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中男人听见哽咽的声音,将她的脸温柔捧起:“怎么哭了?”
“没事。”黎栀摇摇头,瓮声瓮气的,黑暗里盯着那双唯一最亮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谢南忱用唇寻到她眼眸亲了一下:“我不来,怎么看到这么精彩的节目?”
想起自己在台上时紧张的心跳,她有点羞涩地问:“好听吗?”
“好听。”谢南忱笑了笑,“我爱听。”
“那你答应我,一定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黎栀搂着他脖子,就着屋里暗淡的光线仰起头,碰了碰他的唇,“好不好?”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唱到这句的时候,她突然很想很想哭,没有理由,就像她爱他一样,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理由。
“好。”谢南忱吻住她,“我不会丢下你。”
黑暗而逼仄的空间里,火花一触即燃。
黎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默许跟配合他做这么危险的行为,隔着人来人往的走廊只有一堵墙距离。
起初还记着叮嘱他不要弄皱她的礼服,后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指几乎要在墙上抠出印子,因为强忍着不出声,唇瓣几乎被咬破。
他把他的手指给她咬,后来又给她另一样东西。
他盘了几年的宝贝玉竹。
一边欺负她,一边在耳边威胁她:“咬紧些。”
“掉了你赔不起。”
最后黎栀是被他抱回去的。
年会结束后,他用西服外套把她裹起来,抱出去。
黎栀害怕地把脸藏在他胸前,万幸的是,路上没碰见一个人。
今晚是他自己开车,黎栀坐在副驾驶像个小可怜。头发散了,妆花了,雪白的脖颈上都是痕迹,还有看不见的地方。
仗着她明天不上班,谢南忱过分得令人发指。
但他也还哄她。
回到裴公馆,他抱她去泡温泉。
黎栀虽然从很久前就说想泡裴公馆的温泉,但真正泡上还是第一次。天气冷,谢南忱不出来,她也不会一个人去泡。
今天是他早早让老蔡准备的,水从很远很远的天然温泉运过来,路上还得保温。
黎栀笑他劳民伤财,谢南忱说唐明皇都愿意为了杨贵妃从千里之外送荔枝,何况区区这点温泉水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可我不是杨贵妃,你也不是唐明皇。”黎栀靠在他怀里,手掌掬着水往他肩膀上浇。
谢南忱揉揉她认真的小脸,低声道:“嗯,我们不是。”
他们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黎栀的手在水下摸了摸,一阵哗啦声,她突然笑起来。
谢南忱低头亲她:“笑什么?”
“六哥。”她在那处捏了捏,“这是腹肌吗?”
谢南忱轻笑,握着她的手按在那儿:“不是喜欢八块腹肌的男模?我虽然变不成那样,可也不能太差。”
黎栀“噗嗤”一笑:“谁说我喜欢那样的?”
“黎宇。”
“别听他胡说。”黎栀溜出他掌心,往下,“我才不喜欢那样的。”
谢南忱呼吸紧了紧,眉头也微皱,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表情,哑着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黎栀在水里翻了个身,环住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这样的啊。”
夜晚的宁静被打破,温泉池岸边溅起一阵阵水花。
过了很久,黎栀瘫在他怀里,发出像小猫一样轻软的声音:“六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儿。”
“嗯。”他用呼吸摩挲她的眉眼,“我知道。”
她努努嘴,秋后算账:“你差点要掐死我。”
他的手轻轻抚在她布满痕迹的脖颈上,目光幽深。
“那会儿我精神状态不佳,幻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现你的时候,有点失控。”他认真地解释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黎栀想起裴明霁说他曾经被家暴的事,可也或许是别的,连裴明霁也不知道的更糟糕的事。
她不想问,也不忍心再问。
手臂酸软,她却还是攀着他脖子仰起头,在男人唇畔浅浅地一吻:“一定不会了。”
他会完完全全好起来的。
那些过去的伤痕,她都会一一为他抚平。
“黎栀,你有小名吗?”谢南忱突然问她。
“唔?”黎栀动了动眉毛,手指在他胸口画爱心,“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谢南忱看着她画在自己胸口的爱心,勾起唇:“就想知道。”
黎栀想了想,说:“我妈以前叫我软软,不过长大后就不叫了。”
谢南忱轻笑:“为什么叫这个?”
“我妈说,因为我生下来的时候太软了,她都不敢抱。”
谢南忱若有所思地说:“现在也挺软。”
水下最柔软的地方被他捏了一把,还不够,意犹未尽地捏。黎栀抬起头瞪他一眼,可又没办法真的生气。
她轻轻地咬在他下巴,被男人扣住头,惩罚她那双调皮的嘴。
罚到她呼吸困难,才绕到她耳朵边,对着她耳垂呵着气,嗓音低哑地叫着她小名:“软软。”
池子里又被搅乱了水花。
黎栀在年会上的表演得了二等奖,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当天的颁奖典礼她没参加,尹妍打了二十个电话,那会儿她正和谢南忱在化妆间里,被他挂了两个,剩下的全是关机。
黎栀哪敢说自己是因为那事,只好扯了个谎,说是手机没电,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人家也就没细问。
二等奖奖品是一个吹风机,外国牌子,尹妍说市面上卖千多。
黎栀拿到手的时候很惊讶:“什么吹风机这么贵?”
“戴森啊,什么吹风机吸尘器之类的,都贵得离谱。”施蕊说,“咱公司真的大方,每次各种奖品都没在敷衍的。”
黎栀知道她又该对自己的偶像歌功颂德了,果不其然,施蕊眼里都有了光:“我男神不愧是全世界最好的老板,能在他手下做事,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想起那人,黎栀也不禁笑着认同:“没错。”
能遇见他,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然而此话一出,几双眼睛齐刷刷扫向她。黎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宋青青一脸惊讶地问:“你不是脱粉了吗?”
“……”黎栀噎了下,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拿着手里的吹风机问:“你们还没告诉我,这玩意儿为什么值千块?”
尹妍瞬间被她带跑了:“说是有什么专利成分,吹得快,吹出来的头发顺滑又不干燥,的确不错的,我妹就买了一个,你回去试试就知道。”
晚上,黎栀惦记着要试试千多块的吹风机,吃完饭就上楼去洗头发。
谢南忱到卧室的时候,她刚洗完,用毛巾包着头发,正在研究新的吹风机。
谢南忱走过去看她鼓捣吹风机:“这就是年会送的奖品?”
“是啊。”黎栀点点头,“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谢南忱笑了笑,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这种小事情又不归我管。”
“也是。”黎栀想到什么,忍不住笑出声,“亏你的小迷妹还夸你大方呢,要知道了得怄死。”
“那也不至于。”谢南忱把插头插上,“活动预算还是我批的,要我不签字,你们也拿不到这么好的奖品。”
黎栀啧了声,心想这男人挺会花式邀功,故意夸张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那谢谢你了哦。”
自己批的活动预算,最后进了自己家口袋里。
谢南忱捏捏她脸,一把将她毛巾上的扣子拧开,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下来。
修长手指穿进她发间,给她吹头发。
卧室里只有吹风机的噪音,黎栀从镜子里望着他认真的模样,许久都挪不开眼。
头发吹干了,她也没心思去关心吹成什么样,是不是真像尹妍说的那样神奇。谢南忱俯身搂住她,头埋在她发丝里,深深地嗅了一口。
“换的什么洗发水?这么好闻?”他问。
“是吗?”黎栀皱皱眉,把头发揪了一缕闻闻,“本来是买的沉香味,想要你那种味道,但好像有点翻车,太香了。”
“喜欢我那种味道?”他从镜子里看着她,“回头我让人调一瓶给你。”
黎栀惊讶:“还是特调的?”
男人挑挑眉:“不然呢?”
“怪不得那么好闻。”黎栀拉起他的手,闻了闻他手串的味道。
谢南忱把手串取下来,圈进她手腕:“说了喜欢就给你。”
刚放进去,看着多出来的那一大截,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把那串珠子绕成两圈。
最后还是放弃了。
女孩手围太细,他的珠子戴在她手上,无论一圈还是两圈,看起来都很奇怪。
“回头我给你做一个。”他牵住她的手,“情侣款的,好不好?”
黎栀望着镜子里与她紧紧拥抱,十指相扣的男人,心口暖得发烫:“好。”
谢南忱抱着她,看了她很久都没挪开视线,也没放开。
抱到两个人身体都发热,她也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仿佛要燃烧起来,娇嗔道:“老看我干什么?”
他轻轻抚摸她头发,手指顺着发丝往下梳:“你这样很漂亮。”
黎栀望着镜子里长发披肩的女孩,心口颤了颤。
她很少在家披头发,除了睡觉的时候,可能在她心里一直没有个真正的家。之前和妈妈租房子,曾经被房东嫌弃头发掉得到处都是,因此她后来无论住在哪,都会习惯性绑着头发。
在舅舅家是,在学校宿舍是,直到现在也是。
“以后在我们家,都披着。”他低头亲了亲她,嗓音缱绻地呢喃,“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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