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久违的心理阴影,这一瞬间千绘感觉死神的镰刀又架在了她脑门上。
她觉得还能再挣扎一下,于是咽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超市打折,去买了点东西。”
“买了一整天?”
大爷又在她家里抽烟,黑暗中带着烟味的吐息顺着呼吸擦过了千绘的脸颊。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冷香,那是他的毛衣上沾染的味道。
“我”
“打你电话失联?”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被他问出来咋感觉这么奇怪,甚至还带着一种抱怨的感觉?
想到这里的千绘一阵恶寒,赶紧甩开可怕的想法。
她冷静下来了,gin的话里没有杀气,只是单纯因为找不到她人的不爽。
于是千绘惨兮兮道:“你先让我把东西放下来,很重”
gin“啪”地一声按开玄关的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千绘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
然后她手上一松,沉重的购物袋就被gin接了过去,放在了客厅的桌上,还有那个危险的伯/莱/塔。
千绘这才注意到他把常年不脱的大衣放在了衣帽架上,身上穿着那件青色的高领毛衣,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这难道就是公式服之外少见解锁的稀有皮肤吗?
玻璃瓶碰撞的声音让她回过神,丢掉奇怪的想法,千绘连忙屁颠屁颠跑过去,轻轻推开了那把危险的伯/莱/塔,她这才注意到其实gin跟本就没上保险栓,所以刚刚那个——
果然就是单纯恐吓她的吧,嘶。
“我看到超市打折,就跑了一趟米花町买了点东西,”千绘翻着购物袋,“一些调料和生活用品,这个是你的。”
她把一条浴巾递给gin,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放在我这里,现在天气冷了,我担心——”
“知道了,谢谢。”gin接过了那条浴巾。
千绘松了一口气,又从购物袋里掏出了水杯,电动牙刷,然后是一些懒得做饭时候的速冻食品——z国人对于包子馒头干蒸啥的根本没有抵抗力的,还有湿纸巾,一些小东西,烟灰缸,然后就是那个她犹豫了还是买了的酒。
上面写着gin。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本来想发消息问你的,但是手机没电了。”
千绘小心翼翼地把酒瓶放在一边,就听见gin说:“买这么多?你怎么回来的?”
他的语气有些意外,千绘倒是下意识地回答说:“和邻居七海先生一起去的,他帮了点忙,啊,差点忘记了,要把钱转给他,蹭了他的会员卡来的。”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把手机连上充电器,差点还忘记了七海先生的联系方式,加了好友那边秒通过,她顺手便把账单的钱转了过去,放下手机一回头gin就在她身后。
“你走路没声音的吗?”千绘手机差点吓掉。
“是你没注意到。”gin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寄过来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拆?”
“什么东西?”千绘下意识地问道,又一拍脑袋,“哦那个,今天早上送到了,我以为是你的东西就没有动诶我东西呢?”
“给你放到厨房了,你自己去看。”
gin回到餐桌边上帮她整理那一堆东西,千绘带着疑惑走进厨房,几秒种后她几乎是克制不住欣喜地从厨房探出头。
“哇,那个是洗碗机耶,谢谢。”
这可真是做饭人的救星!要知道吃完饭不想洗碗是真的不想洗的,只想瘫着的,尤其是对打工人来说,所以更多时候想点外卖不是没有原因的。
洗碗机不是很大,但两个人用的话是完全够了的。
“既然感谢,那就赶紧让它派上用场。”gin说。
他手上还拿着千绘没忍住买的麻辣味咖喱粉,脸上写满了嫌弃。
千绘“嘿嘿”地笑了一声,厚着脸皮从他手里拿过来咖喱粉开始洗菜做饭。
她是不敢使唤这位爷的,没想到他今天格外主动地帮她切菜,到最后她却变成了那个帮着递调味料打下手的。
然后就被gin以“笨手笨脚碍事”为理由赶出了厨房。
千绘:?
好家伙。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么接触,她真的以为这位爷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没想到竟然还会做饭的,在感觉人设有点绷不住而感到恐惧之余她竟然有点暗搓搓的期待。
不对,是非常期待。
对于gin是哪国人的血统她一直都很好奇,毕竟绿色眼睛的话一般混血比较多吧?看着又像是白种人,轮廓也很深,不知道做菜的话能不能从口味上推断他是哪国人呢?
不过千绘除了中餐和日料之外对西方菜的研究只有薯条汉堡,所以当gin把做好的菜端上桌的时候,看着香喷喷的咖喱,千绘_(:3」∠)_了。
是她刚刚买的辣味咖喱。
“你不是不吃辣吗?”她眼巴巴地问道。
“偶尔。”他言简意赅。
晚饭有了洗碗机就很快乐,直接扔进去就好,吃完饭的千绘蹲在沙发上长肉,刚刷没多会的手机,面前就被摆了一个杯子。
“材料不够,简单弄了一下,试试看。”
今天的大厨甚至兼职了调酒师,在她面前是一杯透明的液体。
“哇,你还会调酒。”千绘连忙打开手机相机,加了滤镜后用各种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
满足了。
女人给食物拍照的行为大概是男人永远无法理解的,gin也没有去问,只是对她的行为表示了十足的嫌弃。
gin会调酒是千绘没想到的,不过想起在某个特别篇里面的一开头似乎是有相关的信息,那个雨天酒吧里的“xyz”,这么说来就算是身处掺了不少假酒的酒厂,gin应该对这方面是非常懂的吧?
千绘试探性地喝了一口这个看起来和金桔柠檬没差的酒。
入口是浓烈的松香味,千绘平常喝酒不多,就感觉这大概就是杜松子的香味,混合着柠檬香,似乎还有茶叶的味道。
“好喝诶,”她毫不吝啬分享自己的感受。
这种酒比较适合装在高脚杯里慢慢品尝,但是千绘只有自己平时喝水的杯子,有个杯盖,里面插着吸管,她就像喝饮料一样把那小半杯喝完了。
gin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千绘没注意到。
她也不知道这个酒刚喝确实没什么感觉,但是后劲——
非常大。
千绘是没想到荻原千绘的身体酒精耐受度这么低,她以前是一扎啤酒下去脸不红心不跳的,被迫练就的陪酒技能,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
意识朦胧的时候她已经整个人缩成一团坐在沙发角落,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整个人脸上写满了“我在沉思”。
gin:“”
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刚把千绘的杯子收走准备洗一下,没想到手腕就被某个醉鬼握住了。
gin一愣,他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就见因为酒精上头而满脸通红的千绘用无比认真的神色看着他,含糊不清地用中文问道:“兄弟,你是哪家的coser?cos琴酒这么像啊?我真的,我可以我好了。”
“”
虽然不知道“我可以我好了”是什么意思,不过这短短几句话,信息量不小啊。
cosplay吗?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gin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些被“隐瞒的事情”。
“不是哪家,是真人。”他放下杯子,站在她面前弯下腰看着她的脸,“mccullen,你到底是不是喝醉了?”
没想到千绘伸出手一把糊在他脸上推开,无比惊恐:“你认错人了,什么mccullen?兄弟你别这么入戏好吗?——你为什么在我家?这是哪里?诶?”
显然是没搞清楚状况。
gin脸色顿黑,甚至觉得千绘像个傻子。
看来是没有办法借着这个机会撬开她的嘴了,只能等她醒过来慢慢审问。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按着她的头,在她毛躁的头顶狠狠揉了揉,揉的千绘头晕眼花,下一秒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就被扛了起来。
是的,就是那种扛在肩膀上的扛。
“你是不是胖了?”gin忍不住问道。
千绘:“?”
啊,有被冒犯到。
虽然醉到意识模糊,女人对“胖”这个词还是非常敏感的。
她不满道:“没胖,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肯定是你的错觉。”
“错觉?”gin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带着无比的嫌弃。
他走到卧室把千绘丢在床上,又回到客厅顺手拿起千绘给他买的浴巾。
既然都买了,岂有不用的道理?
听着浴室的流水声,千绘不耐烦地捂着耳朵在床上翻滚了一下,酒精让她脑子发昏浑身都不舒服,于是她干脆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不知道扔到了哪个角落,因为不喜欢高领所以穿的都是低领倒没觉得有什么,捂着枕头就缩在床上睡过去了。
gin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她抱着枕头整个人缩成了球,占据了床上的小角落。
他颇为嫌弃的“啧”了一声,拎过被子给她盖上,余光看见她亮起来的手机,弹出一条备注是“七海先生”的短信。
【我买了一些可以晚上吃的夜宵,要给你带点吗?】
看着锁屏上面显示出来的内容,gin的眼神闪了闪,意味不明,他顺手把千绘的手机关机,然后换好了衣服披上大衣离开了。
走廊上,和回来的七海建人擦身而过。
第二天醒过来的千绘头痛欲裂,对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一无所知,发现手机关机也没什么不对,结果开机之后,gin的消息就弹了过来。
她顺手点开一看,然后整个人愣在原地。
就,怎么说呢
有点无语,又有点生气和无奈。
嗯,大概就是想狠狠揍他一拳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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