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实在美好, 蔚蓝的海、纯白沙滩,大片的椰树被海风吹拂,枝叶招展着, 叫嚣着。
其实比起大溪地,斐济, 马尔代夫这种着实不算什么, 大约是交到了朋友, 或者说找到了人生目标。
汪林莞觉得, 再也没比现在刚开心的日子了。
在JK集团实习的这些日子, 她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有了一个严厉又不失幽默可爱的小姐姐老师, 也见证了苏潮这种玩世不恭二世祖为爱秒变工作狂的光荣历史。
他不是一个愿意为了任何人而妥协的男人, 自由浪荡,散漫不羁才是他的天性。
而这样的男人, 为了她,跟他那个大魔王一样的大哥做了对赌协议,只因为想要在漫漫冬日里, 能够长久陪着她。
感动之余, 其实说不心酸也不可能。
他们才谈恋爱, 这人就被外派到伦敦, 一走就是几个月。
大抵是同样出身豪门, 见惯了身边的大人们为事业而聚少离多的日子,汪林莞挺理解。
但, 理解归理解。
白天上课, 实习, 也就还好。
夜深人静之际, 不免胡思乱想。
想他。
好想好想他。
有一瞬间甚至想要放下一切, 跑伦敦找他。
到底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们俩的未来不可定,家人那关暂且不提,在一起的时日尚短,没经过磨合的爱情是不是想空中楼阁,而不可控?
这个念头一起,找回的理智又瞬间崩塌,以至于每次跟他通电话,明明很开心。
结束,又忍不住朝他使小性子。
反反复复的,折磨着,痛并快乐着。
……
接到苏潮电话时,汪林莞正在海边吹风,星级酒店的私人海域,人不算多,昂贵的价格已经筛选了大部分游客。
一杯血腥玛丽荡漾在少女葱白的指间,海天一色,碧波生辉,鸡尾酒折射出的光影倒影着少女明艳的小脸。
伏特加、番茄汁、柠檬片、芹菜根混合而制成鸡尾酒,甜、酸、苦、辣四味俱全。
入口时因为其中的伏特加,使口感极其顺滑,还有微辣,在舌尖和牙齿间颤抖,非常缠绵悱恻。
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汪林莞仰躺在遮阳伞下,戴了墨镜,细白的手腕缠着红绳,上头是枚祖母绿仙人球吊坠。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吊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
小姑娘身材极好,蓝橘拼接的比基尼,布料少,堪堪遮住那抹令人心神恍惚的旖旎风情。
莹白的双腿在阳光下,浸了水,光芒浅浅浮动,美不胜收。
有人跟她搭讪,汪林莞没摘墨镜,瞥了一眼。
一个老外,讲一口流利的美语,很年轻,个头目测190以上,痞帅痞帅的,身材很好,堪比超模。
汪林莞眨眨眼,对方似乎认识她,弯腰跟她打招呼,“嗨,林,好久不见。”
她这才想起来,这人还真见过,就在JK集团,是JK旗下的时尚集团新签的模特,挪威人。
年纪不大,才刚过十八岁,比她还要小两岁,严格意义上,是个弟弟。
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同样喜欢摇滚乐,这个弟弟还曾在JK的双子大楼顶层给她谈过吉他。
一首比伯的《baby》,堪比表白,事实上,还真表白了,受到拒绝后,他倒是很洒脱,拨弄着吉他,笑看着她,“我听白说你有男朋友了?”
“是啊。”
“异地恋?”
想起远在英国的苏潮,她耸耸肩,“异国恋。”
超模弟弟盯着她,“异国恋?不怕他在国外把持不住?”
这个问题她想过无数遍,倒是真没怕过。
就JK集团那一票的超模小姐姐在那人眼前晃来晃去那么多年,苏潮哥哥都不带正眼瞧的。
更别说,听白姐姐说,苏潮哥哥在英国忙得飞起,哪儿有工夫泡妞。
超模弟弟见她不搭腔,笑了下,又问:“不怕自己把持不住?”
她没明白,超模弟弟径自靠过来,压迫感满满,“比如——”
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乌黑水润的眼睛却冰冰凉,没什么温度,只是伸出芊芊手指抵着他胸口,阻止他靠近,“想勾引我?”
作为一个海王,超模弟弟倒是坦然,“嗯哼,谈个恋爱也算勾引?”
“劝你惜命。”
“惜命?”
她捏了捏细白的手指,要笑不笑看着他,“知道你现在在谁的地盘吗?”
“我男朋友啊。”小姑娘眉眼含笑,指了指JK集团大气的LOGO,语气却危险至极,“你惹不起。”
超模弟弟怔了几秒,笑了。
倒也识趣,又给她弹了首《apologise》,以示歉意。
这会儿重遇,两人都是年轻人,性格又爽朗,谁也没在意当时的那个玩笑。
简单聊了几句,超模弟弟跟她道别,临走,又折回来,弯腰在而耳边轻声道:“林,九点钟的方向,有一很酷的哥哥在盯着你,你男朋友?”
不等汪林莞回神,超模弟弟又说,“但他身边好像有人了,可能是个海王,要帮你打发了么?”
一句“海王”令汪林莞错愕一秒,下意识回头,朝超模弟弟手指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的遮阳伞下,苏潮懒散地坐在沙滩椅上。
惯常的黑色衬衫,很正式,高定的衬衫剪裁得体,贴合着他的宽肩窄腰,原本算是禁欲的衬衫。
因他浪荡玩味的坐姿,而变得性感至极,荷尔蒙爆棚。
海天共春/水一色,细碎的阳光洒落男人英挺的眉目间。
他正低头咬着烟,没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火机,蓝色火焰悬浮于他指间,星星点点,勾人的很。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子弯腰跟他说着什么,从她这个角度看去,那个女孩子傲人的事业线简直要贴在他身上。
他往后撤了下,任由那个女孩子半蹲着给他点烟,深黑的眼却一瞬不瞬盯着她。
短暂的视线交汇。
汪林莞就见他冲她笑了下,笑容瞧上去危险又玩味。
“………”
这一瞬间,震惊,无助,心酸,恼怒,好胜心,一股脑地从她心口处涌出。
超模弟弟吹了声口哨:“wow,看来是认识的。”
他觉得眼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脑海里搜罗着,脖颈忽然被小姑娘勾着,拉下。
超模弟弟:“?”
小姑娘冲他眨眨眼,“帮个忙呗。”
下一秒,超模弟弟见到不远处那个酷爆的大帅比,掐了烟,迈开长腿朝他们走来。
大约嫌热,男人顺势摘了袖扣,抬手摸上衬衫,解了纽扣。
这个动作被他做得又A又欲,超模弟弟竟然莫名红了脸。
没等明白,只觉得肩头忽然一紧,被人扣着,硬生生扯开,超模弟弟一米九的身高都没能稳住,猝不及防就跌了个棒棒鸭。
超模弟弟:“……”
苏潮黑眸眯起,打量着一脸无辜的小姑娘,吊儿郎当地搓了下手指,轻笑,“玩儿挺开心啊?”
汪林莞一动不动注视着他,微微一笑,“没你开心啊。”
苏潮睨她一眼,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小姑娘穿得实在不像话,这种性感到令人流鼻血的比基尼,她都没穿给他看过。
现在,大大方方地穿给一票男人看。
刚到沙滩时,瞧见这小朋友躺在沙滩椅上,那勾人的小身段,不知馋了多少人的眼。
他只觉得气血上头,想弄死往她那边瞧的男人们的同时,只想给这小朋友抓回去,狠狠折/腾她,让她哭着求他。
眼下,见她跟一个老外打得火热,苏潮觉得荒唐又好气。
深黑的眸子沉了几分,扣着小姑娘细白的手腕,扯过来,小姑娘倒也乖巧,没挣扎。
任由他牵着,走向海滩停车场。
这家酒店原本就属于JK集团旗下的度假村,他以往跑这儿玩,经常住酒店,顶楼还特地给他留了套房。
待到停车场,苏潮将人抵在黑色奔驰大G车门,双手按在小姑娘两侧,将人牢牢圈住。
他低头问她,声线危险,“对人笑那么甜,招谁呢?”
小姑娘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咬他的薄唇,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猫,“你呀。”
知道这姑娘故意使坏,故意气他,苏潮没真生气,只想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朋友。
掌着小姑娘脑后,扣紧。
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呼吸纠/缠着,尝尽她的甜蜜,在她喘.息着推搡着他,双腿差点站不住时。
苏潮终于肯放过她,在她唇上咬一口,他轻笑了声,声音哑得不行,“这才叫招我?学学?”
汪林莞哼唧一声,“谁要学?你不也跟那个小姐姐打得火热么?”
想起刚才那个女孩子给他点烟,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踢了他一脚,她转身欲走。
被他从身后拦腰抱着,低头咬她敏感的耳垂,喉咙里漾了声笑,“神特么的小姐姐?看不出来那是个伪娘?”
小姑娘气哼哼的,“伪娘又怎么了?你不就喜欢F吗?我看那个小姐姐都有G了吧。”
苏潮捏她脸颊,没好气地哼笑:“老子喜欢什么样儿的你不清楚?”
“嗯?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怎么会知道?”小姑娘像条无尾的鱼,从他怀里钻出来。
没跑,葱白的手指勾着他的衬衫纽扣玩儿,她仰头看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哄你一年,你根本不爱我。”
苏潮挑挑眉,“所以?”
一颗纽扣被她解开,小姑娘没心没肺地低语,“所以我打算换个人哄,不要你了。”
话说得狠兮兮,手指一点没闲着,又一颗纽扣开了,小姑娘端着一张明艳妩媚的小脸,直勾勾地盯着他,“除非——”
乌黑水润的眼睛里,充斥着直白的欲/望。
苏潮黑眸微微敛起,慢条斯理问:“怎样?”
“你给我嫖啊,行不行?”
盯着小姑娘欲气横生的眼睛,半晌,他忽然笑了。
手掌握紧小姑娘的细腰,收紧。
他勾勾唇,言简意赅:“嫖。”
……
大话说出来,真实施起来,汪林莞才知道,谁在上头谁倒霉,谁在上头谁吃亏。
四月天,海边气候不稳,前一秒还是晴天朗日,下一刻就乌云密布,倾盆大雨说来就来。
黑色奔驰大G就停靠在沿海公路深处的一片野生丛林,周围植被茂密,很好地做了掩护。
座椅被放倒,男人双手枕着脑后,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深黑的眼底戏谑又轻佻,欲得要命。
黑色衬衫早已被她咬开了所有纽扣,这种半脱不脱的模样,简直被不穿还要浪荡百倍。
他的身材一向有料,穿衣显瘦,脱衣有型,八块腹肌诚不欺人,人鱼线更是撩得人鼻血横流。
手腕上缠绕着的红绳,被他拆了带在脖颈处,祖母绿的小仙人掌就横在他胸口处,又浪又纯。
汪林莞什么都还没做,就觉得脸颊滚烫,羞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想认怂,又觉得太没出息。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还傻乎乎地跨坐着,僵硬得像是一只冻僵的小鸟。
久久不见她动作,手掌扣着小姑娘的细腰,苏潮漫不经心问她,“嫖呗,怎么还不开始?”
“……”
他轻啧了声,笑得很坏,“你不会怂了吧?”
“……”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脊背攀附,勾着她系在脖颈处的细带,轻扯,她还没回神,那小片布料轻飘飘地落下。
小姑娘啊地一声,下意识去挡。
被他捏着手腕,别在身后。
苏潮的眼睛暗了暗,不耐烦等了,径自坐起,低头咬着那颗草莓糖,喑哑的声音性感到爆,“哥哥教你?”
汪林莞呜咽一声,想推他,手腕又被禁锢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他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晕晕乎乎的声音破碎不堪,“教、教什么?”
小裙子也跟着轻飘飘地落下,被他丢在一旁。
他稳住她的身形,仰头打量着她绯红的脸,嘴角勾了抹痞坏的笑,“教你怎么嫖老子?学不学?”
“……”
她有些害怕,她从来没这样尝试过。
在这种事儿上,她真的就是喜欢口嗨,每次口嗨后,就开始后悔。
虽然后悔也没用。
这人特别喜欢看她哭,不哭时,就想着法的让她哭,真哭了,那就更惨了,只会让他更尽兴。
又狠又坏。
但,即使这样,她就跟中了毒一样,对他难以抗拒,不可自拔。
见识过他的狠,她真不敢拿生命开玩笑,会死的,一定会死。
想到这儿,汪林莞决定还是认个怂,躺平好了。
小巧的脚踝才挪动位置,冷不丁被他扣着,拉下来,猝不及防碰到什么,她简直要羞得无地自容。
小姑娘细软的小手撑在他心口,软绵绵地哭,“不不不不,我不学了不学了——”
他被勾得几乎失去理智,掌着她,强行摁下去。
在她尖叫出声之际,他吻住她,封住她所有的痛与爽,在她唇上哑声轻笑,“不行,你想学。”
“得教。”
“……”
……
结束后,她的双腿直打颤,全身无力,被迫依偎在他怀里,意识轻飘飘的,整个人也飘飘然。
就这,还不忘问他讨要好处,“那我还要哄你多久嘛?真的好累好累喔。”
苏潮知道把人折腾得狠了,拿了一旁的衬衫搭在小姑娘身上,掌着小姑娘软糯的小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她的唇,“算了,不逗你了,哥哥认输。”
“游戏到此结束,行不行?”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尖,他宠溺地喊她,“小女朋友。”
小姑娘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故意喊他:“好的呢,潮潮。”
冷不防听到这小朋友喊他这个,苏潮愣了下,被气笑了,“乱喊什么?”
小姑娘十分不服气:“她们都叫你潮潮,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的小女朋友总是执着于奇奇怪怪的点,苏潮懒得跟她计较,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好脾气应声,“行,我女朋友说什么都对。”
“潮潮。”
“嗯。”
“潮潮。”
“嗯。”
“潮潮。”
“嗯。”
“我爱你呀。”
“……”
“潮潮潮潮潮潮……唔……”
被封住了嘴巴,亲来亲去,就又纠/缠在一起。
车窗外暴雨如注,车窗内春意撩人,换了位置后,她仰躺在车座上,脸色潮红地看着头顶晃动的小仙人掌。
最后的时刻,眼睛忽然被他用手掌遮住,漆黑一片之余,听到了男人理智全无的闷哼声。
像是春日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耳边,汇集成最美丽的音符,悠悠然地落在她心底。
“我爱你。”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至死不渝。”——
正文完。
2022/7/26
作者有话说:
锵锵锵,正文完结啦!
会休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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