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死遁后太子火葬场了 > 第94章 生辰
    秋日晨间微凉,还带着夏末的燥意。


    云烟懒懒地躺在榻上,带着昨日的倦意,满身疲惫。


    听到燕珝的声音轻唤她,云烟懒得?动弹,抬了抬手,任由燕珝将她扶起来,给她喂了些水。


    唇被浸湿,云烟睡得?迷迷糊糊,这种时候了还想的起来,一把抓住燕珝喂水的手,含混道?:“不喝药,那?药不好……”


    燕珝喂水的手顿在半空,半晌轻笑着,“为什么不好?”


    云烟砸吧着唇,几乎又要睡过去?,燕珝晃了晃她,一副一定要她回答的架势。


    “因为……”云烟身上难受,皱了皱眉,“因为我会心疼,哎呀真烦。”


    “好了,你睡,”燕珝无?奈又将她放平,微蹙的眉头被他轻柔的指尖揉开,让她安稳躺下,“越来越娇气了哦,云烟。”


    他声音低柔,几乎听不出是个威严惯了的帝王。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将她杂乱的发丝理了个整齐。披上外衫出了去?。


    云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屋中空无?一人,她昨日来时就没带茯苓小?菊,这?会儿?也没有?伺候的人在跟前,身上还酸痛着,心中忽地有?些空落落的,她垂眸掀开被子?,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寝衣,看得?出被擦洗过,还算舒爽。


    只是……


    她视线落在自己的胳膊上,还有?目之所及的肩头。


    ——这?痕迹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云烟咬牙准备下榻,谁知腿上无?力,竟差点?滑倒。一声闷哼,外头的人听见响动,掀帘进来,“醒了怎的不叫朕?”


    云烟抬眸看向他,燕珝走来,这?人没有?半点?颓意,几乎可以说是容光焕发,神采奕然?。看着他这?般便忍不住想起昨日他种种恶劣行径,云烟羞恼不想同他说话?,愤愤盖好被子?,“还不是陛下做的好事!”


    “哟,这?就生气了?”燕珝凑上前来,“昨夜不是挺喜欢的么?”


    “……谁喜欢了。”


    云烟瞪他一眼?。


    “是谁昨晚缠着朕不放,就是谁喜欢。”燕珝倒了茶水来,递给她。


    云烟脸色发红,不接。


    “究竟是谁缠着谁啊!陛下莫要在此信口雌黄。”


    “大不了对簿公?堂,看看昨日究竟是谁先……”


    “闭嘴!”


    “得?嘞,娘娘,”燕珝见好就收,将茶杯递到她手上,“昨晚累了吧,多喝些水润润嗓子?,别哑了。”


    云烟更恼,半点?不知他这?模样究竟是和谁学来的!传闻都说先帝文雅,王皇后也是个端庄贤淑的性子?,谁知初见那?样骇人的燕珝,竟然?会这?样同她说笑打趣,以气她为乐。


    “陛下从何?处学来的这?样……”云烟喝下水,扭曲着脸,“油腔滑调!”


    “朕和外头那?些人可不同了,朕如今再怎么样都有?人喜欢。算是……恃宠而骄吧。”


    云烟想反驳恃宠而骄怎么可以这?么用,思及他这?样的人,她一反驳定然?还有?一千一万句等着她,她肯定是说不过他的。悻悻放弃。


    燕珝接过茶杯放下,将她被子?掀开,倾身蹲下,为她套上鞋子?。


    云烟坐在榻上,任由燕珝伺候着自己,


    “怎么不叫茯苓他们过来。”


    “想和你待在一起,”燕珝将她的鞋穿好,“只有?我们两个人。”


    云烟方才还有?些恼的心顿时软了下来,点?点?头。


    燕珝拉她起来,她却垂首,声音又轻又软:“……还有?些难受。”


    “那?还睡会儿?吗?”


    燕珝问道?。


    “不用了,”云烟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也睡够了,就是……腰疼。”


    燕珝很有?些强势,拉着她的腰不放。云烟只揉了揉便觉得?定有?淤青,心下一叹,主动好声好气道?:“陛下,日后……下回,能不能稍微克制些。”


    燕珝将她抱起来,放到桌边。


    “陛下这?样哪里像个伤者,”云烟低声吐槽,“分?明身强力壮得?很。”


    “声音再小?我也听得?到,云贵妃,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


    燕珝命人将备好的午膳端了上来,趁此时间带着云烟去?洗漱,她没什么力气,懒懒靠在燕珝身边,任由他在她脸上细致擦洗着。


    男人瞧着冷,做事却柔得?很,温热的帕子?在她脸上擦拭着,等洗完脸,燕珝还拿来了些香粉问她要不要擦。


    云烟笑着摇头,“才不要,今日不想见人,便不擦了。”


    她这?模样确实也见不了人,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萎靡之气,脖颈处倒还好些,燕珝顾及她爱美克制着,可自肩膀以下,哪里还有?一处好地。细细密密的吻痕夹杂着指印,偏生昨夜云烟自己并未觉得?痛,反倒是舒爽更多,他总是先照顾了她的。


    但无?论如何?,云烟今日死活不会见人。


    二人坐回桌边,云烟肚子?确实也饿了,因着味觉恢复,近日用膳都乐呵得?很,燕珝将她爱的那?些都夹了来,让她多用些。


    云烟原先用着还开心,可吃着吃着,就回过味儿?来了。


    “陛下一个劲儿?往妾嘴里塞,怎么像是……”


    像是她在农户家里看着喂猪!


    这?想法自然?不能说出来,云烟咬了一口鸭腿,道?:“陛下心里又在想什么。”


    “想昨晚,”燕珝很诚实,放下碗筷,“今晚也想。”


    鸭腿“啪嗒”掉到碗中。


    云烟的手上沾了油渍,指尖似乎都泛起了红。


    “青天白?日的,陛下说话?半点?不检点?!”


    “自家人,有?什么需要检点?的。”


    燕珝很是无?辜,“而且,朕也只想和你……”


    “不成。”


    云烟低头,埋首故作认真喝汤的样子?,坚定拒绝。


    “鉴于陛下毫无?节制的表现,妾今日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昨日她都那?样请求了,他还掐着不放,不是毫无?节制是什么?她才不可能今日又同他一处,白?日便罢了,晚间她定要回去?,让茯苓保护着她!


    “今晚不喜欢便不要吧,”燕珝竟然?难得?好说话?,云烟睨他一眼?,果真听他继续道?:“那?便叫朕一声。”


    “啊?”


    “……叫什么?”


    云烟完全地愣住了。


    燕珝凑近了些,附耳说了什么。


    脸“噌”地一红,昨晚种种顿时传入脑中,脑海中依稀浮现着燕珝上下晃动的青筋,大汗淋漓之下,仍旧缠着她,让她一遍遍叫着“夫君”、“郎君”之类。


    到了最后,还让她重复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让人羞红了脸的话?。


    云烟起初誓死不依,死活不愿开口,可燕珝比她能忍,硬生生停下,让她不上不下地卡在半空中,好似丢了半条命来。


    到了那?种时候,便是再硬的心肠也柔了下来,云烟满脸羞红,只庆幸夜里燕珝定然?看不清她的神情,低低切切地稍重复了几句,便再也不肯讲了。


    燕珝也没真折腾她,吻她一遍,低低笑开。


    她哪里知晓,燕珝这?等习武之人自然?耳鸣目聪,能见常人所不能见,听常人所不能闻,云烟的一颦一笑,他自不能错过半分?。


    这?会儿?燕珝提起来,明显是夹了坏心,想让她想起昨夜的!


    云烟又有?些恼,偏生心悦着他,什么恼恨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红着耳尖,“郎君,你再这?样,我便不喜欢你了。”


    燕珝好声好气搂着她,道?:“可别不喜欢我,我最怕这?个了。你若不悦,我合该想想如何?补偿。中秋过了不久便是你生辰,你可想好了如何?过?”


    “我的生辰么?”云烟想了想,她什么也记不住,她的生辰是季长川告诉她的,在八月三十。


    确实也快了,此前没有?想起来过,如今想起来,她好好盘算了会儿?,道?:“想请付姐姐吃茶。”


    燕珝在扬州养伤的消息并未传出去?,世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大部队,南巡的队伍缓缓到了扬州,云烟想过生辰,却无?心大办,只是道?:“也只有?付姐姐一个朋友呀。”


    “你若喜欢热闹也好说,扬州那?样多的大家闺秀,到时候在院中宴请,寻些姐妹来陪你吃茶看戏便是。”


    燕珝搂着她,同她描绘道?:“扬州有?不少有?名的戏班子?,到时候都为你请来,此处宅邸不是有?个极大的水榭么?你们坐在亭中,四周都围满了戏声,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可好?”


    云烟很是好哄,忘了方才燕珝惹恼她的事,一心想着自己的生辰。


    “那?可不可以,做很多牛乳糕?”


    可能是前些年没有?味觉给她的阴影太深,她味觉恢复以后,总爱吃些极甜或是极酸辣的东西,燕珝知晓后,特意嘱咐了厨房每日定额,便是牛乳糕,一日食上三块也够了。再多,那?还吃不吃饭了?


    云烟为此抗议过几回,偏偏燕珝在这?等事上半点?不听她的。她若是还想抗争,那?便减到两块。


    她集中抗争的观点?在于,从前就能不限量供应给她的香甜糕点?为什么每天只剩三块,现在却想多吃一点?,难如登天。


    燕珝听了她的话?,道?:“那?每日再多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


    云烟乖觉得?很,知晓他这?意思是现在就想同她亲亲。她特地漱过口,仰着脑袋,一吻印了上去?。


    燕珝被哄好,应声道?:“那?你的生辰就这?么定了,待会儿?就着人下去?办。”


    云烟点?头,她咬着勺子?:“不过,别太奢靡了。”


    “我自然?有?分?寸。”


    燕珝知晓她其实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属于那?种喜欢瞧着人家玩,自己却很少上前凑热闹的人。又或者是从前的日子?总让她习惯性地忽视自己,总关注着他人。


    她性子?很好,旁人热闹时,她会安静地坐着倾听。旁人若是安静了,她若喜欢这?个人,便会主动开启话?题,不会让旁人冷着。


    之所以到现在都没什么朋友,主要还是因为他。


    他总怕她跑走,如今好了,她已然?心里全部都是他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人总是要长大的,成长的过程没有?人陪伴,即使有?爱人,没有?友情也是孤独的。


    付菡如今怀有?身孕,自不可能时时陪伴着她,她总该认识些新的人,寻找一片新的天地。


    云烟生辰燕珝许久之前就放在心上了,在云烟不知晓的背后,燕珝连夜定下了方案,得?到她的一个笑脸。


    只要她是笑着的,那?便都值得?。


    云烟口中的“不要太奢靡”最终还是变成了满城的花车游街,戏台班子?搭了一个又一个,满扬州的儿?女都以能收到贵妃生辰的邀请为荣,此处宅邸布置得?精致辉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来的仙子?院落,让云烟一阵汗颜。


    燕珝要这?样办,她倒也不矫情,舒舒服服地接受了。生辰那?日是个好天气,云烟穿上准备了许久的衣裳,金线缝制的芙蓉花盛放在她的裙摆,茯苓瞧着,连声道?:“好看,好看,可衬娘娘了!”


    前一日燕珝思及她第二日生辰,叫上一回水便罢。即使如此,云烟还是觉得?有?些累。


    她换好了衣衫,头上戴满了新打出来的珠翠。自那?日汤泉池后,燕珝似乎就很是喜欢芙蓉花了一般,为她打了不少首饰,加急让人做出来,如今耳垂上的坠子?,头上的钗子?,都是芙蓉花的样式。


    正好此时满园花色,人也不输花容,云烟去?往水榭之时,无?人不为贵妃娘娘的容颜惊叹。


    今日能来到此处的,无?一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夫人或是高门闺秀,大多落落大方,没有?那?等拘束之气。云烟就喜欢大家都大大方方地玩耍,招呼了各位吃茶用点?心,便坐在了水榭之中,看人在亭台之上唱戏,咿咿呀呀好不欢喜。


    她特意不让那?些男人们来此处,后院之中,只有?女儿?家家。燕珝若来,定要时时刻刻盯着她,那?段世子?来了,定也会盯着付菡。她老早就叮嘱了燕珝,今日欢喜,绝不能让任何?人影响了她。


    燕珝自然?是应下。


    付彻知和季三娘也到了扬州,付菡害喜有?些难受,稍坐一会儿?便回了去?,季三娘陪着云烟坐在上首,身边的夫人们连声称赞着。


    云烟有?许多人都不认识,但也不妨碍她听曲看戏,本就是同乐的时候,她开开心心吃着第二碗冰糖百合马蹄羹时,眉头一凝,碗放了下来。


    季三娘主动道?:“娘娘,怎么了?”


    云烟拍拍胸脯,“有?些……有?些难受。”


    “怎么难受?”季三娘目光挪到碗中,“这?羹妾也用了不少,是羹有?问题吗?”


    周边一夫人机灵接话?,“这?羹定然?不会有?问题,莫不是娘娘……”


    “哟!是了,娘娘这?样盛宠,可得?唤太医来瞧瞧。”


    “是呀,是呀……”


    云烟摆摆手,“不必了,应当就是用多了,吃得?有?些杂。”


    她都这?么说了,下首那?些夫人们还没摸清这?位贵妃的性子?,也就只好作罢,没得?惹了娘娘不高兴。


    云烟放下碗,只是看戏。


    心里却翩跹起来,若说有?,也不至于这?么快,半月前二人才有?了头一回,这?几日虽然?勤,但她也知晓就算有?,也不至于这?么早便有?了反应。


    但……万一呢?


    她又怕是自己近日吃得?杂了,揉了揉小?腹,没感受到有?任何?感觉,付菡若在就好了,起码能给她把把脉。她若这?会儿?唤了太医,定然?会让整个园子?都心惊胆战,等着她的结果。


    她不想要这?样,借口更衣,同茯苓一道?往后院住处去?。


    那?些夫人们也见惯了这?样的贵人出来坐坐便回去?,俱都笑着送她离去?,继续看戏。


    经过几处芙蓉花丛,云烟步履缓了下来,此处无?人,茯苓道?:“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去?寻胡太医?”


    云烟心跳快了几分?,最终还是顿了脚步,拉着茯苓的手,“也别,别说是那?什么,就说吃多了,胃有?些涨。”


    她说完,晃了晃手:“……你亲自去?,旁人我不放心。”


    “奴婢知晓的,”茯苓一笑,“娘娘也盼着呢?”


    “也不是盼着……”


    云烟不自觉地将手放在小?腹,唇角微扬。


    她既然?喜欢燕珝,那?同他孕育个生命,自然?也没什么。


    她喜欢小?孩,喜欢热闹的。


    茯苓应声去?了,她也欢喜得?很,一路伴随着娘娘同陛下这?样久,若真来个小?主子?,她也开心!


    云烟站在芙蓉丛边,身后跟着小?菊和几个宫女太监,几人陪着她转转,云烟问道?:“陛下这?会儿?在何?处?”


    “在前厅,应当在同扬州郡守、郡丞说话?。”


    小?太监答道?。


    云烟道?:“有?些累了,你去?问问陛下,要不要午间回来歇息会儿?。”


    小?太监应声而去?,云烟停在花丛之前,瞧着这?好天色。


    天高云淡,还未彻底凉下来,日头晒得?人暖洋洋的,云烟抬手遮住了天日,心道?生辰,也是个好日子?。


    过了生辰便大了一岁,从前的她,哪里过过这?样的生辰。


    同所有?人一道?欢喜,而不是……好容易得?来的牛乳都被姐妹挥洒掉。


    ……牛乳?


    云烟站在暖阳之下,身子?却阵阵发冷。


    她怎么会想起,那?样的场景?


    云烟不自觉闭上双眼?,眼?前仍旧浮现着不少画面,她的泪,她的痛,她从马背上摔下,多少人的鄙夷和笑声……


    她晃了晃,有?宫女赶紧扶着,同小?菊道?:“娘娘,可是日头太大晒着了?”


    云烟摇头。


    她知道?不是。


    同这?样温暖的阳光没有?关系,是她的问题。


    额角痛了起来,许久未曾有?过的头痛在她想起那?碗被挥洒掉的牛乳之时剧烈地痛了起来,好像在嘲笑着她今日的欢喜,完全是凌驾于当年她与阿娘的痛苦之上的。


    阿娘,还有?阿娘……


    她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还有?个阿娘了。


    云烟脚步仿佛生了根似的扎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不知是缓了多久的神,她忽地开口,道?:“明昭皇后的诞辰,是何?时?”


    身后的宫女跪了一地,垂首道?不知。


    云烟垂眸,只有?小?菊一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菊还很是慌乱,问道?:“娘娘怎的突然?问这?个?”


    云烟本来只是脑中忽地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便问了出来,自己也并不知晓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见那?些宫女太监不敢说话?,她径直回了去?。


    入席,坐在了席位之上。


    她侧头看向季三娘,问道?:“三娘,你可知明昭皇后的生辰,是何?时?”


    三娘手中的糕点?落地,她脸色有?些白?,有?侍女为她打理着裙摆,她仓皇道?:“娘娘怎的突然?问这?个?”


    云烟忽然?觉得?有?些累。


    好像所有?人什么都知道?,独独瞒着她。


    她坐了会儿?,没什么意思,起身又回去?。


    这?一次是真的回去?。


    云烟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随意提起,周边的人松了口气,瞧着她离去?。


    只有?云烟知道?,她应该,不是随口提起的。


    胡太医为她把脉的时候,她瞧着胡太医,道?:“胡太医为本宫看病,有?多久了?”


    “回娘娘,自娘娘二月进宫以来,都是微臣为娘娘诊脉。”


    云烟点?了点?头,“脉象如何??”


    胡太医道?:“娘娘确实是用多了那?马蹄羹未曾消化,胀气难受也是正常,微臣下去?给娘娘开几个消食健脾的方子?,用了便好。”


    云烟回了声知晓了,便让他下去?。


    茯苓回来,瞧见她兴致不高,只道?是累着了,“娘娘可要歇息会儿??”


    云烟垂眸。


    “茯苓,为什么我总感觉……”


    “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娘娘忘了什么?是什么物件么?”茯苓道?:“若落在水榭中,应当还在,奴婢一会儿?回去?取。”


    “不是这?个。”


    云烟有?些丧气,她道?:“可能是累了吧,茯苓,我想歇息一会儿?。”


    茯苓伺候着她歇下,等云烟睡下了,才拉着小?菊问道?:“娘娘方才怎么了?”


    小?菊一头雾水。


    “娘娘只是问了个……明昭皇后的生辰,在什么时候。”


    茯苓脸色凝重,未曾回答。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终于到了醒来的时候。


    一觉睡了很久,宴会早就散了,生辰宴的主角都不在,在场的人也没了一直留下的兴致,美酒佳肴好景色,今日也算是见到了。


    她听着茯苓同外头的人说话?,知晓那?些人都散了,微微翻了个身。


    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却极轻。


    止住了茯苓行礼的动作,让她不要扰了她休息。燕珝走上前来,掀开了床幔。


    天色沉了,屋中点?上了点?点?烛火,床幔掀开,视线直直地便对了上去?。


    她醒了,他也知晓她醒着。


    笑意就这?样绽开,“醒了怎的不说一声,饿不饿?胡太医说你中午吃多了,但朕估摸着,睡到现在也该饿了。”


    见她没有?回话?,燕珝又道?:“今日可开心?一切都是按你喜欢的来……”


    “开心的,陛下。”她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在梦里哭过。


    燕珝坐下,坐在了她的身前。


    “怎么瞧着像不开心的样子??”


    他顿了顿,“今日午间的事朕知晓了,你如今并无?身孕,但你我二人身子?康健,孩子?会有?的,你若喜欢孩子?,日后……”


    “陛下。”


    她叫停了他的话?语。


    “睡醒了,”她道?:“睡得?有?些累。”


    燕珝展颜,“是这?样,睡得?时间久了些,日后午间小?憩,让茯苓早些叫你。”


    他拉着她的手,却摸到了一片冰凉。


    她被他扶着起身,手中不知何?时藏起的朱钗却横向了他的脖颈。


    燕珝半点?没有?躲开的意思,任由她将那?样尖利之物对准他。


    二人谁也没动弹,不算明亮的屋内,前一日还在缠绵的身影如今隐隐对峙,好似隔着千山万水。


    “陛下,”她的眸中满是燕珝的倒影,“为什么,都骗我。”


    燕珝没有?回答,只是扬了扬首,任她将尖利的前端放在他温热的肌肤之上。


    “我很高兴,”他说:“这?一次,你没有?把刀尖,对准你自己。”


    “……阿枝。”


    他终于又一次唤出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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