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姐您好!我是您的忠实粉丝,向您亲切问好,希望您快乐,健康,平安。
我是一名母亲,只有一个孩子,他比较叛逆,不成器,我一直抵触他的事业,不愿意跟他亲近,抱歉,提起他我话有些多,希望您不要烦我。
令月眼珠滚动,对方的字里行间,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谦卑,她接着看下去——
我的孩子最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做母亲的我嘴上不说,其实很为他骄傲,所以我悄悄找到他,可是我没想到,他为了现在的成功,竟然弄坏了自己的身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之前有幸购买到您的云清酒,竟然对我儿子的病情有效果,可是后来我再也没买到,我想请求您,我愿意花二百万买您两瓶酒,希望您破例一次。
感谢您。
这封信并不是呆板的字符,而是图片,大概是镜头拍下的信纸,可以看出写信人的文化水平并不高,有些难写的字,被她一笔一划地用拼音标注,其它文字,也都是耐心地一笔一笔写成。
令月不禁为之动容,况且寻宝鼠五感敏锐,经营店铺期间不少人用尽各种手段也没让它心软,它怎么会因为一封假信落泪。
除非,写信人每个字都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至于云清酒,是她之前获得的六张酒方之一,洗濯精神,温养身体,六种酒都已经被她酿成,甚至在猴子师傅的帮助下,进行一些改良,加入了一些灵果,效果更强。
酿酒所用的水源,是令月采集的君君封地长白山瀑布水,能够孕育出蚌精的水源,在灵气稀薄的现代社会,也能称一句浓郁。
因此,不少知道灵酒妙用的人,一到时间就在店铺蹲守,令月是知道这种情况的。
她沉默一瞬,开始回复。
她不知道的是,发消息的人正眼含泪光的看向来人。
“儿……儿子。”
她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灰色衣服,脊背弯曲,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那张皱起的脸,看起来有五六十岁。
对面的男人约摸三十多岁,身上的衣服破有质感,身材高大,气质非凡,一张脸十分英俊,倘若有其他人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他就是去年的戛纳影帝谢修!
开挂一般狂揽多项奖项,如今亦是炙手可热的演员,得奖后的第一部电视剧是收视第一,电影更是叫好又卖座。
一时之间,全民追崇!
这是京市的棚户区,大部分都是自建房,三层小楼隔断出几十甚至上百件房子,各个只有十几平,房子挨挨挤挤,像是一个个不透光的小格子间。
可即使这样简陋的条件,月租也要两三千,不少北漂都在这里租房,反倒是老年人不常见到。
沉默的男人瞥了眼老人,瓮声瓮气地说:“妈,你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老人藏不住秘密,陡然听见这句话,顿时心慌意乱,不自觉的浮上脸,对面的男人看到后,心里那团火烧得更加猛烈。
想到她之前的其他操作,他攥紧拳头:“妈,算我求你,你别做其他事行吗?那是我爸去世前留下来的唯一房子,你怎么能把它卖了?”
“现在我也有钱了,你要是有重要的事需要钱,你跟我说,行吗?”他近乎恳求地看向对方,咬重重要的事。
后者听见她的话,不禁白了白脸。
忽然,廉价的杂牌智能手机响起叮咚一声,她急匆匆地看过去,男人直觉不对,先她一步拿过去。
她并没设置什么密码,轻而易举就能打开,点进信息弹窗,绿色的微信页面显露出来,看到这一幕的老人直接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第一反应是夺手机。
“儿子,把手机给妈!”
晚了。
男人已经一目十行看完所有对话,包括她发过去的信纸图片,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母亲:“妈,你卖房就是为了这个?你宁愿相信这个所谓的令大师,也不愿意相信医生?”
“不是,令大师是有真本事的,她一定能治好你!我这次没有被骗!绝对没有!”听到儿子质疑令月,母亲疯狂摇头,态度坚决
谢修额头青筋暴起,看着执迷不悟的母亲,大概是因为失望太多次,他连表情都做不出,麻木地看着坚持的母亲。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情,也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次,而他之所以知道母亲卖房,就是因为那房子就是他找人替自己买的,老家勉强算是二线城市,又因为房子不算太大,只卖了一百八十万,本来至少两百万,可她急着出手,竟然连还价都没有。
知道情况之后,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又要做什么?
因为之前一桩桩一件件事,她被大师骗,说什么有办法能治好自己的焦虑症,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谢修苦笑,那么严重的病症,甚至一度发展到住院的地步,怎么可能被治好!
可母亲简直像是疯了似的。
这样想着,他手下不停,直接回复对方,他还有理智,语气并不怎么蛮横,只回道:【抱歉,我妈之前是在说胡话,你的东西她不会买,你们不要再骗人了。我看你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骗人?】
令月还没来得及联系,对方已经主动发来消息,当她看清对方回复后,眉头不由皱紧,并非生气,反而很是错愕。
旁边的母亲看见他一字一句打出来,撕心裂肺地呼喊:“是真的,令大师是真的!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啊!”
看到母亲态度如此坚决,谢修眉头紧锁:“她明明就是骗子!妈你在做什么啊?”
“我跟她要来了联系方式,我跟她当面聊!”
听到儿子的话,母亲几乎痛不欲生,令月倒是真的答应了,主要还是好奇,她并不觉得手机的真正主人会突然放弃这样的机会,或许是家里人不理解。
“不要啊!大师!大师我求求你,他不懂事,我说的是真的!”她恨不得磕头道歉,鞠躬告罪,不管儿子有没有接通,一个劲儿地道歉:“大师我给你钱!我一定给你钱!你别信他!别信他的话!”
看到母亲这样,谢修越发着急,急得恨不得直接表明身份,如果这个所谓的令小姐真的答应,他会告报警!一定要报警!不能再让他欺骗老人了!
他打算的很好,然而,视频接通后,他看到了一张极其美艳动人的容貌,整个人瞬间定在原地。
令月:“我是令月。”
谢修一怔,眼底透出漫漫的不可思议,他之前在外面拍戏,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可即使这样也听过令月的名字。
更何况——
这时,又一张脸出现在谢修面前,俊美的男人拧着眉头,直接喊他的名字:“谢修。”
他语气平淡,仿佛碰到的只是任何一个普通路人甲,而非全民追捧的影帝。
他也有这个资格,因为,谢修就是君君公司十个艺人之一。
君君的娱乐公司最初还是白泽创建,为了给令月设局下套,后面零零碎碎地发展了一些明星,不多,但是影后影帝占了二分之一。
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比,其中,谢修名气最高,他获得了国外奖项,靠着电影《危险的他》一炮而红。
合约也从原来的b级提升为s级,自然也见过顶头oss。
突然惊觉这件事,谢修脸上几乎做不出表情:“令总。”
君君直接说道:“明天早上九点去公司,我们面谈。”
谢修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与此同时,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总不能,公司总裁也来骗自己吧?他有什么值得骗的?
谢修抿紧嘴唇,看了眼母亲,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后者对于他的态度转变看得清清楚楚,眼底升腾其莫大的袭击,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阿修,令小姐不会骗我的!她不会骗我们的!”
谢修下意识挣开她的手,母亲眼底的光瞬间黯然,他看的心头揪紧,最终也只说一句:“嗯。”
翌日清晨。
八点左右,戴着黑色口罩,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谢修和穿着整洁的妇人一前一后走进明泽娱乐公司。
谢母眼神激动,动作却不自觉的畏缩,佝偻的腰无论如何也挺不直,没走几步,她已经远远地落在人高马大的儿子身后。
谢修立刻停下脚步,仿佛后背长了一双眼睛,强硬地抓住她的手:“我们走。”
她摇了摇头:“要不……要不你自己去吧,妈、妈还有事——”
“什么事?”他压低的嗓音透出一股沉郁:“你不愿意去,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的职业,你到现在都不同意我的事业,但是今天,你必须起!”
他说话时并未发现母亲闪烁的眼神。
不是,我怎么会不愿意去啊。
我怎么会不愿意去看你工作的地方,我只是……我只是……
通红的眼眶看向面前的高楼大厦,纤尘不染的玻璃墙倒映出她的模样,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太太,头上满是白发,再怎么收拾也让人觉得混身都是洗不掉的乡土气息。
她不愿意进去,怕丢人,更怕成为自己儿子的污点。
正是她的抗拒,让对方以为她不愿意原谅自己,看不见的隔阂在双方一次次的别扭中逐渐加深。
早就有工作人员领着他们来到独立办公室,房门一关,隔音极好的办公室里,令月看着母子俩。
“令小姐。”母亲激动地看着她,桌子上摆着两瓶精致的酒,和她截然不同的是谢修怀疑不定的眼神。
令月直接按照之前盘算好的计划,说道:“这两瓶酒按照原价购买就行了。”
母亲听见后,怔怔地反应一瞬,旋即飞快摇头:“不行!这怎么行!”
按照原价,那才一千五,她不是这样占人家便宜的人。
令月朝她温柔一笑,看向谢修:“你现在应该不会觉得我是骗子了吧?”
谢修:“……”
“但是……”他盯着母亲的目光和顶头上司的面又问:“这酒,真的能够治病吗?”
谢修怀疑她母亲想多了,顶多是有些强身健体的功能,怎么会治好他的严重焦虑症,他就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正因为固执,才会在十八岁进入娱乐圈,因为不能容忍出卖自己的交易,冷板凳一座就是十多年,直到三十多岁才获得影帝宝座。
也因为实在太拼,落下病来。
在他爆红后,曾经出过一件事,因为焦虑症发作,他直接在在电梯里因惊恐而晕倒,差点儿导致休克!
无数粉丝担心,甚至一度影响到正常工作,可他什么治疗都做了,没办法,年轻时太拼,现在完全睡不着,焦虑症更是时不时发作。
他用尽各种办法,几乎没有效果。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
谢修话音刚落,母亲的声音骤然响起:“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用我会给你买吗?我已经给你亲自试——”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正对上儿子惊愕的目光:“妈,你说什么?”
无论谢修怎么问,谢母不肯再开口了。
令月倒是知道始末,起身看向谢修:“她说,这酒她已经给你用过了。”
“不可能。”
他想了想,忽然沉默了。
因为半个月前,他似乎真的得到过一瓶酒,小助理说那是他家乡的自酿酒,他也觉得味道不错,而且喝完之后,精神很好,睡眠也沉。
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节省,那瓶酒也在几天前被他喝光了。
这段时间,谁见了都说他状态不错,他自己也觉得,甚至连焦虑症也好了不少,他认为是自己接到了著名导演的电影新作男一的原因。
现在想想,怎么可能。
接到角色是在喝酒一周后,那时他的状态已经开始回春。
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眼前,叫他不由得绷紧下颌,母亲是怎么跟小助理认识的?
这时,令月的声音响起:“我就好人做到底。”
“令小姐。”
令月瞥了眼妇人:“如果再这么下去,你们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深,如果你希望他一辈子怨恨你的话,我可以不说。”
听到她的话,谢母心头一震。
令月叹了口气,搞不懂这对母子,她想起自己的母亲,眼神黯然,忽然,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流默默淌过心尖。
令月抿了抿唇,这才看向谢修:“你十八岁离家,开始追寻自己的演员梦,你觉得母亲不理解自己,可是你知道吗?”
“在你做群演的时候,是你母亲偷偷找到群头,塞钱给他,让你能够接一些小角色,后面你慢慢靠着优越的条件被人挖掘,但是因为你性格强硬,经纪人本来是不打算签你的,也是你母亲去经纪人家里应聘保姆,仔细照顾对方的孩子,才让经纪人松口,签下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你铺平了路。”
“小助理其实是个孤儿,你知道吗?他说自己家里的东西,其实是你妈妈拿东西让他转交给你,她以为儿子不愿意原谅自己,只能默默地对你好。”
“你知道吗?”
令月说着看向谢母:“他每年过年的晚上都会在你家楼下站上两个小时,看着你在家做饭,倒影出来落在窗户上的影子。”
“也是他,找人替自己买下你要卖的房子,他一直在关注你,不敢让你们知道,你去年生了病倒在家里,是他匆匆忙忙赶过去救你,不是邻居,邻居是在帮他隐瞒。”
这对母子,令月自己都没法形容,拧巴,拧巴得很。
陡然听到对方为自己的付出,两个人都愣住了,看到对方不自然的表情,立刻意识到令月说的是真的。
片刻后,令月拉着君君离开办公室,她牵着男朋友的手:“我觉得,她们可能需要一个没有外人在的场合。”
君君垂眸一笑:“我知道,月月你是最善良的。”
令月瞪他:“善良不善良的先不说,你搂着我的腰,要把我带去哪里?”
“叮——”
电梯打开,君君温柔一笑:“去我办公室,月月你还没去过我的公司,我带你去办公室看一看。”
令月横他一眼,忽然,脑海里响起软软的声音:“主人,我回来了!”
不知为何,令月总觉得,它就是系统,消失不见的系统。
办公室的门关上,君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好像发觉了什么,忽然看向令月:“你背后——”
令月:“……”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一团雪白雪白软绵绵毛茸茸的小云团出现在君君眼前,手感看起来就很棒。
小云团看见君君便开始颤抖:“主人救我!他是大坏蛋!”
它咻地一下,跑到令月身边。
令月:“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小云团:“呜呜呜主人我是系统啊!啊不,我不是系统,我是伪装成系统的小云朵,我是你的小可爱啊!”
它哭唧唧地直往令月怀里钻,不过还没得逞就被人一把揪住小尾巴,对上君君的目光:“应该是朵小云妖,归我管。”
他是白泽,是妖族的王者,说的倒也不错。
小云团:“呜哇哇哇,大坏蛋放手,我归主人管!我是主人的小可爱!”
令月看它都快吓哭了,立刻抢了回去,小云团哭得直打嗝,一朵接一朵的迷你小云出现在办公室里,飘上天花板,堆在一起,画面十分可爱且童话。
令月揉了揉小云团:“不哭不哭,我会帮你报仇的。”
“不过,我真的是你主人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云团眨巴眨巴眼:“没有呀!”
“你就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小可爱白白”
在小云团口中,令月终于得知全部真相,系统是小云团的伪装,对方本就奉她为主,而她从系统里获得的一切能力,本就是她该有的,只不过是一项项回归令月而已。
君君闻言,翠绿色的眼眸闪烁一瞬,警惕的目光落在云朵上,他还是晚了一步。
令月没有感觉到小云团的敌意,柔声安抚对方,小云团毫无预兆地张开嘴巴,巨大的灵气喷涌而出。
“主人,我已经积攒足够的力量,能把你送走了!”
令月:“???”
什么送走,你说清楚啊!
刹那间,巨大的空间通道关闭,房间里,令月再无踪影。
“月月!”君君根本来不及拦截,眼睁睁看着爱人立刻,眼底怒气翻涌,闪烁危险的眼眸看向小云团。
一人一统面面相觑,下一刻,他全力出手,小云团啊啊啊地叫了一声,消散后不过几秒,再度凝聚。
它眼里含着一包泪,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打不死之后,乐开了花,男人眸光沉沉地盯着它:“不死不灭?有趣。倘若是业火焚烧,把你永镇地狱呢?”
小云团:“呜呜呜,不要不要啊!我说我全都说!”
它瑟瑟发抖地在悬浮半空:“这是主人早就设定好的,在我积蓄能量之后,打开时空通道,送她离开,她还会回来的,你相信我!不要把我关进地狱,我怕黑!我怕鬼呀呜呜呜”
时空通道?
之后无论白泽再怎么问,它也没改口,即使是用它最害怕的事情威胁。
半晌后,白泽盯着令月消失的地方,眼球布满红色血丝,他看起来好似随时都要崩溃的恶魔,告诉小云团:“打开时空隧道,我要去找她。”
它哭唧唧地回答他:“不行不行!我只剩下一半的能量了,如果送你过去,主人就永远回不来了!”
它的话一下子扣住了男人命门,小云团看准机会,啾地一下想要跑,冷冷地眸光射向它。
如墨般纯黑色的灵力迸发而出,在半空交错,化为灵力牢笼囚困住它。
他将黑球高高抛起,落下,眼里杀意不停闪烁。
“呜呜呜,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主人!”
蠢货!
白泽眼神一厉,牢笼里的小云团仿佛感觉到危险,瞬间闭紧嘴巴。
如果不是为了月月,白泽现在就能将它永镇地狱,他心头万分焦急,后悔自己方才的懈怠,眼神注视着毫无破绽的空间,终究无可奈何。
白泽唤来四大凶兽。
……
令月睁开眼,深黄色的泥巴屋顶,这是什么地方?
她动了动指尖,眉头微微蹙紧,耳畔忽然响起炸雷似的呼喊:“当家的,当家的,你快来啊,她醒了!咱们的姑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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