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十点, 驱车到球场。
叶晚没化妆,因为要打球,她穿了一身运动装, 运动T恤配裙裤, 整个人青春气息十足。
和姜昊成打球的几人叶晚也熟,加上姜昊成也不会真让叶晚陪着打球, 每次姜昊成和朋友打球都是叶晚最清闲的时间, 有时候跟着一起玩,有时候则一个人躲阴凉的地方睡觉。
刚到停车场,跟在他们后面又来了辆车。
看了眼车牌号, 叶晚就认出了车的所有者。
没想到, 陆与白来得还挺早。
叶晚看着停车的方向, 忽地, 车门被人打开。
陆与白从车上下来,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怀里抱着一只猫,猫猫应该是第一次来,似乎有些不安, 将整个脑袋都埋在男人的怀里,小声地喵叫了几声。
陆与白摸了摸猫咪的脑袋,然后从裤兜里掏出遛猫绳,温柔地给猫戴上, 他的嘴角勾着笑,有点宠溺地味道。
叶晚没想到会看见这么一幅画面。
像日系电影的定格。
温暖又绵长。
大概是感觉到了叶晚的目光,陆与白抬头看向她, 然后将手里的猫放到了地上, 牵着遛猫绳走过了过来。
“帮我牵一下。”陆与白走过来, 随手即将猫绳塞到叶晚的手里。
语气自然得让叶晚甚至觉得这猫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叶晚也没在意,只是“哦”了一声,因为此时她的视线已经全被猫猫吸引过去了。
只一眼,叶晚就确定这是她在陆与白朋友圈里见过的那只猫。
猫的眼睛又大又圆,正歪着脑袋看着叶晚手里拿着的绳子,表情有些呆呆地歪着小脑袋看她,似乎还没想明白主人为什么把绳子给了她。
“乖,我是爸爸的朋友,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叶晚像哄小孩子一样,对小猫柔声说道,也不管猫听懂没。
陆与白从车后备箱取了装球杆的袋子,背在背上,回来听见叶晚的话,挑眉:“为什么我是爸爸,你是姐姐?还差辈分的?”
这重要吗?
叶晚有些懵。
就在她有些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时候,陆与白就已经蹲身摸了摸可爱猫猫头,一脸认真地纠正道:“这不是姐姐,就算不是你妈,也是你阿姨知道吗?。”
什么阿姨不阿姨,妈不妈的?
谢谢,真的不用这样提醒我。
有被伤害到。
叶晚正觉得有被伤害到的时候,小猫绕着她的脚边转了一圈,一边转悠一边用鼻子轻嗅,也不知道嗅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懵地看着她。
叶晚:?
她身上有什么味道?
就在叶晚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脚边的猫忽然亲昵地凑到脚边,用脸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脚踝。
一望无垠的绿色,落入眼帘,看着就很舒服。
姜昊成、蒋雪还有几个朋友和陆与白一起打球,叶晚虽然会玩,但是她并不是很喜欢打高尔夫,不喜欢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别人打球。
陆与白似乎还挺擅长打高尔夫的。
人群中传来细碎的对话声。
“看不出来,陆总的高尔夫打得这么好!”
“是啊是啊,以后有空常约啊!”
叶晚看着几人围着陆与白说着话,陆与白点下头,然后说了什么,就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叶晚坐在高尔夫球车上,见陆与白过来,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陆与白接过,轻轻一拧。
纯白的水抵在唇间,喉结轻轻攒动,让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看什么?”
冷不丁的,陆与白的声音响起,叶晚才注意到,陆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把猫抱在怀里把玩,一双长腿因为放不下,微微弯曲。
“没什么。”叶晚低下头,感觉脸火辣辣的,就像偷东西被正主抓包了一样尴尬。
“不是说今天请我吃饭吗?”陆与白勾了下唇角,往后靠,靠着椅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边还在打球的众人道,“现在怎么说?”
叶晚顺着陆与白的视线望过去,收回视线,试探性地丢出两字:“晚上?”
陆与白看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中午吃,等会儿把他们甩了,我们两个去。”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还是你打算请所有人?”
“你一个人已经够伤害我的钱包了……”
陆与白:“?”
对上陆与白面上不太赞同的表情,叶晚沉默几秒钟,终于下定决心点了下头:“行,听你的。”
两人坐了一会儿,陆与白又被那边给叫了过去打球。
被陆与白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猫猫蹲坐在椅子上,叶晚微微侧头,就发现陆与白的猫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猫猫,一直看着我?”叶晚伸手摸了摸猫猫头,柔声问道。
小猫当然没有回答,只是等了几秒钟,小猫慢慢伸出一只猫爪,踩在她的腿上,整个猫贴在她的怀里,耷拉着四肢,露出柔软的肚子。
这猫和主人完全不一样,还挺亲近人的。
猫咪的腹部是身体最脆弱的部分,猫咪能对人露出肚子就意味着非常相信面前这个人,只有当猫咪认为自己身处的环境很安全,才会这么做。
叶晚轻轻摸了摸怀里猫咪的肚子,小猫舒服地闭着眼睛,叶晚忍不住掏出手机,给怀里的猫咪拍照。
欣赏着手机的照片,叶晚忽然注意到猫猫的右后脚少了一节脚趾,一下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曾经见过一只右后脚少了一节脚趾的猫,而且还养过那只猫很长时间。
京市的春天,下雨的时间不算多,可能是因为地处北方的原因。
雨水细细密密淅淅沥沥地洒落人间,透明雨伞下,溅射起星星点点的水花。
周末,叶晚本来不想出门的,可奈何磨不过陆与白的电话骚扰,最终还是带着书去学校教室。
叶晚坐了公交,很快就到了学校附近的公交站。
陆与白打着伞站在公交站台边上等她,见到她就对她挥了挥手,叶晚见状,下了车,加快了脚步。
跨过水沟,站到站台上。
公交车在雨幕中,缓缓驶去,最终消失在长街上。
“来了?”
“来了,”看了一眼陆与白那散漫的样子,叶晚挑眉问,“距离高考就只剩一个月了,你怎么还有这么多不会的?”
“你讲了,我不就会了?”陆与白垂眸看她,懒洋洋地说道。
叶晚叹口气,看了陆与白一眼,“实在不行,你还是捐钱吧。”
雨中,陆与白垂眸看她,笑了一下,“那不行,捐钱进京大,那我多没面子?”
“东西给我,我帮你拿。”
叶晚还没来得急拒绝,手里的东西就已经被人拿走了。
手里一空,叶晚一只手撑着伞,和陆与白走在去学校的小路上。
“你怎么也买了把透明伞?”看了眼旁边打着透明雨伞的陆与白,叶晚转动着手心里的透明雨伞好奇问道。
“来的时候没带伞,校门口随手买的。”
叶晚“哦”了一声,没太在意,继续往前走。
刚走没两步,就见到几个小孩在雨中追打着朝他们跑过来,小孩也不在意身上的衣服全湿透,穿着凉鞋,一脚就踩在水坑里,溅起的水花带着溺水直接落在裤腿上。
“等等,等等我!”
声音很急,才能后面传过来。
叶晚向后看了一眼,下意识地让开路,向侧边靠了靠,可几个小孩猛地冲过来,踩得水坑一个接着一个溅射起污水,叶晚心道要倒霉,陆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钻进了她的雨伞里,而他手里的雨伞横放,挡住了几个小孩踩水坑弄出的水。
她打伞的高度显然不适合陆与白,陆与白整个人弓着背,靠在她的伞里面。
叶晚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把手里的伞举高了一些,好让陆与白站直身体。
“你衣服没事吧?转身我看看。”
“嗯。”
陆与白转了一圈,叶晚看了眼,虽然有几个泥点,不过没怎么湿。
“还好,没湿,不然你还得回家换衣服。”
叶晚看着前面小孩,忍不住蹙眉,那几个小孩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刚还疯玩,突然又停了下来,围着街道边的一个小纸箱,有个小孩直接从里面抓住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然后把那东西就像玩具一样往天上丢。
那好像是一只猫?
叶晚愣了一下,听见一声微弱的猫叫声,看着小猫被抛到天空中玩,叶晚不得不拽了一下陆与白:“那好像是只小猫。”
陆与白见她着急,也没拿伞,就跑了过去,等叶晚过去的时候,那几个半大的小孩都已经悻悻然地走了。
叶晚白色的鞋子上全是水渍,她垫脚高高举着伞,遮过陆与白的头顶。
陆与白的怀里抱着的是一只小猫,看上去刚满月,整个小猫缩成一团,小猫显然很不安,浑身都在发抖。
陆与白把猫放到箱子里,叶晚才注意到小猫右后的一条腿被白色的绷带缠了一圈,纸箱子里还放着一张字条。
【我脚受伤了,请不要嫌弃我,我很乖的,可不可收留我,不用吃猫粮,普通的食物就可以】
字迹一看就是知道是个小孩模仿猫咪的角度写的,估计是家里家长不让养,小孩才把小猫放到这路边等好心人的吧。
叶晚在看见这猫的瞬间,就打定了主意要养怀里这只小猫。
小猫受伤的脚虽然包扎过,可是一看就是不是专业人士包扎的,应该是之前收养这小猫的小孩弄的。
“这附近有宠物医院吗?”叶晚侧头问旁边的陆与白。
“不知道,你别着急,我先打车。”陆与白站到街边,挥了挥手,很快就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在地面上,偶有路人走过,鞋子带起泥水落在裤腿和裙角上。
等他们找到一家宠物诊所,把小猫带进去,拆开包裹在小猫脚上的绷带,这才露出小猫已经化脓的脚趾。
“这只脚趾都全化脓了,得截掉,不然这腿会废掉的,”检查的医生见两人都是学生,微微皱眉,“我看你们都是学生,手术费有点贵,你们看不能凑点,我去上面请示下少收点。”
“不用。”没等医生说完,陆与白就已经掏出了钱包里的银行卡,“刷这张卡吧。”
陆与白交了手术费回来,猫已经被送到了手术室,叶晚回头看陆与白,发现陆与白上半身的衣服在刚才阻止那几个小孩的时候,已经全湿了,头发也还有些润润的,沾染了水汽贴在脸上。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哦。”
诊所里的空调可能是有点问题,能听见轻微的轰鸣声,就像一辆即将考古的老爷车,发出最后的嘶喊声一样。
在这嘈杂的声音的衬托下,诊所里显得特别的安静。
陆与白望着门外,过了大约十多分钟,门被人推开了。
“给。”
一个口袋被直接放在了他身上。
陆与白没有问这是什么的废话,而是直接打开了口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件白色T恤。
“先去把衣服换了,小心感冒。”
“发什么呆啊?快去换衣服,顺便把头发擦擦。”
少女的说话的声音很清甜,像山上流下来甘甜的泉水,丝丝透着甜意,甜到人的心里,让人像吃了全世界最甜的糖一样。
让陆与白去换衣服后,叶晚坐在医院的板凳上等,不一会儿陆与白就擦干头发回来了,坐在她旁边。
过了一会儿,猫出来了,叶晚接过医生怀里的猫,抱着安抚了一番。
诊所外,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树叶上,水珠凝聚,汇聚成一大滴落下,落在水洼里,荡开一个个水花。
她记得那天的风声雨声,记得那天两人最后也没去学校教室自习,一起去了商场,买了一堆给猫的东西。
叶晚正想着,手心被毛茸茸的爪子轻轻踩了一下,猫歪着脑袋正看着她,记忆被强行中断。
“十二?”
叶晚轻轻地叫了一声。
“喵!”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怀里的猫听见她喊的名字,猛地从她怀里站起来,伸出两只毛茸茸的前爪往她的怀里扑。
所以……还真是她的猫。
对哦,暑假的时候,考完试,她就回了老家给爷爷过生,当时因为走得匆忙,没有带十二一起回家,她走的时候拜托了陆与白帮她照顾十二。
一开始她还和陆与白联系,经常看看猫片。
但后来家里出事,家里被那些地痞流氓打|砸,加上父母跳楼死在她的面前,那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也没顾上自己的猫,她的精神状态直到出国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才好一点。
她最严重的时候只要一下雨就浑身发抖,不敢站在高楼下面。
……
叶晚:!!!
怪不得陆与白发猫片,她彩虹屁股吹的时候,陆与白回她两大串“……,……”,那哪里是省略号啊,那是陆与白无语的内心!还有刚刚那句“就算不是你妈,也是你阿姨”,她突然感觉被扎了肺管子一样。
“看样子陆与白把你养得很好啊,胖得像个小肉球。”叶晚轻轻揉了下十二圆乎乎的脑袋。
“认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细风吹过,拨动青草,球车的挡棚下,光线昏暗,陆与白映照在阳光之下的轮廓显得格外的清晰。
叶晚还有些愣神,旋即一只漂亮得惊人的手伸到她的怀里,落在十二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一把。
陆与白附身,靠着,将她整个人都挡在阴影里。
风轻抚过他的发梢。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电影的慢放,一帧一帧的。
陆与白垂眸看着她,手轻轻抚摸着她怀里的猫。
叶晚觉得有些恍惚,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雨天,在昏暗的宠物诊所里,陆与白也是这么伸手摸着在她怀里的十二。
“你就这么猫猫,猫猫地叫?世界上那么多猫,谁知道你叫的那只?”陆与白看她一眼,“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她想了半天,取的名字被陆与白否决了好几个后,气道:“那你来好取名字好了,我取的你都说难听。”
陆与白沉默了一会儿,“不然就叫十二吧。”
叶晚:“十二?为什么?”
陆与白:“嗯……今天是五月七号,五加七等于十二,是我们捡到它的日子。”
……
陆与白停在叶晚面前,一只手搭在球车上,他低头看着她说,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想好怎么解释了吗?让我给你养了这么久的猫。”
“啊?”
“啊什么啊?”
叶晚:“…………”
看了眼怀里可爱到不行的十二,她养了一个多月,陆与白养了六年,到底是谁的猫,真说不清。
沉默了几秒钟,叶晚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是我们一起捡的猫,也不算我一个人的,你养一下也正常吧。”
陆与白垂眸,有些不赞同:“嗯?”
叶晚:“那天是我们一起捡的猫,一起送的宠物医院!”
“十二的手术费还是你出的……所以严格来说,十二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两个的,你也有一半……”
叶晚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虽然事出有因,可是把十二丢下给陆与白的却是她。
说到最后叶晚干脆不说话了,放弃了解释。
“对不起。”
沉默了片刻后,叶晚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
“道歉干什么?”
陆与白侧身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叶晚听见他说,“没怪你的意思。”
“我只是很担心……”
听见陆与白的话,叶晚抬头下意识问。
“担心……担心什么……?”
等叶晚再看陆与白的时候,陆与白已经把球杆放在球桶里,拧开矿泉水瓶,正仰头喝水。
喝完水,陆与白别过头,没看她,也没说话。
“担心你出事。”
过了会儿,陆与白的声音蓦地响起。
叶晚愣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陆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机被来家里的那群混混砸坏后,陆与白肯定联系过她,发现她失联,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肯定很担心,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现在挺好的。”
叶晚说。
“嗯。”
陆与白侧头看她,他的眼睛蒙着一层薄雾,沉沉地望着她。
“以后别这样了。”
她忽然听见他说。
叶晚重重地点了下头:“好。”
“晚晚。”
陆与白正想说什么,叶晚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蒋雪的声音响起。
“过来打球啊。”
蒋雪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对叶晚说道。
“好。”
摸鱼摸了很久的叶晚,起身拿了一根球杆,侧头对伸手的陆与白道,“走啊,一起。”
“嗯。”
陆与白点下头,不过他没拿球杆,起身把猫放在地上,牵着遛猫绳,走在她旁边。
叶晚陪蒋雪打球,汗水顺着额角落下,轻轻喘了口气。
“你和这个陆与白什么关系?”蒋雪打出一个球,压低了声音道。
“同学啊,昨天在家里您不是问过我了吗?”叶晚轻声道。
蒋雪看了叶晚一眼,“同学?你知道陆与白有多难约请吗?看见那边那个了吗?”
“蔺总?他怎么了?”叶晚疑惑问道。
蒋雪:“说是约了陆总不下十次,都没约到人,你看他对陆总那热乎劲儿,就差没贴人身上了。”
“那边那个吕总也约了他七八次了,没成。”
叶晚:“这次约他是姜叔,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雪低笑了一声,球杆一挥,白色的球瞬间飞出去:“你以为你姜叔以前没约过?一样约过,人家都没搭理你姜叔。”
叶晚愣了一下,低头打桌球,“现在不一样啊,远洋和陆氏是合作关系,以后大家见面的时间多,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么也要来。”
蒋雪回头看了一眼正和人谈笑风生的陆与白,在转过头接着道:“你这么说就说明你还是不了解陆家的情况,有的人啊,根本就不需要卖谁面子,他自己就是面子。”
“他来了,请的人都觉得有面子,你看你姜叔那张脸,今天嘴角就没下去过。”
叶晚:“……有这么夸张吗?”
蒋雪耸耸肩,理所当然地点了下头,将手里的球杆收好。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热吗?”
直到陆与白的声音响起,叶晚才如梦初醒,一抬头,就对上陆与白那张倒影在阳光在微微发光的脸。
她从不知道,原来这个人不仅是对学校的那些女生而言是最耀眼的存在,就算是对生意场上的人也是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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