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更喜欢哪一个
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什么时候松田阵平和我亲过了。
按理说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没经过我的同意干这种缺德事,唯一的可能就是……
我喝趴的那天, 我醉了, 我糊涂了,我上头了,我抓着他亲,还威胁他不亲不放他走, 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大。
至于安室透说什么喜欢的事情, 不会是松田阵平给我一亲出现了错觉吧,他一向内心戏充足。说不定是被一个吻冲晕了头脑, 开始上头,开始给自己灌输情感拉扯。
不过这些都是假性的错觉, 等他清醒清醒以后一定就不会这样觉得的了。
于是我打开手机, 给他发了诸如:《震惊!如何判断自己有没有在感情里错失自己?!》, 《感情中不要被假象迷惑!大师帮算星座合盘!》……
我试图给他滴水, 让他把自己混乱的情感脑瓜子清洗一下,让他坦诚面对自己其实毫无波动的心。
对面速度回了我一个巨大的问号。
难道没有这件事?只是他故意编出来气安室透的假话吗?
我又陷入了巨大的迷惑当中。
但是当我托着脑袋仔细回想那天晚上的场景时, 确有一些模糊的印象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比如冬日里唯一亮起的路灯,比如一个滚烫的火炉,似乎有人搂上了我的肩,再比如, 一个越来越靠近,像一片薄薄冰凉的雪花落在额头上的触感。
“诶呀!”
我就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往后一倒, 差点弄倒了椅子摔在地上, 幸好柯南手疾眼快地拖住了我的椅子。
我面容扭曲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完蛋了翻车了。
柯南在我的背后表情有些僵硬,他安静了许久,然后像一个小大人一样默默地说:
“理子姐姐,还是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的好,他们都是大好人。”
我的表情变得更痛苦了。
事情似乎朝着我未曾想过的方向策马奔腾,一去不复返了。
……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扒拉着贝尔摩德的椅子,对着在仔细研究自己漂亮指甲形状的她说,“如果你有两个好朋友,但是他们都对你有一点点别的意思怎么办?”
“什么别的意思?”她在吹指甲,一点眼神都没有分出来给我。
“就是那个那个一点点意思啦。”我挤眉弄眼地向她表示,但是她似乎还是没有看到我的眼神暗示。
“哦……”她这才放下手,瞥了一眼表情凝重的我,“除了波本,还有谁喜欢你吗?”
“我还没说波本的名字呢!”我气急败坏地打断她,“等等——”我突然清醒,又急急忙忙地否认,“不是,不是波本啦!!”
“可是我那天躲在门后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她一脸无辜。
“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讲话!”我一脸气愤。
“是他自己情不自禁说的,可不关我的事情。”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又去看自己的指甲。
我的神情有些低落:“先……先不管是谁了,你经验丰富,有没有什么办法呢?我很珍惜和他们的友谊的……”
贝尔摩德转过脸,仔细地端详起了我的表情,许久才慢慢地说:“要是以前呢,我一定会让你一个一个试过来……”
“什么!?什么一个一个试!”我大惊失色。
她就像是很看不起我一样:“就是先玩这个再试那个,随便你先甩一个再试下一个还是两个一起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胆小鬼。”她撅了撅嘴,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呢——”
她拉长的声音,我忍不住竖起来耳朵。
“鉴于你是我的亲亲妹妹,我给你个建议。”
“什么建议。”
贝尔摩德的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
“选你更喜欢的哪一个。”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我犹犹豫豫,踌躇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
“你啊……”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想在我脑袋上敲出一个大洞来,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选对你最好的那一位。”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看见我的傻样,又忍不住捏了捏我的脸蛋:
“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有更喜欢的那个人吧。”
更喜欢的人吗?
我又陷入了长久的思考当中。
琴酒又有新的任务布置给我,我收到他的消息后,不得不拿起自己的东西先行离开,在我走出两步路的时候,我听见贝尔摩德在我身后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
“一定要开心啊,如果想去做什么的话,就大胆就去做吧。”
我微微侧过脸,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谢谢,悄悄地点了点头。
制冷机琴酒的保时捷里果然冷的要命,在这个大冬天坐上去就像掉进了冰窖。
但是我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把阿笠博士新开发的小型隐蔽窃听器放在琴酒不容易察觉的地方。
我本想放在他的漆黑大衣上的,虽然看起来他每天都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换衣服的,但是谁知道琴酒这样难搞的人有没有偷偷买十件一摸一样的衣服,每天轮着换呢?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窃听器贴片悄悄地黏在了琴酒的座位下面,漆黑一片完美融入背景,就算了不小心摸到也不会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阿笠博士的新发明真的是太有用了。
正当我默不作声,只顾着悄悄地黏上窃听器的时候,琴酒猝不及防地开口说话了。
“玛尔维萨,最近……你过得怎么样。”???
这还是琴酒说的话吗?
他一般都会对我说:最近过得太轻松了吧,死到哪里去了,这么废物的话不如以死谢罪好了……
难道他是在问我最近的工作进度完成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勤加练习?有没有多完成组织任务?
“还行……我……我在努力中……”
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不会招致琴酒突如其来的脾气,说不定他听到哪个敏感的关键词,就会突然暴起拿起伯//莱塔抵在我头上。
“呵。”他冷笑一声,“你和以前倒是变了不少。”
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也……也没变多少吧,我以前也这样……”
我的变化就是,我比以前要更加摸鱼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在琴酒眼里,这就是叛徒的表现。
“不要有别的心思,不要我一定亲手杀了你。”他冷冷地说,语气毫不客气。
我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还是强撑住一个大大的笑脸来讨好他:
“大哥~我真的超级忠心,你看你还是亲眼看着我长大的呢,我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呢?”
我顺手打开我的打火机手表,一个小火苗窜了出来:“来,大哥,抽烟。”
但是琴酒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把头撇向了另一边。
热脸贴了冷琴酒屁股的我有些尴尬,只能默默收掉了小火苗,并在心里怒骂琴酒不是人一百遍。
一张照片突然丢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默默在心里骂他的时候不小心出声了。
琴酒没有分给我半点眼神,只是淡淡地说:
“你的下一个目标。”
这张照片丢在我腿上,我看到的只有背面白色的背景底,上面用铅笔淡淡地写了一个“kill”。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尽管心里有百般的不乐意,但在琴酒面前,我也只能乖乖听话。毕竟他一个不乐意,就是我要小命不保。
“好。”
我轻轻地应和了一声,捏起照片的一角,把它掀过来看正面。
但是当我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手一抖,照片飘落到了脚下,我强迫压制住自己的喉咙,才勉强没有在琴酒面前作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
“怎么了?”琴酒的眼神如利刃一般刺过来,“认识?”
我敢用十个冰淇淋作担保,保证琴酒一定知道我认识他的事情,毕竟当初我英勇救人然后失忆的小故事可是在警界的小报纸上刊登连载过,有心查一定可以知道。
我的喉咙就像扎了十根针一样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琴酒的询问,他明知道我们认识的事实,却偏要拿已知的事情再询问我一遍。
他能让我怎么说,我难道要乖乖地陈述事实吗?
事实就是:
对啊我们不仅认识,昨天晚上还亲过。
我的身体都僵直了,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又听见琴酒冰冷得仿佛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声音说道:“认识所以不舍得?他可是个警//察。”
他的话已经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了,我明白如果我又一点点犹豫的神情,琴酒就会不顾以往他看我长大的情分(我们本身就没什么情分),认为我是个叛徒,当场把我虐杀。
我强撑着不动神色的神情,弯腰从脚底下拿起那张带着墨镜的照片,握紧在了手里:
“我知道了。”我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我会完成好这次任务的。”
琴酒拿出一根雪茄放进嘴里,看着车窗外极速略过的天空,没有分给我半分表情,但却在有意无意地对我说:
“玛尔维萨,你天生就是属于黑暗的,不要妄想将自己放在根本不适合你的白日里去……”
我虽然嘴上应付着:“谢谢大哥的教诲。”
但是心里早已吐槽了千百回了,如果琴酒认为组织是一瓶漆黑到浓稠的墨水的话,不幸的事情就是,这瓶墨水现在掺水严重,连我的姐姐贝尔摩德刚才都叮嘱我“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
但是现在这个照片的任务,还真是……棘手啊。
作者有话说:
理子以为松甜甜是因为一个吻才产生的错觉,开始脑海里自己感情拉扯,其实……他在几年前就开始拉扯了,并且越陷越深,拉不出来了,医生来了也要说治不了的程度。
贝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一起搞他们啊!!?
樱花落海洋
第102章 表白
我拿着松田阵平的照片站在路边, 看着琴酒的保时捷呼啸而去,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措起来。
我想联系贝尔摩德,问问她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但是她却忙的没空听我的为难处境, 因为她也在出任务——
她说她现在还在炸大桥, 不把米花町的桥炸塌一段,就没空回我的电话。
我叹了一口气,手机正巧滴滴滴地响了起来,打开来一看竟然是松田阵平给我发来的消息。
他说过两天想约我见一见面, 还挑了一家我最喜欢的餐厅, 那里的红酒炖牛肉听说在全霓虹都是排的上号的好吃。
可是我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没有食欲的感觉,蔫蔫得很想吐。
我的手里提的小皮包, 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小手木仓,陪伴了好多年, 从一个懵懵懂懂还不知道是非好坏的小女孩, 到现在这个不得不面临着巨大考验的成年女孩了。
我拿着手里贝尔摩德送我的车钥匙, 头重脚轻地赶往松田阵平住着的公寓。
我知道他一向非常谨慎, 一定不会突然地闯入组织的视线中的,他成为暗杀的目标, 一定是因为我。
我低下了头,只是呆呆地望着手里的小皮包。
琴酒让我去暗杀他,无非是知道了我和他关系从亲从密,作为一个组织从小培养的杀手, 我深知组织的忌讳——
那就是不能有朋友。
如果我心一软让他活着,按琴酒的性格,一定会帮我补这一刀, 顺便回来也把我这个不听他指令的叛徒一起杀掉。
他给了我一个选择, 那就是, 松田阵平必死,但是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活路。
我攥紧了自己手里的包,窗外的树木还在极速地往后退去,松田阵平根本不知道我在去他家的路上心思千回百转,内心已经加速地回想完了好几部正邪碰撞电视剧。
在路途上,我才恍惚发现,原来我很少跑去他的公寓,基本上都是他熟门熟路地来我家,不是提着小蛋糕,就是拿着我最爱的零食。
我站在他家楼下,看着他房间的那个窗户。我想起好几次他都是这样站在我家楼下,等我拉开窗帘,或者是咚咚咚地跑下楼梯。
我每想到他和我相处的每个片段,脚下的步子就沉重了一些,直到我走到他家的大门口了,我们过往的点点滴滴仍然像电影片段一样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显现出来。
我不由地想,松田阵平,如果是你处在我今天的这个位置,你,又会怎么做呢。
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这么多年我竟然从来都没有用过,只是静静地躺在我的小皮包里,和那把冰冷的木仓呆在一起,就像是提醒我,赶快作出一个选择。
可是我能有什么选择呢?琴酒给我的看似是一个选择,实际上我的面前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拿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插在锁孔里,轻轻一扭就打开了门。
屋内似乎有人在说话,除了松田阵平外还有一个人,我放缓了脚步,静悄悄地靠近了,用门挡住了我的半个身子。
我看见了松田阵平的半个身影,他拿着一张很长很长的纸,长得都快要拖到地上。
他的声音小声但坚定:
“我很喜欢你,除了你,谁都知道,零知道,研二知道,夜晚的月光知道,马路上路过的小孩也知道,我没有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听我讲一次。”
背景音里响起萩原研二的声音:“怎么还要扯上我……”
松田阵平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知道你喜欢冰淇淋,喜欢薯片,喜欢警局门口左转第二家的冰乳酪蛋糕,你喜欢的有好多,能不能多加一个我。 ”
萩原研二:
“略显油腻,可以再真诚一点点。”
松田阵平的声音听着有点委屈:
“我的眼神看起来还不真诚吗?我只剩下一颗真心了,我只是……只是不善言辞。”
萩原研二张扬的手似乎在试图比划:
“可以把你的爱意具像化,比如具体到某个场景。”
松田阵平手里窸窣窸窣地像是在翻动手上的纸:“我…我……”他有些结结巴巴,“其实你一开始从摩天轮上救下我,我就已经芳心暗许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
“‘芳心暗许’不是这样用的!你要说‘一见钟情’。”
松田阵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懵懵懂懂:“可是我不是一见钟情啊,我是想细水长流慢慢来的。”
萩原研二的声音听起来更无奈了:
“细水长流也不是你这样用的!”
松田阵平的语气变得低落了: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我感觉她离我很远,但是有时候又很近。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看日出的,但是接下来都是下雨。等到终于天晴,她却已经离开我了。”
萩原研二的语气愣愣的:
“你的表白……听起来很是心酸,她真的会接受你吗?你觉得她对你也有感觉吗?”
松田阵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悲壮: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我只希望把自己的心情说给她听。有时候我真觉得她就像我们没有一起去看到的日出,遥不可及怎么也无法触碰,但是有时候艳阳高照的时候,又觉得灼热得仿佛贴在我的心脏。”
萩原研二轻声嘟囔着说:
“我觉得你现在说得这一段就挺好,你可以记录下来,正式表白的时候再说一遍。”
松田阵平一愣: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正当萩原研二恨铁不成钢地捂住了脑袋时,在门外的,我内心已经惊涛骇浪。
他不对劲。他怎么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我。
我我好想抱着他的脑袋大摇大晃,冲他大喊:
“松田阵平!你清醒一点!”
但是随着他和萩原研二的对话越来越深入,我这才意识到,他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我想起了我们过往的点点滴滴,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我们一起去旅游。他和我一起躲在电话亭里,他在便利店把雨伞丢掉就为了跟我一起淋雨回家。
原来他不是傻里傻气的大笨蛋,他只是喜欢我。
笨蛋,怎么可以喜欢我。
你是警察我是坏人。
在电视剧里都得是见面就会打架的两个角色。
趁他们还在喋喋不休,我脑袋一片空白,情绪一阵翻涌,突然一把推开了卧室虚掩的门,直直地闯了进去。
还在演习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下子愣住了,松田阵平手里的长纸条掉在了地上,我眯着眼看到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和笔记。
我此刻也被他们刚刚的话冲击到有些晕晕乎乎的,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和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双方都陷入了僵局。
“你……你听到我们刚刚在说什么了吗……?”
还是萩原研二首先哆哆嗦嗦地打破了此刻尴尬的局面,偷偷用余光瞥了我们两眼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顺着他的问题,老老实实地说:
“听到……听到一点点。”
萩原研二以一种非常大的动作幅度,使劲地戳了戳松田阵平的胳膊,有些急切地对他说:
“现在人都到你面前了,现在就是好时机。你……你快说啊!”
他又转过脸向我展露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既然你也听到了一点,那就让阵平好好跟你讲讲吧,他写了好长好长好长的话呢!”
他夸张地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下纸张的长度,还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
我又瞟了一眼松田阵平,他现在红着脸,眼神根本不敢看我,只是在凝神定气地看着他脚下的纸条。
他似乎颤抖着嘴唇,想试图说出一句话来一样:
“我……我……”
萩原研二在偷偷给他提示,就像话剧后台悄悄提示台词的工作人员。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共度余生共度余生……”
松田阵平憋了半天,他的眼神里凝着一层薄薄的雾,他搅着手指说:
“可是……可是我现在有点紧张,紧张到……紧张到说不出话……”
萩原研二恨铁不成钢地捂住了脸,差点力不从心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抬起头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
“其实他写了好多好多话打算告诉你的,绝不是只有这几句。”
他又使劲戳了戳松田阵平的胳膊,咬了咬牙说:
“你争气点!刚才那些话不是非常真诚非常感人吗?快-说-啊!”
在萩原研二期待的目光下,松田阵平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突然大声猝不及防地说:
“我超级喜欢你!”
萩原研二期待的眼神变得呆滞了,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
但是松田阵平却想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喋喋不休,他抬起了头,直视了我的目光,坚定地说: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我很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了,但是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期待,像是从心底里爬上来一根羽毛在挠痒痒一样,那种既不知所措,羞愧又期待的心情填满了我的心脏。
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变成加湿器里吐出来的雾气,湿漉漉又充满着香气,填满整个房间,和窗帘地板白墙融为一体。
我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挠起了自己的手心,我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回应。
我不想说松田阵平是个羞涩难以宣之于口的人,因为我比他更要拘束,更要不知所措地不知道怎么回应,反而是他坚定地抬起眼,望着我说:
“那你呢?我在你心里……不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吧。”
我想说,当然不是。
但是当我开始逃避他的目光,低下头想看看自己的脚尖躲避时,眼神却看到了手里提着的包——
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把精致的木仓。
琴酒如蛇附骨一般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下一个目标,杀了他……”
我不敢去看他湿漉漉清澈的眼睛,躲避了他追寻而来的目光。
慌忙地像慌不择路一样,夺门而出。
“理子!!”
我听见他在背后喊我的名字,又听见萩原研二急切地声音,他匆忙地说道:
“快追啊!”
我慌张地跑下楼,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眼睛,他的声音,还有他对我说的话。
等我慌乱地跑到公寓楼下,想找到刚才我停在路边的车时,面前突然有辆车来一个急刹,稳稳地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了下来。
琴酒那张六亲不认的脸,出现在了我面前。
后面是追上来的松田阵平。
他冲着我的背影大喊:
“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琴酒:哦莫大瓜!
伏特加:我听到了什么!哦莫刺激!
研二:教不起来教不起来,好挫败好挫败……
松甜甜:我在胡言乱语说什么啊!但是我好上头啊!
七夕快乐!!!?
第103章 反叛
琴酒依旧面无表情, 但我觉得他的表情已经凝重到可以滴出水了。
前面带着墨镜的伏特加也转过脸来,但他没有被墨镜覆盖的脸上直白地只显露出了一个表情,那就是:
野啊。
松田阵平见我呆呆地站在马路边, 背对着他不出声, 他的脚步也渐渐地停了下来,试探性地喊了我一声:“理子……”
他刚才对我的表白还在我耳边回响,不合时宜出现的琴酒除非耳朵聋了,否则一定听到了松田阵平的那句“好喜欢你。”
说不定他面无表情的脸下, 也在偷偷地在心里呐喊:野啊宝贝。
但是面无表情的琴酒只是微微地侧过脸瞥了我一眼, 说道:
“你没杀他,就是因为这个?”
他冷笑一声, 我觉得下一秒,他的伯/莱/塔就要拿出来抵到我的脑门上了, 我马上飞出去血溅当场今晚就可以掘地三尺埋了自己。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他冷冷地说道。
过了半晌, 他像是很嫌弃地又补充了一句:“他能给你什么?”
我很想反驳他说, 比你这个只知道发布任务和压榨员工的资本家好多了, 你给我的只有数不尽的工作和烦恼。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怕下一秒琴酒就会只是伏特加开着保时捷把我创死,拎到东京塔上悬挂三天示众。
我迅速背过身去,但是头仍然是低着的,我不敢去看松田阵平的脸。
此刻我挡在琴酒和松田阵平中间, 两个人都急切地等待着我的回复。
琴酒恶狠狠的眼神正在无声地剐着我的后背,都快要戳出一个大洞来,他在无声地逼迫着我赶快动手。如果说他的眼神是一双无形的手的话, 此刻这双手已经扼上了我的喉咙, 并且在一点一点地紧缩。
我掏出手木仓, 缓缓地举了起来,对准了眼前人的心脏。
松田阵平愣住了,他沉默了半晌,似乎是明白了我此刻的处境,喃喃道:
“原来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这个……”
而后匆忙从公寓的楼梯上赶忙下来看热闹的萩原研二,楼梯走到一半看到此情此景,也愣住了,不过他似乎是没有弄清楚此刻的情况,震惊到疯狂眨眼,一头雾水地劝道:
“等等——如果是拒绝的话也不用闹到这个地步吧,大家现在拒绝表白的形式都已经进化到舞刀弄枪的程度了吗?冷静点呐!”
而琴酒还在我背后嫌事情不够大一样继续撺掇:
“玛尔维萨,你的开木仓速度在组织里都是一流,如今也退化到速度慢得像狗爬吗?你对组织的忠心似乎真的不够……”
我的手指渐渐附上扳机,松田阵平却依旧面带着笑意。
他说:“如果开木仓可以让你回心转意的话,我是愿意挨上这一木仓的。”
我在心里骂了他十几句笨蛋,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拿来当回心转意的赌注呢!
而琴酒还在我背后如恶魔一般死死监视着我动手,也许他的伯/莱/塔也已经对准了我的心脏,我踌躇的每分每秒,都是我生命的倒计时。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
紧紧闭上了眼,用尽了我此生最快了速度,扣下了扳机。
……
我迅速转身,朝着琴酒的方向开了一木仓。
他刚才落下车窗与我讲话,才给我一丝可乘之机。
子弹可以不经屏障地摄入车内。
但是不幸的事,尽管我转身开木仓的速度极快,但是琴酒还是凭借着对我身体转动的判断,提前一步扭过了头。
子弹擦过了他的脸颊,射中了他背后的坐垫,凹陷进去一个圆形的点。
周围的人群听到木仓声,顿时尖叫声成一片,开始混乱地四处逃窜。
我听见琴酒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并迅速拍打着座位怒吼着让伏特加开着车迅速离开。
但是还没等我补上第二木仓,一道冷冽的寒光袭来。
一颗银色的子弹穿过我扬起的长发,紧跟着我射出的第一发子弹,呈双相前后的速度破空而来,目标直指琴酒的扭过头的位置。
子弹预判了琴酒的走位。
尽管配合的天衣无缝,但是琴酒还是以余光捕捉到了那一道银色的闪电,身体比思维更显一步作出了躲闪的动作。
他躲开了。
但是有我第一木仓的铺垫,他也无法在短短的间隔时间中,在狭窄的车内空间做出很大的躲避动作。
第二颗子弹击穿了他的肩膀。
琴酒只是冷哼了一声,似乎这颗子弹只是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肩膀上挠痒痒一样。
血液迅速染深了坐垫的颜色。
车窗关上了,他从越来越狭窄的缝隙里露出一双恨意快要溢出来的眼神,而他的目光所及最远之处,赤井秀一迅速收起了他的狙击步木仓,针织帽消失在了楼顶上。
保时捷发出起步的汽缸震动的声音,尘土飞扬驶离现场。
他想逃跑,但是我们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我迅速收起了我的手木仓,扭头直冲向我的车。
而松田阵平也赶忙跟上的我的步伐,他紧着我说:
“我跟你一起追。”
此时我也不顾劝阻他,他已经彻底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和我一样无法脱身。
我只是扭头瞥了他一眼,远远地给他抛去了一个纯黑的头盔。
“等等……”他接过头盔,有些踌躇地说,“你不会是想开着你以前的小电瓶车去追保时捷吧……”
我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跨上了贝尔摩德前几日借给我重型机车,往头上系上了帅气的头盔。
“不坐上来的话我就自己开走了。”我冷冷地对他说。
松田阵平连忙把漆黑的头盔往自己头上一盖,坐上了我的后座,小心翼翼地搭住了我的肩膀。
“坐稳了。”
我拱起腰扭动加速器,机车的发动机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冲了出去,紧紧跟随着保时捷飞去的路线。
那边的赤井秀一也收起了他的狙击步木仓,坐进车内赶上了琴酒逃离的路线。
要是错过了这次的好时机,也许下次就再也没有捉住他的机会了。
坐在我的机车后座,松田阵平仍是没有死心地询问我:
“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我在你心里……不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吧。”
我的耳边都是高速呼啸而过的风声,松田阵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短暂停留在我的耳边,就被极速的风带走了。
我的全身心仍然紧紧盯着前方试图甩掉我的保时捷,全身的肌肉都紧紧地绷着:
“这个问题,你就不能先放放,下次再问我吗!”
松田阵平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他在我身后大声地回道:
“你~说~什~么!”
“我说!”我深吸一口气,也大声地回应他道:“我说你下次再问我!!”
松田阵平有些委屈地“哦”了一声,然后沉默了好久才补充了一句:
“那你可千万不要把我晾在一边,我今天可是给自己打气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的呢。”
“鼓起勇气?”我冷哼一声,“虽然我和赤井秀一早就约定好了,但是你就真的不怕我开木仓打你吗?你这家伙心眼也太大了。”
“你不会的。”他声音在呼啸的风中也格外的坚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闹有点小脾气说,“我可是自小是组织培养的杀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冷血的人,为了自己的安危会把你干掉。”
“可是你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呀。”他在后座的声音传到前面来断断续续的,“你一定不会开木仓的,即使你按下了扳机,那也是你想要保护你自己,我挨上一颗子弹也没关系。”
可能是风太大了,我的眼睛有一些酸酸涩涩的。
我的嘟囔声消逝在了风中,我说:
“大笨蛋。”
我猛得一加速,超越了前方好几辆车,突然而来的推背感让后座的松田阵平一个激灵,连忙抱住了我的腰,才勉强让自己没有从车上掉下去。
“幸好我激灵,不然就掉下去了。”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手也渐渐地松开我的腰,重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只有在加速的时候才会抱住我吗?”
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他一愣,呆呆地说:
“不加速的时候,也可以吗?”
我又骂了他一句大笨蛋,这回他听得清清楚楚的。
但他却是高高兴兴地说:“你骂我是大笨蛋,我听见了!”
这个大笨蛋高高兴兴地说完,连忙把我从我的肩膀上放下来,小心翼翼地搭在我的腰间,小心翼翼地说:
“这样的话你再怎么开,也不会怕我掉下去了……”
他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来了一个急刹,他的下巴一个不小心磕在了我的头盔上。
我有头盔的保护并没有感觉到痛,反倒是他的下巴应该磕疼了。但是他丝毫没在意自己的下巴,已经超快速地完成了拍了拍我的头盔,给我的脑袋吹吹风,问我“有没有事情痛不痛”等一系列动作。
但是我来不及回应他,因为前方的保时捷突然停了下来。
准确地说,是有人拦住了他。
安室透的马自达以一种高超的别车技术,从不知名的小巷中凭空出现,卡在了琴酒的保时捷的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论飙车,安室透在马路上所向披靡,伏特加也只能乖乖认输。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保时捷在短暂的急刹后又迅速发动了。
松田阵平皱起了眉头,严肃地说:“他不会是想硬闯吧。”
“如果是我开着机车去,他应该会硬闯,但是安室透开着他的马自达来,琴酒应该不会这么做。”我冷静地分析道。
果然,保时捷突然向后退了一段路,然后突然加速,转了一个90度的大弯角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我早已有了预感,也转了一个弯紧随其后。
作者有话说:
Gin:老子养你到好大,竟然又是叛徒!我掉进叛徒窝了吗!
松甜甜:美滋滋就是美滋滋。
老婆开车带我兜风诶美滋滋~
天台上的赤井秀一:约好的时间点,他们拉拉扯扯的在干嘛,打架前还要排一场剧情吗?(看得津津有味)?
第104章 结局(上)
安室透开着车也追了上来, 逐渐和我们呈平行的行驶路线。
我一边骑着机车疾驰,一边问身后的松田阵平:
“会骑车吗?”
“嗯?”他一愣,但是迅速做出了回应, “当……当然会!”
我转过脸, 同一旁车内的安室透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迅速降下车窗,一只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抛给我了一把卡宾步木仓。
“阵平……”
我提醒后座的松田阵平, 他心领神会, 迅速用一只手握住了车把,搂着我腰的另一只手稍稍用力, 将我往后座带去。
而我顺势往后一仰,环抱住他的肩膀, 往后一翻。
我们迅速交换了位置, 现在他是那个驾驶机车的骑手, 我变成了后座的乘客。
不过这个乘客是个持木仓乘客, 手拿的还是大型步木仓,可以突突突扫射全场。
持木仓者理子非常熟练地给步木仓上了膛, 托起木仓尾部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目标——
瞄准前面疾驰的保时捷。
虽然不能打穿防弹的车窗玻璃,但是如果可以在琴酒最心爱的保时捷上打上一连排的大洞,恶心恶心他也好。
我的手指轻轻地扣上了扳机, 3…2…1…
步木仓的后座力令我身体一震,但是我还是保持着稳定,控制着自己不至于从疾驰的黑色机车上跌落。
一排子弹从木仓口高速射出, 如暴风雨般击打在前方的车子上。
我估计琴酒现在正在一边心疼他的车, 一边车里咬着牙大骂我。
但保时捷的车速并没有半分减弱, 甚至速度更提了几分,如同一道如闪电般飞驰的金属怪物。
我的眼神暗了暗,在临近路口的时候,我的木仓口向下一转,瞄准器避开了车身,转而对准了轮胎。
组织的轮胎质量很好,但是我的业务能力也不是空有虚名。琴酒之前在组织里拼命压榨我,干的不好还要被痛骂挨木仓子。
随着木仓声变得更加密集,尘土飞溅,前方的视野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一颗子弹被我故意地射向右边车子的轮胎,虽然组织出厂的轮胎比较结实,但是周围行驶其他车子配备的轮胎可不具备防盗的功能。子弹擦过轮胎造成的破损并不大,但是轮胎却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车主只好转动方向盘踩住了刹车,车速渐缓,稳稳地停在了前方的道路上,正好挡住了保时捷的前行方向。
而高速疾驰的保时捷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但即便紧急制动,也无法在这么短的路径停下一辆高速行驶的车辆。更何况琴酒为了他的爱车,一定会减速,虽然年年返修年年保养,但是还是架不住古董保时捷的年龄,它已经无法承受如此心惊肉跳的高速飙车了。
果然,保时捷紧急打了一个方向,迅速绕开了前方的障碍车辆,但只能驶向了右边的车道。
而这正中我的下怀,因为在这正是我和赤井秀一商定好的,最后路线。
这条路的尽头是正在维修的大桥——
刚刚被贝尔摩德炸断,现在维修人员才紧急赶到清理路面上散落的石块。
她说没把米花町的桥炸掉一段就没空回我的电话,她的业务能力果然很强,这大桥断掉的宽度,就算琴酒是让安室透来开车,估计在空中都飞不到一半。
琴酒应该是知道贝尔摩德去炸桥了,但他一向不会记得死人的名字,也记不得死桥的名字。
现在他一定发现了前方的断桥,是因为谁断的了,现在应该是气上加气,被卧底气晕了头。
这也就是说,现在琴酒的保时捷驶向的地方,是一个死路,是一个马上被我、松田阵平、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封住的死路。
随着前方的路线越来越明晰,一阵空白的视野下是路的尽头,湛蓝的天空,琴酒的保时捷终于减缓了速度,在离断裂的终点只剩最后一寸的道路上停了下来。
我从漆黑的机车上下来,步木仓仍然握在手里。
松田阵平突然搭上了我的肩,我迅速明白他不想让我过于靠近危险。
安室透紧随其后,而他也带来了后面整整一排的警车,从他的马自达里还跳下来一个小学生柯南,我不知道柯南参与策划了多少,但是他站在那里严肃的样子,就像是个死神降临。
松田阵平是对的,还没等我靠近作出反应,前方的保时捷里突然传来了木仓声,我连忙拉过一旁的松田阵平倒在地上。
等到木仓声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皱着眉头咳嗽了两下,撑着地站起来。本来再去查看前方的动静,但是松田阵平却拉着我的手,他的声音有一些急切:
“你的手受伤了……”
我这才感觉到手肘确实有一些隐隐的疼痛,转过来才发现地上也沾染了一些斑斑的血迹。
“没事的。”
我拉着他的手腕,试图把他拉到后方警车环绕的地方,“这样的小伤并不足挂齿。”
“我给你好好处理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捂住了嘴。
“等等……”打断我们的是一脸严肃的柯南同学,“我怎么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你是说……”安室透此时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你是说车里不对劲吗?”
“其实不用这么多畏畏缩缩的。”我面无表情地拦开了他们两个,转身拿出一把巨大的手持火箭炮,“试一试虚实就知道了。”
“等下,你们都是这样试探虚实的吗?”柯南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但是我并没有在意他的惊异的神情,反倒是回问了一句:
“怎么?不够大吗?”
"有点过于……大了……"
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我已经把火箭炮扛到肩上,手动将炮弹安装到筒口,精准迅速地瞄准了前面停在原地的保时捷,扣动了火箭筒上巨大的按扣。
一颗巨大的火星嘶吼着降落在了车上,我眯着眼睛抬起头,看见击中预定的目标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是……多大仇啊……”
匆忙赶来的高木警官制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见一团巨大的火焰升起,腾空,爆炸。
声波和热浪席卷而来,吹得我头发直往后扑腾。
我只是淡淡地看着保时捷燃烧时的火光:
“只不过是劳动人民的反抗罢了。”
松田阵平的脸被火光映衬地很好看,连长睫毛都在脸上投下了阴影,他将头盔从头上拿下来,抱在腰间,一边看着上窜的火焰,一边说:
“我突然想起,你还有没回答我呢?”
“什么?”我已经把他的话全然忘在脑后了。
他支支吾吾,看着火光冲天:
“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身后还围着一大团警员,前方是巨大的断桥和燃烧着的保时捷,太阳渐渐西沉,日落的红橙色已经被火焰的光芒压住了,我突然觉得如果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刻也很美好。
我还在犹豫着该如何回答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柯南跑出来说:
“不对,那辆车,不对劲。”
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辆里面有乘客的车子是不可能如此安静稳定的。
柯南原本想阻止我刚才的举动,但是我开炮的速度太快了,既然事已至此,他原本以为车内的组织劳模二人组已经逃不离这燃烧的保时捷时,事情似乎又出现的变故。
等到大家齐心协力扑灭掉车内的大火时才发现,燃烧成一个空壳架子的古董保时捷里——
空无一人。
“糟糕!”
安室透跑到大桥的断裂口处,趴下去往下使劲往下张望,我也匆匆赶过去,可惜下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们应该是趁停车的时候偷偷跑掉了,可恶!”安室透使劲锤了一下地面,不甘心地说道。
“怪不得他们在最靠近断裂口的地方才停车。”我后知后觉地说道,“真是诡计多端,只让他挨了肩膀一木仓,可真是便宜这个资本家了。”
“不过你烧掉了他的宝贝车,估计也能狠狠地恶心他一番。”
我递给安室透一个小巧的U盘:“这里是我能搜集到所有组织在政界和商界埋下的人脉名单了,之前我在琴酒车里悄悄放的窃听器,录下的音频也一并放在里面了。”
安室透接过U盘,对我道了一声谢。
“其实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耸了耸肩说,“这些满脑肥肠的家伙都只知道敛财和谋权,扳倒算他们活该。”
我低下了头:“不过这次过后,我应该也可以彻底从组织里脱离出来了,说不定真的可以日日摸鱼。”
安室透紧了紧拳头:“我一定会把他们抓住的,有了这些证据,组织的势力也会大大削弱的。”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小声地说了一句:
“谢谢你……谢谢你……零。”
我喊了他的名字,没有再叫他安室透了。
他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又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才应该谢谢你。”
我回过头看着越来越热烈的火光映衬着夕阳,一旁的松田阵平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日落……日落……你是不是还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去看日出的!”
我这才想起来,那日我答应他要陪他看日出,结果后面连续几天都是雨天。
但是现在的我和当时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不再是无所事事的法医,也不再在组织打着任劳任怨的苦工,无事一身轻。
从心惊肉跳的抓捕中缓下来的我,才开始静静的欣赏起这落日来。我突然感觉心脏开始砰砰跳了起来,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从深处轻轻触摸上我的心脏,连肚子都变得痒痒的。
我扭过头看着松田阵平愈发红的侧脸,他的小卷毛在风中跳跃着,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贝尔摩德的话,她说:“你一定有更喜欢的那个。”
那么现在,我的心在为谁跳动呢?
作者有话说:
要结局喽大家,番外会持续更新,接下来是松甜番外,透子的if线番外会新开一篇文哦~买哪个股都可以看到he结局?
第105章 结局(下)
1
降谷零提前和我告别了, 他说他要去全世界追捕消失的琴酒,也许短时间内不会留在米花町了。现在他手头上的证据,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提交给霓虹的公安。虽然不能够将组织连根拔起, 但是也能使其元气大伤。
他可能会比以前更要忙碌。
松田阵平看着天边的日落出神,直到我走到机车旁拿起头盔,发动车子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时,他才回过神来, 匆忙跑到我身边。
但是我有点不太高兴, 默默地往后挪了挪屁股,占据了他应该坐的后座。
“嗯……那我开也行……”他摸了摸脑袋, 想走到前面的位置,还伸手去拿挂在后视镜上的头盔。
但是我又默默地往前挪了挪屁股, 坐在了他想要坐的前座的位置上。
现在就算是笨蛋也知道我生气了, 不肯让他坐我的机车一起回去。
松田阵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委委屈屈地说:
“理子…… 你生气了吗?”
“你说呢?”我撅着嘴, 把头扭到一边,“你刚才冒冒失失地冲上来, 要是我的木仓走火了怎么办,好危险的!要是我真伤害你怎么办。”
松田阵平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可是你不是没忍心吗?”
“这哪叫没忍心,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嘛!”我有些生气,忍不住跺了跺脚。
“你……别生气了, 我给你做大鸡腿吃。”他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我。
“我不吃。”我气鼓鼓地说。
“给你买小蛋糕吃。”他的声音又软了软。
“哼哼。”
“那好心的理子可以顺便送我回家吗?”如果他是一条小狗勾的话,现在一定在摇尾巴。
“不可以,自己走回去。”
“那我要走到明天早上了。”他摇了摇我的胳膊, “就让我坐在你的机车后面, 带我兜兜风嘛。”
我快要被他磨到没脾气了。
见我沉默了, 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就跨上了我的后座。
“不仅有大鸡腿,还有小蛋糕,小零食,大薯片……”
我马上发动了车子,机车喷出一道长长的烟蹿了出去。
松田阵平还在我的后座絮絮叨叨地和我讲话,但是我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耳边是呼呼呼的风声,吹得我心都乱掉了。
我小声,犹豫地说:
“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可以?”松田阵平对我突然的话感到困惑,“你是说一起去看日出吗?”
“我是说日出的上一个问题啦。”我有些气鼓鼓地说。
我故意把车头一撇,开到了旁边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车身因为石子,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让人的心跳都好像快要漏了一拍。
松田阵平似乎是心一惊,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你是说……”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些不可置信。
他抱在我腰上的手再也没有松开来过。
但是他现在开始一言不发,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讲过。
“你怎么突然不讲话了?”我趁着等待红绿灯的空隙,停下车问他道。
“因为……因为……”他的声音明显地上扬了起来,“我现在好快乐好幸福,暂时做不了一个很好的表达者。”
>>>
前田先生刚从法医学专业毕业,通过层层考试选拔进了警视厅。
刚凑巧听说米花町有一位法医的职位空缺,他就被上级派到了米花町做一名年轻的法医。
“不用先作为实习法医吗?米花町没有师傅带我吗?米花町只有一位法医吗?”
他作为新人有许许多多的问题,上班第一天洋溢着满腔的热情。
“诶呀,你还年轻,过去了就知道了。”上司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工作哦,米花町的上一位法医可是没你这么多问题。”
年轻的前田法医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来到了米花町。
第一天上任的他干劲满满,穿着整整齐齐的法医白色制服,拎着一尘不染的工具箱迅速地赶往了凶案现场,抬起警方的封锁线就进入了前方现场。
来!大展身手吧!
诶?怎么尸体旁边有个小孩子在上蹿下跳?
为什么在场的人都视而不见?
他连忙抬手阻止:
“小朋友!不要在案发现场乱跑!这样会打扰警方办案的,快出去!”
话音刚落,身边出现了一个清淡悦耳的女性声音,可把他吓了一跳:
“诶?你是米花町新上任的法医吗?”
她睁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装扮。
年轻的前田法医在好看的女孩子面前总是有些拘束,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脸颊都开始有点微微泛红:
“是…是的,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连摆手说道:“你是案外人员,不应该进来案发现场的呀。”
可惜女孩并没有搭理他的质问,她反而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他的法医工具箱,绕着他身边走了一圈打量了一番,问道:
“第一天上班啊,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法医学…”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学法医学的怎么可以有资格来当法医呢?她怎么会问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
女孩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吧,下次上班可以不用这么早来现场哦~”
“这怎么可以呢?”他的疑惑更多了,“法医难道不是应该越早到越好吗?这样对死亡时间,线索证据掌握的更加彻底,更有利于抓住凶手呢!”
“年轻人。”明明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却像一个长辈一样叹了一口气,“这可是米花町的传统,破案可不是法医应该管的事,这样会给破案的侦探带来困扰的。”
前田法医有些疑惑,法医是帮助破案的,怎么会带来困扰呢?要说也是那个小学生更让人困扰一点吧!
那个女孩看着他的表情,饶有兴致地对他说:“你不会现在热血沸腾得马上想要破案吧。”
“那当然了!”年轻的前田法医捏紧了拳头,振振有词地说道:“正是因为我从小就期望抓住犯人,在蛛丝马迹里找到证据,破获真相,我才选择法医的职业,这么可是我始终如一的热血初心啊!”
“这样啊…”
面前的女孩蹙起了她好看的眉头,似乎是思索了一番,又接着对他说,“那你可能不适合这份工作哦。”
“诶!怎么可能,我上学的时候,那些教授老法医都说我成绩优秀,有望在法医这份职业上大放光芒呢!”
被轻易否定的前田法医有些生气,他不想再和她继续对话下去,打算着手开始他的工作。
“我的意思是在米花町做法医这件事啦。”女孩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往他胸前的小口袋塞了一张小卡片,
“如果你还想在米花町继续你的热血梦想的话,就来这个地址开始新的追梦之旅吧。”
女孩转身离开了,像一朵轻飘飘的云一样消失在了案发现场,而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像没有阻止她的一举一动,像是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一样。
年轻的前田法医并没有在意,他只把她当作一天中一个小小的插曲。
但是上班第一天的插曲未免也太多了。
先是那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小男孩,就像牛皮糖一样怎么也赶不走,而且在场的警员似乎都早已习惯一样熟视无睹!
而他还没有开始进行尸检,旁边一直胡言乱语的大叔就突然歪歪扭扭地像喝醉了一样倒在树下,一分钟把案件推理完毕了。
更离奇的是凶手竟然就在现场,他承认了一切,哭着哭着就跪了下来,完成长篇大论的犯罪自白以后就被一旁似乎是司空见惯的警员拖走了。
最后前田法医目送着呜呜远去的警车沉思,恍恍惚惚地好像做了一场二倍速快进的梦。
连法医工具箱都没有打开过,第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但是这不是个例,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都是如此。
不变的是案件现场的小男孩,变动的是各式各样出现的侦探。
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的前田法医深感挫败,人生仿佛失去了意义,他失眠了。
最后他无数次从漆黑的深夜里睁开双眼,看见静悄悄空白无趣的天花板,他总算想起了什么,从床上爬起来,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颤抖地抽出了那张小卡片。
原来这是一张名片。
他轻声念出了上面的字,在寂静的黑夜里仿佛有回音:
毛利侦探事务所。
前田法医向上司松田阵平递了辞呈。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松田阵平扶着额头问他。
“是的。”前田法医的目光很是坚毅。
前田法医…现在也不是法医了。
他改了后缀变了称呼,大家叫他前田侦探了,师承毛利小五郎,就是那个天天在案发现场先打醉拳再破案的沉睡小五郎。
他在事务所里过的还挺开心,虽然跟着毛利小五郎似乎什么也没学到,但是他目睹凶案现场的概率比他当法医的时候还要大。
听着毛利侦探的破案思路,他深表佩服,破案的毛利侦探真帅!和平时喝酒的大叔简直不是一个人!
他有时候会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碰到那个女孩来找毛利兰一起去逛街,有时候会在米花町的零食屋里碰到大包小包的她,她的日子似乎过得很悠闲,偶尔还会在花店门口逗一逗小猫。
不过有一次,他跟着毛利侦探一起在超市里碰到了一个杀人案件,正巧女孩也在采购事物,不过她身边跟着的似乎是……似乎是……似乎是松田先生!
他突然有了一种次元壁破裂的感觉。
那个在旁边推着购物车,疯狂点头,说这个也要那个也要全部都可以买的人,真的是那个拆炸弹只用三分钟的警局传说松田先生吗!
他们最后还手挽手了欸!
惊掉下巴!
不过更让他惊掉下巴的是,那个被歪着头睡过去的毛利侦探识破真相的杀人凶手,这次没有跪下来哭泣,反而是恶狠狠地要逃跑,他手里挥舞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木仓,惊得人群一阵尖叫。
连前田自己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危机时刻啊。
特别是当这个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试图挣脱众人的束缚,往那个女孩那边逃跑的时候,前田的心都吊到嗓子口了。
但是下一秒……他的嘴就张大到合不拢了。
因为那个女孩直接给了冲过来的犯人一个大逼斗,那个烦人都快要旋转起来了,她还飞起一脚,直接把凶手踹飞到墙上,留下一个人形的印子。
很离谱……但是在米花町,一切又变得合理了。
但是松田先生一脸担忧地看着那个女孩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受伤倒地奄奄一息的犯人还在眼前,为什么要捧着女孩的手吹气,还问她痛不痛,有没有伤到自己……
她明显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嘛!松田先生这是在干什么!
前田侦探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前法医真是恐怖如斯,难道在米花町做法医就一定要具备常人不能及的高超的武力值吗?怪不得她跑过来劝他不适合法医这个职位,真是个大好人呐。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等到案件终于完结了,目暮警官押着犯人上了警车,一行人目送着呜呜远去的警车时,前田侦探试探性地问松田先生,米花町有来新的法医顶替吗?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说:
“这个职位还在空缺中呢,如果再没有人来顶替,只能拜托你上一任的老法医回来顶了。”
女孩捶了他胸口一拳,笑着骂他:
“哪是老法医,说话尊重点。”
松田先生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是米花町最人美心善的上一任资深法医理子小姐呢!”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
后天更番外!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情节请告诉我!
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是我写完的第一本同人小说!好感动!
爱大家!揪咪~?
第106章 番外-日常
松田阵平今天睡过头了, 他从床上一下子惊醒,直直地坐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完蛋了完蛋了。”他一边套上衬衫一边急急忙忙地穿袜子, “迟到了迟到了, 这个月全勤要没了。”
他也来不及穿外套了,只能拎起外套搭在肩膀上,拎着挂在门后的包就要开门往警局跑。
身后的房间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还有一块吐司,吃了早餐再走~”
松田阵平远远地回了一句:“好——”
他又折返回来, 拿起吐司塞在嘴里, 开了门就匆匆忙忙地朝下跑去。
一路上还遇见了好多邻居,她们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松田警官早上好啊!”
“早上好早上好……”
松田阵平就算是上班快要迟到了, 也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礼仪,礼貌地一一回应。
他的小卷毛在狂奔中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 估计到了警局, 同事们都要笑他刚睡醒跟鸡窝一样的头发了吧。
果真, 当他偷偷摸摸地弯着腰, 从一排一排的桌子下猫着腰走过,试图不让上司发现自己迟到的事实, 企图蒙混过关的时候,隔壁桌的小警员刚好站起身来伸懒腰,刚好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他。
“啊,松田警官……”
“嘘!嘘!”
松田阵平使劲压低了声音, 让小警员不要出声。
小警员欲言又止,又悻悻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到松田阵平终于来到自己的工位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安全了。
旁边的男同事有些好奇地问他:
“松田君平时可是从不会迟到的, 今天是怎么了……”
松田阵平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别说了, 昨晚睡得有点迟,早上意识一时松懈,没有注意到时间。呼——”他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下次一定不会了。”
可是旁边的男同事却没有转过头去,反而是笑着说:“确实,看造型就知道是睡过头了。”
“是头发还很乱吗?”松田阵平疑惑地问道。
但是男同事却不回应了,哈哈笑了两声,转过脸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松田阵平胡乱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卷毛,试图把那些不听话的头发摆正到正确的位置上。
“左边的头发往左边梳,右边的头发往右边梳……唔,这样应该会整洁一点了吧。”
他的桌子上没有镜子,只能凭空用手指当梳子摆弄两下。
可是一旁的小警员似乎在颤抖,松田阵平扭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小警员捂着嘴,肩膀在不住地颤抖。
他在偷笑欸!
松田阵平顿时觉得有点不高兴起来了,难道是自己的领子没有翻好吗?他折了折自己的领子,不对啊,整整齐齐。
难道是衣服穿反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没有哇,穿得整整齐齐,连一点皱褶也没有。
真的很奇怪。
他决定上厕所,去卫生间用镜子看一看自己到底哪里犯了错。
他猛然站起身来,椅子往后拖出刺耳的声音,这下子,全办公室的同事们都注意到他了。
同事们和他四目相对,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静止了片刻,然后一位年轻的小女警,忍不住低下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旁边一位年长一点的女警连忙捂住她的嘴,让她收敛点。
大家在片刻的宁静后,又一下子喧闹了起来,开始像高峰期一样忙碌了起来,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他想,肯定是自己睡过头了,没有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不会真的是乱糟糟的鸡窝头吧,可是他刚刚也稍微整理了一下啊。
不行不行,得赶紧去卫生间照照镜子,他的良好形象可不能再今天毁于一旦。
可是当他刚走开两步,门口就跑进来一个匆匆忙忙的小警员,他拿着电话急急忙忙地朝里面喊:
“米花町出现了新炸>弹!”
听到这两个字,松田阵平一个激灵。
“松田警官,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小意思。”
松田阵平连连答应,米花町的案件太多了,他一个月单单拆弹的业务就不少,极大地锻炼了他的拆弹能力,现在闭着眼都能拆掉一打。
他也顾不上去卫生间照镜子了,拆弹这个工作,一向是争分夺秒的。
他迅速赶往了现场,穿着防爆服的萩原研二已经在那里研究了。
奇怪的是,萩原研二一见他,只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研究炸>弹了,就算是这样,研二也面无表情地对他说:
“阵平呐,早上不会是上班迟到了吧。”
“欸!!??”松田阵平大惊失色,“你怎么会知道的!我的头发真的有这么乱吗!”
萩原研二平静地拿起剪断电线的剪刀:“来,你来拆下一个炸>弹。”
松田阵平一头雾水,糊里糊涂地听着他的指示,快速拆掉了一个炸>弹,又抬起头问道:
“欸,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上班迟到了呢。”
萩原研二面无表情,都没有抬头看他,指了指下一个炸>弹:“来,你拆下一个。”
……
直到松田阵平拆完了所有的炸>弹,累到坐在角落擦汗,仍不放弃地询问萩原研二: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上班迟到了吧。”
萩原研二就像没有听到他这个问题一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他:
“你等下去哪里吃饭呀。”
松田阵平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下班去买隔壁新开的寿司店里打包寿司,顺便去寿司店旁边的零食屋买点薯片,一起带回家吃。”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问他:
“回家吃饭开心吗?”
松田阵平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他的脸有一点微微发红,非常不好意思地说:
“嘿嘿嘿,回家吃的感觉还不错呢。”
萩原研二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走出已经拆完了所有炸>弹的大厦:
“今天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你可以早点下班。”
“早点下班!”松田阵平眼睛都亮了起来,“寿司店一到下班时间就要排队,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刚好!”
萩原研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走吧,迟了就卖完了。”
松田阵平喜笑颜开,连忙小跑了几步,他没有听见背后的萩原研二有些无奈,但是脸上还是浮现着淡淡的微笑,他轻声说:
“明明以前还是一个恨不得一天到晚都赖在拆炸>弹现场的人呢。”
连寿司店的厨师大叔看他的样子也很奇怪。
他来点单,从鳗鱼手卷点到三文鱼寿司,大叔的眼睛一直都黏在他脸上没有动过。
松田阵平才想起来,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照过镜子。
可是一个卷毛鸡窝头真的会受到这么多的关注吗?米花町对卷毛的容忍度也太低了吧,明明昨天晚上还有人说他的小卷毛卷的很可爱呢!
他本想开口问问大叔,为什么老是盯着他,但是他又一时哽咽说不出口,要是大叔当众说他的鸡窝头卷的很离谱,那大庭广众之下他多丢脸呐。
直到付钱的时候,头上卷着白色毛巾的厨师大叔才开口对他讲话,大叔说:
“早上是不是起晚了,匆匆忙忙就出的门呀。”
松田阵平的头都要低到地上了,他蔫蔫地说:
“大叔你猜得真准。”
其实他想说,您快别说了,好丢脸。
不过大叔哈哈一笑,并没有在意,反倒是指了指门口的冰柜对他说:
“送你两瓶饮料,带回家和寿司一起吃吧。”
松田阵平道了谢,拿着寿司和饮料出了寿司店的门。
不过这回他学会低头了,既然不能把卷毛鸡窝头藏起来,那就把自己的脸藏起来,这样大家就都不知道这个鸡窝头到底是谁了。
松田阵平就这样低着头在零食屋买了一大罐薯片,结账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抬头付钱,收银员小姐姐也在偷偷地笑,不过他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走出零食屋的时候,身后路过一群刚下课的小学生,他们似乎是刚刚出来,每人手里拿了一根棒棒糖。
为首的男孩看起来很是调皮,他冲着松田阵平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然后用手指刮了刮脸,对他说:
“羞羞羞!”
上班迟到确实挺羞耻的。
松田阵平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想。
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意外,一个卖花的女孩在路上拦住了他,往他的怀里塞了好几束玫瑰花。
“买一束花吧,今天的玫瑰又大又鲜艳呢。”
女孩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他。
松田阵平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右边。
他今天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吗?为什么单人行也能遇上卖花的女孩呢?
他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买下了女孩所有的花。
他带着寿司饮料薯片,还是一捧玫瑰花,回到了家。
他一整天都没来得及照镜子,等他把寿司一一摆好,把饮料咕噜咕噜地倒进玻璃杯里,放上冰块,把玫瑰花摆在高大漂亮的花瓶里。他才松了一口气,想起照镜子的事情了。
好吧。他想,让我看看今天我的发型到底有多离谱吧。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镜子前是一个女孩在给自己的漂亮的嘴唇涂上鲜艳的口红。
看见他进来,女孩高兴地眨了眨眼睛,她说:
“你看我今天的口红好看吗?”
松田阵平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认真地得出了结论:
“好像和昨天的口红不是一个色号,但是……”他扬起了笑脸,“不管哪里给你涂都特别好看。”
“那你的同事呢?”女孩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什么同事?”松田阵平的脑子有一点点迷惑。
女孩把他拉过来,和自己一起站在镜子的前面。
在灯光的映照下,松田阵平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脸。
一左一右。
两个口红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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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番外-穿回原著(一)
从组织退休后, 理子的日子过得非常美妙。
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出门就可以吃到心心念念的小蛋糕,有时候浇浇花, 有时候一边吃薯片一边躺在床上看电影, 有时被小兰拉去逛逛街,偶尔出现在案发现场做一个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吃瓜群众。
松田阵平也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非常美妙,他快乐到上班都在哼歌,拆炸//弹的时候也在哼歌, 快乐到连萩原研二问他“你怎么在哼歌”的时候, 他还在:“啦啦啦……什么?”
最后上司忍不住给他放了假:“阵平呐。”他是这么说的,“你不对劲, 好好休息几天吧。”
松田阵平就是这样拥有了额外的假期。
假期难得,这可不能浪费。
于是他决定, 马上去旅游!
“达咩!”
理子马上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上次你做的破攻略, 一点也不好玩, 我觉得呆在家里也很不错。”
“这次一定不会了!”松田阵平恨不得把脚都举起来发誓, “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做攻略,如果你还是不放心, 我会找研二一起参考的!你总是放心研二给出的建议的吧!”
理子的态度有点软下来了,她说:“如果是研二做的攻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好耶!”松田阵平突然冲过去把理子抱起来转圈圈,“一起去旅游!”
稀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的萩原研二就这样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松田阵平一路哼着歌飞过了太平洋。
但是理子觉得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逛吃逛喝, 乐得清闲。
直到她站在冰淇淋店前,兴奋地排了好久的队伍买到了两个限量版甜筒。
当她手握着两个冰淇淋筒缓缓转身,准备寻找刚才还在身旁的松田阵平时, 她发现路边停了一辆奇怪的车。
车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却没有熄火, 车里有人却没有出来,好奇怪,难道也是等人的吗?
等到她的目光正好转到那辆车的时候,那辆车的车窗开始缓缓地降下,里面坐着一个银色头发的人。
理子心里一颤,想翻手机联系降谷零,但是她两只手都拿了冰淇淋。
许久没见的琴酒看起来似乎是憔悴了不少,不过眼神还是一样的狠厉。
她感觉到不对,本想拔腿就跑,但是想到松田阵平不知道还等在哪里候着她拿来的冰淇淋,要是自己跑了他也跑不了。
理子只能在人群中匆匆搜寻着他的身影,试图把这个因为太过开心而放松了警惕的冤大头拉走。
但是来不及了,在她回头的那半秒,子弹已经迫近了她的瞳孔。
人狠话不多琴酒,这回终于学会了不说话直接开干的技能。
“砰——”
四面的人群似乎都自动被屏蔽了声音,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缓缓倒下去的身影,还有两个掉到地板上的冰淇淋球。
等到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场景已经转化了。
没有冰淇淋,没有度假,没有琴酒,甚至……
她记得自己中了一木仓,但是似乎没有感觉到痛,连伤口,都找不到。
理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这里是……
她环顾四周,似乎,又回到了霓虹。
难道是松田阵平把她送回来的吗?但是她怎么倒在地上呢?松田阵平人呢?这个大笨蛋竟然把她一个人丢下了,晚上罚他睡沙发!
她生气地想。
不过松田阵平很快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面了,他穿着奇奇怪怪的似乎是警校里的制服,和一群男生勾勾搭搭地在街上边走边聊天。
理子插着腰有些生气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她定睛一看,旁边竟然还有降谷零、诸伏景光、萩原研二和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
好家伙,他们是来同学聚会的吗!
这样就把自己落在脑后啦!
昨天晚上还说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呢!
理子站在原地,打算等他走近了,跑过来求她原谅的时候,摆个臭脸甩开头发一走了之,让他委委屈屈地跑来拉拉她的袖子挽回她。
但是她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松田阵平慢慢地向她走近,走近,再走近,然后……
擦肩而过??!
松田阵平和她擦肩而过欸!!
他怎么可以无视她!是她隐身了吗!他偷偷跑去当卧底了吗?
理子好气好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也没发现出什么差错。
她转过身生气地大叫了一声:“松田阵平!”
前面还在大摇大摆走着的松田阵平果然停下来了。
但是他扭过头的样子竟然一脸惊讶,他皱了皱眉头,表情颇为冷酷说:
“欸小姐,你认识我吗?”
这回轮到理子一脸惊讶地懵逼了,她呆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地说:“我……你……你别吓我,你现在是在和我生气吗?气我丢下你一个人去买冰淇淋吃吗?可是……可是我也帮你买了一份呢。”
“什么冰淇淋?”松田阵平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确实有一些陌生,他回道,“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一旁的萩原研二兴奋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现在有些女孩就是这样来搭讪的,下一步就是联系方式了。没想到我们阵平有一天也会收到街上陌生女孩的搭讪啊……”
听到萩原研二的胡搅蛮缠,理子更加有些急躁了,他明明就是撮合他们的那个人,现在怎么又掉过头来说她是陌生女孩呢!她气呼呼地大喊:
“萩原研二你别捣乱了!”
“欸!?”萩原研二也懵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我的人气现在已经高涨到这种程度了吗?”
看到他真实的表情,理子的心开始坠坠地往下掉,难道他们是真的不记得她了吗?
“你……你们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理子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阵平你前几天还和我一起去旅游呢……”
“旅游?”松田阵平的眉头皱起,“我们一直在上课啊,怎么可能和你去旅游,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理子使劲摇了摇头:“没,没有认错。”她上去就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就这个小卷毛的手感,我才不会认错呢。”
松田阵平原本在路上好好地走着,突然上来一个女孩喊他的名字,还上来很亲密地超大力地揉了他的头发。
他给揉懵了,愣在原地呆呆地,萩原研二在旁边默默地说了一声:“wow~”
这时候诸伏景光也出来说话了,他说:“小姐,如果你真的不是来搭讪的话,可能真的认错人了,阵平一直都在和我们一起上课,是没有什么旅游的机会的。”
理子都快要泪眼汪汪了:“景光你竟然也不认人……”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感觉到了又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你们上班的上班,抓琴酒的抓琴酒,搁这一起上什么课呢?论卧底的自我修养?”
松田阵平眉毛一跳:“我们还是上学的年龄呢姐姐……”
理子给他一句“姐姐”说得没了脾气,她试探性上前捏了捏松田阵平的脸,看着他一脸受到冲击的样子,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嫩了点,你说……你们几岁来着?”
“22。”
“什么!22岁!”等到听到这个刺激的数字,理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点晕晕的。
在场的五人还在偷偷讨论她是不是精神失常了,要不要打电话让精神病院前来接人。
但是理子脑袋晕乎乎的,她心里想的却是:wow!好嫩的松田阵平!好刺激!!?
第108章 番外-穿回原著(二)
“你是说?你遇到的是很多年后的我们?”萩原研二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还是报警好了……”松田阵平伸手想去摸他的手机。
“等等……”理子连忙慌张地举起手制止了他的举动,“我……我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她连忙手一指在旁边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的降谷零:“我知道零最拿手的三明治配方!”
“什么三明治?”降谷零被指到后一脸疑惑,“我不会做三明治啊?”
理子一愣, 扶额:“忘了你现在还不会做饭的。”她又举起的手一转方向, “那就是诸伏景光!你现在做饭超厉害,但是以后更厉害,一碗菜可以下三碗饭!”
“你好像很了解我们……”降谷零的神色越变越凝重。
“那当然啦!”理子没有注意到降谷零越发凝重的神情,她一脸骄傲, “你们和我本来就很熟悉嘛, 就算有些你们不告诉我的事情,阵平晚上在被窝里也会偷偷告诉我的。”
“什么被窝!你不要乱说!”
松田阵平有些炸毛, 匆忙否认,但是他的耳朵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已经有些微微发红了。
“我才没有乱说!”理子气得嘴巴都嘟起来变得鼓鼓的:“现在的你可以嘴硬否认, 但是好多年以后的你可不是这么觉得的, 你可是对我一见钟情呢。”
松田阵平不太相信地摆了摆手:“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虽然几年后的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但是我觉得你就是一见钟情,明明刚认识我的时候就已经很粘人了, 还嘴硬说自己日久生情呢!”理子不服气地反驳道。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了摸,翻出了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给大家展示:“你看!这是你前几天早上给我留的小纸条, 我顺手塞口袋里了,幸好还在。现在物证都在这里了,你还不承认吗?”
五个人凑着脑袋上前, 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文字, 只见上面写着:
【理子酱么么!我先去上班啦!桌上的爱心早餐记得热一热再吃哦~
爱你的阵平~】
后面还附带了揪咪的眨眼爱心可爱小表情。
除了松田阵平, 剩下的四个人都是一副“羞死了没脸看”的表情。
松田阵平涨红了脸,他说话都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
“虽然……虽然这个字迹……和我的一样,但是……但是字迹也是可以被别人模仿的吧!”
他一脸“对吧对吧,应该有人赞同我吧”的样子,企图看向剩下四个人,寻找赞同的声音,但是剩下的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躲避了他的视线,开始故意漫不经天地抬头看天。
而面前来势汹汹的理子,快要把纸条举到贴到他脸上了,松田阵平想四处寻找救援,但是好友们都没有理会他,他这时候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确实看上去不是阵平的风格呢……”
降谷零此时也附和着说道,“阵平平时看着漫不经心又冷酷的样子,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给女孩子写纸条的时候。”
“这你就不懂了吧!”萩原研二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这个谈恋爱啊,可是和平常相处不一样的哦,说不定你以后谈恋爱的表现也会和现在一样大相径庭呢。”
伊达航哈哈大笑,颇为开心地调侃道:“零现在说的话,和谈恋爱以后说的话一定不太一样了。”
降谷零看着他们一脸鄙夷的样子好像在说:我怎么可能会谈恋爱。
松田阵平还在默默地研究那张和自己字迹很像的小纸条,他皱着眉头试图找出一点点小小的破绽,但是字迹的风格和习惯和他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他恨不得拿着放大镜研究,但是还没等他潜心扣字,就听见“咕噜~”一声,在宁静的空气里格外的响亮。
五个人抬起头来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望向了那个低着头看自己脚尖的人。
理子红着脸低着头默默地说:“刚刚穿……穿越过来,还没吃饭呢,刚买的两个冰淇淋也掉了,没和我一起穿过来。”
她使劲掏了掏口袋,只拉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我带来的钱也用不了,会被人当成□□然后抓起来的吧。”
降谷零拿来一看:“上面标注的日期确实是好几年后的,如果是□□应该是不可能犯这样原则性的错误,而且这张钱看起来……确实非常精致。”
萩原研二抢过来仔细地翻看摩挲了一下,点点头附和道:“确实诶,如果单纯是为了搭讪的话,成本确实高了。”
松田阵平悄悄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理子,发现她正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他,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有点不忍心,假装拿过纸币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要不先请她吃顿饭吧,饿着肚子也不太好。”
降谷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赞同了他的看法,说:
“正巧我也有点点饿,那么就一起去吃点什么吧。”
五个人默默地把刚才他们就是吃完饭才出来溜达的事情塞回了肚子里。
但是当理子在寿司店内炫到第十盘寿司的时候,降谷零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对方是来骗吃骗喝的可能性了。
不过她似乎还没感觉到,在叠得高高的碟子旁边抬起头来,懵懵地问了一句:“欸……你们不饿吗?怎么不吃啊……”
松田阵平把新的一盘寿司端到她面前,还推给她一杯水:“我们不怎么饿,你多吃点。”
理子咕咚咕咚地喝掉了松田阵平递过来的水,对着他眨巴炸巴眼睛,又犹犹豫豫地移来一碟鱼子寿司:“你……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以前老和我抢来着,这次让给你,你才22年纪小,多吃点长长身体。”
松田阵平呆呆愣愣地接过来,一边小声地说着:“22岁其实也不小了。”
一旁的萩原研二好奇问他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你喜欢吃这个……”
松田阵平有点懵,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夹起来一块送入嘴中。
直到鱼籽在他的嘴里爆裂开来,美味充斥了他的头脑,他眼睛一亮。
呜呼,好吃欸!
他在心里默默地欢呼。
最后理子和松田阵平两个人瘫在位置上同步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好饱哦~”
他们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幸福的感叹。
萩原研二跟诸伏景光耳语:
“我怎么觉得,阵平今天从遇到她开始,就变得和以前有一点点不一样了。”
诸伏景光笑了笑:“说不定那个女孩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话……”萩原研二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松田阵平那家伙还真是好福气呢,未来的我说不定还是他们感情的一手促成者呢,毕竟我总是喜欢看这样的和和美美的气氛。”
结账的时候,理子站在一旁总有些拘束:
“不好意思……”她支支吾吾地说,“让你们请我吃饭了,以后我有钱,肯定第一时间还给你们!”
萩原研二嘻嘻哈哈地勾搭上了松田阵平的肩膀,看着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调侃道:
“没关系的,不用还~就当是我们提前贿赂阵平未来的女朋友啦!”
“什么嘛……”松田阵平一把把萩原研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薅了下去,“你不要乱说话!这顿饭我付钱好了。”
虽然他是这样很气愤地回答,但是降谷零偷偷注意到,松田阵平的耳朵尖,上面的红色似乎一直都没有褪掉呢。
作者有话说:
松甜甜:未来的我就是我,未来的我和我是一个人,未来的我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未来的我喜欢的人就是我喜欢的人。
(自我洗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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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穿回原著(三)
吃完饭出来, 理子伸了伸懒腰,揉了揉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诸伏景光非常细心地注意到她的情况,温柔地询问了她一句:“你一个人在这里, 晚上的时候住在哪里呢?”
还没等理子回答, 萩原研二已经迫不及待地跟了一句:“没有地方住的话,住在阵平家也不错啊!反正你们以后都是要住在一起的嘛,早住晚住都要住的。”
松田阵平咬了咬牙,面上不爽:“你……你不要乱说话!”
理子的眼神暗了暗, 她的语气低落了下来, 有些委屈:“那如果阵平不喜欢我去的话,我可以找找这个时候我的家人住在哪里, 如果找不到的话,可能也只能流落街头了……”
松田阵平悄悄瞥了一眼她的表情, 刚才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只不过……只不过你是女孩子, 来我家住确实不太合适。”
“哪里有不合适!”理子急匆匆的抬起雾气朦胧的眼睛,“我们不是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吗?”
“这……这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吧……”
松田阵平忙想找补, 但是他的语言系统明显在遇到理子的时候崩溃掉了,正当他还在绞尽脑汁,想出一些拒绝但又不会伤害理子的话时,街角的路口, 突然爆发出一个陌生男人的惊天怒吼:
“站住!!”
大家的思绪一时间都被这声打断了,一齐好奇地向声音传出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个消瘦的男人匆匆忙忙地从街口灵活地跑了出来,七扭八拐地避开了街上的人群, 他的怀里还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
而紧随其后的, 是另一个张慌的男人, 他顶着虚胖的身体气喘吁吁地在后头追赶着,走两步就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息一下,急促的呼吸声中,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小……小偷,他抢了我的包!!”
他用手指着的,正是前面一溜烟跑过去的瘦削男人,那个男人的怀里,抱着的应该就是被抢的皮包了。
而在前头的那个男人面露凶光,怀揣着皮包横冲直撞,一边还大喊着:“快让开!我有刀!”
人群听到“刀”的声音,连忙惊呼着四散开来,家长们连忙把幼小的小孩兜在怀里,歹徒跑得更快了,简直是肆无忌惮。
降谷零皱起了眉头:“大白天的竟然还有人抢劫,还是在警校附近,太嚣张了。”
松田阵平此刻也不顾刚才的窘迫,他皱着眉头歪了歪头,掰了掰手:“让我大展身手一下好了,这个抢劫犯今天就要败在我的手下。”
萩原研二拦住了松田阵平:“不行不行,你不能因为女孩子在这里就要一个人大出风头,说好了这次让我来,让我摆平他。”
他们几个七嘴八舌地都要求自己动手,奈何一个抢劫犯实在太少,不能够五个人高马大的警校同学们瓜分,战况非常激烈。
但是还没等他们争好到底是谁出手拿下抢劫犯,就听见耳边突然刮过一阵急促的风,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争吵,朝旁边看去。
刚刚还在懒洋洋伸懒腰的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手刃如疾风般而去,将急速逃过她身边的抢劫犯一招掀翻在地。
抢劫犯360°空中旋转最后扑倒在地,皮包从他的怀中脱落,滚了几圈掉在地上。
皮包的主人气喘吁吁地赶上前,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撑着自己的膝盖疲累地拾起他的皮包,吹了吹上面的灰,拉开拉链数了数。
“一分也没少!”他的眼眶里凝着泪,连连道谢。
呆愣的众人再去看倒在地上的抢劫犯,他的脑袋上似乎正在绕着星星,脸部着地,奄奄一息,看来刚刚理子给他的那一下力道不轻,估计一时半会都爬不起来。
理子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下巴轻轻一点地上的犯人:
“反正你们也是警校的,要不给你们拷回去得了。”
这一招手刃,帅到了全场的人。
甚至有穿着制服的小女孩闪着星星眼激动地上前,问理子的联系方式想要认识一下。
但是刚刚穿越过来的理子怎么会有这个时代的联系方式呢,她有些支支吾吾,直到萩原研二出来拯救她:
“不好意思哈,她有男朋友了。”他眼神示意了一旁已经看愣了的松田阵平。
女孩秒懂,面露可惜地离开了。
诸伏景光有些呆呆愣愣地说:“阵平……你……未来的你好猛哇,女朋友的身手也太好了……”
松田阵平嘴上虽然说的是:“不要胡说,未来不未来的事情是一派胡言,不能当真的。”
但是他心里偷偷想的却是:
如果她真的是我未来的女朋友的话……那未来的我,眼光还挺不错。
未来眼光非常不错的松田阵平,在和友人们一起处理完抢劫犯后,偷偷塞给理子一张小纸条。
理子展开来一看,是一串电话号码。
松田阵平非常漫不经心地双手抱着头,用着平常的语气对她说:
“这是我的手机号,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的。”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道,“如果你做这么多,只是为了搭讪我,希望得到我的联系方式,那你现在也已经得到了。”
理子对他后来补充的话有些生气,她面露不悦地说:“结果你还是觉得我是来搭讪的,哼,我才不要你的电话号码,反正你以后会自己跑来给我塞电话号码的,我才不需要一个自大的小屁孩的联系方式呢。”
松田阵平脸有点红红,他也自知刚才说错了话,急忙找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而且……而且我已经22岁了!才不是小孩子呢!”
理子看了一眼脸红彤彤的松田阵平,他在灼热的目光下,自己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他还试图戴上墨镜掩盖。
但是这些小孩子一样的表现,怎么会逃过已经目光炯炯的理子呢。
理子在心里偷偷地想:原来22岁的松田阵平,也是蛮可爱的。
萩原研二眼尖,看见松田阵平突然戴上了墨镜,还看见他因为害羞露出的红耳朵。他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唉,阵平也应该长大了。
他一言不发把不明所以的剩下三个人找个理由拖走了,街上只剩下了松田阵平和理子。
松田阵平还没有发现周围的人少了好几个,他的心全都在一旁忙着拨电话的理子身上。
虽然理子在霓虹生活了很久,但是刚刚穿越回到好多年前,难免有些不熟悉,松田阵平建议她联系一下自己的家人,总不能流落街头吧。
理子绞尽脑汁,从脑海里扒拉出贝尔摩德的电话,虽然这个时候的她不一定在此地,但是贝尔摩德可以派个人过来把她接走,她可不想过着身无分文靠着22岁的松田阵平接济食物的日子,起码要倒过来接济才刺激嘛。
于是理子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
接通电话的过程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
“喂——”
跨时间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从另一头传来了贝尔摩德熟悉而慵懒的声音。
太好了!自己的记忆没有错!
理子忍下自己心里的激动,开心地喊了一句:“姐姐!是我!”
“谁是你姐姐?”对面的声音一愣,随即变得警惕起来,就像突然舒展开尖刺的刺猬,“打错了?故意的?谁派你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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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番外-穿回原著(四)
理子愣住了, “姐姐”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梗住了,半天都说不出来。
而对面的背景音里,突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理子知道, 那时候正是女明星克丽丝的经纪人的声音。
“是谁啊?”
“不知道,有可能是哪个粉丝吧。”贝尔摩德的声音很是漫不经心,但理子却从这听似无害的声音中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的电话是私密的,粉丝也能打过来?”经纪人很是疑惑。
理子有些不可置信, 但还是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
“贝…贝尔摩德, 我是玛尔维萨。”
玛尔维萨是一款酒的名字,也是她在酒厂的代号, 贝尔摩德会立即猜到是她的来电,如果贝尔摩德只是为了谨慎才假装不认识她的话, 报酒名也许会让她隐晦地给她一点提示。
但是对面冷了半晌, 才缓缓地说:“新来的?新来的报道不是联系我……”
理子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她没等贝尔摩德把话说完, 就一把挂掉了电话。
一旁的松田阵平还没发现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懵懵地问道:“怎么了?联系到你的家人了吗?”
理子恍恍惚惚地, 感觉自己就活在梦中一样,她转过脸对松田阵平说:“你可以……使劲地捏我一下脸吗?”???松田阵平虽然脸上挂着大大的问号,但是还是经不住理子悲伤的请求,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
好软好弹……松田阵平都有点恍惚了, 思维已经歪到了天边。
“你在干什么……”有些委屈的理子打断了松田阵平的发愣状态,“根本没感觉啊,你能不能下手重一点。”
“好……好吧……”松田阵平稍微地加重了一下手的力气, 就听见理子“嘶——”了一声。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 揉了揉稍微有点发红的脸:“你也太用力了吧……”
松田阵平非常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是你叫我捏重一点的吗?”
“算了……”理子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 “你捏得好痛,不过反正我也已经验证了,我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松田阵平不明所以。
理子低着头,刚想回应,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睛亮亮地抬起了头:“对了!我可以去验证另一件事情!”
松田阵平不明所以,但是理子偷偷瞒着他,潜入了公安的档案室里,翻找出了一些隐秘的旧报纸和记录。这些资料摆放的位置和她记忆里的依旧是一样的,但是有些地方却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理子仔细地恨不得拿出放大镜查看,但是报纸上面的新闻用斗大的字体明明白白地写着:
【惨遭灭门,一家三口无一生还!】
理子手一抖,报纸“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
松田阵平不知道理子这几天一直捧着这些旧报纸在干什么,但是他见理子的神色不对,连忙开口问道。
理子没有回答他,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深知自己被贝尔摩德抚养的原因,她是一个父母都惨遭杀害的孤儿,是贝尔摩德见她年纪小,将她带回了组织,说是自己的妹妹,让她在组织里接受培养。
但是她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在这个时间的贝尔摩德不认识她,她心里就有了一个隐隐不对劲的猜测,而看到这个报纸的新闻时,她心里的猜测更是被无限制的证实了。
当年的报纸应该写的是【死亡两人】,因为年幼的她被贝尔摩德带走了,但是现在怎么会是【一家三口】呢?如果她已经死在了那场灾难里,那现在的她又是谁呢?
她来来去去地翻读了整篇文章,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来,确保没有出错。但是她的脑子里早已印下了当年那篇报道的文字,和现在她手上拿着的这份,真的不一样。
“松田阵平……”她不安地搅着手指,小声地说道,“也许……也许你几年后真的不会碰到我。”
“欸!?”松田阵平惊讶地站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可是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你是未来穿越回来的,还说……还说……”他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接了下一句,“还说你是我未来的女朋友……”
“我没有撒谎!”理子有些难过,“我是你的女朋友,但不是未来的你的女朋友,这个世界并没有我的存在。”
“什么?什么意思?”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一点晕乎乎的。
理子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我可能是从另一个平行世界穿过来的。那个世界里有我,但是这个世界里的我并不存在。”
>>>
“噗——”
萩原研二一口水喷了出来,正好落在了对面诸伏景光的脸上,后者闭上眼睛,很无奈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就听见萩原研二一脸不可置信地说,
“什么!?她是她是从另一个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他挑了挑眉,“比穿越更扯了。你不会是真被她那张脸迷惑了,真觉得她是你未来的女朋友吧,我觉得她倒是有什么幻想症。”
“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松田阵平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我们可都是讲证据和推理的欸,直觉可不靠谱。”萩原研二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说道。
“零,你觉得呢?”擦完脸上水渍的诸伏景光,抬眼看了一眼一旁的降谷零。
但是一向严谨的降谷零,却在这个时候说:“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她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萩原研二在私底下吐槽道:“说熟悉的应该是阵平,那是他''未来女朋友''呢,你串戏了,下次等你的女朋友穿越过来的时候,这才是你的台词。”
“对了!”松田阵平突然开口道,“她说她也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时间发展规律和她那边的是不是一致,她还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遇到教官发生意外事故,脖子被勒住窒息的事件,还是我们五个一起解决的呢。”
“教官?”萩原研二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那不就说的是鬼冢教官吗?怎么可能啊,听起来就很离谱。”
剩下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太离谱了。”
……
五个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人跑去上课,结果却莫名其妙地碰上了鬼冢教官遇险事件。
大家齐心协力救下了鬼冢教官,虽然配合的非常默契,但是大家的心里都不由得打起来了鼓。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连鬼冢教官这么离谱的事情都是真的,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事情,听起来,似乎也有点点道理。
松田阵平觉得有些后怕,再三考虑,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理子。
是听到他们真的解救了教官以后,理子突然变得很紧张,踱步走了好几圈,然后拜托松田阵平把他们几个都叫过来,说有大事要告诉他们。
“她要见我们吗?”萩原研二喝着水,一脸惊讶地说,“不会是又要发布什么重大的预言吧!她能不能告诉我,在八年后,我有没有女朋友啊!连阵平也有欸!”
伊达航也凑过来:“我想知道我结婚了没有!”
诸伏景光说:“那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还是保留点神秘感好了。”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又投降状改变了刚才的话,“好吧……一点点想知道。”
只有降谷零沉默不语。
诸伏景光走在他身边,举手代替降谷零发言:“我帮零说!他想知道八年以后,他的厨艺有没有赶上我!有没有成为一个居家做饭能手呢?”
作者有话说:
所以理子不是穿回过去,是穿回原著啦!
大家都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可是理子该怎么说呢?
感谢在2022-08-12 17:59:56~2022-08-13 17:5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要吃糖 46瓶;樱。血泪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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