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明月松间照8
『他们悔恨不已』
在梁白身份暴露之后,他们知晓梁白不是梁鹿晖的弟弟,便开始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不顾先前梁白花在他们身上的前,在背后诋毁他,说他被包养了,还拍了他的照片,发到论坛上让所有人去嘲讽他。
就算梁白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对不起他们。
他们说梁白虚荣、恶心,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白眼狼,才是最虚荣恶心的!
顿时,一股难言的苦涩和煎熬,充斥着二人的内心。
他们的心中,产生了浓浓的后悔。
二人苦笑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悔恨。
他们满眼爱慕的看向洛克白,企图找个机会,与洛克白回到从前,可是洛克白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等着梁琮给他穿好鞋。
之后,梁琮叫来搬东西的保镖便来了。
那些保镖都是梁琮家里培养的,训练有素,个个身强体壮,不苟言笑。
然而,他们在看到洛克白的第一眼,便个个失态,呆立当场。
反应过来后,一群保镖个个秉着气,拼命压抑着浓重的呼吸,尽量控制着自己,试图让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不要太出格。
他们毕恭毕敬地搬好了一堆东西,宿舍很快就空了大半。
洛克白没有看陈寒和蒋速一眼,随着梁琮离开了。
陈寒和蒋速看着空荡荡的宿舍,艰难的呼吸着,强烈的悔恨让他们心脏隐隐疼了起来。
……
洛克白随着梁琮,来到了梁家,梁琮给洛克白安排的房间,在他的房间隔壁。
梁琮这样安排,也是因为有私心。
他想离洛克白更近一些。
更近一些。
若不是不敢,他必定要将洛克白安排在他的房间,与他一齐居住。
晚上,梁鹿晖从公司里回来了。
刚走进客厅,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厨房里的身影,然后便看见梁琮端着一碗香软的酒酿汤圆,从厨房走出来。
那正是梁鹿晖爱吃的。
没想到弟弟在厨房这几天,还是涨了些本事的,至少对他这个哥哥好了不少。
竟然会心疼他这个哥哥下班晚了,给他做最爱吃的宵夜。
梁鹿晖禁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梁琮小心翼翼的端着酒酿汤圆,随意的朝着梁鹿晖打了声招呼,“晚安,哥哥。”
“嗯,不错,阿琮你终于长大了……”梁鹿晖说着,便伸手接过汤圆。
下一秒,他伸出去的手就被打了一下。
梁琮脸上笑眯眯的,笑得宛如小太阳,“哥哥,这个可不是给你的,阿白饿了,我是做给阿白吃的。”
梁鹿晖听到“阿白”二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自然知道,那个所谓的阿白是谁!
还不是那个爱慕虚荣、愚蠢自私的梁白!
他前脚刚使手段,让那个梁白丢了工作,后脚他竟然就蛊惑阿琮,让阿琮将他接到了家里!
简直是在对他挑衅!
他忍不住跟在了梁琮身后,却见梁琮径直走进了隔壁的房间,然后“砰”得一声关上门,将他隔绝在了外面。
从始至终,梁琮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碗汤圆上,仅分给刚下班,累了一整天的他几个眼神。
他这个亲哥哥,还比不上一碗汤圆?
是比不过汤圆,还是比不过背后那个要吃汤圆的人?
梁鹿晖拳头不禁紧紧握起,心中愈发厌恶洛克白。
屋内,梁琮端着汤圆,放到了洛克白面前,“阿白,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洛克白到了一声谢,开始吃了起来,然后夸了几句。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主角受竟真的为他送来了。
梁琮目光温柔又专注的看着洛克白,不忍心扫他胃口,等他吃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阿白,我哥回来了,他先前对你有一些偏见,所以并不是十分喜欢你。不过你放心,他整日找出晚归,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的。即使见到他,你也无需理他,有我给你撑腰,他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洛克白闻言,轻声应了声好。
原剧情中,梁鹿晖虽然是个年轻霸总,但是还算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他并不害怕梁鹿晖。
见洛克白吃完,梁琮本还想再和他说两句话,但是又不想惹洛克白厌烦,所以轻声说了几句,便端着碗离开了。
梁琮来到厨房,看着洛克白用过的碗和小勺,怔怔出了神。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恋恋不舍地看着碗上沾着的糖水。
他吞了一下口水。
想到刚刚洛克白含着汤圆,黑白分明的眼眸漂亮得宛如湖水一般,他的心脏突然悸动不已,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贪婪的望着手中的碗,心中对洛克白的渴望,战胜了理智。
接着,他像个变态一般,轻轻地伸出舌尖,贪婪地又痴迷的舔着碗上剩余的糖水。
真的好甜啊!
纤细漂亮的少年,由于激动,脸颊上还泛起了阵阵不正常的潮红。
他迷恋的舔舐着碗和勺子,心中无比渴望能够接近心中的那位神颜少年,梁白。
“阿琮……”梁鹿晖走下楼,偶然看见了站在厨房,疯狂舔碗的弟弟,立刻冷冷的出声。
梁鹿晖的声音,打断了陷入如醉如痴的梦幻中的梁琮。
梁琮被这冷冷的声音惊醒,手中的碗和勺子,瞬间掉落在地上。
他这才回忆起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他面上从容的笑了笑,心中却羞赧又惭愧,指尖颤抖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将其丢到垃圾桶里。
然后看向梁鹿晖,“哥哥,你还没睡?”
“嗯,有点睡不着。”梁鹿晖目光审视的望着梁琮。
回过神的梁琮,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仿佛刚刚陷入疯狂状态的不是他一般。
梁鹿晖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刚刚的梁琮,就是在捧着那个梁白用过的碗狂舔!
他目光幽深了几许,目送着梁琮若无其事的上了楼,心中对于洛克白的厌恶加剧了几分。
——他真是想看看,那个梁白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他的弟弟露出这种恐怖的模样!
他绝不会再让那个梁白留在这个家!
……
梁琮颇有些同手同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很尴尬,十分尴尬。
真没想到他偷偷舔阿白的碗,竟然会被哥哥看见。
哥哥那一副看变态一般的眼神,刺得他如芒在背。
梁琮微微叹了口气,懊恼的钻进被窝里。
这一夜,他整个梦境里都是洛克白的身影,第二天,看到床单上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受不了自己。
他的欲望一向很浅,没想到这一夜竟在梦中,弄出了这么多脏东西!
他洗漱了一番,为了更好的出现在洛克白面前,还化了个淡妆,将那原本就出色的外表,修饰得更加精致漂亮。
走出房间之前,他还喷了一点香水,确认全身上下都完美无缺之后,才敲响洛克白的房门。
洛克白才刚刚睡醒。
他是以度假的心态,在这个世界生活的,自然不会起个大早。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浑身流露着慵懒之色。
可那张足以让神明都膜拜的容颜,还是让梁琮看呆了。
梁琮呼吸急促了一瞬,面前恢复镇定,等洛克白洗漱完毕,才开口邀他下楼。
临下楼前,梁琮还拿出一副口罩,戴在了洛克白脸上。
他私心里,不想让洛克白被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看见
洛克白对此并无所谓,黑色显瘦的口罩,戴在他脸上,将他原本就小的脸,更加衬托得楚楚可怜。
梁琮喉结滚动了几下,鼓起勇气,牵住了他的手,与他手拉手走下了楼。
刚到客厅,他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哥?”
梁琮惊讶得看着梁鹿晖,“你还没走?”
梁鹿晖的眼神,冰冷刺骨的扫向二人紧握的手,“我就不能留下来吃早餐?做饭的厨师呢?怎么一大早没见人影?”
梁琮道,“我昨天就和他们说,今天早上我亲自下厨,让他们早上不用来做了。”
“亲!自!下!厨!”梁鹿晖面色冷峻,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
他不明白,他养尊处优的弟弟,为何会自甘堕落,心甘情愿的亲自下厨,为梁白做早餐!
简直像是长了恋爱脑!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和父母说了,让他们给梁琮安排了一趟出差,想必等下就会派人来,把梁琮架走了。
必须得将梁琮和梁白分开几天,等他们的热乎劲儿过去了,想必就不会这么亲密了!
梁鹿晖冷笑一声,“既然厨师们都不在,那就麻烦弟弟你给我也做一份早餐了。”
梁琮点了点头,于是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洛克白坐在餐桌旁,从始至终,都被梁鹿晖用冷得能杀人的眼神看着。
他对此表现得十分淡定。
梁鹿晖身上这点儿压迫感,对于他来说,还能够承受得住!
梁鹿晖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神态自若,不由得慵懒的翘起二郎腿,双手环抱,审视又警惕地看着洛克白,语气满是嫌弃,“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为了留在梁家,想必没少费心机吧?很可惜,你的保护神很快就要护不住你了!”
洛克白不以为意的扫了梁鹿晖一眼,没什么反应。
梁琮这边刚做好早餐,就被走进来的几个保镖架住了胳膊,抬着往外走。
梁琮忍不住看向梁鹿晖,“哥,这是怎么回事?你搞什么鬼?”
梁鹿晖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梁琮身边,“我已经向爸妈说明了,让他们给你安排为期七天的出差,帮着处理一些公司事务,你已经成年了,是时候熟悉一下自己未来的工作了。”
第32章 明月松间照9
『我看不上的,肯定不能成』
梁琮闭了闭眼,缓了好几秒后才睁开,心脏气得隐隐发疼。
他哥哥在别人眼里谦逊有礼,对他宠爱有加,但是他本人却十分清楚,他哥哥十分霸道。
他哥哥很讨厌梁白,这种偏见无论如何都是改不掉的。
之所以给他找事做,也不过是想将他与阿白分开。
梁琮睁开眼,认真的盯着梁鹿晖,准备同他据理力争,“哥哥,我是真心喜欢阿白的,你不能这么使手段,把我们分开!”
然而,梁鹿晖显然不准备和他争辩。
在梁鹿晖看来,弟弟已经疯魔了,被梁白这个妖艳贱货给勾引得魂都掉了,不可能劝回来。
既如此,他便不准备和弟弟争论什么。
梁鹿晖一挥手,几位保镖便继续挟制着梁琮离去。
梁琮在离开前,深深蹙着眉,同梁鹿晖道,“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不准为难阿白,否则我回来之后,不会原谅你!”
梁鹿晖敷衍道,“我知道了,你赶快走吧!”
等人走之后,梁鹿晖才转过脸,看着慢条斯理,神色淡然吃着食物的洛克白。
不由得发出一丝冷笑,“我弟弟临走前,还时刻惦念着你,而你呢,好像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似的!”
“这一切的确与我无关。”洛克白吃完最后一口,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一派从容的看向梁鹿晖,“罪魁祸首是你,与我何干?”
梁鹿晖冷漠的瞪着他,漆黑的双眸里,淬满了厌恶和冷意,“我弟弟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他将你放在心上,而你的心中丝毫没有他!你只有你自己!”
洛克白不置可否。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的确只关心自己。
次次穿越,梁琮又不可能陪他一起去。
梁鹿晖被他的浑不在意彻底激怒了。
他讥讽的嗤笑一声,冷漠站起身,再次警告道,“阿琮不在的这几日,我劝你安静一些,如果你敢勾引我,我就直接将你赶出去!”
洛克白满脸疑惑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要勾引你?你是不是有妄想症?”
梁鹿晖冷哼一声,拿起一旁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懒得再看洛克白一眼,直接离去。
洛克白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接通后,里面传来了司景的声音,“阿白,你好……”
洛克白忍不住皱起眉头,“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
“可我就是爱上你了,想要见你,想要和你结婚,怎么办?”司景的声音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痞气,“过去的事,我很抱歉,我想请你吃饭,算作是赔礼道歉,如何?”
洛克白为了麻烦,直接道,“你不必道歉,我并没有将那些事放在心上,所以你也不必请我吃饭。”
司景在电话那头低声轻笑了起来,嗓音低沉又有磁性,“阿白,你应该知道我是想借着请你吃饭的机会,与你见面,我在今晨酒店,希望你能来,要不我去接你也可以。”
“我不回去。”洛克白说着,便断然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他的手机就受到了司景发来的截屏。
截屏上全都是原身梁白的妈妈秦雨欣,在想方设法加了司景的微语号之后,朝着司景发的消息。
通过那些消息可以看出来,秦雨欣是个怎样爱慕虚荣、没有底线的人。
她不断跪舔司景,一口一个“司景少爷”,并且代替洛克白向司景道歉,还承诺洛克白敢让司景不高兴,她就要让洛克白过来跪地求原谅,只求司景少爷不要因为洛克白的无礼行径迁怒她。
并且,她还承诺一定会想尽办法,将洛克白送到司景的床上,还说她是洛克白的亲妈,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怪她这个亲妈。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捏紧。
还没等洛克白从愤怒中缓过劲儿,下一条,司景就将那个图片撤了回去。
同时一条消息也传了过来,“哎呀,不小心发错了呢。不过想必你也看到了,你说,这种不好好做事,还总骚扰我的人,我要不要把她开除了?“
洛克白握着手机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握着手机,差点儿将屏幕弄碎。
司景这番话,明显是在威胁他。
司景若是真的将秦雨欣开除了,秦雨欣那种没底线的人,还真的会跑过来揪着他,强迫他跪在司景面前。
洛克白忍着怒气,满面寒霜,不得已按照司景给的地址,找到了今晨酒店。
今晨酒店是a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里面装饰金碧辉煌,不仅有最基本的吃饭住宿,还有各种娱乐会所、商场,一向都是有钱人来消费的地方。
洛克白还未走到门口,便被一双大手拦住了。
许藤眼底闪烁着欣喜与爱意,“阿白?你怎么在这里?”
洛克白皱皱眉,冷淡的抽回手,“我来见一个人。”
许藤唇角的弧度逐渐放缓,“所以,这几日你对我避而不见,来见其他人?”
“与你无关。”洛克白说着,便要离他远一些,下一秒,手腕被握住。
许藤握着他的手腕,不忍心握得太紧。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洛克白,洛克白面上戴着口罩,只能看到满是冷意,甚至还略带不耐烦之意的眉眼。
但即便如此,他也满足了。
能够见到洛克白,他这几日的相思之苦,稍稍解了一些。
他更加不愿放洛克白离开了。
他将洛克白拉至怀中,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略微带了些压迫感,“阿白,这世上没有我更适合你。我知道你很喜欢钱,你今日来这里想必也是要见一位有钱的公子哥,但是我可以确信,那人根本没有我有钱,所以选择他,还不如选择我。”
“你怎么确信,我没有你有钱?”司景讥讽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缓缓出现,环住洛克白的腰,将洛克白从他怀里带出来,拥到自己身旁。
他护着洛克白,满脸不善的看着许藤,“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和我争阿白?”
许藤握住洛克白的手腕,厌恶的望着司景,“是你和我争吧?我和阿白在一起的时候,你还在处处针对阿白呢!我可不像你,我从来没有针对过阿白。”
“无论如何,阿白现在是我的,他此次来,也是为了见我!”司景死死扣住许藤的手腕,恨不得将他的手腕捏碎,“你tm赶快给我放手!阿白也是你能触碰的?”
许藤冷冷的拂开司景的手,执起洛克白的手,在那雪白漂亮的指尖吻了一下,然后狂妄道,“该放手的是你,阿白早就是我男朋友了!”
“撒谎不打草稿,阿白如果真的是你男朋友,这几日怎么不愿理你?”司景丝毫不让,目光狠厉的看向许藤。
许藤冷笑着与他对视,“司少爷,乳臭未干,就敢同我争人了?”
司景不愿再理他,直接转过脸看向洛克白,“阿白,说好了我请你吃饭的,你今日是要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我……”洛克白蹙着眉,有些不愿张口。
这两人他谁都不想选。
两人如出一辙的霸道,不如梁琮半点儿温柔可爱。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急得抓心挠肝的秦雨欣满脸殷勤地跑了过来。
秦雨欣生怕洛克白说谁都不选,将两位全都得罪了,于是面上挤出笑容,一左一右握住两位少爷的手臂,一脸谄媚,“司少爷,许少爷,我儿子阿白生性羞涩,性格最是保守,他与你们才相处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做出选择呢?不相处熟了,他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下半辈子许诺出去的,要不你们再追求追求他?”
许藤和司景下意识抽回了手,眼底皆闪过一抹嫌恶。
许藤蹙了蹙眉,第一次见她,“您是?”
秦雨欣迅速的开口道,“我是阿白的妈妈。”
她知道司景要与洛克白见面,特意换上最贵的衣服,偷偷跟来,生怕洛克白不识趣,得罪了司景。
她可是做着成为司景丈母娘的美梦呢!
谁知,她却看到了梦幻般的场景——两位超级阔少竟然在同时追求他的儿子,而且似乎还准备大打出手!
她看着洛克白无动于衷,甚至恨不得避开他们触碰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以身替之,让这两位少爷都追求她!
她生怕不识趣的洛克白,将这两位都得罪了,又贪婪得两个都舍不得放弃。
无论如何,这两个阔少,她儿子不把握,她替他把握了!
洛克白冷冷地将秦雨欣扯过来,“妈,你怎么来了?不要乱搞,赶快回去!”
他不知道秦雨欣要干什么。
但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为了利益不惜把亲儿子送出去的妈妈,必定要搞幺蛾子。
果然,下一秒,秦雨欣身体分外灵巧地避开了洛克白,一脸娴熟的紧紧握着许藤和司景的手腕,满脸得意洋洋,“司少爷,许少爷,我这儿子太过单纯,不谙世事,根本不知道怎么谈恋爱,说不定哪句话就会得罪你们。你们想要和阿白交往,还需要我这个妈来掌掌眼,我看得上的,他未必看得上,但是我看不上的,肯定不能成。”
她这一番话,成功吸引了司景和许藤的注意力。
他们想要得到阿白的心,的确要先讨好秦雨欣这位丈母娘。
如果惹了她不高兴,她没有别的手段,但是躺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是肯定会使出来的。
真是个坏事的毒瘤!
霎时间,二人放在秦雨欣身上的眼神格外冰冷。
尤其是司景。
——先前秦雨欣对着他,明显是跪舔的。
现在有了许藤这个选项,莫名就优越起来,浑身散发着“快来讨好我,谁让我满意,我就让我儿子和你们结婚”的气息。
嘴脸真是丑陋!
司景满心不屑,冷淡疏离得收回手腕,面上却挂着和善的笑意,不得不忍着憋屈讨好她,“秦阿姨,我对阿白的心意,您是知道的,这顿饭我请了,希望您能够同意我和阿白在一起,回去后我就让管家给你涨工资,您每个月只需要拿钱就可以了,那些工作让其他人做。”
许藤也不甘示弱,同样抽回手腕,眼底的光寒冷得吓人。
但是他惯会伪装,因此同样笑眯眯地看着秦雨欣,“秦阿姨,光是吃饭哪儿够,等吃完了饭,我带您去购物,您想要多少奢侈品都可以。”
“真的?”秦雨欣的双眼,瞬间放光,闪烁着得意的色彩,显然对两位少爷争先恐后的殷勤十分受用。
洛克白站在一旁,看好戏似的站在一旁,看着做戏的三人。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许藤和司景明白,他们再怎么讨好他妈,也不会得到他的欢心?
他们这样做,只会助长秦雨欣的贪婪,让她索取无度。
——也许等到他们在秦雨欣手中吃尽苦头,才会明白这个道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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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明月松间照10
『都是成年人了,只会拿我妈压我?』
司景早就订好了最贵的房间。
秦雨欣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
她强行压抑着贪婪光芒的眼神,努力笑得镇定自若,一点儿也不想在两位少爷面前丢脸。
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这么多年,她宁愿留在司家做仆人,也要接触上流社会,就是在寻求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没想到她最看不上的儿子,竟然让她有机会实现这个梦想!
秦雨欣故作文雅的拿起筷子,却没顾得上吃,而是暗地里给洛克白使眼色,让他好好侍候两位少爷,给两位少爷夹夹菜之类的。
洛克白直接朝她翻了一个白眼,根本不理她。
秦雨欣顿时觉得失去了面子,直接撂下筷子,准备拿起当妈的架势,教训洛克白。
她直接指着洛克白的鼻子,拉下脸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趣?对许少爷和司少爷这么冷漠,这是待人接物的礼仪吗?真是没规矩……”
她话还未说完,便感受到了旁边两位少爷身上散发的寒气。
“对不起,秦阿姨,我就喜欢阿白这样的。”司景脊背挺直,优雅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极其不善了,宛如利刃一般,射向秦雨欣。
许藤则是更不客气,直接冷着脸说道,“我的阿白,谁都不能指责,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他们的话,顿时让秦雨欣十分尴尬。
秦雨欣呵斥洛克白,也是想让洛克白亲近讨好他们,谁知这两个等着被讨好的,反而来怪她!
她顿时又见识了一番,许藤和司景二人,对洛克白的重视程度,心中更加满意了。
他们越在乎她的儿子,可不就是越好拿捏?
越笃定他们在乎洛克白,她就越淡然,不再急于让洛克白讨好他们,反而她要好好讨好洛克白这个儿子。
她顿时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宛如一个慈母一般,抬起手指点了点洛克白光洁的额头,一副嗔怪的亲密表情,“哎呀,你这孩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指责你,妈妈向你陪不是……”
她说着,诡异的收回接触过洛克白额头的指尖。
她儿子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光滑好摸,简直让她爱不释手!
她这才注意到,洛克白一直戴着口罩。
她顿时拍了一下洛克白的脑袋,没好气道,“已经进了房间里了,你还在作什么怪?口罩可以取下来了吧?”
洛克白不悦的揉了揉脑袋,随即取下了口罩。
口罩是梁琮让他戴的,他戴着已经习惯了,所以就一直戴着,吃饭的时候的确很不方便。
他刚抬起清凉魅惑的眼眸,就对视上了秦雨欣呆滞的双眼。
秦雨欣的嘴巴张得很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惊悚的画面。
她的心跳跳得很快,耳边一阵耳鸣,任何声音她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长到她的脸颊因为张大嘴巴的原因,变得僵硬疼痛。
直到面前的人眉宇紧蹙,勾起一抹无奈厌烦的表情,她才堪堪回过神。
猛得吞咽一口气,她径直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露出得体的微笑,“我先出去一下,稍后就来。”
她脚步不稳的迈出房间,磕磕绊绊的来到外面,特意走远了一些,然后才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嚎叫,引得路过的人都用一样看疯子的眼神看她。
但她浑不在意,心中已然翻江倒海了。
——天呐天呐,刚刚那个美人是她的儿子?
那个十几年来,从没被她正眼看过,一直忽视厌恶的儿子?
原来长得竟这么摄人心魄,简直像个妖精!怪不得能将两位少爷迷得神魂颠倒。
她要是那两位,也会像他们一样,不惜连命也要给他!
她一直过了好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在外面站久了,踩着高跟鞋的脚都要痛得麻木了。
但这点儿痛不算什么,她“蹬蹬蹬”得走到包厢门前,在推开门的瞬间,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儿子长得越貌美,她的筹码就越多,在那些阔少们面前,腰杆也会越来越硬!
她进来时,洛克白已经吃完,重新戴上口罩了。
他的那副容颜,在秦雨欣心中依然留下很深的印象。
秦雨欣望着他的眼神,热切得宛如亲爹。
既是因为见识过他那令神明都自愧不如的美貌,也是因为他能够为她带来的利益。
“我吃完了。”洛克白说着,便要站起身,想要离开。
下一秒,他的两只手腕,便被司景和许藤分别拉住了。
二人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眷恋和痴迷,显然还没与他相处够。
秦雨欣自然要给他们创造机会。
她直接跨住洛克白的胳膊,“走什么走?听说最近新上映的电影还不错,你陪陪两位少爷去看个电影,知道么?”
洛克白抽回手臂,冷着一张冷俏的脸,“妈妈,我不想看电影!只想回去!”
“你是我儿子,这点儿要求都不听我的?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孝了!”她一边呵斥,一边若有似无的威胁道,“你现在住在哪儿,要不要我搬过去你一起住,让你好好尽尽孝道!”
洛克白看着原身的这位妈,心中十分头疼。
原剧情中对这位妈描述得很少。
他只能从原身的那点儿记忆中,了解她的性格。
没想到那点儿记忆也是经过美化的,真正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位妈妈简直比记忆中更加贪婪。
洛克白后退一步,冷漠的盯着她,“就这一次,我陪他们看完电影就走!”
……
坐在最前排,洛克白身侧一左一右,乃是司景和许藤。
洛克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电影屏幕,而司景和许藤,则只顾着盯着他,明显对电影毫无兴趣。
洛克白像一尊石像,无视身侧的眼神,语气冷漠,“你们至于吗?都是成年人了,只会拿我妈压我?”
许藤轻轻笑了,抬起手,指尖拂过他莹润漂亮的耳垂,“阿白,我们不使用这种方法,你会愿意和我们来这里看电影?怕不是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司景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阿白,我不想以势压你,如果你能够听你妈的,乖乖嫁给我,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不做一丁点儿小动作。”
洛克白嗤笑一声,“可我不喜欢你们,怎么能够嫁给你们?”
许藤迅速说道,“阿白,我是最先喜欢上你的,你要嫁就嫁给我,我有信心,可以让你喜欢上我……”
司景同样说道,“阿白,只要你不抵触与我接触,我可以像正常恋人那样追求你,让你喜欢上我之后,我再向你求婚,如何?”
“……”洛克白突然沉默了。
许藤和司景默默地看着他,等着他给出答复。
选择他,或者选择他,再不济——他可以两个都选,他们不介意的。
比起失去,他们宁愿共享。
洛克白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谈恋爱。”
“为什么?”
“……”洛克白摇了摇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不能将穿越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能告诉他们,这是一本小说世界。
他在每个世界里停留的时间都很短。
短到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爱上一个人,他也早就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能够陪伴他的永远只有孤独。
他无限悲凉的眼神,落入了司景和许藤的眼中。
二人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眼底闪烁着怜惜和爱意,恨不得将他拥入怀中,温声安慰。
看完电影之后,洛克白从电影院走了出来,然后,一群人便围了过来,唤住了许藤和司景。
原来是秦雨欣在他们这些人店里,买了许多名表、首饰、还有名牌包、一大堆名牌衣服之类的,在付款的时候,却报上了许藤和司景的名号。
还恬不知耻地说是他们的丈母娘。
那些店员确实瞧见她与许藤、司景走在一起,便相信了,毕竟店里到处都有监控,没人能跑得了。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许藤和司景来为她付款,于是纷纷联合起来,将她直接扣押了。
这些人都是过来询问许藤和司景的,想要问问他们是不是有这么一位“丈母娘”。
洛克白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很少这样动怒了。
拦住二人拿出黑卡,要付款的手,他冷下了脸,“暂时别管她,你们现在还不是她的女婿,没义务帮她付款。”
许藤握住他光滑柔软的手腕,声音温柔,“阿白,可是她是你妈妈,买了东西不付款,是要坐-牢的……”
洛克白揉了揉眉心,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这次管了,肯定还会有下次……
洛克白一时拿不出主意,只好揉了揉眉心,开口道,“暂时先不管她,让那些人将她扣押一段时间,磨磨她的性子。”
他并不想管秦雨欣,可是他现在用的是梁白的身体,如果再与他亲生母亲断绝关系,就太不道德了。
管他肯定是要管的,只不过……
他并不想求助于许藤和司景。
这两人对他怀有怎样的心思,他心中十分清楚,他注定无法满足他们的心意。
一边拒绝他们,还一边花他们的钱,他做不到。
他唯一可以求助的,也就只有梁琮这个朋友了。
梁琮身为本文的主角受,天真善良、正以热情,一切的正面形象,他身上都有,肯定不会介意借他一笔钱的。
想到这里,他直接给梁琮打电话,朝着梁琮说明了这件事。
梁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并说稍后会将钱打过来。
洛克白挂断电话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梁鹿晖接到消息,说那个虚伪下作、宛如吸血虫一般的梁白,竟然以借钱的名义,在小少爷梁琮那里要了一大笔钱,此刻正拿着那些钱,在今晨酒店里挥霍,买各种奢侈品。
梁鹿晖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手中的手机被他摔得四分五裂,声音狠厉,“备车,去今晨酒店!我倒要看看,那个梁白在耍什么幺蛾子!敢哄骗我梁鹿晖的弟弟,简直是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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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明月松间照11
『已经丢了』
保镖开着车,大气都不敢喘,挺着脊背,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后座坐着满脸阴霾的少爷梁鹿晖。
梁鹿晖打出生那天起,接受的全都是精英教育,早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他身旁的保镖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到了今晨酒店,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梁鹿晖一想到自己日理万机,忙了一整天,现在却还要因为那个不安分的梁白,连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黑眸中浮现出的怒意就更多了。
踏进今晨酒店,英俊的外表立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几位路过的老总看见梁鹿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试图走过来跟他搭讪。
但是梁鹿晖行动如风,径直走了过去,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梁鹿晖根据先前手下调查的地点,径直往里走。
突然,一阵闹剧吸引了他,闹剧的中心,是一个中年女人。
女人打扮熟悉,身上穿的还是好几年流行的名牌,脸上保养得不错,但是那双手却布满细纹,显然做惯了粗活。
画着劣质的妆容,满脸的虚张声势,高高在上。
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梁鹿晖凝着精致贵气的眉眼,只是随意一撇,便准备路过。
谁知,他却从中年女人不甘的叫骂声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们敢扣押我?你们知道我的儿子是谁吗?
“我的儿子,姓梁名白……
“不知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我的儿子可是有不少富二代追求,司家的小少爷司景,许家的少爷许藤,可都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他很快就要嫁入豪门了,你知道么?
“我劝你们还是小心点,得罪了我,我就让我的两个女婿把这里全都收购了,然后开除你们!
“快放开我,不就拿了你们一点奢侈品吗,都说了我女婿会替我付款,这些、这些、还有哪些,全都记在账上不就好了,你凭什么扣押我?
“报警?你们这些穷鬼,你们敢报警,我不会让我女婿放过你们的,我的女婿可都是有钱有势的阔少,整治你们这些泥腿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梁鹿晖闻言,眼底浮现浓重的厌恶。
这个女人,原来是梁白的妈妈!
怪不得梁白会那么爱慕虚荣、矫揉造作,原来是有这样一个粗鄙不堪、嫌贫爱富,一朝得势就忘了自己出身、仗势欺人的亲妈!
那个梁白真是好手段!
不仅勾引了他弟弟,还勾引了许藤和司景。
尤其是司景,那个狗东西,和他弟弟可是青梅竹马,有婚约的。
这么容易变心,还是喜欢上梁白这种劣质货,根本配不上他弟弟!
退婚!一定要退婚!
梁鹿晖眼眸里淬满了寒冰,宛如千年不化的雪,冷得渗人。
他没有再看那个中年女人一眼,直接越了过去,来到了酒店的后方别墅区。
今晨酒店占地面积庞大,前方的休闲购物区,和后方的别墅区,中间还有几个巨大奢华的游泳池。
此刻是晚上,泳池内没有什么人,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梁鹿晖却听到了泳池内传来了一阵水声。
他下意识转过脸看去,只见一位绝美的少年,正抓着扶手,从泳池内爬上来。
少年浑身带着水迹,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泳装,显然是刚游了一圈。
梁鹿晖的心脏立时砰砰直跳,跃动的声音直击耳膜,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的眼神,细细的流连在少年的脸上,那张摄人心魄的魅惑脸庞,让他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而且还是一见钟情,强烈的爱意占据了他全部的大脑,让他恨不得立刻掐着少年的腰,声音低哑得对着少年说:命都给你!
但那也只是幻想,他不敢对少年有丝毫冒犯。
一向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梁鹿晖,在这时,甚至连走上前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洛克白刚游了一会儿泳,感觉有些冷,便爬了上来。
也就只有在这样的夜晚,他才能得到一丝安宁。
他避开了许藤和司景的纠缠,偷偷跑到这无人的泳池里,放空心神,漂浮在水面上,然后看着天上的满天星星,简直是一种享受。
没想到,刚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晦气的人。
梁鹿晖。
梁鹿晖有多讨厌他,他比任何人都懂。
面无表情的擦干身子,换好衣服,然后冷漠的越过了他,直接回了自己订的地方。
从始至终,他也就第一眼看向了梁鹿晖,其余的时间,全部都在漠视他。
“……”梁鹿晖眼睁睁看着少年面无表情,从身旁离去,心中难受得紧缩起来。
在这a市,稍微有见识的,没有不认识他的。
任何人见了他,都会想要与他结交,他可不是弟弟梁琮那样的娇软小少爷,他是堂堂正正的梁氏集团总裁,真正的掌权人。
这位少年竟然连看他都没看一眼。
可能是真的不认识他吧。
如果认识,是绝对会主动过来与他打招呼的。
望着少年完美又曼妙的背影,纤细的腰肢,以及雪白纤长的腿,他难以抑制的喘-息了一声,低下头瞄了一眼。
——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少年产生了无法言说的欲-望和贪念。
深吸一口气,他决定调查一番少年的家世背景,并且脑海中已经在计划着,怎样与少年再次来一个完美的邂逅了。
电话打通,他轻描淡写的的吩咐了几句,然后才挂断电话。
抬起修长的手,往后捋了一下精致的发型,他的脑袋才清醒,并且想起了什么事。
他来这里,是来教训那个梁白的!
可是在此之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少年给吸引走了。
他对梁白的愤怒早已平息,只剩下强烈的厌恶和恶意。
算那个梁白运气好!少了一顿教训!
梁鹿晖眼中的厌恶简直要溢出来了。
梁白那种虚荣的贱胚,凭什么能够勾引到他的弟弟,以及许藤和司景呢?
如果是刚刚的那位少年,梁琮、许藤和司景能够上钩,才是理所应当的!
想到刚刚看见过的,梁白那个宛如吸血鬼一般贪婪的亲妈,梁鹿晖对梁白的印象更差了。
甚至到了与梁白住在同一屋檐下,都会感到难受煎熬的地步。
不耐烦的拧了拧眉,他直接拿出电话,打给了家里的管家,语气森冷,“你去把梁白的东西打包好,丢到大门外,我不想再看到家里有任何他的东西!”
说完之后,他便挂断了电话,等着手下那边调查的消息。
很快,他那丰富的情报网,便给出了他答案。
“少爷,你形容的少年,长相美得令人心悸,且与小梁少爷、许藤、司景扯上关系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一位名叫梁白的大一学生。”
梁白?不可能!
梁鹿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反驳,下一秒,他的手机里,便传来了几张照片。
接着,电话那头的人吞着口水,显然是被照片上少年的震惊得无以复加。
只听那人道,“这照片是在某大的食堂里,被学生偷拍的,照片上的少年,就是叫梁白。”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调查错了?”梁鹿晖冷酷的眯起眸子,“我养你们这么久,难道是白养的?竟然敢糊弄我!”
“这是真的,少爷,”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满是笃定,“当时有好多同学都看见了,绝不会有假,照片之所以没被大范围传播,是因为有司家、许家,以及小梁少爷的手笔,饶是如此封口,可是因为那位少年实在太美了,所以三家千防万防之下,还是有人保存了下来,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快调查到。否则,在这种严密的封口下,我们绝对要调查一段时间。”
梁鹿晖握着手机的手,瞬间用力,屏幕直接被捏碎了。
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满是不敢置信。
那位他一见钟情的少年,真的是梁白?
心爱之人原来一直在身边!
梁鹿晖深吸几口气,将满腹的复杂和狂喜压下去,他冷静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又马不停蹄地给管家打电话,“梁白的东西,你没有扔吧?把他的东西好好放着,一点也不准动,知道了吗?”
管家为难的声音瞬间传来,“已经丢了。”
“那就去捡回来!”
“捡不回来了,少爷,那些东西已经被外面的垃圾车当成垃圾带走了,即使捡回来,也脏臭得不能要了。少爷,不是你火急火燎,命令将他的东西丢了的吗?我不敢怠慢,直接扔了,现在又要捡回来干什么?”
“……”梁鹿晖脚步不稳,踉跄了几步,直接挂断了电话,耳边一片嗡鸣。
同时口腔里满是苦涩,心中充斥着后悔的情绪。
——如果梁白知道他的东西被他当成垃圾丢了,肯定会生气的吧?
梁白比一般人都爱面子,喜欢被人看重,被人捧着,知道这种事,肯定会很讨厌他。
不,说不定梁白老早就在讨厌他了。
否则,他跟他弟弟亲近,跟司景亲近,跟许藤亲近,为什么偏偏对他敬而远之?
想到往日面对梁白时,朝他露出的嫌弃的眼神,说出的恶意的言语,梁鹿晖就后悔得眼眶发红。
——他对待梁白,一直拿有色眼睛看待,所以向来恶语相向,无所顾忌。
他不该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一个才十八岁,三观还没有成熟的少年!
他气血上涌,气愤自己对待一位内心敏感的少年,竟也这么苛刻。
这一夜,他将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冰冷的泳池中,作为惩罚。
第二天,洛克白睡了一个完美的觉,一打开门,看见的就是门口脸色苍白,浑身湿透,衣角还在滴水,冻得直哆嗦的梁鹿晖。
作者有话说:
六一快乐,小可爱们,大家都是可爱的小孩,笔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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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明月松间照12
『一脸心虚』
梁鹿晖在冰冷的池水里泡了一夜,直接冻感冒了。
他清瘦的身躯打着颤,整个人却像没事人一样,扬着苍白的笑脸,望着洛克白的眼神专注又神情,“阿白,我来接你回家。”
洛克白眯了眯眸,忍不住露出见鬼的表情。
梁鹿晖有毛病?
对他这么温和,可不像他的性子。
他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鹿晖掩唇,难以抑制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又迅速放下了手,故作无事一般,“我就是路过,看见了你,想着酒店住着也不会舒服,所以来接你回去。”
洛克白看着摇摇欲坠的梁鹿晖,目光又扫向他垂在身侧,努力攥紧,青筋直凸的手背,便瞬间明白他在佯装坚强。
病成这样,还坚持不懈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他不想接招,直接将梁鹿晖关在了门外,“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唔……”梁鹿晖望着洛克白的视线,被这扇门阻挡,他虚弱的抬手扶住门,心中的后悔溢满五脏六腑。
阿白这般不信任他,还不是先前被他的冷言冷语伤到了?
他不该对阿白那么狠心绝情的!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接晕了过去。
洛克白听到动静,打开了房门,然后便看到了晕倒的梁鹿晖,他连查看都没有,直接打了个120,精致的侧颜在早晨的光芒中,显得格外无情。
晕在哪儿不好,非要晕在他的门口?
在梁鹿晖被拉走之前,司景和许藤来了。
看在倒在地上,狼狈不已的梁鹿晖,二人的嘴角似乎翘了起来,心情明显愉悦极了。
二人屏住呼吸,脸红心跳的瞟了一眼洛克白那令人迷恋的脸庞,邀请他一起去吃了早餐。
吃完后,洛克白便来到了扣押秦雨欣的那个房间。
要不是有许藤和司景的吩咐,秦雨欣早就被送进了监狱了。
被关了一夜,秦雨欣分外憔悴,脑袋上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简直像只落败的老母鸡。
看见洛克白,她立即神气起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傲慢的看着商场经理,“我告诉你,你惨了,我儿子来了,他肯定不会让许少,还有司少放过你的!”
商场经理对她的厉声呵斥充耳不闻。
而是目不转睛,看着眼前这位闪闪发光的少年,心中不住惊叹。
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完美的少年!
那精致的眉眼,以及举手投足间,散漫的贵气,都让他口干舌燥、紧张不已。
擦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商场经理心中不以为意。
昨天的那些吩咐,可都是许少、司少的手笔,他也不过是听后命令的罢了。
商场经理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小心翼翼的想走过来,与洛克白说上两句话,就被许藤和司景挤到了一边。
“滚到一边去,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二人冷冷瞪着商场经理。
那眼神充满了敌意,仿佛在看什么臭虫。
商场经理原本被美色迷惑的大脑,瞬间情形,背后冷汗直冒。
也是,这种绝世美人,身边怎么可能还留有余地?恐怕早就被各位有权有势的大佬占满了吧。
秦雨欣看着洛克白那张脸,心中愈发得意。
她有这样一位长得出色的儿子,身为儿子的妈,谁敢不巴结她?
她一把握住洛克白的手腕,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昨晚扣押他的那几名保安,“梁白,你赶快让许少和司少将他们都开除!并且让他们在a市再也找不到工作!”
洛克白:“……”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抽回手指,“对不起,我做不到。”
秦雨欣看着落空的手,瞬间不乐意了。
她指着洛克白的鼻子,声音里满是愤怒,强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妈!你难道连亲妈都不认了?”
“你真的是我亲妈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从小到大都不管我?只顾着自己拿钱买名牌,从来不管我的死活。”洛克白冷漠的望着秦雨欣。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告诉她,她的儿子已经死了。
原本的梁白,本就是被某位大佬在床上折磨死的,死状极其惨烈。
生的卑贱,死得屈辱,无人问津。
梁白死后,秦雨欣还想要碰瓷梁琮,想要讹他一大笔钱。
然后被忍无可忍的主角团联手揭发,将梁白死时的模样,摆在所有人面前,所有人都知道梁白是在床上折磨而死的,纷纷对他辱骂唾弃,觉得他活该。
梁白是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这一切的根源,都要溯源到秦雨欣的身上。
秦雨欣嗤笑一声,一点都不以为意,依旧颐指气使,“无论如何,我生了你,你都无法脱离我的手掌心!赶快给我把钱还了,我连早饭都没吃,快要饿死了!”
“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从今以后,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洛克白深深地看了秦雨欣一眼,然后淡定的转了账,帮她付清了那些钱。
他占用了梁白的身体,为他妈妈花了钱,从今以后,他也不欠梁白的了。
洛克白那淡漠的眼神,让秦雨欣心中很不舒服。
她冷笑一声,“你说那些话什么意思?你一日是我儿子,永远都是我儿子,不可能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我绝不会同意!”
洛克白后退几步,双手插兜,满脸冷淡疏离,语气毫无波澜,“那你现在可以试一试,你继续闹事,看我会不会管你。”
秦雨欣抱着一堆名牌,心中喜不自胜。
听到洛克白的话,她心中的不舒服更加旺盛。
梁白一向是个孝顺儿子,虽然她从小到大都没管过他,但是他却一直对她很崇拜,对她的话唯命是从。
现在还是第一次这么冷漠的对待她。
她的心底像是损失了一大块东西似的,她想抓住,却又没抓住。
她下意识忽略了这种不舒服,觉得梁白肯定的欲情故纵。
以为对她冷淡一些,就可以得到她的母爱吗?
别搞笑了,她在这世上,最爱的可是钱,钱不及时抓住,转眼间便要溜走。
儿子嘛,那层血缘永远断不掉,永远不可能溜走。
秦雨欣不屑地冷笑一声,“我有了这么多名牌,还没好好享受,为什么要去闹事?我又不是傻子,你现在住在哪里,等我有时间了,就去看你,我好歹是你妈,这世上哪有不爱孩子的妈妈?”
她确信,只要自己这么说,梁白肯定就会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原谅她,继续孝顺她。
以前都是这样的。
那时候梁白正在上初中,饿了好几天,也没收到她的生活费,然后跑来找她。
那时候她刚买了自己的第一件名牌包包,怎么可能有钱给他当生活费?
所以她直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名牌包,直言所有钱都买包了,根本没有钱。
当时他哭红着眼,一脸气愤的说再也不认她这个妈,然后就走了。
——她才不管以后他怎么活,管他呢,在这个世界上还能饿死?
再不济去翻垃圾桶也能活啊!
之后,他还不是照样亲亲热热的叫她吗,对她言听计从?
所以,她根本不将洛克白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这些话只不过是梁白的一时气话而已,日后气消了,还不是要眼巴巴的舔着脸叫她妈?
她直接抱着一堆奢侈品,美美的扭着腰离开了。
洛克白可不是梁白,他心中没有任何对待秦雨欣的孺慕之情,根本不可能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之后,洛克白便被许藤、司景送到了梁家。
洛克白还不知道自己的东西都被丢到垃圾桶里了。
他还未进门,梁家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然后瞬间呆住,不知道这个宛如天上精灵的少年,来梁家究竟要做什么。
管家抑制住颤抖的心脏,庆幸自己幸运,有生之年竟能够遇见这样一位绝美的少年,简直是上帝的宠儿,神明都应该跪在他面前,舔他的衣摆!
他恭恭敬敬的上前,“这位先生,你来梁家,所为何事?”
“……”洛克白蹙了蹙眉,“我是梁白。”
管家:“……”
一向精明的管家,瞬间比刚才更呆了。
梁白!梁白!这是梁白!
管家瞬间明白,大少爷先前为什么命人将梁白的东西全丢出去,然后又急忙打电话让他别丢。
怕不是见识过了梁白的美貌。
管家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梁白的东西,全被当成垃圾丢了,等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这可怎么办?
“怎么,不准备让阿白进去?这就是梁家的待客之道?”许藤眉眼间满是不悦,冷冷的注视着管家。
司景也道,“既然梁家不欢迎你,阿白,你随我去司家住吧!”
许藤冷嗤,“阿白是我的未婚夫,怎么可能去你那儿住?要去也是去我家!”
管家:“……”
梁管家知晓自家少爷心慕梁白,自然不可能赶他走,他也舍不得赶他走。
他战战兢兢地将洛克白迎进门,随之而来的,还有许藤、司景二人。
二人挑剔地扫视着梁宅,忍不住引诱道,“阿白,这里的环境太差了,你还是随我回许家/司家住吧!”
洛克白不厌其烦地拧着眉,“你们两个闭嘴,再多嘴就把你们赶出去!”
让人瞬间哑火,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洛克白没有心情招待他们,一会去,便准备躲进自己的房间。
管家若有似无的拦在楼梯口,并不是很想让他上去。
就在这时,梁琮急匆匆赶了回来。
身为主角受,他天赋异禀,学东西比任何人都快,别人要三五天完成的公事,他两天就完成了。
为了见到洛克白,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淡容都来不及化,原本精致的发型也未经打理,一回来便看到管家一脸心虚的试图拦住洛克白,不想让他回房间。
梁琮走到洛克白的身边,朝他温柔一笑,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便将管家推开了,语气谴责,“你拦着阿白做什么?我就说我走之后,你们会欺负阿白,现在竟然连他进房间也不允许了。”
管家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完了!瞒不住了!
露出没理会管家苦瓜似的表情,直接带着洛克白去了他房间。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半晌,他压抑着怒火,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冷漠的盯着管家,脸上的笑意无影无踪,“谁把阿白的东西都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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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明月松间照13
『清泉石上流1』
管家顿时汗如雨下,紧张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道,“是大、大少爷命令的!”
梁琮闻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原来是他哥。
他哥真的这么容不下阿白?
梁琮握紧洛克白光滑的手腕,带着他来到楼下。
楼下的许藤和司景乖乖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皆扬起脸,望着与梁琮缓缓下楼的洛克白。
洛克白仪态超群,缓缓踏着楼梯,眼眸毫无情绪,仿佛一具木偶一般,跟在梁琮身后,美得愈发不真实。
许藤和司景不由得看呆了。
他们突然意识到,遇见梁白这么久了,他似乎一直是这样麻木淡然的样子。
和从前虚荣做作的模样,根本不同。
——他真的是原来的梁白吗?
反应过来后,司景勾了勾唇,一派痞气,“阿琮,既然你们家不欢迎阿白,就让他去我们家住呗。”
许藤也不甘示弱,开口道,“阿白应该去我家,我家我完全可以做主,绝不会让阿白受一丁点委屈。”
梁琮自然是不舍得让洛克白与他们相处。
他不复往日的温和,直接冷冷的瞟了二人一眼,然后眼神重新落在洛克白身上,柔情满满,“不用了,我早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会和阿白搬出去。”
他说着,连行礼也没要,直接开车带着洛克白,来到了另一档高档小区住下了。
许藤、司景在这个小区,也都有房子,只不过不在一栋。
二人花了大价钱,搬到了洛克白的隔壁,准备每日都来找洛克白。
梁琮对他们防备得很严格,每次出行都要与洛克白一起。
梁琮护着洛克白上学,每次许藤和司景想要和洛克白说话,只能站在两米开外。
洛克白如今已经成为了学校的名人。
梁白从前做的那些事,再也没有人提过,毕竟梁琮这个当事人不计较,他们这些看客也没什么计较的立场。
每次洛克白一出现,就会吸引来好多人,最终的结果是,洛克白不得不选择继续戴上口罩。
可是,即便他戴上口罩,那些围观的人群也丝毫没有减少。
“梁白,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台上的老师,为了与他多说话,特意多点了两遍他的名字。
洛克白站起身,双手插兜,语气轻缓的回答问题,丝毫没有被这些问题为难道。
他的声音同他的脸一样,令人脸红心跳,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神明在展开歌喉吟唱。
在他说话时,不少同学红了脸,感慨着耳朵快要怀孕了。
不少人窃窃私语,“梁白的声音真好听!”
“呜呜呜……我好喜欢他啊!”
“梁白如果唱歌的话,全球都会成为他的歌迷吧?”
“梁白什么时候出道?真想天天看见他!”
洛克白回答完便直接坐下了。
然而他刚坐下,就感觉身侧的空位上,坐了一个人。
是梁鹿晖。
梁鹿晖贪恋的转过脸,看着洛克白,像是在看失而复得的宝物。
他好不容易可以出院,便听到了梁白已经搬走的噩耗。
看样子,梁白是误会他不欢迎他住在梁家,所以才搬走的。
梁鹿晖真相穿回过去,将下命令的自己脑袋拧断。
梁鹿晖身为学校的校草,一直是高冷、冷清的代名词,他一来,所有的学生都在对着他窃窃私语,细数着他的光辉事迹,包括他的样貌、家世、成绩,以及在校期间拿过多少奖、待人有多温和,经营的公司有多大等等。
这些话全都传到了洛克白的耳朵里。
梁鹿晖小心翼翼的看着洛克白,却发现洛克白听了这些话后,一点都没有动容,仿佛聋了一般。
他的心瞬间失落起来,像是被尖锐的手指狠狠揪着一般,整颗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
从前,他又怕又憎,防备着梁白觊觎他们梁家的财产,如今,他反倒希望梁白像传言般那样爱慕虚荣,觊觎他的钱的身份。
他口腔里溢满苦涩,低声对洛克白道,“对不起,阿白……”
“现在是上课时间,认真听课。”洛克白没有任何与他交谈的欲望,眼神落在前方的大屏幕上。
坐在洛克白另一边的梁琮,则紧紧握住洛克白的手,扭头看了一眼梁鹿晖。
即使梁鹿晖是他亲哥哥,对他一向宠爱有加,他也不愿与他分享洛克白。
家里的财产他可以不要,但是洛克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好在,洛克白没有多看他哥一眼。
梁鹿晖抬起清冷的没有,不满的示意了梁琮一眼,想让梁琮为他说两句好话。
梁琮直接当做没看见。
梁鹿晖:“……”这还是亲弟弟吗?
他安分下来,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瞟向洛克白,眼神里充满了痴迷的贪恋。
在医院的这几天,他真的好想他。
洛克白一直被他盯到下课,感觉自己脸颊都被盯出了洞。
他不耐烦的扬着眉,站起身冷冷的看向梁鹿晖,“看够了吗?”
梁鹿晖收回眼神,脸色惨白,身形差点儿不稳摔倒。
他再一次因为过去对洛克白的冷漠厌恶道歉,“阿白,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不该一直盯着你……”
“你知道就好。”洛克白直接推开他,从他身边越了过去,“你挡到我吃饭了。”
梁琮看了看洛克白的背影,想要跟上去,却又赢下脚步,拍了拍梁鹿晖的肩膀,语气平稳,“哥哥,公司还需要你,你先回去吧,等阿白气消了,肯定就会见你了。”
“梁琮。”梁鹿晖揉了揉眉心,眼底淬着冷意,“你是不是很得意?如今就属你和梁白的关系最好,我和他的关系最差。可你别忘了,我之所以与他关系差,是因为一直在为你打抱不平,你难道就不会心怀愧疚吗?”
梁琮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哥哥,你在我心中一直很重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分享给你。但是,阿白是最特别的,我会独占他,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有机会觊觎他。”
他说完,便直接越过了梁鹿晖,追着洛克白的步伐离去。
然而还未走几步,前方的人群便涌了过来。
几位同学焦急的看着梁琮与梁鹿晖,告知了洛克白被绑走的消息。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洛克白就被绑走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然后便分别给许藤和司景打电话。
司景和他们不在一个专业,在另一个地方上课,比一般下课时间晚了十分钟。
许藤则根本没来学校。
二人得知洛克白被绑走,脸色大变。
他们才不会做出绑架的事,即使再想得到洛克白,也只会采取正常追求的行为。
得知洛克白不是他们绑走的,梁琮和梁鹿晖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不是他们,也就是说,暗处还有不少手眼通天的人,在觊觎洛克白。
躲在暗处的人太多了,一时间还真不好查。
四人立即行动,动用了家里所有的关系,几个小时后,终于有了线索。
原来,这几日,秦雨欣一直在给洛克白打电话,想问他要钱。
秦雨欣一朝得势,自以为能够走上人生巅峰,过上花钱不愁的日子,谁曾想,洛克白根本不理会她。
她平日就有赌博的恶习,只不过赌得数额都很小。
不过,b市的一位大佬,偶然看见了洛克白的照片,瞬间动了心思,茶饭不思,一心想要得到他。
为了得到洛克白,他直接给秦雨欣下套,让秦雨欣欠了大笔赌债,然后逼迫秦雨欣卖儿子还债。
可惜的是,秦雨欣给洛克白打了好几天电话,洛克白也没有接过。
大佬见这些手段使不通,心中又思念洛克白那张脸,心头发痒,一刻也不能等,直接来到学校,将他绑走了。
为了逃脱三家族的报复,已经架着船只,跑到公海上去了,之后还准备落户与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公海那么大,根本很难找到,即便找到也很费时间,到时候他们早就跑了。
四人合力调查出了这些事情,闻言,瞬间满是杀意。
找不到?他们三家联合查,还有找不到的事?
……
洛克白被绑在了一个凳子上。
面前是一个满头血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就是此次策划绑架他的大佬。
中年男人想要对他用强,但是他不从,利用累积的格斗技巧,踹了中年男人好一顿,中年男人不忍还手,只好将他绑在了椅子上,准备满满侵-犯。
下一秒,中年男人就被敲死了。
敲死他的是他儿子。
他的儿子,自然也看上了洛克白,心中涌起无限的占有欲。
丢下手里的棒球棍,年轻男人眼神痴迷的盯着洛克白,抬手便想要摸上他的脸。
下一秒,年轻男人的胸膛,便被几颗子-弹贯穿,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打死他的,是床上的保镖队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这公海上,他的武力最强,而且还随身配木仓,杀两个雇主只是轻轻松松的事。
保镖队长的眼神里,也满是占有欲,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神明都要赞美,眉宇间满是惹人怜惜的脆弱的少年。
下一秒,整艘船便被无数船只包围了。
梁琮、梁鹿晖、许藤、司景四人,已经带着无数的保镖赶来了。
洛克白在他们手上,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保镖队长仓皇走出船舱,见这么多人包围了船只,吓得脸色惨白。
不过,他死也要与那位绝美的少年一起死!
保镖队长走进船舱,准备与那位少年一起饮弹自尽,然而他进来时,原本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莫名其妙不见了。
四人见那艘船上的人,始终不将洛克白叫出来,便派了几只水性好的,偷偷潜水,爬到穿上,直到兵不血刃的控制住了船上所有人,也没找到洛克白的身影。
他仿佛凭空消失不见了一般。
……
洛克白松了口气。
终于,他赶在了惨死之前,来到了新的世界。
他发现自己又进入到了一个古代世界,此刻正蜷缩在床上,屋里药气弥漫。
他所在的这间屋子,乃是一个里间,外间还有不小的动静。
“唔!救命啊!强j啊!呜呜呜……救救我……婆夫……”外面传来一阵柔弱男子拼命哀嚎,大声抵抗的声音,明显正发生着一场暴行。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将那大喊大叫的人扇得倒在地上。
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叫什么叫?你那婆夫已经喝了酒,醉倒了,没有人能够来救你!小剑货,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婆夫?是在叫他吗?
这是什么称呼?
洛克白接受了这本书的内容,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他穿进了一本无三观、无下限的po文里,成为了里面主角受的婆夫。
这个世界,是一本男人、哥儿、女人共存的世界。
所谓的婆夫,就是婆婆的意思。
也就是说,洛克白穿成了主角受的婆婆。
主角受出身普通农户家庭,却生得极好,家里为了十两银子,将他嫁给了一个活死人,也就是别的世界所说的植物人,刘家公子刘方。
刘方因病成了植物人,不能说话不能动,所以刘老爷就又取了个续弦,出身青白的沐白。
也就是洛克白现在的身体。
可惜,刘老爷娶了沐白之后,便一命呜呼了,沐白便成了寡夫。
沐白成了寡夫之后,也没放弃成了活死人的继子,为他娶了一个容貌姣好、温婉善良的夫郎,也就是主角受陈晚疏。
婆郎二人共同操持着刘家,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只不过一次意外发生了,沐白邀请了张家公子张长灿来家里谈生意,陈晚疏作陪,张长灿觊觎陈晚疏的容貌,拼命灌沐白这个婆夫酒,将他灌醉了。
趁着四下无人,张长灿便直接强迫了陈晚疏。
陈晚疏被强之后,十分痛苦,可是张长灿却十分出生,威胁陈晚疏不能将这件事告诉沐白。
陈晚疏害怕此时泄露,被婆夫认为他是个放荡的人,只好数次服从张长灿。
一开始很痛苦,可是次数多了,一来二去,便同张长灿好上了。
为了同张长灿滚床单,陈晚疏数次给沐白下药,让他昏迷。
然后要求张长灿过来,在他身边与张长灿滚床单。
有时候还会与张长灿一起,在活死人丈夫身边滚床单。
为了刺激,奸夫淫夫二人,在屋里屋外、院子里、墙头上,甚至还会出去开房,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包厢里滚床单。
随着滚床单的次数增加,po文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越滚越美,所以陈晚疏身上的气质,以及容貌,遭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觊觎。
不仅张长灿迷恋他,下至周边的邻居、街上的乞丐,上至将军王爷、皇帝皇子,也偷偷潜入刘家强迫他滚床单。
而且,通常还不止一人。
沐白这个婆夫,以及刘方那个活死人丈夫,简直就是两个大冤种。
沐白丝毫不知道,陈晚疏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人。
沐白不是被灌醉,就是被下药,然后陈晚疏为了追求刺激,偏要带一大帮子人,在昏迷不醒的他身边聚-众-淫-乱。
背着婆夫与一大帮子人偷-情,陈晚疏就这样沉沦在了欲-望的海洋,根本爬不起来。
眼下的时节,正是陈晚疏第一次被张长灿强迫的时候。
至此开始,陈晚疏便要沦落到欲-海之中了。
“哦豁……”洛克白玩味儿似的挑了挑眉。
他的这个身体,粗看之下,简直就是个大冤种,无辜得让他险些忘了,他穿的实际上是个恶毒炮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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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清泉石上流2
『这个时候,你可不该醒』
表面上看,沐白这个婆夫无辜极了,可实际上最恶毒的就是他。
沐白出身卑贱,家里只是普通的农户,却自小见利忘义、唯利是图,长到能跑能跳的年纪,便天天往外面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沐白的名声太难听了,天天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男-妓”,“贱-货”之类的,走到哪儿哪儿的人捂着鼻子,都说嫌骚,硬生生将爹娘死了。
沐白一心想攀高枝,可是他长得不甚好看,而且又太下贱,即使涂脂抹粉,主动送上门,也没有阔少真正的看他一眼。
随着年岁渐长,沐白开始换了策略,装起了贤惠,为了将来能过上好日子,他十分能装,很快就扭转了别人对他的看法。
后来,刘家老爷最宠爱的独子刘方得了病,变成了活死人,刘老爷想要再娶续弦,生个儿子。
刘老爷不看重外表,放着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和哥儿不要,独独娶了贤惠闻名的沐白,觉得沐白心地善良,肯定能好好操持家务,娶他回来准放心。
沐白终于知道了贤惠名声的好处。
原来,只要表现得善良无辜,便能不知不觉,捞进各种好处。
沐白将刘家的所有钱财,都捞进了自己的口袋,刘老爷直接被气死。
沐白之后对外宣扬,刘老爷是因为年纪大,所以才死的。
之后,沐白嫌弃活死人继子碍眼,又怕担着善待继子的名声,为继子娶了十里八乡有名的贤夫郎,陈晚疏。
陈晚疏是陈家村村长的儿子,村长家比一般村民富裕,所以陈晚疏也有幸读了几年书。
哥儿一读书,肚子里有了墨水,便不再甘心走上嫁人生子的老路,所以陈晚疏直到二十了,也不愿意嫁人。
恰好沐白为继子刘方上门提亲了,刘方是个活死人,陈晚疏嫁给他,只需要将他照顾好,旁的都不用管,也无需担心妾室争宠之类的事。
既能守活寡,还能当少夫郎,沐白这个婆夫又一向和善,这个结果对于陈晚疏来说,再好不过。
所以,陈晚疏没有拒绝,直接嫁进了刘家,与沐白一起操持家务,悉心照顾刘方,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可是,沐白一直是不怀好意的。
他为继子刘方娶陈晚疏,可不是为了让陈晚疏享福的。
沐白一直嫉妒陈晚疏。
过去,陈晚疏是村长家儿子,千娇百宠,还能被允许读书,一身气质高雅得不像农户家的夫郎。
而沐白,那时候还正做着攀附富少的美梦,是庸俗下贱的代名词,几乎所有人都将他当做了陈晚疏的对照组,抬高陈晚疏,贬低他。
沐白早就恨不得将清高的陈晚疏踩进泥里。
所以,沐白只是表面对陈晚疏好,实际上早就正计划着算计他了。
由于沐白能力不行,刘家的点心铺子越经营越不善,恰好此时,沐白注意到张家的公子张长灿,对着觊觎陈晚疏。
便毫不犹豫的把陈晚疏出卖给了张长灿,利用陈晚疏的身体,换张家接济刘家铺子。
沐白先是以谈生意为借口,将张长灿约到家里,又叫陈晚疏作陪。
陈晚疏本不愿意见外男,但想到婆夫一个哥儿,陪张长灿喝酒实在不容易,便来了。
之后,沐白便假装醉酒,回到了里间假装昏睡过去,给张长灿强迫陈晚疏留空间
沐白美美的睡在里间,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晚疏奋力反抗,却因为是孱弱的哥儿,还是被张长灿得手了。
之后张长灿威胁陈晚疏,陈晚疏一个哥儿,遇到了这样的事,根本有嘴说不清,又怕连累刘家的名声,殃及到沐白,便只能忍气吞声。
张长灿走了,沐白则假装幽幽转醒,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实际上心中对沐白的惨状知道的一清二楚。
之后,张长灿来到刘家,强迫了陈晚疏很多次,沐白都知晓,可是却视而不见。
由于po文的发展趋势,陈晚疏自然是渐渐沉沦在了这些欲望之中,开始与张长灿好上了。
但是,沐白怎么会看着他与张长灿感情升温?
于是,沐白开始私底下将陈晚疏偷情的事宣扬了出去,告诉给了邻居,邻居也是个富老头,贪花好色、为人猥琐,早就垂涎陈晚疏,得知他这么风-骚,自然忍不住要动手。
很快,富老头便强占了陈晚疏,还和家中的下人、儿子,一起强迫他。
张长灿得知后,骂他下-贱,与他的关系一落千丈。
之后,沐白又找了一伙乞丐,命他们绑架陈晚疏,将他轮了,然后又明里暗里让陈晚疏相信,这些都是张长灿为了报复他,所以命人干的。
陈晚疏和张长灿的关系彻底破裂,被最肮脏的乞丐轮过之后,陈晚疏彻底堕落了。
他开始来者不拒,无论是各类乞丐、村民,还是皇帝王爷,他都愿意让他们随便上他。
那些乞丐、路人,只能算作路人攻,真正的攻,自然是那几个身份尊贵的人。
陈晚疏被几个攻治愈好了心中的伤口,与他们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恶毒婆夫沐白自然也受到了应有的下场,几个攻为了给陈晚疏报仇,教训了从前欺负过他的人,其中自然有张长灿。
张长灿被废了四肢,拔了舌头,丢到乞丐窝里被轮番折磨,同时也交代出了沐白与他勾搭成奸的一系列事。
最后的最后,沐白被丢进乞丐堆里,被轮番折磨,不成人形后,又被扔进了发-情的野狗群里,最后成了一摊烂泥。
“……”想到沐白的下场,洛克白神色僵了一下。
这个下场,果然是小皇文里恶毒炮灰的标配结局。
几乎每个po文世界里,都有个被乞丐或野狗轮-死的恶毒炮灰。
此刻,外面正传来凄惨的反抗之声,和男人粗鲁的咆哮怒骂。
洛克白不敢耽搁,直接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一只椅子走了出去。
洛克白将椅子狠狠丢在张长灿身上,声音冷漠,“放开他!”
张长灿差点儿就得手了,还有一点便能进去,直接被一个椅子猛砸,立刻吓萎了。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洛克白,语气中满是深意,“沐白,你怎么醒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该醒!你现在应该醉倒了啊!”
他这明显是提醒洛克白不要入戏太深,装装好人的样子就行了,不必这时候还跑出来做戏,演一番拯救儿夫郎的戏码。
洛克白眼神冷冷的瞪着张长灿,“我为什么不该醒?张长灿,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直接把我吵醒了,这可是我刘家,不是你张家,你别太过分了!”
“你来真的?沐白,你傻了吧,我和你可是……”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洛克白一拳打在了鼻子上,顿时流出了鼻血。
洛克白怕他现在就说出沐白与他合谋的事。
他可不想落入原身沐白那种下场,即使张长灿要说这个真相,也要等他刷一刷陈晚疏的好感度,让陈晚疏对他手下留情再说。
张长灿被一拳打得口鼻流血,顿时大怒。
他恶狠狠的瞪着洛克白,高大的身躯直起,“两个小贱-人!沐白,你是耍我的?存心和我作对?既如此,也别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
张长灿会点拳脚功法,且力气很大。
沙包大小的拳头,落在洛克白身上,洛克白尝试着用自己以前的世界里,学过的技巧,勉强抵挡,却还被打得满身伤痕,险些被打死。
身上披着破碎衣服的陈晚疏见状,直接扑上去,咬住了张长灿的脖颈。
陈晚疏虽然身单力薄,但是发了狠,牙齿咬得很紧,有种想要与张长灿同归于尽的架势。
“!”张长灿再次大怒,直接一掌掀翻了他,放下一句狠话,然后便捂着不断流血的后颈,飞快地逃离了刘家。
陈晚疏双眼哭的红肿,嗓子原本因为喊叫抵抗,也已变得沙哑。
他发了狠,狠狠咬掉了张长灿的一块肉,满嘴鲜血,不过见张长灿走了,脸上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
那笑容着实恐怖。
洛克白无力的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抽。
他的这个身子,是个柔弱的哥儿,根本不经打。
陈晚疏清冷的双眸中,含着晶莹又感动的泪,显然将洛克白当成了救命恩人,“婆夫,谢谢你,你救了我……”
他说着,将浑身伤痕的洛克白抱着,放到了床上,又出去准备命人请大夫。
走出去时,他才发现,府内的下人,竟然都出去采买去了,根本不在府内。
他愣了一下,没有多想,洗了一把满是鲜血的嘴巴,便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来看过洛克白的伤势,说并未伤及内脏,都是淤青之类的皮外伤,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陈晚疏谢过大夫。
这时,府内的下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陈晚疏命他们给洛克白煮粥,然后又跑去查看了刘方的情况,忙得简直脚不沾地。
洛克白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气。
这就是主角受,善良的主角受,还未曾被污染,一心孝顺婆夫、照顾丈夫的主角受。
真不希望他沦落到剧情中那样。
晚上的时候,陈晚疏又来了。
他恭恭敬敬的看着洛克白,“婆夫,我来服侍你洗漱了。”
洛克白点了点头,他现在根本不能动,只得让陈晚疏服侍。
陈晚疏将他的衣服剥开,看着那具比例完美,却满身青青紫紫的身体,他眼中的愧意简直浓厚到化不开的地步。
他微凉的双手,抱着洛克白的身体,将他放到了温热的水里。
随后,他为洛克白洗净了脸上厚重的脂粉,随即眼神便凝住了。
厚重的脂粉下,竟然隐藏着一张绝世容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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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清泉石上流3
『红痣』
那张脸仿佛自带圣光,沾着清凌凌的水珠。
他的脸蛋太过光滑,水珠下滑之时,丝毫没有停留,很快就垂落在性感的锁骨上,消失不见。
陈晚疏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停地跳动,速度越来越快。
他的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他难堪地合上双腿,遮掩住身体的真实反应。
在这个世界,哥儿一旦开了荤,动了情,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性-欲了。
这是因为哥儿天生怀孕的能力,不如女子,所以需要更多次的发-情,通过与人交合,来促进怀孕的几率。
而且,哥儿的身体特征,与男人无异,只是力气比一般男人小,但是却比女子大得多。
由于没有女子那般适合生育的良好条件,不少哥儿生孩子难产死了,这就更加造成哥儿在婚姻中不受欢迎。
哥儿嫁不到好人家,根本难觅良人。
陈晚疏之所以一直等到二十岁才嫁人,也有害怕遇人不淑、害怕难产而死的原因。
他自小与男子一般读书,才学过人,可是却不能告诉别人他才华横溢,因为在这个时代,哥儿读书是不受欢迎的。
这是个残酷的世界,哥儿可选择的路永远是最少的。
陈晚疏从小就懵懵懂懂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直在压抑着自己。
不对任何人动情,也从不动欲,他自己的身体,除了洗澡草草擦过之外,连用手摸过都没有。
所以,二十年来,他一直压抑得很好。
二十年的压抑,全都在看到洛克白的身体,以及他那张摄人心魄的脸,破戒了。
陈晚疏额头上,隐隐出现了一颗红痣。
红痣是所有哥儿特有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一旦红痣出现,就证明这个哥儿有欲-望,可以交-合了。
陈晚疏攥着毛巾的手,下意识用力,强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情-欲,他咬破了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用毛巾沾了点水,站在洛克白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清瘦漂亮的肩膀好一会儿,才缓缓拿起毛巾,轻而缓慢的为他擦拭着身体。
洛克白丝毫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为了让陈晚疏将他后背擦拭干净,主动往前面移了一下,然后身体前倾趴在木桶边沿。
他跪坐在温热的浴桶里,身体往前趴着,清亮而温暖的透明水中,隐约可见的漂亮风景,以及若隐若现的腿。
陈晚疏的眼神,不小心瞟了水中一眼,看到了那令人心驰神往的风光,心头瞬间发紧,喉咙也满是干涩。
仿佛被沙子填满了似的,一股奇异的干涩感,噎住了他的喉头,使他不仅无法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很艰难。
空气焦灼。
他喉结下意识滚动,不知不觉间,手捏着毛巾,擦拭的力道加大了不少。
洛克白下意识拧起好看的细眉,不禁出声道,“你动作轻些……”
他如今的哥儿身体,十分的敏、感,加上皮肤细嫩,身体被轻轻一碰,就升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战栗感觉,令他十分不适。
“嗯,好……”陈晚疏轻轻开口。
然后,刚说两个字,他就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得厉害。
他的脸瞬间涨红,那张清冷禁欲的面庞,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红霞。
他不知道自己的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了,只觉得脸颊很热,内心很羞耻。
——他刚刚的哑声,仿佛纵-欲了很久之后,喊坏了嗓子的声音。
他难堪的垂下眼睑,不敢再看洛克白。
洛克白却显然被陈晚疏的声音吸引。
他疑惑的转过脸,看见的是一张充满了情-欲的青年的脸。
青年浑身烧红,仿佛被火炙烤着一般,天生性冷淡的脸庞,竟艳如芙蓉,比肩牡丹,眉心的红痣,已经变成了暗红的样子,明显已经起了降不下去的情-欲。
——奇怪,他明明已经打跑了张长灿,按理说陈晚疏的这个劫已经过去了。
为何他还是这副模样?
难道,即使剧情过去了,可陈晚疏还是会像剧情中那样变化,到了特定的剧情点,就会开始想男人?
洛克白心头有些遗憾。
他之所以打跑张长灿,是因为不想看到陈晚疏沦落到剧情那样,整日只为欲-望沉沦,脑子里只有欲-望,没有任何才学和理智。
既然他改变不了陈晚疏放纵的下场,那就随着他吧。
他不该天真的想要改变po文主角。
他记得,陈晚疏的第二个男人,就是住在隔壁的五十多岁富老头,张钰。
富老头虽然年纪大,但是对陈晚疏还是挺好的,不仅能在床上满足他,而且还舍得给他花钱。
陈晚疏想要什么,富老头就会为他买来,即使陈晚疏不开口要,富老头也会送给他很多首饰和衣服。
而且,富老头还有三个儿子,富老头的三个儿子,都是二十多岁,年轻力壮,个个都能让陈晚疏爽。
就算那三个小伙子,陈晚疏嫌不够过瘾,富老头家里,还有个叫季博昌的仆人。
人如其名,瘠-薄是真TM长,肯定能让陈晚疏爱不释臀。
这样想着,洛克白忍不住开口,“晚晚啊,如果你觉得身体不适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我自己来洗澡就可以了。”
他这样说,是放陈晚疏自由,让他有机会去找男人泻火。
陈晚疏闻言,轻轻笑了笑,“不必了,婆夫,儿夫不累,服侍你是应该的。”
陈晚疏实在是太守礼了,宁愿被情-欲折磨得难受,也要孝顺他!
好哥儿!这样的话,他就更不能留他了。
他准备循循善诱,一步步规劝陈晚疏去找男人。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你觉得隔壁的张老爷如何,虽已年方五十,但是仍旧身强力壮、满面红光,实乃绝佳良配啊!”
陈晚疏闻言,心瞬间沉了下来。
婆夫这是什么意思?
想改嫁给隔壁的张老爷?
那张钰长得胖,眼睛又小,满脸猥琐,恶心至极,怎么配得上他的婆夫?
婆夫宛如天仙,即使九天玄神也比不上一根脚趾尖,缘何眼瞎看上富老头?
陈晚疏一想到张老爷那张猪脸,就恶心得想吐。
他眼眸沉了沉,提醒道,“张老爷并非良配。”
陈晚疏不喜欢老头?
洛克白挑了挑眉,没事,还有三位张家公子。
洛克白于是又道,“也是,张老爷的确老了些,不过张家的三位公子,啧啧……可担得上年轻有为,皆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一心考取功名,皆中了进士,怕是明年就要去京城考状元了吧!不知道谁这么幸运,能够嫁给他们。”
张家三位公子?
婆夫不会是又想改嫁给张家的三位公子吧?
陈晚疏的眼眸沉了沉,死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反驳。
张家三位公子,从小就拜学于名师,学问的确不浅,但……
他心中发堵,盯着眼前之人的黑色长发,痴迷又贪恋的捻起一缕,语气中竟带了些不屑和敌意,“张家三位公子,的确很有才华,但是……但是比不得我!”
他做的文章,偷偷拿出去,一片可抵万两黄金,可见含金量。
张家公子一个都比不得他!
洛克白没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意,听他这么说,于是顺势道,“晚晚,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觉得你的学问也不差,要不请三位公子到府中一叙,与你比试一下学问,如何?”
他这可是第二次给陈晚疏创造机会了!
陈晚疏闻言,眼前却一阵发黑。
他呼吸急促起来,恨不得将洛克白从水中捞出来,掐住他湿漉漉的腰身,问他为什么非要改嫁。
就这样与他一齐在刘家,相互守着不好么?
他们都是哥儿,彼此相伴、彼此依靠,没有臭男人的插-足,不好么?
陈晚疏揉了揉眉尾,娇若芙蓉的脸,重新恢复成冷清禁欲,浑身的潮红,也瞬间退却。
他舍不得洛克白,因而,见他一定要改嫁,全都都在发冷、颤抖。
他害怕洛克白离开他。
洛克白是婆夫,若非要改嫁,他也拦不住。
他害怕洛克白被别的男人占有!
浅浅长吸一口气,他企图扯些大道理,说服洛克白,“我并不希望家中出现旁的男人,婆夫,你难道忘记了张长灿?刘家就你我二人,若是有男人再对我们图谋不轨,我们可能逃不过二次了。”
洛克白一心想要给他找男人。
他希望给陈晚疏找个固定老攻,免得沦为结局那种万-人-骑的下场。
可惜,陈晚疏太过拘谨守礼,不被强迫,似乎永远迈不开那一步。
洛克白有些头疼。
陈晚疏这体质,以后该怎么办?压抑得久了,万一哪天在大街上发情,招来很多男人怎么办?
洛克白有心再给陈晚疏推荐一下那个“瘠-薄-长”,但是看到陈晚疏难看的脸色,也不敢再多说话。
他闭上了嘴,百无聊赖的趴在木桶边沿,身后陈晚疏继续拿着温热而柔软的毛巾,为他擦背的动作轻柔。
后面洗完了,该翻到前面了。
陈晚疏屏住呼吸,步伐转至洛克白面前时,身上那股燥热又升起了。
洛克白那张足以令神明疯狂跪舔的脸,由于泡澡泡得久了,还隐隐冒出了汗珠,一张脸粉嫩得让人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尤其是那张艳丽鲜红的唇,尤其诱人,摄人心魄。
一瞬间,陈晚疏觉得自己似乎被摄了魂,手脚都无处安放起来。
为了能让陈晚疏更好的为他擦拭身体,洛克白十分配合的往后,背靠在了身后的木桶边沿,毫无防败的将整个身子,暴露在了陈晚疏的眼前。
陈晚疏不敢露出异样,只是他额前的红痣,又开始冒出来了,十分显眼。
洛克白盯着他眉心那颗红痣,神色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
洗个澡,一章还未写完,嘿嘿嘿感谢在2023-06-04 14:33:17~2023-06-05 21:1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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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清泉石上流4
『齐宣诀』
红痣都出来了,看来陈晚疏还在嘴硬,明明又在想男人,偏装矜持。
陈晚疏会拒绝隔壁他推荐的那几个男人,说来说去,大概是因为那几个男人质量不是很好,他看不上。
过段时间,主要的攻一齐宣诀就会出现了。
齐宣诀是当朝小王爷,皇帝的亲弟弟,身份尊贵,长得纯真可爱,现年十八岁,经常称呼陈晚疏为哥哥,是个会疼人的性格。
如果是齐宣诀的话,陈晚疏肯定就看得上了。
陈晚疏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申吟出来,发出喑哑娇-喘的声音。
他没有再耽搁,脑袋深深地垂下,不敢看洛克白一眼,迅速地为他擦干净身体,然后又为他小心翼翼穿好了裘衣,抱上了床,塞进了被子里。
洛克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清丽绝色的脸。
他看向满脸潮红,身体明显不正常的陈晚疏,“你……你等下要去做什么?”
陈晚疏不敢看他,生怕露出异样,因此依旧没有抬起脸,还逃避似的偏过脸去,声音清冷好听,“我等下去看看刘公子。”
他口中的刘公子,就是刘方,他一直没把刘方当成夫君,只是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雇主。
他感激刘家,所以对刘方的照顾细致入微,从不假手于人。
“那你去看完刘方之后,能不能过来陪我?我晚上怕黑。”洛克白这样说,主要是怕陈晚疏找个男人随便对付了。
他现在已经决定,要为陈晚疏找个王爷夫君了,这样的话,他就不能随便拉个府内的下人滚床单。
陈晚疏这样善良温柔,懂得感恩的哥儿,与小王爷的感情,理应水到渠成,不应该像原剧情中,那样惨烈令人心碎。
原剧情中,小王爷遇到陈晚疏的时候,陈晚疏已经变成了一个离不开男人□□的“荡-货”,无可救药,与小王爷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情感纠葛,陈晚疏才被救赎。
过程太惨太惨了。
陈晚疏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眼睛瞬间亮了,黑眸直直的看向洛克白,眼底闪烁着期待和迷恋。
洛克白鸦羽般的黑发落在床上,一般垂在床边,漂亮耀眼得令人心悸,他眸色沉寂,透露出纯洁的意味,明显心中没有任何杂念。
他就只是邀请他陪他睡觉,没有旁的意思。
陈晚疏心中升起浓浓的失落。
在这个时代,一个家里如果就只剩两个哥儿的话,也是可以抱团取暖、私底下互为夫妻的,只是不能摆到台面上。
毕竟哥儿的身体构造,与男人一样,生理特性也完全一样,两个哥儿也是可以做那种夫妻之事的。
看来,婆夫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他迅速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一定快点来!”
他说得郑重,离开后,很快就又回来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洛克白将床分给了他一半,他躺在外侧,离洛克白有些距离。
听到洛克白绵密延长的呼吸,他睁开了双眼,默默地转头,看着那张空灵惑人的面庞,他就这么看着,直到忍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很多梦,那些梦不可言说,每一个画面都是他与洛克白的禁忌。
他醒来时还有些头疼,一睁眼,就是近在咫尺的洛克白的那张脸。
他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依旧在梦中,直到洛克白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提醒道,“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在流口水。”
“!”陈晚疏摸了摸嘴角,果然有口水!
他睡觉从不流口水,只是刚刚在做香-艳的梦,所以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他窘迫的擦干了口水,想要解释什么,却见洛克白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是他的隐私部位。
洛克白眨了眨惑人心智的漂亮眼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那个东西一直在……嗯,你真的有那么想男人吗?”
“!”陈晚疏窘迫的蜷缩起腿,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脸色青白难堪,“……我没有。”
哥儿都是十分爱面子的,绝不想给心上人留下放荡的印象。
陈晚疏说着,便下了床,不敢再睡。
他嘱咐洛克白好好躺着,然后便急匆匆出去了。
洛克白原本就被暴打了一顿,浑身是伤,睡了一觉后,身上的各处淤青处就更疼了。
昨晚还能爬起来,现在是根本连抬起一只手都不能。
这几日,他一直都被陈晚疏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连床都不用下,一张嘴就有人喂饭,简直过得不要太逍遥。
刘家的点心铺子,一直交由陈晚疏打理。
陈晚疏不愧是主角,一出手就将几间糕点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很快就传出了张家在排挤刘家铺子,刘家铺子快要关门的消息。
这些不好的消息,原本是被陈晚疏压下来的,他不想洛克白知道这些糟心的消息。
但是府内下人众多,在很多下人眼里,洛克白才是刘家真正的主人,陈晚疏隐瞒消息这些举动,是想架空洛克白,所以忙不迭地将这消息告知了洛克白。
洛克白得知后,立刻将陈晚疏叫了回来,向他问了此事。
陈晚疏以为洛克白误会他要夺权,立刻跪了下来,“婆夫赎罪,晚疏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是婆夫现在身体孱弱,我怕婆夫担心,所以才……”
洛克白自然没有怪他的意思。
他恨不得将刘家的所有资产,都交给陈晚疏打理。
他强撑着伤痛的身子,走过去将陈晚疏扶了起来,“我怎么会怪你?你这么有能力,比我强多了。”
陈晚疏蓦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映得全是洛克白的身影。
他不敢置信,声音很轻很轻的问道,“真的?婆夫真的这样觉得?”
洛克白点了点头,然后交给了陈晚疏一沓点心方子。
这些点心方子,都是洛克白过去在很多世界里收集到的,每一样都是顶级秘方,有了这些点心方子,刘家一定能迅速扩张,成长为县内的首富,不会再惧怕张家。
陈晚疏收下那些五花八门的点心方子,然后便被洛克白催促着,去找人将这些点心复刻出来了。
看到陈晚疏一直忙忙碌碌的身影,洛克白觉得将陈晚疏培养成一个事业哥儿也不错。
如果陈晚疏有了强大的财力,足够自保,那样的话要什么男人没有?
——也许,po文主角受不一定要依靠男人,也能活得很好呢?
洛克白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冀。
事实证明,陈晚疏的确很有能力。
他不仅靠着那些方子,研发出了新品点心,还巧用各种手段,躲避、反击了周围的竞争对手,使得刘家点心铺子的名声直接传了出去。
刘家日进斗金,财力很快就达到了能与张家一较高下的地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与刘氏合作,让张家产生了危机感。
张家开始使用一贯肮脏的手段,陷害于刘家。
渐渐的,刘家点心铺子便有了不好的传言,
有人抬着昏迷不醒,将要断气的孩童,来刘家点心铺闹事,说都是吃了刘家的点心,这孩子才会中毒。
结果被陈晚疏利用聪明才智,当场识破,并掷地有声的反驳,加之外表出众,一介哥儿,却有如此胆识,对比之下,更显得张家的嘴脸丑陋。
有老人买了刘家铺子的点心,吃了之后在现场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结果被陈晚疏敏锐发觉,唯独老人吃的那一块糕点上,沾有白色粉末,证明了是老人下毒,陷害刘家。
最后在陈晚疏的威逼利诱下,老人承认都是张家指使的。
两次闹剧,都被周围的看客目睹,口口相传,张家的名声逐渐不好起来。
最后的最后,张家使出了杀手锏,直接买通了陈晚疏的家人,让陈晚疏的家人跑出来,散布对陈晚疏不利的传言。
结果,陈晚疏的小侄子贪吃,被陈晚疏一个糖葫芦哄了过来,一边天真的舔着糖葫芦,童言童语说出了一切,揭露都是张家买通他们干的。
至此,张家针对刘家的阴谋,被所有人熟知。
刘家的迅速扩张,没有人不知,所有人都认为是张家嫉妒刘家,所以才屡次陷害。
之后,张家屡教不改,又做了很多次陷害,可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根本不相信张家那些阴谋。
张家的名声差了,生意直接一落千丈;反观刘家,生意越来越旺,名声也越来越好,为了积德行善,陈晚疏还做主见了一件慈善堂,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一时间,刘家的名声如日中天,陈晚疏也正式成为了刘家的门面,虽为哥儿,却丝毫不输男子。
一道华贵的身影,逐渐徘徊在刘家铺子前。
来人一身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贵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在铺子中,有条不紊的处理事情的陈晚疏,眼底满是欣赏。
他初来泰安县,就被陈晚疏这种奇哥儿吸引了。
陈晚疏长相俊秀精致,气质高雅,与一般柔弱哥儿不同,才学过人,又有雷霆手段,简直让他折服。
他已经追求陈晚疏好几日了,可是陈晚疏始终没将他放在眼里。
“走,咱们去到陈公子店铺里买些点心。”齐宣诀手中折扇一开,一边扇动一边朝着陈晚疏走去。
刚走进,就听到一个下人快步走近陈晚疏,语气慌张,“不好了,少夫郎,张家公子张长灿带着一大群人,闯入了刘家,想要教训老夫郎!”
他口中的老夫郎,就是洛克白,相当于老夫人的意思。
陈晚疏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推开走上前,想要搭讪的齐宣诀,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店里。
被推得趔趄的齐宣诀:“……”
他收起了展开的折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边发笑的侍从,矜贵的开口,“咱们也去那刘家看看!”
……
刘家,洛克白正躺在藤椅上,美滋滋的晒着太阳。
他如今身体已然打好,但是为了偷懒,他一直假装不舒服,将一切麻烦事,都推给陈晚疏,锻炼他的能力。
他已经晒了好几天的日光浴,皮肤不仅没变黑,反而还越来越白,连太阳都在偏爱他,只给予他温暖。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阵粗鲁愤怒的声音,“沐白,你个表子!竟敢陷害我!看我不掐死你个贱-货!”
张长灿满心怨恨与愤怒。
沐白这个贱人,竟然敢屡次陷害他!
他既没有买通人抬着孩子,去刘家铺子前哭闹;也没有买通老头到刘家铺子前口吐白沫,更没有买通陈晚疏的家人,让他们去散布陈晚疏的坏话!
他的确陷害过刘家,只是晚了几步,他想到要出手陷害的时候,所有人经过“陈家人散布陈晚疏流言,原来都是被张家收买”这一事件之后,都已经不相信张家了,根本没有对刘家造成任何损失。
近日,刘家却还步步紧逼,想要逼死他们张家。
在张长灿看来,一切虽然都是陈晚疏冲在前面,但是刘家真正掌权人,还是沐白这个贱人。
眼看着张家要倒台,张长灿再也控制不住理智,带着一群人,准备弄死洛克白,来个鱼死网破。
只不过,他刚冲到洛克白的院子,便看到了一位躺在躺椅上,神色安然的绝色美人。
张长灿瞬间哑了声,他与他身后拿着刀的随从们,瞬间失去了神志,手中的刀一个个噼里啪啦掉落在地,呆若木鸡。
陈晚疏匆匆赶来。
跟在他身后的齐宣诀,也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美人。
他的眼神,瞬间黏在了洛克白的身上,眼底逐渐浮现出痴迷之色。
那躺椅上的男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雪白的肌肤反着光,仿佛萦绕在圣光之下,宛如神祇降世,仙人下凡,下一秒就要重归天庭。
在场所有人都升起了跪地膜拜的念头,包括齐宣诀这个金尊玉贵的王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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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清泉石上流5
『他想毁了你』
陈晚疏走过去,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覆盖在洛克白的头顶,将他的脸和身子全都遮住。
然后才转过身,看着那些带着的人,眼中闪过不耐烦和厌恶。
尤其是张长灿,他冷冷的盯着张长灿,像是在看一个恶心的东西,“张公子,我们这些受害者还未找你算账,你倒先气势汹汹找上门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长灿沉溺在洛克白的容貌里,久久回不过神。
他面红耳赤,脸激动涨红得快要发紫了,对于打断自己欣赏美人的陈晚疏格外看不顺眼。
他当即回过神,想要大骂陈晚疏。
但是顾及洛克白的存在,瞬间收敛了声音,而是强压怒气道,“陈晚疏,你阴险狡诈,卑鄙下流,陷害张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
陈晚疏的脸上,满是轻视的不屑。
他勾了勾唇,那张清冷俊秀的脸上,竟满是艳丽与得意。
他缓缓靠近张长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早知张家会陷害刘家,既如此,我便准备先自泼脏水,然后再细白,稚儿中毒案是我安排的,老叟口吐白沫案也是我安排的,我家人跳出来指责我,更是我安排的。
“可那又怎么样,你如今又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之后,张家果然像我想得那样,开始陷害刘家,可是张家的名声,早就在前三次的陷害中败坏得无影无踪了,再多的陷害,也只是现实中的狼来了,没有任何人相信张家。
“而且,你敢说你张家无辜?这些日子,张家可没少往刘家泼脏水,只是我手段高明,全都一一化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张家落败,不想着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反而来上赶着找死,正好,我这里正好有一些收集到的张家的罪证,等下就送到县官手里。”
“你……”张长灿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愤怒立刻升了起来,俊脸上变了又变,难看至极。
不过……他眼睛瞟到洛克白,立刻又压下了怒火。
他阴冷的笑了几声,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陈晚疏,你太天真了!县官?县官这些年,早就不知道收了我们多少孝敬,有数条把柄在我们手里,早就与张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岂会帮你?”
陈晚疏闻言,面色不变,心中却沉了一沉。
他到底是个心思干净,还未沾染淤污的哥儿,不知道官商勾结是常理,没料到这一茬。
张长灿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怕了,顿时得意起来,“我就知道,你拿我没办法,县官始终会向着张家,这也是我敢闯进刘家的原因,根本没有人会为你们刘家做主!”
他说着,贪婪又痴迷地舔了舔唇,眼神又看向那藤椅上被遮了面的美人身上,心神一阵荡漾。
收起了胡思乱想,张长灿一边吞着口水,一边道,“你若是识时务,就将那位美人送给我,我自会放过你……”
他话还未说完,脸上就被陈晚疏狠狠打了一拳,直接被打得口鼻流血。
陈晚疏一脚踩在了张长灿的下巴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的人?我告诉你吧,我不怕张家,也不会怕县官,前几日,天下第一首富的傅家给我寄来了信,要与刘家合作,刘家有了首富傅家的庇佑,很快就会让生意走出安泰县,县官看在傅家的面子上,绝不会死保张家。你们张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什么?傅家……”张长灿的下巴快要被踩脱臼了,震惊得眼珠凸出,勉强吐出几个字,就又吐出一口血。
天下商人,唯首富傅家为榜样。
傅家富可敌国,连皇家都要敬三分,否则天下便会动荡不稳。
傅家的宅子,雕梁画栋,宛如仙境,连皇宫都没有那么富丽堂皇。
张家屡次想攀高枝,攀附傅家,可惜傅家都看不上,张家的生意虽然兴盛,很想扩张到隔壁县,可是由于背景不强,没有傅家的扶持,一直没有走出泰安县。
傅家怎么会主动朝刘家抛出橄榄枝?
陈晚疏这个贱人,分明在骗他!
张长灿擦了擦口鼻上的血迹,不善地盯着陈晚疏,“编谎话也要有个限度,我可以原谅你大放厥词,只要你将那位美人送到我床上就好!”
“!”齐宣诀听到了张长灿嚣张的话,眉眼间顿时染上了冰霜。
他那张才十八岁的稚嫩娃娃脸上,显示出了超出年龄的凶狠。
这个名叫张长灿的狗东西,也敢肖想那位藤椅上的美人?
简直痴心妄想!连那美人鞋底下的泥都不配当!
齐宣诀手指握着折扇,握得咔嚓一直响。
他快步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在了张长灿的胸口,张长灿瞬间猛吐一口鲜血,疼得立刻惨叫了起来。
他怒吼着让那些,他带来的那些随从们,迅速围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盯着齐宣诀。
齐宣诀气定神闲,丝毫不惧。
他身后的那位侍从,手中象征身份的腰牌亮了出来,金光闪闪,却寒了不知多少人的身体。
只听他冷喝道,“胆敢放肆?这是我们家小王爷,齐宣诀。你们有多少命,敢对我们王爷不敬?”
小王爷?那些随从瞬间不敢动,脸色惨白起来。
张长灿也瞪大了双眼,眼中闪过不敢置信和绝望,又惧又怒。
他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害怕得涕泗横流,“求求小王爷高抬贵手,放我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冒犯了小王爷……”
齐宣诀居高临下的欣赏着他的狼狈,语气不容置喙,“你最大的错误,不是冒犯我,而是冒犯那位美人。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说罢,他便收回了目光,再也不分给张长灿一丝,自然也不理会他的求情。
张长灿心情绝望,四肢瘫软在地,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威风。
他身后的随从们,七手八脚的将他抬起来,却看见他身下一片肮脏腥臭,原来是吓得屎-尿-屁都出来了!
随从们心生厌恶,却还是胆战心惊,不敢有一丝停留地将他抬走了。
刘家终于得了清净。
齐宣诀浑身凌厉的气势瞬间收敛,恢复成了温文无害的娃娃脸形象。
他眼睛迫不及待看向洛克白,刚想走过去,与他说两句话。
却连靠近都没有,就被陈晚疏拦了下来。
陈晚疏面色冷淡,语气绝情,“小王爷,请止步,那是我婆夫,不喜见外男,你请离开吧,孤男寡男不适合共处一院。”
齐宣诀脸上的笑意不禁收敛起来。
他终于再次将眼神放在陈晚疏身上,强调道,“陈公子,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们,你这就赶我走了?未免太翻脸不认人。”
陈晚疏微微一笑,“小王爷这话何意?你救了刘家,教训了张长灿,我自会送上谢礼,但这和你一个外男,不适合待在后院并不冲突,小王爷,你还是离去吧。”
齐宣诀不甘心,转头往洛克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等美人,怪不得陈晚疏会防范得如此严密,不愿让任何人多看他一眼。
他咬着牙,不甘心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赶走,那是你婆夫又如何,又不是不能改嫁。我既然见了,就绝不会放手!”
陈晚疏嗤笑,手臂一抬,一副送客状,“小王爷,请你离开!”
等人离开后,陈晚疏才走到洛克白身旁,将衣服拿下来,露出那张如梦似幻、令人神魂颠倒的美丽脸庞。
洛克白好奇陈晚疏为何要遮着他的脸,眨了眨眼,还未问出口,便被陈晚疏宠溺的捏了捏脸颊,“婆夫好乖,我可以叫你阿白吗?”
洛克白愣了一下,摸着被陈晚疏捏过的脸颊,点了点头,“随意。”
然后,他又问,“那个,小王爷……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你不要跟他吵架了……”
他说这些话,本意是撮合二人。
然而落在陈晚疏眼里,就是他对齐宣诀有好感。
陈晚疏脸色瞬间冷淡下来,“那个齐宣诀贪花好色,哪是什么良人?阿白,你千万不要与他再继续接触,他不怀好意。”
“你误会他了,我听说小王爷为人和善,乃是谦谦君子,从不仗势欺人……”
“那都是外界的传言,我这几日接触下来,发现他沽名钓誉、虚伪下流,还、还爱逛青楼,好几位妓-女得他恩宠不说,还与数位小倌纠缠不清,总之就是个烂黄瓜,说不定都得了一身脏病……”陈晚疏为了抹黑齐宣诀,不惜说谎不眨眼,转眼间就将齐宣诀描述成了一个肮脏的人。
洛克白闻言,脸色变了变。
怎么,齐宣诀也这么脏了?
他才十八岁啊,怎么这么恶心。
原剧情中,齐宣诀身为主攻之一,遇到陈晚疏的时候,还是个青葱小处-男,要不然也没资格当正攻。
原来实际上这么脏!
陈晚疏是个善良的小受,绝不会在这方面说谎,他说齐宣诀脏,齐宣诀就肯定很脏!
也对,原剧情中,“处男”一事,是齐宣诀自己口述、宣称的,没有任何其他凭证,很可能是在面对陈晚疏时说了谎。
这种烂黄瓜,怎么配得上陈晚疏这么漂亮温柔的小受呢!
pass!坚决pass!
洛克白眼底浮出厌恶嫌弃,迅速点了点头,“我不会再提他了,你也不要与他接触,免得他有了脏病,传染给你。”
陈晚疏微微一笑,面上从容冷淡,心底却十分欣喜。
他弯下腰,脸颊凑到了洛克白面前,红唇几乎要碰到洛克白的鼻尖。
洛克白不自在的移开脸,“你离这么近做什么?”
陈晚疏轻笑一声,顺势将他从藤椅上抱起,“我是想要将阿白送回屋内,外面阳光太强,不适合再晒了。”
他将洛克白放到床上,随即又命人去做些午饭。
洛克白躺在床上,看着为自己忙来忙去的陈晚疏,正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不需要他再贴身照顾。
然而,他终是没有说出口。
陈晚疏这段时间,花费在他身上的心力太多,如果得知他骗他,肯定会很生气吧?
……
陈晚疏毫不犹豫出手,将手中的罪证,送到了县衙。
县官不敢再包庇张家,更何况还有小王爷齐宣诀施压,他立即下令将张家所有人投入大牢,仆人发买。
陈晚疏记恨着张长灿做的一切。
尤其是张长灿先前差点儿强迫他,还殴打阿白一事。
他自己受到了伤害,可以不计较,但是阿白那么大方善良、纯真可爱,张长灿敢伤害他,他不可能会不计较!
他踏进肮脏黑暗的牢房,拿着洁白手帕,捂住口鼻,来到了张长灿面前。
这是一个po文世界,张长灿刚进大牢,细皮嫩肉的就被盯上了,已经被几个犯人压在身下强了。
陈晚疏过来时,他正被一群犯人压在身下,承受着□□。
他心知陈晚疏这是来看他笑话,一边疯癫的大笑,一边恶狠狠的盯着他,满脸怨恨,“纯真可爱?你觉得沐白纯真可爱?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我之所以被邀请到刘家,差点儿强了你,完全是沐白指使的!
“他还把刘家府内的所有下人,都支了出去,要不然我在强迫你时,怎么会这么顺利,无一个下人拦着?
“还有,当时沐白根本没有喝醉,他过往攀附权贵之事无人不知,不知陪过多少酒!即便他改邪归,但是酒量可不会变,怎么会喝了两杯就直接醉倒?他都是装得,就是为了给我留机会强了你!
“沐白才没有你想象中的纯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从小就爱慕虚荣、心肠歹毒,现在只不过是会伪装了些,可是那肮脏腐朽的内里,却仍旧是不变的!
“他嫉妒你!嫉妒你的才学、嫉妒你的清高,他想毁了你!”
陈晚疏被这些话刺激得脸色惨白,后脊背发凉。
他冷冷的咬着牙,呵斥道,“你闭嘴!休要污蔑我婆夫!”
不过,他心中不愿接受,却还是想到了那日,刘府内空无一人的场景,瞬间心沉到了冰窟窿里。
他不是蠢人,经过张长灿这么一提醒,便很快分辨出了真相是什么。
他闭了闭眼,眼尾泛红,流出了一滴绝望的泪。
陈晚疏从那个阴暗肮脏的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扬起脸,看向了天空。
“陈公子……”一道阴柔的男声响起。
傅敏川正在外面等着他。
傅敏川乃是首富傅家的公子,虽是男子,但长相女气,举手投足,比哥儿更秀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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