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傅悦答，“你可以理解成我们组建团队，创作出以音乐为核心的作品，然后喜欢我们世界观的写手、画师等等会把自己的创造出来的角色寄在我们的世界观里。他们有一个专业术语叫oc，是originalcharacter的缩写，是原创角色的意思。”
“我大概明白了，我们需要以音乐为核心的作品，也先做一个成型的音乐企划。那我们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组建团队来做音乐，对么？”
“对。等我们的内容搭建起来之后，就可以结题。但是如果想真正做成策划书里所描述的那样，开发上架的游戏、形成系列，没有个五年八年是做不成的。”
“没事。傅悦，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陪你做完。”江湛又问，“我好奇的是，你是先想出这个世界观的，还是先想出我们之前申请课题用的那个策划案的？”
“世界观在先。因为之前看过太多孩子跳桥、跳楼，死后还要被评论区骂‘不懂得体谅家长’、‘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一类的话；还有当一个成年人情绪崩溃的时候，总会被说矫情、懦弱，我就觉得……好像大家对负面情绪特别不宽容。所以就有了这个世界观的立意。”
“如果这个项目没办法获得世人眼里的成功，那有人在情绪崩溃的时候听到这些歌，在这些歌里找到慰藉，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江湛，我也曾经有过很多崩溃的时刻，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一救他们。”
江湛脸上一直挂着笑：“傅悦，做你想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遇到不懂的，我会像今天这样多问问你，努力跟上你的脚步。”
江湛说完，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这样才会越来越有夫妻相啊，你看，我为了你能越长越帅做了多少努力。”
*
课题进行得很顺利，在主创团队到了40个人的时候，年也悄悄近了。
江湛和傅悦一直住在s街，两人也一直是分房睡的。
他们平常都不怎么爱出门，冬天东西又不容易坏，经常是三两天才出门买一次生鲜蔬菜一类的生活必需品。
傅悦往往会窝在房间里写一天歌，江湛则开始准备考研的内容，两个人在两间房间里，互不打扰，倒也是挺有趣的生活方式。
“傅悦，成绩出来了，快查查。”
江湛人未至声先到，他赤着脚，走得噼里啪啦：“密码多少我帮你查。”
傅悦报了密码。
成绩出来的一瞬间，江湛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我毛概92，你才90。这可能就是抄作业的艺术吧。”
傅悦头上飘过一串省略号，他伸出手，找江湛要了手机。
江湛的手机到傅悦手上后，他摁灭了屏幕，反复调戏指纹解锁，直到指纹解锁30秒禁用，才把手机递回去。
“傅悦你不讲武德！”江湛把手机一扔，扑向傅悦，他将对方压在床上，手往对方的咯吱窝去了。
江湛没想到的是，傅悦并不怕痒，他挠了半天，傅悦依旧是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也不接受江湛的挑衅，一脸“你今天能用挠痒痒把我逗笑算你赢”的表情。
江湛气急，翻身压了上去，两人开始了一个辗转缠绵的吻。
手机在两个年轻人的折腾下，掉下了床，发出一声闷响。
江湛暂停了那个吻，瞥了一眼掉在床上的手机，选择继续嘴边的事。
这个吻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两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吻到最后逐渐滑向了擦枪走火的边缘。
江湛用了些意志去克制□□，他从傅悦身上翻下来，和傅悦并排躺着，喘着气问：“你确定吗？”
傅悦答：“今年元旦我就做好了准备。”
……
□□过后，由于房间内开着热空调，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江湛软磨硬泡，要傅悦一起洗澡。
浴室的浴霸灯被打开，镜子中映照出两具张力十足的身体，江湛指了指宽阔的洗手台，笑了笑：“有机会试试这儿，一定很有趣。”
江湛喜欢泡澡，因此在浴室里装了个大浴缸，他往里面放水，先踏了进去。
“哎，没想到我还会有带人来的一天，要是早能想到，就买个大点的浴缸。”
傅悦被浴室里的烟气熏得连眼尾都带了点红，他在江湛拍水和招手的动作下也踏了进去。
“有点儿想抽烟。”江湛从来没听过傅悦用这么哑的声音跟他说话，难免有些心神荡漾。
“我去给你买烟？”
“戒了就不会再抽了。就想想。”
“我听说有人戒烟的时候想抽烟就吃颗糖。”江湛偏过头，给了傅悦一个绵长的吻，“先用这个替代糖，下午带你去吃甜品。”
水渐渐没到了江湛的上臂，傅悦伸手关了进水开关，任由自己往下滑，懒懒地答：“好。”
氤氲的热气，向来是氛围最好的助燃剂，两人在水中摸了好多大河蟹。
………………
事后，两个人擦干了身子，躺在了一张床上。
“男朋友，评价一下？”
“技术很好，花样很多。”傅悦像回答学术问题一般一板一眼地答，说完自己也笑了。
江湛跟着他笑，而后浅浅地叹了口气：“有点可惜，我要是知道今天有大事发生，我就买点儿玫瑰花瓣，一半撒浴缸里，一半撒床上。”
“我还是比较喜欢应急玫瑰，这种蹩脚的浪漫倒也没有什么必要。”傅悦笑着回怼了一句，伸了个懒腰，“哎，好困，一起睡一觉？”
江湛看着傅悦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知道对方是睡着了，他在对方眼角落下一吻：“傅悦，我爱你。”
这是江湛第一次看到对方睡觉的样子，之前在海边、在他家里，他都比傅悦先睡着了，只依稀记得睡前有温暖的手覆在了自己眼睛上，就像一片蒸汽眼罩，让自己睡得更加安稳。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每天都是新的开始，他们来日方长。
睡梦中的傅悦似有所查，哼哼唧唧地应了两声。
*
寒假过后，就是莺飞草长的春天了，f大的十佳歌手比赛也近了。
江湛开着和文艺委员的聊天框，问道：“傅悦，我想玩一个有趣的，陪我好不好？”
“好。”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不会。”
“哎，不逗你了。一起去参加十佳歌手好不好？我想和你抢第一名。”
“好。”
江湛会提出这个请求，只是想满足自己“顶峰相见”的情结；他本来想着以傅悦的内向程度，自己说服他一定要费些口舌；也想过傅悦如果真不喜欢这种活动，自己作罢也可以，但傅悦这么轻易地同意了，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校园十佳歌手自二月份开始筹备，每个学院通过初赛，各自选拔出十人进入复赛，复赛通过抽签分成若干组进行比拼、角逐后产生十佳歌手。
最终的决赛便是这十个人的对决。
江湛和傅悦都毫无悬念地成为十佳歌手的其中之一，等待着决赛的通知。
决赛的赛制很快公布：第一轮由十个人各自演唱一首歌曲，由十位专业评委即音乐学院的相关老师从音准、情感等各方面进行评分，去掉最低分及最高分，取平均分。
除此之外，还将随机生成三十个学号，再邀请那三十位抽到学号的学生作为大众评委进行打分，同样去掉最低分及最高分，取平均分。
第一轮的分数由专业评委与大众评委的分数相加，其中专业评委满分为一百分，大众评委满分为五十分。
第一轮以分数高低排序，取前六人进入第二轮，被淘汰的四人为十佳歌手优秀奖。
“哎，男朋友，你决赛第一轮选什么歌啊？”
“我想选倩女幽魂的曲子，叫《拂世之剑》。”
拂世之剑并不好唱，跨的音域很广，说通俗点就是低音低、高音高，而且唱这首歌的人如果声音厚度和广度不足，高潮部分唱不出潇洒不羁的感觉。
江湛显然也听过这首歌，他皱了皱眉：“这首歌不太稳吧？”
傅悦答：“我知道。我选这首歌不是为了求稳，主要想试试。”
“在劈叉的边缘蹦跶？”江湛调笑：“在床上攻不了我，唱歌攻我也好？”
傅悦瞥了一眼江湛，喝了口水掩饰害羞，转了话题：“你选什么？”
“告白气球啊。我就是为了稳进第二轮的。”江湛俯下身，咬了咬傅悦的耳垂，“为了和我顶峰相见，男朋友一定要好好练啊。”
傅悦的脸渐渐热了起来，但他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第二轮呢？”
第二轮的赛制是由选手自由挑选对手进行pk，同样由专业评委和大众评委决定晋级，其中专业评委每人拥有一票，大众评委每两人拥有一票，即每人拥有0.5票，专业评委与大众评委共计25票。倘若出现pk两人同票数的情况，两人分别清唱30秒，由专业评委进行打分，分数高者晋级。
第二轮比拼结束，有三人淘汰，淘汰的三人由票数高低分别获四、五、六名，晋级的三人则为冠亚季军。
江湛放开了傅悦的耳垂，认真答：“第二轮我选《拥抱》。还记得吗？之前我们去地下通道唱歌的时候那两位女孩子点的那首。”
傅悦仰头看江湛：“那我也选《拥抱》。”
“想不到想不到。”江湛摇头，装作惊讶的样子：“傅悦小同学，暗戳戳秀恩爱有一手啊。不怕和我撞歌？”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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