖阳将歇。


    平复时,祁颂意犹未尽地抱着人慢慢啄吻,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姐姐,我穿回来后,平时在你身上闻到的幽香是香水么?”


    她曾误以为那幽香是郁落的信息素味,还总因为浓度没有变化而觉得郁落的动-情是场虚伪的表演。


    郁落眨了下眼,轻笑道:“你自己制作出的味道,不记得了?”


    年少时的祁颂为了制作出最贴合郁落体香的香膏,努力了整整两年,期间也做出过成品。但因为心中不够满意,便随意弃置在房间的某个抽屉里。


    在她的灵魂突然「出走」的那两年里,郁落无意间发现了。


    咨询过医生后,那香膏被融进了她平时注射的高浓度抑制剂里。


    听完,祁颂放在郁落腰间的手紧了些,有点心疼道:“可那是”


    那是她丢下的残缺品。


    郁落轻捏她的耳朵:“那要看怎样看待了。”


    “你当年觉得这香膏不够贴近我的体香,便选择弃置。可是对我而言,这罐香膏也是你在各种原料里仔细挑选、搭配,为了贴近我的味道反复努力,最终辛苦制作出的成品。”


    “光是想到你在制香店坐一下午,嗅嗅闻闻着为我忙碌的模样,我就觉得可爱极了。”郁落眸光温软,“所以那天发现这罐香膏,我很高兴。”


    那时她不知道祁颂什么时候能回来,甚至不知道祁颂能否回来。只能对着这些无意间拾到的小物品慢慢想念,并反复心动。


    祁颂听得眼眸湿漉漉的。


    她低头,唇瓣温柔地摩挲郁落的唇瓣。花一般芬芳柔软,总叫人沉醉。


    原来她想念郁落的每一个瞬间,身处异地的郁落也总是在以同样的心情想念她的。


    而这份互相想念和等待,或许也正是她们在历经艰难后最终仍能拥抱彼此的原因。


    幸而——


    “不用再等待了。”祁颂的吻逐渐往下,在郁落难耐的轻喘间,她低低地说:“我们已经是一旦想念就能立即拥抱的距离。”


    而这距离甚至还能更近


    郁落微微仰头,纤长脖颈因此露出优美动人的弧度。在被反复占有的盈满与快意里,她忍不住轻咬下唇。


    祁颂不轻不重地探着,心醉神迷间,漂亮的眼睛也逐渐盈雾。


    轻晃间,郁落看见祁颂对自己轻轻弯眸,笑得情意潋滟。


    “姐姐总是那么可爱”


    她低头亲了亲自己,话里意味深长:“里外都是。”-


    收拾完后,身心满足的两人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想念去上学的崽。


    将婴儿床里体贴地呼呼大睡一下午的阿冉抱起喂了奶,三个人出门去接桃桃放学。


    来的时间有些早,便将车停在幼儿园旁的一棵树边,耐心地等着。


    放学的音乐声响了。


    祁颂按住郁落想解安全带的手,轻声说:“我去就好了,阿冉还在睡,你抱着不太方便。”


    说完,她从驾驶座下车。在将车门关上前,朝副驾驶座上的郁落眨眼笑道:


    “就这样在梧桐树下等我和女儿放学。”


    郁落后知后觉,车旁的那棵树是梧桐树。


    她心念一动。


    曾经她在祁颂的校门口接祁颂晚自习放学,也是站在一颗梧桐树下。


    那树历经春夏秋冬,翠嫩、葱郁、金灿、覆雪


    而她总是站在那里等待,看一身蓝白校服的少女背着书包迫不及待地朝她奔来,漂亮的眼眸清璨如星。


    后来有了车,便也将车停在梧桐树旁。


    祁颂总会先敲开她的车窗,探进脑袋来,黏人地让她摸摸头。


    蹭动间,脸上露出可爱的心满意足。


    那梧桐树见证了她和祁颂最青涩的、互相陪伴和治愈的年少时光。


    “咚咚咚。”身侧车窗忽被敲响。


    郁落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她呼吸发促,心脏撞得胸口微热,抬手轻按开窗键。


    果然,如很多年前一般,祁颂从窗外探进脑袋来——


    不同的是,她怀里有她们的女儿。


    眼前是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大的那个面容早已褪去曾经的稚嫩青涩,眉眼如春日远山,有了成熟从容的动人风情;小的那个粉雕玉琢,笑得像只快乐的棉花糖小狗,发顶都竖起一根小呆毛。


    隔着漫长时光的相似性总让人情绪湿润、心潮澎湃。


    郁落鼻尖倏地发酸,缓缓勾起唇来,抬手,珍惜地抚摸祁颂和桃桃的发顶。


    清泪无声从眼尾淌下,她眼里晃荡的笑意如簌簌梨花落入春水,满池柔白。开口轻轻地说:“你们知道的吧?我很爱你们。”


    怀里睡得正香的阿冉忽然动了动,发出一点叽咕呓语。


    郁落莞尔,低头亲亲她,“也很爱你。”


    桃桃往车里探,小手努力碰到郁落潮湿的脸颊,“呜,妈咪怎么哭了?桃桃最爱妈咪了!”


    祁颂安静地注视着郁落,眼里泛滥着似海般深邃的柔情。


    她也轻轻笑起来。


    很多年前,年少的她敲开郁落的车窗,讨女人摸摸脑袋时,从不敢设想会有今天——


    历经漫长的、曲折的泪与痛后,她们已经最终寻回彼此。


    两个可爱的崽窝在各自怀里,而她们隔着车门,在车窗内温柔又眷恋地轻吻对方的唇瓣。


    格外柔软而真实的触感。


    分明很短暂,却在心头荡开绵长的幸福。


    有种无需反复确认的安稳与笃定——


    这幸福浸润每一寸呼吸,氤氲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将永远、永远不再落幕。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呜呜,真的很感谢一路陪伴到这里的宝!


    番外还没太想好,预计写一点幸福日常+一辆高速车(见第59章 末尾)。请速速把其他想看的打在评论区给我参考参考,啵唧


    感谢在2023-11-14 00:38:18-2023-11-15 23: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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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番外一要摸摸我的耳朵吗?(一)


    长出了小狗耳朵和小猫尾巴。


    那是一个寻常的早晨。


    窗外小鸟啁啾啼鸣,祁颂的耳朵微动,悠悠转醒。


    她低头埋进怀里女人的颈窝,在郁落清冽似雪的香味中心满意足地嗅闻,像只懒洋洋的动物。


    郁落尚在熟睡,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带给祁颂一种安稳感。她耳朵动了动,进一步听到微风拂进室内,桌面的书被悄悄掀起一页,又重新落下;隔音不错的卧室门外,走廊有活泼的小跑脚步,伴随孩童轻轻的软糯笑声。


    祁颂觉得自己今天的听觉有些过于灵敏。


    她没有多想,只感觉发顶某处好像有种酥-麻的痒意,连带着心也痒痒起来,想要贴贴蹭蹭老婆。


    这么想着,她也立即做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发顶轻拱在郁落的颈间,摩挲两下。


    呜,好舒服


    祁颂惬意得眼眸半阖,感觉自己如果是毛茸茸的小动物,此时一定全身都舒适得蓬松起来。


    她忍不住又蹭了蹭。


    这感觉有些飘飘欲仙,心神都微醺。就像发顶新长出了什么敏-感又柔软的东西,被郁落轻碰一碰就会发抖,继而将电流般的愉悦从那里迅速传至四肢百骸


    等等——


    祁颂眼睛睁大。


    她微微从郁落身上撤离一些,左手轻颤着往上,触到自己发顶。


    入手是小狗耳朵般毛茸茸又弹软的触感。


    祁颂瞳孔骤缩,心跳撞得胸口一热。


    她低头看了眼仍然睡得香甜的郁落,小心翼翼地将女人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和长腿挪开,让她平躺。


    郁落的眉梢微动,隐隐似要醒来,被祁颂吻着额头轻哄两句,不慎再度坠入睡眠。


    祁颂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从床上下去,随意披了件睡袍便迫不及待地钻进浴室。


    而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沉思。


    只见乌黑润泽的发顶上,赫然支棱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脑袋微动时,耳朵尖尖还跟着小弧度地一弹一弹


    像极了萨摩耶的耳朵,但颜色是漂亮的橘黄,很明媚而威风。


    祁颂抿唇。


    她不会真的变成小狗了吧?呜,要是姐姐不能接受人-兽怎么办?


    急速的心跳间,祁颂将自己身上草草披着的睡袍扯开,对着镜子全身上下检查一遍。


    微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长了一对耳朵,其他地方都没变,也没有长出尾巴之类的-


    郁落在被窝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她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但入手一片暖热。


    祁颂应是刚下床不久。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郁落眼睛都不想睁,大脑放空,在睡眠的余韵里惬意地微蜷身体。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尾椎骨处出发,从身后贴着自己。那毛发触感极好,细腻而柔软。


    郁落愉悦地舒展眉眼,感觉那毛茸茸的东西似乎与她心意相通,也跟着上下轻扫。


    郁落又翻了个身,想将那疑似毛绒玩具的东西抱进怀里摸一摸。


    伸出手,摸了个空。


    那东西竟仍然缀在尾椎骨,毛发触着她的背部和臀部肌肤。


    郁落倏地睁眼。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抬手摸向自己的尾椎骨处——


    满手绵软顺滑的毛发,正随着她的心念微动,就像是


    一条尾巴。


    她不可置信地捏着摩挲一下,那里随即传来快意,强烈的麻与痒顺着尾巴蔓延至浑身,喉间不慎溢出一声轻喘,眼尾随之染上瑰丽的绯色。


    而身体某处就因此默不作声地泛起潮意。


    郁落呼吸一滞,瞳孔震动-


    “姐姐起来了?”祁颂走进卧室,便见郁落刚从浴室里出来。


    “嗯。”郁落看着她,“你怎么戴了个帽子?”


    祁颂扶了扶头上的针织帽,心虚地轻咳一声:“入秋了,感觉天有点凉。”


    放在平时,郁落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然而今天郁落自顾不暇。


    “这样啊。”她轻眨了下眼,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也觉得有些冷。”


    “难怪你穿上这么厚的家居裤。”祁颂轻笑着凑过来,垂首吻了下郁落的唇。


    手自然而然地揽在女人腰后,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今天也好喜欢你。”


    祁颂暖融融的话落进耳朵,郁落却来不及分出心思感觉甜蜜。


    她身体微僵,觉得祁颂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很危险。一旦再向下一点,就会触到


    她敏-感的尾巴。


    “姐姐怎么不抱抱我?”祁颂黏人地轻蹭了下郁落的颈窝。


    她颇有心机地戴了针织帽,这样既能遮掩一二,又不影响蹭郁落时的触觉——


    譬如现在,那对毛茸茸的耳朵隔着针织帽蹭在郁落的颈侧肌肤上。


    好舒服。


    好像要姐姐直接摸摸她的耳朵。


    可又担心会吓到郁落,祁颂打算慢慢来,先找机会试探。


    郁落回过神来,抬手抱住祁颂,右手下意识一路往上,习惯性抚到祁颂的发顶。


    触到针织帽,轻轻地摩挲,“乖,姐姐也喜欢你。”


    祁颂调整姿势,让自己的那对耳朵恰好落在女人的掌心。


    被摸得舒服极了,心脏跳得极快,喉间都恨不能发出小动物般咕噜的声响。


    “姐姐”她惬意地哼着,针织帽里的耳朵轻抖了抖,揽在郁落腰间的手不老实起来,忍不住向下挪


    “嗷!”一声呼痛,是她的手被女人急急忙忙地拍开了。


    郁落从祁颂怀里退出来,“昨、昨晚做太多了,暂时不许碰我。”


    郁落清泠的面容上努力维持着一本正经,然而脸颊荡漾着绯红,眼眸盈雾。


    祁颂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小声地乖顺应道:“噢。”


    可是昨晚她心疼郁落刚出差回来,只克制地做了两次来着,这也算很多么?


    祁颂陷入沉思,开始忍不住担忧起来——


    出差前夜夜笙歌,出差后两次嫌多,这算不算床死的迹象啊?


    而郁落则在尾巴被隔着居家裤触到一瞬的慌张里,不慎忽略了方才摸祁颂脑袋时,那针织帽里不寻常的轻颤-


    两人各怀心事,十指相扣出了卧室。


    刚到走廊,郁落便被两个软团子撞了满怀。


    “妈咪也醒啦!”桃桃清亮的声音响起。


    她今年五岁,活泼又黏人。


    “妈咪,也醒啦。”两岁的阿冉跟着桃桃说道,软糯而慢吞吞。


    桃桃忍不住弯眸笑起来,“姐姐说话进步好快哦。”


    郁落蹲下身子,满心爱意地将两个小崽搂进怀里,一人亲一口。


    动作不太顺畅,因为她发现身体处于下蹲姿态时,塞在居家裤里的尾巴不得不被轻压,造成不可言说的感觉。


    这未免实在太敏-感了


    郁落心头微赧,和崽崽们亲昵完后匆匆站起。


    今天是周末。


    吃完早餐后,一家四口窝在沙发上一起看小动物纪录片。


    电视屏幕上的小狗和小猫彼此嬉闹,在对方毛茸茸的身体上蹭动着,画面可爱极了。


    “我也想当小动物。”桃桃双眼晶亮,“狗狗耳朵看起来好软哦。”


    阿冉窝在郁落怀里,盯着电视软声说:“猫猫,尾巴,可爱。”


    两个小孩儿天真地随口讨论着,恰好直戳两个大人暗藏的心事。


    郁落和祁颂默不作声地同时紧张起来,心跳撞得发热。


    祁颂决定稍作试探。


    她不敢从自己长出的耳朵着手,只能拐弯抹角,先从崽崽们方才谈论的另一个对象出发,状似漫不经心道:“如果有一天长出了猫猫尾巴,姐姐会怎么想呢?”


    郁落本就谨慎收敛着的尾巴霎时一僵。


    她的脊背蔓延开一种被揭穿的麻意,呼吸紧接着滞涩起来。


    分不清是祁颂已经发现她的尾巴,用这句问话进行暗示,还是只是随口一说。郁落努力压下心头跃动的慌张,状似自然地笑道:“怎么不说你有一天会长出小狗耳朵呢?”


    她毫不自知地将烫手山芋丢给祁颂,这回轮到祁颂惊慌了。


    姐姐是方才摸她脑袋时发现她的耳朵了?还是只是开个玩笑?


    祁颂压住手足无措的感觉,鼓起勇气顺着话头提问:


    “那假如有一天,我真的长出了一对小狗耳朵,姐姐会怎么样?”


    她的反应让郁落觉得安全下来。


    看来是没发现她的尾巴。


    心跳逐渐平稳,郁落得以认真思索祁颂的问话,勾唇轻笑:“我想我会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


    这四个字钻进祁颂的心间,荡开无边的清甜。


    她彻底放松下来,警惕得竖起的耳朵尖也软嗒嗒地微垂。


    太好了,姐姐不会害怕她有毛茸茸的耳朵,甚至是很喜欢!


    祁颂快乐得耳朵轻弹。她决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郁落这份惊喜,让郁落随心所欲地摸摸。


    拜托,她的耳朵真的很好摸的!


    紧张过后的松弛里,祁颂幸福地抱住郁落蹭蹭,说回最开始的问题:


    “如果姐姐有了猫猫尾巴,我肯定也会爱不释手。”


    光是想到郁落身后有一条优美又松软的绒绒尾巴的模样,她就感觉心脏都泛起细密的痒意,恨不能将那尾巴捧在手心,捏去玩来,好一番疼爱


    爱不释手。


    这四个字砸响在郁落耳畔,让她心头震颤了下。


    不行、不行早上确认时,她只是轻捏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就已经敏-感成那般。如果尾巴落入祁颂那双灵巧有力的手中,她会被


    绝对不行!


    意识到某种潮湿不堪的下场,郁落呼吸灼烫,默默将尾巴收得更紧,几乎是努力夹起来。


    她一定、一定要藏好自己的尾巴。


    作者有话说:


    这个设定似乎很适合上高速呢,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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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番外一要摸摸我的耳朵吗?(二)


    抓到了。


    下午,一家四口出门去附近新开不久的卡通主题街游玩。


    桃桃牵着阿冉的小手,配合她温吞的步子,走得慢悠悠的。


    她看了看天,迷茫地嘀咕:“今天这么晴朗,妈咪和妈妈都穿得好多哦。”


    妈妈戴了顶针织帽,妈咪则套了件大衣。


    郁落特意穿阔腿裤,恰好能将尾巴下放,藏在裤子里。再搭配长款大衣作为二次掩盖,简直天衣无缝。


    虽然走路蹭动间难免有点微妙的感觉,但尚能忍受。


    她们先去了哆啦A梦主题店,那是阿冉的乐园。


    她绵软的步子快乐得一颠一颠,看见这个也喜欢,看见那个也想要,眼眸晶亮。


    祁颂推着购物车,把她喜欢的全部放进车里。


    结账时,阿冉后知后觉地仰头望向购物车里的小山,扯扯祁颂的袖口:“妈妈,多?”


    她的意思是放回去一些。


    “喜欢就买。”祁颂摸摸她的小脑袋。


    她和郁落的带崽观念就是,孩子喜欢的,只要不违背道德,能满足就全部满足。


    吃饭也同理。如果遇到孩子挑食,她们首先考虑寻找其他能代为补充营养的食物,而不是打着「挑食是不良习惯」的旗号强迫孩子吃下不喜欢的菜。


    这样开明松弛的生长环境下,桃桃和阿冉的天性都被自由地释放出来,而郁落和祁颂则满怀爱意地欣赏她们的可爱。


    将一堆哆啦A梦玩偶放回车上,一家四口继续逛街。


    她们走进了一家饰品店。


    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饰品:小狗耳朵、猫咪尾巴、巨型翅膀琳琅满目。


    祁颂心念一动,有了主意。


    “姐姐。”她轻捏了捏郁落的手,偏头正要说话,却注意到郁落的耳垂正泛着细腻的粉色,就像那种时候的难耐。


    可郁落的发热期分明才过去不久。


    她微怔,继而从身后将人抱紧,脸颊温柔地蹭蹭郁落的,低声担心道:


    “姐姐,你有哪里不舒服么?”


    郁落浑身一颤,差点没忍住溢到唇边的声音。


    祁颂的身体从后紧密贴来,无可避免地压到了她藏在裤子里的尾巴。偏偏这人还很黏糊,身体磨来蹭去的。于是她可怜的尾巴仿佛正被隔着衣料玩-弄。


    郁落的肌肤开始发烫起来,无措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此不合时宜地泛起潮意,尾巴也难耐地在裤腿里悄悄蹭了蹭自己的小腿。


    很想——很想被祁颂温柔地、慢悠悠地抚摸尾巴,从尾巴根部一路揉到尾巴尖尖,必要时用几分力


    她后知后觉地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四肢百骸都游走热意。


    “我没事。”郁落强自将语气掩得平静而正经,清冷精致的面容浮上看破红尘的淡然,“可能有点热。”


    祁颂看着女人愈加鲜红欲滴的耳垂,喉咙微动。


    “那要不就别穿大衣了?我给你拿着。”她哑声提着建议,忍住了亲亲郁落耳垂的想法。


    毕竟还在外面,她松开了抱住郁落的手。


    郁落微松一口气,尾巴不自觉地轻动一下,“没关系,我穿着吧。”


    祁颂眸光微凝。


    她总觉得方才看见郁落大衣下侧鼓动了一瞬,又认为只是错觉。


    “对了,我方才是想说——”祁颂拾起最初的念头,“我们晚上要不要玩一点扮演的游戏呢?”


    郁落轻轻眨眼,“扮演?”


    “嗯。你看这家店里有好多毛茸茸的饰品,耳朵尾巴之类的。”祁颂一本正经道,“我们可以挑选喜欢的饰品,晚上穿给对方看。”


    顿了顿,她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刻意强调:“还可以摸摸。”


    这样她就可以假借饰品的名义,把自己真实的毛茸茸耳朵给老婆摸了!


    想着,祁颂针织帽里微垂的耳朵都快乐得支棱起来,恨不能现在就低头将两朵毛茸茸呈到郁落手中,让女人那细腻的指腹温柔地摩挲。


    那简直是狗生,哦不,人生最幸福的事。


    郁落听着祁颂的提议,纤长睫羽轻掩的眼眸中渐渐有不可言说的暗潮翻涌——


    或许,她可以趁这个扮演游戏的机会把尾巴给祁颂看看。


    唔,顺便再实现一下方才的渴盼:让祁颂摸摸她的尾巴。


    如此一来,短暂的游戏结束后,她还可以将尾巴「收起来」,从而避免了某种不可控的下场。


    两人都暗暗起了同样的小心思,于是面上很快达成一致。


    “那我们就这样约定。”郁落说,“先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挑选的饰品,各自结账。”


    祁颂正有此意,当即点头答应。


    她在卖小狗耳朵头饰的展示柜前久久逗留,装模作样地选了两个。


    这家店的价格昂贵,饰品的绒毛手感也极好。


    她摇摇头,头上的毛茸耳朵随之轻抖。饰品手感再好,也没她的耳朵好。晚上姐姐肯定会喜欢的!-


    一家四口在亲子餐厅吃了晚饭,又去逛了夜市灯展,最后满载而归。


    阿冉尚小,到家时已经窝在祁颂怀里睡得昏天黑地。


    桃桃也打了个哈欠,眼眸浸润水光。


    祁颂和郁落带她们洗漱完,浑身沐浴露香气的崽们一起钻进了被窝里——


    阿冉和桃桃很黏对方,晚上都睡在一个房间。


    她们的大床上放了许多卡通玩偶,看着就很可爱而热闹。


    等两个孩子各抱一个玩偶,在香甜的睡梦中呼吸均匀,郁落和祁颂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我们也去洗澡吧。”祁颂说,“我用客房的浴室,你用主卧的。”


    她抱着睡衣出卧室前,认真地强调:“姐姐不许忘了戴上饰品哦。”


    郁落沉稳地点头,“你也是。”


    她们嘴上说好,实际上转头就各自把从店里提回的饰品袋藏进柜子里,不再理会


    热水喷洒,将浴室氤氲得雾气弥漫。


    祁颂将沐浴露揉开,绵白的泡泡仔细抹在自己发顶的毛茸耳朵上,里里外外细致地揉搓。


    一想到不久后,这对耳朵会被郁落温柔对待,她就有些迫不及待。


    可又不能太急,须得将耳朵洗得清香,吹至蓬松,让绒毛以最好的状态呈到郁落手中


    主卧的浴室里,郁落拿着吹风机,细致地将自己的尾巴吹干。


    那雪白的毛发本来湿漉漉的,显得有些可怜。然而在热风中逐渐根根松软分明,质感润泽,漂亮极了。


    她关掉吹风机,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被那画面赧得轻咬唇瓣。


    顶多,顶多让祁颂摸摸尾巴。绝对不能更多了-


    郁落躺进了被窝里。


    临到关头,她竟紧张得忍不住敲起退堂鼓——要不就说自己累了,下次再玩?或者要不直接装作睡着了?


    可是祁颂离开卧室前,交待她不要忘记戴饰品的表情那般认真,想来非常期待。


    她不愿让祁颂的期待落空。


    思索间,卧室门传来响动,有人开门进来。


    郁落心跳一顿,偏头看去。


    下一秒,她的目光蓦地凝住,一时忘了紧张——


    只见有一对橘黄色的小狗耳朵支棱在祁颂的发顶,看起来毛茸茸的,可爱又威风。


    随着祁颂走动间,耳朵尖尖还如果冻般轻弹,可见有多柔软。


    郁落看得目不转睛,直到祁颂已经掀开被子上-床,满身沐浴露香味萦绕而来。


    “姐姐要摸摸看么?”祁颂盯着郁落,见女人一瞬不瞬地注视自己的耳朵,心里不由得有欢喜泛滥。


    姐姐好像很喜欢。


    她垂首亲昵地啄了郁落一口,右手伸进被窝,寻到郁落的手牵住。


    而后一路引着往上,放在自己的发顶。


    指腹触到那柔软温热的毛茸耳朵时,郁落手指一颤,呼吸都停滞几瞬。


    她喉咙微动,不自觉地轻抚起来。


    两只耳朵似乎很喜欢她,被她捏时会可爱地轻抖。时而舒服得软嗒嗒地垂软下去,时而又快活地支棱起来。把玩间,两朵毛茸茸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暖热了郁落的手指。


    “我可以亲亲你的耳朵么?”郁落盯着那两团橘黄色的松软,小声问。


    “当然。”祁颂点点头,那耳朵便在郁落手心轻晃,细软绒毛轻挠她的肌肤。


    有些痒,郁落浓密的睫羽忍不住颤了下。


    祁颂俯身抱来,上半身埋进她的怀里,让女人能低头亲亲她的耳朵。


    郁落垂眸看去,根本就没看到饰品佩戴痕迹,那对可爱的耳朵如此自然地生长在祁颂头顶。


    摸耳朵时心里便已有了猜测,这下更是完全确定。


    她眉梢微动,眼里流转出一点笑意,低头温柔地在那毛茸茸上落下啄吻。


    祁颂舒服惬意极了,全身心放松地窝在心爱之人的怀中,揽在郁落后腰的手抱得更紧了些。


    “喜欢姐姐。”她幸福地低喃着。


    沉醉间,忽然觉得郁落身后有什么东西轻扫过她的手背,是软滑似绸缎的触感。


    她倏地睁开眼。


    几秒后,手背又被扫了一下。


    郁落浑然不觉自己的尾巴暴露了,只是兀自对手中那对毛茸耳朵爱不释手,慢条斯理地揉个不停。


    她心情愉悦,身后的尾巴便自然地跟随心念轻扬。


    然而某次摆动后,尾巴中部忽地被一只手轻柔而又不容抗拒地握住。


    便如逮捕。


    郁落浑身一僵,霎时眼眸清明。


    “这是姐姐戴的小动物饰品?一条猫猫尾巴。”祁颂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她边意味深长地问着,边慢慢沿着那云朵般洁白柔软的毛发往外抚摸,一路揉到尾巴尖。


    而郁落则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浑身绵软,咬唇隐忍声音,绯色从颈部快速蔓延到脸颊,眼眸中也沁出一汪水意。


    最后毫无还手之力地栽进祁颂怀中,连带尾巴一起。


    “抓到了。”祁颂轻笑。


    作者有话说:


    本文应该还有两章(大概)。


    请从【毛茸play/青涩的第一次/第59章 末尾】中挑两个:


    A.毛茸+ 第一次


    B.毛茸+59章末


    C. 第一次+59章末


    本次投票限时一周,最终选出的两个会作为福利番外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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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番外一完结章


    快起身过来亲亲我吧。


    夜里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风将雨点撞碎在落地窗上,传来清脆的晃响。院落里的蔷薇也在风中摇曳,秾丽的花瓣浸润得愈发娇艳欲滴。


    猫咪柔白绵软如云朵般的尾巴在战栗中轻扫,不甚被雨水侵袭,淋得湿漉漉的。


    毛发浸了水泽,蔫哒哒地塌软下来,有种凌乱又脆弱的美感。


    尾巴随着主人的情绪起伏,时而舒展轻扬,时而颤悠悠地蜷缩,可怜极了。


    这场雨越下越大,院落四处溅落水花,蔷薇也不堪摧折,在疾风中飘摇零落。


    小狗的一双橘黄色耳朵湿哒哒的,绒毛上沾染饱满的晶莹。


    那耳朵轻抖了抖,蹭得迎风飘落的蔷薇花瓣愈发艳丽了些


    “昨晚雨真大。”


    一大早,桃桃和阿冉手牵手在院落里玩耍。


    满地金灿灿的落叶和嫣红的花瓣,被雨水揉碎,凌乱不堪。


    阿冉脚下不慎,绊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她坐在落叶中,裤子很快浸湿,屁股冰凉凉的。


    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慢慢浮起水光,安静望向桃桃。


    “姐姐!”桃桃一惊,连忙俯身,用尽力气将阿冉扶起。


    她给阿冉拍拍屁股,心疼地问:“宝宝摔痛了么?我们回去换衣服。”


    阿冉黏人地抱住她,一言不发地点点脑袋。


    桃桃看得心软,牵着人回到更衣室里,尽心尽力地帮阿冉换了裤子。


    阿冉抬眸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女孩,脑袋歪了歪,忽然说:“姐姐?”


    桃桃动作一顿。


    她眼睛瞪大:“你叫我姐姐?”


    阿冉眨了眨眼,点点头,这次笃定了些:“姐姐。”


    她眼眸清亮。


    桃桃胡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张奶奶上次开玩笑对她说,她几乎算是「一把屎一把尿」地亲手把阿冉带到两岁多。当时妈咪和妈妈也莞尔点头。


    可是妈咪和妈妈又说,阿冉的确是她的姐姐。如果没有阿冉,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姐姐,姐姐”阿冉似乎对这个称呼上瘾,叫了一声后,开始糯声喊了一连串。


    那软乎乎的「姐姐」钻进桃桃的耳朵,让她的心痒痒了下。


    被叫姐姐还挺快乐的


    难怪妈咪每次被妈妈叫「姐姐」时,眼神都那么温柔-


    主卧里拉了窗帘,满室昏暗,极适合酣睡。


    互相搂着睡得香甜的两人浑然不觉小崽们乱了称呼,只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轻蹭对方。


    昨晚湿漉漉的可怜尾巴已经重新松软顺滑起来,绵白懒散地露出被子半截,随着郁落的呼吸起伏偶尔轻动一下。


    祁颂习惯性地摸索,寻到那团毛茸茸后揉进手心,慢条斯理地摩挲。


    手感好得喉间都溢出几声惬意的轻叹。


    郁落睫羽轻颤,在祁颂怀中缩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挪了挪,想从祁颂手心逃脱,却只是被那人得寸进尺地揉得愈发用力。


    昨晚余韵尚在,郁落有些难耐,边呼吸得急促,边抬手毫不留情地狠薅了一把某人橘黄色的毛茸耳朵。


    祁颂耳朵微抖,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将郁落抱紧。


    “怎么了姐姐。”她睁眼便看见郁落,只觉得满心幸福,在女人的脸颊上轻啾一口。


    啾完才发觉郁落的脸颊滚烫。


    她霎时清醒,“有哪里不舒服么?”


    看她那双明媚的眼眸里满是正直且温柔的关心,郁落一时觉得可爱,不自觉地心软。


    然而下一秒又被揉得恼起来。


    “不许摸我尾巴了。”她轻嗔道,抬手揪了一把祁颂的耳朵。


    祁颂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作乱的手。


    她轻眨了下眼,乖顺地松手,嘀咕:“手感太好了嘛。”


    “而且”她的声音更虚了些,“被摸尾巴的时候,姐姐的样子超级可爱。”


    郁落唇瓣翕合,一时没说出话来。


    只身后的尾巴尖尖小弧度地轻扬,显示出主人难为情又愉悦的情绪。


    尽数落进祁颂眼里。


    她忍不住轻笑起来,伸手把郁落整个抱在怀里,大型犬般黏糊地蹭蹭。


    “喜欢姐姐。”她一顿胡乱亲吻,热情得郁落忍不住勾唇,清泠的眉眼也浸润暖意。


    在清晨开启新一天的爱意,如过去每一天般热烈而笃定。


    她们亲亲抱抱着赖了会儿床,慢条斯理地回味昨晚的放纵。


    祁颂说:“姐姐的尾巴好软,像棉花糖一样。我从来没有摸过这样的猫猫尾巴。”


    她这句话有歧义。


    郁落状似随口问道:“你还摸过哪只猫猫的尾巴?”


    祁颂一怔,垂眸望向女人的眉眼,那里似乎正暗涌着某种情绪。


    她心念微动,故意逗人:“拍摄上上部剧时,剧组里有只可爱猫猫参与表演,我就顺手rua了。”


    郁落睫羽轻眨,“噢。”


    她雪白的尾巴蔫哒哒地垂下,抬手缓缓推开祁颂,拥着被子坐起。


    祁颂看她那安静又委屈的背影,霎时觉得心里一疼。


    正急急忙忙要开口解释,却听郁落轻轻地说:


    “你睡吧,我要出门了。”


    祁颂到嘴的话止住,下意识问:“你去哪里?不带我么?”


    郁落慢条斯理地将睡袍带子系好,风轻云淡道:


    “去找一家狗咖,rua一整天小狗耳朵。不带你。”


    “”


    祁颂眸光凝滞,连忙跟着坐起来,从身后把人搂紧。


    “不许去!”她可可怜怜地缠着人,“我的耳朵不够你摸么?”


    “而且,我只摸过你的尾巴。”她的毛茸耳朵忧郁地耷拉下来,委屈巴巴地挽留,“你也不许去狗咖摸耳朵。”


    “别的小狗耳朵肯定没我的软”她酸溜溜地拉踩。


    “噢?”郁落眉毛轻扬,“可是某人方才不是说在剧组——”


    “那是逗你的。”祁颂抱得更紧,闷声交待,“剧组哪里有什么小猫参与表演。”


    “况且拍那部戏的时候,姐姐全程陪着我,有没有猫你最清楚了。”


    祁颂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落入了坏女人的圈套。


    郁落分明什么都知道,只是将计就计地逗弄她!


    看到祁颂眼中的顿悟,郁落忍俊不禁:“笨蛋。”


    “”祁颂翻身把人压住,“说谁笨蛋?”


    尾巴被危险地捉进手心轻揉,郁落的心脏跳得极快,忍不住咬了下唇。


    “你可能听错了”她小声狡辩。


    “迟了。”


    祁颂低哼一声,俯身垂首,寻到最软的地方咬上去


    “姐姐!”


    厮混到日上三竿,妻妻二人从楼上下来时,便见阿冉颠颠地在客厅里欢快小跑,朝桃桃一口一个「姐姐」。


    郁落和祁颂同时瞳孔微震。


    郁落走过去,堵住了奔跑的小崽。


    阿冉来不及刹车,软软地撞到郁落腿上。


    她眨眨眼,顺势抱住郁落的腿,蹭了蹭:“妈咪,早安。”


    郁落蹲下来,把软团子揉进怀里,语重心长地提醒:“乖崽,你现在叫桃桃姐姐,以后说不定有一天会后悔的。”


    一想到以前阿冉总称桃桃为「小屁孩」,满目抗拒和逃避的模样,郁落就有些担心。


    万一阿冉某天恢复记忆,该如何面对自己被桃桃亲昵地带大,还傻乎乎地叫桃桃「姐姐」的过往呢?


    作为亲妈,郁落担心之余,还不合时宜地悄悄期待了一下。


    而阿冉不太能理解郁落的担忧,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一双纯净明润的大眼睛依赖地望着她。


    郁落被可爱到,垂首亲亲阿冉的脸蛋,莞尔:“算了,你们现在开心就好了。”


    于是两个崽彼此之间的称呼彻底凌乱,什么「姐姐」、「宝宝」混着来。


    有次祁颂忍不住嘀咕:“崽崽们的称呼怎么好像比我们的还甜呢?”


    听到这句话时,郁落正把一颗嫣红色的脆桃切成小块。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慢条斯理地切完桃子。


    而后用叉子叉了块汁水丰沛的桃肉,喂到祁颂唇边,眉眼微弯:“吃么?宝宝。”


    祁颂的心脏倏地漏跳一拍。


    女人清泠如玉的面容分明满是成熟勾人的风情,嫣红唇瓣上下轻碰时,却将「宝宝」两个字音发得那样可爱,显得百般宠溺。


    祁颂看得目不转睛,喉咙微动几下,慢半拍地问:“你说什么?”


    郁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没听清?”


    祁颂无辜地点点头,脑袋上的毛茸耳朵跟着一弹一弹。


    郁落的目光在那橘黄色耳朵上落了几瞬,又往下流转到祁颂清润的乌眸。


    她轻笑了声,睫羽轻扇间眼波流转,声音低似蛊惑:


    “姐姐晚上说给你听。”


    祁颂的心跳霎时撞得更热了-


    夜里,主卧中隐隐溢出甜腻又绵软的低喃,而对面的儿童房中也一派温馨。


    阿冉今年四岁,早已经能顺畅流利地说话了。


    她窝在桃桃身上,慢慢地分享今天在幼儿园发生的事。


    桃桃认真听着,时而摸摸她柔软的头发。


    说完后,阿冉有些不好意思地糯声交待:“今天在幼儿园,阿冉很想姐姐。”


    “我也很想很想你。”桃桃亲亲她的脸蛋,“满脑子都是快点回家抱抱我们阿冉。”


    闻言,阿冉的眼眸明亮了些。


    “最喜欢姐姐、妈咪和妈妈了。”她幸福地嘀咕,“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咩?”


    “当然啦。”


    桃桃合情合理地推测:“等我们长大以后,会像妈咪和妈妈那样结婚生宝宝,永远都不分开。”


    阿冉眨巴眼睛:“是这样的嘛?”


    “你看,妈咪叫妈妈的名字,妈妈叫妈咪姐姐,她们偶尔还互相叫宝宝。”桃桃有理有据,“我们也是。”


    “她们睡在一间房、一张床上,我们也是。”


    “她们出门时手牵手,还经常抱抱,我们也是。”


    阿冉被说服了,坚定地点点小脑袋,杏眸圆睁:“结婚!”


    第二天早上,听到这两个小孩儿的童言童语,郁落和祁颂同时被牛奶呛到。


    捂唇咳得惊天动地,几分狼狈。


    阿冉和桃桃都担心地递来纸巾。


    祁颂擦擦眼角沁出来的湿润,一边轻拍郁落的背,一边哭笑不得地反思道:“是我们没有注意。”


    她和郁落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让两个崽明白她们会牵手、一起睡觉,是因为她们是亲生姐妹,而她们口中的「姐姐」和祁颂叫郁落时的「姐姐」有所不同。


    “你们以后会各自有自己喜欢的人,也可能会分别组建自己的小家。但不影响你们在亲情上永远爱着彼此。”祁颂说。


    阿冉的眉眼耷拉下来,可可怜怜地说:“不能和姐姐结婚嘛?”


    “想结。”她乌眸水汪汪的。


    郁落、祁颂:“”


    在两位大人连续几天认真的教育下,两个崽终于彻底弄明白爱情和结婚是怎么一回事。


    本就只是童言无忌,这下更是随意抛在脑后,姐俩好地一起快乐玩耍。


    但郁落和祁颂对此其实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桃桃和阿冉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按理来说


    “长大了再看吧。”祁颂将因此发呆的郁落抱在怀里,温柔地轻拍着背,“我们只需要尽职尽责地教授她们相应的知识,逐渐讲述过去的故事,剩下的就顺其自然,不需过多操心了。”


    “况且,现在为时尚早。”她低头啄吻女人一口,“有空不如和我贴贴,珍惜只有特殊生理时期才出现的毛茸耳朵和尾巴。”


    日子分明在安稳的幸福中慢下来,时光却似乎悄悄流淌得很快。


    今天是阿冉的六岁生日。


    郁落和祁颂将她打扮得漂亮可爱极了,那缀着剔透宝石的皇冠往头顶一戴,阿冉仿佛是冰雪世界里出逃的小公主。


    而桃桃也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脖颈上的项链坠着一枚宝石,和阿冉皇冠上的是同一对。


    “我们阿冉和桃桃今天都特别漂亮呢。”郁落和祁颂俯身亲了亲两个女儿。


    一家四口出门,拍了一套亲子写真集留作纪念。


    又去环球影城新建的哆啦A梦园区,玩了个尽兴。


    晚上回到家,松软可爱的生日蛋糕摆在餐桌上,六根卡通蜡烛燃起,暖光融融。


    熄了灯,阿冉在摇曳的烛光前虔诚许愿——


    希望我们一家四口健康平安,一辈子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下一秒,烛光蓦地晃了一瞬,紧闭的双眼也能感受到那份明灭。


    许愿?


    许愿


    刹那骤痛,无数个心愿忽然汹涌地充挤阿冉的脑海。那是曾经无数个人或雀跃或悲戚的渴盼,而她曾游弋其中,在一片浩荡里寻出虔诚的心愿逐一实现。


    后来,她开始存在于别人的心愿中


    再后来,她有了自己的心愿,并甘愿为之牺牲自己


    阿冉缓缓睁开眼。


    时明时暗的烛光下,她看到了郁落的脸,接着是祁颂,然后是桃桃。


    “郁落,你要和祁颂从头开始,重新创造属于彼此的未来。真希望我能看到那一天”


    ——很多年前,她在泪眼婆娑的郁落面前,不舍而疼痛地说出这句话。


    真好。


    她微微勾起唇来,有泪意浸润脸颊。


    她看到了


    此时此刻,暮色渐浓。


    你正披着一身晚霞,在院落里慢悠悠地浇花;桃桃和阿冉正闹着小别扭,却又忍不住关心对方。


    而我正在敲最后一段字。


    这份记录已经写了太长太长,回首逐字看去,我总忍不住热泪盈眶。


    在你离世后的那一年里,我曾经一笔一划地记录我们的过往:从那年冬天在冰雪中的初见、到荒芜角落里你问我是否愿意和你拥有一个小家、到后来你在梧桐树下等我晚自习放学、再到你在极光下接受我的求婚


    我把那些过去全部都记录在笔记本上,不舍得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样就算以后年迈,记忆愈渐模糊,也能独自品味和你的一切。


    但后来时光回溯,笔记本也销毁在其间。


    幸好,我的记忆力尚佳。


    抱着与那时的悲切截然不同的心情。如今我满心安稳的幸福,对着电脑重新拾起那些回忆和字句,甚至补充得更细致而丰满。


    除了年少时青涩的过往、已经被撤销的那一段「未来」外,我还把你去世那年时我的可怜姿态说给你听,以期你疼疼我;把去忘我之境的神奇遭遇写给你看,告诉你我有多么机智勇敢,以期你更爱我;把穿回来后误以为自己穿书、误认为你出轨生孩子的傻瓜过往仔细交待出来,以期逗你笑一笑


    我想让你被我的笨拙绊倒,最后只能跌进我的怀里。


    我写了很久很久,几近半年。许多字句可能不够明润恰当,内容记录得也东倒西歪。


    但我相信你能体会到我写下它们时绝对真挚而饱满的情感。这就足够了,对吧?


    今天,我对这份记录进行了最后一番润色,彻底落笔完稿。


    我想,是时候将它作为你的36岁生日礼物交给你了。


    我猜想,你浏览这些字句时大抵会时而流露出温柔的笑意,时而咬唇羞赧,时而眼尾泛红、流淌清泪


    啊,光是想想就觉得可爱极了。


    所以我决定在你看这份记录时,搬椅子坐在你的对面。假称自己是在阅读剧本,实际是在悄悄阅读你。


    而等你读完全文,看到最后一页里的这一段文字,肯定会破涕为笑,抬眸看向我。


    那么现在,快起身过来亲亲我吧。


    ——永远爱你的祁颂。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


    在这本书里尝尽了写文的酸甜苦辣,一路跌跌撞撞,到现在已经成长得更加从容而放松。


    虽然剧情和文笔仍旧稚嫩不堪,但郁落和祁颂的爱情在我看来足够纯粹炽烈,对此我很满足。希望她们如完结章数一样,在另一个世界永远幸福下去(泪汪汪)


    如果你也喜欢坚定而纯粹的爱,建议快来收藏一下本作者,再收藏一下专栏里的预收文(对手指)。


    下本书《影后前女友今天又在书里钓我》的基调比较欢脱快乐,我觉得会很有意思!!将在有足量存稿后放出。另外,《小姑子又在挖墙脚》会不定期更新。


    总之真的很感谢陪伴到这里的宝们,深深鞠躬。祝大家生活愉快,下本再见啦——


    下一本书《影后前女友今天又在书里钓我》文案如下:


    清冷钓系三金影后年上受x明艳犬系顶流作者兼导演年下攻(双穿书)


    作为晋江顶流作者,闻栀最近在连载一本快穿文《冷美人攻略手册》。


    书中女主绑定系统,需要去一个个世界攻略冷美人们——


    公司里位高权重不近人情的清冷御姐上司;家里刚嫁进来就丧偶的冷漠貌美小妈;娱乐圈里从不传绯闻的矜贵三金影后;学校里一心科研不谈恋爱的高岭之花教授


    无人知道,闻栀每晚都会穿成这本书的女主。


    她正后悔自己将冷美人们写得过于冷酷无情,却见这些冷美人都疯狂崩人设,完全不按她的存稿来——


    清冷御姐上司把她留在办公室,素白指尖解着自己的纽扣,尾音轻如蛊惑:“别处理文件了,先处理我。”


    冷漠貌美小妈在葬礼上对刚死的丈夫毫无留恋,夜里却推开她的房门,柔弱地说:“我的心好冷能陪我睡么?”


    最要命的是,这些冷美人们全都和她的前女友晏淮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种种巧合下,刚拿到第三座影后金奖的晏淮最近正好搬来她家同居。


    于是闻栀夜里在书中被这张脸钓得心脏扑通,白天却在现实中和这张脸的主人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后来闻栀发现书里钓她的冷美人们其实都是晏淮穿书。


    闻栀质问:“书外冷淡,书里撒娇勾引?”


    晏淮无辜:“我听不懂,不是本人。”


    再后来证据齐全——


    晏淮连夜收拾行李试图逃跑。


    闻栀把她堵回房间里,反手关上门:“晚了,姐姐。”


    1.双穿书,欢脱快乐甜文


    2.破镜重圆,身心彼此唯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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