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的一抹亡魂就这样日日跟随在陈禾颜身边。
就这样看着厄运缠身的陈家在泥淖中无力而徒劳地苦苦挣扎。
秦隽看着被这一连串噩运打击得人都快要傻掉了的妻子。
陈妈病重时抢救、丧葬还有陈奶奶的医疗费,迅速消耗完了陈家的积蓄,而陈禾颜被从他们住的房子里赶出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允许被拿,甚至于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前秦隽给她在使用的那些卡都被莫名其妙地冻结了。
秦隽看着一直走不出他死亡悲痛的妻子咬牙站了起来,为了陈家的这一片惨淡,她开始试着出去找工作,她得替苦苦支撑的陈父一起担起这个一夕之间就风雨飘摇的家。
可是她找不到工作,到处碰壁,哪怕是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都找不到,许多公司见到陈禾颜的简历就直接剔除了她;有的说让她等消息,但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而有公司甚至在已经决定录用陈禾颜以后又反了悔。
秦隽就在一旁看着,他管理秦氏这么多年,这样的把戏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这是有人在背后搞动作。
陈禾颜碰壁碰得心力交瘁,就仿佛是有一张无形的密网向她悄悄展开,她无路可走,却又别无他法,她必须要有一份至少能有钱入账的工作。
于是,找不到稳定的工作,陈禾颜只能去做保洁,去私营餐馆洗碗,去送快递、送牛奶……各种各样的活,因为这些活没有人再来为难她让她丢工作。
秦隽无力地看着,看着这个曾经被他用最昂贵奢华的衣饰珠宝娇养着的女人,他从前从来都舍不得让她吃一丁点的苦,可却在他死后这短短一段时间里受尽了生活的磋磨。
他看着她顶着凌晨的寒风骑着车去送牛奶,被撞倒后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忍着伤口的疼痛一瘸一拐地继续送牛奶。
看她泡在餐馆后厨油腻的冷水中洗碗碟洗到满手冻疮,伤口皲裂,流出脓水。
看她因为送餐吃到了十五分钟而被顾客骂狗血淋头,强忍着泪水躲到角落里偷偷地哭,哭完以后继续顶着冬夜的风雪开始送下一单的餐。
秦隽看着她再也没有了那些昂贵的化妆品护肤品,手上渐渐起了老茧,脸色一日日苍白蜡黄,生了病却连吃药上医院都舍不得……
他想要愤怒地大喊,拼命地伸手去触碰她,可是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那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无力感让他日渐产生了一种将这个世界都撕碎暴虐感。
亡灵的怨恨在他心魂中日复一日滋生积蓄,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灵魂中日渐溢增多溢散出来的怨气。
然而,这些磨难对陈家来说并没有到头。
不久以后,一份秦隽生前的“遗嘱”公布了,遗嘱之中,秦隽生前所有的资产都做了详细安排,却唯独漏掉了他的遗孀,对此秦家给出的解释是他们夫妻俩在秦隽生前已经感情破裂,本来就已经打算在协议离婚。
对于秦家的说法,不管外界的人信或不信,却没有人站出来为了一个已经被抛弃的女人得罪秦家现如今新一任的掌权者,秦彦身后不光是秦家,还有他的岳家姜家。
所有的人都对陈家避如蛇蝎,没有一个人愿意在明面上帮助陈禾颜。
陈禾颜不愿意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那样对她。
秦隽也不相信,他生前从未想过自己如此短暂的命运,所以根本就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压根就没有立过所谓的遗嘱。同样的,他也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若是他不在了该给自己的妻子留下怎样的保护才能护住她的一生。
他也想象不到自己从小关心爱护的亲弟弟在公布这样一份所谓的他的遗嘱时到底是怎样的一副面容。
陈禾颜想找秦隽生前的熟人,想托人帮帮忙,帮忙弄弄清楚这份所谓的遗嘱是怎么回事,她想找律师对遗嘱的真假提出异议,然而却没有一个律师愿意帮她,敢帮她。
她想着她和秦隽还有一些婚内财产,她名下还有几套房,她想托人卖掉换点钱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可是却怎么也卖不掉,没有买家愿意买,即便有人不知情有买的意向,但几天后也会照样没了任何消息。
秦隽就睁眼地看着妻子为数不多的几条出路都被一条条堵死,心中的怨意在滋生蔓延。
就在秦隽带着怨恨一天又一天看着他最爱的女人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挣扎着的时候,秦隽发现,他好像慢慢地可以离开妻子身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可以离开的距离越来越长,很快他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在陈禾颜身边听说了爷爷病重的消息,现在终于可以自有行动了之后,他就想去看看爷爷,爷爷自从他空难消息传回来以后就病倒了,一病不起。
到了秦公馆以后,发现只有他爷爷一个人闭着眼虚弱地躺在那里,他的父亲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念着他慈悲万物的佛经。
于是秦隽想了想就去了弟弟秦彦的住处。
秦彦那里人倒是聚集得挺多的,秦彦在,他的母亲宋仪岚在,秦彦的岳父姜文维在,宋家的两个舅舅也在。
这些人就在秦隽的面前一点一点,将他们最真实的面目撕扯了开来。
姜文维严肃着脸对秦彦说,“阿彦,你不能再犹豫了,我查到了陈禾颜那边有人在暗中帮她,那边已经在开始查遗嘱的事了,我们得加快动作了,等到真的控制不住那个女人的手脚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秦彦皱着眉低头不语,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秦隽看着他的大舅舅暗中和姜文维对视一眼,目光闪烁,然后开口道:“那个女人她害死了你哥哥,又差点害了你的孩子,她是咎由自取,你哥哥的这一切都只姓秦,本就应该留给秦家人,那个女人她不配在害死了阿隽之后还能继续坐享他留下来的一切,她害死了你的亲哥哥,你从小就最亲最爱的哥哥!虽然法律上她在你哥哥的死这件事情上没有过错,但你难道就咽的下这口气这样放过她?那一份遗嘱已经公开,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箭了!”
宋仪岚加柴添火,“阿彦,陈禾颜那个贱人你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她害死了你哥哥,现在小昕还在坐月子,可你想想,当初差一点就被这个贱女人害得没了孩子!”
是啊,陈禾颜害死了自己的最亲最爱的亲哥哥,还差点害了他的孩子,她总是在和自己最爱的女人作对,面目可憎!她必须付出代价,他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他哥哥姓秦,秦家的资产不能这么便宜这个害死哥哥的女人,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头名为“恶”的野兽,这头野兽自私贪婪、虚伪寡恩,区别在于有人能将这头野兽牢牢地关在心底最深处,而有的人却经受不住这个世界的诱惑将这头野兽放出牢笼,之后就再难控制。
这就是人性。
秦彦的眼神逐渐暗了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
看,他有多么完美的理由,他兄弟手足情深,他要让害死他哥哥、总是欺负他爱人的人付出代价。
姜文维见事情就此决定,也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他主导讨论着,大家一起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
秦彦依旧是坐镇秦氏稳住秦隽留下来的那群老臣,争取早日完全把控秦氏,宋家两个舅舅则去处理遗嘱的后续事情,姜文维则去调查陈禾颜背后暗中帮她的人的线索,而陈家明面上的后续事宜则由宋仪岚去出面解决。
秦隽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些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商量着,分派着任务去夺他的遗产,打着他的旗号去对付他到死都放不下的爱人,看着他们在他面前一点点撕开最狰狞最丑恶的嘴脸。
姜文维和宋家兄弟离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宋仪岚和秦彦母子俩,秦隽听见他的母亲忽然在沉默中低声感叹了一句,她说,你哥哥不在了,只能怪他命不好,有些事情他不在了也好,这样不用再有负担了。
秦隽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他的母亲,他的身生母亲说,他死了也好,他死了就不用再有负担了,她没有多少悲伤,多的只是感慨,甚至还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秦隽到现在才发现,他短暂的一生,到头来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在这个世界的神明都没有发觉的时候,秦隽的双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泛黑……
……
这群人商量好了事情分工之后很快就行动了起来,他们也是在害怕心虚,他们需要遮掩绊住陈家的手脚。
宋仪岚让人给陈爸设了套,陈爸很快就被家长举报,然后学校按照规章调查暂时停了他的职。
陈爸没了工作,家里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干坐着,为了能赚多一点的钱减轻女儿的负担,支撑陈奶奶的医疗费,陈爸瞒着陈禾颜去工地做了临时工,谁知没干几天就出了意外,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摔成了重伤,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秦隽跟在陈禾颜身边再次踏入了这个不久前才送走了她母亲的医院里,他看见她握着她父亲的手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但她没有哭,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陈爸在抢救室里花光了陈家仅存的那一点积蓄,陈禾颜被逼到走投无路之后她放下了自己最后的尊严去找了姜昕和秦彦,想求他们,可姜昕连面都不愿见,秦彦倒是见了。
秦隽跟着陈禾颜一起,在秦氏办公大楼顶楼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办公室里,他的好弟弟就坐在他坐过的那张椅子上,高高在上,就像是看尘埃一般看着道歉求放一条生路的陈禾颜,可秦彦只是冷冰冰地蔑笑,说她活该,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至此,陈禾颜再也不敢也再也没有精力再去挣真假遗产的事,而姜文维那边也查到了是秦隽生前的发小好友明峥在暗中偷偷地帮助陈禾颜。
于是不过几天的工夫,明峥就因为明家的财产继承人的斗争死在了一场车祸中,之后被查到车祸的幕后黑手是明家一个想要争夺家产的私生子,而秦彦和姜家撇得干干净净,全身而退。
陈禾颜的好友叶莱也想暗中帮一把,叶家却因此收到了沉重的警告,叶父无力抵抗,为了保全叶家,只好强硬地将女儿扭送出国不让她再回来。
秦隽看着这一切,看得触目惊心,他到现在都不太明白自己弟弟和姜家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耐,周旋操纵着一切,所有人和事都像是在他们的计划中,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帮助着他们。
……
陈爸痛苦挣扎了两天后还是走了,陈爸离开之后即便陈禾颜死死隐瞒,但陈奶奶也似有所感,在陈爸死了三天以后也跟着去了。
至此,就真的只剩下了陈禾颜一人。
她用之前给陈父看病是卖陈家的房子所剩的那点钱葬了父亲和奶奶,一个人搬进了一个又潮又暗的狭小地下室里,一个人在里面,躲了整整九天。
等到了第十天,在秦隽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她终于爬了起来,洗澡梳洗,换衣打扮,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然后揣上了浑身上下仅剩的那几千块钱出了门,坐上了公交车,一路来到郊区的一个陵园里。
秦隽看着她苦苦哀求守门的老头,最后把那些前塞给了那老头,那老头终于同意偷偷地放她进去。
她在秦家人给秦隽立的衣冠墓前,靠坐在他的墓碑旁边,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坐了一整天,从早晨坐到天黑。
秦隽同样从早晨陪着她一直到天黑,直到入了夜,看门的老头来催促,陈禾颜才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秦隽看着她走在前面沉默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大的恐慌。
陈禾颜坐公交车回到了市里,她中途下了车,进了一家小商品超市,用身上最后留着的五十块钱挑了一把最贵最锋利的水果刀,然后揣在包里步行回了那个租住的地下室。
秦隽一路跟着她,心里的恐慌越来越浓。
他看着她回到了地下室,关门上锁,等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坐在那里,从包里掏出了那把水果刀,缓缓拔出了刀鞘。
“不……不不不!颜颜你要干什么,你住手你住手!住手!”秦隽目眦欲裂,扑上去想要抢夺陈禾颜手中的刀,但依旧是穿过她的身体扑了个空。
陈禾颜把刀刃倒在自己手腕上,双眼空洞无神,看了一会儿,然后狠狠划下,顿时鲜血苍白的皮肤伤口出争先恐后地流出。
“你住手!陈禾颜你住手!”秦隽用尽全力嘶吼着,再次扑了上去,却还是扑空。
陈禾颜觉得一刀不够,又狠狠一刀加深了伤口,在水汽之中整个狭窄的浴室里弥漫开了一股血腥味,慢慢地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她靠坐在墙上闭上了双眼。
秦隽就这样看着,看着她鲜血蔓延开来,生命在一点点慢慢流逝,他的双目都要滴下血来,他疯了一样嘶吼,“颜颜……陈禾颜,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亡灵神魂深处的煞气霎时间暴涨溢散开来。
直到秦隽就这样看着陈禾颜在他面前,就在他面前没了生息的时候,他身上逸散出来的煞气已经浓到快要化成实质,他的双眸在一寸寸变黑,他哑着嗓子还在不停地啼血唤着陈禾颜的名字,“颜颜……颜颜……”
“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原来在在这里啊,是个男配的亡灵。”
“糟糕!我的天,他要化煞了!”
“快快!想想办法,快阻止他!”
有一道重击朝秦隽袭去,秦隽听到动静,转身回头,重重挨了一下,但却未能将他束缚,他倒退几步,抬头看见了两个穿着白衣的人站在他面前,那眼神是能看见他的存在的。
两个白衣面对这秦隽正想说什么,却见他双目最后一丝亮光被漆黑所吞没,睁着一双全黑到没有一点眼白的眼睛望着他们,身上不断涌出的浓重煞气让两个白衣人无法呼吸。
“你们是谁?你们在说什么?”秦隽就如同刚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一般。
白衣人有些战战兢兢,互相看了一眼,完了,已经完全化成煞鬼了,上一个出现这样情况的书中亡灵也只是化为厉鬼而已,那也差点搅翻了整个时空局,煞鬼可是比厉鬼更可怕的存在。
一个白衣人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激怒了秦隽,“我们是时空管理者,你……你的亡魂本该回你该去的地方,不该出现在这里,请你跟我们回去……”
秦隽不太明白,煞气森森地站在那具女尸旁边没有挪动半步,明显是要一个解释。
白衣人不敢欺骗煞鬼,简单地复述了一遍,三千世界各成一界,归时空管理局管辖,每本书都有一个小世界为剧情做好降临的准备,而这个世界,书中主角就是秦彦和姜昕,主角第一次相遇开始剧情降临,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就此开始为剧情服务。
白衣人在缠绕他周身的浓重煞气中提心吊胆地将这个世界的书中剧情从头到尾和秦隽讲了一遍。
秦隽是个意外,不知道怎么的,完成了他的剧情服务需要以后本该去他该去的地方转生投胎,可他偏偏变成亡灵回到了妻子身边,还要命地转化成了凶残的煞鬼。
秦隽静静地听着,周身的煞气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浓重,他低低笑了一声然后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一下飞到白衣人身边,两道煞气将他们死死缠住,几欲将两人吞没,“就因为我们被赋予了配角命运,所以必须这样对待我们对吗?谁允许你们决定我们命运的?谁允许的?她做错了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隽一声恶鬼般的嘶吼,周身的煞气再次暴涨,源源不断地外溢,将两个白衣人淹没。
杀戮,杀戮!
秦隽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死吧!这个该死的书中世界,凭什么!他们原本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就要被强行赋予这样的命运?他要毁了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去死吧!统统都去死吧!
“嗬嗬嗬……你冷静一点!我我我……我还有办法,有办法让你的妻子活着和你相遇……”一个白衣人挣扎着拼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秦隽的煞气一下收起了一半,两个白衣人的命就此暂时保住。
秦隽全黑的两只眼睛死死盯住两个白衣人。
“特使的权限通道可以让书中角色重生试着改变自己命运,鉴于你已经化煞,我们可以将你妻子的亡灵传送回过去,给予她今生的记忆,只要她能改变其中一部分结局,你的命运就也可以被改写,我们就能送你过去。”
一个白衣人解释,这是上一个化为厉鬼的配角搅翻了时空管理局后推出的一个新规则,鲜为人知,但幸好他是知道的,不然今天真就死在这个比厉鬼还恐怖的煞鬼手里了。
“我不信任你们。”秦隽冷冷开口,但显然是心动了。
白衣人拿出百分百诚意,“送你妻子亡灵回去,您可以一直看到她在那边的情况,等到时机成熟,我们送您过去,到那时你们便可以改变结局,如果有假,您到时再闹起来杀了我们也来得及。”
随后秦隽想了许久,收起了全部煞气,同意了白衣人的提议,他亲眼看着白衣人将陈禾颜的亡灵收来送回了前世,融合,赋予记忆,这才放心下来。
而他一直留在这个令他厌恶的世界里,看着妻子的事体一天天腐烂在地下室里,最后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他作为一直游荡的煞鬼,禁锢着两个白衣人一天天等待着。
直到在剧情接近尾声,白衣人通知他可以回去了,秦隽在离开之前最后问白衣人,“那他们呢?剧情结束后他们的结局呢?”
白衣人微微一笑,“大结局后一切回归最初世界,不再有剧情干扰,该如何自然如何。”
秦隽听懂了白衣人的意思,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就离开投入到重生去了。
送走秦隽后,两个白衣人都松了一口气,自己力挽狂澜差不多保住了整个时空管理局和三千界。
“你说,这本书也真是的,作者真的有必要赶尽杀绝吗?搞到最后弄出这样一只煞鬼来,差点整个时空管理局都没了。”一个白衣人吐槽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另一个回答,“剧情降临就按剧情行事,这是亿万年来循环往复的规则,这是他们的命运,谁又知道这里有一个强到居然能化煞,怨念太重了。”
“不过算算日子,现在剧情也结束了。”第一个白衣人笑笑,打开自己的投影,上面放映着这个世界主角的画面——
本书最后是在姜昕和秦彦孩子上幼儿园作为结局。
两人的孩子上幼儿园的第一年,秦彦仍然是意气风发的秦氏掌权人,家中没有哥哥没有长辈能弹压他,他有一个事事支持他的母亲。
等到了第二年,失去了剧情的光环眷顾,他的决策开始频频出错,渐渐地惹来许多人的不满。他开始日渐焦头烂额,补了这边又错了那边。姜文维这时候站了出来开始帮助秦彦处理秦氏的事物,姜家不知不觉间把手早已把手伸了进来,等秦彦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秦氏已经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秦氏,他已经没有了话语权。
第四年的时候,秦氏正式改姓姜,秦彦彻底被踢出局,心中极度不满的他开始和姜昕争吵,夫妻之间的裂痕日渐变大,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秦彦年轻气盛想要离婚,但宋仪岚不让,离了现在的姜家,他们什么都不是,再也没了光鲜亮丽的生活。
于是秦彦咬牙忍着,可悲的婚姻生活早已一地鸡毛,走到最后两个人两看相厌,姜昕最后提出了离婚,她现在父亲大权在握,谁都不怕。
秦彦被扫地出了姜家的门。
而这个恢复了原有理智的世界不再那么好糊弄,姜家曾经在吞下秦氏做的那些事被有心人悄悄记下,掌握了关键证据,最后有人站了出来,直到有警察找上了姜家的门,生意场上同样遵循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姜文维一干人等被带走调查,危机中的姜氏很快就被分食了干净。
和曾经的秦家一样,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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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不想提原主的结局,准备点到为止,后来想想还是稍微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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