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过后,宋觅住进渡城最知名的一家高级月子中心,也是最贵的一家,这里随处可见刚生产完的女明星,和阔太太。
一开始,谈西泽建议她回到家中住月子,他会让人安排一个专门的团队照顾她,其中包含最专业的泌乳顾问、产后康复师,产后身材调理师等等,再把敬兰接过来陪她。
坐月子最怕无聊从而引发焦虑抑郁等问题。
考虑到这一点,宋觅还是决定到月子中心坐月子,那里有其他刚生完孩子的妈妈,大家可以一起说说话,打发时间时也有趣得多。
谈西泽自然是会迁就她。
宋觅的月子坐得还算舒心,心情也还不错。在月子期间,有敬兰陪着,还有许多聊以打发时间的活动,比如说插花,制作手工品,织围巾,以及恢复身材的spa等等......
谈西泽每周末都会过来陪她,除开他工作的时间,他的时间全部都花在月子中心。
这点可让部分新妈妈们羡慕得不行。
那些阔太太们,还有女明星们的丈夫都没谈西泽来得勤,甚至有人看到谈西泽后回头就发微信质问自己的丈夫:
你是有多忙啊?比英达的谈总还忙吗?
别人谈总一个电话分分钟赚几个亿都有时间看老婆,你没有吗?
每次见谈西泽,宋觅都会分享给他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比如今天学插花,她是插得最丑的那个,说完她还要把丑丑的插花捧给他看。
只见那瓶插花里的时新鲜花长短不一,修剪得奇形怪状。
怎么说呢?
总归是不太好看的。
谈西泽捧着那瓶花端详许久,最后评价道:“除开不好看以外,还是挺好看的。”
他在故意打趣她。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撇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插花,脸上却在下一瞬又绽开甜甜的笑容,语气却是故作的嗔怪:“不好看你就别看,我以后插的花都不给你看。”
然后她还哼了一声。
他修长的指先是拨弄一下花朵,后又点在她鼻尖上,轻笑道:“小气包。”
宋觅:“?”
她偏脸躲开他的手,嘴里嘀咕着:“你才小气包呢。”
“好好好,我是小气包。”他投降了。
“......”
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后,月嫂都会把两个宝宝抱过来,他会挨个都抱上一会儿,眼神和动作都很温柔。
“婠婠长得很像你。”
谈西泽抱着怀中的小女儿,盯着那一对小黑葡萄似的眼睛,笑得和煦,“尤其是眼睛,最像。”
宋觅看着温情的这一幕,目光柔和:“正好逢逢像你,眉眼都很像。儿子像你,女儿像我,这刚刚好。”
“是。”他笑。
“......”
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是谈西泽起的。
儿子叫谈逢,小名叫逢逢,女儿叫谈婠,小名婠婠。
至于名字是否有特殊含义,当时取名字的时候宋觅就问过,谈西泽说:“婠字寓意袅袅婷婷,优雅温柔,再适合女儿不过,而逢字我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她问。
他看着她的眼睛,沉默半晌,才说:“久旱逢甘霖,懂了吗?”
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啊?”
他笑了一下,凑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触感温凉。
她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落下,温温柔柔的:“觅觅,你是我的甘霖。”
“......”
四十二天的月子期结束后,宋觅收拾东西回家,她的身材恢复得不错,和产前没什么区别,可能也有体质的问题,她在怀孕的时候就只有肚子在变大,脸上和身上其他部位一点肉都没有长。
回家那天,是谈西泽亲自来接的,宋觅和敬兰各抱一个孩子坐在后排。
在车上聊一些日常琐事。
大多时候都是敬兰在说:“小谈啊,虽说有月嫂二十四小时带孩子,但是你也要多抱抱孩子们,多看看,尽量多带带孩子们,那样两个孩子以后才和你亲。毕竟是小孩子嘛,和谁待得时间最多,就和谁最亲。”
“......”
宋觅递给敬兰一个眼神,凑过去低声说:“妈,谈西泽上完一天班回来已经很累了,别要求他还要带孩子了,明明有月嫂可以做的事情。”
敬兰却持完全相反的意见:“那也不能什么都交给月嫂呀!那万一以后孩子跟爸爸不亲怎么办,到时候想要拉近关系可就难得很咯。”
眼见两人就要因为这个事情争执起来。
这时候——
虽然听不清母女俩在说什么,不过谈西泽隐约能猜到内容,他弯唇浅笑了一下,说:“好的妈,我会抽空多带带孩子的。”
宋觅:“……”
亏她好心帮他说话。
事后,谈西泽才向她解释:“你理解我工作累我都清楚,但是没必要因为这个去和妈发生口角,日子是我们两个在过,怎么过也都是我们做决定不是吗?”
“......”
“再说,孩子是我的,我当然心甘情愿累一点去照顾他们,都是我自愿的,妈说的也没错,我也想孩子和我亲近点。”
“好吧。”她成功被他说服了。
带崽可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在还没有断奶以前,不过三个月嫂轮流换班,已经让带崽的重任减轻了绝大部分。
除开喂奶和抱孩子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月嫂在照看孩子。
有时候宋觅半夜睡得正香,就会听到月嫂在外面敲门,小声地叫:“太太,孩子们要吃夜奶了。”
夜奶时间频繁,1-2小时就要喂一次,有时候能管三个小时也必须要起来喂。
每次喂奶她都要把谈西泽拉上。
“知道了,等会儿。”她应着外面的月嫂。
然后,她熟稔地翻身爬到谈西泽身上,压得身下的他闷哼一声,他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
“谈西泽......”
她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眼皮都懒得睁开,“月嫂叫我喂奶,可是我不想动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忍不住地接连嚎叫。
谈西泽也刚刚醒来,嗓音微哑:“我抱你去,好不好?”
“好。”
她当然觉得这样最好。
“先下去,乖。”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拍了拍。
“哦......”
她像一只软趴趴的无骨生物,从他身上慢悠悠梭下来躺到一旁。
谈西泽掀开被子下床,趿上拖鞋,弯腰朝躺在床中央的她靠近,拉住她两条腿朝自己面前拉。
她的后背摩擦着柔软床面而发生移动,身下是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
完全一点自己的力气都没用。
谈西泽把人拉到自己身前,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还不忘说一句:“小祖宗,我们该去喂奶了。”
“......”宋觅心里一阵无语,纠正他,“是我要去喂奶了!不是你!”
“我倒是想。”他笑道。
“?”
宋觅觉得他的回答画风清奇,来了兴趣,于是追问:“展开说说,为什么想?”
谈西泽抱着她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这样晚上只用我一个人起夜,你就不用起来了。”
对于他的话,宋觅认真思考了下,读出了另外一种意思,当即便一拳轻锤在男人胸膛:“......你是怪我每次喂夜奶都要把你叫起来是吧?”
“怎么会?”
谈西泽笑得略显无奈,“我只是想让你睡个好觉。”
哦,原来是曲解他的意思了。
宋觅象征性地轻轻拍两下他胸口,以此带过刚刚自己的那一记错拳:“好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要是喂奶,谈西泽就逃不过被她揪起来的命运,不过也不是每次都需要他抱她去隔壁孩子所在的房间,有时候是他把孩子从隔壁抱过来,等她喂完奶以后再抱回去,也有时候是让月嫂抱过来,他靠在床头看着她喂奶。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要起来的,她醒着,他就得醒着,她睡觉,他才能睡觉。
在睡眠时间这一块,两人几乎是保持同步的。
今晚,喂奶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
宋觅正在给小逢逢喂奶,怀中的小人儿吧唧吧唧吃得很香,小嘴儿吮动个不停,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开心得不停蜷在一起,又软乎乎地伸展开。
“哇——”
旁边谈西泽怀里抱着的婠婠突然大声啼哭了起来。
谈西泽大手很轻地拍着小女儿的背部,低声温柔哄着:“好了好了,等妈妈喂完哥哥就喂咱们婠婠好不好?”
“......”
静了一秒后,是愈演愈烈的哭声。
一个多月的孩子哪里听得懂,只饿得哇哇大哭。
谈西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他直接束手就擒,向宋觅求助:“觅觅,稍微快一点行不行?婠婠哭得厉害。”
“可是逢逢还没吃好呢。”
宋觅抬头看一眼,“你先哄着吧。”
谈西泽提议:“那以后先喂婠婠吧。”
这时候开始,谈西泽的偏心女儿已经初显端倪,他建议以后都先喂女儿,再喂儿子,甚至还说出女儿更金贵的话来,理应排在前面。
平日里,抱女儿的时间也比抱儿子的时间多出一半。
甚至在他学会给孩子换尿布的第一时间,他立马就选择给婠婠先换尿布,妥当后再给儿子换。
“你原来不是说一视同仁的嘛。”宋觅说,“现在怎么更偏心婠婠呀?”
“......”
谈西泽怕一个回答不对,宋觅会把话传给以后的儿子听,为避免父子感情受到影响,他在一开始是没有承认的:“哪有偏心?两个孩子的吃穿用度都一样。”
宋觅是被谈西泽深爱着的人,享受过他的那些好和耐心,也见过他无数深情温柔的眼神,当然分辨得出他有没有偏心。
“谈总,你在撒谎哦,你明明就更偏心婠婠啊。”
“嘴硬是吧?”
谈西泽:“......”
他摇头失笑,只恨不得举旗投降,“不怨我,谁让婠婠是小棉袄呢。”
得,他这是坦白从宽了。
给两个孩子喂完奶回房间以后,关上灯,宋觅正准备好好睡觉,在黑暗中却有男人的气息侵袭而来,自上方覆下而来。
沉重感传来。
她微微吐出一口气,下一秒唇就被含住湿吻。
她伸手推推他的肩膀:“你干嘛......”
他的脸落在她耳旁位置,还有他的唇也是,于是他低沉的嗓音便显得格外近,热息攀上温热耳廓,带来另一种温热。
紧跟着在她耳边徐徐说了两个字。
——ganni.
很多时候,他都是斯文有礼的,极少时候是下流的。
但现在绝对是下流的。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是下流的,一种不粗俗又让人无法抗拒的下流。
她瞬间羞红了耳根。
即便和他已经是夫妻,也生下两个孩子,但两人间的激情却并未消退一分半毫。
像是夏天不会西落的太阳,
而他们永远热烈。
纱帘外,月影和树梢在晃动,一阵寂静的风吹过,树叶又是一番晃动。
到最后她根本分不清,是自己在晃还是树叶。
......或许都在晃?
大汗淋漓间,宋觅倏地想到谈西泽说想要自己睡个好觉的事情,她气得一口咬在他肩上,控诉他的罪行:“这就是你说的让我睡个好觉?”
颈窝处传来男人低低沉沉的笑意。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在黑暗里抬起一张过分英俊温柔的脸:“睡前运动下不是挺好?”
宋觅:“......”
她喘了一口气,无奈闭眼:“这不是睡前,这是大半夜。”
“一样的。”他笑。
折腾两个小时后,宋觅刚洗完澡,就听到月嫂来敲门,又到了夜奶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要被谈西泽气死......这都还没来得及睡觉,马上又要喂奶!
她冲到床边,拉着男人的胳膊左晃右荡:“快点,你也不准睡,陪我去喂奶!”
谈西泽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认命地从床上起来,嗓音是那事后特有的性感喑哑:“就不能让我歇会?”
“你好意思歇着吗?”
她抱着双臂,语气格外理直气壮,“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睡了两小时起来了。”
他自然理亏,起来抱着她的腰哄:“我错了。”
“那下次还敢吗?”
“还敢。”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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