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学生们熙熙攘攘的离开校园，看到门口的肖染后都下意识的降低了音量，并且躲得远远地。当然，也有人带着崇拜的眼神凑过来。对于这些情况，肖染习以为常。学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刘雯才一脸倦容的走出了教学楼。
看到肖染在校门口，先是一愣，然后便想绕过去。肖染马上横跨一步拦住刘雯笑嘻嘻的道“喂，好歹认识一场，至于这样吗？”
“你要做什么？”刘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问道。
“这年头社会动荡，人心不古，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很容易出事的，所以我发扬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来护送你回家。”肖染挺挺胸膛，做了个健壮的姿势说道。
“有病。”刘雯翻了个白眼，绕过肖染继续回家。肖染也不介意刘雯的态度，耸耸肩跟了上去。现在回去的话，凌透那边的严刑逼供应该结束了吧。
看到两人坐上公交车离开，站牌后藏着的兜帽人才露出身形。狠狠地在站牌上打了一拳才转身离去，似乎对今天没能成功的干掉刘雯很是气愤。
洪靓她们今天又差不多是最后离开学校的，三人一路打打闹闹回到民俗街。在殷小邪的家门口，洪靓说道“师傅那里突然变卦了，我契约第二神将的事情变得遥遥无期，加上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最近可能就不来民俗街了，先和你说一声，一会儿还要和我师父解释一下。”
“我也是，虽然是保送，但是上大学怎么说都是大事儿，所以我爸妈放下繁忙的工作，也都回来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享受一下一家三口的温馨，最近可能也不过来了。”富饶也说道，言语之间透露出无限的欢快。
“呃，你爸不是当官得嘛，而且官位不低，一般当官的不都是挺闲的吗？成天就是吃饭喝酒、上妹子吹牛逼嘛。不贪污就不错了，但是小便宜是绝对不放过的。手上的职权不是为了给老百姓办事的，而是故意难为人，突出自己存在感的。具体的事情都交给下属做。有功劳自己上，有错误就推责任或者别人顶缸。”说着说着，殷小邪有些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要是...照这么说的话，官员这种职业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啊。”
“胡说八道什么”洪靓直接给了殷小邪一个狠的，然后对富饶说道“别听他胡说，他的嘴里就没什么好话，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都不是好事。”
“大家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什么熊样我还不知道嘛，我没放在心上，先走了。”富饶勉强笑笑，向老白的杂货铺走去。
“那个...我也没针对富饶啊，有些官员的确是那样的啊，而且不在少数，我可不是说富饶老爸是这样的官啊。”殷小邪有些讪讪的解释道。
“行了，别解释了。”洪靓不耐烦道“你的确没说富饶爸爸是那样的官，可是你影射官员的话，富饶当然有感触，毕竟他爸爸是官员。在富饶的心中，他爸爸可是很重要的，而且形象从来都没有瑕疵。”
“知道了，找个机会我会向富饶道歉的。”殷小邪道。
“当然要道歉，富饶爸爸现在是市里的一把手。小心富饶告你一状，让你在隆戈市混不下去。”洪靓撇嘴道。
“真是吓死我啦，我好怕啊。”殷小邪满不在乎的转身回家了......
城中村一处已经废弃的平房里，金生被吊起，身下的鲜血已经汇集了一小滩，证明他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凌透嘟着嘴看着血肉模糊的金启生发呆，最后不爽的说道“这老东西真毒啊，宁愿死也不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让我一直郁闷着，并且还得提心吊胆。”
“那我们怎么办？”同伴问道。
“弄死吧，尸体好好处理。”凌透不耐烦的挥挥手，最近什么事情都不顺，要杀刘雯的人自己也没找到。
金生勉强睁开肿的只剩一道缝的眼睛，丰富的阅历让他很轻易的就判断出凌透在苦恼哪方面的问题。张嘴想要嘲笑，结果喷出一大口血来，吐干净后道“小子，我之所以宁可被打成这样也不说的原因，你要不要猜猜？”
“有什么可猜的，无非就是你这个人很讲义气，或者是对方给你造成的痛苦，比我现在这样折磨死你的痛苦，更加让你难以接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凌透回答道。
“真聪明，但是这个问题归根结底还在于你，你太弱小了。”金生扯着嗓子嘲笑道。
“快点动手，没看见这个老混蛋给我添堵呢吗。”凌透生气的对同伴喊道。
锋利的匕首划过金生的喉咙，可是却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匕首应声而断，金生也从原来的位置消失了。
“这算什么？超自然现象？”凌透楞了一下，然后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喊道“还是说人类的科技突然在一息之间进步到突破了我的认知？”
之后，凌透就目睹了一场颠覆他认知的战斗。一个身材普通的中年人单手举着金启生，然后就好像电影里那样，一个人在没有地利的情况下，正面进攻打倒了三四十个人，最后走到凌透的面前。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人，我保证。”中年人放下金生说道。
“你做了这样的事还让我相信你是一个【人】？”凌透觉得异常的荒唐“这不是岛国漫画，不是棒国意淫，更不是某漫画宇宙，这里是现实世界。”
“这的确就是现实世界，只不过你现在看到的才是更加真实的世界。”中年人挑挑眉，看着凌透还拿着棒子，便说道“扔了吧，你并不擅长打斗，而且咱们俩的实力相差的有些大，估计就是给你把枪，你也伤害不到我。”
凌透没有犹豫，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钢管，问道“既然你说你是人，那么同样是人的我，咱们俩的差距大的不讲道理啊。”
“我的确是人，能做到刚才的事情也在人类的范畴之内。”中年人道“科技的发展的确让人的生活变得更加舒适，可是它也同时让人类的身体变得惰性起来。”
“好吧，人类的身体和大脑的确有很多的神奇之处和未解之谜。”凌透说完，又把钢管捡了起来，早知道刚才就不扔了“你这个时候出现，并且表现出了非人的能力，说明你就是金生背后的那个人，或者那个势力的代表。你虽然很强，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我要想弄死你早就动手了。”中年人看都没看凌透一眼，踢了踢金生说道“这个家伙也没什么价值，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可是他出事了，我们这边如果不救人的话，那让其他跟着我们的家伙怎么想，所以我才来的。”
“你来之前我一直都想着如何报复，如果你们那里都是像你一样的家伙，那么我的想法可是真够蠢的。”凌透自嘲道。
“你的确是够蠢的，之前对你的测试得出的结果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中年人道。
“为什么失望？我不是成功度过了你们制造的危机吗？”凌透不解道。
“因为你根本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渡过去的，如果不是那个富家小子的出现，结果还不一定怎么样的。要知道，在这座城市里虽然有几个目标，但是你是我们重点的观察对象。可是你的表现太差的，差的让我们都想要杀掉你。”中年人露出一丝冷笑，搓搓手掌道。
“可是你们并没有杀我。”凌透经过之前的慌乱，现在完全镇定了下来，大脑也恢复了运转“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我通过了你们的测试，会怎么样？”
“你会成为我们的一员，变成像我这样。虽说我表现出的实力所有人类都能做到，但毕竟变成这样的方法只有我们知道。”中年人道“而且不杀你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们认为你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测试，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杀了你会有很多麻烦，会得不偿失，所以才选择放弃。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决定并不正确。”
“那么你现在准备干掉我喽？”凌透后退了两步道。
“正在考虑。”中年人笑笑说道。
凌透看了看中年人，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金生，突然笑了起来，并且笑的越来越大声。中年人皱皱眉头，道“你是在嘲笑我？”
“是的，我在嘲笑你。”凌透肯定道“从你出现开始，你一直表现出一种高姿态和游刃有余。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在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比普通人更高贵。你的组织具体什么样，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想也是分层级的。虽然只见到了金生，但是我想你寻找并且观察的全都是我这样生活在社会底层，但是又有些能力的人吧。从你的目标来分析，你在所在的组织中地位也高不到哪去，所以你才在我的面前处处表现的高深莫测，来满足你的，恩，自尊心。”
“蠢到家了。”中年人噗嗤一声笑出声“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又能如何？表现一下你强大的思维能力，让我刮目相看，然后重新接纳你？别逗了，你已经被淘汰了。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太多了，你很不起眼的。你现在所表现出的一切，其实有些阅历和生活经验的人都能做到，你之所以特别也只是因为年轻而已。好了，刚才你的表现让我下定决心要杀了你了。”说完，中年人缓缓地抬起了手。
噗通，凌透干脆利索的跪在了地上，诚恳地说道“活着的我比死了的我应该更有价值吧，虽然不知道是多少，也不知道你们在不在乎，但是观察我也是要成本的吧，如果杀了我，成本就收不回来了。”看到中年人放下了手，凌透偷偷地松了口气继续劝说道“而且有我的存在，或者很多我这样的存在，我们都会拼了命的往上爬的，这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你也不想永远在底层吧。”
“别买弄你的智慧了。”中年人冷淡的说道“我之前说过，在大量的天才和聪明人中，你并不起眼。你能想到的事情，别人就想不到吗？可是却总来没人做成过，你不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吧。”
“当然知道，一个定型的组织，要么烂到根了，群起而攻。要么是组织中的高层之间相互征伐。只有在这两种时候，我们这样没有背景，又不想找靠山的人能够快速上位。否则，就只能按照既定的规则来做事。”凌透低声说道“也许我真的没什么价值，但是我恳求你，不要杀掉我，总有能用到我的地方不是吗？”
“先不说杀不杀你的事情，你之前不是已经做好抵死不从，要和我们死磕到底的准备了吗？为什么改变主意了。”中年人蹲在跪倒的凌透身前问道。
“因为我之前认为金生背后的势力顶多也就是大一点，手段狠一点，亦或者和政府的某些人勾结的更深一点罢了。这种势力或者这种人其实并不可怕，因为他们和我们生活在一样的规则之中。我就算不合作，和他们对抗，顶多也就我一个人有危险，城中村的大格局也不会变，因为他们不可能杀光城中村所有和他们做对的人，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他们做不到。但是你不一样，虽然你自称是人类，可是我没在你的眼中看到人类该有的感情。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大量的人，并且处理尸体。以城中村的特性来说，政府会不会努力调查都不一定。加上这个世界没有谁都继续转，城中村的空缺很快就会被填满，人们也会马上遗忘这件事情。基于这样的判断，我为什么不马上求饶，难道为了保持那无谓自尊而让大家和我一起陪葬吗。”
“不错，我现在改变主意不杀你了，就是因为你竟然如此识时务的求饶了。”中年人笑道“不过你自尊心这么强的人，会这么求饶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城中村长大的人，在弱小的时候，下跪求饶很正常啊。”凌透自嘲道。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一条狗了。”中年人看着凌透的眼睛说道。
“当然。”凌透马上应声“但是做主人的总得给点骨头吧。”
“那就分你们一部分毒—）品~！的份额好了”中年人无所谓的说道。
“我想要的可不是那些东西。”凌透否定道。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中年人问道。
“一个我要努力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一定能干掉，但是对你们来说应该能够轻易干掉的家伙。”凌透恨恨的说道。
“说出他的身份，我会判断你是不是有那种价值的狗。”中年人说道。
“吴法，吴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现在，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死太监而已。”凌透讥讽道。
“那种人啊~！”中年人点点头“他想要弄死你应该不太难，但你现在活的好好地，也就是说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吧。”
“的确有，可是这个把柄也只能让我们自保而已，而且还是有时限的。”凌透颇为遗憾的回答道......
肖染安全的把刘雯送了回去，便来到凌透的家，想要问问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凌透和造型凄惨的金生两个人正在谈笑风生的喝酒，肖染挠挠头，有些不明白这特么是什么超展开，问道“阿透，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了，真要是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双方都损失太大了。”凌透笑着说道。
这个解释明显说服不了肖染，凌透也知道。在肖染爆发之前，凌透便把肖染拉出屋外，说道“现在我们和金生那一伙儿已经是合作伙伴了，你控制一下你的脾气。”
“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和金生合作，他做过什么你难道忘了吗？！”肖染愤怒的推开凌透喊道。
“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凌透淡淡的说道，话音刚落，就被一记重拳打在肚子上，凌透痛苦的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
“利益？我们做事什么时候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了？阿透，从我们进监狱开始，我就发现你在一点点的改变，变得冷血、阴沉、陌生，现在竟然变得以利益为先了，你特么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虽然很痛苦，凌透还是露出笑容说道“当然是为了复仇。”
“你是真的疯了，就算要复仇，你联合金生那样的人，对吴法能有什么伤害吗？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肖染吼道“复仇这件事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做的吗？我们有那个混蛋的把柄，他不敢对我们做什么的，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准备。”
“好累啊。”凌透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和你们一起做事好累啊，你们只看着眼前那一步，之后的事情全都交给我，好累啊。有时候为了照顾你们的情绪，还要撒各种扯淡的谎言。那个把柄看起来不错，可是那东西是有时效的，一旦吴法继承了家族产业，这个把柄就什么都不是了。退一万步来讲，吴法会因为这个把柄不主动对付我们，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来成长，可是我们成长的同时，吴法会止步不前吗？他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渠道。我们想要追上他都已经很渺茫了，更何况要超越他。你们这些混蛋把这些事情交给我思考，让我想办法。美其名曰信任我的能力，可你们特么的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吗？我特么不是神，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想到办法的，草！！！”一根中指醒目的出现在肖染的眼前。
肖染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凌透，现在的凌透并不是他认识的凌透。在肖染的心中，凌透总是自信满满，哪怕是遇到难题的时候，也表现的游刃有余，让大家安心。这样的话，肖染还是第一次听凌透说。
“我难道不知道和金启生联合是在做无用功吗？我看上的是他背后的势力。”凌透看着昏暗的天空说道“那是真正属于黑暗世界的人啊。”
“你看到了什么？”肖染问道。
“一个远超我们认知的世界。”凌透感慨着“你能想象一个身体虚胖的中年人，能够毫发无伤在没有地利的情况下，赤手空拳轻松地打倒我们四十来个同伴，并且还能控制力度，让同伴们除了晕倒之外，没有其他的伤害。”
“不可能！”肖染不可置信道。
“在没见到那个人之前，我也认为不可能，但事实就是事实。”凌透说着，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也正是这个人的出现，让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接近复仇的一次机会，我必须抓住。为此，哪怕让我放弃一些东西也没关系。”
“可是给那种人合作，不可能是平等的地位吧，而且也不是能够随便退出的吧”肖染急忙问道，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样的组织一旦加入了，想要退出，估计除了死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对于黑暗世界的人来说，法律、权利都是当做无物的，他们遵从自己的欲望，用最纯粹、最血腥、最暴力的手段碾压一切。
“放心吧，我不会让大家跟我一起陪葬的，虽然我在求饶的时候拿大家当了幌子，不过那只是我主动递过去的一个假的把柄。”凌透道“没有背叛或者退出的资本，那就不退出好了，老老实实的做一条狗。他们的命令只会下在我的身上，和你们基本上没有关系。只要我老老实实的，或者为了他们死了，你们都不会出事的。”
“可是这样不就是牺牲你一个人了吗？”肖染把凌透拉起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傻帽也不会同意你用这样的方式复仇的。”
“傻帽在我的心里可没那么重要的地位，我之所以如此执着于报复，想要先下手为强，是因为我知道，吴法是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凌透揉了揉肚子说道
“所以啊，你不要一个人面对，我也加入那个什么组织。”肖染道，希望能够分担凌透的压力。
“可是对方没看上你，你连个和我一起做狗的资格都没有。”凌透苦笑道“别再劝什么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现在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参不参加而已。”
“这还用选择吗。”肖染撇撇嘴。
与此同时，民俗街殷小邪店铺的里屋中，殷小邪将张怀明的人灵释放出来，阴测测的说道“那么现在，把你隐藏的秘密都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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