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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买庄园
裴绍连续五日都没回寺卿府。
妧妧自从爹爹被放出来后,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可谓已基本复原了。
太医每日都会来。
这俩日妧妧也下了床。
将近五月,风轻云淡,桂花香浓,天儿特别好。
寺卿府上的人还和之前一样,对她前簇后拥,巴结的很,生怕照顾不周,惹她不高兴,只要她露笑脸,府中上下所有人都是喜笑颜开的,不知怎么逢迎逗乐好了。
是以,没人在她面前提裴绍要定亲之事,但暗地里,妧妧倒是听到过几回丫鬟们偷偷的讨论。
所论的自然与她有关,无外乎是大人会如何安置她。
大部分人都觉得她肯定是要被抬为贵妾的。
外室小妾,如若最后能入高门成为贵妾,那在别人眼里,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妧妧断不这样觉得。
她是在六日后方才再度见到裴绍的。
彼时,她正笑吟吟地在寺卿府的花园赏花。
那园中有个小池塘,裴绍为了讨她欢喜,在池塘里,给她养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小青蛙,有的特别特别的小,很是可爱好玩,小姑娘瞧着时而掩唇娇笑,灵动活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小玩意,一颦一笑灿若骄阳。
身边丫鬟突然的一声“大人”,打破了妧妧的小欢乐。
她一抬头,便见那男人正立在不远处,负手在后,似笑非笑地看她。
对视的刹那,那厢笑了声。
妧妧也便起了身。
“大人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回来?”
裴绍轻描淡写,“有些忙。”继而走了过来,暧昧道:“想我了?”
他那眼神迷人又深情,让人看了就不由得脸红,这是在外头,丫鬟们都被他弄得红头胀脸地垂了头,更何况妧妧。
妧妧觉得他又要胡扯了,羞答答的别过了视线,转了身,蹲下去复又看了会儿池塘里的小青蛙,和丫鬟继续时而说上两句,但有他在,气氛显然不那么自然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起身要回去。
然且不知是蹲的时间有些长了,还是终究尚未完全复原,体虚的缘故,那一下便没站稳,崴了右足。
妧妧一声轻吟,接着就感到了他的大手。
裴绍扶住了她的腰肢。
她一抬头就又与他对上了视线。
那厢看她的眼神总是满满的欲-色,也很是肆无忌惮,妧妧轻轻地推了推他,但玉足再度使力的时候,却是有些微微的疼。
她脸上有了一丝丝细微的变化,裴绍便看了出来,转过身去。
“我背你。”
妧妧连忙摇手,“不要紧的大人........”
“来吧。”
他语声比较平淡,谈不上温和,但也没有命令和强势的口吻,说着人已经矮下了身去,回头催促。
妧妧略一迟疑,想了想,柔滑的小手还是伏在了他的结实的背脊上,由他背了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上很火热,隔着衣裳妧妧也能感觉的到他的温度。
此时时至春季,草长莺飞,又是正午,阳光正浓。
小姑娘青丝及腰,一袭粉嫩衣裙,外披雪色披风,披风上别无它饰,只在下摆一侧绣着几朵淡粉色花瓣,白净的衣衫,映衬着她白净的小脸儿,人看起来像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圣洁又娇美。
她起先还有些拘谨,渐渐的方才轻松了一些,也开始和他说起了话来。
“大人,事情订了么?”
裴绍知道她问的是他定亲之事,笑了声,“怎么?”
妧妧摇头,“没什么.......妾是想,如若订了,妾再住这,是不是不太好。”
裴绍回着,“没什么不好。”
妧妧瞧着他好似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眼睛缓缓地转了转,想了一想,再度张口,软软地又提起了那事,娇声问着,“大人,那,妾呢?”
裴绍问道:“你想好了?”
妧妧心口“咚咚”地跳,柔柔地应声。
“嗯。”
男人微微侧头,笑了一下,“入府做妾不好么,娇娇?”
妧妧摇头,“大人,我不愿意。”
裴绍“呵”了一声。
那笑听不出什么情绪。
返回寝居,裴绍把她放到了床上,脸色肃然,脱了她的鞋袜,大手过来为她揉了揉脚踝,抬眸问着,“这里?”
他一碰她,妧妧便是一缩,浑身过电了一般,小脸儿烧红,但终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他揉了。
男人一面揉着,一面抬了头,似笑非笑,慢悠悠地问道:
“和我断了,你想去哪?”
妧妧认真地回答,“妾听爹娘的,祖母在江南洛县有一些田地和老宅,爹娘应该会去那边。”
“洛县.......”
裴绍微微蹙眉,揉着她脚踝的手略微缓了缓,想了想那“洛县”的位置,不时确定了。
但没就着这话题说下去,而是问道:“今日行么?”
他这话题转的可谓毫无前兆,且是中间隔着千重万重山一般,毫无关联,若非是她,她觉得旁人可能都明白不了。
但妧妧懂的。
旁的她不敢说,不了解,参透不了这男人,但那事,他一个眼神她就懂了。
小姑娘的脸更红了去,摇了摇头。
“不行。”
裴绍眯了她两眼,“嗤”了一声。
而后妧妧便感觉他的手朝下而去,不再在她的脚踝上,却是有一搭无一搭地摸起了她的足。
当晚,裴绍宿在了此,且是与她同榻,但倒是没碰她,话不少,就是没一句正经,妧妧紧攥着手,听他时不时地开一句荤话,小脸儿上的温度便没降下来过。
三日后。
太医说她已彻底复了原。
转天,裴绍便带她出去玩了。
妧妧自坠湖之事后,已经足足一个月未出过寺卿府。
眼下外头已经花红柳绿,百花争艳。
原她还想着能不能求求裴绍让她回家看看父母,没想到他直接把她带走了。
此玩非彼玩,不是在京城转转而已,那男人带她下了江南。
沿途走的水路。
出行的船只很大,很雄伟,乃裴绍的私船。
那船身房屋共两层,各层皆是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屋顶,在五月的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泛着金光一般,瞧着甚是奢华。
马车停靠在渡口,妧妧戴着面纱,被裴绍自车中抱下。
下来,小姑娘一看到这场景,便有些微微的怔住。
她承认,她确实是没见过。
士兵在甲板上搬运货物,并不多,三四箱的模样,箱子很大,其上皆带着锁,且不知里边是什么。
妧妧被他搂着,行着,很乖,紧靠着他。
这一去,来回怕是少说要一个多月。
裴绍为何下江南,公事私事,妧妧都不知。
此消息来的比较突然,她是前一天晚上方才被他告知的,今晨只匆匆忙忙地托人去池榆巷自家报了个信儿,也没来得及和秀儿见上一面。
此时,她稀里糊涂的,便就一直跟在裴绍的身边儿。
那男人始终领着她。
渡口临近水边儿,加之这日有些阴天,比较凉。
妧妧刚复原,身子敏感,江风一吹,她就虚虚的哆嗦一下,不甚明显,便是她自己都没有太大知觉。
裴绍正在甲板上交代手下事宜,她那般一瞬后,他便一面与人说着话,一面不疾不徐地敞开披风,把她裹在了怀里,待吩咐完毕,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姑娘,温声问道:“冷了?”
妧妧摇了摇头,“还好。”
不时,这么一会儿便起了风,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裴绍撑起披风遮住了她的头,带着她进了船舱,直接上到了二楼。
船开了。
妧妧走到了窗口,长睫慢慢地眨着,视线望向小窗之外,神情专注,自言自语道:“诗中说‘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她却是乖到了都未同人划舟荡湖过,眼下这一路,倒是极期待的。
裴绍将那微潮的披风脱下,随意丢给了丫鬟,笑了声。
妧妧瞧着入神,也没听到。
此行目的地为杭州府,走水路大概要十日左右。
船上很舒适,应有尽有,仆人丫鬟伺候的很周到。
妧妧还是心情很放松,很高兴的。
她姑且旁的事都放到了脑后,没想亦是没提,每日与裴绍只是下下棋,写写字,喝喝茶,看日升月落,吟诗作画。
他知道的可真多。
而且,他真的很聪明.......
妧妧的棋技是极好的,堂姐妹,堂兄弟中基本没人能与她抗衡,便是昔日教她的师父,她也是赢过的。
但裴绍,她却是决计赢不了。
她在他的面前好像三岁的小娃娃。
她面红耳赤,紧攥着手,一直很紧张紧迫地与他对弈,但那厢倚靠在那,时而喝喝茶水,时而笑那么两声,好像都没瞧几眼,有一搭无一搭的哄她玩似的,但就是总能轻而易举地就胜过她。
妧妧恍然觉察的时候,方发现自己竟是又输了!
每每此时,她都是又失望又意犹未尽,又极钦佩于他,自是也会耍耍少女性子,佯做不悦,嗔怪那男人几句,瞪他几眼。
那厢便只是笑。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他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鼻梁很高,确是很迷人。
直到第七日,她才稀里糊涂地赢了他一场,然隐隐地又觉得,他好像是让了她,好像是想方设法,特意输给了她似的。
但小姑娘好胜心作祟,想了一下就过去了,并不承认。
他那么坏,才不会让着她,他就是输给了她!
她小脸儿通红着,报仇了一般,欢喜的不成样子。
那男人颇慵懒地靠在那,瞧着她,只是低笑,但不时不紧不慢地起了身,探身过来,看她,与她对视,而后亲上了她。
屋中有丫鬟。
妧妧的脸烧的很,他沾上了,方才亲了那么两下,她就推开了他。
当晚黄昏,天边燃起了火烧云,霞光炫彩,煞是好看。
小姑娘流连于这自然美景,站在她旁边,给他指着天边,很欢跃,但那厢似乎便就只对她感兴趣,在外边便又亲上了她。
妧妧还是只给他亲了那么两下就推开了他。
这船上,哪哪都是士兵。
他人虽都有眼色的转过了身去,但她也接受不了。
趁着有部下来找他禀着事宜,妧妧便红着脸回了房。
但她前脚刚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房门便被那厢敲开。
而后他进来便插了门,继而可想而知。
他对她向来激烈,不分地点,不分时候,且一言不发。
待第十二天,到了杭州府休息了一日后,他带她去了一处山水极雅的地方,买了一处庄园,且把船上从京城带来的那四大箱子什么,都落在了那庄园中........
妧妧全程在他身边儿。
落了箱子之后,那男人将其中一把钥匙递给了她,眼神示意,让她打开。
小姑娘颤微微的接过,有些怯生生地看了看他。
那男人再度示意,妧妧方才动了脚步。
她小心地将钥匙插入锁中,慢慢地打开。
待开启了之后,更是仔细地掀开盖子,但盖子掀开了后,妧妧的身子都颤了,里边全是金银珠宝。
继而,他将这庄园的房契也给了她。
其上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妧妧明白了,抬眸问了他一句。
“大人,洛县离这很近对么?”
那男人面无表情,半晌,很冷淡地微微点了下头。
妧妧应了一声。
这是,她和他散了,他给她安置的余生.......
这四大箱子财宝,和这庄园,够她衣食无忧,几辈子大富大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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