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正文完)
一顿饭吃到了快傍晚, 餐厅准备上人的时候,她们才结账。
菜量太大,三个人没吃多少,只能打包带回去当宵夜。
许静的装备太单薄, 从餐厅出来, 苏枝先拉着她去商场重新买了厚厚的帽子、围巾和手套, 才在H城里逛起来。
因为天冷,在户外所有人都裹得严严实实,苏枝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许静虽然休着年假, 但手上还有两个项目在做, 所以在 H城只能待两天。
这两天, 苏枝白天陪着许静到处逛H城的景点,晚上回剧组拍戏。
许静顺便也感受了一下拍摄现场的氛围,还被导演拉了壮丁, 当了个两句话的龙套。
一句是“同志们, 快走!”,一句是“跟你们拼了!”
导演的确是火眼金睛,虽然是个龙套, 却跟许静的气质高度吻合,不要多少演技, 她本色出演就已经很像了。
许静也算过了一把演员瘾。
准备走的那天, 江梵从S城过来了。
她到酒店的时候, 许静正收拾行李,夏苗苗抱着一堆H城的特产要给她装箱子里。
听到敲门声,苏枝跟夏苗苗说:“我去开门, 你们弄。”
一开门,苏枝就看到江梵拎着个小登机箱站在外面。
这次她倒是学乖了, 没有再穿单薄羊绒外套,身上是苏枝给她的那件厚羽绒服,只不过帽子围巾一概没有,一双耳朵仍旧冻得发红。
“你怎么来了?”
苏枝眼底露出微微的惊讶与欣喜。
江梵笑着上前拥住苏枝,身上还带着天寒地冻的冷气:“我来陪你跨年。”
说着捧起苏枝的脸,就要低头去她的粉唇。
苏枝立刻用手摁住江梵的脑袋:“别胡来,我朋友来了。”
在S城开了两天的会,总算腾了一点时间出来,就想来陪苏枝一起跨年,享受两人温馨的时刻。
香香软软的老婆还没亲到,就听到她说还有别人。
江梵眉峰轻轻上挑了一下,看向房内,什么朋友能在苏枝的房间里呆着?
许静也听到了门口的声音,抬起头看过去。
江梵和许静两人彼此打量着对方,视线谈不上多友好。
江梵想起来了,许静。
苏枝刚离开她的那两天,她满世界的找苏枝找不到,就是因为苏枝坐了这个女人的车离开。
“许小姐是吗?幸会。”
江梵伸出手和许静相握,指尖微微施压,带着上位者的从容。
许静不轻不重地回握了一下,略略点头:“江总,你好。”
上位者见多了,江梵的气势的确压人,但她是个硬骨头。
看了一眼许静的行李,江梵:“许小姐要走。”
许静点头道:“两点的飞机。”
江梵看向辛秘书:“送许小姐去机场。”
许静想说不用,苏枝先一步答应下来:“让辛秘书送你过去,安检也便捷一些。”
苏枝让江梵先自己待会儿,她继续和夏苗苗一起,帮许静整理箱子。
刚拿起玫瑰饼想要找地方塞,手机响了起来,是林语舒的电话,跟她说综艺的事情。
苏枝放下玫瑰饼,去旁边的小房间里接电话。
许静看到苏枝进去小房间的身影,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江梵。
“聊聊?”
夏苗苗一脸懵,不明所以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许静姐会跟江总打起来的错觉。
江梵起身,跟着许静一起去到房间的阳台。
夏苗苗伸长了脖想探听,脑袋突然被人按住,一回头是讨厌鬼辛秘书。
“别碰我头!”她没好气地去打辛秘书按着她头手。
辛秘书手抽回来的及时,夏苗苗没打到。
“职场守则第二条,老板的事情少打听,还有多少东西?我陪你收拾。”
阳台上,许静看着江梵,没有旁人面对她的那种谨慎,目光平静却带着强烈的审视:“江总知道,枝枝没有很好的家世,也没有疼爱她的父母。她喜欢跳舞,对舞蹈是发自内心的热爱,现在又进入了娱乐圈,喜欢上戏剧表演,并将它当成自己的事业。说起来她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够资格迈进你江家的门。”
江梵神色淡淡地开口:“够不够资格是我说的算,不是许小姐说的算的。”
许静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是吗?令尊令堂也这样认为吗?”
不等江梵开口,她接着道:“枝枝受过的委屈可不止来自钟晚那群人,江总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梵微怔,反应过来许静并非是在贬低苏枝,缓缓叹了口气:“是我的错,但我可以保证,往后枝枝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许静盯着江梵的眼睛,看了许久。
她自诩会看人,从事的职业让她每天都在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因此对人很了解。
她看到了江梵眼里的真诚。
真是难得,三江集团的总裁会为了苏枝在她面前认错并保证。
虽然看苏枝的状态,许静也明白她现在过得很开心,那是一种没有后顾之忧的力量。
有她自己的努力,也有人在默默支持的辅助。
但她还是想要从江梵这里确认一遍,才能真的放心。
“希望你说到做到。”
许静仍旧没有太放松自己的情绪,就算自己对江梵这种人而言微不足道,也想给她一点精神上的压力。
江梵笑了笑,点头:“要我发誓吗?”
“那倒不用。”
许静烟瘾犯了,但酒店里不能吸烟,她剥了个棒棒糖含着:“枝枝她从小缺爱,谁对她好,就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人家。当初她是把心毫无保留地给了江总。”
说到这许静顿了顿,见江梵沉思的脸上浮现出懊悔的神色,才继续道:“我也不是说回过头来找你算账,不过是想提醒江总一句,有些错误可以犯一次,绝对不能犯第二次。如果你真的爱枝枝,希望你能始终如一的对她,不要再伤害她第二次。”
“我保证。”
江梵看着许静,神色郑重道:“我会用我所有的一切,让枝枝幸福下去。”
“希望你说到做到。”
许静的话音刚落,苏枝打完电话回来。
看到江梵和许静跑阳台去了,奇怪地过去打开门,探头道:“你们站这儿干嘛?”
许静走过来,笑道:“刚好接了个项目,跟三江集团的子公司有点关系,来找江总聊几句。”
苏枝“哦”了一声,但视线往江梵那边一眼。许静是个什么脾气她最了解,太有可能为了以前的事情把江梵给骂一顿。
江梵挨骂,还是挨许静的骂,苏枝倒是不心疼。她更担心江梵生许静的气,无论江梵对许静做什么,背后是整个三江集团的力量。
似乎感受到苏枝内心隐隐的担忧,江梵笑着点点头,安抚苏枝的情绪。
看到江梵的表情,苏枝确定了她跟许静应该没闹什么不愉快,安下心来对许静道:“那你们接着聊,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你还有什么想要带的吗?”
“够了够了,你给我塞了那么多特产,我哪儿吃的完。”许静拦住苏枝还想再往里塞点什么的心。
苏枝笑她夸张,她朋友不多,跟许静认识最多年,也最贴心,几乎是无话不说。
难得见一面,就会生出一些类妈的心情,总想往许静的箱子里多塞点东西。
送许静下楼的时候,苏枝抱了抱她,依依不舍:“下次见面就要等我杀青之后了。”
许静爽朗地一笑:“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等你回S城,咱俩到时候天天住一块。”
一旁的江梵表情没变,但耳朵警惕性地支棱了起来。
辛秘书送许静去机场,夏苗苗识趣地借口说要回一趟片场,把房间空出来。
三人乘坐电梯下楼,苏枝一转身就被江梵抱了起来。
一瞬间腾空,苏枝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呼,同时紧紧搂住了江梵的脖子。
“发什么疯!这是在走廊,有监控的!”
“放心,不会被看到。”
江梵所出入的场合,都会有三江集团的人去对接,监控里的内容也都会删除,以免留下后患。
她直接抱着苏枝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立刻低头吻上魂牵梦绕了许久的双唇。
刚才一开门的时候江梵就想要这么做了,只是当时有许静这个外人在场,自然不好太亲密。
此刻只剩她俩,再也不想压抑。
苏枝被江梵吻得透不过气,鼻息里微弱地轻哼了几声,推了几下江梵的肩膀让她停下。
结果江梵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深入,一副要给她拆骨入腹的趋势,吮得她舌根疼。
推不开躲不掉,愈发深入的吻让苏枝恼火地直接咬了江梵一口。
江梵这才“嘶”地一声,放开苏枝,舔了舔嘴角,倒是没破。
她家枝枝算是口下留情了。
“你是属狗的吗?一见面就啃个没完。”
苏枝被吻得有些缺氧,眼角带了湿意,唇瓣上更是沾染了薄薄水色,嫣红一片,性感撩人。
把人惹毛了,自然得小心哄着。
江梵去握苏枝的手,被拍开,再握上去,又被拍下。
厚着脸皮重复几次,抓住苏枝停顿的瞬间与她十指相扣地纠缠,一贯的得寸进尺。
手握在了一起,人也缠了上来。
“想你了。”
江梵的声线每每动情,都带着低沉的磁性。并不低哑,是悦耳的好听。
苏枝轻哼了一声,没搭理她。
江梵锲而不舍地在苏枝耳边讨饶:“疼。“
苏枝瞥了江梵一眼,嘴角是有些红。
见苏枝态度松动了,江梵整个人贴上苏枝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诉:“好疼。”
苏枝转过头,还是心软地捧起江梵的脸:“我哪有咬那么用力?破了吗?要不要上点药?”
江梵轻笑,微微眯了眯眼,一手与苏枝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一手捞住苏枝的腰,将人直接抱到了腿上坐着。
“要,不过这个药只有枝枝有。”
窗外起了风,一时间风雪弥漫的看不清街景。
温暖如春的室内,薄汗在脊背上频生,热度似是从深处散开,床单上遍布一朵朵被攥出的花。
苏枝一时的心软,换来了持续两天的腰酸腿软。
简直是当代的农夫与蛇。
连带着这两天的几场动作戏拍的也不太顺利,苏枝一怒之下连着两天没让江梵进她的房间。
让江梵自己找地方呆着,爱睡哪儿睡哪儿。
三十一号,一年的最后一天。
导演只安排了半天的拍摄,就让大伙休息放假了。
所有人都知道,卷王导演突然开启咸鱼模式,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那位三江集团的江总来了,显然是来陪苏枝跨年,导演也不得不高抬贵手放人。
女主角都放了,其他的人更是没什么理由拘着,导演干脆大手一挥,给了半天集体假期。
众人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希望江总最好每个月都能来一次片场,给大家喘口气的机会。
虽然下个月也就杀青了,但每个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希望下一次还能跟苏枝再合作。
苏枝本人演技好,人漂亮,就连性格都是娱乐圈里少见的温和,片场三个月就没见过她发脾气或者不高兴的样子,永远都是甜甜地笑着,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你,有种被重视的愉悦感。
更别说,还附带一些一顿胖三斤的下午茶和大餐。
要是每个主演都能跟苏小姐看齐,他们这些打工的真是做梦都要笑出声。
卸完妆后,苏枝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从片场出来,看到辛秘书站在车前。
辛秘书把车门打开:“苏小姐,江总让我来接您。”
其他人都眼明心亮的事情,苏枝自然也是心里有数。
年底这么忙,江梵都巴巴的跑过来是为了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没多问,苏枝直接上了车,江梵没在车里,她问辛秘书:“江梵人呢?”
辛秘书微笑着回答:“江总在等您。”
苏枝见江梵故意搞的神神秘秘,也就没再问,任由辛秘书带着她一路往H城的郊区开。
三十分钟后,车沿着山路向上。
苏枝认出这里是H市的滑雪场,每年来这里滑雪的游客非常多,这会儿却不见人,整个滑雪场空空荡荡。
刚过三点半,天色开始变暗,雪场的灯已经开始点亮,远远看过去,星星点点,在逐渐升起的暗夜中宛若星芒。
苏枝大概猜到了,江梵将整个滑雪场包了下来。
辛秘书将车挺稳在滑雪场的服务大厅门口。
苏枝从车里下来,见江梵穿戴好了滑雪服,鹤立在雪地之中,滑雪面罩堆在颈部没有拉上来,带着笑容看向她。
“枝枝,过来。”
苏枝踩着雪往江梵的方向去,江梵大概是包了这个场子一整天,雪地上覆盖的都是新雪,没被人踩过,干净又蓬松。
雪地靴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苏枝还挺喜欢踩雪的声音,起了玩心,一步贴着一步的走,半天才挪到江梵面前。
江梵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小姑娘似的淘气,心间也变得柔软。
她的枝枝,的确是个小姑娘。
“怎么想到来滑雪场啊?”
苏枝一开口,呵出一口白气,霎时间散入寒风。
江梵朝她伸出手,苏枝将带着厚厚羽绒手套的手放进江梵带了滑雪三指手套中:“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换别的项目。”
“不用。”
苏枝朝着江梵蹦了一下,撞进江梵的怀里,仰起小脸,全副武装的脑袋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
“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不让我看看,多可惜。”
“走吧,江总。”苏枝握着江梵的手用力一挥,只是戴着手套,手有些不灵活,差点儿脱手。
江梵稳稳地将苏枝差点滑脱的手握紧。
她手指比一般人都长一些,即便戴着手套,也能轻松地将苏枝的手牵在掌心里。
“先换衣服。”
江梵牵着苏枝进了服务大厅,里面连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全程都是江梵亲自为苏枝服务,从滑雪服到滑雪板,所有的滑雪的装备也是江梵亲自给苏枝挑的。
装备齐全,苏枝跟着江梵一起到练习场上,先进行基础练习。
原本以为滑雪对她来说应该不算困难,然而真的站在滑雪板上面之后,才发现保持平衡都不太容易。
江梵扶着她,轻声细语的引导着:“先学会站稳,慢慢感受雪地上的平衡。”
说着亲自给苏枝示范如何保持平衡。
江梵:“双脚分开一点,和滑雪板平行,膝盖稍微弯曲,保持上身略微前倾。对,就是这样。”
苏枝一边听江梵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模仿着江梵的动作。
然而脚底打滑,刚感到一阵摇晃,还没来及调整姿势,就有要摔倒的趋势。
旁边的江梵单手托着苏枝的腰,扶住了她。
江梵耐心又温和地说:“不要害怕,这是正常的。继续感受平衡,试着调整一下姿势。”
苏枝再次尝试,她好像有点适应了站在滑雪板上的感觉。
学会了站稳,江梵开始带着苏枝练习直行滑和平地滑行。
江梵全程都是轻声引导,告诉她如何掌握速度和方向。
当苏枝第一次从初级滑雪道上顺利滑下来时,兴奋的心情和超级满足的成就感让她直接欢呼出声。
她好像度过了最艰难的第一步,开始享受到滑雪带来的乐趣了。
江梵一直陪着苏枝在初级道上,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做着最简单的动作,直到苏枝完全精疲力尽,两人才卸了装备,坐着缆车往沿着滑雪道上去最高处的景观餐厅。
半空中,江梵突然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想到带你来滑雪吗?”
苏枝捧着一杯滚烫的热可可,小口喝着,微微侧头,看向江梵。
江梵看着远处的天空,笑容温柔:“我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滑雪,从高处一冲而下的那一刻,兴奋感和肾上腺素的释放令我着迷。”
苏枝大概能体会那种情绪,速度带来的刺激的确会让人上瘾。
“我十六岁那年,被绑架过。”
江梵说起这段往事,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仿佛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就像是明天的天气,或者未来的工作安排。
苏枝的心却陡然一下子缩紧,怔怔地看着江梵。
“但是全家人,只有奶奶一个人在乎我能不能回来。从那之后,除了奶奶,我对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都没办法再亲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需要通过一些刺激性手段来让我从被绑架的梦魇中平复。”
感受到身旁苏枝的紧绷,江梵温柔地笑了笑,安抚她的情绪。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担心,我已经不在乎了。”
“后来我开始接触滑雪,急速的俯冲,让绑架的记忆和不被父母所爱的恨统统从脑海中消失。从此,我就爱上了这项运动。”
苏枝的声音有些发闷:“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
江梵轻笑一声,口吻带着自嘲:“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过分的骄傲,这种自揭伤疤的事情,我总觉得是脆弱的表现。被绑架之后,我更不喜欢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遇到你之前,我甚至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所以,那两年我混蛋又无知。”
细碎的雪落在两人的肩头,她凝视着苏枝,眼中满含深情:“我说这些,不是想为从前的那个江梵开脱,只是想好好地跟我的枝枝道歉。”
江梵轻轻地揽住苏枝的肩膀,像对待一个易碎的梦一般轻柔:“对不起,枝枝,我知道我有辜负过你的前科,无论你想考察我多久都可以。我会用往后的每一天来补偿曾经对你的缺失。”
许静离开那天在阳台上说的话,一直在江梵的心里发酵。
每每回想当初发现苏枝离开的那一刻,锥心刺骨的恐慌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江梵抬手扶着苏枝的脑袋,让她转过头看向远处,
苏枝看到,远处一架架无人机开始升空。
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如繁星般的无人机灯光所勾勒出的壮观的图案和华丽的线条。
宛如精密的烟花,绽放着绚丽的色彩。
所有的光点协调一致地变换形态,从一个完美的几何图案变化到另一个,顷刻间制造出令人叹为观止的视觉效果。
最后,所有光点排列成一行字,悬停在夜空之中。
“枝枝,请与我共度余生。”
看到这行字,苏枝一愣。
“你还真是弄了好大的阵仗。”苏枝说出的话带了点鼻音。
“可以再给我一次转正的机会吗?我不会再辜负你第二次了。”
苏枝紧紧抿着唇,眼眶又开始发烫。
“即便你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
眼前是浩瀚寂深的夜色,繁星锦簇,黑幕苍穹,清澈而神秘。
耳边是江梵低沉温柔的话语。
“我会继续向你祈求,直到你愿意答应我的那天。”
苏枝转过头,看着江梵。
“你这样让我怎么拒绝你?”
“那就不要拒绝。”
江梵拉下苏枝的面罩,在缆车上轻吻她心尖上的小姑娘。
远处的无人机已经悉数散去,留下漫天繁星,山顶上飘落的粉雪沾湿了两人的睫毛。
浸透了寒意的唇是冰冷的,可心却是滚烫的。
她们在冰天雪地之下拥吻着,寂寥的夜空如沉默的诗人,漫天繁星成了唯一的见证。
苏枝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见江梵的那天。
一见钟情的宿命感,此生难忘。
如果江梵真的是她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环,那她愿意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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