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问雪被看得面颊发烫，轻咳一声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虽然依旧湿漉漉的，但好在是不透了。
然后就看到小弟子遗憾地放下了翅膀。
“......”这个小色鸟。
不禁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祁问雪心说真的有那么好看吗，不都差不多。
看着啄理羽毛的小家伙，祁问雪脑中浮现出对方以前的模样。
小弟子爱美，喜欢花里胡哨的装饰品，偶尔也喜欢琢磨不同的发型，还会涂点口脂什么的玩。
他一直觉得小翎那样才叫漂亮，如今变成雪发银睫，更是惊艳无比。
梳理好羽毛的白翎一抬头，就对上了自家师尊十分难懂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哆嗦。
“啾啾？”[师尊你在看什么？]
祁问雪回过神来，轻笑一下，点点小家伙的脑袋，“在想到底要怎么样小翎才能变成人形，马上就要去其他地域了，小鸟的样子终归是有些不方便的。”
一听到这个，白翎也焉了。
这些天他跟师尊可谓是进行了上百种尝试，甚至那梅花酒都强行用法术酿好，两人又来了一场酩酊大醉。
时间地点全部都跟上一次一模一样，两人还很努力的连醉倒的动作都相差无几。
可就是一点没有变成人的迹象，反倒弄得在雪地上滚来滚去的他们像傻子似的。
到底是还有哪里不对，总不能是酒必须要自然酿好吧，那也太苛刻了，他岂不是几年才能变一次人。
祁问雪开始抱着白翎往前方探索，白翎就回忆着当时天道跟他说的话。说是他前世惹下的债，必须要化解才能变成人形。
简单来说，他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要还债。
所以他之前变成人形是在梦里还债了？
怎么还的，能不能教教他！
关键还得是搞清楚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才是最重要的。
造孽...对师尊造过的孽......
白翎陡然惊恐，这根本数不清啊！
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白翎的小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养他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弟子真的是苦了师尊了。
“啾啾啾？”白翎戳了戳祁问雪的手背。
[师尊你觉得我对你做过最过分的事情是什么啊？]
祁问雪闻言眨了眨眼，“小翎没有对师尊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出现了！溺爱熊孩子的熊家长的经典语录！
白翎不敢置信，“啾啾？”
[师尊不生气我吃你豆腐？]
祁问雪失笑，捧起小凤凰就亲了一下，直亲得白翎尾巴晃悠个不停，勾勾缠缠绕在了祁问雪的手腕上，像一个漂亮的手镯。
“师尊现在这样也是在吃小翎的豆腐吗？”
“啾啾啾！”[当然不是啦，最喜欢师尊亲亲了！]
“那小翎当然也不是。”祁问雪温温柔柔地笑起来，清润的眉眼弯起，里面的宠溺几乎要让人醉倒，“师尊也最喜欢小翎亲亲。”
“啾~~”白翎被美人这一笑给迷得神魂颠倒，脑袋上的羽毛飞快一晃一晃，彰显出主人激动的心情。
“啾啾啾~”
[师尊真好，那师尊肯定也不介意我晚上偷偷摸你腹肌吧~]
“当然不——嗯？”
祁问雪愣住了，甚至连朝前走的步子都停顿了下来，定定地看向掌心的小弟子，“小翎你说什么？”
“......”
空中那行字被飞快抹去了，白翎端坐在祁问雪掌心，小翅膀拍拍，无辜地眨眨圆眼睛，小脑袋一歪，“啾？”
[师尊你在说什么？]
小爪子在掌心不断划弄着，羽毛晃悠悠，怎么一个呆萌惹人爱可言，让人根本不忍心质问对方。
然而祁问雪微微眯起了眼睛，将小凤凰捧起来，凑近了对方，戳戳那软乎乎的小肚子，“小翎晚上居然还会偷偷做这种事情吗？”
细腻蓬松的绒毛被戳得乱乱的，白翎啾呀一声抱住了美人师尊作乱的手指，讨好地啄了啄，“啾啾啾~”
[都说了师尊你看错了啦，人家才不是那种鸟呢~]
祁问雪捏捏那抱着他的小翅膀，笑意盈盈，“看来为师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了呢，比如罩一层防护罩什么的。”
“啾？！”白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感觉眼眶都湿润了。
不要啊！他晚上最大的幸福源泉！
“啾啾啾！”
[我真的没有摸过啦，也不知道师尊肚子上面有一颗红痣的，手感好不好我也不知道！]
祁问雪脸色一下子涨红，红意甚至蔓延去了雪白如玉的耳垂，一时间像一块剔透血玉。
“小翎！”祁问雪带着点羞恼，点点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不要再说了！”
这个小家伙......居然、居然还真的做这种事情，真真是一点没把他这个师尊放在眼里。
他那颗红痣可是在、在很下面的，这小家伙到底是......
祁问雪越想脸就越热，明明是寒气遍布的冰湖，他却快要把自己给蒸熟了。
“啾啾~”白翎抱着祁问雪那根戳他脑袋的手指，整个小身子挂了上去，肚子上雪白细腻的绒毛一下一下蹭着手指。
[我也给师尊摸嘛，师尊不要生气啦~]
被绒毛蹭了一手，祁问雪一时间哭笑不得。
气又舍不得气，凶也狠不下心来凶，自己的小弟子只能自己宠。
最后只是不轻不重弹了一下那个小小的脑袋，笑叹，“小色鸟。”
白翎摸摸脑袋，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便乖巧地贴到了祁问雪的颈侧。
看着那个依旧泛红的耳垂，在感叹美人师尊哪哪都好看的同时又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许久的相逢礼物。
“啾啾！”[师尊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一颗水碧色的雪山凝露被翻了出来，呈现水滴状，宛如通透的玉。
祁问雪小心翼翼地接过，满是欢喜，“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啾~”[是呀，师尊喜不喜欢~]
“喜欢，很喜欢！”祁问雪眉眼间皆是笑意，看向掌心的雪山凝露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
“啾啾？”[那师尊出去以后把它做成耳坠戴上好不好？]
祁问雪顿了一下，他原本是想要收进空间里面珍藏起来的，也方便以后随时能拿出来欣赏。
要是做成耳坠的话......那别人也能看到了，这可是小翎独独送给他的。
独独送......
祁问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口应下，“好，师尊现在就戴上。”
让闫夏容也欣赏欣赏。
没有用别的材料，祁问雪让白翎凝了一小块冰，然后他用剑气将那坚硬无比的寒冰雕刻成了细细的链条状，再用灵力加以稳固，一条远胜所有材质的耳坠链子便完成了。
在白翎心疼到龇牙咧嘴的狰狞小表情下，祁问雪扎破了左边耳垂，将耳坠戴了上去。
小小的伤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了。
碧色的雪山凝露流光微转，还散发着纯粹的灵力。寒冰也折射出晶莹的光芒，将那张清雅俊美的面容衬得越发矜贵。
祁问雪天生就适合这样清浅的颜色，跟他这个人一样，皎皎清辉。
白翎看了好一会儿，心满意足地贴了上去。
美人师尊真好看啾啾~
两人在冰湖里走了好一会儿，那冰湖始终都看不到边界。
“有点不对劲。”祁问雪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力流转，却发现都是从某一处涌出，循环一周后又回到那处。
但关键是他居然无法精确定位到那一处的位置，甚至还感觉这灵力很是熟悉。
白翎也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他拍拍翅膀飞了起来，绕着冰湖的上空飞了一周。
最后试探着将灵力释放出来，一点点融入这方空间当中。
一瞬间，冰湖开始剧烈震荡，寒冷彻骨的湖水从中间分出一条道路，也露出了里面正在莹莹发光的残魂。
这片冰湖根本也是障眼法，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白翎的灵力就是第二枚钥匙，确保除他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残魂。
但要设置这样的条件，就代表着，早在许多年前，白翎已经存在了。
啾......白翎一边吸收残魂一边惊恐，那他岂不是比师尊老了？？？
为老不尊占后辈便宜竟是他自己？！
他到底涅槃了几次啊，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祁问雪不知道小弟子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只见对方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连脑袋上的羽毛都耷拉下来了。
“啾啾。”[师尊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嗯，什么问题？”
“啾？”[师尊你今年几岁？]
祁问雪一愣，随即失落垂下了眸，“小翎是嫌弃师尊年纪大了吗，还是觉得师尊看起来有点老了？”
白翎一下子急了，他哪里敢嫌弃师尊老啊，他说不定比师尊年纪还大呢！
“啾啾啾！”[所以师尊你到底几岁啊！]
急死个鸟了。
“我不记得了。”祁问雪摇摇头，“可能是太久了，以前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
这也说明了他的年纪到底有多大。
两个实际年龄说出去吓死人，看上去却一个比一个年轻的老家伙面面相觑，最后都默契地错开了话题。
索性残魂已经吸收完了，这次也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祁问雪抱着小凤凰离开了幻境。
两边的时间流速许是不太一样，外面招生弟子的试炼已经结束了，不过秘境还没有关闭，因为都在等两人出来。
面对许多弟子好奇的目光，白翎挥挥翅膀，引来一片惊喜的惊呼声。
“凤凰啊凤凰啊，好可爱！”
“羡慕祁仙君。”
第二轮弟子试炼开始了，比得是耐力。
所有前来的考生们都进入台下的阵法中，阵法中的重力会加大，气温也会发生极端的变化，考生们可以通过除了外力以外所有的手段来坚持，坚持到最后的八百名考生可以进入第三轮试炼。
只不过这一次，台下考生们的表现都有点统一，纷纷看向台上。
祁问雪就抱着白翎坐在台上，耐心地喂小凤凰吃着水果。
真和谐啊，真羡慕啊，台下的考生们看得目不转睛，都不知道到底是更羡慕小凤凰还是更羡慕祁仙君。
就连台上的长老执教们都假装不经意的一遍又一遍偷偷瞄向这对师徒，莫谏之怀里的小花跃跃欲试想要扑过去。
不管是人还是鸟，都属于是难得一见的，可不得抓着机会多看几眼。
祁问雪余光看见不远处的闫夏容，无意侧过头。这个姿势将他耳垂上的耳坠展示得清清楚楚，几乎能闪到人眼。
“啾啾。”白翎指指樱桃表示还要吃，祁问雪便转头去取，顺便去核。
白翎悄悄朝前蹦跶了两步，看着美人师尊的绝美侧脸，一颗好色的心又冒了上来。
他要亲亲师尊，就现在！
小脑袋努力伸长了脖子凑过去，一点点接近那白皙的面颊。
祁问雪突然转过头来，“对了小翎——”
“啾——”
两人同一时间静止了。
白翎的嘴巴啄在了祁问雪的唇上，不偏不倚。
好软，这是白翎的第一个念头。
怎么身上热乎乎的，这是白翎的第二个念头。
再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凤凰小小的身子不断拉长，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取而代之。
白翎扶着祁问雪肩膀，单膝跪在了椅子上，他师尊的两腿间。
唇瓣紧贴。
两人的耳边同时传来了天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亲久一点就能维持大人模样，亲短一点就是孩童样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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