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牵。强。了。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
谁知陆云清脸色变了变,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稍带严肃地看向陆析钰,“你跟我出来, 我有话同你说。”
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心慌,未知的不安向姜玖琢扑来。她眼神游移几瞬,担忧地看向陆析钰。
陆析钰起身, 笑着拍拍她:“很快回来。”
寥寥几字, 仿佛是在提前告诉她什么事都不会有, 让她放心。
“那我……”顾易看陆析钰站起身, 张了张口。
“你有什么话都与阿琢说,她会告诉我。”陆析钰自然明白顾易的意思,说罢拂袖而去。
直到屋外的人没了影,姜玖琢才收回黏在陆析钰身上的目光,就对上了顾易打量的视线。
她回望过去:“怎么了?”
顾易没答, 反问:“陆定之是把所有都告诉你了?”
姜玖琢微怔:“大概……是吧。”
顾易顺手拿起桌边的孙子兵法翻了翻,嘀咕道:“吵架还吵出这效果了……”
姜玖琢没听清他在念叨什么, 只是看到他手里的书,手心莫名又热了起来。见顾易一直没说正事, 便犹豫着开口:“要不你还是等他回来再一起说?”
“诶, ”顾易把书放下,伸手做了个“不必”的手势, “他那么相信你,我有什么好顾虑的?万一你真把他给卖了, 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那不能卖。”
“?”
“他如果被卖去花水楼,会把其他姑娘的客人都抢走,”姜玖琢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样不好。”
“……”
另一边, 陆云清把人带到了南院。
屋外除了陆云清的贴身丫鬟以外一个人都没有,本来就冷清的亲王府空荡得发荒。
陆云清脸色不太好,她五官清丽,笑起来的时候显得亲切和蔼,可一旦板起脸,多年亲王妃的庄重气质加身,便多了几分肃穆。
一封信被推到了陆析钰面前,信上只两个字——非哑。
直截了当地戳穿了姜玖琢是在装哑。
起初陆云清还半信半疑,当这是谁在拿人寻开心,可是普天之下谁敢将玩笑开到安亲王的头上?她越想越不对,便要去找人问问,谁知方一靠近门前,就真的听到了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很灵,还带着软侬,一听就不是纪家小姐。
此时陆析钰看完了信,她见他并不惊讶,也猜到了:“你早知道阿琢是装哑?”
陆析钰弯腰行礼,作出认错的模样:“是。”
就算陆云清是个好脾气的,但想到自己被儿子和来妇蒙骗了这么久,人在气头上:“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你们两个,真是无法无天了!”
陆析钰没解释,只道:“是我没让阿琢说。”
简单一句维护,陆云清却误解出另一种意思:“阿琢嫁进来前,你就早知道她是装哑了?”
陆析钰眼睛都没眨,面不改色:“对。”
果然,此言一出,陆云清不知不觉把错处都算到了陆析钰头上:“你早就知道,你还不同我说!”
陆析钰修长地手指折起信纸:“这不是母亲不愿意孩儿娶一个不会说话的进家门吗。”
陆云清眉头一皱:“我什么时候说过?”
陆析钰仗着她记不清,诌道:“就上回您向我打听阿琢是不是不会说话那次。”
陆云清被他说糊涂了,伸手止住他:“好了,我叫你来也不是要同你纠缠这桩事。”
自家儿子就像个上了层油料的偶人,任谁看着都笑眯眯的,实际时间久了鲜艳的颜色褪去,就只是块没有感情的木料罢了。
这么多年来,她最担心的就是他从来没开口说过一句难受,好像发生天大的事他都能自己解决了去,可人都有心,怎么可能日日毫无波澜地笑着?直到姜玖琢嫁入了秦王府,在那个月色下,她才终于看到偶人被安上了心。
所以今日叫他来,除了弄清楚姜玖琢是真哑还是装哑之外,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你父亲那边我会去说,我们都可以不在意,但有人在意,你可懂?”
“自然是懂的,”陆析钰眯起眼,指腹在映出墨迹的纸张背面来回磨靡,露出了一个森冷的笑,“有的人,妄想动我的人了。”
***
顾易都交代完之后便没有多留,姜玖琢不知道陆析钰什么时候回来,犹豫了一会儿后,索性回了卧房去等。
成婚用的喜被已被人换掉,床榻上铺着一床普通的被子,姜玖琢看了两眼,脉搏加快。回来的一路上再住客栈,她和陆析钰就每晚睡在一起了。不过很奇怪,后来几天他也一直没做什么。
直到今天下午……姜玖琢一阵脸热。
正当时,陆析钰后脚回来了。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在这儿发什么呆?”
姜玖琢眼神飘忽地支吾了一下,反问起她惦记了一下午的另一桩事:“对了,母亲找你是因为何事?”
“母亲知道了。”陆析钰没绕弯子。
方才那点放在旁的事上的心虚烟消云散,姜玖琢心下一沉:“那母亲怎么说?”
陆析钰凝神坐下。
姜玖琢视线跟着他,见他如此,惴惴道:“母亲是不是特别生气?”
“母亲倒也没说你什么,”陆析钰刻意放慢,激起人好奇心后道,“我同她说,是我不让你说的。”
他说得简略,没有后文,情绪亦平平,姜玖琢差点觉得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可是看着陆析钰那不带笑的神色,她还是不太放心:“母亲是不是说你了?”
“嗯,”陆析钰应,“狠狠骂了我一通。”
“那……”姜玖琢哑然,不知该怎么答他。明明是她的错,倒让他担了责任,才说了一个字,愧疚愈发浓重难抑。
陆析钰支棱着侧脸,目光落在被她咬得殷红的唇上,语调放得更弱了点:“阿琢,你该怎么补偿我?”
姜玖琢站在原地,踌躇半晌,转身就要出去:“我去和母亲说。”
手还没碰到门,人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了回去。她没个准备,背对着倒退两步,就这样坐到了他的腿上。
陆析钰从背后抱住她,抿直的唇线不让人注意地弯了个钩子:“说什么,骂都被骂完了。”
姜玖琢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问他:“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陆析钰下巴放在她肩上,气息绵长:“你想想。”
到了这时候,姜玖琢才明白过来她是又被他戏耍了。她猛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这种时候你还和我开玩笑!”
“没骗你,”陆析钰轻轻地笑,偏偏那好似含着水的声线像极了被人欺负的孩子,“母亲真的骂我了。”
脖子间被他呼出的气闹得痒,姜玖琢缩了缩稍稍离他远了些,不上他的当了。可被他软声酥得身子发了麻,姜玖琢只觉心也跟着软了,任由他抱着迟迟没起身。
温存悄声无息地蔓延,在这个唯有两人的静谧屋子里,混着昏黄的光铺在两人身上。
感受到身后起了变化,姜玖琢终于坐不住地掰陆析钰的手,一边把话题引向别的正经方向。
“对了,你不在的时候,顾易和我说他回来后一直在查送我们去小佛城的那个禁卫。”她从袖间拿出一张当值的记录。
陆析钰懒懒地应了一声,松松散散地放了点力气在她身上,刚拉开的距离再次缩没。
“他说,那个禁卫是个孤儿,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可疑的,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送我们出城前……”脖子上忽地温度落下,她抖了抖,“尚书令进了一次宫,那次……正好是那个禁卫当值。”
陆析钰又“嗯”了一声,抽走她手里的当值记录,随意瞥了一眼后丢在了手边桌子上。
“我在和你说话……”姜玖琢的尾音有点飘。
陆析钰双手环着她腰,落在她脖子上的吻越发过分,声色含混而缱绻:“在听。”
“你没有……认真听……”润湿的吻渐渐深入,姜玖琢呼吸开始急促。
“认真听了。”他答得很快,仿佛是真的很认真。可他缓缓向上的唇却未停,吻她发间,吻她耳后。女子馨香充盈,陆析钰的手带着热度,不满足地用了力道,似要透过薄薄的衣衫往她肌肤上贴。
姜玖琢坐不下去,不再和他言说,起身要走。她力气大,从来想挣都是能挣开的,可这次才动了动,就被陆析钰更牢地锢住。
说不出用力多大的力道,柔中却带着强硬,让她没法轻易跑掉。对姜玖琢来说,虽已然知晓了陆析钰是装病,但她还是常常忘记,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她一推就倒的矜贵公子形象。
她不适应这般地位转换,有点生气:“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平时还和我装蒜。”
“力气大不大,你不是前几天就知道了吗?”他答非所问,蛊惑似地贴近她耳边。
全身陡然发烫,一句话把姜玖琢带回在客栈的那晚。
耳垂被舔|弄着含住,她招架不住,发出一声嘤咛,惹得身后的人愈发放肆,轻轻啃咬:“阿琢,我们还没有在新房的床上做过。”
【请收藏【魔蝎小说】moxiexs.com 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