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回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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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轮船停靠在岸以后, 诸伏景光便与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二人分道扬镳了。
好歹是诸伏景光将两个孩子带出来的,所以诸伏景光也要亲自将两个孩子送回去,以保障他们的安全。
送黑羽快斗回去的时候, 他的家中没有人, 听说黑羽盗一过几日有一场魔术表演, 想必是去准备了,黑羽千影也不在家,应该是陪着黑羽盗一一起出去了。
黑羽盗一的那场魔术表演简直是重磅宣传,诸伏景光也有所耳闻, 从宣传上来看,那场魔术将会十分危险, 但如果表演的人是盗一老师的话,那么那些危险也不算什么了,毕竟盗一老师的能力摆在那里。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一样,都习惯了家中没有人的场面,也不怕一个人在家里,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警察邻居。
而后诸伏景光又送工藤新一回家, 工藤有希子倒是已经从美国回来了,见诸伏景光将工藤新一送回来, 还有些意外:
“景光君, 还有小新一,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玩几天吗?”
诸伏景光在将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带去月影岛的时候是与工藤有希子和黑羽千影打过招呼的, 所以工藤有希子见诸伏景光没过几天就将工藤新一给送回来了, 自然也是意外的。
“月影岛那边出了些事, ”诸伏景光将月影岛那边的情况简单总结了一下,告知了工藤有希子, “所以就带新一他们回来了。”
听到诸伏景光这样说,工藤有希子半开玩笑的揉了把工藤新一的头:“我们小新一这是什么灾祸体质啊,怎么连出去玩都不能安生啊?”
工藤新一撇了撇嘴:“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吧。”
工藤有希子没接工藤新一这句话,反而看向了诸伏景光:“对了,景光君,你一周后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是这些天你帮忙照顾新一君的报酬了。”
“举手之劳而已,有希子夫人、咳、姐姐不必这样客气,”诸伏景光在工藤有希子的凝视之下默默改了称呼,又在工藤有希子带有“只是吃个饭而已,你不会拒绝的吧”的期望的眼神之中思考了一下自己这几天可能的行程,“这几天确实没什么时间了,但如果是一周后的话,那应该是有空的。”
“好,”工藤有希子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型,“日子顺着你的时间来,下周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联系我,我安排餐厅。”
诸伏景光总感觉工藤有希子是要酿一发大的,有可能是要给他介绍工作什么的,不过嘛……
诸伏景光想了想,如果他与特务科洽谈顺利的话,就可能不需要工藤有希子介绍工作了。
与工藤有希子和工藤新一这对母子告别后,诸伏景光就领着阿飘松田回到了他在东京临时的住所。
第一次来到这间房子的松田阵平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你怎么住这么偏的地方?”
也不怪松田阵平说这些,因为诸伏景光的这个住址确实过于偏僻了,属于如果不是住在这里,都不会有人过来的程度。
“因为我被忽悠了,”诸伏景光面不改色的扯着瞎话,“松田你看我多可怜,不心疼一下我吗?”
“你?被忽悠了?”松田阵平可不相信他的鬼话,“你这个理由连鬼都骗不了。”
松田阵平就是鬼,所以他不相信。
诸伏景光是随口胡扯,也不觉得松田阵平会信,他耸了耸肩,打开冰箱门拿出了盒牛奶:“之前都是住在学校宿舍的,毕业了也就住不了了,我又不好意思一直去堂伯父家中借住,就拜托我先前打工时认识的店长帮我挑了一个性价比较高的房子租了下来。其实这里除了偏远,也没什么别的缺点了。”
松田阵平也确实没看到别的缺点,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口中的那个店长,又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真的打算把你照片贴在店里吧?”
“应该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诸伏景光在给松田阵平解释情况的时候也提了一嘴这件事,关于诸伏景光被迫当吉祥物招揽客人这件事松田阵平是觉得有几分好笑的。
那名店长说的也不错,这么好的一张脸可不能糟蹋啊。
松田阵平简直是越看诸伏景光就越觉得他的脸与现在的年龄不符:“你这张脸,真的是太幼了吧,你说你是高中生我都信。”
诸伏景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去留个胡子,这样就不像个高中生了。”
“还是别了吧,你这张脸这么年轻,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比如浑水摸鱼什么的,”松田阵平连忙阻止,生怕诸伏景光作践了自己的脸,“说你年轻是夸你呢,你怎么还要糟蹋自己的优势啊。”
松田阵平想起了之前在梦里看见的前世的诸伏景光,不禁感概道:“你好好的一张脸,干嘛要给他添胡子啊。”
诸伏景光微笑:“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决定留胡子是因为你先在我的照片上画了胡子?”
“……”松田阵平瞬间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只能强调道,“你留胡子真的不好看。”
诸伏景光很坚持:“我觉得很好看。”
最后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仰倒在沙发上:“你这审美到底是跟谁学的啊?和你的穿搭一样差。”
诸伏景光很是奇怪:“?我穿搭又怎么了?”
“之前你姐姐的婚礼上,你穿了套紫色的西装,你真的不觉得不对劲吗?”松田阵平抬了抬眼睛,一副“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救”的模样。
诸伏景光很是迷茫:“有什么问题吗?我那套衣服也没有喧宾夺主啊。”
松田阵平沉默半晌:“你要不还是跟萩原研二学学怎么穿搭吧?”
虽然他对萩原研二的记忆不多,但萩原研二的衣品很明显还是很不错的,起码这几日松田阵平看见的他那几套衣服都是搭配的极好的。
诸伏景光更加迷茫了:“我就是跟他学的啊。”
松田阵平仰头望着天花板,墨蓝色的眼睛里只有着一种意思——这人的穿搭彻底没救了。
“是要你学习他怎么搭衣服,而不是要你跟着他穿,适合他的衣服不一定适合你。”
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转移了话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联系特务科?”
“得过几日,我还要先回长野一趟,”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之前安吾先生给我的名片我藏了起来,在我长野的房间里。再加上安吾先生的身份的特殊性,我也不太方便让父母帮我寻找。”
松田阵平了然,他当时没去看坂口安吾给诸伏景光的名片,自然也不记得坂口安吾的联系方式。
“还是尽快定下吧,要是特务科那边反悔了就糟糕了。”
松田阵平知道诸伏景光是将特务科作为退路来备选的,如今警校是念不成了,特务科那边要是也反悔了,那诸伏景光日后要是想要救人,那就不太方便了。
……
于是诸伏景光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去了长野,父母对他的回来不太意外,依旧热络的抱住诸伏景光,没有询问他有关警校的事。
只有父亲在试探性的询问了一下诸伏景光:之后要不要留在长野?
而诸伏景光摇了摇头,说自己还是想要出去闯闯。
父亲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要是累了,就回家看看,我们永远是你能依靠的港湾。”
诸伏高明也听说弟弟回来了,但长野警视厅这边比较忙,诸伏景光停留在长野的时间也不长,所以诸伏高明没来得及见诸伏景光一面,只是在电话里对诸伏景光嘱咐了一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景光,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诸伏景光笑着应下了。
他在房间里找出了当初坂口安吾递给他的名片,他那时担心会丢失,还特意夹在了日记本中,锁在了柜子里。
名片上就有着坂口安吾的联系方式,只希望这些年过去,安吾先生并没有更换电话号码。
诸伏景光对着名片上的号码拨出了电话,电话在“嘟”了几声以后就被接通,随后坂口安吾礼貌的声音传来:“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安吾先生,是我。”诸伏景光迅速回了话,但也不知道坂口安吾能不能认出来。
“…诸伏君?”坂口安吾停顿了一下,随后说出了诸伏景光的姓名,对于诸伏景光会联系他这件事,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意外,“您已经考虑好了吗?”
得到诸伏景光肯定的回答以后,坂口安吾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当面谈吧,你有时间来横滨一趟吗?”
时间诸伏景光肯定是有的,毕竟特务科的总部在横滨,诸伏景光也已经算好了时间,做好了要再去横滨一趟。
“我今日就有时间,”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应该能在正午前赶到横滨。”
坂口安吾报了个地址,又道:“不必着急,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你过来以后再联系我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1.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俗语,意思是海是无限宽阔的,可以听凭鱼去腾跃;天是无限高远的,可以听凭鸟去翱翔。比喻社会给人们提供了自由的空间,可以充分发挥个人的才能。
第42章 随意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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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年前那趟横滨之旅以后, 诸伏景光就没有再踏上横滨的土地了,对于横滨发生了些什么也并不清楚。
坂口安吾似乎有些忙碌,好像是在处理横滨最近发生的一件事的后续, 在诸伏景光再次联系他的时候说了声抱歉:
“您先在附近的咖啡厅坐坐吧, 我这边暂时还走不开, 估计要晚来一会儿。”
对于这件事,诸伏景光并不着急,也如坂口安吾所说的那样,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会儿。
诸伏景光毕竟对横滨不熟悉, 横滨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也看不出来。
松田阵平忽而说:“我就不陪你在这里等了。”
松田阵平跟着他一起来了横滨,但是现在却没打算和他一起去见坂口安吾, 毕竟坂口安吾是知晓他的存在的,他去那里也没必要,说不准还会给诸伏景光添麻烦。
当诸伏景光问起他准备去哪儿时,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个地名,那里归属于神奈川,也是松田阵平的故乡。
可萩原研二现在人在东京, 松田阵平回哪里做什么?
疑虑了不到半秒,诸伏景光就明白了过来, 松田阵平的家人还留在神奈川。
就算松田阵平没有记忆, 但属于松田阵平的情感一个也没少。
他是上一周目弥留下来的松田阵平,而这一周目也有着绝对属于这个世界的松田阵平,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的存在并不冲突,可松田阵平毕竟是松田阵平, 这一周目的松田阵平的家人,也依旧是阿飘松田阵平的家人。
情感是不会随着记忆的消失而减少的, 从萩原研二身上,松田阵平验证了这么一点。
留在咖啡厅的只有诸伏景光一个人也没有关系,咖啡厅并不缺乏在等人的客人,所以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只是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等到坂口安吾,就先一步见到了太宰治。
太宰治的衣着既不是曾经与他对峙时的那身黑大衣,也没有像他梦境之中一样戴着红围巾,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摆风衣,脸上也不再缠绕着绷带,但他身上也不是没有了绷带,手臂与颈间依旧还缠着些许,鸢色的眼眸微微上挑着。
这样的太宰治,诸伏景光居然还从他的眉间看出了几分不可能属于太宰治的温柔。
“哎呀,这么巧啊,诸伏君,在这里都能遇见你。”太宰治十分自来熟的坐到了诸伏景光对面的椅子上。
太宰治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有着白发的少年,太宰治在对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对着身旁的少年笑道:
“我准备和我这位熟人多谈几句,敦君就先回侦探社吧。”
“啊好的,太宰先生。”被太宰治称呼为敦君的少年怀中还抱着一个购物后的纸袋,诸伏景光隐隐看见了几卷绷带和一些零食。
如果松田阵平没有走,那么他就会认出来,眼前这个太宰治的装束就与当初他在武装侦探社看见的太宰治衣着一致,那个被称为“敦君”的少年也是当初那个带着疑问的白发少年。
诸伏景光也没有忽略掉太宰治口中的“侦探社”,只是太宰治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又怎么会与侦探社扯上关系?
这五年来,横滨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太宰治没有解释些什么,二人气氛也不似五年前那样剑拔弩张,太宰治只是目色平静的扫过诸伏景光的手腕,在看见那儿什么都没有时候目光一滞,而后毫不掩饰的问道:“织田作送你的那个吊坠呢?”
诸伏景光也下意识看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空空如也,甚至还因为常年系着吊坠的线绳,手腕上压出了淡淡的白痕。
而如今那个四叶草吊坠现在在降谷零手中,诸伏景光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算了,只要诸伏君不是丢掉了织田作的心意,那个吊坠也随你怎么处置,”太宰治扯了扯嘴角,勾出了一个微笑,语气逐渐欢快起来,“真的是好久不见啊,诸伏君。”
当初他离开横滨时和太宰治的关系虽然并不是特别糟糕,但也绝对算不上是能笑着谈天说地的朋友,毕竟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可是有着一把枪明晃晃的横在他们中间。
所以此时此刻,诸伏景光有些摸不清太宰治的态度。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诸伏君,”太宰治耸了耸肩,“我现在可不是在为港口黑手党做事了,也不会‘啪’的一下就拿出一把枪指着你的脑袋了。”
太宰治说着,又故意笑着补了一句:“我这么说的话,诸伏君会信吗?”
诸伏景光没接他的话茬,只是回以微笑的问道:“所以太宰君,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不管太宰治说的是不是实话,但有一点诸伏景光可以确信,太宰治这个人很危险。
不论是面前这个与他“叙旧”的太宰治,还是曾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劝他放弃的太宰治,诸伏景光的心里都有这样一个警笛在叫嚣着。
“只是恰巧路过,看见了诸伏君了就想聊几句而已。”
太宰治说的这些的确是实话,他的确没做什么计划,只是顺其自然的遇见了诸伏景光——如果将中岛敦拖出来买绷带叫顺其自然的话。
“我如今在武装侦探社,不信的话诸伏君可以去问特务科。”太宰治的脑袋往前凑了一些,鸢色的眼睛里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诸伏景光,最后将头移了回去,往后微仰,“怎么在面对我的时候,诸伏君的话就变得这么少了呢,难不成是我有什么让人话变少的能力吗?”
太宰治当然没有这种能力,诸伏景光也并非完全不信任太宰治,太宰治知道他与特务科的关系,也确实没有必要来骗他。
只是对于太宰治,诸伏景光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聊些什么……是聊哪个品牌的绷带更好用,还是聊太宰治的三身穿搭都很不错?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怎么就跑到了穿搭之上了,但昨日松田阵平说他品味差的这件事他还历历在目。
……他的穿搭哪有那么糟糕啊。
诸伏景光自认为自己的审美还算是可以的,至于几年前在诸伏薇雅婚礼上的那身紫色西装——
他可是新娘那边的亲戚,总不能穿的比新郎还要瞩目吧,要是穿白西装或黑西装,知道的人知道他是新娘的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抢婚的呢。
所以他挑了身庄重而又不瞩目的紫西装,有什么问题吗?
这哪有什么问题啊,再说了,他那身西装也不丑啊,是松田阵平眼光太高了。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又看了太宰治一眼。
他的衣品到底差不差这件事姑且不提,但是太宰治的衣品确实挺好的,不管是在港口黑手党时的白衬衫黑西装黑大衣,还是现在他在武侦的这身卡其色风衣黑马甲白衬衫,看着都挺赏心悦目的。
“嗯?我的穿搭好?”太宰治也不知道诸伏景光的话题为什么会突然转的这样快,但也依旧只是笑眯眯的道,“因为我的品味好啊。”
不管穿什么衣服,太宰治的衣着确实都很适合耍帅。
“需要我帮你搭一套吗?”太宰治说着,自顾自的比划了一下,“万能的风衣加衬衫,只要不是同色系,怎么搭都好看。风衣推荐长尾款,从空中落地的时候还有一种披风的漂浮感,很适合诸伏君你的哦。”
“只要不是同色系,怎么搭都好看吗?”诸伏景光若有所思,而后说出了一个“如果松田阵平在,那他一定会石化”的配色,“那红配绿呢?”
“也不是不可以啊,”太宰治反而对这个配色点了点头,“不过如果要选绿色的话,诸伏君更适合若蓝若绿的薄荷绿一些,内搭的衬衫可以用深红色,这样比较有对比感。”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一副学到了的模样。
——如果国木田独步和松田阵平在这里的话,一定一个人摇着太宰治,要他别乱教人,另一个则是要诸伏景光别学太宰治,还不如去学萩原研二。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之间原本还略微存在的一点紧张气氛也缓和了下来,而在这个时候,诸伏景光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坂口安吾打来的电话,他那边估计是忙完了,才给诸伏景光打来这个电话。
诸伏景光在太宰治一副“你接吧我不听”的笑容之中接下了这通电话,只是电话那边的坂口安吾才刚刚开口,太宰治的神色就突然冷了下来,直接从诸伏景光的手中拿走了手机。
诸伏景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他没拦,又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阻拦,太宰治就抢过手机开了口:
“安吾。”
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坂口安吾的话语瞬间就停了下来,太宰治扯了扯嘴角,本来已经冷掉的语调逐渐往上扬起:
“我现在要带诸伏君去一个地方,你不介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我把时间线设在文野主线结束后,我就不会被朝雾背刺(点头)
顺便放个可能是下一本的预收《来点文豪调味剂》(下一本是专栏第二个系列的三选一,目前还没定)
系统告诉百里南暮,如果他能扮演某三个角色完成任务,那么他便能复活某二次元白月光。
南暮信誓旦旦:不就是扮演吗,谁还没COS过喜欢的角色啊?
但是看着系统给出的马甲,南暮陷入了沉思:
来,系统你出来!你来告诉他这三个角色是什么情况?!
【乱步&景光】
与某公安卧底有着相同外貌的少年却又有着与少年侦探相似的性格。
“安室先生,你在以为,我是谁?”
少年肆无忌惮的点破真相,眼里却有着一片柔情。
“不要把我当成其他人,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只是我自己。”
【首领宰&松田】
卷发的青年神色平静,目光泠泠:“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那名松田警官。”
那名青年目色沉沉:“我好像试过万千次机会,只为救下某一个人,可我好像忘记了他是谁。”
那个名字在嘴边呼之欲出,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直到最后,青年坐在墓碑前,低声喃喃:“原来我来晚了啊,这个世界的你也如之前一样,已经离开我了啊。”
【某森&琴酒】
已经坐上BOSS之位的银发青年对着另一个自己道:“那名先生所率领的这个组织,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篡位吗,Gin?”
连夜看完人设剧本的南暮隐约觉得自己得疯:为什么他嗅到了一股刀子的味道啊!
实战演绎的时候他也确实疯了:你们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的就是你啊,某公安姬!我现在披的是你幼驯染的皮啊,你为什么要露出一股充满父爱的眼神啊!
还有你萩原警官!剧情里你不是已经杀青殉职了吗,突然从墓碑后面蹦出来是要吓谁啊!你怎么还带诈尸的啊?!
Gin!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老早就想篡位了?我还没教你怎么篡位呢,你就怎么已经把BOSS干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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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去见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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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起坂口安吾与太宰治如今的关系, 那也只能用一个“复杂”来概括。
太宰治不待见坂口安吾,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
如当初诸伏景光推测的那样,两人明显是相识的,而且两人之间也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今日与坂口安吾的联系, 也让诸伏景光知晓了一件事:坂口安吾已经不再是卧底, 他回到了异能特务科。
坂口安吾曾经卧底的组织是港口黑手党,太宰治曾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如今坂口安吾从港口黑手党回到了异能特务科,而太宰治来到了武装侦探社。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 坂口安吾沉默了半晌。
太宰治不等坂口安吾回答,又道:“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的。”
说罢, 他就挂掉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诸伏景光,而后站起身来,手指勾了一下:“走吗,诸伏君?”
太宰治来这么一出,坂口安吾估计也不会再往咖啡厅这边走了, 诸伏景光还能怎么办,除了跟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是要去哪?”诸伏景光还是多问了这么一句。
站在咖啡厅门前的太宰治却只是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阳光刚好透过玻璃门撒进了咖啡厅, 太宰治抬了抬手,他鸢色的眼眸眯了一下,透过指尖缝去看挂在横滨正中间的那轮太阳。
“去见一位故人, ”于是太宰治这样说,“在太阳升起以后。”
在太阳升起以后, 就去看看那位故人吧,然后告诉他,自己在光明的那一方救了很多人。
太宰治却带着诸伏景光来到一处墓地。
墓碑前有着一棵庞大的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绿叶遮挡了绝大多数的阳光,像是特意在为墓碑的主人遮阴。
太宰治没有说话,也没有在墓碑旁放上任何花束,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带来,他只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靠在了墓碑前,而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太宰治所说的故人?
诸伏景光扫了一眼墓碑,但这是一个无字碑,身葬于此的人的姓名并没有被篆刻在墓碑上。
什么样的死后会使用无字碑?
一是不知身份、无人认领的尸体;
二是不敢也不能留下姓名的卧底,就像……前世的诸伏景光一样。
太宰治的这名故友显然不是第一种,那……是第二种吗?
诸伏景光正对着墓碑,低了低眸,思绪有些复杂。
“是织田作。”
知道诸伏景光定然会对这个墓碑产生疑虑,太宰治睁开了眼睛,偏了偏头:
“这个墓碑,是织田作的。”
诸伏景光完全愣住了,他湛蓝色的眼睛流露出了各种各样的情绪,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是织田君?”
怪不得太宰治会问起他吊坠的事,而他做了什么?虽然是无心之举,可他也确确实实是将织田作之助赠予他的吊坠转送给了降谷零。
像是看出了诸伏景光此刻想到了些什么,太宰治低低笑一声:“诸伏君不必愧疚,吊坠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赠人之物,既然织田作将此物赠予了你,那怎么处理就都是你的事了。织田作不会管,我也管不着。”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
太宰治的目光又望向那郁郁葱葱的枝条:“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诸伏君还能以织田作来反过来要挟我,若非我早就不在港口黑手党了,不然我真的会很好奇诸伏君你现在还能以什么理由来保全自己。”
诸伏景光其实想说些安慰话,但是他又忽然发觉,太宰治似乎并不需要自己来安慰,他甚至还坐在织田作之助的墓碑前,一脸平静。
“诸伏君,要听故事吗?”
太宰治坐直了一些,也曲起了腿,只是明明是在和诸伏景光说话,他的目光却并不在诸伏景光身上停留半秒,在诸伏景光点头以后才继续开了口:
“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呢?那就先说说织田作在我心中的地位吧……诸伏君这一生、不、两生中,有对你而言特别重要的人吗?除了家人以外的。”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有,不止一个。”
他的同期,他的挚友们。
太宰治笑了一声:“那有最重要的一个人吗?”
“有。”
他的幼驯染,他无可替代的挚友。
“那你应该能够理解织田作对我来说,是有多么重要了,”太宰治仰了仰头,“就像那个人在诸伏心中的地位一样,织田作对我而言,亦是无可替代的。”
太宰治没有提起他与织田作之助的初遇,没有说起他是怎么与织田作之助成为挚友,更没有谈及他曾经与织田作的日常。
这些称得上美好回忆的事情并不是他与别人的谈资,他说起了织田作之助死亡的那一年,提起了坂口安吾为什么会离开港口黑手党,谈及了织田作之助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去救人的那一方吧,于是我去了,”他侧过头来,目光看向他身后无字的墓碑,“你看啊,织田作,我有多看重你的话啊。”
太宰治说着,语气里又突然带了几分孩童的幼稚:“我这些年来确实是在迁怒安吾,就好像只要把一切都怪在安吾身上,织田作就会出来劝架一样,然后我们又能像过去一样,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他说到这里,又低低的笑了一声:“我知道将一切都归咎于安吾的我很幼稚,可织田作他能包容我所有的幼稚。”
所以啊,织田作,我们不是朋友吗,快出来说些什么,笑我这些年的幼稚也好,说我不该怪罪安吾也好,只要你也能出来说些什么,那就好了。
你看啊,织田作,曾经被你善意以待的人,现如今也都还好好的,可惜你不能亲自看见了。
太宰治就这样低低的笑着,又忽然抬起了头来,看向墓碑前的那棵葱绿的大树,树干的庞大足够藏下一个人的身影。
太宰治盯着那里盯了一会儿,忽而不明显地叹了口气,声音提高了一些:“我以为你会懂我的意思,安吾。”
诸伏景光随着太宰治的目光望去,只见坂口安吾从那棵树后走了出来,他扶了扶眼镜,说了一声抱歉:“我并非是故意想要偷听,只是觉得不该打扰。”
从太宰治说那句“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时,坂口安吾就明白了过来,织田作之助的墓地,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要将诸伏景光带去哪里……
一来是因为诸伏景光是认识织田作之助的,甚至还与织田作之助有着几分缘分。
说句实话,织田作之助和诸伏景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真的挺像的,都有着从骨子里泄露出来的温柔。
二来想必是……太宰治所说的这席话,太宰治知道他一定会过来,他说的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坂口安吾听的。
太宰治没有直接说他原谅了坂口安吾,他也并不是这个意思,也根本不可能对坂口安吾说“我们和好吧,安吾”这种话。
太宰治只是在告诉坂口安吾,我讨厌你是因为我幼稚,但我就是要这么一直幼稚下去,除非织田作之助回来。
坂口安吾知道,一直以来太宰治对他的态度并不是纯粹的恨,从Guild到天人五衰,这些年来横滨发生了太多事了,异能特务科、武侦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也合作过好几轮了,如果太宰治真的有那么恨他,那么当初合作时太宰治应该是连见都不想见他。
太宰治只是迁怒,比起坂口安吾,也许太宰治更恨的,是当初没能救下织田作之助的自己。
现在在织田作之助的墓前,太宰治抬眸看着坂口安吾,他们这一次,兴许能好好谈一谈了。
诸伏景光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给两人腾出单独相处的机会来:“要不,我去旁边的教堂转转?”
“没有必要,”太宰治拦下了诸伏景光,就算坂口安吾现在过来了,他也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相比于我,诸伏君和安吾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吧。”
太宰治说着,摊开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诸伏君慢走。”
相比他口中的“慢走”,诸伏景光更觉得太宰治真正的意思是:我话说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所以你们快滚吧。
但诸伏景光也没有多待,太宰治算得上是他来横滨这一趟的一个插曲,他和坂口安吾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目视两人一步步地远离了墓地,太宰治眯了眯眼睛,用手挡了一下阳光。
巨树的树荫随着太阳的不断偏移,已经逐渐不能将墓碑整个遮盖住了。
太宰治又突然伸出了手,虚虚地抓了一把:“三月了啊,樱花也要开了呢。”
太宰治忽然想起织田作之助收养的那些孩子之中,有一个女孩名为咲乐,与樱同音。
太宰治忽地笑了一声:“说不准啊,织田作会和sakura一起,藏在群樱之中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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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为了入水,逃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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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也曾期盼过, 有朝一日能重新和太宰治回归曾经的挚友关系。
可他回到了异能特务科,织田作之助也在那时与Mimic首领同归于尽。
于是太宰治将一切都归咎于他,他并不意外, 太宰治是迁怒于他也好, 是真的憎恨他也罢, 坂口安吾都清楚,因为织田作之助的死亡,他和太宰治的关系也断然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等走出了一段距离以后,坂口安吾的步伐这才放慢了一些:“这些年来, 特别是今年,横滨发生了许多事。这些事件因为特务科的刻意封锁, 想必远在东京的诸伏君并未听说过。”
的确如此,诸伏景光在来横滨之前也有查过横滨的近期情况,只是他也并没有查出些什么来,除了太宰治刚刚所说的那些,诸伏景光对横滨的状况可谓是知之甚少。
“现在的横滨倘若只用简单几个字概括的话,那就是‘战后’吧, 天人五衰虽然撤离了横滨,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是否还会卷土重来。”
说到这里,坂口安吾还向诸伏景光解释了一下天人五衰的情况, 最后推了一下眼镜:“但近期来横滨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了,算是短暂的宁静吧,而特务科要给先前的事收尾, 所以有些忙碌。”
坂口安吾继续向诸伏景光说了些其他的,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
特务科其实并不一定需要诸伏景光,但只是不能放任诸伏景光这样类型的异能者在外,所以才希望诸伏景光能够加入特务科。
是的, 诸伏景光这样的异能叫人摸不清情况,也不可能让特务科这样的官方机构放下心来,他一旦加入其他机构,对于特务科、对于横滨、对于政府来说,都是一个重磅炸弹。
就算坂口安吾信任诸伏景光的立场,但特务科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会信任,所以特务科才要将诸伏景光给攥在手里。
“诸伏君的异能,如果不是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一般都用不上,也就只可能在偶尔人员紧缺的情况下会需要诸伏君。所以邀请你加入特务科,只算是一个挂名吧。”坂口安吾再次推了推眼镜,“不会对你的日常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你要是想做其他的什么事,只要不违纪违法,特务科也不会管。”
这是坂口安吾为他争取而来的权利。
坂口安吾又补了一句:“一旦你加入特务科,最好还是不要与其他官方有所牵连,不然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好处理了。”
“你要是想要救人,可以来找特务科、直接来找我,我会帮你处理的。”
意思是,诸伏景光不要去想加入第二个官方机构,包括警校,包括公安。
诸伏景光笑了笑:“多谢安吾先生。”
这样就足够了。
坂口安吾在这方面之上已经帮的他够多了,他的确该谢谢坂口安吾。
毕竟就算只是挂名,诸伏景光也不可能那样轻松,是坂口安吾为他争取来了这些。
但得以特务科的权利,诸伏景光也不可能真的什么事都不做:“其实有些事也是能够交给我,我虽然不能像特务科的其他人一样用异能处理工作,但能力也不算太差。”
坂口安吾只是道:“我会酌情考虑安排的。不过近几日诸伏君就不要离开横滨了,手续相比而言有些麻烦,要等上几日。”
诸伏景光应下了。
不过留在横滨的这几日,诸伏景光也断然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他思考了一会儿,于是决定去武装侦探社拜访一二。
武装侦探社的建址还在那栋大楼之中,依旧是熟悉的四楼,在坐上电梯乘上四楼的以后,诸伏景光又看见了侦探社没有关闭的大门。
一阵风从侦探社没关上的窗户吹进,将一个办公桌上的一些资料吹到了地上,一位戴着眼镜的黄发社员弯腰捡起这些资料,然后对其他人吩咐道:
“敦君,麻烦你把门窗都关一下。”
被叫做“敦”的白发少年——也就是之前和太宰治一起在咖啡厅的那位少年依言关了窗,但是没有去将门关上:“国木田先生,太宰先生说待会儿会有客人要来,特意嘱咐我不要关门的。”
刚说完这句话,中岛敦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正抬起手在犹豫要不要敲门的诸伏景光。
中岛敦记得诸伏景光,认出他是那里与太宰治叙旧的人:“您是来找太宰先生的吗?稍等一下,我去喊一下太宰先生。”
“不用啦,我已经出来了哦。”太宰治从侦探社内的一个门里走了出来,并笑眯眯的和诸伏景光打招呼,“哎呀,诸伏君,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还没等诸伏景光回答,太宰治就勾住了诸伏景光的肩膀,热络的带着诸伏景光往外走:“既然诸伏君特意来找我,把我作为东道主一定要好好的招待诸伏君。”
“喂,别想趁机偷溜走啊!”国木田独步在他身后喊道,“你还有工作没做呢!”
太宰治对着身后的几人挥了挥手:“工作什么的,就交给阿敦吧。”
然后一溜烟儿的将诸伏景光带到了电梯里。
“不要把什么事都交给敦啊!”
中岛敦干笑了几声,捡了几张还在地上的资料:“没事的,太宰先生毕竟有事,这点工作交给我没问题的。”
勾着诸伏景光出了电梯以后,太宰治就收了手:“诸伏君来的真够巧,刚好将我从水火之中救了出来。”
诸伏景光:“……但是我好像没看见你被困于水火之中,反而看见了太宰君你逃离工作。”
太宰治毫不心虚,一脸义正词严:“工作不就是将人困于水火之中、不能逃开吗?逼着我工作还不让我入水,这不就是地狱吗?”
“太宰君,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些不得了的词语……”
听见入水这个词,诸伏景光的表情险些没崩住,正常人谁会让其他人入水啊!
于是他神色复杂:“所以太宰君是为了逃离工作,才想要去入水的吗?”
“因果反了,”太宰治笑眯眯的,“是为了入水才逃离工作的。诸伏君现在要来和我一起试试吗?”
“……”诸伏景光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谢谢,但是我还想活着。”
他这周目的目标是救人,救同期,救挚友,断然不可能因为“陪太宰治体验入水”这种离谱的理由去送死的。
太宰治对此没说些什么,只是依旧笑着,然后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诸伏君已经很多年都没来横滨了是吧?要不要我带着你到处逛逛?”
诸伏景光同意了,然后在短短一小时内见证了太宰治的疯狂作死但是却又死不了,包括但不限于:
等绿灯等着等着就突然开始横穿车流但是毫发无伤;
随意采摘着路边的花里胡哨的野蘑菇准备生吃但是被路过的小孩意外用弹弓打掉;
靠着桥边栏杆和诸伏景光说话却又突然往后仰栽到桥下却被河边的歪脖子树挂住。
诸伏景光的表情也逐渐从震惊到担忧,最后到麻木。
他从桥上绕到了桥下,默默看着被挂在树上的太宰治:“需要我拽你一把吗?”
就算被挂在树上,太宰治也依旧在笑:“那就劳烦诸伏君了。”
从树上下来的太宰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意味深长的感概道:“果然死不了啊。”
对,太宰治这样作死都没有把自己给弄死,反而最开始把诸伏景光吓得不轻。
这几轮作死下来,太宰治居然最多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基本没有别的什么事。
诸伏景光面色复杂的看着太宰治:“就算死不了,但这也是很危险的啊。太宰君你到底在测试些什么啊?”
“我?”太宰治稍稍偏头,“只是想要追寻一下死亡的滋味而已,如果在某次尝试中真的死了,稳赚不赔。这很让你意外吗?”
明明是稳赔不赚吧……
如果是前些年的太宰治三番两次的入水寻死,那这些理由确实还有些可信度,但是在织田作之助死后,太宰治再说以这个理由,诸伏景光是完全不信的。
见不能像忽悠中岛敦那样去忽悠诸伏景光,太宰治只能遗憾的摊了摊手:“好吧,如你所想的那样,就算是为了织田作,我也不可能轻易真的去死。”
太宰治确实对死亡有着某种让人看不懂的追求,就算尝试过千百种自杀方式,他也没有死成。
如果说先前的他是真心想要去死,那么现在他更多是一种试探。
但是他到底在试探着些什么,诸伏景光就有些看不出来了。
“诸伏君相信,世界意识的存在吗?”太宰治蓦然问出了这句话。
他嘴角勾着浅浅的笑,鸢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自信,像是已经知道了他试探出来的那个答案是什么。
只是还不等诸伏景光回答,太宰治就又将手抬至嘴边,“嘘”了一声,而后笑盈盈的转移了话题:
“诸伏君想要喝酒吗?我知道一家好的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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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修正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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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将诸伏景光带到了一家名为“Lupin”的酒吧内。
那是他曾经与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常去的酒吧, 现在他将诸伏景光带到了这里。
对于酒吧而言,夜晚才是营业黄金段,白日里虽然客人不多, 但也是会有那么一些, 而不管在什么时候, 酒吧内都是相对嘈杂的,只要不是刻意偷听,他人的小声谈话一般很难被人听去。
太宰治是特意挑的这里。
他向酒保点了杯酒,那是以前织田作之助常喝的, 诸伏景光也没有要别酒,只是道:“苏格兰威士忌就好了。”
太宰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纯威士忌啊。”
“偏爱这款威士忌而已。”诸伏景光的表情没有变化。
太宰治也没有多说什么, 从酒保手中接过酒以后就带着诸伏景光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诸伏君应该能明白我先前都是在试探吧。”太宰治言笑晏晏,浅浅嘬了一口酒。
的确,太宰治今日的所作所为虽然套在“太宰治”身上都是能够说的通的,但是又有些过于频繁了。
每日尝试一两次的自杀对于太宰治来说是十分正常的,武装侦探社的人早就习惯了,对此见怪不怪, 坂口安吾也曾向他提起过太宰治的这个“喜好”,所以诸伏景光也不是特别的惊讶。
只是, 今日太宰治却在他的面前尝试了不止三次。
他定然是在试探些什么, 不过这些试探并不是针对于诸伏景光的。
“还是那一个问题,诸伏君相信世界意识的存在吗?”
诸伏景光是信的,单凭救有里时发生的那些事来说, 这个世界绝对是有着意识的存在, 更别提之后那个在他梦里的太宰治直接在他面前说起了“修正意识”。
“打个比喻吧, 如果把这个世界比喻成一本书,那我们便是书里的角色。而对于角色而言, 他们都是有着各自设定的,那么我的设定想必就是,”太宰治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又接着说道,“‘为了自杀不择手段但是怎么也死不了的黑泥剧本精’?”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这个比喻不太好吧,一个人的存在是鲜活的,怎么着也不该是一两句的设定就能够概括的吧。”
“但是很恰当不是吗?”太宰治笑眯眯的,“既然我的‘设定’是无法自杀成功,那么如果想要保证我不能自杀成功,这个世界意识就一定在看着我,毕竟我要是一个不留神真死了,那么死去的我就与设定不一样了。”
诸伏景光陷入思考:“好像确实如此。”
“当然,这是我最开始的想法,”太宰治的话锋却突然一转,“但是想着诸伏君这些年来的经历,我忽而觉得另一个想法的可能性更大——世界意识只能看见剧情错误的地方并试图修正它,发生在设定之内的剧情他是看不见的。”
太宰治笑意盈盈:“诸伏君要和我一起试探一番吗?”
诸伏景光没有立刻回答。
太宰治所说的这些不无道理,结合诸伏景光的自身经历来看似乎也是的确如此。
而如果能和太宰治一起试探出“修正意识”的能力范围,那么也许他日后去救他们时会更轻松一些。
但是他有着几分担忧,太宰治又要去如何试探,不会又要像今日这样,以自己的生命去以身试险吧,万一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像是看出了诸伏景光的不放心,太宰治嘴角含笑道:“请放心,我是不会轻易去死的,——至少在织田作回来以前。”
于是诸伏景光抬起酒杯,与太宰治碰了碰杯:“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太宰治笑了笑:“合作愉快。”
他说着,又眨了眨眼睛:“只有我们两个人合作可不行,拉安吾下水不?”
……
那日过后,太宰治加了诸伏景光的联系方式,还特意拉了一个三人的群聊,还在群里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
“这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坂口安吾简直是一脸懵:“?什么秘密?”
太宰治发了一个笑嘻嘻的表情包,并打字:“当然是诸伏君的二周目,还有……”
太宰治将有关修正意识的猜想打字发给了坂口安吾,而后在确认坂口安吾已经看见后,又在两分钟内撤回了。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直接拨了个语音通话过来,他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最后语气复杂的道:“你们这……也太大胆了吧。”
太宰治笑盈盈:“安吾已经上了我们的贼船了哦,就不要想着下来了哦。”
诸伏景光的语气虽然带着几分歉意,但也在是在附和着太宰治:“抱歉,安吾先生,但事已至此,您也没有别的选择。”
“……”通话那边的坂口安吾闭了闭眼睛,“那我还是不同意呢?”
太宰治扳着手指,随口道:“那就送安吾你去见织田作啊,一位尽职尽责的社畜要是突然猝死了不能加班,这也算是违背设定吧,我和诸伏君就可以借机试探一波了。”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6。
“太宰你这威胁可真够随意的。”最后坂口安吾叹了口气,妥协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的。”
“那就这样吧,安吾将会成为我们最大保障了。”
太宰治说着,率先退出了通话。
就在诸伏景光也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坂口安吾叫住了他:“诸伏君,明日见一面吧。我把特务科的证件给你。”
“好。”诸伏景光应下,与坂口安吾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后也退出了通话。
就在他准备将停留在群聊的手机界面退出时,他看见太宰治使用群主权力给坂口安吾改了个名:
【群主“太宰治”将群名更改为“将安吾拖下水了,开心(*∩_∩*)”】
【群主“太宰治”将昵称更改为“绷带浪费装置(国木田语)”。】
【群主“绷带浪费装置(国木田语)”将群成员“坂口安吾”的昵称更改为“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社畜版)”。】
【群主“绷带浪费装置(国木田语)”艾特了群成员“诸伏景光”:】
【绷带浪费装置(国木田语):诸伏君要不要也改个名?】
已经从神奈川回来的松田阵平在诸伏景光身边面目表情的念着软件上的通知,然后挑眉看向诸伏景光:“喏,改个名呗。”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最后点开了群昵称,但犹豫了半天也没能输了什么字进去。
“我来,”松田阵平有些跃跃欲试,往昵称栏里输了一串字,“这个怎么样?”
诸伏景光低了低头,之间昵称有着几个大字:
“只想给每个弟弟一个家(端水版)。”
诸伏景光后仰,眼神有几分复杂的看向松田阵平:“松田,你这……取的是什么名字啊?”
松田阵平一脸义正词严:“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有好几个弟弟妹妹?”
想起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诸伏景光默默点了点头。
“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在端水?”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松田阵平抱胸,一副“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的模样,“合情合理,格式也统一。”
不。
诸伏景光在心里拒绝道,这个群昵称,完全不合适啊!
于是诸伏景光将手机拿了回来,一脸正色的看向松田阵平:“松田,这个群昵称恐怕不太行,你看太宰先生和安吾先生的群昵称,很有辨识度,我们能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谁,多吧?”
松田阵平哼声:“所以?”
“你觉得你给我的群昵称能一眼看出来我是谁吗?”诸伏景光神色认真。
“我能一眼看出来。”松田阵平的神色比他更认真。
“松田你不要被太宰先生同化了啊,”诸伏景光“噎”了一下,“就算你能看出来,但是太宰先生和安吾先生恐怕不能啊。”
松田阵平“嗯哼”了一声,也不坚持自己取的那个群昵称,摊手道:“那你自己改吧。”
诸伏景光又点出去看了一下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群昵称格式,沉思了片刻,而后将自己的昵称改成了——
【群成员“诸伏景光”将昵称更改为“匿名”。】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死鱼眼:“你这昵称还不如我给你取的那个呢,又不是你改成匿名这两个字,你就匿名了。”
诸伏景光咳嗽了一声,强行解释道:“松田你看,我上周目的身份是什么?公安卧底啊,所以我改成匿名不就很符合我的身份吗?”
“……”松田阵平给他鼓了鼓掌,又道,“但是你格式不统一。”
诸伏景光看了眼群聊,点了点头:“没关系,现在统一了。”
【群成员“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社畜版)”将昵称更改为“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
【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请不要给他人的群昵称增加奇奇怪怪的后缀,谢谢。】
【群主“绷带浪费装置(国木田语)”将昵称更改为“绷带浪费装置”】
【绷带浪费装置:安吾你真是一点也不幽默。】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蓦然开口:“我的沉默比金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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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要记住你的身份啊,卡纳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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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昵称的这个小插曲似乎并没有改变太宰治与坂口安吾之间的关系, 除了偶尔会在群里吐槽侦探社的工作,说说“敦居然长大了,都不帮我处理文件了”之类的话语, 几乎也没怎么找坂口安吾聊过天。
而坂口安吾更是很少在三人群之中主动发言, 都是太宰治发一句后他才抽出时间回上一句。
而特务科的证件坂口安吾也已经交给了诸伏景光, 那时坂口安吾还说了一句:“恭喜加入特务科,成为我们的一员。”
拿到特务科证件以后,诸伏景光也没有在横滨多做停留,因为还与工藤有希子有约, 所以他尽早的回到了东京。
这几天来东京当然没什么变化,只不过现在快三月中旬, 警校也要开学了。
诸伏景光回到东京的那一日正好是警校开学的一日,于是诸伏景光踏上东京土地后的第一步并不是回家,而是去了警校周围。
松田阵平显然不打算去警校那边凑热闹,找了一棵长势茂盛的樱花树靠着:“我在这里等你。”
于是诸伏景光就一个人去了警校门口。
而特务科的证件还在揣在他胸口的口袋之中,那是离心脏最接近的地方,证件不算重, 诸伏景光能够感受到那张证件沉甸的重量。
警校的建址不算偏僻,但今日往这个方向走的, 除了诸伏景光, 也只有这一届的警校新生。
警校生们都拖着行李,与同行的伙伴谈天说地,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他们的脸上的笑容热情洋溢, 显然是格外期待日后的警察生涯。
诸伏景光知道, 自己现在既然已经加入了异能特务科, 定然是与警校无缘了,他其实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非要过来, 站在警校的门外,然后就这样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
明明什么作用都没有。
其实自己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吧。
诸伏景光在心里道。
其实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在前世的卧底以前,他就以为自己能够穿上警服,为正义而战。
可是他在毕业以后就再没有机会穿上警服了,他去了公安,他改头换面,卧底进了犯罪组织,也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那里。
后来重来一世,他依旧觉得自己能够穿上那身警服,就像前世一样,成为一名光荣的警察,哪怕依旧是在卧底,哪怕是在黑暗之中负重前行。
诸伏景光低了低眸,不再多想。
只是等他准备离开这边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着他:“诸伏君?”
那是萩原研二的声音,语调里还有着几分不确定。
诸伏景光回过头,寻声望去,果然看见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拖着两箱行李,只不过在诸伏景光看向他们以后,行李就被他们放在了地上。
此刻萩原研二的手正搭在松田阵平的肩上,还带着几分欣喜,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看吧,我就说我没认错人。
“萩原君,松田君。”诸伏景光也向他们打了声招呼。
这一世他与萩原研二他们不过只有几日旅游的交情,自不可能像前世那样直呼他们的姓氏。
“真的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萩原研二弯弯眉眼,有些惊喜,“原来诸伏君也是警校的学生吗?不过怎么没有看见你的行李?”
只是听见萩原研二说“也”,诸伏景光不禁顿了一下,最后也不过是笑道:“并不是,我只是路过而已。看到这边很热闹,就忍不住过来看了几眼。”
“原来如此,”萩原研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正值警校开学嘛,人多了,自然也就热闹起来。”
松田阵平也点头道:“毕竟这边是警校,最近的街头都和这边还有些距离,平时不热闹也正常。”
“感觉最近的店铺都与警校有着上百米的距离,警校这边也有些难打到车,已经幻想到日后出来团建的时候会有多麻烦了。”
萩原研二艾艾的叹了口气,松田阵平睨了他一眼:“你就想着团建是吧?”
“人类的生活应该是多姿多彩的,就算是在警校,那也不能苦了自己啊。”萩原研二笑了几声,又转头对诸伏景光道,“我和小阵平还要去报道,就不多聊了。诸伏君再见哦。”
“再见。”诸伏景光也眼眸笑道,目视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进了警校大门。
两名警校生意气风发,搭着伴的往警校累走去,这样的关系,看着就让人好生羡慕。
只是下次再见的话,遇到的或许就是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了。
诸伏景光想,但他会让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活下去,他一定得要救下他们。
直到看不见萩原研二他们的身影,诸伏景光这才转过身来,准备回去找松田阵平。
只是和诸伏景光一样,松田阵平这边,也遇到了一位“故人”。
松田阵平选的那棵樱花树和警校的距离可谓是不远不近,是一个好地方,也没有多少人会在这边停留。
而一辆低调的黑车却就在他靠住的这棵樱花树边停下了。
松田阵平原本也只是目光懒散的往那边看了一眼,没有多少好奇心,正准备收回目光继续闭目养神的时候,那位“故人”就这样从那辆黑车的后座上走了下来。
是降谷零。
在看到那头金毛的时候,松田阵平就认了出来。
不过就算这一世诸伏景光并没有于警校就读,但降谷零来警校却是十分正常的。
毕竟他的命运又不是和诸伏景光绑在一起的,只能说诸伏景光对他的命运有影响,但是不多。
松田阵平当然知道这些,所以在看到是降谷零,他也不是特别意外,就是觉得挺巧的,居然会在这里遇见降谷零,同时又为诸伏景光感到一点可惜:
可惜他去了警校大门口,没有和他一起待在这边,不然也许诸伏景光也能与降谷零碰上一面了。
——但是接下来降谷零与黑车司机的对话,却又让松田阵平升起了一身冷汗,甚至还有些庆幸还好诸伏景光不在这边。
降谷零对着黑车司机道了一声谢:“多谢雨宫警视送我过来。”
那名前几日在月影岛碰见的公安警视就是这辆黑车的司机,在那名雨宫警视也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松田阵平就认了出来。
毕竟那个走后门确实会挺让人记忆犹新的。
雨宫警视绕到了车后,打开了后备箱,将降谷零的行李从里面拿了出来。
这名警视脸上带笑:“举手之劳而已,降谷君不必言谢。”
在这个时候,两人的对话都还很正常,也无非是让松田阵平有几分惊讶:那个走后门进警校的,居然是降谷零。
却见降谷零将自己的行李拖住,似乎是准备离开这边去警校了,只是又突然回过头对着雨宫警视笑了一下:“对了,我最近听说雨宫警视这些天来依旧在刑事部到处喝茶。”
雨宫警视笑容一僵,讪讪解释道:“只能说刑事部的茶比较好喝。”
“上面那位要我给您提个醒,”降谷零的嘴角含着笑,灰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雨宫警视,“雨宫警视,你应该记住你的身份,不该被警视厅绊住了手脚。”
降谷零的唇齿微张,笑意也逐渐收起,说出了一个代号来:“卡纳迪恩。”
雨宫警视在他说出那个代号时,刚刚还僵在面上的笑容也收住了,他静静的看着降谷零,忽然又笑了一声:“麻烦零君替我回复他一下,我当然一直都记得。”
他不再称呼降谷零为降谷君,而是换了“零君”这个看起来更亲密一些的称呼。
“另外,我一直以来都很期待,日后能与零君一起共事。”
这些话让松田阵平简直是听的心里发麻。
卡纳迪恩,就算他对酒类不算了解,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一种酒的名字。
而诸伏景光曾说过,他卧底的那个组织,是以酒作为代号的。
比如诸伏景光卧底时的代号就是苏格兰威士忌。
卡纳迪恩,Canadian Whisky,这个代号的风格也与诸伏景光卧底的那个组织是一致的。
只是松田阵平对那个组织了解不多,甚至也无法继续偷听下去,因为他眼尖的看见,诸伏景光正在往他这边走来。
如果诸伏景光走到这边来的话,那就危险了。
来不及多想,松田阵平只能快速冲到诸伏景光面前,在诸伏景光准备喊他名字的时候用强硬的声音命令道:“别再往前走了,先转弯去旁边的咖啡厅。”
诸伏景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松田阵平有些糟糕的表情,也暂时没有多问,按照松田阵平所说的那样转了一个方向。
现在松田阵平的脑子简直是一团糟,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诸伏景光,你所信任的降谷零、你的那名幼驯染,他的立场可能已经发生了变化,他甚至可能已经是……那个组织的人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这对诸伏景光来说,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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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遇见了zero,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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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有一段距离以后, 虽然还没有到那家咖啡厅,但松田阵平见距离已经差不多够远了,连忙将诸伏景光叫停。
诸伏景光找了处树荫处停下, 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地看向了松田阵平:“发生了什么事了, 松田?”
松田阵平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没有立刻将自己所听见的那些话说出来,只是一只手按在了树上,闭了闭眼睛:“你先等一下,让我自己先捋一下。这件事不太好说, 我怕误导你。”
虽然心中疑惑,但诸伏景光也没有催促, 只是抬头看了眼茂绿的枝叶,看着透过那层层绿叶的光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松田阵平再次开了口:
“诸伏,我先确认一点,降谷零对你来说,特别重要吗?”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就如同萩原对你来说那样, 那般重要。”
这是令松田阵平毫不意外的回答,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有着十九年的幼驯染之情啊, 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割舍掉呢……而诸伏景光又是极其念旧情的人,不让也不会自重生开始就在策划如何救人了。
而降谷零这事……松田阵平必须得要告诉诸伏景光,他必须要说出来。
松田阵平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恶人, 可是没有办法, 诸伏景光经历过一周目, 他对降谷零的信任值很高,如果不将这些告诉诸伏景光的话, 诸伏景光也许以后就会盲目信任降谷零,造成更糟糕的后果。
“如果,降谷零和你站在了对立面,你会对他动手吗?”有些艰难,但是松田阵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诸伏景光一愣,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看着松田阵平,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松田,你看见了什么?”
诸伏景光并不傻,他对降谷零的信任度是高,但是松田阵平问上的这两个问题实在太堂而皇之了。
松田阵平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向他问出这种问题,他一定是听到了些什么,又或者看到了些什么,不然绝不可能突然问上这些。
而他所闻所见,一定与降谷零相关。
松田阵平用上了“如果”这两个词,那么,那就一定不是如果了。
诸伏景光忽而感觉自己的声音突然有些哑了,但他还是看着松田阵平,问道:“你看见了zero了,是吗?”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干脆将所听见的那些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对,我看见了降谷零,而我看见的也不止降谷零,还有月影岛的那名雨宫警视,他口中的走后门的那一位,就是降谷零。”
诸伏景光睁大了眼睛,手心无意识的握紧:“Zero?走后门?这怎么可能?”
“但这是事实。而我看见的还不止这些,”松田阵平说到这里,有些不忍心的顿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降谷零、你的那位幼驯染,称呼那名雨宫警视为卡纳迪恩。”
诸伏景光得要面对这个事实。
但松田阵平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测,他没有对诸伏景光说出任何有关降谷零立场的可能性的猜想。
他只是说出了事实,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想法会对诸伏景光的思绪产生任何引导。
而诸伏景光不说话了,好半晌过去,他才再次开了口,但也只是念叨着那个代号:“卡纳迪恩,Canadian Whisky……我好像有听过这个代号。”
松田阵平看着他,等待他说出下文。
诸伏景光的眉头紧皱着,在前世的记忆中搜寻着有关这个代号的印象,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上一周目的记忆早就有些模糊了,除了一些格外重要的记忆外,大多数记忆早已在他脑海之中模糊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诸伏景光才勉强说出了有关这个代号的所有记忆:“我没有见过拥有这个代号的人,是在zero的调查之中偶尔知晓的。”
“这个代号,和公安有关。”
和公安有关?松田阵平眯了眯眼睛,那降谷零的立场就不一定是在诸伏景光对立面了。
但诸伏景光接下来的却给松田阵平、又或者准确来说、是给诸伏景光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卡纳迪恩与公安卧底、也就是我的一位前辈——那位前辈的代号是格兰杰,他们两个曾在组织是搭档。”
诸伏景光扯了扯嘴角,那是苦笑。
“然而那名前辈最后身份暴露,发现他公安身份的人就是卡纳迪恩。据zero的调查,杀死格兰杰的,就是卡纳迪恩。”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在前世的时候,在我进入组织之前,卡纳迪恩就已经销声匿迹了。贝尔摩德说他已经死了,从zero的调查结果来看,真相似乎也正如贝尔摩德所说的那样。而zero调查这些,也是因为贝尔摩德曾经随口提起了这两个人。”
那完了。
松田阵平心中一凉,看着诸伏景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诸伏景光还有着下文未说:
“既然那位雨宫警视就是卡纳迪恩的话,那么前世的卡纳迪恩的销声匿迹应该就并不是因为他死了,他可能,是卧底到了公安的内部。”
诸伏景光说到这里,想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试图支起一个笑来,但是那个笑容怎么看都让人有几分担心。
松田阵平看着他,一时间竟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安慰话,只能顺着诸伏景光的话道:“那你前世的暴露,有没有可能……”
既然卡纳迪恩是那个组织的卧底,那诸伏景光前世的暴露,是不是就是因为……卡纳迪恩?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诸伏景光也懂得松田阵平的意思,他面色不太好的摇了摇头:“不能确定。按理而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有关我的资料他应该是接触不到的。但他既然卧底进了公安,甚至是个警视,说不准日后还会再升职,也确实有可能会接触到我的资料。”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睛:“我说不清楚,只能说可能性很大。而zero……我只能说,zero归属组织的可能性很大。”
说到这里,诸伏景光顿了一下,又轻声道:“前世宫野艾莲娜一家是加入了组织的,如果zero是跟着他们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松田阵平沉默了。
诸伏景光往树前走了几步,而后曲着腿,靠着樱树坐了下来:“松田,我现在脑子好乱啊。”
他的脑袋靠在了曲起的腿上,眼神里有几分迷茫:“我不能相信zero成为组织的人,但是只有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诸伏景光身旁:“别哭,我陪你好好想想。”
“我没哭,”诸伏景光挤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我就是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茫然而已。”
……
而警校之内,一张档案被递到了鬼冢八藏的手中。
鬼冢八藏对此事先有过了心理准备,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档案上的姓名,而后将档案放到了桌上:“降谷零是吧?上边已经和我说过你的事了。”
鬼冢八藏的内心还是有几分复杂的,虽然公安那边走的程序基本上是一个都不缺,但也确实改变不了降谷零是走后门被塞进来的事实。
从档案上来看,降谷零的履历确实很优秀,但是为什么偏偏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要走后门啊,凭实力考进来也不难吧。
鬼冢八藏在心里叹了口气。
降谷零已经换了一身警服,面上保持着得体微笑,点了点头,甚至还对鬼冢八藏说了一句:“雨宫警视托我向您问好。”
得。
听到老友的姓名,鬼冢八藏不禁有些牙疼了,他该说什么?说他们公安塞人居然还记得走流程吗?
最后鬼冢八藏摆了摆手,将这张档案夹入了另一堆档案之中:“你行李放好了吗?放好了的话就先去教室吧。”
“好的,教官。”
降谷零微笑未变,甚至还贴心的帮鬼冢八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只留鬼冢八藏一人在办公室哀嚎:“为什么要走后门啊。”
降谷零对此视若无睹,面不改色的离开了办公楼,轻车熟路地前往了教学楼。
教学楼的教室上一次的打扫还是在上一届警校生毕业之前,现在已经堆了好几个月的灰尘。
等降谷零来到班级的时候,已经到了的鬼冢班的学生已经开始热络的打扫起了教室来,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还有伊达航也在其中。
见教室外新来了一位警校生,正在拿着抹布擦玻璃的萩原研二对着窗外挥了挥手:“你好哦,我们正在打扫教室,要过来搭把手吗?”
隔着窗户,降谷零看了眼萩原研二、准确来说、是看了眼他手里的抹布。
“零君得合群一些,要和他人好好相处啊。”
脑海里想起那位语重心长的声音,降谷零扯了扯嘴角从前门走了进来,而后接过了萩原研二手中的抹布:“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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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在去见hiro君之前,我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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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降谷零……”
港//黑大楼内, 太宰治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有点意思啊。”
随后他合上书,对着正站在办公桌前“折磨”仙人球的“客人”挑了挑眉:“你说有没有可能, 修正意识察觉到了之前你的行动, 所以故意将降谷零往黑方那边丢?”
“不一定, ”正在祸害仙人球的那个人无意识地加大了力气,仙人球的刺被他拔了一大把下来,而作俑者视若无睹,只是将这些刺扒到一旁, 看向了太宰治,“虽然祂可以干脆将诸伏景光这个例外移到主线之外, 但修正意识只有修正剧情的能力,不可能主动改变他人都立场,所以现在这个结果,更可能是诸伏景光造成的蝴蝶效应。”
“那你觉得这个降谷零的立场到底是红是黑?”
太宰治笑眯眯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那人却只是耸了耸肩,姑且放过了仙人球,走到了太宰治摆放好的棋盘那边,手指执起一颗黑棋, 将其落在了棋盘之中。
“是红方又如何?是黑方又怎样?这和我的目的能有什么冲突?”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 但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他将被吞没的白棋从棋盘中取出,而后低笑了一声:“这盘棋下的可真够久的。”
太宰治没再说些什么, 似乎是准备换另一个话题:“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上次听Gin说你身体抱恙,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太宰治的语气里包含笑意, 甚至还有几分期待,至于期待着些什么, 谁也说不出来。
“客人”本来扬起的嘴角一僵,眼神里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他目光泠泠的盯着太宰治,看起来似乎还有几分痛苦:“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织田作之助接走?”
“嗯?”太宰治故意做不解状,一副“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啊”的模样,“织田作哪里做的不好了?”
“请让他别把我当个孩子一样照顾可以吗?”这名“客人”眼神里的痛苦直接显露了出来,“他凭什么不让我吃冰淇淋啊!我好歹也算是一个□□组织的BOSS吧,凭什么吃冰淇淋都要被限制啊!”
“噗,”太宰治毫不客气地笑出来声来,他拍了拍这位“BOSS”的肩,安抚道,“安了安了,你身体不行,织田作也是怕你吃多了冰淇淋出事。虽然织田作平时都很纵容孩子的,但是这种事他可不能纵容你。而且,我好像还记得,你也没有那么喜欢冰淇淋啊?”
“我可以不吃冰淇淋,但是他不能不让我吃。”“BOSS”顿了顿,眼神有些幽怨,“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把他塞到我这里,你港口黑手党又不是没有位置容纳他的位置。”
“我暂时还不能见他,再说了,这也算是合作的一部分嘛,”太宰治笑眯眯的收回了手,又突然问道,“你还有多长时间就死啊?”
“……”“BOSS”的眼神更幽怨了,哼声道,“谁知道啊,反正活不了多久。”
“但你现在还是得好好活着,至少在最终计划执行前,你还不能死。”
太宰治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又是实打实的在说着货真价实的话。
“BOSS”忽然不吭声了,又腾出手去折磨仙人球了,最后太宰治听见他在轻声道:“我知道,所以在去见hiro君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书是一个好东西啊,”他又忽然笑道,“这一次的变化太多了,幸好有书的存在,不然我就要和前几次的轮回一样,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了。”
那个世界的hiro君啊,请你放心,在见你之前,我是绝不会死的,我也绝不会,让你去死的。
……
“听诸伏君的语气,这是发生了些什么吗?”
诸伏景光最终还是给了太宰治这个“盟友”拨了一通电话,既然决定要与太宰治合作,那么这个“变数”自然是要告知太宰治的。
只是诸伏景光才刚刚开了口,太宰治就突然了叹了口气:“听起来你似乎心情不太好?这样吧,我来让你的心情变好一些。你抬起头,然后……”
太宰治故意在这里停住,等到诸伏景光照做以后,他才又笑了一声:“看我。”
在诸伏景光坐下的那棵樱树的前方,太宰治就站在那里。
“太宰先生?”诸伏景光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太宰治,“你怎么在这里?”
“你可以理解为,侦探社的团建旅游。”太宰治弯了弯眉眼,伸出手一只手来,让诸伏景光借力站了起来,“我想着你正好也回东京,想让你做个东来着,就拜托乱步先生推理了一下你可能会在哪。”
太宰治顿了顿:“警校,倒是不算太意外。只不过看来我来的不是很巧就是了。”
“太宰先生其实是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做东什么的,我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诸伏景光无奈的扯出了一个微笑来。
“毕竟能大致猜到你会在哪嘛,也不好打扰你,就想着先过来等你忙完后再联系你——”面对诸伏景光半信半疑的眼神,太宰治只得耸耸肩,“好吧,我承认,因为国木田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太无聊了就只能飘过来找你了。”
诸伏景光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啊对,”诸伏景光记起自己还有话要对太宰治说,“太宰先生,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只是他还没有讲那些话说出口就被太宰治笑着打断了:“嘘,这种让你心情不好的话就先抛在脑后吧,不要去想那些了。陪我在东京到处逛逛吧,这样你自己也能心情变好一些。”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好。”
“其实这种安慰人的事应该让敦君来的,只是可惜敦和镜花在一起逛街,我也不能做坏人打扰这两孩子,”太宰治耸了耸肩,“就只能委屈诸伏君,让我这个不会说安慰话的人来和你到处转转了。”
诸伏景光低了低眸:“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太宰先生了。”
松田阵平见有太宰治陪在诸伏景光身边,也松下了一口气来,他向诸伏景光挥了挥手:“你跟着他去转转吧,不用管我。”
虽然现在回去肯定见不着降谷零,但是松田阵平还是准备回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去警视厅看看那名雨宫警视、又或者说是卡纳迪恩到底是何方神圣呗。
往回走的确是没有再看见那辆黑车,但松田阵平的步伐未停,继续往前走着,虽然有些距离,但松田阵平行走的方向正是警视厅的方向。
也许是因为前世走过了许多遍吧,就算灵魂没有记忆,但“身体”是有记忆的,去警视厅的路松田阵平格外的熟悉。
没有任何差错的,他来到了警视厅。
公安部虽然与其他部门不在一起,但是也是在警视厅内的。
松田阵平虽然从来没有来过公安部,对公安部位置没有任何记忆,但是警视厅内部就有着指路牌,哪个部门在哪一个楼层,这些都是有标明的。
找到公安部的位置以后,松田阵平就飘了过去。
公安部的警察还挺多,他们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不知道是在处理什么事。松田阵平对他们处理什么也没什么兴趣,目标明确的找到了了雨宫警视的办公室。
但办公室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写有雨宫的铭牌。作为警视的办公室,里面断然有不少机密。
虽然是阿飘,但松田阵平也不敢随意触碰这些,更何况公安内部的文件,他碰了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松田阵平的目光锁定在了办公桌上的电脑上,但那台电脑处于关机状态,开机也会有密码。
松田阵平本想着趁这位雨宫警视处理事情偷瞄一下的,看看能不能看到有关降谷零的资料,没想到这名雨宫警视压根就不在办公室内。
松田阵平忍不住啧了一声,在这警视办公室内乱飘了一阵,不过又什么都没有碰。
办公室除了电脑,也就有着几个盆栽和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一张三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三个人都身着警校的制服,都还很年轻,嬉笑的闹成了一团,其中一人就是那名雨宫警视。
中间的那个人,虽然年轻了许多,但松田阵平也还是能认出来,那是鬼冢八藏。
第三个人松田阵平没见过,也没有任何印象,甚至松田阵平还拿起相框端详了一阵,也没想起任何与之有关的印象。
那他大概就是不认识这个人了。
松田阵平正准备将相框放回原处,却发现相框的背后被人用清秀的笔迹写了一行字:
“无法回到的过去,我们也无法再重聚。”
无法回到的过去?也无法再重聚?
松田阵平眯起了眼睛。
就算这位雨宫警视是卧底,但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很不错,他要是想和朋友重聚,也基本上就是叫叫人的功夫。
除非……
这张照片之上的第三个人……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鬼冢教官安排了个警校三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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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洋甘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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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升起这样的想法, 松田阵平的太阳穴就猛然一疼,他不禁闭上眼睛,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只是等他再次睁开眼时, 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就像是之前在武装侦探社那里看见的那样, 他看见了鬼冢八藏,或者说,是照片里的鬼冢八藏。
只是不同于武装侦探社的那一次,松田阵平能够感受到自己身处的场景是明确有着变化, 而不是两个场景的相叠。
“我说,你们, 两个,又在闹什么别扭?”鬼冢八藏一手揽住一个人的肩,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两名挚友。
“我申明一点,我可没有主动和这家伙闹别扭。”照片上的第三个人哼了哼声。
“嗯对对对,你没有和我闹, ”年轻的雨宫警视敷衍的点了点头,“是我的错, 我不该在你面前炫耀, 哪怕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啧。”第三个人瞥了一眼雨宫警视一眼,看起来似乎很不满。
而鬼冢八藏挑了挑眉:“我说,你们两个, 一个进了警察厅, 一个进了警视厅公安部, 论起能力,你们差不多算也是半斤八两的, 有什么好向对方炫耀的?认真说来,该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哪能啊,”第三个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警察厅的大户当然是和其他凡夫俗子不一样,又怎么能是小小公安部能够碰瓷的呢?”
闻言,雨宫警视眯了眯眼睛,“哎呀”了一声:“是啊,公安部哪能碰瓷警察厅呢?就算是进了一个新建的部门,进去就是警部补这样的高职,可也当然是比不过在高层坐牢的警察啊。”
两人之间的火药简直是越来越重,其幼稚程度甚至还让松田阵平幻视了一下自己和降谷零。
“你们说的这些话可别被警察厅和公安部听去,当心他们不要你们了。”鬼冢八藏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已经听不出你们到底是在互捧还是互贬了。”
雨宫警视则是耸了耸肩:“我就是说嘛,年轻人,火药味不要那么重嘛,枪口不要总是对准我嘛。”
“你现在已经准备提前进入养生阶段了吗?”第三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话不要给人一种老年人的感觉啊。”
“跳过结婚生子,直接养老,不是挺好的吗?”
“好了好了,”松田阵平看出鬼冢八藏已经是在尽力的和稀泥了,“别吵了,再吵我就直接给你们两个举报了,让你们两个陪着我从头开始实习。”
两人瞬间就不吭声了。
而这也是松田阵平看见的最后一幕,他在鬼冢八藏说完那句话以后头晕眩了一下,眼前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又回到了那间办公室,他的手中,还拿着那张相框。
松田阵平最后还是将相框放回了原处。
从他刚刚看见的那些来说,相片之上的三个人倒还有几分他们五个人的味道。
一个警察厅,一个公安部,这点和上一周目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是除了这些即视感,这段“回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就是了。
不过既然那名雨宫警视不在办公室,那他也没有在公安部里待着的必要了。
但是他现在,又该去哪?
诸伏景光在陪太宰治到处闲逛,他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所以回去断然是不可能的。
松田阵平没有目的地,但他走着走着居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搜查一课。
而那名他未在公安部办公室内见到的雨宫警视,就在搜查一课喝茶。
是的,喝茶,物理意义上的那种喝茶。
只见那名雨宫警视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就这样站在一课里面,笑眯眯的喝着茶,甚至还说了一句:“你们科的这茶叶,味道确实挺不错的。”
松田阵平:“……”
他之前还以为降谷零说的“去刑事部喝茶”是指代别的意思,没想到居然还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喝茶啊。
这样的场景,就和松田阵平刚刚所听见的提前进入养生阶段差不多。
只是算算年龄的话,这名雨宫警视今年也有48了,也不能算是“提前进入养生阶段”,只能说是真好处于这个阶段内。
不过,这名雨宫警视就算只是在这边喝茶,也还是引起了搜查一课的不满。
一名职位大概是警部补的警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起了身来,梗着脖子对那名雨宫警视说道:
“雨宫警视,您好歹也是公安部的警视,一直在我们刑事部呆着,不太好吧?”
但雨宫警视只是笑着,语气里有着些许疑惑:“嗯?我打扰到你们的工作了吗?”
那名站出来的警部补一哽,他也不能直接了当的说“您站在这里我们还要分出心提防您跟我们抢案子”,只能讪讪道:“公安部想必也是很忙的吧,您现在待在我们这儿,要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工作就不太好了。”
“没事,我不忙。”雨宫警视只是笑眯眯的道,“我挺闲的,所以到处转转。”
那位警部补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眼里含着哀怨地看了这名格外悠闲的公安警视一眼,坐了回去。
那样子似乎是恨不得等雨宫警视走了以后就立马写封投诉信去投诉他。
“嗯……”松田阵平思考着。
雨宫警视现在待在搜查一课不动,看样子似乎也不打算回公安,他在这边守着雨宫警视估计也没有多少太大的用处。
不过说起投诉信……松田阵平确实还可以去写一封投诉信。
他能碰到纸笔,写信自然也不在话下,不过在其他人的眼里这可能就是纸笔自己动了起来吧,所以得要避着人。
要是是个胆子小的,看到这一幕吓晕过去了,松田阵平可不好说。
于是松田阵平还真找了个无人的科室,在一沓复印纸中偷摸抽出了一张,写了一封匿名投诉信。
松田阵平曾经问过诸伏景光,他如果将物品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诸伏景光就是否还能够看见那个物品,而他得到答案是看不见。
也就是说,只要他在去将投诉信放入投诉箱的途中,把投诉信折进口袋中,就不会出现纸在空中飘来飘去的灵异场面了。
至于松田阵平为什么要写这么一封信……也算是给诸伏景光出出气吧。
降谷零这事,松田阵平也真的没法去安慰诸伏景光,但既然前世的诸伏景光有可能是因为雨宫警视而暴露的话,不能真的对这个雨宫警视做些什么的松田阵平,写封投诉信,也不算太过分吧?
他又没有在投诉信里捏造事实,写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事:
一问,这位雨宫警视派公安警察抢刑事部的案子没?
——抢了。
二问,这位雨宫警视是不是在工作时间不带在公安部,是不是还在搜查一课喝茶摸鱼?
——确实如此。
所以松田阵平写这份投诉信,还真没什么错。
而诸伏景光那边,他几乎是真的在与太宰治到处闲逛。
太宰治完全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路过花店就拽着诸伏景光走了进去,他热络地与店员小姐搭讪着,相谈甚欢。
不过这一次太宰治可没有向店员小姐提出殉情的请求来,只是笑着指了一下站在店门口低头看手机显示时间的诸伏景光:“给他包一束洋甘菊吧。”
于是在诸伏景光将手机收起甫一抬头时,一束用玻璃纸包好的洋甘菊就被递到了诸伏景光的手中。
太宰治拿出钞票在付了款,在此期间还看了一眼诸伏景光,笑盈盈的道:“收下吧,诸伏君。”
诸伏景光有些发愣,但还是抱住了这束洋甘菊。
太宰治没有在花店停留多久,很快就又拽着诸伏景光出去了,不过在走了没几步后又忽而笑着问道:
“诸伏君知道洋甘菊的意义吗?”
听到太宰治这样问,诸伏景光略一迟疑,但还是说出了他以为的那个答案:“送给已经逝世的人,是用作哀悼的花。”
他并不认为太宰治买的这束花是送给自己的。
前世的时候,在萩原研二的忌日的那一日,松田阵平总会买上一束洋甘菊,然后摆在萩原研二的墓前。
洋甘菊确实是常常用于哀悼的花,松田阵平摆那束花也的确是用于哀悼,所以诸伏景光下意识的认为,太宰治买的这束花是用于哀悼故友的。
然而太宰治却摇了摇头,笑道:“洋甘菊的花语有很多,而它其中之一的花语是——苦难中的力量,不输给逆境的坚强。”
诸伏景光对上了太宰治那双深邃的鸢眸,只听太宰治道:“所以啊,诸伏君,千万不要输给这样的逆境啊,千万不要被这种事打倒哦。”
闻此言,诸伏景光怔了怔神,又听见太宰治笑道:“对了,诸伏君,我听说东京在樱花开放的时候,会有连续好几日的祭典,今天应该也还在祭典的那几天之中。作为东道主,不带我过去逛逛吗?”
“好,”诸伏景光敛了敛神,也对着太宰治笑了一下,“那就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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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那就不要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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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真的只是陪着诸伏景光到处逛逛, 捞金鱼,钓水球,只要能玩的他都带着诸伏景光、又或者说是由诸伏景光带领地玩了个遍。
直到最后烟花升起的时候, 太宰治坐在草地上, 在烟火声音的掩盖下偏过头去看着诸伏景光:“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嗯。”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弯了弯眉眼,“好多了。”
得到诸伏景光这样的回答以后,太宰治却也只是笑了笑,竟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只是抬着头,看着夜空之中那五彩斑斓的绚丽烟花。
直到最后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开以后, 太宰治的眉间才弯起了一个弧度,他忽而对诸伏景光道:“其实以前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我也会有着闷闷不乐的时候——嗯,说是闷闷不乐,其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有多少不开心,但是织田作却看了出来, 带我来祭典玩了一通。”
太宰治说到这里,眉眼的弧度又高了一个度, 他笑着, 目光望向九天之上的明月:“织田作带我捞过金鱼,——当然,并不像今天这样一无所获, 水袋里装满了他捞上来的金鱼。然后他问我, 要不要养这些金鱼, 不养那就待会儿去把金鱼放生掉。”
“你瞧,把金鱼这种观赏鱼放生掉的行为, 也只有织田作能够做出来了。于是我说,‘好啊,那我们就去放生掉它们吧’。而织田作,也真的这样做了,”太宰治两侧的手平稳的放在了草地上,继续说道,“我们就在漫天的烟火里,跑到了河边,将金鱼给放生了。”
“最后织田作又问我,有没有开心一些。我笑着回答:‘金鱼可没有让我开心,不过织田作就是我的快乐源泉’。”
“听起来挺美好的,”诸伏景光也看向了那轮明月,因为正赶上三月十五,所以那是一轮圆月,“织田君真的很将太宰君放在心上。”
“是啊,”太宰治低低地笑了一声,“织田作啊,他真的很好。”
织田作之助真的很好。
“诸伏君的心情不好是因为那个对诸伏君来说,就像织田作一样重要的人吗?”经过大半天的胡闹以后,太宰治终于回归了正题,他侧过头来,看向了诸伏景光,“说说看,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诸伏景光也没有打算隐瞒,他将降谷零可能已经加入了组织这件事告诉了太宰治,只不过他并没有说出降谷零的全名,只是以“自己一周目的幼驯染”和“zero”来称呼。
“立场转变吗?”听到诸伏景光这样说,太宰治眯了眯眼睛,却又摇了摇头,“其实这样的可能性并不高。诸伏君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有着世界意识的存在,连诸伏君你做出的微乎其微的改变都能促使世界意识将你彻底排离开原来的轨迹,而将一个人的立场进行翻天覆地的翻转,世界意识又怎会不管?”
听到太宰治的话,诸伏景光的眼睛猛然一亮。
然而太宰治又接着道:“除非……在世界意识看来,你的那位幼驯染的真实立场其实并不重要,祂只需要他进入警校,只需要他加入公安,只需要他以公安卧底的身份进入你说的那个组织。对于祂而言,只要这样的剧情没有发生改变,他的真正立场并不重要,所以也不需要修正。”
诸伏景光的眼神又黯了下来。
“好了,你也不用这样过于忧心啦。他的立场到底是怎样,也只有见了他以后才能判断吧,你现在在这空猜想,也没什么用途,”太宰治的手搭上了诸伏景光的肩,随后又笑道,“诸伏君,要相信你自己啊,要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的话,那还有谁能够救下你想要救下的他们呢?你说是吧?”
诸伏景光沉默的点了点头。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会选择相信他。”
听见太宰治这样说,诸伏景光的眼神有几分诧异,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是我面对这样的选择,那么让面临这个难题的人一定是织田作,”太宰治的嘴角微微上扬,“而既然是织田作的话,那这就不是难题了,因为我会无条件的信任织田作。”
诸伏景光稍稍一怔。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相信降谷零,去相信降谷零的立场呢,只是……
“我知道,”太宰治看着他笑了,“你不能像我一样,将所有赌注都置于一个人,就算你愿意去赌,但你也不能赌。”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太宰治歪了歪头,目光淡然的看向诸伏景光,“既然赌不了他的立场,那就干脆暂时不参与这个赌局呗。只要你还没有赌他的立场,那你就不会赌错。暂时不要去想这些,先考虑当下,做好当下该做的事。至于这件事,那就等以后再想,说不准,在此之后,答案就会自动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呢。”
太宰治说的不无道理,诸伏景光当下就算知道了降谷零的立场又如何?
倘若降谷零真的已经加入组织,那他又能做些什么?难道也跟着跑去组织试图感化他吗?
但“诸伏景光”不能这么做,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都额外显眼,诸伏景光绝不能使得因为“诸伏景光”而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更何况,如果降谷零真的已经加入了组织,就算现在诸伏景光也跑去组织,但是他的立场也不是诸伏景光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事。
降谷零曾经对公安有多忠诚,那立场反转的他也一定会对组织有多忠心。
如太宰治所说的,他现在还不能去思考这件事,因为一旦进行思考,那么诸伏景光就会将满脑子都是此事,不思考出解决方案来善不罢休,可能就连当前的事都无法做好。
诸伏景光低了低眸,对太宰治说着由衷的感谢话:“我知道了,多谢太宰君的安慰。”
太宰治笑而不语,最后也只是道:“诸伏君加油吧,你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靠你自己。”
……
虽然侦探社不可能只在东京停留一日,但太宰治第二日并不算继续来找诸伏景光,诸伏景光也要去赴工藤有希子的约,也就此与太宰治告了别。
而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工藤有希子的这一邀约,真的是打算给他介绍工作。
工藤有希子叫来的不只是他,还有当代律界女王妃英理。
工藤有希子与妃英理是旧相识,因为工藤新一与毛利兰,妃英理也与诸伏景光有过几次见面,只不过两人并不熟而已。
妃英理愿意过来,一来是看在了工藤有希子的面子上,二来——
“我看过你的简历,”妃英理推了推眼镜,直截了当的道,“你的在校成绩的确不错。你修的是法学,但你为了备考警校,大四除了学校要求的实习场次以外,基本上没有过相关的实习,所以我说你的实战基础为零,也不足为过。”
不过妃英理又话锋一转:“但律师实习确实是在毕业以后,所以你的进度也并没有落下多少,和其他人算是同一个起点。而你的在校的成绩也的确让我对你很是看好,你有做律师的打算吗?如果你愿意,我的律所可以成为你的实习律所,——当然,面试还是要走的,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能让你通过面试。”
诸伏景光垂着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些什么,但他最后也只是道:“不好意思,可以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吗?”
诸伏景光的脸上的带着歉意的微笑:“其实我还没有想好日后的发展,所以现在还是有几分迷茫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想想。”
“没关系,”妃英理丝毫不介意,只是道,“一周后我的律所会有一场实习面试,如果你决定好了,直接过来就行。”
“好,”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多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诸伏景光确实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工作,他现在特务科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所以他需要找一个这样的工作。
他也有思考过自己该选择怎样的工作,是相对轻松自由的音乐家?是无论跑去哪都不会引人怀疑的自由摄影师?还是如妃英理所说的,符合他专业的律师?
他很认真的在思考,最后得出了结论:如果他想要更靠近萩原他们一些,律师这个职业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律师这份工作的确很忙碌,但诸伏景光其实确实需要一份繁忙的工作。
他现在最好不要闲下来,因为一旦闲下来,他就会不自觉的去思考降谷零相关的事,而一旦思考下去,那么他的思绪确实停不下来。
降谷零的事,他一直以来都会很上心,而一旦上心,就意味着这件事将会占据他的所有思绪,而诸伏景光需要留有思绪去考虑另一件事。
——警校开学其实还意味着一点:离萩原研二的死亡只有半年了。
在此期间,他得要策划好,到底该如何不引起世界意识注意的,救下萩原研二。
所以这份工作对诸伏景光而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想飞速救下警校组然后进入主线篇(???`?)还是一个一个慢慢写吧感谢在2023-03-09 20:30:31~2023-03-10 10:5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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