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书黎下车呼吸了下新鲜空气。
很久没有跟赵景川单独出来玩了，她挽着他的胳膊，一瞬间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小孩儿,又回到了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走进餐厅,点了书黎爱吃的海鲜。
赵景川像往常一样慢吞吞地给她剥虾壳，一如既往地为她做各种事情。
书黎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他们聊到了秦桑桑的事情，书黎生宝宝的时候,秦桑桑和许铭晨一起来看她，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经过她再追问终于问出了他们之间的猫腻。
如今他们在一起也快年了。
书黎问,“到底是许铭晨怂恿秦桑桑不结婚的，还是她自愿的啊？他有没有跟你聊过这件事？”
“自愿的。”赵景川说。
书黎有点不放心，“真的？你没骗我？我就是担心许铭晨这小子喜欢吃着锅里的又看着碗里的，就不想安定下来,所以怂恿桑桑这样做。”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
知道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后,书黎以为他们结婚是迟早的事儿。
可当秦桑桑告诉她，她不想结婚,就这么一直谈着恋爱,也不想生孩子时，书黎惊讶了下。
不想生孩子能理解,不结婚书黎也能理解,毕竟她是一个崇尚自由，不喜欢被管束的女人。
书黎就是担心,这是许铭晨的主意。
拿定了秦桑桑的性格，以此去拿捏她。
赵景川将剥好的虾肉蘸上酱塞进书黎的嘴里，勾唇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她喜欢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去吧。反正这小子也都知根知底，以后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桑桑的事，他跑都跑不了。或许不用等我们出手，秦桑桑都不会放过他。”
书黎点头说：“我明白。可能是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吧，如果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会想跟他结婚，很想很想。”
赵景川停下动作来看她。
她抿唇，继续道，“所以，你知道当你提出要跟我结婚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我怎么记得，你那时候还拒绝我了？”
书黎解释说，“因为我怕你在开玩笑，因为我被吓到了，根本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实的。”
两人挨得近，赵景川低头在她唇边落下了一个吻。
公共场合，他只碰了碰她的下唇便离开，而后在她耳边说，“现在觉得真实吗？”
“当然。”书黎抬眸看他，“别忘了，我们灵儿都有了。”
说到孩子，她想起一个话题，“最近妈一直问我有没有想要二胎的事情。”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嗯，我知道。”书黎说，“那我们就不要了？我不是很想让灵儿当姐姐。”
“嗯，没什么好犹豫的。”
“……”书黎吃饱了，靠在赵景川怀里看着餐厅落地窗外的美景，由衷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
两人休息了会儿，去了两个景区逛了一圈，吃了一些没见过的小吃，就去吃晚饭紧接着回酒店休息了。
难得不用陪孩子，书黎用酒店里的投影仪打开了一部电影，打算跟赵景川一起瞧一眼。
洗好澡了以后，两人都不急着上床。
书黎坐在沙发上，依偎在他怀里，眼睛盯着前方的屏幕在很认真地看。
看了十几分钟，发现有点没意思。
书黎打了哈欠，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她偷偷瞧了一眼赵景川，发现他看得入神，便收起了自己的小动作没打扰他。
不知是他察觉到她的异常，还是他也觉得这片子很无聊，倏地抓住她在他腿上乱动的手，低声警告道：“还想看下去就别摸来摸去的。”
“怎么了？”书黎仰头不解地看着他，“你觉得好看吗？”
“一般。”
听到他的评价，书黎颇有共鸣，好笑地点了点头问：“为什么一般啊？就这么不好看吗？这片子去年那阵子可火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它火在哪里。”
赵景川简单评价了几句，“叙事太拖沓，笑点很无聊，可能是年纪大了，老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简而言之，他已经get不到了。
书黎转身自然而然地跨坐在他大腿上，面对面地看着他，捧着他的脸说：“住嘴！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坚持道，“你不老，我们都不老。电影无聊就无聊嘛，不要因为一部电影说自己老。”
他抓着她的手，好奇地问：“你就这么怕老吗？”
“怕啊。”书黎实诚地说，“你不怕吗？”
“不怕。你为什么会怕？担心老了以后变得不好看？还是怕……死？”
书黎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而她不想过得这么快，“不好看倒是其次的，就是害怕我们能见面，能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赵景川……”
赵景川低头应了声，“嗯？”
“你知道吗？”书黎说，“我最近睡觉总会梦到以前，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学生，每天穿着校服，不是上课就是做作业。可一睁眼发现我们竟然已经十多岁了，仔细想想我们做的事情也没有很多，可能是我不知足吧，感觉都还没做什么，这十几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还没做什么？”赵景川捏她的脸，对她的想法感到神奇，“那你还想做什么？说出来，我都陪你做。”
“我不知道。”书黎摇头说，“你现在让我说，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跟你做再多的事情都不够。我这想法是不是有点贪心啊？”
他思考了片刻，点头评价道，“是挺贪心的。”
书黎对他语塞，浅浅地瞪他一眼。
电影无聊，他干脆关了，将书黎抱回床上，边走进卧室边低声安慰她，“别想太多，过好当下就行了。现在先工作，把灵儿养大。”
书黎说，“那是自然。”
“然后……”
“然后？”
“等我们都退休了，我们说好了一起去德国，还记得吗？”
“记得。”
“你该不会不想去了吧？”
“不是啊。”书黎反驳他，“我以为你当时开玩笑的。”
“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了？”
书黎开心地冲他笑，“你又嘚瑟上了是吧？”
“对了。”赵景川想起一件事，“有件事没来得及跟你说。”
“你说。”
“以后我们那个都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什么意思？”书黎没懂。
过了好一会儿，她被他放倒在床，仰躺在床上，与他双眼相对时，想到一种可能。
她出声问，“你想要二胎啊？”
话音一落，便被赵景川轻轻地敲了下脑门。
她捂着脑袋说，“打我做什么？我猜错了吗？你不会反悔了吧？”
“你是不是傻？”他耐心地再说一次，“不要二胎。”
书黎义正言辞道，“既然不要二胎，那就更不能不戴避孕套了，最基本的措施还是要做的，不是……难道你想让我吃药……不对……”
房间安静了一瞬。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你……不……会……结……扎……了……吧？”
书黎很懂赵景川，以赵景川的脾性，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让她吃药的。
既然不做措施，又不要宝宝，那唯一的可能只有……他去结扎了。
男人的沉默更证实了事情的可能性。
书黎有些意想不到，也有点始料未及，懵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这件事他完全没有跟她商量，因此她也被吓了一跳。
他看她这反应，“吓到了？”
“你什么时候去做的？”书黎想要问个明白。
赵景川说，“一个月前。”
书黎戏谑他道，“你憋得还挺好啊。”
难怪这阵子他们都没做过那档子事，书黎这段时间工作忙没搭理他，他没主动提，于是就自然而然地纯睡觉过去了。
他们生了灵儿之后，在那种事情上已经不比以前频繁了。
因此书黎没有起任何的疑心。
如今想来觉得她可真蠢啊！
除了怀孕以及刚生完宝宝的那段时间，赵景川何时跟她这么久没做过那种事，最长的时间间隔也不过是两周罢了。
书黎当然知道赵景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受宠若惊地问：“为什么啊？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过了啊。”赵景川说。
书黎啊了一声，“什么时候？”
赵景川，“不记得我问了你很多遍，到底还想不想要孩子了吗？”
“我说不想，你就做了这个决定？”
“嗯。”
简单的一个字音落在书黎耳里，她顿觉心脏被他用手捂了一下，暖呼呼的。
赵景川俯首温柔地去亲她，书黎也慢慢地给他回应。
旖旎的黑夜静谧又安宁。
书黎咬了下唇，突然说道，“虽然想说的话有点自恋，但我还是要说……”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果断地开口，“赵景川，我爱你。”
“……”
“很爱很爱。”
“……”
“这辈子都只爱你。”
男人听着，埋首在她身前自顾自地汲取，还贱兮兮地挑逗了句，“就这？”
她推了推他脑袋，无奈地笑着继续道，“还有啊，在这个世界上，在我心里，始终认为只有你配得上这样的喜欢。”
谢谢你爱我如初。
也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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