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姑娘松绑,”许侯爷吩咐道,在燕哲给她松绑后,又对她说:“姑娘里边请。”
薛兰汀揉着自己的两个手腕,越过他们径直走向厅堂,一边走还一边打量里面的环境,见到许夫人和许知之后,还朝许知之挥了挥手说:“小傻子,又见面了。”
许知之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傻呼呼地叫着:“汀儿姐姐,你来了。”
众人一道回到主厅里,许侯爷对下人说:“给姑娘看茶,姑娘请坐。”
雪落亭暗中去握许闲的手,却被他甩开了。
薛兰汀也不坐,背着双手在主厅里回来走着,四处打量说:“不愧是掌控着靖国几十万大军的许侯爷,家里可真气派。”
许侯爷说:“姑娘说笑了,你要看中了这屋中的摆件,挑一个,送你。”
薛兰汀笑着指着许知之说:“那你们把这小傻子送给我吧。”
许夫人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姑娘家家的,一点礼数也不懂。”
薛兰汀毫不在意地说:“我一个乡下人,要什么礼数。”
“薛姑娘,”雪落亭站在一旁说:“侯爷以礼相待,只希望你能说出实情。此次绑架案你也是受害者,难道姑娘你就不想查出幕后真凶?”
“本姑娘自己会查,至于你们想知道什么,问你家小傻子去!”
许夫人气得对围在她身边的许知之喝道:“二宝,回来!”
许知之拉着薛兰汀的手说:“娘,你不知道,汀儿姐姐不光武功好,还答应以后带我出去玩,她人可好了。”
许夫人看了看和雪落亭站在一起的许闲,又看向倒贴着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的许知之,捂着胸口气得声音颤抖:“你气死你娘算了!”
许侯爷对她说:“你身子不好,不要动不动就生气。”
又旁边照顾她的嬷嬷说:“先扶夫人回房休息。”
雪落亭又对薛兰汀说:“薛姑娘,你千辛万苦才来到京城,真的想就这么被送回家?”
薛兰汀停下脚步,看向他,眼神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装作无所谓般说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儿?”
“薛兰汀姑娘,”雪落亭看着她,沉声道:“大理寺能抓到你,就能了解你的一切。”
她背着手,低着头,双脚在地上晃动着,掩饰着心里的不安,说:“我也不知道抓我的是谁,一开始我以为是被我爹发现了,他派来的人。后来这小傻子也被抓了过去,他还告诉我说他是小侯爷,我就猜多半是绑了我们问家里赎金。”
许侯爷:“听上去姑娘家境不错?”
“你们不是已经查到了吗?还问。”
燕哲问她:“姑娘是什么地方被劫持的?”
她朝钟柏抬了抬下巴,“就他救我们的那个客栈附近。”
燕哲:“姑娘与绞杀门可有过瓜葛?”
“本姑娘第一次出谷,与那种穷凶极恶之徒能有何瓜葛?”
“这就奇怪了,绞杀门一向是以杀人为任务,从来没听说干过绑票的买卖。”
“反正都是赚钱,”她说:“绑这么一个小侯爷,赚得可比杀一个普通人多得多。”
“可问题是,他没有来侯府要钱。”
她挠了挠后脑:“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不应该是你们当官的是去查吗?问我做什么?”
燕哲只好闭上了嘴。
她又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燕哲:“姑娘恐怕还得跟我回大理寺一趟。”
她急忙说:“该说的我不都已以说了吗?”
许知之拉着她的手:“你不能带汀儿姐姐离开,她还要陪我玩儿呢!”
许侯爷对旁边的下人说:“把他拉回来。”
两个下人硬生生把许知之拉着她的手扳开,燕哲对薛兰汀说:“姑娘请。”
许知之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号啕大哭。
人都离开后,雪落亭和许闲回到房间。
许闲还闷着,坐到矮榻边上一语不发。
雪落亭蹲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问:“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许闲将头转向一边,也不看他,冷声说:“从她一出现就你一直在看她!大眼睛,刁蛮,还有江湖背景,这不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人吗!连你们的名字都有几分相似,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雪落亭心想,当初给女主取名字,为图省事,把自己的名字改了个谐音就直接放了进去,不想还能遇到这种麻烦。以后写小说,千万不能再这么干了。
雪落亭地向他解释:“你看见了,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用你的生辰算了一下,还以为你跟她注定有缘,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许闲迅速地扫了他一眼,又倔强地转过头。
“我忘了你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你们同一个时辰出生,如今看来,她跟你弟弟才是命中注定。”
许闲斜着身子,手腕撑着下巴支在旁边的案几上。
雪落亭坐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小夫君别生的我好不好?你看你不听话,让自己受伤了,我也没生你的气。”
许闲静了片刻,才闷闷地说:“我见到她了,仍是一点都不喜欢她,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嗯嗯!”雪落亭点头,“我的小夫君只喜欢我一个人。”
他终于笑了,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自豪地说:“那可不是,我们家的男人都是专一的好男人。你看那些达官贵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但我爹只有我娘,我也只有你一个人。”
“那我可得天天伺候好我的小夫君,除了闲儿,天底下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夫君去?”
许闲踢到长靴拉着他坐到上榻,靠在他怀里,也不说话,抿嘴匿笑。半晌,他又转身看向雪落亭,用手指轻轻描绘着他脸部清晰的轮廓,低喃着:“你是我一个人的,二宝不准来跟我抢。”
手指划过雪落亭嘴唇时,雪落亭张嘴轻咬了一下。
打闹了一阵后,雪落亭思忖着对他说:“天天呆在家里也挺烦闷,我听说城外有个寒月寺还挺灵,你最近总不顺,不如咱们去那里烧香祈福。”
“寒月寺,”许闲想了想,“听说过,可那是个尼姑庵。”
“尼姑庵怎么了,不也是烧香拜佛的地方。”
“说得也是!”听到要出去玩儿,许闲眼睛都亮了,神采奕奕地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去?”
“咱们单独去你爹娘肯定不放心。”
“那就把阿柏也叫上。”
“好,咱们先支会世伯和伯母一声,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就挑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去,”雪落亭说。
寒月寺里隐藏着原文中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秘密。劫看过原文,就肯定知道这个秘密。
雪落亭现在要将它提前揭晓,引他出现。
他不能任由这个人在背后不停搞事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任凭一个人武功再高,身边保护的人再多,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许闲说得没错,他们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一直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再则,他开始怀疑起了钟柏。
首先钟柏是许闲唯一的朋友,他是兵部尚书之子,他爹曾是老侯爷的部下,钟家能有今天的荣光也全靠老侯爷当年一手提拔。
许闲是在小时候第一次去军营历练时遇到的他,两人同岁,又一起□□|练得很惨,就此成了好朋友。他可以说是许闲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左膀右臂。
但如果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一个既有一定经济实力,又能拿到许闲贴身衣物,还能绕过许闲接触到女主角的人,完全有可能就是想要抢走许闲金手指之人!
许闲最大的金手指就在寒月寺,如果他知道许闲将要去这个人地方,他会用什么办法来抢走它?
——
两日后的清晨,阳光穿过窗户斜照进房间里,寒冷中带着暖意。
许闲换了身白衣,肩上披着件浅灰色大氅,经过多日的休养,脸上也恢复了血气,看上去贵气十足。
雪落亭把手炉塞进他手中,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才是我的意气风发的世子殿下。”顿了顿又说:“对了,把你的金锁给我。”
“要做什么?”
“我拿去请个大师给它开个光,到了寺庙里取着不方便。”
许闲将脖子上的红绳取出来,解开后面的结,放到他的掌心。
雪落亭问他:“放心吗?要不你自己先拿着。”
许闲在他拉着他说:“赶紧走吧,他们都在外面等着着了。”
走出房门,两人一同经过梅树旁时,一支被雀鸟踩断的树枝垂下,刚好勾住了雪落亭的头发。
许闲见他微仰起头,眼睛半眯着,拿着扇子的手随意地负于身后,真真就是一副气宇轩昂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
在等待自己替他解开头顶的树枝时,他还深吸了一口梅花的香气,神情无比陶醉,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下突起的喉结微微上下滚动了一下,勾起自己心底躁动不安的欲|念。
许闲稍垫起脚小心翼翼地帮把他树枝取下手,忍不住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后又随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他领口上,眼神交汇间色授魂与,尤胜颠倒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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