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 【正文完结】
    第78章


    山庄里待着的张力敏锐的听见外面有汽车行驶的声音,他知晓许昔流这会儿正在溜达散心,对方明确给他说了不出门。而山庄大门那也有看门的在,又有摄像头,于是张力也便只在附近待着,没有亦步亦趋的跟着。


    但是突然传来了车声就很不对劲,他老板出去了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山庄里也没有人开车出去,这陌生的车声就显得尤为突兀古怪。


    尤其是这车声并不沉稳,听起来很急。


    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张力拔腿就往青年那边去,却正好远远看见青年被几个人合伙拽上一辆面包车,而看门的人却晕在一旁,再往上,几个摄像头全被损坏。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绑架,甚至幕后黑手还对他们山庄了解颇多。车门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关上,旋即这辆车如同来时那般急速扬长而去。


    张力面色顿时就苍白了点,顾不上想太多,他一边给自家老板打电话,一边开车追上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张力立马把事情交代清楚:“许医生在山庄门口被人带走了,应该是用了迷药之类,是一辆有点旧的银面包,车牌没看清。”


    秦罹刚开始有些怔,听到许昔流被带走的那一刻脸色登时就阴鸷下来了,握着手机的手不住收紧,到最后竟有点抖。


    现在他们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开的好好的,忽然就见他们秦总接了个电话,还没说两句气压就低下去了,脸色沉的能杀人,气场恐怖的在场人没一个敢吭声。


    秦罹感觉莫大的恐慌转瞬间席卷上他的心头,根本无法摆脱,急促的心跳响在耳边,呼吸都窒闷住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硬生生挤出来,带着血腥气。


    理智绷紧到最边沿。


    “带人追上去,尽快把车截停。”


    “别让对方彻底把人带走。”


    张力无暇说太多,简短答应了。


    手机里传来短促的忙音,秦罹没工夫去管。他满脑子都是做这一切的人,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到嘴里都是血味。


    秦章远!


    该死的他就应该先把对方弄死!


    当听见许昔流被不明人带走、还是在山庄门口被人带走之后,秦罹就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这作案手法和他小时候在家门口被人绑走一样,很难不怀疑是秦章远在向他挑衅。


    时隔许多年场景又一次重现,秦罹难以自抑地回想起那时自己的经历,一帧帧虚幻的画面不住在脑海里划过。他大脑神经质地一阵抽痛,这种感觉很熟悉,如影随形,以至于凌厉的黑眸一阵恍惚,带着痛苦的底色,秦罹不得不掐进掌心里借由剧烈的疼痛才能维持清醒。


    不行,他不能发病至少这种时刻不能。


    他还要把他的医生带回来。


    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秦罹用力掐了下掌心,浓重的血腥气蔓延了出来,借着绵密刺骨的疼痛,他迅速起身离开,一边查看许昔流的定位,一边紧急调用人。


    与此同时,面包车上装晕的许昔流感知到身下的车子从平稳过渡到颠簸,心下不住思索。


    他猜这伙绑匪走的应该不是寻常路,如果是走正常山道,那么山庄不可能不知道有车过来了,除非对方另辟蹊径,走的不知道那条山间小路,突然出现在山庄门口,正好叫出来透气他碰个正着。


    然后离开时为了避免走大路被发现,这伙人应该走的还是崎岖的山路,没走大道,防止在大道上被人截个正着。


    这也是身下车子由平稳到不住颠簸的原因。


    想着,许昔流心里还是不由暗骂一声,他这是什么鬼运气,这种倒霉事都能叫他碰见,没事跑什么门口透气啊!


    许昔流心里抱怨的同时,听见前面的绑匪也在抱怨着:


    “妈的后面那人还远远的追着,反应真快,妈的。”


    “当然反应快了,也不看看咱们是怎么绑的人,到人家大门口绑的!狗日的这雇主脑子有泡吧,要不是正巧这冤种目标搁门口呆头呆脑,就算这人给了秦家山庄完整的路线和监控系统也根本绑不着人!”


    “没办法,哥几个蹲几天了,目标根本不出门。”


    “狗日的,还在追,要不是给的钱够多才不干这一炮。”


    “没事叫他追,咱从那边小路走,有林子掩护,速度快点他根本看不见咱,然后出了山往右边拐,不走大道,从那边村里穿过去,先把人送到,那时候就没咱事了”


    默默听着,然后听见被骂冤种和呆头呆脑的许昔流:“”


    根本无从反驳。


    他忽略这些,反应过来这些绑匪嘴里说的还在追着的“后面那人”,应该就是张力。他被绑走的时候,张力过来了,对方当然不会放任他就这么被绑走,估计立刻就通知了秦罹吧,现在这情况,估计是张力在后面尽力追着,秦罹那边在采取措施了。


    还有这些人的路线,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一直在走小路掩护避免直面警方。倒是有一点出乎许昔流意料,这些人不是单纯的绑匪,背后有雇主,比起绑人撕票,更像是拿钱替人办事,替的人是谁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秦章远那个反派。


    这样其实有好也有坏。


    好处是这些绑匪不太会对他做什么,他们的目标就是把自己送到地方然后拿钱走人。期间路上自己的生命安全虽然取决于背后雇主的意愿,但根据他对反派的了解,他觉得反派应该更倾向于把自己绑过去然后再进行威胁折磨,而且路上这些绑匪确认他被迷晕后就懒得管他了,一心逃命,所以他猜这些人应该是倾向于赶紧赶路,并不会分心对他做什么。


    坏处是,绑匪们为了尽快赶到地方拿钱交货走人,路线上更加不择手段,对秦罹找到他有些困难。而且,自己真被交到反派手里,情况会更加糟糕


    许昔流心里紧了紧,又告诫自己冷静镇定,如果被发现是在装晕,那真是完蛋了。


    手表上的定位器只要不损坏就能一直准确发送定位到秦罹那边,万幸最初被拖上车的时候,这伙人光顾着逃离现场,没想着搜一下他的身。


    艰难过了一会儿后,可能有五分钟,也可能有半个小时那么长,许昔流一直在想着如何摆脱目前局面,想的头都有些疼了,身下的车子一个颠簸,变得平稳了些,许昔流精神一振,猜想他们目前大约已经出了山的范围,可能在如同绑匪们之前说的,在朝着某个村庄借由村庄小路掩饰前进。


    “妈的后面怎么还有跟着的!”


    “别管,继续走,大不了等会儿绕路甩掉。”


    “不对前面也有!”


    “绕路!”


    “旁边也有!”


    “上面也有!”


    “妈的他们怎么知道咱们走哪”


    许昔流正焦急的时候,前面绑匪们也跟着乱起来了,他能明显感知到身下的车子行驶的晃晃悠悠,像个无头苍蝇。


    听见他们说的话,许昔流大致猜出来定位器起作用了,有人介入,以至于这些绑匪不得不改换策略。


    还没等这些绑匪们意识到是许昔流身上带的东西一直在起作用,忽然,不知道撞上了什么,车猛然一停,旋即许昔流听见绑匪粗鲁的骂声,还有由远而近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和干练的说话声,隐隐约约的:“请配合调查。”


    是警方!


    许昔流心里一喜。


    前面绑匪们在开车,他周围也坐了两个绑匪看着他,只是这两人刚刚在看路疏忽了他。许昔流屏住呼吸听周围警方靠近的脚步声,在脚步声及至车前且两边绑匪反应过来要来遮掩他的存在时,许昔流立马敏捷起身,一拳一个,绑匪始料未及被揍了个彻彻底底,拳拳到肉和痛呼声立刻引起了外面警方的注意,在前面绑匪被警方牵扯,周围绑匪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是醒着的时候,许昔流先发制人立马拉车门跳车。


    在他从车里出来的那一瞬,有人飞速上前立刻护着他退后。


    外面明朗的光线刺的一直在昏暗车里闭着眼的许昔流眼睛酸痛,眯了眯眼。


    随即,他听见了一直被紧张的自己忽略的巨大轰鸣声,后面不远处,一辆直升机降落,卷起的气流吹动许昔流发丝微乱,他看见门打开,从直升机里踉踉跄跄奔出来一个高大身影。


    许昔流心里一紧,立马迎过去。


    他从没见过秦罹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对方一直都是沉稳的,运筹帷幄的,哪怕发病时痛苦难抑骨子里也是居高临下的。可此刻却像是刚从公司里赶过来一般,冷厉的黑眸泛红,西装都乱糟糟的,挺直的脊背有点佝偻,顾不得形象,过来的时候还差点被脚下的碎石子绊倒。


    “溪溪!”


    许昔流赶紧上前一步接住人,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刹那,就被整个人搂进怀里,力道大的许昔流骨头都泛着疼。


    但他一点没挣扎,放松,像是整个人陷进这个怀抱里一样,掌心轻轻拍着男人后背,一下一下,状若安抚。


    “秦罹,我在呢,没事,没事。”


    从被绑架到找准时机暴起逃脱,许昔流一直都是冷静镇定的。


    但是这会儿见到秦罹,被对方如获珍宝的拥进怀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许昔流竟有点鼻酸。他抓着秦罹的衣服,半张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间嗅着对方的气息,低声呢喃:“没事,都结束了,别担心。”


    “溪溪,溪溪”


    秦罹好像不会说话了一般,从得知许昔流被绑走,到一边追踪定位一边联系警方一边调用秦氏顶楼停着的直升机直接追过来,眼睛一直盯着闪烁着定位的屏幕,头痛欲裂,脑子里翻江倒海满是恐慌与撕碎一切的嗜血情绪。


    直到看见青年敏捷的从老旧面包车里出来,看见对方被保护着朝他奔来,似乎只有抱着这个人,叫着这个名字,才能感受到一点失而复得的真实。


    蓦地,秦罹倏然放开许昔流,转而红着眼把人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眸底恐慌一瞬:“有没有受伤?在里面有没有受伤??”


    许昔流听见男人发颤的声线与莫名有点抖的手,连忙一把把对方的手摁住。他知道这一遭对方受惊吓了,就一个劲的安慰,顺便打断对方的胡思乱想:“没事没事,真的一点事情没有,我装的晕,他们没对我做什么”


    许昔流顺着对方视线看见了自己手背上几道划痕,起了白痕,还有两道划破了皮肉以至于成了血痕,有细小的鲜艳血珠冒出来,被白皙的皮肤一衬,相当狰狞。


    他愣了愣。


    这大概是刚才在里面揍绑匪时不小心划的,也不知道划哪了,据许昔流自己仅有的一点印象,那个老旧面包车里面也很旧,车座都有零件暴露出来。被绑走,又顺利逃脱出来,只是被划伤已经很好了,许昔流很满足。


    但很显然他眼前的男人不是这么想。


    许昔流看见秦罹眼底翻涌的阴鸷情绪,神情不由柔和起来,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带着安抚的意思:“这个没事,只是划破皮了而已,回头碘伏擦一擦就没事了。”


    他顿了顿,桃花眼弯了一下,道:“秦先生这么快就找到我已经很棒了。”


    周围很乱,乱糟糟的都是人。


    刚才情绪紧张只顾着逃离没工夫看,看见秦罹之后又把这些抛到了脑后,许昔流现在四下里一瞅,这才发现周围好多警车围着,警灯闪烁成一片,面包车里的绑匪被警察挨个揪出来抓捕,那边已经不用他们操心了,警方自会接管。


    许昔流放下心来,感受到男人小心翼翼的触碰,又重新靠回对方怀里,轻声:“走吧,我想回家了。”


    “嗯。”秦罹低低应了,“我们回家。”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回到山庄。


    中途许昔流被秦罹带到私人医生摁住做检查了。


    虽然许昔流几次三番声称自己没受伤一点事没有,但秦罹在这方面莫名的固执。许昔流触及男人黑沉眸底未散尽的血丝和后怕,最终还是心软,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住在高级病房里,被秦罹看住全身检查按个做了一遍。


    最后的检查结果和许昔流想的一样,除了最初吸入那一口乙|醚外,没其他的,至于这个,好好休息就行了。手背上的划伤也让护士姐姐好好清创抹药包扎上了。许昔流在高级病房里住了没一天,就央求着秦罹把自己带回了家里。


    回到山庄,看到熟悉的装饰熟悉的人,有一点久违的感觉。


    遭这一出,把山庄里的人吓坏了,现在山庄里没有人不知道许昔流和秦罹是一对,这就导致许昔流回来之后,接连几天都被像个瓷娃娃一样对待,好像他被绑架那一出吃了多少苦似的。


    尤其是管家钟叔,许昔流喝了几天的大补汤,无奈叫停。


    再补下去,他真的要补出问题来了。


    但是比钟叔更严重的是秦罹,许昔流怀疑这给对方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从他被带回来的那天起,秦罹就没离开过他身边,可他能感觉的出来,秦罹很忙,非常忙。偶尔许昔流睡的半梦半醒的时候,能看到对方在和谁通话处理着什么,夜色里,浑身的冷寒。


    想也能想的出来,又是秦氏的事务,绑匪的后续,还有正在逃逸的反派,甚至是对此缄默的秦家。事情堆的像团乱糟糟的毛线团,理的艰难。


    可即便这样,对方也没离开过。


    甚至一旦发现视野范围内他的身影不见了,就焦急寻找,许昔流不止一次在几步之遥的阳台上懒洋洋晒太阳时看见秦罹匆匆忙忙的找过来,发现他时,眸底的惊慌和冷意又被小心的收好,恢复镇定。


    这让许昔流既无奈又心软。


    许昔流起身,看见正在对着平板的男人像是一部分注意力始终在他身上似的,在他动作的时候视线就投过来了,不禁失笑,似笑非笑调侃:“秦先生是想和我一起去卫生间吗?”


    秦罹不说话。


    许昔流微叹一口气,走过来,却不是去卫生间,而是冲着秦罹的方向。


    他看了看男人手里的平板,拿过来放到了一边,转而自己霸占了原本平板在的位置,一屁股坐对方腿上,又摸了摸对方的脸颊,一阵见血问出来:“你还在害怕吗?害怕我什么时候就突然消失了,或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又被人绑走?”


    话一出,许昔流就感觉抱着他的人身子僵了僵。


    他心道,果然就是因为这个。


    许昔流一眨不眨的盯着秦罹看。


    秦罹僵硬了一会儿,又软和下来,搂住许昔流,额头轻轻抵在许昔流的肩窝上,像是露出了一点脆弱似的。


    片刻后,低声承认了:“溪溪,我确实是在害怕。”


    哪怕距离那天已经过了小半个月,可一回想那天的场景,秦罹还是感到心慌后怕,像是心间骤然间缺了一块似的,绵绵密密一阵阵的疼。


    没人知道那天坐在直升机上紧盯着不断移动的坐标的秦罹心里在想什么,就像没人知道当秦罹看见他的医生,他的小狐狸,狼狈的从那辆老旧面包车里带着伤痕从容不再的出来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样。


    哪怕这些天把怒火全数发泄在始作俑者身上,哪怕秦章远在第二天就落网,落网前伤痕累累原本打着石膏的手脚彻底折断,也没能平息秦罹心里的暗火。


    秦章远本就该死!


    但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又太便宜对方。


    秦罹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青年身上浅淡的香气,凝了凝神。


    “别害怕,我不是在这嘛。”秦罹听见他的医生用一如既往的温和音调在他耳边轻轻道,“这不怪你,也不怪我,更不怪张力他们,毕竟是谁都没料到的事情对不对?”


    “正常人怎么能揣摩疯子的思维?”


    这是许昔流的心里话。


    那个时候反派明显处于走投无路发疯我不舒服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亡命之徒的心理是没法揣测的,所以才会有不计代价绑架他这一回事。


    若不是那天许昔流倒霉刚好在山庄门口散步,反派根本不会成功。


    许昔流说完,看见男人低缓了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镜框,就知道对方大概没怎么听进去。


    “秦罹,”许昔流加重语气,“看着我。”


    这些天,许昔流身上的一些小物件,基本都被秦罹装了定位器,像是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不舒服一样,许昔流知晓对方还没从后怕中走出来,就默认了。他的这副眼镜就是,当知道几十块钱随便买的装饰用的金丝眼镜,装了微型定位器身价霎时间翻了百倍之后,许昔流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起来也好笑,明明遭遇绑架真切在危险边缘走了一遭的是许昔流,可秦罹却表现的好像受了多大的伤害一样。


    许昔流脸上还是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比平时显得更加温柔一点。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这种事情就只有那一次。”


    “别再想了。”


    他凑近亲了亲男人的唇瓣。


    然后想了想,又咬了一下,温和的眼底顿时就多了点狡黠。


    “做一次吧,”许昔流诱哄道,“做完心情会好很多。”


    “花样随你来,要不要?”


    秦罹顿了顿,猛然搂紧他,凑上去。


    许昔流想的不错,做几次过后,男人身上的那种沉郁感果然少了许多,不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没有时不时的露出那种令许昔流心疼的目光和表情了,许昔流很满意,就是多少有点费腰。


    与之心情回升相对的,就是秦罹在秦章远事件上的关注。


    秦章远落网后,很快做出了应对,就算置身如此,对方大概还是有着一点隐形的人脉和手段。不知道怎么操作的,秦章远伪造了精神病鉴定,法庭上被辩护,最终警方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人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许昔流听说的时候,诧异了一瞬,但是看见秦罹没什么表情不像是多生气的样子,又知道对方大概心里有数。


    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问:“秦章远最后会怎么样?”


    恢复正常的秦罹又成了一贯的样子,阴沉冷笑一声:“他会生不如死。”


    许昔流眨眨眼,没再问了。


    知道反派不好他就好了。


    至于男人眼底的阴沉沉冷笑,可能是滤镜使然,看惯了的许昔流居然觉得还挺顺眼的,至少比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好。


    于是许昔流高兴的在秦罹脸颊亲了一口。


    顿时,秦罹眼底的阴沉化开,现出一点柔和。看了看后,摁着许昔流去了床上。


    那句“生不如死”并不是随便说说。


    秦章远钻了漏洞后老老实实在精神病院待了几天。


    这几天,他虽然在老老实实待着,但实际上是在伺机而动。他知道秦罹不会放过他,周围应该会有许多人盯着他,但凡他有一点不对,那纸鉴定都会被作废,他会被重新扭送上法庭接受法律制裁。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捱过这几天,他就能找到机会东山再起,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至于秦罹和那个该死的医生秦章远咬牙,要不是那几个绑匪办事太废物,兴许他早就折磨上了许昔流,连带着秦罹那个疯狗也会彻底疯掉,那还需要迂回这么久。


    如此想着的秦章远隔着面玻璃,冷不丁地瞧见了熟悉的面孔,他瞳孔一缩


    秦罹怎么会在这?!


    秦罹隔着面玻璃窗冷冰冰地看着本该接受法律制裁的人悠哉地坐在这里,半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叔父在这过的好吗?”


    秦章远短暂的震惊与不安了一下后,又安静下来。


    有那纸鉴定证书在,秦罹无法真正对他做什么。


    无法将他继续送上法庭。


    秦章远没说话,但表情上却流露出一点得意洋洋出来,看着外面的男人,很期待对方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秦罹懒得与对方虚与委蛇,很快撕掉了对方的伪装,收了笑,又恢复成淡淡的样子,黑沉眸底隐约覆着一层阴冷,“你笃定我现在没办法对你,还在想等你伺机出去了怎么弄死我,对不对?”


    “但是,”看见秦章远面皮动了动后秦罹话音一转,语气轻飘飘的,却犹如鬼魅。


    “你猜为什么你的鉴定做的这么顺利。”


    秦章远一愣。


    反应过来后暴起扑过来,难以置信,以至于面目一瞬间都狰狞起来。


    “你算计我?”


    “你居然算计我??!”


    隔着面玻璃,秦章远根本无法伤害到他。秦罹垂眸看着这个失去权势和地位后歇斯底里像个彻头彻尾疯子一样的中年男人,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他道:“我的好叔父,我说了,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一辈子待着。”


    “我不会对你用药,你就清醒着,一点点的看自己疯掉吧。”


    秦章远终于露出了恐慌的表情,抖着手大喊自己不是精神病,让人放他出去。但是他已经在这里了,鉴定证书也在,做出疯狂攻击行为的他最终只是被人拖了下去,架上了床用上了约束带。


    秦罹冷冷看了片刻,眉间露出一点厌烦的神色,转身走了。


    从精神病院回去的秦罹又回到了山庄里。


    看见青年朝他招手身影的那一刻,秦罹勾了勾唇,身上寒意化开,抬步朝对方走去。


    最终许昔流还是从秦罹口中得知了反派的下场,不过听完许昔流并没有什么感想。如果是最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可能会感叹一句秦罹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手段狠辣睚眦必报,可现在,他只觉得反派罪有应得,作茧自缚不过如此了。


    许昔流转头就把这件事忘掉,转而计划起一件藏在他心里好几天了的事。


    也可以说是惊喜。


    终于在某天秦罹没上班安然在家的时刻,许昔流找了个借口悄悄离开,到山庄门口从张力手里接过一只小狗。


    小狗的品种是哈士奇,是许昔流精挑细选了许久挑出来的,可可爱爱,但是异常活泼,眼睛一圈带着冰蓝。听宠物店的人说,这只是纯种。许昔流不太懂什么纯种不纯种,但是这只哈士奇在他过去的时候非常活泼,嗷嗷叫着一直试图往他那扑,许昔流自然而然一眼就瞧见了,瞧见了之后也是立刻就看顺眼了。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许昔流正好想要一只小狗,他喜欢,秦罹小时候养过狗自然也是不讨厌的,正巧这只哈士奇就出现了。


    天知道那些天许昔流一边避着秦罹一边和宠物店沟通有多艰难。


    现在总算是得逞了。


    许昔流勾起一抹笑,摸着软乎乎热乎乎的小狗,看着小哈士奇不怕人般兴奋地在他臂弯间拱来拱去,没忍住停步逗了逗。


    直到张力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到还有秦罹呢,顿时眨了眨眼,转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许昔流想了想,勾起一抹坏笑,抱着小哈士奇轻声道:“等会儿先别出声啊,我们吓吓他。”


    小狗不知道听没听懂,但是许昔流说完后它嗷了几声,然后就乖乖窝在许昔流怀里不动了。


    “哎呀真可爱。”


    许昔流心间软乎乎的,摸了摸它的头不由得夸了夸真乖,然后在怀里把小哈士奇一揣,借由外套全部挡住了。


    挡是挡住了,小哈士奇也乖乖的假装自己不存在,但实物毕竟是实物,在许昔流肚子那里鼓起一团,许昔流就手揣着这么一团,慢慢悠悠逛到书房里。


    书房里秦罹在看文件,听见他过来的动静,抬眸看过来,许昔流就顺势走过去,手揣着小狗,外套掩饰着,刻意显露他小腹那里的一小团,然后温温柔柔地小声道:“秦先生,我怀了你的孩子。”


    “”


    许昔流看见男人手里的文件唰地一下都吓掉了。


    秦罹突然听见这个,懵了又懵,瞳孔地震。


    但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黏在青年鼓鼓地小腹位置上,唇瓣开开合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俊脸难掩震惊。


    “溪、溪溪?”


    不是吧?


    真相信啦?


    这么好骗??


    许昔流闷笑,笑的太厉害差点没揣住小狗。最终没绷住,外套一掀,把小狗往男人怀里一放,声音依旧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来,秦先生你的儿子,收好。”


    猝不及防对上一张熟悉狗脸的秦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青年是在开玩笑。


    秦罹无奈,但还是让小哈士奇在怀里待着了。


    他盯着青年平坦的小腹,目光依稀有一点遗憾。


    遗憾?


    许昔流一惊。


    赶忙托住男人的下巴,迫使对方目光上移。


    许昔流对着男人那张帅脸,认真道:“你在期待什么,男人可不会生孩子。”


    秦罹不会说某一瞬间他是真信了。


    不过这实在有损他的沉稳形象,秦罹轻咳一声,若无其事把这个话题带过了。


    不过,狗儿子也是儿子,他和溪溪的,无论什么,都喜欢。


    秦罹满怀慈爱的望着怀里的小狗,然而本来在许昔流怀里乖乖巧巧的小哈士奇到了秦罹怀里好像解放了天性一般,一边嗷嗷叫,一边撒腿乱爬,短短时间里就踩着办公椅扶手跳到办公桌上,中途还一个神龙摆尾一个后腿踢了秦罹的头一下。


    下一秒,秦罹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逆子!


    但是小哈士奇全然不惧,在办公桌踩来踩去,若不是爪子足够干净,秦罹那几份雪白的文件上大概就要印上几个脏兮兮爪印了。


    瞧见男人冷不丁被踢了一下脑门的许昔流笑的差点直不起腰。


    秦罹黑着脸,但却没有多生气,瞧见许昔流放肆笑的样子,无奈极了。


    “溪溪”


    许昔流笑完把小哈士奇从办公桌上放到了地上,任由对方在地板上撒腿跑,不去祸害秦罹的文件。


    “有没有想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几分钟过后,秦罹也接受了对方为自己准备的“惊喜”,擦了擦脸上无形的爪印,抬眸问许昔流。


    “名字么”许昔流想了想,忽然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曾加过的那个狗狗交流群,他在里面曾为以后的狗儿子取过一个无敌炫酷的名字,顿时桃花眼一亮,拍板:“就叫哈哈吧!”


    “挺好的。”秦罹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只哈士奇的名字,倒是挺应景的。


    “正好,你叫溪溪,它叫哈哈,你们俩能凑一个嘻嘻哈哈组合。”秦罹看向许昔流,难得开了个玩笑。


    许昔流闻言挑了挑眉。


    “这样的话,你小名还叫黎黎呢。”许昔流桃花眼睨了一眼秦罹,不客气。秦罹敏锐的觉得不太好,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许昔流道:“有个歌唱的好,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秦罹听见青年声情并茂的唱了几句,脸色又黑了点,十分无奈。


    他干脆拉过来许昔流到怀里。


    在地板上撒欢时不时咬两口地毯的小哈士奇看见许昔流莫名其妙到了秦罹怀里,急了,嗷嗷叫着过来围着许昔流打转,还试图去咬秦罹的拖鞋。


    秦罹瞥见,不屑的哼了一声,一偏头就吻上了许昔流的唇瓣。


    许昔流被亲的有点懵,但还是欣然应允了,他启唇放任男人进来,顺势靠在秦罹怀里,情到浓时伸手勾上秦罹的脖子。


    秦罹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许昔流坐的舒服一点,顺势不动声色的抬脚把快要攀上青年裤脚的小哈士奇轻轻挪了下位置,拦到了一边。


    秦罹心想,他才是许昔流心里第一位的小狗,这小东西来了也只能排第二。


    至于因为霸占许昔流太久,而被刚到家的狗儿子在脚腕上留了个浅浅的牙印,矜傲沉稳的秦先生压根不屑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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