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失控归则线[火葬场] > 9、头疼
    梁妄则说出差,一去便是很久。


    那天走之前他留了两样东西给许归拂。


    一件是那天晚上他手上把玩的红宝石摆件相机,另一件是一张消费卡,卡里面有五千万。


    许归拂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有碰卡里的一分钱,连带着那个相机一起锁进抽屉里。


    他梁妄则好像把她当成一个爱慕贪财的女人。


    梁妄则确实很有钱,身份地位也是金字塔顶层的那一类豪门。


    可许归拂从来都不是因为钱而和他在一起。也许梁妄则都不知道,她默默地喜欢他很久了。


    大学时她就读州京艺术学院,而梁妄则是在隔壁的州京大学,两所学校隔得不远,梁妄则在两所学校中十分受欢迎,几乎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谈论的存在。


    许归拂的大学总是在兼职中度过,除了赚钱,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别的事情。


    当时许归拂在学校内除了长得很美之外,她拍的照片也很火。她拍的人像照片特别有个人特色,出片十分好看,在学校里许归拂能够收到不少的约片。


    有一次,外语系的系花在一个新开的庄园庆祝生日,系花请许归拂去负责帮她拍照,当时拍摄的主题是水下美人鱼,许归拂在水中待到四肢僵硬对方才满意成片,等她上岸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冷到失去知觉。这份钱不好赚,拍完照之后系花把剩下的尾款都转给许归拂就让她回去,今天的主角是系花,许归拂这一张脸出现在她的生日会上肯定是焦点。


    一开始协商拍照的时候没说要下水的,许归拂没有带任何换洗衣服。许归拂的衣服没干,她打算找个安静的可以晒太阳的地方等等。


    许归拂走着走着,迎面撞上梁妄则。


    那天梁妄则也在庄园里,在看到许归拂的状态时,是他吩咐工作人员带她去换洗一套干净的衣服。


    后来,许归拂在大二的时候被室友拉去州京大学看篮球赛。


    那个时候,许归拂才知道他就是很多女生口中经常议论到的梁妄则,她没想到那天帮助她的人就是梁妄则,优秀又耀眼。


    她偷偷喜欢的人竟然是梁妄则。


    再次见到梁妄则的瞬间,许归拂才明白,原来她也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


    只不过许归拂要给自己挣学费,要帮家里还债,实在不敢奢望这些风花雪月,况且两人的地位云泥之别,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灰姑娘被王子喜欢的故事。


    她只在论坛上默默关注梁妄则的消息,也会偷偷保存一些与梁妄则有关的照片。


    少女暗恋的心事无人诉说,只好将秘密写在日记本上。


    可能他不记得在庄园里帮过她,但这是许归拂第一次遇到梁妄则,那天她的心脏跳得超出正常频率的快。


    人生世事难料,她没想到那些事放生在她身上,梁妄则会主动找到她,并且主动说:“许归拂,你要不要跟我,让我来照顾你。”


    她说:“好。”


    当时她没有去细想,梁妄则怎么会认识她。


    只是,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盲目飞蛾扑火,也是自私又不讲理。


    无论怎么样,只要能和他有关系,能留在他身边,许归拂只会觉得很幸福。


    ——


    梁氏集团的重心行业涉及金融、科技、房产、医疗等各大领域,自梁妄则接手之后更是将集团的成就往上拔高,近些年在国外拓展的业务已经稳稳扎根,他身上的担子重,工作也是十分繁重。


    许归拂往往都是很久才能见到他一次。


    元旦跨年那一天,梁妄则依旧和往年一样没有陪在许归拂身边,甚至一则回应许归拂发的祝福消息都没有。


    那天,许归拂在网上看到关于梁妄则的新闻:


    梁妄则价值百亿的豪华邮轮——希望星海。在跨年的这一天这艘邮轮第一次启航。


    为庆祝梁氏集团各行业绩同比去年增长百分之二十,“希望星海”将在海上航行七天七夜,船上被邀请的宾客都是各界的豪门名流,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商业交际。


    当时媒体报道各界大佬家里有与梁妄则同龄的女儿,基本上都在那座邮轮上,据说这是梁氏集团负责人的变相相亲。


    距离元旦那一天梁妄则的绯闻消息已经过去半个月,期间他一通电话,一条消息都未曾来找许归拂。


    许归拂联系不上梁妄则就像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小船,只会漫无目地漂泊。


    前几年许归拂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她甚至不敢闭眼睡觉,后来梁妄则与他好之后,唯有在他怀中才能有一个安稳的深眠。


    那一天梁妄则走之后她也有半个月没回繁景湾住,这段时间许归拂又开始回到前几年浅眠的情况。


    因为太过想念梁妄则的气息,许归拂今晚自己回繁景湾睡了。


    可是,她整夜都睡得很不安稳,接连做噩梦。


    她梦到梁小归死了。


    许归拂吓得立刻在昏暗的房间中醒来,惊起一身冷汗,在恐惧中慌乱醒来,她急忙下床,去楼下的阳台看看梁小归是否健康,安全。


    楼下,阳台上。


    看到梁小归这会儿在宽大的玻璃水缸里划水很开心,十分活泼,身姿矫健。


    许归拂悬着的心脏这才放松下来。


    “梁小归,你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寿万年。”许归拂睡意已经全跑,这会儿坐在一旁跟梁小归自言自语。


    清晨,阳光洒进窗台,许归拂是在铺满毛毯的地板上醒来的,好在屋子里的暖气也很充足,不然许归拂怎么也得受凉感冒。


    许归拂醒来,突然接到梁妄则助理的电话,她被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接下来杨厉果的话更是让许归拂心脏险些骤停。


    “许小姐麻烦您收拾一下,来医院一趟,梁总的情况有点棘手!”杨厉果一大早就驱车来繁景湾楼下。


    听到这个电话,许归拂四肢控制不住发抖,她脑海中想到一些不好的场景:“怎、怎么了?”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杨厉果说:“梁总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好,我马上过去。”许归拂那一瞬间脸上吓到血色全无,好在不是她想的那样坏的情况。


    梁妄则常年有头疼的毛病,许归拂是知道的,只是她也不知道梁妄则为什么会有这个疾病,她只当是他一个人管理大集团,因太过操劳用脑过度造成的影响。


    许归拂急忙忙赶到医院,她看到梁妄则的手脚被绑在病床上,因为用力隐忍,他太阳穴两边青筋可见,额前的汗滴落,紧闭的双眸暴露出他难受的状态。


    如果不这样做,梁妄则的破坏力极强,也有可能会出现自残的情况。


    这是许归拂第三次看到梁妄则这般痛苦的模样,她也实在不好受,心脏一阵抽疼。


    这会儿医生给梁妄则打了一剂镇静止痛针,梁妄则这才冷静下来。


    医生走之后,许归拂跟上去,她走到一旁问医生:“医生,阿则怎么样了?”


    医生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许归拂,好几次梁妄则犯病的时候许归拂都在他身边,他也没有什么隐瞒,“这也是梁总的老毛病了,头疼时常犯,具体病因目前未知。”


    医生确实查不出什么原因,或许这是一种心病造成的生理影响,目前危害不到梁妄则的健康,医生已经见怪不怪,“吃了一点药,再睡上一会儿就好。”


    “毕竟关乎大脑的问题,医生真的查不出来什么原因吗,现在科技......科技那么发达。”许归拂面露担忧的说。


    医生无奈道:“科技并不是无所不能。”


    许归拂紧抿着嘴唇:“好,谢谢您,辛苦了。”


    “不会,这是我们身为梁总私人医生的职责与义务。”


    许归拂对于任何影响大脑健康的小病小痛都很敏感,十八岁那一年她的爸爸就是因为脑肿瘤去世的。


    看到梁妄则这般面色苍白且无力地躺在床上,许归拂对他又多了一分心疼。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梁妄则曾经受了多少的痛。


    许归拂坐在梁妄则一旁,担忧地问:“阿则,你真的没问题吗,可我总是很担心你,要不要去y国看看,那里有世界上最权威的脑科医生。”


    梁妄则没有睡过去,这个时候他也睡不着,巨大的锥刺痛感侵袭着他的大脑:“没事,你怎么来了。”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身边的许归拂。


    梁妄则看着许归拂清透的一双眸子里印着都是对他的关怀,他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现在没那么疼了。


    “阿则,我觉得霍斯蒂莱医生或许能够帮你找出原因。“许归拂没有回答梁妄则的话。


    目前国际上最厉害的脑科医生就是霍斯蒂莱,不过他的行程很紧凑,也很难请得动,许归拂曾经拜托在国外的朋友去预约,祈求他帮忙,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许归拂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请霍斯蒂莱医生为许温棘动刀做开颅手术。


    许温棘有恐高症,她不能坐飞机,一坐上飞机她就会惊恐慌乱尖叫......所以,许归拂希望能够请霍斯蒂莱医生来为许温棘做一次手术。


    据说他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八,而许归拂的治愈率有百分之四十,不到一半的成功率,许归拂现在还不敢赌。


    有时候她甚至自私地想,就这样她能养妹妹一辈子,即使她好不了,她也能把她养好。


    可是,若是吉吉这样一辈子过下去,真的是她所想要的人生吗


    许温棘曾经和许归拂说要做最厉害的画家,她想站在最高的艺术殿堂之上。


    许归拂在妹妹的梦想,智力健全与生命安全之间,不知道怎么做决定。


    现实很残酷,有些决定总是得逼着许归拂来做。


    现在梁妄则这般情况又十分令她提心吊胆,许归拂心里又压着一块石头:“我担心你,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工作上的事不可以先放放吗。“


    梁妄则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没事,谁让你来的。”


    即便是这般状态,梁妄则身上的压迫感依旧不减半分,语调中的冷感依旧强烈。


    “我自己想来的,”许归拂没有说实话,毕竟她保不准梁妄则会不会怪罪其他人,“你身体不舒服我肯定要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啊。”


    听到许归拂这句话,梁妄则幽深的眸子打量了她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静静地相处片刻,梁妄则头疼的刺痛感也缓了一大半,许归拂帮他细细的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梁妄则由着许归拂的动作,毕竟除了许归拂,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碰:“你想说什么。”许归拂停下动作之后,一直盯着梁妄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看着许归拂这般小表情觉得有点趣。


    许归拂轻咬下唇,“我想出去工作。阿则,我想回公司,月底还有好几个广告要拍的。”甲方就指定许归拂负责来拍照,而且她也不想总是闷在家里。


    梁妄则似乎心情很好,连带着神情也没有平日里那么冷漠,只不过他看起来还是一副笑意不达眼底的模样:“可以,你乖乖待在公司没问题。只不过我希望阿拂少跟那个歌手有联系,最好不要再被拍到什么照片。”


    “他只是我弟弟。”许归拂解释,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得梁妄则不开心,“阿则,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去年,许归拂就是被拍到她和桑臻的照片,好在她的装扮依旧严实,没有人能扒出她的身份,那个时候桑臻只不过是来给吉吉庆祝生日罢了。


    照片后来被梁妄则全都撤了,许归拂并不知道这件事。


    梁妄则平淡回应:“知道了。”


    “阿则,你生气了吗?”


    “没有,你的事我也不太想管,随便你。”


    许归拂听到他又是这般不在乎的语气,心里像是突然被灌上一道冷风,


    她向来会安慰自己:“没事,我可以管好我自己。”


    梁妄则没在做任何回应,依旧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文件。


    只要休息好了梁妄则就又开始没命的工作,“阿则,那我管你好啦,你现在的状态,先休息可以吗?”许归拂自作主张地抽走他手上的文件。


    梁妄则戏谑地看着许归拂:“想管我,还是说你想掌控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你的身体。“许归拂无力地解释。


    有时候许归拂觉得梁妄则像阴沉的冷血动物,一点感情都没有。


    梁妄则说:“行吧,再看最后一份。”他向许归拂伸出手。


    因着他的这句话,许归拂心情又转晴,她愉快地将手上的文件递还给他:“好!就最后一份哦。”


    病房中,梁妄则专注地阅览文件,许归拂在一旁静静地盯着他看。


    许归拂想起高中时的一件小事,那天她在孟依夏的学校门口等她放学,孟依夏因为一些舞蹈动作不及格被老师单独留下来训练,许归拂等了将近三十分钟,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全部走光,孟依夏都还没出来。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学校门口等待。


    有一个很高的男生,带着黑色鸭舌帽和一个黑色的口罩,将手上拎着的六寸大的草莓蛋糕粗鲁地塞进许归拂的手中,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来她想追上去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踪影,许归拂只记得那个男生眉宇之间淡的冷酷疏离。


    那个男生的眼神和梁妄则有点相似。


    许归拂无意识间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你的眼睛长得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这句话令梁妄则翻阅文件的动作停下,他的脸色开始沉下去。


    看文件的时候他会习惯带一个防近视的金丝框眼镜,衬得他斯文入骨,面容清俊。


    梁妄则“啪”的一声,合上文件,他语气不怎么好,“行了,你回去吧。”


    许归拂被他的动作突然吓了一跳,她坐着没动。


    “许归拂,这里不需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你。”许归拂闷闷地说,即便梁妄则这般冷着脸色很吓人,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也不舍得走。


    “对不起,我不吵你了。“许归拂低声道歉。


    房间内,只有梁妄则翻动文件的沙沙声响,他把许归拂当作空气一般,没有再看她一眼。


    最后,梁妄则放下文件,休息。


    “邮轮上好玩吗。”许归拂其实也不是话很多的人,不熟悉她的人只会觉得她高傲不好相处,但是在梁妄则身边她能主动找话题聊,即使她的开场也很无聊。


    许归拂就是希望梁妄则能够和她多分享一些事。


    “还行,那五千万还够用吗。”不知道是不是许归拂的错觉,她觉得梁妄则的语气中带着讥讽。


    许归拂低下头,敛去眼中的苦涩:“我有钱,你不用给我那么多钱的。”


    “是吗,我以为五千万对你来说还不够用,”梁妄则说得很随意。


    因着梁妄则的这句话,许归拂变得垂头丧气,“和你在一起,我不是想要你的钱。”。


    梁妄则看着许归拂一张失落的小脸,只觉得心中堵得烦:“等你生日那天可以喊你的朋友一起,还有你妹妹,我带你去邮轮上玩玩。”


    梁妄则这般话像是在主动解释,许归拂听出来了。


    “好啊,”说完这句话,许归拂看向梁妄则又问:“阿则到时候也在吗。”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梁妄则低笑一声:“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吗,女朋友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不在?”


    许归拂听到梁妄则承认两人关系的话,她眼睛都亮了几分,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嗯,真的吗?”


    梁妄则姿态慵懒:“真的,我从来不骗人。”


    生病之后梁妄则对她都温柔了很多,虽然脾气还是那么阴晴不明。


    许归拂心想,不过她的生日还有好远,七月底才到,第一次希望时间走得快一些。


    许归拂有一点点晕船,可这是这么多年,梁妄则第一次把她的生日放在心上,以前他都是随便送的一份礼物,从没有带她出去玩过,即使那些礼物都很昂贵,却不是许归拂喜欢的。


    今年生日,梁妄则答应陪她过,许归拂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每一年生日许归拂的愿望都很简单。


    其实,没有消息也没关系,你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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