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 > Chapter 56
    程佳倩怕程一鑫骂人, 给金潇带到就跑了。


    原来就在大世界商城不远的地方,离理工大挺近的,附近是热热闹闹的堕落街,但还保留着老式居民楼和商铺的质感。随处可见的炊烟三轮车, 坑坑洼洼的水泥地, 脏兮兮的下水井盖, 三四级台阶拾级而上就是店面。


    招牌是Q版黑金翅膀的“晚安二手手机收售修”,崭新的样子。


    金潇看了半晌,愣了愣。


    店门口倚着个年轻男孩,一头鲜艳的红毛,牛仔裤松垮垮地卡在胯上, 拿着劣质的塑料打火机点烟, 问她, “姐姐, 修手机吗?”


    顶多十七八岁的年纪,胶原蛋白满满, 一张脸长得很俊, 细胳膊细腿。


    像程一鑫几年前的山寨版。


    见金潇对着迎面而来尼古丁烟雾皱了眉,他笑嘻嘻地碾灭烟头。


    追着金潇进了店里。


    他喊了一嗓子,“师傅们, 别吃啦。”


    店里其他装潢看起来并不新, 用的应该还是以前的柜台, 像放大版的大世界里一间小铺子, 小半间教室那么大,七八个玻璃柜台相接, 按照品牌划分得清清楚楚。


    里面没有其他顾客了。


    剩下两个被他称作师傅的人, 坐在玻璃柜台里侧, 店里挂了个电视屏幕,正在直播的画面跟金潇在程佳倩手机上看见的差不多,两人吃着烧烤,一边看着电视讨论。


    “你说能不能修好?”


    “信鑫哥,得永生。”


    “美女,”黄顾被年轻男孩喊得站起来,急忙擦了擦满是油的手,“修手机还是买手机?我们也高价回收二手手机。”


    金潇还在打量里面,“我找人。”


    在一圈玻璃柜台尽头,后面有光晕,远远地用玻璃隔了个工作间,区别于销售区域。一张铁桌子,上面铺了一桌子仪器和工具,侧面有盏网红主播用的打光神器,尽数打在一双拿着螺丝批的手上。


    打光缺失的部分,蓝灰调的头发显得没阳光下清透,一种雾蒙蒙的灰感,喉结的阴影像峻峭的山峰,说话之间山峰晃动不已。


    隔着好几米和玻璃望过去,他眼底下黑青一片。


    程一鑫是活招牌。


    来的十有八九都是冲他来,黄顾了然,“找鑫哥?”


    黄顾哂笑,“鑫哥直播呢,你看有啥需要,我们一样。”


    金潇不再打量店里,收回目光。


    “纸巾。”


    黄顾刚擦完手,下意识把抽纸推过去,愣愣地看着金潇拿起纸巾,把凳子擦了一道。随后优雅地坐下去,一双长腿交叠,好整以暇道,“我等他。”


    刚刚那个年轻男孩凑过来,“姐姐,”


    黄顾终于有了眼力价,招呼他,“小丁,你回来。”


    黄顾擦了嘴,重新打量金潇。


    金潇浑身上下透着低调的富贵气质,长相明媚大方,眸子顾盼生辉,穿着丝绒质地的黑色外套,袖口镶着一排珍珠,背后是颇有设计感的刺绣,里面一席白裙将到大腿半截儿,一双厚底短靴之上的雪白长腿令人不敢直视。


    关键人家手里拎着车钥匙,如果没看错,上面有个三叉戟。盘靓条顺,天然有种上位者的气质,绝不是暴发户能修炼出来的。


    搞不好是谈大单生意的,像之前一搞二三十部手机的半山腰别墅富婆。


    出来做生意以来,他眼光长进不少。


    以前他纯躺平跟着程一鑫干活就是了。


    现在程一鑫在里间修手机,他和章鱼在外面对客,要分辨哪些是砸场子闹事的,哪些是真正的顾客,谁有购买力,谁抠门吝啬。


    现在明明能收徒挣钱了,他们却被同行搞怕了,千挑万选,才招了个小丁。


    生怕收个奸细,到目前为止只教了他压屏技术。


    小丁撅着嘴还想跟金潇介绍手机,黄顾悄悄安排他,“你进去,跟鑫哥说一声。”


    金潇注视着悬挂的电视屏幕。


    直播上打了标题——“挑战维修全网最难重摔粉碎手机,保资料”,底下备注了一行小字,“晚安修机,再烂的手机,您拿来,新机拿走。”


    程一鑫真是会卖弄风骚,修手机的场面,竟然有几分荷尔蒙扑面而来。昏黄的灯光,从喉结到锁骨,凸出的手腕骨,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都像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


    弹幕问他,【什么时候能看见你的脸?】


    程一鑫笑了笑,在直播里回答,“你应该问,什么人能看见我的脸。”


    弹幕“啊啊啊啊啊啊”一片。


    继续发问,【女朋友吗】。


    程一鑫不回答,开始讲解,“我们来看一下今晚要修的手机,事先声明,真不是我故意摔成这样的。”


    弹幕笑死了。


    【md笑出鹅叫】


    【自从up主开播,天天收到重摔、粉碎性骨折、海里游泳进水机、伊拉克成色机,要不是看见他签收快递,说他自己摔的我真信了。】


    “后盖粉碎,屏幕也完了,开机失败,就开始搬板救资料吧。”


    “好家伙,”程一鑫拆了机,“逻辑主板逻辑码片、硬盘芯片、主板cpu居然都被修过,修过没修好?”


    小丁进去给他使了个眼色。


    金潇听见直播里他声音断了,她有所感应,往里面工作间看去。程一鑫正偏头看着她,隔着玻璃,隔着层层柜台,隔着直播。


    两人对视一眼。


    然而三十秒的时间都是奢侈,弹幕在狂催。


    【up主沉默了,是不是也修不好?】


    【达咩,就此下播?】


    程一鑫低头,重新把镜头给到显微镜里的视角,细细解说,“焊盘掉了,有绿油涂层,信号焊盘掉点被刮了线。我们可以对照图纸看看,这是开机需要的信号点,怪不得无法开机。”


    小丁给她倒了杯水,甜甜地叫姐姐。


    很快发现金潇油盐不进,丝毫不为他释放的未成年男性魅力所动,又叼着根烟溜到门口去抽了。


    店里几人都在看电视。


    黄顾嘶了一声,“飞线补点啊,我都替鑫哥捏把汗。”


    章鱼紧张,“我大气都不敢喘。”


    章鱼吃不下去串了。


    他研究半天,站起来郑重地对金潇抱歉道,“美女,估计一两个小时鑫哥出不来,要么你留个电话,明天我让他联系你。”


    章鱼话音刚落,一声响声,工作间的铁门开了。


    程一鑫瘦削的身影从里间出来。


    章鱼瞠目结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失败了?”


    程一鑫皱着眉,“我休息五分钟。”


    他一边修手机一边讲话,咽喉充血,再次哑得不复清朗。


    黄顾屁颠屁颠去给他倒水,“来来。”


    一转身,见程一鑫竟然从玻璃柜台上拿起纸杯,一仰脖子喝光了,纸杯上还有个嫣红的唇印,水珠顺着他喉结滚落下来。


    他结巴了,“你你你……拿错了。”


    进门以来一直高冷不语的美女顾客搭话,“没拿错。”


    黄顾:“???”


    章鱼:“???”


    小丁反应快,冲程一鑫卖好,“鑫哥师傅,美女姐姐等你好久了。


    他勾着黄顾两人脖子,“走走走。”


    章鱼反应过来,“哦对,一起出去抽根烟。”


    程一鑫目光锁着金潇,“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冲着拨了拨蓬松的发顶,蓝灰色像流动的云朵,其实不乱的,他却想找个镜子照一照。


    他叹气道,“别等我了,飞线补点结束,至少过零点了。”


    金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你?”


    程一鑫刚才沉浸式修手机,还要直播讲解,注意力高度集中,现在大脑传来一阵阵疲惫,竟然一时语塞,说不出什么俏皮话逗她,吃瘪起来。


    他懒洋洋侧过身,手指划了一道,底下一水儿的手机,“难不成你来买手机?看上哪个?”


    “送我?”


    “送你。”


    金潇指他身后,“‘晚安’是什么意思?”


    程一鑫熟练地背诵着,“青灯不归客,夜幕手机人。”


    两人眼底互相较劲。


    分明知道缘故,程一鑫偏不肯说,等她挑明了。


    架不住挺累的,程一鑫仗着自己个子高,胳膊肘撑着柜台,还能与金潇平视,不自觉就把重量歪斜着压上去,卫衣领口被袖子扯着,隐约露出一块近肤色的料子。


    金潇不声不响,一晃眼,抬手拽住他领口。


    程一鑫反应更快,捂着领口猛地后退,撞到后侧方的凳子,咣啷一声倒地,惹得门外站着的三人抻着脖子瞅,“打起来了?”。


    程一鑫遮掩地笑了笑,问她,“怎么了?”


    他低头扶起凳子,眼前阴影一挡。


    金潇冰凉的手指探进他领口,触及他肩颈上贴的跌打损伤膏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没看错,她开口,“上次我下手重了,对不起。”


    难堪啊。


    丢脸啊。


    程一鑫动作粗鲁地把衣服领子扯回去,磨了磨后槽牙,强行笑,“你不恨我就行,我挨打我乐意。”


    金潇不搭话,从包里一阵摸索,命令他,“伸手。”


    他疑惑,手掌摊开。


    一个冰凉的金属质感落在手心。


    她手上皮肤细腻,像一片羽毛刮过心田。


    金潇抬起手,露出安安静静躺在他手心的银链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冷幽光,链子断了,“丢在Boxing擂台上,我想应该是你的。”


    程一鑫眼皮子跳了跳,原来在擂台上掉了,那天摔了不知道多少次,这劣质银链子真他妈不争气,他尴尬道,“谢了。”


    金潇审视他,“你丢了东西,不问的吗?”


    如果不是Boxing工作人员捡到,调了监控看她用过擂台,估计早找不回来了。


    一想到银链子都能断,她就感觉程一鑫摔得挺疼的。


    程一鑫随便往兜里一揣,“哥穷吊丝,这破玩意,假银,不值钱。”


    金潇疑惑道,“我也不值钱吗?”


    她提示他,“后面的缩写。”


    程一鑫知道她看见牌子后面的“XX”了,他不为人知的心思,把她放在离心口最近的地方,岁岁年年。


    一瞬间曝光在她面前,好像个龌龊的变态。


    他死鸭子嘴硬,“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名字?”


    金潇:“……”


    她挑眉道,“哟,那么,是哪个女人送你的?”


    程一鑫噎住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网恋对象,就那个骗过我二十块的。”


    金潇想笑,憋得辛苦。


    最后来了一句很不符合她风格的,“你牛逼。”


    “行了行了,”程一鑫送客姿态,伸了个懒腰,拎起她的包往外走,把她塞回车里,“别羞辱我了,留点面子,都说了为爱乞讨不是我的风格。”


    金潇发动了车子,漂亮的剪刀门惹得黄顾一行三人惊呼,在引擎声声里绝尘而去。


    程一鑫继续回去工作间里飞线补点。


    终于在零点过五分的时候,装入机壳内测试,可以正常进入开机状态。


    直播间都炸了,后台飞来好多个单子。这年头谁家里没一两台变砖的手机呢,“晚安修机”物美价廉,试试能否救回来老照片。


    **


    几天后,金潇收到了千银内部出具的一份的市场调研报告。


    上面写着“晚安修机”。


    厚厚的一沓资料,少说几十页,放在她办公桌上。分析了晚安修机作为北上广深线上修机模式的本土化措施,客户群覆盖周边三省,小程序的日活量和订单增长量数据非常漂亮,结论是——“一匹黑马”。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天道酬勤,厚积薄发。


    金潇一字不落地读完,走出去问他们,“楼下这几天还在发传单吗?”


    “有…啊。”


    金潇伸手,“给我一份。”


    有男生尬笑,“那个,被K哥叠了纸飞机。”


    “没关系,给我吧。”


    金潇拿着纸飞机面色晴朗地回了办公室,剩下大家面面相觑。


    **


    方好好下定决心要行动。


    约好了荀浩然,周六一整天,他们去滨江北岸新开的室内恒温水上游乐园玩水,荀浩然绝对没有机会碰手机监控。


    程一鑫白天不用直播修手机。


    两人商量好计划,先去方好好家里。


    方好好没在家里住。


    自己租了个30平的单身公寓。


    “钥匙呢?”


    “好好说在‘出入平安’垫子底下。”


    程一鑫蹲下去,掀起来,先在衣角上蹭干净再递给金潇。


    她举起来,研究了片刻该插哪个方向。


    程一鑫接过去,“咳,还是我来吧。”


    大小姐家里全是密码锁,她用金属钥匙的机会屈指可数。


    金潇退后。


    两人进去,明晃晃一个摄像头装在南面墙顶上,万里挑一的人渣行径,程一鑫见多了垃圾,都忍不住低骂一声,“操。”


    方好好留了备用机在家里。


    她前前后后换过三台手机,每一台手机都无一例外,被荀浩然轻松破解,获得所有权限,随意开她手机的前后置摄像头,监听麦克风,更别说监视她的屏幕界面。


    金潇关上铁门,轻轻一声嗒响。


    两人的气氛没来由地诡异起来。


    旁边就是一张大床,随时能联想起来亲密的事情做过,上个月那么疯的战况激烈,恨不得把对方弄死在床上,偏偏走完肾,现在想走心又在还待努力。


    程一鑫低头放下笔记本电脑,方好好的手机连了数据线接电脑。


    方好好家的沙发和茶几之间过道太窄了,程一鑫弯着腰坐,长腿岔开,膝盖屈得十分难受。这种逼仄的环境之下,金潇还站在他身侧,身上的幽香就很要命了。


    早上容易气血盈涌,程一鑫不自觉将腰弯得更低。


    余光瞥着她,轻咳一声,“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


    他不自觉抖了抖腿,电脑推旁边,“离我远点。”


    金潇:“……”


    她是想监工来着。


    听他这么一说,金潇俯下身,下巴几乎快碰到他肩膀,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电脑屏幕,发梢轻蹭他耳朵,眼见着程一鑫面色不受控制泛红起来。


    程一鑫闭了闭眼睛。


    想拽过她纤细的手腕,跌进她怀里。以前金潇每次说他骨头硌着她了,疼得皱眉,程一鑫开玩笑说,要不她下去坐沙发。金潇摇头,他家里沙发更硬更旧,比他怀里还硌人,转身勾着他脖子,委屈巴巴地在他怀里蹭蹭,随便一晃破沙发吱呀作响。


    他从小生活环境鱼龙混杂,不缺女生喜欢。初中就有小太妹把他堵厕所里问他愿不愿意处对象,那时候胳膊一撑,二楼窗户跳走,转身混在男生堆里打球,气得人家直跳脚。


    长得帅,靠脸挣多几个钱,不值得炫耀。


    金潇是个例外,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岌岌可危。


    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二十岁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所有的想象和实践对象都是她。现在更加怕在她面前出丑,怕见到金潇揶揄的笑意,输得愈发彻底。


    金潇不知道他脑海中画面。


    看了半晌,他电脑桌面图标整整齐齐,屏保是自带的风景画,无可疑的文件,她轻声调侃道,“你电脑里,难道有我不能看的内容吗?”


    金潇语义暧昧。


    成年人了,他单身好几年,如果有什么隐藏文件夹不出奇吧。


    程一鑫恨不得推开她,还敢问这种问题,从旁边抓了个抱枕过来放腿上,坚决否认,“没有。”


    金潇低声笑,“有也没关系啊。”


    程一鑫是真的恼火了,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语气硬梆梆,“你忘了就算了,老子有关系。”


    金潇沉默片刻。


    记忆之中有什么在复苏。


    以前环境脏乱差,夜市里像他这样卖劲歌金曲500首U盘的人很多,桌布底下藏的却是见不得光的U盘,不管是否成年,熟人带着就能买。金潇亲眼看见,其他店主塞给程一鑫,坏笑着跟他说里面好几位不同风格的老师,他嘻嘻哈哈地笑纳了,回给人一包烟。


    收了摊上车,金潇指望他解释一下。


    谁知道路上程一鑫没事人似的,哼着劲歌金曲,开车送她回宿舍,她恨恨地瞪他一眼,告别吻和晚安一个没有,甩上车门就跑。


    程一鑫回家洗了澡,发现金潇把他拉黑了。


    简直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哪里惹到她。


    程一鑫一天下来累瘫了。


    拔下充电的手机,认命地开始找她室友,求求她接一下电话。


    金潇声音很冷,问他好不好看。


    程一鑫说什么好不好看,她是爱吃醋,不愿意他向来往摊位上的女生“卖笑”,他回想半天,今晚似乎没调侃过一个女顾客啊。


    刚上大学不久的金潇脸皮薄,听信谣言,男生特别喜欢这种片子,她偏偏说不出口斥责他,再次挂了电话。


    程一鑫无奈了。


    跳下床,从旁边凳子上拽起裤子,准备去她宿舍楼下卖卖惨。骨碌碌几个东西滚落,廉价的塑料U盘,他恍然大悟,急忙再给她打电话,“你说那几个U盘吗,靠,你不清楚自己长什么样吗,哥看得上这些吗?”


    金潇愤恨,“我不相信。”


    她骂他,“猥琐,下流,人渣。”


    那时程一鑫还舍不得碰她。


    他哭笑不得,怎么能给她留下这种印象。年轻身躯之间相互依偎,亲密难免擦出些火花。他周围的社会青年,高中开始就有让女朋友堕胎的,亏他隐忍克制得那么辛苦,天天回家洗冷水澡,她真没良心。


    程一鑫闷笑,“没道理吧,哪天晚上没送你回宿舍?”


    又不是说她,她是说看别人,金潇不依不饶,“那不一样。”


    程一鑫振振有词。


    “怎么不一样,哥这辈子都不会看,看了就是精神出轨。”


    “永远忠于你。”


    **


    程一鑫还记得这个保证。


    是么。


    “你……”金潇忽然有些难受,指尖轻搭在他肩头,声音幽幽,“这几年都怎么解决的?”


    上次和他在Known酒店,他动作比以前更急更涩。


    显然是几年没碰过女人。


    程一鑫知道丢脸,骂了声操,“真想知道?”


    金潇顿了顿,“嗯。”


    他随手打开了个word文档,按着键盘上左侧的A死死不放,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后落满了一屏幕。


    金潇愣愣,这是什么操作。


    程一鑫瞥了她一眼,把文件发到他手机上,那部TS水星。


    他开口命令语音助手Silver,“宝贝,读一下这份文档。”


    他不知何时换回了手机系统拟合的金潇音色赋作Silver。


    金潇再次听见“自己”柔情蜜意地回答:“好的,鑫哥。”


    程一鑫继续命令,“每个字之间间隔0.75秒。”


    真的就是,现场呻。吟。


    金潇羞恼窒息,“停停停。”


    她掠夺了手机,按着侧面音量键直至静音。


    反正出丑了。


    程一鑫肆意笑了,“有时候心情好,还会让她说些别的话。”


    金潇败下阵来,不敢与他对视。


    她面色绯红,里焦外嫩,“闭嘴,别说了。”


    “所以,”程一鑫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舌尖顶着上颚,忍住回忆里的冲动,“你走远点,哥没法专心干活。”


    金潇知道他昨晚又直播到晚上十一点多。


    每天熬着最晚的夜,当最亮的星辰。


    不再折腾他。


    站在方好好的书柜前看他们的高中毕业照。


    高中时候,大家脸上都一片阳光,怎么如今尽是阴霾。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真令人扭曲,好在她和程一鑫没有走到这一步。


    很快,程一鑫喊她。


    “你闺蜜前任,应该是通过WI-FI植入的病毒。”


    原来,谈恋爱的时候荀浩然就在路由器里动手脚了。


    还有这屋子里用来监视方好好的摄像头,那时他哄骗着装上去的,说是怕她一个人住不安全,白天出门以后容易遭入室盗窃,后来分手死活不让方好好拆。


    程一鑫见金潇不说话,低头敲了敲键盘,“不信我?”


    谁质疑他。


    金潇摇头,“不信你,就不会请你来了。”


    程一鑫解除了Wi-Fi和方好好手机里被植入的病毒。


    所有的证据都拷下来一份发邮箱,包括Wi-Fi被侵入和手机被监控的脚本。


    在传输聊天记录的时候,程一鑫忽然按了暂停,“等会,这个视频。”


    金潇皱眉,“怎么了?”


    视频是荀浩然定期发给方好好的,里面是两只雪团子一样的猫,在荀浩然家里,和方好好家里的摄像头一样的角度,由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拍的。


    程一鑫指了指日期,“你不觉得奇怪吗?”


    所有荀浩然发过的视频被找出来。


    监控视频自带日期时间,但是仔细看去,2022和其他几个数字的字体不完全一样,很细微的差别。要不是程一鑫每次拆机验零件真伪,熟知作假的套路,根本看不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细思极恐。


    荀浩然纂改视频上面的日期时间,唯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用来威胁方好好的猫恐怕早不在他家里了,至于是和去向,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


    第二天,程一鑫打电话问方好好事情的进展。


    金潇揉了揉太阳穴,“你不忙吗?”


    “刚修了个基带坏了的机,暂时有空。”


    金潇被方好好哭得脑仁疼。


    她从水乐园回来,本来满怀期待,以为他们已经救回了猫。等金潇告诉她猫的视频日期都是纂改的,方好好险些哭晕过去。


    金潇拍了拍她的肩,“我陪你去吧。”


    网警取证艰难。


    现在他们所有的证据齐全确凿,板上钉钉。金潇生怕方好好一时心软,放弃让荀浩然付出应有的代价。


    方好好哭累了,最后说了声谢谢。


    “潇潇,这么久了,剩下的事情我想自己去了结。”


    她晃晃悠悠起身,拿上身份证,独自出门。


    金潇叹气,“渣男不得好死。”


    程一鑫沉默片刻,“我怀疑你在阴阳我,但我没有证据。”


    “自信点,把怀疑去掉。”


    程一鑫:“……”


    “其实,我觉得,”程一鑫想了想,“那个摄像头挺好的。”


    金潇愤怒起来,“你什么意思?”


    说他渣男还喘上了,替荀浩然说起话来。想到程一鑫就是走苦情路线的,装得自己多可怜似得,没准要说渣男心里苦,渣男一往情深。


    “息怒,”程一鑫笑了,“你先把我微信拉回来。”


    “理由。”


    “我给你发个东西,你要是看完想删我,再删。”


    三十秒后,金潇熟练地从黑名单里释放了他。


    他微信名简直闪瞎了。


    「晚安修机」:[链接]


    金潇揣着一丝尴尬,“这是什么?”


    “你点开看看。”


    一个网页,跳转过去,实时监控视频里,右下角日期时间在一分一秒地与她电脑下时钟同步滚动。


    一个似曾相识的店面。


    程一鑫新搬过去的那家店,打杂的小丁,坐着的黄顾,玻璃柜台,那晚被他推翻的凳子,尽收眼底。


    金潇愣了愣,她手机画面里,清晰的上帝视角,程一鑫站在摄像头正下方,仰着头冲她笑了笑。


    “看见吗?”


    金潇不说话。


    程一鑫在电话里继续说,“我想起来,我店里也有摄像头,监控权限给你,不在直播的时间里,我都在这个摄像头下面。”


    金潇觉得嗓子有点干涩,“我看你做什么?”


    程一鑫轻笑,“难道哥不帅?”


    金潇在电话里听见黄顾接话的声音,“哥,你要点脸吧。”


    程一鑫:“……”


    “我出去跟你说。”


    他又冲摄像头笑了笑,指了指门外,身影渐渐消失了。


    金潇在手机画面里看见他在往店外面走,听见他说要走出去,她何曾有过这样遥控程一鑫的感觉,一种愈发奇怪的涩意愈发堵着喉咙,仿佛陈年的委屈有了宣泄口。


    以前他瞒她的事情太多了,怕她生气,怕两人吵架,偷偷卖了砸手里的组装机,她成日里上着课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新闻联播里报出来的灰色产业链从业人员就是他。


    直到那次他家里被偷,疑似同行报复。


    她其实心里是觉得他迟早有翻车的一天,庆幸程一鑫栽了个跟头,以为他吃了亏就能成长,想让他一并把无意中卖过的赃机赔偿了,以后干干净净地重新开始。


    谁知程一鑫会直接提了分手。


    她还懵懂,相信他真的就不爱了。


    于是,一别就是五年,曾经以为此生不复相见。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总说我调戏女顾客,”程一鑫叹气,“你还记得我店里那个小丁吗?我现在决定让他负责出卖色相,我退居二线了。”


    “组装机假货不卖了,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欢迎你随时监督。”


    “当然了,”程一鑫没听见回应,自嘲一笑,“是我一厢情愿,你要是不想看,就删了吧。”


    手机里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程一鑫看了眼,她没挂掉电话,没拉黑微信,却半天听不见她说话,等待回答的漫长的时间里,令人内心焦灼,他有一丝不笃定,“你……还在吗?”


    “嗯,”金潇的声音很缥缈,总算开口,“我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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