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祁殊还能勉强维持理智,思考一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莫柒给他的书里明明说,炉鼎之体只能作为承受方,因此他从未怀疑自己的定位,甚至为了表现得好一点,还努力学习了许多相关知识。
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他也没机会想明白。
没过多久,祁殊就被体内的燥热点燃了。
如果让祁殊选择此生最后悔的事,给自家师尊下药,勾引师尊上床一定排得进前三。
也不知莫柒是从哪里找来的药,效用好得就连凌霄仙尊都没能抵御得了。
随药效而起的燥热很快将理智烧成了灰烬,木屋的小床吱吱呀呀晃动了一夜,祁殊被弄得意识恍惚,却仍然平复不了体内的躁动。
绝望之下,提剑把莫柒砍了的心都有。
香炉约莫在后半夜的时候燃尽了,屋内无处不在的甜腻熏香散去,可祁殊仍没有得到喘息的机会。
双修,一旦开始不能轻易结束,这是师尊先前就告诉过他的。
祁殊这十来年的修行,怎么与凌霄仙尊上百年的修为相提并论,可双修功法,要的是两人抛弃以往的修行方式,灵脉相连,修为并进。
如何并进?
多来几次。
祁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好长一段时间,他被师尊翻来覆去摆弄。
凌霄仙尊在修行一事上向来严苛,现在换做双修,自然也不会心软。
不顾祁殊的哭求,将他摆弄完还不止,还要叫他含着东西修炼,吸收练化,然后再继续。
如此循环往复,待修行告一段落,祁殊终于得到应允可以出门透透气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落了满地积雪。
祁殊:“……”
他们刚开始修行的时候还是秋天吧???
祁殊站在屋檐下,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满山雪白,一时间都有点恍惚。
果然不行的只有他,他的师尊……可太行了。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笼上来,祁殊脊背一僵,手腕被人牵了起来。
“别担心,今日不修炼。”顾寒江扣住他脉门,细细听了一阵,才道,“你修为增长很快。”
祁殊自己也有感觉。
虽然双修的时候很难熬,可每次结束后,他都能明显感觉到周身变得更加轻快。这半月来的修为增长不知比过去快了多少,对天地间的感知也一日强于一日。
原本是他想帮助师尊,到头来,却是师尊先帮他提升了修为。
“多谢师尊,那我们——”
“再这样继续下去,不需三年五载,你便能达到我如今的境界。”
祁殊:“???”
三年五载???
他腰会断的。
祁殊欲哭无泪,顾寒江微微蹙眉:“你不愿?”
“当、当然不是!”
顾寒江点头:“我明白,你很喜欢的,昨夜还缠着我不放。”
“……”祁殊别开视线,虚弱道,“师尊别说了……”
凌霄仙尊在床上简直像变了个人,又凶又狠,逃也逃不掉,怎么求他都没用。但偏偏,祁殊还就吃这套。
总之就是还……还挺舒服。
天边又开始落雪,顾寒江牵起祁殊,走进院子里。
天色还早,顾寒江没有束发,发丝垂落在腰间,如墨一般。祁殊伸手过去,在那绸缎似的长发上拨弄几下。
“师尊的头发……”祁殊惊喜地开口。
“嗯,已经恢复了。”顾寒江道,“虽说这阶段双修只能替你提升修为,但同样也弥补了我灵力的亏空。多谢了,阿殊。”
“师尊不必这么说。”祁殊整个人都开心起来,“能帮到师尊,是最好不过了。”
“好。”顾寒江领他在院中的石桌坐下,平静道,“那我们便来说说别的。”
“……谁是你炉鼎之体的心上人?”
祁殊:“……”
祁殊:“???”
顾寒江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前几日,有只黑鹰送了这封信来。”
“那时候你正在修炼,我见这信是从昆仑而来,还当是派中有什么急事寻你,便替你打开了。”
“是莫柒的来信,你要看看吗?”
“不、不看了!”祁殊一把将那信夺过来,急道,“师尊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担心你的秘密被说出去,所以才会编了个谎骗莫柒,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心上人,我——”
顾寒江按住他的唇瓣,阻止了接下来的话。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注视着祁殊,眼中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好笑,“你一直以为,我是炉鼎之体,修行无法精进,所以才想要帮我。是这样吗?”
祁殊也茫然了:“……不是这样吗?”
于是接下来,祁殊终于从顾寒江那里得知了心魔的存在,以及师尊会修为受限,险些走火入魔的前因后果。
从来就没有什么炉鼎之体,也没有什么不双修就会死。
全都是祁殊的误会。
“我要静一静。”祁殊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床榻里,露在外面一小截耳根通红。
他这几个月都干了什么傻事啊???
回想整件事情,最初的起因便是祁殊那个古怪梦境。偏巧,师尊出关后灵力受损,才让他对那个梦的内容深信不疑。
再然后,先入为主,将师尊一切异常都归结为体质问题。
……脑子呢?
顾寒江一进门便看见自家傻徒弟在床上打滚。祁殊今日起床本就没穿外衣,薄薄一层里衣透出里头白皙的皮肤,欲盖弥彰地露出一点轮廓。
他移开视线,淡声道:“行了,此事不怪你,你不必如此……”
“就是怪我。”祁殊脑袋埋在被子里,声音发闷,“傻子似的。”
误会也就罢了,竟还误以为师尊不与人双修就会死,导致前段时间天天缠着师尊要上床,甚至为了达成目的,给师尊下药。
结果……结果他差点没被弄死在床上。
这就叫自食恶果吧。
顾寒江摇摇头,走到床边坐下:“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会做那么古怪的梦?”
祁殊从被子里抬起头来。
“蛟妖擅长致幻之术,恐怕你在初次与他交手时,就已经中了招。”顾寒江道,“将他彻底除去后,你便在也没有过那种梦境,不是么?只是可惜……”
只是可惜,前几次的梦境已经让祁殊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因此,哪怕之后没再做过梦,他也没有怀疑。
“……”祁殊把脑袋埋回去,“越说越觉得我像个傻子。”
师尊这么一说,祁殊很快将一切都想清楚了。
那蛟妖懂得窥探人心,从第一次见面时就看出了祁殊唯一的弱点,便是对他师尊的求而不得。所以,为了报复祁殊,那畜生故意多次制造梦境,想引导祁殊对师尊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可惜,他两件事没算对。
一是师尊对他有意,二是……祁殊太怂。
怂到哪怕梦境已经告诉祁殊该如何做,他也没被迷惑,甚至连想都没有那么想过。
因为真的不敢。
要是那蛟妖还活着,多半也会啐一声没出息的程度。
祁殊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里衣在动作中微微松散,衣摆下露出一截窄而薄的腰肢,晃眼得很。
顾寒江终于忍无可忍,手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
“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多花些时间认真修炼。”凌霄仙尊丢下这句话,微凉的手指便顺着衣摆下方探了进去。
身体力行地教导祁殊,什么叫做认、真、修、炼。
又过了几日,顾寒江与祁殊道别猎户,回到昆仑山。
原本按照祁殊的计划,他们可以在这里一直住到来年开春。可顾寒江却认为,凡间浊气太重,不适宜修行。
他答应与祁殊来这里居住,本是为了体验凡间生活。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修炼双修功法,自然还是要换个清气鼎盛的地方为好,这样也便于修为提升。
这世间清气最盛之处,只有昆仑。
对于这个决定,祁殊举双手赞成。
凌霄仙尊在修行一事上当真勤勉又严苛,不仅自己不眠不休,也不让祁殊休息,时时刻刻监督着。短短半个月,已经将莫柒送来那本双修一百零八式学了大半,学得祁殊腰都要废了。
回到昆仑之后,恢复仙尊与弟子身份,好歹能……稍微松懈一点。
事实也的确如此。
顾寒江刚回昆仑山,还没坐下喝口茶,就被清澜仙尊请了去。这一去就去了好几个时辰,祁殊在百丈峰上等得无聊,去前山转了转。
这个时间,前山的演剑坪上,正巧有一批弟子在上课。
祁殊还没走进,远远便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嗓音。
“……出剑再利落点,真到了与妖魔斗法时,能有机会给你犹豫吗?”
是陆承远。
这小子教导师弟们也不知道温柔点,十来个小孩被他训得眼眶通红,训一声抖一下。
哐当一声,有人手中长剑落地。
“你——”
陆承远眉头一皱,就要发作,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
“怎么剑都拿不稳,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众人回过头去,看见了祁殊。
祁殊手一抬,那落地的配剑便轻飘飘浮起来,来到他面前。他握住剑柄,走到那名弟子面前,道:“昆仑道术以剑法为重,于剑修而言,剑,更是修行之根本。拿好,不能再掉了。”
他声音温和,和陆承远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那弟子眼泪都要掉下来,又有点难以置信:“祁师兄,你怎么会——”
陆承远喝道:“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管我呢。”祁殊转身面对他,双臂在身前环抱,“我还没说你,要教剑术就好好教,凶什么凶,这是凶两句就能学会的吗?”
“……”陆承远磨了下牙。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碍于还有这么多师弟在场,咬牙道:“你跟我过来。”
然后便将祁殊拽去了一边。
“干什么?”演剑坪一角,祁殊甩开他的手,视线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眼,“别拉拉扯扯的,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尤其不能让他师尊看到,否则今晚又不知要双修多少次。
陆承远皱眉看他:“我就想问你,你的修为怎么回事?”
“啊?”祁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这大半个月来,因为和师尊日日双修,他修为境界提升极快,陆承远瞧出来也不奇怪。
祁殊得意一笑:“你猜。”
陆承远:“你真与别人双修了?!”
祁殊:“……”
“别装了,莫柒上次那药是管我要的。”陆承远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那小子自小就在昆仑山,哪里拿得到那些东西,还是我从我爹那儿偷来的。”
祁殊:“…………”
“行啊你。”陆承远低哼一声,笑了,“我说先前咱们除完妖,你为何就是不肯与我们回来,原来是故意单独行动,要去会相好的。”
“那药还不错吧,听说是千年魅妖的精血制成,只要那么一点,那滋味,啧啧……”
祁殊深吸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带剑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好在演剑坪四周通常都备着不少普通仙剑,给派内弟子练剑所用。他们说话这附近,正好就有个武器架。
祁殊踱步过去,指尖状似不经意在那些仙剑上扫过。
陆承远还在身后叭叭:“……对了,你今儿怎么回来了?被你那相好的赶下了床?”
22、第22章(2/2)
轻轻一声响,祁殊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把剑。
陆承远的神情稍稍变了:“喂,你别仗着双修后修为增加就想挑衅我,我告诉你,我可不——”
噌——
一道剑光迎面劈来,生生削去陆承远额前一缕发丝。
片刻后,整个演剑坪都响起陆承远的叫骂声。
“祁殊你王八蛋!你有本事别用灵力,我们只用剑术比试,你看我还会不会输给你——”
祁殊又挥去一剑,搅碎陆承远半片衣袍,冷笑:“谁要与你比试,师兄是教训教训你罢了。”
他说着,提剑腾空而起,眼前却忽的一暗。
直直撞进一个怀抱里。
抬头,便看见顾寒江略显不悦的神情:“在胡闹什么?”
回到师门后,顾寒江又换回先前那副仙尊打扮,一身素白仙袍,纤尘不染,高高在上。
祁殊好一阵没见过师尊这副模样,稍愣一下,乖乖唤了一声:“师尊。”
顾寒江搂着祁殊落地。
不远处,清澜仙尊也拎住了陆承远。
后者身上的弟子服被祁殊弄破了好几个口子,发冠也打歪了,满脸的不服气。
还没等他说话,清澜仙尊先训道:“你又怎么招惹你大师兄了?”
陆承远整个人都懵了,气得险些话都说不明白:“是、是他不由分说要与我打的!我都没还手!”
祁殊插话:“是还不了手。”
陆承远:“你——”
“好了。”清澜仙尊瞥了陆承远一眼,俨然正色道,“身为师兄,教训师弟不就该受着吗,还不快下去。”
陆承远还想说什么,抬眼触及清澜仙尊的视线,却见对方一个劲对自己使眼色。
“……”
陆承远太熟悉这表情了。
当年他和祁殊第一次约在后山比试,他输了剑却打碎了祁殊的玉佩,那时候同样是凌霄仙尊和清澜仙尊赶到阻止他们。那时候,师尊就对自己使了这个眼色。
可惜那时他不理解,还一直据理力争不认错。
于是,被罚了半年禁闭。
现在他明白了,这眼神的意思是,快溜。
陆承远变脸似的换了副神情,口中说了几句“是是是,多谢师兄指教”之类的话,便忙不迭跑了。
祁殊看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跑得真快。”
顾寒江问:“他哪里惹你不痛快?”
“没事。”祁殊不打算旧事重提,而是岔开话题,“师尊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顾寒江点点头。
清澜仙尊笑着道:“小阿殊不必担心,不过是得知你师尊归来,我寻了医仙想替他诊治。”
“诊治?”
“嗯,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他的视线在祁殊身上打量一番,笑得更开怀,“我看你们俩,现在都好得不得了,哪还需要什么医仙。”
祁殊后知后觉听明白了清澜仙尊的话,耳朵刷地红了。
顾寒江:“清澜。”
“咳……”清澜仙尊清了清嗓子,道,“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处理,这就告辞了,二位自便,自便。”
说完,甚至直接御了个剑,瞬间不见了踪影。
祁殊:“……”
顾寒江带祁殊离开了主峰。
这个时间大部分弟子都在上课,穿过与主峰相连的藤桥,便不再有其他人打扰。
二人行走在山道上,祁殊满肚子疑问想问又不敢,憋了一路。顾寒江看出他的心思,解释道:“不是我说的。”
“啊?”祁殊眨了眨眼,“那掌门怎么会知道……”
“从陵阳城归来后,我心魔入体,走火入魔了。”
祁殊脚步一顿。
他早该猜到,师尊那时候心魔已经那么严重,他还故意耍性子,要与师尊分道扬镳。
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不是你的错,阿殊。”顾寒江牵起他的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是我陷入迷惘,命中该有一劫。”
“……是清澜施法替我压制了心魔,同时,倒也叫我想通了。”
“你尚且有勇气直面内心,我又何必处处逃避。”
“原来是这样啊。”祁殊轻轻道,“那还要多谢清澜仙尊。”
顾寒江抬眼望向远处,悠悠道:“的确该多谢他。”
那时的情景,其实比顾寒江讲述的危险得多。
凌霄仙尊修为纵横修真界,若当真失去控制,对整个修真界来说,都将是一件可怕的灾难。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在他彻底失去控制前,将他一剑了结。
那时候,清澜只对他说了一番话。
“……心魔因执念而起,你觉得你那小徒弟的执念难道比你浅?”
“你走火入魔,尚且能靠这百年的修行境界强撑,勉强捡回一条命,可你那小徒弟该怎么办?他没有你这样的修为,如果他因为失去你而心魔丛生,莫说三年,可能连一年、一个月都撑不过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当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就这么一席话,却让顾寒江幡然醒悟。
顾寒江其实并不在意自己会如何,可祁殊该怎么办?
他怎么舍得祁殊也走上与他相同的路。
七天。
顾寒江花了七天时间,强行与心魔抗争,最终将其压制,得以下山,重新找到了他的小徒弟。
“咦,这里是……”
祁殊方才一直心事重重,直到此时才发现,师尊带他走的这条这并不是通往百丈峰的路。
反而像是……去灵虚洞的方向。
顾寒江道:“想先带你去个地方。”
片刻后,二人果真来到灵虚洞前。
灵虚洞是凌霄仙尊闭关之所,自他出关后,此地便没有再使用过。顾寒江牵着祁殊走过灵虚洞前的藤桥,来到洞口。
祁殊:“……”
师尊不会是要把他关在这里闭关修行吧?
没日没夜双修,一直修到他的修为赶上师尊?
他会死的。
祁殊吞咽一下,浑身都僵了。
“怎么不走了?”顾寒江察觉到他的异样,偏头看他,“不想来?”
果然是要把他关起来双修吧!
他怎么敢说不想啊?!
祁殊欲哭无泪,忍着委屈道:“没有,弟子愿意的。”
顾寒江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可惜祁殊没有看见。他收回目光,淡淡道:“那便走吧。”
祁殊几乎是视死如归般穿过了灵虚洞前的结界,一睁眼,却愣住了。
灵虚洞内,并非他想象中那样,是一处不见天日的山洞。
相反,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开阔的山野。
天朗气清,山野上绿茵草地连绵不绝,随微风轻轻浮动。远处流水潺潺,有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周身鳞片都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溪水边,有一株高大的榕树。
树下,是一片百花田。
“这……这里是……”
顾寒江:“此处是我在闭关期间,以道法化境,幻化出的一片天地。”
祁殊有点反应不过来:“所、所以师尊带我来灵虚洞,是为了让我看这个,而不是……”
不是要把他关起来双修啊?
……竟然有那么一点失落。
顾寒江:“你若想要,也可以是。”
祁殊:“?”
顾寒江牵着祁殊走到树下。
“这里,共有一千零五十九支花。”
祁殊愣了愣,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这些是……”
“是那三年,阿殊。”顾寒江低声道,“每一支都在,每一支我都收到了。”
包括少年那些随着花朵,跨越了千山万水,送到他面前的真心。
他将它们珍藏起来,种在这里,形成了这片百花田。
每一支花,每一片真心,他都收到了。
祁殊声音有些干涩:“我以为……我以为……”
他以为这些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以为那些隐秘的心事永远不会为人所知,他以为,他做出的这些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
可终究只是他以为。
有一个人,默默接住了他所有的爱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珍之重之地保存着。
“世间的情爱我从未体会过,因此让你受了很多委屈。”顾寒江道,“但从今往后,我会尽力为之,若有什么做得不对之处,你尽可告诉我。”
“阿殊,你曾说过,与心上人在一起是件令人欢喜的事,想要开心,是没有错的。”
“我想让你开心。”
清风吹拂过溪水,吹拂过榕树细长的茎须,顾寒江垂眸望向祁殊,微微低头,似乎是想吻他。
祁殊与他对视半晌,却在最后一刻偏头,躲开了这个吻。
顾寒江:“?”
祁殊捂脸:“师尊,你能不能……能不能先换件衣服。”
他知道氛围很好,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扫兴。但师尊穿这件衣服,瞧着实在是庄严又正经,仿佛变回那个谪仙降世,高岭之花。
别说亲吻,稍微靠得近一些,都像是一种亵渎。
顾寒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又看了看别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祁殊,无声地舒了口气。
下一秒,祁殊忽然被人拽了一把,两人双双倒进百花田里。
“在昆仑山上只能这样,习惯了便好。”
一袭素白仙袍的仙尊将祁殊压进百花丛中,他轻轻抚摸着祁殊侧脸,唇角抿开一个非常罕见、极浅却也极勾人的笑:“告诉为师,方才进灵虚洞的时候,你以为要做什么?”
“我没……唔!”
所有抗拒的声音被堵了回去,很快变作了轻轻的喘息。
祁殊被师尊压着,最终在这百花田里,实现了自己进来时候的猜测。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还有个小番外,明天更
这篇文构思的时候就很短,没什么剧情,其实现在已经比我预想中写长了不少()总之就是个短篇睡前小甜饼,大家看得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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