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消月亮悄悄爬上夜空。
站在山门前仙风道骨眉眼弯弯的男人说出命定之言。
这一幕永远深深印在白予安的脑海里无法忘记。
日月交替之时拥有此世之名立下羁绊。
从今往后“白予安”这个名字在万千世界线中于他人命线纠缠。
一颗星子自漫漫长夜坠落在大陆西边仿若无尽黑暗中唯一的那一束光。
卦象显示。
异象生,苍生乱。
星子仿若划破一片漆黑的灯火指明方向点燃生机之火。
那片星空抬头之人皆可望。
立于昆仑顶峰的男人宽大衣袍迎风决绝飞扬,好像下一秒就要远归悄无声息离去的鹤。
满头青丝落月华,点点星光披肩。
天地间同一时空绝无可能出现两只白泽。
看着那星子渐渐远去蒙蒙雾气的双眸瞬间明亮染上点点笑意。
原来是一线生机。
自诞生以来的忧思终于得解。
虽然结局早已注定但直到这一刻来临心中还是怅惘。
不过却不遗憾。
不给天道反应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他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身死道消。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谁都没有发现。
昆仑顶峰之上应景的下起小雪仿佛为他的逝去哀悼。
就在男人气息断绝的那一刻起异象消失。
至此天地间只留下一只白泽。
天道制定的白泽位置的法则扭曲了一瞬重归正常。
几乎同一时刻远在天边被人族封印在地底的女人嘴边绽开苦涩的笑容。
契约上附着的气息断了。
感受到这一点女人美丽清丽的面庞上落下一滴泪珠。
浑身缠满锁链的她被镇压在地底千年从未有过怨恨。
然而在这一刻她是怨的。
她望着天空的明月心想:无论她如何做终究追无法拥有那轮明月。
她留在这世间已经失去意义了。
心存死志的她选择与白泽共同离去。
眼前变得模糊。
她心想: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不会再执着于得到那个人,只盼能长久陪伴在他身旁。
也许是因为她死前的念头在她消散后绿芜山深处出现了一颗黑黢黢的蛋。
在居室内玩乐的白予安似有所感的望向窗外满脑子问号。
窗外漆黑一片。
心中充满脑瓜无法理解的难受感觉一度让他眼睛酸痛。
他不懂。
脑海中只有无尽茫然。
就在此时窗外一颗流星滑过给单调浓稠的黑夜填上几分颜色。
自觉从未见过流星的幼崽瞬间转移注意力眼神不住追逐着那抹流星。
仿佛昙花一现消失在黑夜却也治好了胸口的烦闷。
他重新哼哼唧唧爬回床上。
说是床其实是个精心布置过的小窝。
没心没肺不知悲伤是何物的幼崽开开心心的和小甲虫道晚安后瞬间呼呼大睡起来。
易涟川眼神无奈吱了一声。
晚安。
难以置信眼前的毛团子竟是之前资料里出现过白予安。
将自己深深埋进幼崽的毛里闭上眼前心里满是忧愁。
陈先生会在哪里呢?
梦里鼻子痒痒的幼崽耸了耸鼻尖痒意消下去后睡得十分香甜。
……
与此同时刚刚失去生机的白泽身体缓慢睁开了双眼。
僵硬驱动双手将身上的积雪扫去。
“白泽”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露出难以形容的神色。
【到站了,***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白泽”整理衣袍的手一顿说到:“你们准备把他投放到哪里去……本体没有给我这段记忆。”
那头对话的人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算了别告诉我,免得节外生枝。”他摇头说到。
渐渐掌握这具身体的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露出一丝微笑说到:“你走吧。”
【好,你多保重。】
脑海中的声音消失“白泽”低头查看身上古香古色的衣袍在感受到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后真切的笑了。
“谢了。”
这句谢轻飘飘的散在空气中不知是对谁说。
在记忆中搜罗到如今是几几年后他露出一抹健气的笑容。
望着这片大好河山心中坚定。
心神一动一座飞舟出现在眼前。
不熟练的往飞舟注入灵力飞舟慢腾腾的飞起来。
他咧嘴一笑驾驶飞舟向着昆仑山下天衍宗的方向飞去。
那双斜长的桃花运眼神一暗他心想:计划可以推行了。
……
隐匿在黑色斗篷中的脸只露出布满黑色可怖花纹的下巴尖。
时空被静止。
他看了一眼大屏幕。
然后黑斗篷卷起一阵阵风波在星际联邦的地下广场快速穿梭。
他数着数仿佛在找什么。
身影最终停在一个未启动的卡槽托盘前。
食指点在托盘上的物体上亮起一阵光芒。
“这次我们一定可以。”他轻声说到声音决绝。
说完轻轻一抹在好似擦掉什么然后打开时空隧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在他离开后的瞬间地下广场恢复正常。
广场中央透明大屏幕上实时播放着阿尔法星海水倒灌人们纷纷逃命却无可奈何绝望死亡的场景。
下一秒他点过的那个卡槽通上电流启动了。
……
山中无甲子,人间日月长。
绿芜山中与世隔绝的日子格外悠闲,时间在他们刻苦修炼中悄无声息的逝去,一眨眼竟是过了好几年。
然而白予安和易涟川却不知在绿芜山上呆的这几年山下已经过了近千年。
佛天大魔的因果使得世间的灵脉几近断绝。绿芜山唯有被清溪的本命法宝炼化自成一派天地才能锁住方圆百里的灵力供修炼。
可这也是有弊端的——绿芜山的时间流速与凡尘相比太过漫长。
在清溪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白予安成功长成了一个能口吐人言的胖嘟嘟小团子。
“师父,师父我想今天吃香菇!”白予安眼睛发亮的看着清溪说到,“我要和川川去林子里采!”
清溪眼神温柔轻声笑一下心想:最近一直拘着徒弟在家修炼他定是想出去玩儿了。
于是揉揉宝贝徒弟毛绒绒的脑袋说到:“去吧去吧别跑远了。”
罢了罢了,毕竟孩子还小,省的整天修习歪了性情。
然后清溪嘱咐道:“涟川你多看着点儿他。”
因为修炼能够开口说话身体也变成电动车般大小的易涟川前肢抱拳说到:“是师父。”
得到师父肯定答案的毛绒绒闻言尾巴控制不住的摇起来。
“师父那我出门了。”
说完白予安叼起篮子像一阵旋风似的飞出门外,易涟川无奈追在后面。
一前一后一团白影一团黑影不住地在林里穿梭最终停在半山腰处的一个水池边。
白予安叼着篮子往水池里随意一网捞上来大片小虾米然后撒开丫子再次往密林深处扎。
易涟川见怪不怪的跟在他身后。
“小乌龟小乌龟你在吗?我带了好多虾米来看你,对不起前几天失约了,师父最近一直不让我出来玩儿,你在吗?”
还没到位置易涟川就听到毛团子对着湖面奶声奶气的说着话。
他心中好笑。
那乌龟只是有点灵气未开灵智的凡物估计根本听不懂白予安的道歉更何谈出现原谅他。
每次他们过来都只是白予安一个人叨叨叨对着乌龟说话乌龟吃他带来的食物罢了。
最终他在密林尽头的深潭前停下。
刚停下他就察觉到不对劲身上的尖刺猛的竖起向后扎去。
惊起一阵飞鸟。
锋利如刀的黑色羽毛如漫天飞絮打在易涟川身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也惊醒了沉迷叫小乌龟出来的白予安。
一转头。
他的目光直直对上一只眼冒红光羽毛乱飞的乌鸦。
乌鸦瞬间嘎嘎一通乱叫。
易涟川听不懂但是跟师父学习了很久的白予安听懂了——乌鸦在骂兽而且骂的很脏。
于是他嘶吼着嗓子发出奶声奶气的威胁:“你再说一句我们就把你浑身的毛都拔光然后炖汤喝!”
这几年没少招猫逗狗他绿芜山一霸的名头可不是说说。
乌鸦一听看着胖乎乎的毛团子眼里红光一闪顿时来了兴趣。
他神神气气的一抬下巴说到:“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你个弱鸡我看是小爷我把你的毛拔光才是。
白予安疑惑了一瞬心想:弱鸡什么意思呀?
虽然不明白意思但不妨碍他察觉出对方好像在骂他。
于是他立马返还回去。
“你个只会嘎嘎嘎嘎不会说话的乌漆嘛黑的鸡也只会嘴上逞强啦!”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你骂谁是乌漆嘛黑的鸡?!
白予安大笑道:“你呀不然这里谁还有翅膀?”
……
“咯咯哒哒”易涟川叹了口气把浑身的尖刺收回蹲在树下看着一乌鸦一毛球一来一回的对骂。
意识到危机解除他的思绪抛锚神游天外。
豆豆眼外形可怖的怪物余光扫过偷偷爬到篮子里吃虾米的乌龟开始发呆。
刚才接手的刹那他就发现那乌鸦虽然来者不善但不抱杀意。
鼻头一动他忽然明白乌鸦为什么会发动攻击了。
这块地方现在好像是这只乌鸦的领地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他们俩估计是被当做敌人了吧。
眼瞅这俩拌嘴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样子他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结果等他回过神来这俩都开始称兄道弟的交朋友了。
眼神顿时茫然。
在听到眼前白色胖球说他师父是三清门的掌门后乌鸦脑筋一转计上心来。
于是白予安这脑子没几斤几两的毛绒绒被对方的花言巧语一顿夸没一会儿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只听他大言不惭的给对方承诺到:“我师父人特别好,兄弟你等我今天喂完小乌龟就让他收你为弟子,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一块修习啦。”
易涟川努力睁着一双豆豆眼满脸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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