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我收回那句话。”c罗摆摆手,“弗洛伦蒂诺就是个永不妥协的老狐狸,你没去是正确的。”
“所以你选了尤文。”巴蒂眼中闪过恶作剧的光芒,“尤文确实不错，从都灵到圣保罗可比马德里近的多，而且我记得有人说米兰是自己的第二故乡，从都灵去那里，应该很快就到,方便约会。”
c罗：……
c罗：（拳头硬了）
在卡卡有些震惊有些茫然又有些受伤和难以接受的眼神中，巴蒂没再继续捉弄c罗，他走进房间把门关好,然后随手扯了把椅子反着坐下敲手机。
抬眼扫过卡卡的方向，巴蒂偶然瞥见对方低头弯起嘴角,带着多半的无奈和些许纵容。
啧——
怎么说呢,巴蒂咂咂嘴想,不愧是足坛初恋，曾经的巴西金童卡卡笑起来真的很有味道。
“上帝啊他还坐下了。”c罗苦恼的冲卡卡抱怨，他挥了下手随后抬高声音：“嘿！这边正有场严肃的对话，巴蒂，你先出去好吗？”
“抱歉，但是不。”巴蒂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手机，他拿出耳机示意,来回晃着椅子说：“你们继续‘严肃’的对话，就当我不存在，放心，我的耳机隔音效果很好，无论你们多大声音我都不会听见。”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仔细想想似乎内涵颇丰。
c罗：……
“我今天必须要教训教训你这小混蛋。”葡萄牙人挽起袖子朝巴蒂走过去，结果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卡卡拦住。
“别这样，克里斯。”卡卡摇摇头，“你会自讨没趣。”
c罗有一个充满疑惑的停顿。
“什么叫自讨——”
“你打不过巴蒂。”卡卡接过话说，“你甚至对付不了我。”
c罗：……
“你们这些巴西人天生就是我的克星吗！”c罗朝天花板做了个抓狂的动作，“里卡多你是这样，马塞洛是这样，现在这小混蛋也敢戏弄我了！”
卡卡低头轻笑。
“请接受现实亲爱的克里斯，逗你玩是真的很有趣。”巴蒂说。
巴蒂退出聊天页面，乔琳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效帮助，向她咨询凯文的小把戏只会被她丢一大堆所谓带感的同人梗在脸上。
c罗拉下脸来，看样子有点生气。
“别再调侃我和里卡多了，那很烦。”他冲巴蒂认真的说。
不过还没等巴蒂有什么反应，一旁的卡卡先行动了，他在自家前队友的后脑上轻轻扇了一下，随后说道：“你跟他计较什么，他还是个孩子，而且像他这么大的男孩都是任性妄为的小混蛋，你很清楚不是吗。”
葡萄牙人悻悻的笑了笑，闭紧了嘴巴。
巴蒂那边有些不自在，c罗的恼火没让他退却，倒是卡卡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过于幼稚过于烦人。
“好吧——对不起，我的错。”他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衣摆向门口走去，“这下我是真的不会再打扰你们了，请继续，回头见。”
随着房门‘啪’的关上，屋子里重新恢复安静。
c罗向卡卡投去不可思议的眼神：“你是怎么做到的，里卡多！那小混蛋从不认错！”
卡卡整了整衣领，格外温和的笑起来。
“或许我就是毕竟擅长应付各种烦人的小混蛋。”
……
离开房间后，巴蒂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没等他走出去几步，就被各种人给团团围住强迫式聊天，其他队的球员和主教练还算友好，他们会告诉巴蒂自己把第一票投给了他。
对这些人，巴蒂会礼貌道谢，但还有些浑水摸鱼进来的记者，对他们巴蒂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比如眼前这个用暧|昧语气问他想不想晚上到她房间爽一爽的金发女记者。
“走远点，你不是我的菜。”巴蒂嫌恶的说。
“哦，宝贝，你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女记者冲他眨眨眼，“你父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了你，你不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fuckoff！！”巴蒂气愤的甩开她贴上来的胳膊，“我不想要见鬼的孩子！离我远点！”
女记者不依不饶。
不管巴蒂接不接受她的邀请和她上|床，只要能煽动他的情绪，让他给出稍微激烈点的反应，这条新闻就有了。
巴蒂不想和她纠缠，但现在的场合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呼叫保镖们来动手把人抗走时，人群外，巴蒂一眼看到了正在靠近的德布劳内。
哦，他的手停顿了几秒。
某人终于肯现身了。
比利时中场是来帮忙的，他扒开人群打算强行带走巴蒂，但现场人群突然一阵骚乱，似乎是某个窗帘出现问题吸引了他们的目光，这让德布劳内耽搁了十几秒，等人群重新稳定下来他重新出发，可定睛看去——
被包围在中间的巴蒂消失了。
不，准确的说，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绕过拐角的几根柱子，巴蒂挣脱手腕上的钳制，“你这是做什么？”他抱起手臂挑眉看向眼前人，“谢谢你帮我脱离苦海，但我不知道你竟然有时间关注我，莱昂内尔-梅西先生。”
是的，刚刚趁乱带走了巴蒂的人，正是梅西。
“我答应过kun要照顾你的。”阿根廷人扬起友善的笑，“好久没见了，巴蒂，最近怎么样？”
“……如果你刚刚没有捣乱的话，我会非常好。”巴蒂给他一个假笑，随后抱起胳膊问道：“我记得你刚刚的位置，在那里你能看到凯文正在过来，但你还是选择了先他一部帮忙，为什么？想抢风头？还是——”
巴蒂说着突然一个急刹车，因为他想到种概率非常高的可能。
“内马尔给你打电话了对吗。”他用肯定的语气问，“他是不是让你盯着我，不要接近那讨厌的比利时人，是这样吗？”
这样他就能保证在不到场的情况下阻断凯文和自己的联系了，一个听上去有点笨实际行动起来也相当糟糕的方法，巴蒂想，都是那些烂俗狗血剧的错，他们侵袭的内马尔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
梅西露出个羞涩的笑：“他和关心你。”小跳蚤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我，路易斯，还有其他人都接到他电话了，他希望我们能在投票上照顾照顾你。”
“嗯？”巴蒂愣了下，“他这样做了吗？”
梅西点点头：“我本想把第二票投给你，但他对我说，如果我不认为上赛季表现最好的球员是你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梅西又说：“他还找我要了几个杂志社主编的电话，毕竟这个奖的评选媒体也很重要，我听说他还去找了以前被你骂过的记者，帮你说好话。”
内马尔真的去为他拉票了。
巴蒂心情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按照往常来讲，对梅西的那句话，他本应该扬起下巴骄傲的表示内马尔说的一点没错，说些类似于‘不打算把第一票投给我的都是傻瓜’之类的话。
但是——
在朋友圈里到处打电话给他拉票，还不告诉他，甚至以赌气打游戏为理由拒绝了来参加颁奖，把自己包装的很潇洒，其实呢？
巴蒂发出声愤怒的鼻腔音。
蠢透了！
看着眼前明显陷入自己世界、脸上小表情不断在变化的少年，梅西忍俊不禁，他又想起之前阿圭罗告诉他的，在曼城的更衣室，恶作剧时有发生，通常是些无伤大雅的，但如果大家对某人有些过分，巴蒂就会用他的方式让他们停下来。
比如大声抱怨无聊，将矛头引到想出这恶作剧的家伙头上，再比如说个从他教父那儿听来的好莱坞八卦，谁和谁秘密在一起了，谁和谁又开始撕逼了。
“他有时候是个小混蛋，有时候是个小天使。”阿圭罗总结道，“不变的，是我们都爱他。”
梅西赞同好友的评价。
很多人都说巴蒂是个坏孩子，在场上吵架，动手，跳水，使各种小伎俩，但这么看，他也没坏到哪里去。
……
很快到了颁奖环节，巴蒂显得有些萎靡，甚至没注意到在他斜后方落座的德布劳内以及不远处同样到场参加的罗纳尔迪尼奥。泥鳅拉着巴蒂在前排坐好，时不时小声提醒他有镜头经过，注意微笑。
也不知道是埃德蒙多给的建议还是国际足联拍脑袋想出的主意，他们请来了伦敦最棒的灯光组，将开场的几分钟弄得像夜场派对和奥斯卡的混合体。
台上的黑人说唱歌手开始了他的表演，将所有前来参加颁奖的球员的名字混合成一首歌，巴蒂眼神飘忽，只在那歌手将他的名字和姆巴佩的名字紧挨着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丝情绪波动。
真好。
他曾经以为当自己成为世界足球先生的候选人之一时会很激动，很兴奋，但是并不，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颁奖然后回去曼彻斯特。
说唱还在继续，歌手脖子上挂着条链子，被灯光一照变得格外闪闪发光。巴蒂一直盯着它看，那光闪着闪着，渐渐在他脑子里变成了某人闪亮的耳钉。
没有比这更见鬼的了。
巴蒂保持着上半身端庄，手指有规律的在翘起的大腿上重复敲击，屏幕上播放起了上赛季的精彩片段剪辑，大部分是世界杯，等这些无聊的环节过去，首先是普斯卡什奖，然后是最佳门将，而年度最佳球员是最后一个。
也就是说，他要在这里干坐1个多钟头，不能看手机，不能聊天，只有他和他快要爆|炸的大脑相依为命。
与此同时在曼彻斯特。
内马尔支开了他爸爸和那帮朋友们，边慢腾腾打游戏边在另一个屏幕上打开国际足联的颁奖仪式直播，就在广告结束视频开始的那刻，镜头恰好给到巴蒂。
打起精神来，巴蒂，他心里默念，你可是要拿奖的！
……
是就在巴蒂几乎把自己过去的人生全部回顾一遍的时候，颁奖仪式终于进行到尾声，大屏幕上依次播放了候选人的介绍视频，在泥鳅的提醒下，巴蒂跟着众人一起鼓掌。
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带着足球先生的奖杯走上领奖台，他手里拿着个信封，那里面装的正是得主的名字。
【终于，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2018年度最最棒的球员即将揭晓！】主持人放缓语速，用神秘的语气带动所有人的情绪，【今年的世界足球先生的获得者是——】
因凡蒂诺缓慢打开信封。
神游了整场的巴蒂终于集中了注意力，他的眼神飘向了那信封，拿着最佳阵容奖杯的手渐渐收紧，心跳速度也逐渐加快。
会是……
“——巴蒂斯塔-莫雷拉。”因凡蒂诺念出了名字。
【恭喜你巴蒂！真让人难以置信！历史上首个以19岁267天拿下足坛最高荣誉的球员！】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说道，镜头给到台下的原纪录保持者，大罗，他看上去很是新闻，【你创造了新的历史！巴蒂！祝贺你！】
“是你！巴蒂！你成功了！”泥鳅直接蹦了起来，他激动到嘴唇颤动，不等巴蒂完全起身他就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我就知道你能行！我一直相信着！”
“谢谢你。”巴蒂回抱了泥鳅。
身边的情人来来去去，但友谊却是一辈子的事。更何况对巴蒂来说，泥鳅早就不只是朋友了，他是家人。
伴随着四周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巴蒂扬起他标志性骄傲张扬的笑，大跨步走上领奖台。因凡蒂诺再次恭喜了他获奖，随后在众人更加激动的欢呼声中，他将奖杯递给了巴蒂。
和他所得到过的其他奖杯相比，这个不算重，但莫名的，拿在手里却感觉格外有分量。
“谢谢，感谢现场来参加的所有人，我很高兴能获奖，也很高兴能打破一项十几年的记录。”巴蒂很官方的说道。
他亲吻了奖杯唱歌手的链子一样。
“我知道获奖后的标准流程是什么，感谢主办方，感谢国家，感谢球队，感谢家人和朋友。但是首先，我要感谢一个特别的人，一个根本没来现场的人，一个，呃，笨蛋。”
巴蒂随心所欲的说着他心中的获奖词。
“他偷偷为我做了很多，还以为我毫不知情，你猜怎么着——我全都知道了。”
巴蒂抬眼直视面前的主机位。
“我了解你，别躲，屏幕前的你肯定哭了对不对。别哭，看看这个宝贝（奖杯），它至少有你1/5的功劳。”
台下已经有人能猜出来巴蒂说的是谁了，没憋住的笑声传来，还有人直接黑了脸。
低了下头，巴蒂重新看向镜头。
“谢谢你，ney，你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们现在是一双袜子，未来也会是，只有——呃，只有破洞和脱线才会让我们分道扬镳，谢谢！”
台下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那是我儿子！”罗纳尔迪尼奥凑过去骄傲的对卡福说，“最年轻的世界足球先生！！他比他爸爸还要优秀！就连讲段子活跃气氛的能力也是一流的！”
同一时刻在曼彻斯特，被点名的某人正在电脑前疯狂揉眼，当然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屏幕中央光芒四射的少年。
他的手机就放在在不远处，此刻正在疯狂震动，是来自拉菲娜的连环轰|炸，但他一点也不想接，他非常了解他妹妹，打电话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调侃他是不是真的哭了，以及揶揄他被喜欢的人当众发好人卡+表白是什么滋味。
糟糕！
内马尔将桌面上半湿的纸团全都扫进垃圾桶，他没办法形容现在的感受，那种心脏快要跳出来所带来的颤抖带走了他所有的感官。
巴蒂特别感谢了他，这可真甜蜜，但……怎么能把袜子的事说出来，那明明是他们两人间的小情调，真讨厌，他不想和全世界分享，但……巴蒂特别感谢了他，仍然，这可真甜蜜。
内马尔的表情几乎是在喜极而泣的感动和羞涩恼火的咬牙切齿之间来回切换。
最后，所有的感情汇聚成一句话——
“巴蒂！你这个小混蛋！”
他对着屏幕上的巴蒂竖起中指。
但我爱你。
即使你是个讨厌的、总伤我心的小混蛋。
但我他妈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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