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月连一般没事不爱叨扰他们, 玩笑归玩笑,厉南栩还是回拨了过去:“妈,你想说什么事儿啊?”
湖月连冷哼一声:“不叫我氢.弹了?”
厉南栩朝苏觅眨眨眼示意她别说话, 他觉得湖月连给他打电话多半是为了爸爸这周六过生日的事, 想让他带苏觅回家,或许还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氢.弹啊, 不是氢.弹, 是星探,刚有个星探一直烦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你再打过来的时候,我习惯以为还是那个星探,就直接问了啊。”厉南栩解释说。
“星探啊?”湖月连眼睛都亮了,话里带了一丝不知名的兴奋:“娱乐圈来钱快啊, 要不你牺牲一下自己,去吧, 妈坚信以你的颜值一定能在娱乐圈混个长短。”
正无语想着怎么回驳,湖月连无情的声音又在电话那头响起:“不过钱要上缴,我和觅觅二八分, 你一分别想留, 没事你还可以多签点名, 也好拿出去卖钱,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厉南栩嗤一声, 气得半响没说话, 湖月连还真就动真格劝起他来了,苏觅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唇角快咧到耳根。
终于, 厉南栩辩驳了一句:“要去让我爸去,我赚的钱是给我老婆的,你让你老公给你赚去。”
湖月连痛心疾首:“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一分钱都不给我花。”
“那谁家的亲妈把自家儿子当赚钱工具?还进娱乐圈,我进娱乐圈干吗?当鸭啊?”
湖月连清了清嗓子,颇有些不自在的说:“你要非这么想的话也行。”
厉南栩:“”
苏觅在一边疯狂点头表示同意,俩人完全是同流合污一条心,厉南栩半眯着眸,露出个相当危险的眼神,给她传达“你今晚要完了”的信号。
湖月连笑了一声,说道:“不调侃你了,说正事,这周六你爸过生日,你带着觅觅一起回家吧,不是重要节点生日,也不叫旁人,就把你奶奶喊上,咱一家人坐一块吃顿饭。”
“我爸生日我哪能忘,妈,不止吧。”厉南栩意味深长说了声。
湖月连假装听不懂:“不止什么?”
苏觅托腮侧着耳朵听他们对话,厉南栩就挑明说:“妈,直说吧,还有什么目的?”
湖月连沉默几秒,忽然压低声音像做贼一样问:“觅觅不在你旁边吧?”
厉南栩忍笑,撒谎:“不在。”
“那就好。”湖月连放大声音,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和觅觅上次去找那算命的,那算命先生说觅觅是我们一家子的福星,我最近打麻将老输,觅觅在我身边我肯定就能赢!”
厉南栩猜到可能有别的目的,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妈,你这是妥妥封建迷信。”
“呸呸呸,你别瞎说,反正周六记得回来,如果是一个人回家就不让你进家门,听见没?”湖月连忙阻止他渎神。
“行,听见了,那不说了。”眼看饭菜要凉,厉南栩又说了几句,然后就先把电话挂了。
苏觅开心的直冒泡:“阿姨说我是小福星诶。”
“小福星不小福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当小老婆,这日子真是太难熬了,唉。”不知怎么的,他突然间又想起了这件事,越是临近越煎熬。
****
周六,厉南栩开车带着苏觅回家,从蛋糕店把蛋糕取上,蛋糕是苏觅买的,算是一份心意。
中午饭刚吃,湖月连就忍不住和那帮富太太约了晚上的麻将,小福星来了,她今天要带着苏觅大杀四方,还特意强调会带上自己的儿媳妇,那帮富太太平时闲的没事干就喜欢攀比,她今天也去比上一比。
一个整容整歪脸的,一个娱乐圈黑料满天飞的,还有一个花瓶小网红,哪个比的上她儿媳妇。
湖月连直接告诉苏觅了,说婆媳要同仇敌忾,还给苏觅诉苦平时那些人多嚣张,听的苏觅也觉得有点惨,所以,她笑了笑答应了。
俩人下午一起去逛街做美容,以最好的姿态迎战,各种漂亮衣服都是按号直接收,苏觅直摇头说太多太浪费了,而且换季都不能穿了,湖月连皱眉说:“女人要学会享受,不然男人挣钱给谁花?他们不缺钱的,咱们可劲儿造,而且今天晚上那帮人肯定牟足劲儿和咱们比,指不定多夸张,咱们本来就不比她们差,稍加一打扮,不得了哦~”
逛完街又去了一家高级美容店做美容,再然后湖月连又拉着苏觅去了一家私人造型所,那个造型师在业内很有名气,听说是很多大牌明星的御用造型师。
湖月连看了眼造型师就说了四个字的要求:“艳压全场。”
造型师看了俩人的身材比例,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说:“穿旗袍吧。”
她们照着造型师的建议来,湖月连选了一身墨绿色的真丝旗袍,衬得人肌肤雪白,很有设计感的纹理在裙子上自然的蔓开,布料光泽而又质感,水滴胸领的设计,凸显着女人独有的妩媚感。
苏觅穿了身水波纹渐变的旗袍,袍身没有多余的点缀,纯手工打造,荷叶袖,漂亮又灵动清透,苏觅喜欢这种简单大方一点的款式,最近刚好想尝试旗袍,这件旗袍简直在她审美点上疯狂跳舞。
苏觅回家陪湖月连拿她心爱的那款珍珠包,湖月连进衣帽间翻找,苏觅就在客厅等她。
厉南栩吃了午饭在家睡了一觉,打算晚一点再去公司一趟,打着电话下楼就看到苏觅一身旗袍站在客厅。
她手里拿着把刺绣团扇轻轻摇着,低眸看着腕间蜂蜜水色的细镯和珍珠手串,脸纯净清透,美得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神女。
旗袍勾勒的她身材凹凸有致,曲线感玲珑,诱人忍不住想在她白皙的颈间种点樱桃。
他怔神看了很久,猛地咽了咽口水,立马转了话音:“股明宇,那个客户你谈,晚上我不去了。”
顾明宇刚准备反驳,电话就被挂断了。
等了一会还不见湖月连出来,苏觅微微侧着视线刚准备看,就发现厉南栩满眸欲气朝她走来,要把她生吞入腹一般的眼神。
心想不对,苏觅一秒没犹豫,转身就往外跑,正合了厉南栩的意,出去更好逮,苏觅穿着旗袍步子迈不快,三两步就被厉南栩锢着腰扛到肩上带上了车,然后一骑绝尘往公寓的方向走。
“不行,我们要去打麻将!”苏觅控诉他,还照了照镜子,小嘴撅着:“我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真讨厌。”
“一会更乱。”厉南栩拨通湖月连的电话,通知:“妈,改天再计划吧,人我带走了。”
没等湖月连说什么,他直接把电话挂断,一脚踩上了油门。
“你不能这样,我们要出去玩。”
“厉南栩,你管天管地不能管我穿什么!”
“厉南栩,你是个坏人。”
“我不介意车.震,你也不介意的话就接着骂我。”厉南栩淡声威胁说。
他没皮没脸的,苏觅知道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她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不吭声了。
到了地方,苏觅死活不肯开门下车,回家准没好事,俩人对峙僵持了几分钟,忽然厉南栩叹口气,妥协地说了一声:“那好吧。”
苏觅刚要松口气觉得自己这是暂时性逃过一劫了,结果就听见,啪嗒一声,是皮带扣解开的声音,苏觅瞪圆眼,立马手覆握上他手腕,阻止他动作,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厉南栩,你不要脸吧,光天化日诶,你想白日宣.淫?”
“太阳马上下山了,不信你看。”他看了眼层叠迷幻的晚霞,苏觅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一个没注意被厉南栩带着她手按到了一个温度灼热的地方。
苏觅立马红了脸。
“宝贝,疼死了。”他转换套路,开始卖可怜。
苏觅不吃他这套,不管他怎么央求就是不肯松口同意,又过了几分钟,厉南栩彻底忍不了了,趁她一个不注意就低头环着她的腰把她抱着阔步往家的方向走。
进门他用脚把门踹上,急切地压着她抵至墙间,灼热的呼吸交缠,手开始在她身上敏感地带游移,两年多的实操已经把一个纯情男孩变成了游刃有余的调情老.手。
他眼尾泛红,眸子里是动情的光泽,沾着些许色.气,目光停留在她殷红的唇上,呼吸又急又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强烈的身体反应。
苏觅很少见他这么疯的样子,她预感今晚不会好过,只求他能不能轻点,厉南栩只厮磨在她耳畔说了句:“宝贝,你觉得在这种关头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合适吗?”
“是你勾引你,你要负责。”
苏觅未说出口的辩解被尽数吞回唇间,祈求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她最后的恳求就是不要弄坏她的旗袍,她很喜欢,厉南栩照做了,倒是没弄坏,但是弄脏了。
浪潮久久不散,许久后,海面才回归平静。
苏觅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发丝凌乱不堪,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眼角沾着水色,一股气憋在胸腔散不去:“妈的,滚出去。”
“嗯?”厉南栩没听清,又或似惊讶苏觅会说“妈的”这种话,平时他偶尔脱口而出都会被掌嘴,苏觅会板着小脸一本正经教训他说话不要带父母和什么器官之类的字词,不文雅。
“嗯你妈,滚出去。”苏觅又说一遍。
厉南栩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想再确认一遍,苏觅起身牟足劲儿把他一把拽下床,从背后推着把他一点点推出了门外:“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了。”
厉南栩大脑发懵,被赶出门外的时候,光着膀子光着脚,通身就穿了个勉强遮羞的内.裤,清凉的夜风吹过来,他冷了环了环身子,卑微朝着门内祈求:“宝贝,我错了,快把我放进去。”
“不放!”
“我还要脸,这样被人看到怎么办,我清白毁完了,把我赶出来,起码得给我件衣服你说是吧?”
“不给!”
厉南栩也有点生气,幼稚威胁她:“我要去南城告诉叔叔阿姨,说你虐待我,哪有这种事啊,这不是人干的事。”
话音刚落,苏觅拉开门把衣服车钥匙还有钱包一股脑给他丢到身上,红着眼指了指身后的路:“你去,你不去南城告我爸妈,你不是男人,是个男人有本事你就去,看我爸妈向着谁。”
“去就去,谁怕谁!”厉南栩不服输,气势上不被她压,他错归错,不能把他这个熊样就毫不留情赶出家门吧。
“去啊!”苏觅吼了一句,门再次在他面前阖上。
厉南栩握了握拳,低头把衣服穿上,气不过又幽怨地盯着门看了几眼,然后带着满腔的怨恨开车赶往了去南城的路,苏觅定了张明早最早的机票,休息了一阵,然后就连夜收拾行李。
最终是在厉南栩到她家前先一步到了自己家,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苏觅就知道是他来了,拍了拍桌子,下死命令:“谁都不许给厉南栩开门!”
“是南栩来了?这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楚月看她怒气腾腾回来的模样,直觉就不对劲。
她耐心劝解:“觅觅,有什么矛盾我们自己内部解决,把人孩子关外面让邻居看了闹笑话。”
苏和清也同意楚月的看法,起身去给厉南栩开门,门一开,厉南栩酝酿好的眼泪夺眶而出:“叔叔,苏觅把我赶出门了,我无家可归冻了一晚上,差点死在外面。”
“十几度的天能把你冻死就怪了。”未见其人先闻其身,厉南栩迅速收敛起情绪,看着一点点朝他走来的熟悉面孔,气焰落下去:“觅觅觅。”
——他没想到苏觅也过来了,说好的在北城陪他一个月,下个月再回南城的。
“告啊,你不是要告状,你倒是告告我爸妈你怎么欺负我的。”想起昨晚屈辱的姿势,苏觅就气得不行,嗓子眼疼得直冒烟,咽口水都疼,牙刷了几百遍那股味道总还挥之不去。
这是厉南栩第一次在床上违背她的意愿,她不喜欢这样,所以才发这么大的火。
情到浓时做什么都不过分,但她需要一点点突破心理障碍,她还没点头同意就被半逼迫着做那种事情,她只感到了不尊重和不重视。
厉南栩底气瞬间不足了,改了话风:“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把觅觅惹生气了,我来带她回家。”
“回什么家?”苏觅咄咄逼人:“南城才是我家,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去吧。”
“不行。”厉南栩摇摇头。
“我要陪我爸妈,不行什么不行,本来就放暑假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快走吧。”苏觅扬着下巴,生气看着他,话里是刻意伪装的冷淡。
她刚伸手又要推他,厉南栩扑通一声给她跪下,直接而真诚地看着她,服软:“觅觅,对不起,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昨天是我一时昏头了,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好不好?”
“我发誓。”他举手。
“发誓不管用,写保证书,按手印。”苏觅给他个台阶下,也不愿意太戳他面子,所以把他带进卧室,两个人解决。
苏觅把纸币递给他,自己躺到床上去玩手机:“自己写,写好了要给我看一下。”
“哦。”厉南栩提笔在A4纸正中央写下“保证书”三个字。
初高中时写保证书快成了日经,这都是常事,格式早已烂熟于心,刷刷几下就写好,他递过去:“请您过目。”
苏觅放了手机,伸手捞过,眼睛定格在内容那短短的一行字,看了看他:“厉南栩,你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要求不高,就一点就行,你自己念念你这是写的什么?”
“这怎么了?”他脸不红心不跳:“咱们不是内部自己解决吗,所以我就说直白了一些啊。”
苏觅蹙眉还给他:“这也太直白了吧,不行,重写。”
“哦。”他低眉顺眼接过来,把上面那行字划掉,又重新换了个意思,再次给苏觅递过来看。
苏觅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揉成小团扔到了垃圾桶里:“算了,让你含蓄真是为难你了。”
他把『以后不让苏觅给我口』改成了『以后不让苏觅在床上主动为我提供性.服务』
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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