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许归拂跟梁妄则一同回繁景湾,这是十二月份以来两人的第一次独处。
许归拂心里装着事,情绪略显低沉,可难得的能跟梁妄则待在一起,今晚遇到的那些不悦又被喜悦暂时积压下去。
对爱慕梁妄则的感情,她向来没有原则。
他们两个人独处时,许归拂若是不说话,梁妄则的话更是极少,他那一张俊逸的脸总带着别人捉摸不清的情绪。
许归拂很喜欢他那双灰黑色瞳孔的桃花眼,在被他专注地凝望时,许归拂总会有种——她是他眼中独一无二的珍宝的感觉。
两人走进卧室,梁妄则某些时候是极端的混蛋。
“阿则,你喝醉了。”许归拂推开梁妄则的动作,门还未关上,梁妄则二话不说就俯身亲了许归拂,动作野性有力。
梁妄则薄唇间温热的气息缠绕着许归拂的红唇,男人的音色似乎染上红酒感,醇厚微醺,“没有醉,很清醒。”
第二个吻准备落下,许归拂偏头躲开。
梁妄则因着她的这一个闪躲,那双向来森冷的眸子变得更是幽深,神秘。
他身材极好,净身高188.7,在许归拂面前宛若一座大山,身上的压迫感十足的强,许归拂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知道梁妄则这会儿情绪不怎么愉快,因为他从未遭到她拒绝过。
“阿拂,你在闹脾气?”许归拂跟了梁妄则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她大多数的表情都是平和文静。
梁妄则极少对她主动,可每一次他的主动许归拂都乖巧沉溺其中,从来没有拒绝过。
“我不对你生气,阿则,”许归拂鼓起勇气抬头与他双目相对,问出这些天一直困扰她的问题,“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关系?”
梁妄则勾唇,没什么感情地露出一个嗤笑,其中似乎有点嘲讽之意:“三年前,你爬上我的床,你现在才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戏谑的目光将许归拂打量得很不舒服,那双冷情的桃花眼似乎在说她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我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你的情、情人。”最后两个字许归拂轻咬着下唇,问出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唇间都有些轻颤。
情人——这关系听起来她像是被包养,她只是为了钱跟他在一起。
梁妄则漫不经心道:“女朋友,挺不错。”
“别人之间的男女朋友关系,也是像我们这样吗。”
听到梁妄则偏低的磁性嗓音说出“女朋友”三个字,许归拂竟觉得沾染些许温柔在其中。
许归拂的问题在梁妄则听起来很是幼稚一般,他低沉地冷笑一声,“阿拂说我们的关系是什么就是什么。”
没等她从梁妄则前面的缱绻之意走出,他又将盆冷水倾倒,浇熄许归拂心中盛装的温暖。
“要是你想当情人,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就这样乖乖的在我身边,不是很好?”梁妄则的眸子带着化不开的浓墨邪气。
我们这样——你对我时常冷漠,我被人欺负,你也任由其他人对你女朋友议论纷纷吗?
许归拂眼里的光亮渐渐退去,梁妄则总有办法将她拉出沉溺的梦境,他很懂得怎么让她伤心。
她爱听梁妄则对她表露爱意的情话,可是,梁妄则从未对她说过。
很久之前,许归拂觉得自己能够待在梁妄则身边,她对他来说一定是很特别的人,毕竟在此之前没听过梁妄则有任何的过去式。
现在,许归拂心中有些空落落,她对他来说好像也不是那么特别。
不重要,可有可无。
许归拂想从他的桎梏中逃走。
梁妄则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那双骨骼修长的手直接捻住许归拂精致小巧的小巴,狠狠地吻上去。
梁妄则从来都不去深究许归拂的情绪,对方的多次闪躲已经令他的眼神中沾染些许不耐烦,他似乎要将许归拂的呼吸全部夺走。
“阿拂,不许拒绝我。”梁妄则的声音很低很低。
“什么关系都不重要,现在你是我的就好。”
许归拂终究是拒绝不了他。
今晚两人难得独处,梁妄则的动作愈加放肆凶狠,反而是将许归拂折腾到后半夜。
许归拂消受不住,用力咬上他的肩膀,落下红痕。
云海翻涌,浪潮褪去,许归拂的身子险些散架。
他的蛮横狂野,从来都不是许归拂能够承受的,他也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再一次,途中,梁妄则停下,带着轻微喘气声问:“之前送你的东西怎么都不用。”
许归拂不舒服,不想回应,他咬了她的耳垂,她玩不过他。
梁妄则在这些事上从来都没有温柔可言。
许归拂咬牙不吭声,闭眼没有去回答梁妄则的话,没听到许归拂的回答,梁妄则又使了一点坏。
许归拂遭不住,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嗓间溢出,软绵勾人得很。
“有时候出-去拍摄,不、不注意,我、担心会不小心弄-坏。”许归拂被逼得哆嗦着身子,断断絮絮地回答他的问题。
梁妄则的腹肌暴露在许归拂的视线里,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精壮有力,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只是物件,坏了就坏,再买就是。”
梁妄则向来极其自律,据说他有一次去打拳击,同一个天,同时把十个人扒下。
“项链很美,不准摘下。”结束之后梁妄则亲吻许归拂性感精致的锁骨间的红钻石项链,那道声音带着暗哑低沉的诱惑。
许归拂已经没有力气回应,最后在那一枚灼烫的轻吻之中沉沉地睡去。
次日醒来,她的身侧依旧没有梁妄则的身影,这三年来,每当梁妄则对她动情之后又极快抽身离去,他会冷淡她,很长一段时间令许归拂见不到他。
热情褪去,没有温存,只有冷漠。
梁妄则总在这些事之后跟她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系,不只是有意还是刻意,总而言之,许归拂真的就像他养在身边的情人,他想的时候才会找她。
许归拂走下楼梯,身体不太舒服,走得很慢,她的状态说不上有多好。
这会儿中午十二点多,专门负责繁景湾三餐的袁阿姨看到许归拂下楼,恭恭敬敬地打了一声招呼:“许小姐,中午好。”
许归拂望了一眼敞亮的餐厅,似乎还是想确认梁妄则在没在。
袁阿姨看出许归拂的意图,她解释:“梁总今早七点已经出门了。”
许归拂收回视线,掩盖去眼底的失落,“那他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有的,”袁阿姨露出和善的笑容,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一杯西瓜汁,“西瓜汁是梁总亲手给您榨的,是早上刚摘下就被送来的鲜瓜,这瓜很新鲜,梁总说让您醒来就可以直接喝。”
许归拂说:“袁阿姨,放桌子上就好。”
说实话,袁阿姨很满意这一份工作,大部分时间这个家只有女主人一个人在,女主人脾气好又很容易伺候,虽然梁总看上去很不好惹,有些阴郁,但是并不能够经常见到他。
袁阿姨放下西瓜之后就退了下去。
西瓜汁......
许归拂坐在餐桌前盯着那杯西瓜汁,鲜红,灼眼。
许归拂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做了什么,让梁妄则以为她很喜欢喝西瓜汁,家里经常备有新鲜的水果,梁妄则会吩咐家里的阿姨经常榨西瓜汁给许归拂喝。
不仅仅是西瓜汁,还有房间里那些大部分的礼物,颜色都是红色为主,梁妄则的行为就好似有一个参照物,那一个参照物喜欢什么,他就套到许归拂身上。
梁妄则不知道,许归拂根本就不爱喝西瓜汁,红色也不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可一句“梁总亲手榨的”,许归拂就冲昏了头,还是把那杯西瓜汁喝干净。
许归拂:阿则,今晚还回来吗
梁妄则:有事,不回。
这个时候他恢复消息倒是挺快。
许归拂盯着手机里醒来之后她发给他的消息,对方的回复依旧极简,干脆。
许归拂并不知道,梁妄则回复消息的时候正在一处顶级宽阔的马场上跟好友在切磋交谈。
吃完饭之后,许归拂坐在客厅捣鼓摄像机,空荡的大房子中只有她一个人待着,明亮宽敞的阳台处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缸,这是这间房子中唯二的活物。
玻璃缸的大小是120*50*40,有鹅卵石、假山,沙子和假花等装饰物,还装着过滤系统,处处点缀着精致与细致,里面仅仅住着一只小小的嫩绿色的巴西龟。
小乌龟很小,龟背只有八厘米左右,它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梁小归。
许归拂盘腿坐在一旁,盯着水缸里梁小归游来游去的小背影,小家伙很是惬意,活泼好玩。
梁小归是去年许归拂跟梁妄则去约会的时候买下来的,那次也是两人仅有的一次约会,那天是情人节,梁妄则难得有空,许归拂大着胆子拽他出门看电影。
电影散去,他们两个并肩和其他情侣一样走在街头。
人们都有些奇怪的想法,好像在情人那天什么恩爱的传说,都愿意去相信。
路边卖这种小乌龟的人还挺多,许归拂跟梁妄则路过一个小摊,对方嘴巴能说会道。
“先生,小姐,看你们两人很是般配,要不要买一只小乌龟回去,你可别小看这只乌龟,它可不一般,要是今天买回去了就能得到它的祝福,两个人的爱情一定能像它寿命一样长长久久,延续万年,恩爱万年!”
梁妄则对这类胡扯的话基本提不起兴趣,倒是一旁的许归拂笑得很开心,听得挺起劲,当场就跟梁妄则说买一只回去。
许归拂笑盈盈,很是开心,“阿则,买一只回去吧,好可爱。”小乌龟芝麻大点的小眼睛处处透露着机灵劲。
许归拂一下子就被萌到。
许归拂当时以为梁妄则会拒绝他,不知怎的他就答应下来了。
小乌龟是梁妄则付钱买的,名字是许归拂取的。
那天回到家,她给小乌龟取名字,梁妄则也在一旁,她咨询了梁妄则的意见。
“阿则,就叫它梁小归好不好?”许归拂白嫩的手掌上卧着的小家伙很懒,一动没动。
梁妄则很久没说一句话,许归拂以为他乐意,漫长等待之后,他说了两个字:
“随你。”
回忆嘎然而止,只要许归拂在家就是由她来照顾梁小归,偶尔会吩咐袁阿姨照看。她对梁小归很上心,平时小家伙一动不动她都要担心它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不过每次都是许归拂大惊小叫,梁小归小小的躯体,大大的能量,健康得很。
摊主忽悠人,许归拂信了,所以她最怕梁小归出意外或者生病。
相爱万年。
许归拂和梁妄则。
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她都觉得很幸福,她想过要恩爱万年,只是她一个人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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