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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平从一阵梦魇中惊醒, 大口大口地贪婪着呼吸空气，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额头上还有绷起来的青筋没有消下去。
有些微甜的空气带着果木的味道弥散在他的身边, 顺平坐起来, 突然发现自己正坐在柔软的椅子上。
他撑着额头，一时间感觉有些头重脚轻，胃部抽动的疼痛, 让他有些反胃。
太真实, 梦境当中的尸体和他所感受到的心情——简直就像是真实的世界一样；还有那种尘埃落定之后虚假的美好，让人流连其中不愿意醒来的感觉。
半晌，他的理智回笼，记忆将梦境与现实区分开来, 他把现实的记忆连接了起来。他确实仍在祗王橘的桌子前, 但是祗王橘本人却不在房间当中。
香炉里已经没有了可以燃烧的东西，半开的窗户外吹来些淡淡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让吉野顺平的头脑更加清晰了起来。
冷静下来再想，刚才似梦似幻的虚假，正是在和祗王橘短暂对话结束之后无缝衔接的情况，原因为何自然不必多说。
吉野顺平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通过测试, 因为就像梦境醒来之后很快就会消散一样, 刚刚睁开眼睛时那种详细的感觉伴随着理智回笼开始消散，在短暂的几分钟之内，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就开始缓和。
站起来, 吉野顺平正打算出去看看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自己开了。
“哟, 已经醒过来了？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快哦，状态也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好——”祗王橘没有戴他那个标志性的帽子, 连外面那件白色礼服一样地装扮都变成了让他看起来更加正经的衬衣。
打量了一下吉野顺平的神色，他站直冲着吉野顺平伸出手，“那——欢迎你正式加入黄昏馆，吉野顺平。”
顺平回握上去，一种由衷的欣喜油然而生。
但是这种欣喜的感觉没有持续很久，祗王橘在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有在房间内也是有原因的。
吉野妈妈已经被接到了黄昏馆中来，身为馆长的祗王橘当然要亲自去接，这可是吉野顺平一生当中最为重要的人了。
“妈妈来了？”吉野顺平先是感到疑惑，他其实没有隐瞒妈妈太多东西。吉野妈妈是一个相当敏感的人，作为把顺平独自拉扯大的人，每当顺平有一些比较特别变化的时候，她多少都会有所察觉，只是顺平不提的话，她也会尊重他的意愿。
但是面对咒灵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在第一次碰到真人之后的几天，他就已经开始能够频繁地看到一些低级咒灵了，当时那种特殊的状态吉野妈妈怎么会看不出来。
人对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不可控的——那种世界观碎裂之后第一时间有些神神叨叨的感觉，甚至在自己家里看到了四级咒灵的应激反应，如果吉野妈妈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只会日复一日的担心和胡思乱想。
所以隐晦的，吉野顺平给过妈妈一些暗示——即使没有放到明面上来，吉野妈妈其实对顺平即将转过去的学校有一个大致的概念。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式部为吹去接她到黄昏馆的时候，原本准备好的借口都没有用得上。
吉野顺平搓着手指，很是紧张的样子。
“不用着急啊，小顺平可是未成年人，这么重要的决定，怎么能没有家长在场呢？”祗王橘避重就轻，看着顺平有些疑惑，但是有些放下心来的表情，他又笑眯眯地低声补了一句，“不过之前那只咒灵找上了你们家的门也是事实，最近还是暂时不要回去比较安全，如果小顺平之后入学东京高专的话，应该也是住校的制度吧。”
顺平没有关注到祗王橘说的住校的问题，所有的心神都被前半句牵扯住了，“那我妈妈呢，她怎么样了！”
吉野顺平的情绪少有的激动，虽然提前多少猜到，会让吉野妈妈直接被接进黄昏馆里的，其实已经不可能是小事情了，但是一想起之前那个给了他相当压力的咒灵，分类在特级咒灵之中，连莲城焰椎真单独对上都落于下风的咒灵——
他心中那些不好的念头就止不住地翻涌上来。
尤其是在刚才幻境的后劲还没有过去的时候。
“放心放心，今天是周六，小顺平的妈妈并不在家中哦。”祗王橘赶紧安抚了一下吉野顺平，“她是下了班之后被接到这里来的，没有受到惊吓，只不过小顺平的妈妈真是妙人，为吹说她去接人的时候，妈妈在她简单自我介绍之后，都没有多问就相信了。”
吉野顺平低着头，跟着祗王橘从这间房屋中出来，“嗯……妈妈她，大概能够猜得到，我出来之前有和她提过周末要在一个叫做黄昏馆的地方度过，为吹姐应该是提到了黄昏馆吧？”
“bingo，”看他的情绪没有最一开始那么激动了，祗王橘便说回了正题，抓紧机会给自己的其他马甲刷刷好感度和信任值，“九十九和十瑚在你家附近设下了结界，是因为发现结界被触动才赶过去的，那个咒灵的名字叫做真人，应该是冲着你、焰椎真或者是夕月去的，只不过焰椎真现在在高专中，夕月也不是他能找到的，只有你家的位置是比较容易查到的地方，所以他便专门挑了这么一个原本应该能够碰到你的时间。”
“真·人·”吉野顺平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咀嚼了一番，将其牢牢地记在心里和上次那个缝合线的脸对上了号，“九十九和十瑚呢，他们两个人没事吧？”
咒灵很强，虽然看衹王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揪心。
祗王橘停了下来，严肃地回过头去，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眼神中带着难过和认真。
这让吉野顺平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沉了下去，张开口后几乎什么都说不出来。
下一秒，祗王橘的手重重地放在他的肩膀上，“九十九最喜欢的毛绒拖鞋，已经脏得完全不能穿了。”
“啊？”吉野顺平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接收信息出现了差错，连眨了两下眼睛，“拖、拖鞋吗？”
“嗯！”祗王橘重重点头。
“那、那我帮九十九重新买一双吧，他今天早上穿的拖鞋我记得——是棕色的小熊拖鞋？”吉野顺平回忆着，这样的细节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记忆。
祗王橘惊讶了一下，“这样的小细节小顺平都有注意到吗？九十九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哦～”他说着压低了声音，“别忘了十瑚的份，她会控诉你的。”
“嗯，不会忘记的。”吉野顺平的心放下来了一些，他大概也明白了祗王橘的意思，于是别的也没有再多说，很快就下了楼。
吉野妈妈就在正厅之中，祗王橘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他自己还要整理更新一下系统里的同步过来的资料。
七海建人贡献了不少意识精灵，战斗当中的共情环节和战斗后姐弟俩不同的反应也让丛雨九十九和丛雨十瑚的同步率提高了不少。
借助七海建人拨过的号码也成为了一个能够由黄昏馆正式和他进行交流合作的桥梁，至少在目前对付真人这件事上，大家的利益目标是一致的。
有了这些天时地利人和，后面主要在神奈川活动和七海建人同步合作的角色自然就成了丛雨姐弟俩。
当然，既然是系统同步的信息，得到了详细战况消息的自然就不止祗王橘一个人，在高专内正在接受训练的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也顺势知道了那个咒灵的名字和能力。
表面工作也是要做的，他们俩得到情报的渠道，来源于系统发放的手机，来信署名是祗王橘。
碓冰愁生把手机放下之后，脸色有些不太好。
正在和虎杖悠仁对练的莲城焰椎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碓冰愁生突变的表情和情绪，连接在一起的力量让他们连心情的波长都能够共享。
这对于莲城焰椎真来说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碓冰愁生神经纤细，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在情感上有些自卑和自毁的倾向，偏偏又总是喜欢掩藏自己。而焰椎真这个人神经则比较大条，在情感上实在是算不上一个细腻的人。
但是联动之后就不一样了，两人之间可以说是就彻底没了秘密。
这种对于很多人来说无法忍受的事情，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却像是蜜糖一样的东西。
莲城焰椎真一手抓着虎杖悠仁的拳头，卸力将其放倒，然后便开口暂停了对练。
“愁生？”他回头，叫了一声碓冰愁生的名字，算作是一种询问。
从莲城焰椎真察觉他情绪有变化之后的数秒之内，愁生已经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了回来，他坐在树下，和他一起休息的是刚刚才结束了战斗的伏黑惠。
“不算是坏消息，”碓冰愁生没有避讳其他人，毕竟吉野顺平最后也是要和大家成为同学的——不如说，其他三个人也已经听说过吉野顺平的名字了，据说是交流会后就会正式入学，“之前袭击你和顺平的特级咒灵找到了。”
“真的吗？”莲城焰椎真的眼睛亮了一下，上次的战斗之初，他还被那家伙问了奇怪的问题，顺便被言语嘲讽了一下，这个仇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包括场内正在实战的狗卷棘和禅院真希听到之后都感到很有兴趣——熊猫去洗毛了，所以并不在场。特级咒灵这种东西给他们这一届留下的印象可太深刻了。
“特级咒灵？啊——就是之前五条老师说的，和莲城战斗过的那个吗？”虎杖悠仁回忆起来还有些印象，五条悟为数不多回来代课的几次，有提到过那场战斗。
“嗯，就是那个，一身的缝合线，恶心得很。”想起真人，莲城焰椎真就皱起了眉头，那种黏稠的恶质实在是让人作呕，“在哪里找到的？”
“吉野家——你不要激动，吉野君今天已经去了黄昏馆，你忘记了吗？”愁生把莲城焰椎真拉到旁边坐下，提前安抚下了他要炸的情绪，精准把控，“吉野君和吉野君的妈妈现在都很安全。”
“没事就好。”莲城焰椎真点点头。
“黄昏馆就是你们之前提起过的家？听起来好豪华的样子。”钉崎野蔷薇对这种电影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公馆”一类的词语非常感兴趣。
“黄昏馆相当漂亮，是一座西式公馆。如果钉崎桑感兴趣的话，下次休假的时候，倒是也可以带大家去参观一下，”这是拉近距离的一个非常好的方式，同时也能帮助建立对黄昏馆和衹王一族的认知，一举两得。碓冰愁生心里这样盘算着，嘴上继续说道：“顺便一提，发现咒灵并进行战斗的人，是九十九和十瑚哦。”
听到丛雨十瑚的名字，莲城焰椎真嘴一瘪，眼神变了一下，“那只咒灵不会已经被他们俩收拾掉了吧？”他一副自己都还没有亲自动手的神情。
“是与不是先不提——”看着莲城焰椎真这样孩子气的样子，碓冰愁生有点忍俊不禁，他和十瑚到底是有多不对盘，“看不出来，焰椎真你对十瑚和九十九的实力还是挺有信心的啊。”
明明私下的时候，经常都会吐槽说十瑚弱弱的。
原来心里对他们的实力这么自信？
一听这话，再对上碓冰愁生那不无调侃的眼神，顿时感觉耳朵像是烧起来了一样是，橙色的头发就像是猫咪的毛一样，一下子炸了起来，几乎是跳起来说道：“哈——怎么可能！就十瑚那个样子，我一个人打她俩，上次的比赛明明是我赢了！”
“嗯，电脑上的卡丁车比赛。”
“电玩比赛也是比赛！”
看着莲城焰椎真这个有些欲盖弥彰的表现，大家仿佛听到了一个这几天来表现很酷哥的男生形象崩塌的声音。
“噗——”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大家都笑出了声来。
“喂，都不许笑——不许笑！”
第 32 章
东京校和京都校的姊妹校交流会——指的是一年一度的, 境内唯二的两个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之间的特殊交流会。
旨在让两个学校中年级较低、战斗经验不足的学生们相互切磋、相互了解、共同提高。
只不过，今年的交流会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从目的上来说, 就已经背离了交流会的初衷。
只不过, 对于大部分的学生来说，那些复杂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远没有即将开始的团体战那么有吸引力。
学校正门口, 东京校的一二年级学生早早地就在校门口拉起了横幅, 热烈欢迎京都姊妹校的同级生们进行切磋交流。
就连总是迟到的五条悟，今天都早早就安排大家到了各自的位置，尤其是虎杖悠仁和碓冰愁生的位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关爱学生的以为人民教师——而事实上，他只是绝对不想错过京都校的各位——尤其是乐岩寺校长的表情。
不仅没能处理掉虎杖悠仁这个“危险的”宿傩容器, 让其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跳着, 而且现在还骤然间增加了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这一对新兴纯爱战神。
乙骨忧太直呼内行。
事情也完全不出所料，虽然提前到达了学校，但是却被五条悟挡着还没有见过一年级全体的乐岩寺校长惊讶得连常年覆盖着阴影的眼睛都露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身为一名咒术师，他自然感受到莲城焰椎真身上散发的那种咒力——特级咒灵。
五条悟胳膊撑在莲城焰椎真的肩膀上和乐岩寺校长打了声招呼，“昨天我不是说了吗，给乐岩寺校长准备了一份非常有‘诚意’的大礼, 昨天让你带的速效救心丸带了没, 要不要赶紧吃两颗稳定一下心情，我还害怕乐岩寺校长太老了，经不起这样大的惊喜呢。”
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地跳脱中带着几分挑衅只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拳头硬了。
“五条悟, 难道这是能够让你开玩笑的事情吗！”乐岩寺义正严词。
但是这样的话语却让五条悟笑得更灿烂了，“哦？我不知道乐岩寺校长竟然还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诶——原来没有老糊涂？”
“五条悟！”
紧接着, 被喊着名字的这个人拉下了脸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们不应该知道吗——在感化院里, 如果不是你们的‘失误’，事情就不会发展成那样——报告上不是写的很清楚了吗，你不会不知道是谁去感化院救出了惠和悠仁吧？”
就连莲城焰椎真自己听了五条悟的暗示都一脑门子问号，这就是传说中的甩锅大法？
“你们不应该知道吗？”
——确实不应该，这是分系统和真人的锅。
去感化院救人的人？
——是他们俩没有错。
以上两句话之间有因果关系吗？
——没有。
但是放在一起说，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五条悟，不愧是你。
碓冰愁生当然很配合，心思细腻的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见面之后乐岩寺对莲城焰椎真散发的那种敌意，再加上对方也是总监部的一员，曾经谋划着要干掉他的大大经验包。
他靠在莲城焰椎真的身上，和对方手指碰在一起，一看就是非常亲密的样子，还刻意在五条悟的话之后，开口道：“久闻大名了，乐岩寺校长。”
说完这句有些假情假意的话之后，他用胳膊碰了碰莲城焰椎真的腹部，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假意训斥他，“焰椎真，见到姊妹校的校长不能没有礼貌哦。”
莲城焰椎真当然无障碍地感觉到了碓冰愁生心中的不爽，自然是乐意帮着他堵人胃口的，当即就做了一个相当“核善”的表情，“身体康健啊，乐岩寺校长。”
乐岩寺·身体康健·嘉伸脸色很难看。
只是这次，不等他再说什么，正门楼梯边缘，京都校的学生已经由老师歌姬带领着，正式到达了他们的面前。
一般的战斗，其实是两个学校二年级之间的战斗，但是为了平衡人数——尤其是团体战中的人数，二年级人数较少的一方会由一年级的学生补上人数。
当然有时候也会补上来一个核|弹，比如去年的乙骨忧太。
但是今天补充人数的时候，因为虎杖悠仁和碓冰愁生的中途加入，原本候补的一年级生全部加进去之后，京都校反而少了一个人。
所以临时的，京都校在来之前，也填了一个一年级生上来，据说是正式开学之前不久才被发现的野生咒术师。
潜力非常大，早早就上了总监部的招揽名单中，只不过他本人好像一直没有表态。
京都校的人一走进，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瞬间就转了回来。不过，并不是听到了禅院真依那一句“专门来迎接我们吗，真恶心”的话，而是听到了另外的声音。
【检测到丢失马甲，是否回收？】
有未回收的马甲卡？！
【是/否】
有栖川桥眼神一亮，赶紧调出系统界面，回收回收，马上回收！
【马甲回收中……】
【回收已投放马甲一枚：「见习恶魔召唤士·邪眼神命正宗（世界同质·咒灵操使）」】
【回收未投放马甲卡两枚：「神之足·蓬莱黑刀」、「候补戒之手·降织千紫郎」】
【回收意识精灵检测中……】
【回收意识精灵：1411，意识精灵剩余：2224】
这简直可以说是意外收获，「戒之手」全回归！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马甲卡和马甲卡之间会相互吸引吗，京都校为了凑数加进了一年级新生竟然是遗落在外的马甲卡。
而且，因为最一开始就加入了京都校，所以这个意识精灵所获取的情况好像意外的多。
本来按照一般的法则，马甲卡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一般不会离开自己流落的地方。
但是神命正宗身上带着一部分主系统的数据，应该又是穿越时候出现的问题，但是如果神命正宗的身上带着有栖川桥原本以为消失了的主系统数据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损失的主系统其实是有机会修复回来，和总司进行联络的？
有栖川桥快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然后把回收数据也放入了自己的主线任务之中。
再说这样主系统数据戴在神命正宗身上带来的效果，【世界同质】——一种可以让原本的能力和世界同级力量进行同质化的能力。
在神命正宗身上就表现为，原本召唤恶魔的能力，变成了操纵咒灵——恶魔召唤的能力并不只有神命正宗有，不如说这是BOSS会使用的高级技能。比如先前已经回收的祗王泠呀马甲卡，他也是相同的能力。
但是后者却不能够进行【世界同质】，理由也很简单，祗王泠呀和他所控制的恶魔之间的能力总和超过了世界同级的标准，所以无法进行同质化，就算是回收了之后，拥有了一定主系统的数据之后也不行。
但是神命正宗不一样，他本来就是见习生，因为本身还没有来得及和强大的恶魔签订契约、获取「真名」，所以在系统挂机最优解的选择之下，他同质成为了这个世界类似级别的力量。
咒灵操使。
是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并且留下过重要痕迹的能力。
回收之后的马甲卡之间快速的同步了系统资料库，更新了一批重要词汇的同时，京都校和东京校彼此之间也有了相互的认知。
尤其是京都校的那个叫做东堂葵，他看着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这一对儿的眼神带着战意和火热。
那种视线实在是让人觉得如芒刺背。
连带着马甲背后的有栖川桥都产生了一种，“他不会想要gay我吧”的疑问。
而东堂葵旁边的神命正宗站得很直，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对面的两张马甲卡，他身上没有初始的咒灵卡，所以现在所使用的能力都是切实从这个世界获得的咒灵。
只不过和过往出现的咒灵操使获取咒灵的方式不同，他的能力依然遵循了恶魔召唤的原则，只要拥有了咒灵的「真名」，那么这个咒灵就会为他所用——注意，【拥有】和【知道】是两个不停的概念。
唯一麻烦的地方在于，有些低级的咒灵根本就没有名字，如果需要控制这些咒灵，神命正宗就需要一个正式的「赐名」环节，相当消耗咒力。
所以，如果不是能力非常特别的低级咒灵，神命正宗是懒得去收为己用的。
夜蛾正道关于规则的讲解成功把所有马甲卡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参加这种类型的交流会。
受到有栖川桥这个本体的性格影响，这种环境之下想要搞事的心情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交流会是中午才会开始啊？”虎杖悠仁坐在休息室的台阶上，夜蛾正道在讲完话之后就宣布了原地解散，正式的比赛将在中午开始，两边的学生会从团体赛所在会场的两边的休息室出发。
伏黑惠站在旁边低头看着他，“所以之前真希前辈不是已经说了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虎杖悠仁眨了一下自己的豆豆眼，“啊嘞，有说过吗？”
“有。”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他。
虎杖悠仁尴尬闭麦，真希倒是也没有在意，她更关心的是那个临时加进来凑人数的一年级生。
因为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所以在安排作战计划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个人算在内。
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没有开口，按照有栖川桥现在想要使用的设定，是不应该和神命正宗相识的，所以自然也就不能去接真希的话。
“现在去烦恼这个也没有意义啦，真希。还是按照原来的行动计划进行战斗，”熊猫站在后面拍了拍她，“愁生来指挥，有「神之眼」的透视观测，场内咒灵情报的掌握是我们占上风，剩下就是祓除的问题。”
“焰椎真还是跟着愁生，到时候的战斗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京都校的东堂是个麻烦。悠仁，按照计划还是你来拦住他，在愁生找到所有的咒灵位置之前，绝对不能让东堂影响到愁生。”
“既然要打，只拦住怎么够，一定要赢！”虎杖悠仁的气焰高涨，刚才两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专门看过那个叫做东堂葵的人了，问题在于，“话说回来，为什么刚才就感觉京都校的东堂一直盯着碓冰和莲城看啊？”
“果然还是因为忧太吧。”熊猫想了一下。
“鲑鱼鲑鱼！”狗卷棘表示赞同。
“乙骨前辈？”
“嗯，去年被忧太瞬杀了吧——毕竟是在里香解缚之前，”真希摊手，乙骨忧太的实力已经到了要逼近五条悟的级别了，很难想象他一年多前还是在普通高中上学的学生，简直是少年漫主人公般的存在，“但是忧太今年不在，愁生和焰椎真的情况又和忧太里香当时的情况很像，大概是想要挑战一下你们俩吧？”
“正好！”莲城焰椎真说着一按拳头，指节骨头碰撞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他早就对刚才那个用火热眼神盯着愁生的家伙感到不爽了，“不如就直接把他交给我，让我好好会一会他。”
“等等，东堂是我的对手吧？”虎杖悠仁指着自己。
“但是他不是想和我打吗？”
“作战！我们不是定了作战计划吗！”
“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吧！”
眼看着计划还没有开始就要被上头的家伙打破了，伏黑惠默默的看了一眼在旁边看戏的碓冰愁生。
“焰椎真，”愁生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展开，拿捏莲城焰椎真他太有一手了，“如果你要和东堂战斗的话，我是不反对的。”
“真的？”得到了认同，焰椎真的眼睛亮了一下。
大家都没有说话，最近的几天，他们已经看到好几拨碓冰愁生用顺着焰椎真的方式来改变焰椎真的决定了。
“那虎杖君，我使用「神之眼」时候的护卫工作就要交给你了。”碓冰愁生笑了一下，眼神相当温柔的看着虎杖悠仁的方向，“拜托了，是用「神之眼」的时候，我的力量相对比较脆弱，比较容易受到攻击。”
“啊？哦！”虎杖悠仁状况外了一秒钟，但还是马上回答了这个请求，“交给我吧！”
莲城焰椎真看着这个对他来说奇奇怪怪的展开，怎么一下子话题就滑向了另外一个地方，“等、等等——”他一把抓住愁生的肩膀，“你要虎杖来保护你，不要我？！”
明明是暴躁老哥的样子，但是瞪大的眼睛莫名就是带上了一丝委屈的感觉。
愁生一脸无辜，无奈的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是焰椎真想要去和东堂战斗不是吗，那这样就在还能重新分配一下任务了。”他说着，抬手覆盖在自己肩膀上的焰椎真的手上，“我相信焰椎真肯定能够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对吧？”
莲城焰椎真，虽然对碓冰愁生的话中话似懂非懂，但是本能的感觉到后背一凉，果断做出了决定，“喂，虎杖！”
“是？”看着莲城焰椎真突然转身指着自己，虎杖悠仁下意识站直。
“给我好好揍那个叫东堂的一拳，让他不许用那种眼神盯着愁生看，明白了吗！”
虎杖悠仁打出一个OK的手势，“就交给我了！”
伏黑惠默默看了看旁边正微笑的碓冰愁生——真是一点也不出乎预料的发展。
莲城，已经被狠狠的拿捏了呢。
第 33 章
33
正午时间一到, 团体赛准时开始。
东京校和京都校是从两个不同的休息室共同进场的，最一开始的时候当然不会碰到。
大家把耳麦都带好，这种现代化的装备在团体赛中都是允许携带的——毕竟这个比赛的宗旨就是要让大家作为一个整体进行战斗比赛,
伏黑惠也算是半个索敌组的成员, 和玉犬进行配合的话，能够将玉犬的感知范围投射到「神之眼」中作为介质，会让情报来得更快。
不过玉犬的索敌能力并非必要, 战斗如果开始, 那伏黑惠主要还是作为战斗单位来进行行动。
碓冰愁生和大家一起进入森林当中，他和莲城焰椎真会用最短的时间靠近森林比较中心的位置，这样咒力铺展投射的时间是最快的，搜索情报的速度自然也就会快很多, 更会详细很多。
不过, 就算是赶路的时间也不会浪费。他抚摸着脖子上的守护石，白蓝色交织的咒力从中涌出，就像是水流一样汇聚在是他周身两边——因为需要搜索的不仅仅是咒灵，还要同时注意的是京都校的学生们。
毕竟在比赛规则里，和另外一所学校战斗也是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
同行了一小段路程之后，「神之眼」已经快速的搜索到了几只咒灵的踪迹。
按照计划, 熊猫和钉崎野蔷薇一组, 伏黑惠和禅院真希一组，他们四个人是对付京都校成员的小组，两人合作其实是为了兼顾祓除咒灵的得分任务。
虎杖悠仁暂时和碓冰愁生、莲城焰椎真的组合进行行动, 比起花时间去找东堂，不如等待东堂来找他们。
而真正被完完全全用来直接攻击咒灵得分的其实只有剩下的狗卷棘一个人。
会选择狗卷棘成为得分关键人物的原因也很简单, 一方面是狗卷棘的咒术师级别最高，对付咒灵最安全、速度也最快。另外一点就是他的能力特殊, 咒言是一种即使知道了能力详情也无力阻止的能力，更何况狗卷棘自己本身的体术也相当厉害。
京都校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和他正面对上的。所以不用狗卷棘去避开京都校的人，京都校的人会主动避开狗卷棘。
“狗卷前辈，西南七点钟方向，600米。”碓冰愁生被莲城焰椎真扛在肩膀上，专心铺开能力——「神之眼」是需要专心运用的能力，“右侧五百米至高空一百七十米有咒力源——”
因为没有直接观测过京都校成员的个人咒力，所以在短时间内的判断无法精确到人，但是会飞在空中的咒力源，应该也就只有京都校的西宫桃了。
她有飞行的能力，应该也是京都校的索敌组，很有袭击的必要。
“交给我们。”熊猫和钉崎野蔷薇收到信息，马上和狗卷棘同步超两个方向分散开来。
“正前方出现咒灵。”碓冰愁生的眼睛看在「神之眼」上，有莲城焰椎真在，其他任何事情总是不需要他担忧的。
没有两步，视力都极好的人马上看到了树上挂着的二级咒灵。
“玉犬！”跟在伏黑惠身旁的式神是少年院事件之后，由原来黑白双犬咒力合一的式神。只见它后腿用力往前一扑，跃起的式神就要扑到那个看起来憨憨咒灵的时候，变故突生。
咒灵突然像是快速融化了的史莱姆一样，从树枝上滑了下来。玉犬扑断了树枝，这时候地面上的咒灵趁着玉犬悬空的这个瞬间像是泥泞一样大面积铺开，就像是一个血盆大口一样等待着玉犬自投罗网。
伏黑惠的反应非常快，手上的姿势一变，两个大拇指勾在一起，“鵺！”
伴随着他咒力的变化，玉犬融成一段影子然后快速重组，在落入地下之前，变成了一只带着骨面具一样的鹰，直接用近乎垂直的角度飞上了天空。
碓冰愁生看着由咒力组成的水晶球之中的景色，稍微再详细一点，就会发现咒灵的咒力在场地中并不是完全独立的。
当然，这样的非独立也有多种情况，如果要排除的话需要花不少时间不过——
“咒灵操使——这应该是京都校的能力，并不是考试用的咒灵！”碓冰愁生赶紧大声说道。
都是一个马甲系统出来的能力，怎么能说是透题作弊呢？
“咒灵操使？”伏黑惠听到这个能力，眼神微微变了一下，一旁的禅院真希也是一样，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什么来，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能力给她留下的印象。
这让本来就关注着他们有栖川桥把这个能力重新调了上来，难道说这还是个不得了的能力不成？
说起来，总监部那边也确实对神命正宗非常重视——
禅院真希接过伏黑惠从影子里给她拿出来的长矛，鼻梁上的眼睛一推，她的身法极快，踩着的地面只留下一层被带起来的淡淡的尘土。
地面上的咒灵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算是有操纵者，但是咒灵本身的级别放在哪里，虽然滑不留手却也只是灵活，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长矛尖刃的一面从地下挑上来，变换形态的过程还没有真正完成，就被禅院真希一分为二。
空中的鵺也马上呼应，一串电流打下来，直接将咒灵祓除得很干净。
“悠仁，右边！”碓冰愁生提高了音量的同时，他身旁的莲城焰椎真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伸手带着咒力凌空一抓，两颗并不大的血珠被他握在手中一紧，“燃。”——伴随着「神之声」的力量，在他的手心一烧。
与此同时，收到指令的虎杖悠仁丝毫没有怀疑，跟着五条悟开了一段小灶的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身体当中庞大的咒力了。
一拳一掌，直接在接下东堂拳头的瞬间完成了反击。
碓冰愁生直接同步了神命正宗那边的战术安排，然后趁着这个空档下达了指令，“你们往北去，那边有咒力反应，刚才用血的咒力和咒灵操使的咒灵也大致来源于那里，不用着急咒灵的祓除数量，我已经在给狗卷前辈同步搜索结果了，注意安全！”
对交流会的进展，有栖川桥早有准备，这注定只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比赛，趁着现在当然是帮他们制造一点对练的机会了。
只有整体的级别提上去了，他的计划才能更好地全面推进。
“收到！”没有任何异议，伏黑惠和禅院真希毫不犹豫地加速朝着北面的方向赶路。
天空高处的乌鸦细致地盯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画面都被同步在考核室中，两个年级的老师和各校的校长正他通过冥冥的能力正观察着场内的学生们。
“果然是方便的能力啊，有这种可以掌握情报的能力倒是比单纯的战力还要珍贵。”歌姬重新冲泡的茶正放在面前，她专门负责过一段时间的情报处理工作，所以对这一方面有不少感想，对碓冰愁生非常看好。
五条悟歪着头，用手托着下巴，带着眼罩让人分不清他的视线究竟在看向哪里，“当然，和歌姬不一样，愁生很优秀的哦。”
歌姬斜过去一眼，连续被五条悟堵了好几下，这时候已经完全不接茬了，只是“啧”了一声。
反倒是她后面的冥冥露出了几分兴趣，“有这种能力的话，用途倒是很多，如果能合作自然最好不过了——但是，这种能力的弱点也很明显，纯辅助能力的话，就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搭档——”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画面，东堂葵和虎杖悠仁的战斗已经在这短短的数秒之内见了血。
碓冰愁生把「神之眼」往天上一送，正打算和莲城焰椎真一起赶路，距离作战计划中的正中位置还略差一些。
既然已经把东堂葵交给了虎杖悠仁，自然就要相信他。
“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就好。”虎杖悠仁和东堂葵撞击之后往回退了几步，正好停在了碓冰愁生身边，一手抹掉了鼻子被揍出来的血，他摆出战斗的姿态。
“等等——”东堂葵的眼睛虽然盯在莲城焰椎真身上，但是不可避免的，刚才短暂的交手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虎杖悠仁的战斗方式其实是很合他胃口的。
如果战斗能够尽兴的话，他也不是一根筋的人。
只不过，有一件事他是一定要确认一下的，“我只有一个问题。”
碓冰愁生脚步一顿，现在另一边特殊的「账」确实也还得准备一段时间，这个时候扯皮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而且，如果是能用言语解决的问题，那为什么要用动手这样费劲的方式？
于是他眉毛一挑，看向了东堂葵。
其实，有栖川桥对这个问题的方向设想过不少，毕竟是需要他正式回答的地方，自然不能落了逼格。
不少方向的腹稿都打好了，却听到东堂葵摸着下巴认真地问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哈？”这下不仅仅是悠仁，连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都不禁转了豆豆眼出来。
这是什么问题？
虽然说，实力强大的人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更别提是在人均有病的咒术界。
就俩有栖川桥分出来的各种马甲卡也多少带着不同程度的大病。
但是……
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对视了一眼——难道是他们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到底是他们的表现有问题，还是你东堂的眼神有问题？！
尤其是莲城焰椎真，就差直接炸毛了。
——早就知道你这个浓眉小眼的肌肉男看愁生的眼神不对！
莲城焰椎真毫不客气，一把把碓冰愁生揽进怀里，和愁生十指相扣的手举在胸前，用一种看傻X的眼神看着东堂，“看你眼睛小，你是瞎吗？看不出来吗？我和愁生是伴侣、是夫妻！”
听到这句话之后，对XP非常有研究的东堂葵的第一反应不是诧异，而是用一种“专业”的眼光扫过两个人的身体，开始分析他们的类型。
这让神经本来就已经敏感的莲城焰椎真一下子就连头发都竖了起来，再也忍不住一样，手指上的戒指一亮，火焰从手中钻了出来，燃烧的形状汇集成他的大刀「神技」。
“你还看？再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眼睛给烧干净！”
第 34 章
34
什么作战计划, 什么行动指示。
都不重要了。
莲城焰椎真现在已经上头了，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妄图撬他墙角、觊觎碓冰愁生，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
虽然愁生在哪里都很受欢迎, 但因为对方天生带着的一些距离感, 所以很少会真的和人交心，因此莲城焰椎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特别还是——对方就当着他的面！
没有一丝犹豫，去TM的计划——丛雨九十九以前说得真没错, 计划就是用来改变的。
快过眼睛能够捕捉的速度, 莲城焰椎真的「神技」已经砍到了面前。
东堂葵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强大的□□力量让他近战之时第一反应就是以拳为掌，从刀的侧面想要击开莲城焰椎真的刀。
但是就在即将触碰到刀面的0.1秒之内，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战斗本能让他察觉到了危机, 腿上用力向后一翻, 躲开了这迎面一砍。
就在他退离的原地，「神技」划下，入眼的就是一大片火焰，将树木灼烧得发黑，深深的切口留在大地上，火焰的高温无视了潮湿的泥土, 瞬间将水分蒸干, 一片草坪被清理干净的同时也被蒸得干裂。
这还只是普通一斩的效果。
在一年前的百鬼夜行中，曾经单独祓除过特级咒灵的东堂瞬间判断出了莲城的级别，战意一下子就升了上来, 没有再利用单纯的□□力量，他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术式。
莲城焰椎真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虽然没有叠加「神之声」的效果，但是带着
即使不触碰都要灼伤人的咒力, 迅速缩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咒力。
就在莲城砍下去的瞬间，东堂的双手拍在一起，术式发动。
触感不对！
只是一个瞬间的事，莲城焰椎真攻击到了是一块被附加了咒力的石头，微弱的咒力根本承受不了火焰的咒力被烧成了粉末。
同时，出现在焰椎真身后的东堂压缩着拳头中的咒力，一瞬间有黑色的电光闪过，打向了没有防备的莲城焰椎真的后背。
“近我身者，燃尽业果。”莲城焰椎真的声音发出，咒力以他为核心，就在东堂已经攻来的时候，萦绕着像一个小型的火龙卷一样，冲天燃起。
被波及到的东堂反应非常快，来不及撤回的拳头和身体覆上的咒力，就像是铠甲一样想要隔绝高温。
但特级的「神之声」还是让他的手臂被冲得发麻发烫，咒力交锋之中能够听到明显“滋滋”作响的声音。
虎杖悠仁看着这一副搏命的样子，对旁边的碓冰愁生说道：“我们这不只是比赛而已吗，这种打法真的没有问题吗？”他记得夜蛾校长有专门说过，不能在战斗中给对手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是面前这个火焰，很明显不像是手下留情的样子啊！
一般来说，如果莲城焰椎真做得过火了的话，碓冰愁生总会出来阻止一下。
但是这次虎杖悠仁看过去，只感觉愁生的微笑好像有点没有达到眼底的样子。
“怎么会，只是普通的切磋而已啊。虽然焰椎真的生气很不理智，但是——”碓冰·占有欲大于焰椎真·真正的抖S·愁生打出了自己微笑.jpg的emoji脸，“之前就听说东堂先生很强了，既然很强了，那想要切磋的话，焰椎真自然也要付出等量的认真才是。”
虎杖·高情商·悠仁好像一下子就get到了愁生情绪。
——这不是也在生气吗！
作为从最一开始，就一眼就看出了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关系的人，虎杖悠仁选择闭麦。
对于情侣来说，当着对方的面来打量其另一半并详细分析xp的行为，不惹怒对方才怪。
碓冰愁生一根指头点在「神之眼」上，如水面一样的水晶球上泛起圈圈波纹，他看着上面的如地图一般能够观察到的是咒力。
“虎杖君，上面。”
听到指令的瞬间，有东西已经甩了下来，虎杖悠仁一拳打上去却被直接穿透了拳头，用血组成的箭上已经带上了第二个人从伤口上流出来的鲜红色。
是赤血操术——京都校的人！
虎杖悠仁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是有听熊猫前辈讲过这个能力的！
——赤血操术·赤缚。
穿过虎杖悠仁拳头的血液并没有停下，而是在他的身后炸开，血球变成了血鞭，像是锁链一样从背后就想要将他束缚起来。
不过，他显然小瞧了虎杖悠仁的行动力，灵活的身体和绝佳的反应力让他在血缚的能力缝隙中直接钻了出来。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使用「黑闪」的话，大概率能够直接击碎这个能力。
但是「黑闪」并不是一个能够心想则能用出的能力。
受人远程能力的克制，这样的战斗对虎杖悠仁是非常不利的。
碓冰愁生的手放在「神之眼」上一个用力，用咒力制造的水晶球就像是流水一样顺着他的指节滑动了起来，看上去很像是非牛顿流体的样子，随着碓冰愁生的咒力舞动。
“虎杖君，跟上！”已经用咒力锁定了位置，「神之眼」就像是导航一样，在虎杖悠仁的面前一过，然后便冲着森林更深处冲去。
赤血操术的使用者，就在那里。
一旦陷入近战，虎杖悠仁也便没有了那么多的劣势。
不过，赤血操术的使用者大概率是想要直接杀死虎杖悠仁的，碓冰愁生能够从刚才的攻击中明确感觉到一股杀意。
果然，京都校那边有获得过战斗中杀死宿傩容器的指令——五条悟的猜测没有出错。
没事，只是一会儿的话，虎杖悠仁完全能够撑得住，有他的能力看着——更何况，他的大型经验包可没有那么弱。
碓冰愁生同步着系统中其他马甲卡的进度，真正的战斗可还没有开始呢。
同是考场内的马甲卡，神命正宗早已经和伏黑惠交上了手，这是召唤师之间的战斗，咒灵召唤vs式神召唤。
只不过，前者手上并没有太多的咒灵可以使用。从被投放到现在，收集到的咒灵中等级最高的也就只有准一级的咒灵。
咒灵正和伏黑惠的玉犬缠斗在一起——按理来说，一般的召唤类术士血皮都薄。神命正宗果断选择了近战，赤手空拳的他并没有带任何咒具，但是胜在灵活。
伏黑惠别的没有，就是被揍的经验奇多——在有气息靠近的同时，他矮下身形，手从影子中一捞，一对东方棍的咒具在他拿到的瞬间猛然向上一抽。
神命正宗伸手，小臂和东方棍撞在一起，顿时有种手臂发麻的感觉。
这个力量，可不像是召唤师应该拥有的力量。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近战法师？
神命正宗有些羡慕。
想归想，战斗的时间却不会停止。他借助伏黑惠的力量往后退了数步的距离，咒力同时从他手上冒出，一只二级咒灵出现在他身侧，浑浊的身体正面挡住了鵺的电流攻击。
也就是这个动作的同时，另一边的玉犬「浑」已经撕开了神命正宗唯一一只准一级咒灵的身体。
MD——神命正宗暗骂了一声，同时下定决心等到这次的比赛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抓两只厉害的咒灵驱使。
等等，现在不就有现成的机会吗？
他眼睛里的数据流一闪——能够阻止五条悟进入的「账」已经准备好了。
马甲卡「双子恶魔·杰柯」、「双子恶魔·托拉斯」也已经带着另外的特级咒灵到位了。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准备提前开始吧！
伏黑惠的满象扑出来满屏的流水将神命正宗浸湿的瞬间，鵺的电流已经穿了过来。
神命正宗用咒力包裹住自己，尽可能的隔绝了鵺的攻击，降低了能够被水流导过来的电！
就在这个瞬间，数只蚊鼻状紫色飞虫突然出现在了他和伏黑惠的周围。
来了！
神命正宗眼中的兴奋一闪而过——
这是战斗力极高的咒灵！
就在这个时候，飞在空中的虫子身上发出了极其刺耳、让人眩晕的声音，这种能够穿过耳膜的波动本身就已经具有极强的攻击里，如果是普通人或者是低级的咒术师，单是这个声音就足以致死了。
紧接着，飞虫体内压缩的咒力瞬间释放，在距离人体这样近的距离内爆裂开来，带着熔岩一般的温度，仿佛连咒力都能烧掉。
伏黑惠满象的水流给神命正宗拖延了零点几秒的时间，让他用咒力作为屏障，借力将自己弹|射出去，脱离了高温的圈子里。
落地的同时，他看到了同样受到攻击的伏黑惠，对方身上的衣服被烧掉了一块，正有些诧异的看着被烧掉了几根头发的神命正宗。
“喂喂，别看我，我可还没有收服过有这样级别能力的咒灵，要是有我早就用了，还和你缠斗做什么？”神命正宗话音刚落，就看到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的火柱。
同时伴随着火光冲天，落下的是一个足以将考场内外隔绝起来的「账」。
“我们京都校没有使用火焰能力的人。”神命正宗看向伏黑惠。
“我们学校有，但——”伏黑惠的玉犬「浑」对着诅咒产生的方向吠叫着，对咒力非常敏感的式神传递给了伏黑惠一个重要的信息，“不是我们的人。”
是未被记录的能力。
“这种级别的咒力……可别告诉我这是团体赛的一部分。”神命正宗强忍着心里的激动，这样的特级咒灵可不是说收服就能收服的，得先揍过才行，他一个人未必能够正面打得过特级咒灵，于是便看向旁边，“暂时休战？”
“嗯，去看看。”伏黑惠也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违和的地方。
两人一拍即合，在两个学校中绝对都算得上是正常人的神命正宗和伏黑惠同时收势，一起冲着咒力源赶赴了过去。
第 35 章
35
袭击高专交流会的计划, 是「夏油杰」主导和祗王泠呀、真人商议之后共同定下来的计划。
因为上次直面「戒之手」产生的问题，为了保险起见，「夏油杰」坚决不打算离开基地, 这样的任务祗王泠呀也自然不可能亲自出手, 所以各退一步，两边会分别派人做不同的事。
原定的计划，祗王泠呀会派杰柯和托拉斯两只咒灵卡袭击交流会内的学生, 顺便试探一下身为两面宿傩现在的实力。
而另外的咒灵方则会派人潜入高专内盗取咒胎九相图和宿傩的手指——由花御的特殊能力负责接应。
不过, 也不是所有人都满意这样的安排，比如说漏瑚。上次和「戒之手」的战斗根本就没有尽兴就被「夏油杰」安排了撤退，紧接着真人就被一对「戒之手」逼到了要逃跑的地步。
虽然真人产生的时间最短，现在还没有到全盛的时候, 但却是他们之中最具有潜力的咒灵, 再加上祗王泠呀明显有所隐瞒的情况，这让漏瑚对「戒之手」这个群体更加感兴趣了。
他想要亲自会会这类群体——当然，这里面多少也有些杰柯和托拉斯故意的言语刺激。
咒灵们和「夏油杰」原本就有咒术界高层的内应，想要知道东京校内学生的信息并不困难，上次少年院的战斗也是有文字报告的。
真人遇到的，是有着和真人一样可以触碰灵魂的能力；那么, 这个拥有火焰能力的「戒之手」自然就应该交给拥有相同力量的他来对付。
所以袭击正式开始的时候, 漏瑚瞬间就锁定了场地内的咒力——这个咒灵源，果然就像是真人说的那样，不是人类, 而是咒灵！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诞生出来的咒灵。
和他拥有一样的能力, 这是「真正」的人类，如果能够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那就再好不过了。
漏瑚没有忘记制造混乱的任务, 「火砾虫」瞬发，诅咒制作的爆炸虫被人类的咒力所吸引，扑向各处，而他则头也不回的攻向了正在和东堂战斗的莲城焰椎真。
碓冰愁生是第一个发现咒灵咒力的人，在神命正宗受到第一波攻击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神之眼」观测到了巨大的诅咒源。
能力切换，他食指上的戒指一亮，双剑「罪与罚」出现在手上，特级咒灵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作为专司防御的「戒之手」，碓冰愁生身法极快地从树枝上踩过，一脚落在焰椎真的背后，背对着他的搭档，双剑在面前十字一划——
直冲冲喷｜射而来的火柱被他用咒力切开，自他身前像是分流的江河一样，被分成了两半，熔岩一样的能力像是AOE技能，清掉了两边所有的植物。
碓冰愁生按下耳麦，大声传递着消息，“全体注意，有复数的特级咒灵和未知咒力源闯入，全体停止比赛，做好应对准备！”
“重复一次，有复数的特级咒灵和未知咒力源闯入，全体做好应对准备！”
东京校几乎所有人都在和京都校的人战在一起，这个消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所有学生。
这边的战场，漏瑚的能力可比和东堂葵战斗中会控制伤害范围的莲城焰椎真狠多了。
熔岩还未消失，他们的头顶就出现了一个影子，漏瑚双手凝聚着咒力——「极之番·陨」！
从天而降，巨大的火焰陨石将整片区域都笼罩了起来。
东堂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富含咒力的陨石利用他的「不义游戏」转移走，但是场内都是同学，这个招数的破坏力肉眼可见的大。
那就只能是他们转移离开攻击范围！
东堂的手已经要合在一起，碓冰愁生却赶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焰椎真！”
【技能卡：索多姆的小翅膀】
“明白！”莲城焰椎真眼睛一眯，技能卡在后背生效，他平地起飞，小翅膀虽然只够一个人使用，但是作为传说中的龙索多姆的翅膀，即使是节能状态之下的小翅膀，依然能够带使用者达到伪音速的地步。
“「神技」——地狱业火。”
「神之声」解放了大刀「神技」的能力，橘色的火焰颜色骤然加深，红得发黑，像是后羿的箭射日一样穿在了陨石的一点，火球的下落一滞。
“燃尽吧。”伴随着焰椎真的声音，相比陨石只是一个点大的火焰瞬间撑开，就像是结网一样在肉眼难以捕捉到的瞬间将整个陨石包裹了起来。
能够燃尽火焰的地狱之火，将漏瑚的术式被烧得连渣都不剩。
没有了陨石的阻挡，漏瑚的视线和莲城焰椎真撞在了一起。前者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果然，你应该加入我们的！”
“哈？”听着对方的狂热的发言，莲城焰椎真眉头紧锁着。
“你也是咒灵，应该加入我们的阵营才是！”漏瑚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和欣赏，直接对他伸出了手。
莲城焰椎真直接用刀回应了他，“可别把我和你们这种丑东西混为一谈了！”
近身一刀，漏瑚的皮由咒力组成，也是相当坚硬，胳膊和刀锋顶在一起，蓝色的液体从伤口中流出，为他本来就不是人类的姿态更添了一分电影反派的质感。
“没关系，我会让你同意的！”漏瑚话音一落，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和他头顶一样的火山口，他用自己的胳膊卡住莲城焰椎真的武器，防止他用刚才那样的速度离开。
足有数米宽的火山口就出现在碓冰愁生和东堂两人的脚下。
虽然从来没有配合过，但是二人的脑子都相当灵活，只是一个对视的瞬间就做了决定。
碓冰愁生把双剑往两边一丢，带着咒力的物品被东堂葵锁定。
术式「不义游戏」——拍手声音的响起。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和「罪与罚」的双剑进行了对调。
就在对调完成的瞬间，火山喷发。炽热的高温地面穿上天空。
“东堂君，能把我和焰椎真的武器对调吗？”碓冰愁生感受着落在「罪与罚」双剑上的温度，判断着漏瑚的咒力情况。
和他处在两边的东堂葵听到了他的声音，看着天上的高度——如果不让咒灵落下来的话，很难插手到战斗之中。判断的同时，他拍手，再次使用了术式。
莲城焰椎真早有准备，一脚踩在漏瑚的腹部，在空中旋身，刀垂直加速，在其胳膊上留下了一个极深的伤痕，几乎要将其斩断，然后没有犹豫的，他把武器冲着漏瑚的脖子投掷了出去。
不出所料，这样不算快的攻击被漏瑚身子一歪就躲了过去，“这个时候舍弃武器实在是愚蠢！”他说着攻击就已经朝前扑去，没有给莲城焰椎真一点反应的时间。
“愚蠢的，是你才对。”人类的声音，却不是从漏瑚的面前发出来的。
特级咒灵敏锐的感知让漏瑚意识到了危险，但是这个瞬间已经来不及反应，他脑后凸出了一个口子，像是喷火枪一样发动了攻击。
碓冰愁生被对调在漏瑚的身后，双剑上带着刚才被攻击的温度。退邪的武器可不是轻易能够破坏掉的——碓冰愁生同步着刚才漏瑚勾｜引莲城焰椎真加入他们阵营的话，一把「罪」直接正面插|进了那个即将喷出来的火山口，另一把剑「罚」则从后面穿透了漏瑚的脖子。
“你的罪，召来天罚。”双剑发出银色的光芒，碓冰愁生手上用力借助着漏瑚的能力才能悬在空中，身边萦绕着两只「神之眼」——“「解缚」。”
话音一落，「神之眼」瞬间拉长，如长枪一样从几个方向刺入了漏瑚的身体中——两种能力很难同时使用，就像是丛雨九十九无法同时用出黑枪和银枪两种形态，需要转换一样。
碓冰愁生强行用出来，势必是要降低其中之一力量的。
可即使如此，在「神之眼」的长矛穿透漏瑚的瞬间，漏瑚便感觉到了身体内的咒力滞涩了起来，由「解缚」在他体内构建起来的牢笼开始封锁他的咒力。
——这就是真人说的能够直达灵魂的力量吗！
“焰椎真，做掉他。”愁生的表情非常冷淡，言语中不带有任何感情。
无论如何传送利用，「戒之手」的武器永远是在刻在马甲卡上的，只要戒指还在，就能随时召唤出来。
莲城焰椎真一抬手，火焰从他的戒指里冒出，才被传送下去的大刀「神技」被重新握在了他的手中，“明白！”
焰椎真应着，咒力的激发下，连刀锋处都燃着火焰的颜色，抬起一刀就要砍下漏瑚头颅的时候，身首分离的压力让他大吼了一声，黑色的牙齿明晃晃的露了出来，带着咒力的波动形成盾，让「神技」第一下砍中的东西，不是他的脖子，而是盾。
一个错落的空档，他手指顶在一起，结印。
“领域展开——”
“盖棺铁围山！”
巨大的咒力在展开的一瞬间带着能够汽化人的温度，最直接的扑向了碓冰愁生。
还是搭档更重要！
莲城焰椎真连一丝犹豫也无，直接放弃了再次攻击到漏瑚的机会，索多姆的翅膀进行了一次极限的加速——这样的速度会超过音速，但同时使用之后也会瞬间使得技能卡失效损坏。
——没关系，技能卡而已，重新抽就是了！
在漏瑚的能力完成之前、在他喊出领域的名字之前，莲城焰椎真绕过了他，一把抱住碓冰愁生的腰，以咒力作为屏障保护着急速之下对身体的伤害，像个小炮弹一样在领域第一次合围之前落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为了达到将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拖入领域的效果，漏瑚的领域向下延伸，扩展了原计划的一倍，付出了更多的咒力，将地面也囊括其中。「罪与罚」的武器已经重新回到了戒指之中，不会再继续在漏瑚身上造成持续伤害。
但是很遗憾，「解缚」是规则系的能力，就像是领域内攻击必中一样。
可以在使用之前防御，可一旦生效，除非专司防御的「戒之手」撤销能力，否则就算是在自己的领域中，也很难祛除。
漏瑚的咒力，已经被封锁了一半，现在又用了一次领域——
消耗足够了。
被困在领域当中的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同步了一下，森林中最先赶来的两个人。
神命正宗，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了。
第 36 章
36
漏瑚的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封闭的领域内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人仿佛置身于喷|射的火山之上，地面上满是熔浆, 漂浮在熔浆上的只有几块零散的、带着无法下脚的高温土地。
哪怕是咒术师, 如果没有飞行的能力，只是站在这个领域中，就已经非常难受了。
碓冰愁生也是一样, 作为「人类咒术师」, 他的身体具有人类的特性，他也确实不具备飞行的能力。
所以在领域中，就像是刚才莲城焰椎真去救碓冰愁生的姿势，后者的脚是没有落在地面上的。
身为咒灵体——并且同样是火焰能力的莲城焰椎真则并不受影响。
“你是新生的咒灵吧。”漏瑚在领域正中, 低头看着地面上的一对, “领域展开是完全不一样的境界，能够在我的领域中不受影响，你果然有两下子——应该加入我们的。”
碓冰愁生眼睛一冷，没有收回的咒力再次凝成半透明的水晶球，上面刻着和他武器「罪与罚」一样的纹章，复数的漂浮在他的周身。
“我和你们, 是不一样的。”莲城焰椎真毫无动摇, 就在他肩臂上坐着的碓冰愁生和他的语气就像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那样平滑，“比起我们，你不如担心自己。”
「解缚」的能力成矛还插|在漏瑚的身上, 如果没有碓冰愁生的主动解除，想要自己拔出这种能力是非常困难的。
这次, 回应他们的不是漏瑚的话，而是从天而降的岩溶巨石。
必中——
这是领域内如规则一般的绝对效果, 哪怕是面对五条悟这种级别的「无下限」术式都会绝对生效。
碓冰愁生双手持剑，以剑锋顶在坠落的巨石下。莲城焰椎真另一只手也放在愁生的胳膊上，“把我的力量，交给你。”
「神之声」带着绝对的效果，和两张马甲卡本来就已经连接在一起的情况，莲城的咒力汹涌的灌入了愁生体内。
既然必中，那劈开就是了。
剑被持在手中，上面带着两倍的咒力——
而且，即使无法应对也没有关系，因为时间已经到了。
就在碓冰愁生双剑撕开漏瑚攻击的瞬间，球形的领域边缘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如镜面碎裂一般，“咔嚓”一声，外面的光线投射进来。
领域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作为困住内部敌人的一种能力，大多数的领域都是全封闭型的，以确保从内部突破领域成为一种几率极小的事情。
但同时，内部的坚固也以外部相对脆弱的条件进行了平衡——用最简单直接的话语来进行解释的话，那就是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很困难，但是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却很容易。
只不过，一旦从外面突破进入领域内，实际上就是默认了踏入领域内的规则，会让进来的人陷入险境——因为领域本身就是一个概念化的东西，带着规则属性，所以即使在肉眼看来好像是有洞口进入，但是领域内的想要通过这个口子出去却是不可能的。
空出的洞口只是肉眼能够看到的外在形式，真正从内部看的领域，并不会有损坏。所以，这样的规则对于领域的施展者来说，其实是有利的。
果然，在有外人闯入的瞬间，漏瑚并不是慌张，而是带着些嘲讽的笑了出来，“愚蠢。”
首先冲进来的，是正面突破进来的东堂葵。即使是在同代的所有人当中，他的咒力、战斗力、身体力量都绝对是顶尖的一批，可即使如此，在进入的瞬间，那种炽热的感觉仍然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领域展开——这是他过往战斗中所不曾遇到的东西。
不过他的□□确实比碓冰愁生强，他是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上的。
漏瑚也毫不含糊，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一个抬手，顺着他的咒力，地面上的熔浆直接像是浪潮一样卷了起来。
“满象！”
伏黑惠的声音从领域边缘响起，刚才用来对付神命正宗的力量喷涌而出。对付「必中」的规则，绝对不能怂，任何犹豫都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就在漏瑚分神的一个瞬间，碓冰愁生用来「解缚」的「神之眼」已经到达了他的身旁，身上还受着上一次能力限制的漏瑚对这种能力非常忌惮。
双手掌心都凸出着火口，喷射的岩浆和地面上裸|露的口子呼应着，密集的火柱打在水晶球上，冲散了碓冰愁生的咒力，同时为了能够限制他们，莲城焰椎真脚下的岩浆也直接围着他们扑了上来。
但是，这次必中的能力却没能真正扑到他们身上了。
眼前的潜在威胁好像被排除了，漏瑚手边能力一停，遮挡视线的火光一消，他抬头就看到一双纯黑的眸子——黑得甚至发亮。
一瞬间，漏瑚就感觉自己精神一空，插|在身体当中的碓冰愁生的能力开始收缩，就像是流水一样，开始顺着刺入漏瑚身体的方向收缩进了他身体内部。
而在身体外，神命正宗极好的平衡力，让他轻轻的站在了漂浮的「神之眼」上，如此悄无声息的靠近这里，靠的是东堂葵的「不义游戏」和用来作为转化介质的碓冰愁生的水晶球。
神命正宗用双手抓在漏瑚的脸上，让他已经开始震动的单只眼睛染上了和他一样仿佛黑曜的颜色。
“告诉我，你的「真名」。”
“我的……「真名」……”
“没错，向你的主人（master），献上你的名字。”随着恶魔般的低语，漏瑚的眼睛开始出现了变化。
这是神命正宗的能力——「邪眼」。
通过眼睛的暗示能够篡改记忆、控制意识——本质上是和「神之眼」同源的力量，二者相辅也相斥，是一种带着诅咒的精神力量。
理论上来说，只要使用者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可以掌控任何其他人的意识。但是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精神系的能力总是很容易出现反噬的。
所以在战斗经验不足的神命正宗这里，他总是使用的相当谨慎。
就比如现在，在漏瑚大量消耗咒力时候、在他处在自己领域当中最自信也最无防备的时候，也要用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方式，不给他任何一点反应的机会。
同时，因为碓冰愁生的「神之眼」能力，原本就作为「解缚」的工具插在漏瑚身上，在他的「邪眼」起效的时候，「神之眼」作为另外一股同宗的力量，为他的操纵控制提供了帮助。
再加上一起满足的还有第三个条件，那就是【无知】，漏瑚本身对【交出真名】的这个行为不具有危机认知。
当「邪眼」发出指令的时候，接收指令的人越是抵触这个指令，那么「邪眼」这个能力的效果就会越弱。
打个比方来说，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给自己一巴掌的指令就比杀死自己的指令要轻松得多，也更不容易激起被控制者潜意识的抵触。
在漏瑚的认知当中，【交出真名】的并不是具有危机的行为，所以在多重条件作用之下，漏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让自己成为神命正宗的宝可梦。
“我的「真名」是——漏瑚。”
神命正宗眼睛一眯，带着咒力的手指刺在漏瑚的脸上，“把它，交给我吧，交给——「神命正宗」。”
“交给……神——”漏瑚毕竟是非常强大的特级咒灵，在这么一些还是学生的咒术师面前，属实算得上是阴沟里翻船，他的精神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但是数秒之后，后半句话还是说了出来，“「漏瑚」交给「神命正宗」。”
在【真名】交出去的那一刻，漏瑚的眼睛完成了彻底的变化，成为了和神命正宗一模一样的瞳孔。然后以眼为核心，漏瑚的整个身体开始收缩，就像是被重新构造的咒力一样，最后凝聚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球被握在神命正宗的手。
因为失去了咒力的制成，漏瑚的领域开始崩坏坍塌。
神命正宗把这个悬浮在手上的，只有一个绿豆大小的黑球抬起来，像是滴眼药水、又像是戴隐形眼镜一样，点进了散发着亮黑色流光的眼睛里。
这个过程绝对不舒服，就像是往眼睛里滴了辣椒水进去一样，有些刺痛。
但是一想到，这样的刺痛来自于一只特级咒灵，神命正宗的心情就愉悦了起来。
——感谢咒灵组送来的一个特级咒灵，感谢老铁。你们的礼物他确实已经收到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的恩情。
漏瑚的咒力在空气中完全消散，刚才熔岩和伏黑惠满象的水撞在一起产生的高温蒸汽也在领域破碎时被其产生的咒力冲击中被吹开，四周因为刚才战斗的波及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森林的样子，地上的灌木和草丛都被清扫得一干二净，甚至土地也是开裂的，隔着鞋都能感觉到蒸人的温度。
“东堂，从今天起我也是有特级咒灵的人了！”神命正宗看上去兴奋极了，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获得稀有宝可梦的游戏玩家一样，“今天的损失一下子就都补回来了，这个比赛太值了！”
说着，神命正宗舔了下嘴唇，和一旁神色有些奇怪的碓冰愁生对视了一眼——这个过程完全不隐晦，甚至是可以展示给其他人看的。
铺垫嘛——
虽然设定上是不认识，但是从能力上来说，这一刻的他们俩，已经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和自己力量的照应性。
就像是天生互补又有些相爱相杀的感觉一样。
「神之眼」可以强化「邪眼」的力量和「邪眼」进行呼应，但同时也具有消解「邪眼」控制力量的能力。
反之亦然，只看是哪一边的力量更强了，当然也会和一些外部因素相关——这是在传承中就应该会提到的地方。
这么棒的能力设定，这么好的素材，怎么能不做点文章出来呢？
第 37 章
37
杰柯和托拉斯是提前来到保护高专的「账」外的, 甚至比要负责隐藏他们气息进行接应的花御还要早。
主要是有些激动，这是他们被祗王泠呀召唤出来之后接到的第一个正式的命令。
这样积极的行为，无疑会提升有栖川桥和这两张马甲卡的同步率。
不过, 这两个咒灵那种光明长大无脑搞事的设定, 倒是比其他马甲卡好搞多了，上来就是九十的同步率。
和具有成长空间的「戒之手」不一样，杰柯和托拉斯的马甲卡并不具有升级的功能, 算是一种用起来比较轻松的马甲卡。
想到这里, 有栖川桥看了一眼之前战斗后的经验积累，因为系统功能的缺失，连战斗经验的整理都要手动来，没见过这么垃圾的系统！
有栖川桥再次在心理唾弃了一下穿越马甲司的垃圾服务和垃圾系统。这冰冷的世界里, 只有两组都升了级的「戒之手」马甲卡能给他一丝安慰。
感叹完, 有栖川桥又顺便看了一眼祗王泠呀对应马甲卡上那百分之二十四的可怜的同步率——
这都是努力提升过的结果了。
真是心累，再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要开始摆烂的。
任何马甲卡在祗王泠呀面前，都像是开了easy模式一样。
有栖川桥看着杰柯和托拉斯马甲卡感觉到一点微妙的欣慰。
“好慢啊——”杰柯肩膀上扛着咒具，这是祗王泠呀赐给他们的魔界咒具，两个都是长矛, 能够最大限度扩张他们的攻击范围。
因为他们俩的术式本身不属于战斗系, 但是又相当沉溺与战斗，所以双子必须要有强力的咒具支撑才行。
托拉斯坐在树上，低头俯视下面才到位咒灵, “完全没有积极性啊，你们。”
漏瑚对这两个疯子并不感冒, 虽然说咒灵的诞生本来就千奇百怪，他们也说不上正常。
但是几乎每天都在找茬的这种, 也是奇葩。
“要等团体赛正式开始才行，我们的内应需要在团体赛的场地中撒下我的种子，我才能够完全掩盖我们的气息。”
和漏瑚不一样，花御的接受程度更广泛，所以对杰柯和托拉斯这两只咒灵没有什么个人的意见，于是还能耐心解释。
等待的时间算不上长，正午一到，比赛就准时开始了。
和比赛准时进行的，是花御的行动，极贴近自然的气息让她轻易就绕过了天元的「账」——因为这个「账」原本就不是以防御作为第一目的的。
出发之前，漏瑚特意狠狠地看了这对双子一眼，“我警告你们，不管衹王泠呀给你们的命令是什么，那一对「戒之手」是我的猎物，你们不许出手。”
有栖川桥：第一次见上赶着送头的——快乐就是这样的简单。
杰柯和托拉斯对视了一眼，“诶——就你这个样子，真的能打得过「戒之手」吗？不会最后要我们来收场吧？”
两人的语气上挑，仿佛对漏瑚的实力充满了怀疑。
这样的话一出来，要不是顾忌着动作太大会提前暴露，漏瑚当时就要让这两个小子尝尝自己的厉害。
“哼，你们最后别让我给你们擦屁|股就行了。”漏瑚已经决定等这次的袭击计划结束之后，要好好给双子个教训。
只是很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有栖川桥这样想着，有漏瑚的话在，一会儿不赶过去救援那也是完全说得通的。
杰柯和托拉斯在「账」被拉开的一瞬间，就像是一道光一样，率先冲了进去。
他们并没有一起行动，不然一方面是对于高专的学生来说双人的战力有点太强了，不太好放水；另一方面，他们之前在咒灵基地的时候，已经打了赌，看看是谁制造的破坏更大——
双子马甲卡之间的竞争意外的激烈呢。
非常迅速就锁定了目标，有碓冰愁生同步的所有学生的位置，根本就不需要有搜寻的过程。
一切的战斗都是为了尽可能的建立认知，所以当然——第一选择就是越大的经验包越好。
虎杖悠仁必须排在首位。
杰柯没有走任何弯路——字面意义上的，没有走弯路。走的是完全的直线，任何挡路的，不论是树木还是什么，全部都被砍掉。
从天上看过去，这称得上大的动静却被漏瑚更具有表现力的战斗给盖了过去。
只是时钟上分针移动的时间而已，杰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尖利的咒具像是他身体的延伸，直直的朝着虎杖悠仁的背后捅去。
同样的动作和京都校的加茂宪纪不谋而合，现在的虎杖悠仁确实反应不过来，可相同时间进行的类似的攻击，让杰柯的咒具和加茂宪纪的赤血操术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哇啊！”咒力的撞击在背后出现，虎杖悠仁良好的反应神经，让他快速跳开，一眼就看到了咒灵和用术式制造的长剑碰撞的画面。
杰柯的咒力更胜一筹，横扫打散了加茂宪纪的咒力。
“碍事。”他把长矛往肩膀上一扛，“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碍事——喂，两面宿傩是在你的体内的吧？”
这个“你”自然指的是虎杖悠仁。
这自然不是什么秘密。
虎杖悠仁还没有开口，耳麦里就传来了碓冰愁生的示警，他脸色一变，“侵入者。”
“诶，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吗？”杰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后正好出现了巨大的火焰，他回头一看，“漏瑚这是报复性发挥？真没品啊……”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耳后就是一记百敛·穿血。
很快，但是也不够快。
杰柯一歪头，轻松躲过了这一击，“我啊，最讨厌打断我说话的人了。”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点点微弱的残影，咒力的隐藏也非常好，所以等到加茂宪纪反应过来的时候，长矛最锋利的地方已经要刺到他的眼眶之中。
来不及！
“砰！”
一声碰撞的响动，虎杖悠仁的拳头侧面打在了咒具上——这是非常单纯的拳头，没有任何术式，就是把咒力大量凝聚在拳头上。
作为两面宿傩的受肉，他的咒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和两面宿傩相连的——有着常人所无法比拟的雄厚。
一瞬间，连杰柯都感觉到了手的发麻，整个咒具的方向完全偏离。杰柯毫不怀疑，如果是普通咒具的话，刚才那一下就算是无法直接击碎咒具，也绝对会让咒具损坏。
诶呀，武器什么的，还真是消耗品。
这样想着，杰柯拿着咒具的手一松，全力打过来的虎杖悠仁顿时感觉面前的力量一泻，整个人的方向一下就失控了起来。
这就像拔河的时候，一方突然的松手会导致另一方摔倒一样，这是个无法防御的破绽。
虽然术式不是战斗系，但是作为特级咒灵，就算不用术式，他的力量也是绝对足够的。
右手松开咒具的瞬间，左手就已经成手刀，刺向了虎杖悠仁的心脏——
根据祗王泠呀的命令，得试试这个两面宿傩，看看对方够不够格成为他的合作对象——
甚至是拉拢对象。
尖锐的指甲才撕破虎杖悠仁的衣服，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米粒大小的伤口，一滴血顺着他的指甲流了出来，攻击却再也不能前进一点。
虎杖悠仁也趁着这个机会脱离了最危险的一瞬间。
杰柯看着这个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称得上白的手背上全是清晰可见的血管——原来如此，不仅能够控制身体外的血液，身体内的也可以很好的利用吗？
“喂喂——刚才不是也想杀掉他吗，这个时候何必阻止我呢？”杰柯眼睛一眯，好像安全不懂加茂宪纪的意思了，“人类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加茂宪纪似乎并没有不打算解释什么，不在战斗的时候回答咒灵的问题，这也是高专在理论课上会教给学生的东西。
因为你不知道咒灵和你的对话，会不会是其术式的一部分。
不过其实加茂宪纪的动作也不难理解。任务归任务，但是虎杖悠仁才刚刚救了他，并且是因为要救他才陷入的险境。
“目标是我？”虎杖悠仁脑子一过刚才的攻击，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咒灵并不是随意的破坏，而是有明确目标的。
目标是他——或者说应该是两面宿傩？
赤血从地下穿出，突如其来的攻击直接穿过了杰柯被加茂宪纪抓着无法移动的手臂。
有点，太容易了——
加茂宪纪心中的警报拉响，以他的认知，想要击伤特级咒灵可没有这么容易。
别的不是，就是看上去柔软的皮都应该很硬才对！
果然，下一秒痛呼的人不是杰柯，而是虎杖。
加茂宪纪一看，就发现虎杖悠仁的胳膊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裂口，血液顺着这个裂口流出。
这、这不是——
杰柯被攥着的手腕一收，反手把抓住加茂宪纪往自己这边一带，腿狠狠踹了出去，正中其腹部。
这一脚直接让加茂宪纪摔出去十数米，强大的力量让他接连撞断了两棵大树。
落在地上的咒具被杰柯用脚一勾，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刚才落在杰柯指尖的那一滴血液已经被他的皮肤吸收了进去——术式「幻肢」，以血液作为介质，为自己寻找受身，并且将受身的肢体幻化至自己身上。
换而言之，就是能够使本体受到的所有伤害降临到受身身上。
不算是攻击能力的术式，但是意外的好用——他最喜欢看这种戏码了。
要么是自我牺牲、要么是反目成仇、要么就是那种顾忌着同伴而不断溃败——
人类之间的羁绊总是这样，感情也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愉悦。
杰柯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就是刚才获得的血液太少了，术式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
没关系——他低头看着加茂宪纪因为自己受到攻击而咒力溃散，落在地上的血液。
赤血操术使用者的血，实在是太容易获得了。
第 38 章
38
杰柯没有趁着加茂宪纪被甩出去的空档补刀, 本来加茂宪纪就不在他是他的第一目标。
虎杖悠仁才是。
——而且，有栖川桥现在还不想对御三家的人出手，还不到时候。
尤其这个加茂宪纪看起来明明白白一副可塑之才的样子, 留着以后还有用处。
没有再管被踹飞出去的人, 杰柯手上的咒具一甩，长矛带着寒光，正面朝着虎杖悠仁而去。
“呜哇！”虎杖悠仁向后翻身, 躲过了咒具的直接攻击, 腿顺势向上一踢，正中了杰柯的肚子。
力气比想象当中还要大啊。
杰柯腰上发力，在空中一动，卸掉了虎杖悠仁打过来的力, 安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比刚才的力量还要大。”
虎杖悠仁有些意外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疼？”
因为刚才杰柯使用术式的关系，他在攻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意外的，这次的伤没有同步到他的身上。
难道是因为他的攻击太轻了吗——轻到让他觉得没有必要使用术式吗？
不对，不对——
是没有办法使用术式。
虎杖悠仁的脑子转得非常快, 虽然看起来是很粗神经的类型, 但是虎杖悠仁的高双商就注定了他在战斗中绝对不是依靠本能进行战斗的热血男主。
思考，要思考。之前的咒术课上，五条老师不是讲过了吗, 所有的术式和咒力之间都是存在平衡的，想要获得什么样的力量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哪怕是五条悟的术式「无下限」也是一样的, 没有「六眼」的配合根本无法使用，而「六眼」的天然优势同时也带着巨大的副作用, 大量的计算会不可逆转地损伤大脑——如果没有反转术式，五条悟都不需要对手，就是自我的消磨也会在很早的时候杀了他自己。
即使是现在的他，也需要大量的糖分来补充，这就是强大术式的代价。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考虑——杰柯刚才没有使用术式，或许是因为……不能使用吗？
虎杖悠仁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精神在紧张的刺激下高度集中，现在可不是比赛了，这个家伙很明显是想要杀了他的。
短兵相接，任何拉长的战线对现在的虎杖悠仁来说都是不利的。
咒力包裹在身体外——迳庭拳！
单纯的方式，不单纯的是使用者。
虎杖悠仁明明没有长时间接受过咒术师的训练，但是反射神经也好过头了吧！
杰柯挡住虎杖悠仁的拳头，还不等变动咒具的方向，悠仁就反手用力，胳膊一卷，将杰柯的小臂卡在胳膊肘下，同时抬起膝盖，用柔韧性极强的身体优势，腰部着力，猛烈向上一顶。
杰柯被限制着双手，后退的空间有限，只能上半身后仰错开了虎杖悠仁的膝盖。
但是这样简单的躲避也正中了虎杖悠仁的下怀。
膝击越过杰柯后仰水平线的同时，小腿弹开，变折起的膝击为腿击，自上而下用力地正面打在了杰柯的脸上。
“唔！”这一下让杰柯的鼻子都被撞得发酸，直叫他觉得这块脆弱的骨头都被击碎了似的。
疼痛带来的就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怒火。
咒具在另一只手上旋转，直接斜下，冲着由额头顶起的虎杖悠仁的腿截断而去。
“叮！”
是仿佛金属相撞的声音，大量的血液凝结成的盾和咒具相撞，锋利的矛锋在和血盾撞击的瞬间，血液铺开，完全的卷在了锋刃上，虽然不具有直接破坏咒具的力量，但是也直接废掉了咒具最锋利的地方。
紧接着，有了血液作为缓冲，攻击到虎杖悠仁腿上的，就成了棍棒——
伤害很高，但是没有锋利的矛刃高。
虎杖悠仁趁此机会卸力，灵活地从极近的战局中钻了出来，压低重心，在加茂宪纪的赤血操术成具象风刃一样的攻击从上面切来的同时，攻向了杰柯的下盘。
短时间内能够达到这种配合，而且是完全对立两个人能达到的配合程度——
有点东西。
杰柯站定，手中的咒具一转，手上单头的长矛突然发生的形态伴随着咒力的注入开始变化，单头的长矛转变为双头形态，没有被赤血操术包裹的锋刃顺着虎杖悠仁的攻击顶了上去。
突然的变化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虎杖悠仁的瞳孔中，所有的变化都仿佛被拖慢了速度一样，他腿上用力，瞬间连带着整个身体的中心都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拳头擦着锋刃侧面上钩，带着雷霆之势打在了杰柯的肚子上。
但是抬头，却发现嘴边全是血液杰柯笑得狂肆，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和他相对的，是不远处的加茂宪纪，腹部一阵绞痛。
杰柯添了一下嘴唇，在有赤血操术的攻击正面打来的时候，杰柯没有想着逃走，而是强化着自己的牙齿，正面咬上了加茂宪纪血液组成的攻击，并且瞬间咬断了嘴中的一部分，吞咽了下去。
血液入体，术式「幻肢」瞬间发动，虎杖悠仁这个时候被锋刃逼着偏离原路的攻击已经不是打在杰柯的身上，而是打在加茂宪纪的身上了。
刚才那完全没有留手的一击让毫无防备的加茂宪纪感觉腹腔一阵发痛。
这种看不到伤口的疼痛在心理上只会更加磨人。
快速后撤和杰柯拉开距离，“京都校的，这家伙术式发动的条件是血！”虎杖悠仁马上就意识到了，这种克制的属性让他赶紧和加茂宪纪通信，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撕破了衣服的那一下攻击，“而且术式维系的时间和血液的量有直接关系。”
“收到。”加茂宪纪站起来，这个术式和他的相性度实在是太差了。
但是——并不是没有解决方式。
“不要顾忌我，虎杖悠仁。”加茂宪纪毕竟是从小被培养起来的咒术师，虽然御三家无可救药的腐朽，但是在专业水准上也确实没的说。
尤其是觉悟这种东西，加茂宪纪并不缺。
虽然说杰柯的术式在一定程度上是克制赤血操术没错，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克制这种东西！
虎杖悠仁在听到加茂宪纪话语的同时，耳麦里也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是约定好的暗号。
他不再犹豫，不给杰柯主动的机会，他直接正面攻了上去。
“哦——这次是自我牺牲的戏码吗，有意思！”杰柯把咒具一甩，连防御的姿势都没有摆。
就在他最松懈的时候，加茂宪纪动了，咒力收缩——
术式——赤血操术！
杰柯脸色一变，突然感觉身体内一阵翻涌，紧接着体内的血液成箭，从内部刺穿了他的四肢。
连进入身体的血液也能控制吗？
果然是刚才吞噬的时候太粗糙了，没有完全消解掉加茂宪纪的咒力。
这样的错误杰柯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但是，即使从他的身体中出来，但是穿出的瞬间，杰柯的术式也是同步起效的！
远处的加茂宪纪四肢破开窟窿，“咕咕”地正往出冒着血。
即使是类似同归于尽的方式，但是加茂宪纪很好的避开了致命的地方，以免杀死自己。赤血操术能够让他迅速封住身上的伤口，同时完全退出杰柯身体的血液瞬间解除了术式「幻肢」。
这样突如其来的伤让杰柯的动作一顿，紧接着而来的就是虎杖悠仁的迳庭拳。
“只不过是这样而已。”杰柯眼睛一冷，虽然猝不及防，但是却也不足以完全牵制他的行动。
太天真了。
杰柯反手将咒具一提就要捅向虎杖悠仁，早就有所准备的虎杖悠仁一手抓住刺来的双头矛，身体整个后仰的同时，另一只手松开的耳麦被他的脚精准一踢。
只有黄豆大小的赤血操术在耳麦的背后一顶，将其卡在了杰柯的耳边。
“狗卷前辈！”虎杖悠仁大喊一声。
杰柯的感知完全没有察觉到附近有其他人，所以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个瞬间并没有当回事。
但是紧接着，他就不这么想了——
“不许动。”
声音传达的瞬间，杰柯感觉有咒力在自己的身上一缚，这就像是祗王泠呀使用【真名】对他们进行控制的感觉一样。
同样的属性让他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祗王泠呀驾临的感觉。
这个瞬间，不仅仅是在生理上被束缚住了，那种没有感情的、冷酷的音色，甚至是在心理上都被自己的恐惧所压制。
根本没有能够做出反应，虎杖悠仁的攻击直接将他击飞了出去。
这还不算完，用一拳来解决这种级别的咒灵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虎杖悠仁自己也很清楚。
乘胜追击！
止住自己伤口流血的加茂宪纪没有再次用提前储存好的血液，而是通过赤血操术调动身体内的血液循环，让自己的身体素质在瞬间达到了顶峰，和完全没有停手欲望的虎杖悠仁一起，从两边攻击着杰柯。
锁定了他们的位置，狗卷棘也正在全速往他们的方向赶来。
如果说「幻肢」对「赤血操术」有控制作用的话，那么狗卷棘的「咒言」对杰柯来说，也是真正无法抵抗的克制！
第 39 章
39
对战斗的适应能力很强啊……
杰柯用咒具格挡着虎杖悠仁越来越快的攻击, 这个小鬼在战斗中的进步实在是太骇人了。
从用眼睛追上攻击到防守再到反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即使没有老师，只在实战中进步, 虎杖悠仁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达到很多人一生都到不了的地步。
虽然战斗中, 加茂宪纪和虎杖悠仁之间的配合明显存在不少问题，但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这个程度已经让人心惊。
耳朵上的耳麦早就被踩碎在脚下，那种命令式的语气现在也让他心有余悸。战斗时间拖得越久, 反而对他越不利起来。
尤其是在狗卷棘赶过来之后, 战况就一直比较劣势——另一边托拉斯的战斗情况也算不上太好。
托拉斯的术式「同调」也并不算是直接攻击类的术式，不过实用的范围比「幻肢」要大很多，可以通过别人攻击到他身上的咒力进行同调，根据攻击力度的大小, 在一定时间内同调敌人的状态, 进行术式的复制和加强。
不能说是致胜的术式，但至少应该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嗯，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他遇到了一个不应该遇到的对手，禅院真希。
术式「同调」，原则上来说是可以无视对手的级别和种族的，但唯一只有一种例外, 那就是「天与咒缚」。
用咒力换取的强大的肉|体不是能用术式二字衡量的, 这甚至可以说是游离于世界规则之外的存在。这样特殊的情况，当然不是托拉斯的「术式」能够同调的。
只不过，禅院真希似乎并没有到达自己身体力量的巅峰——有栖川桥猜测着原因, 一个能够脱离【命运】一词掌握的人，他果然还是很需要的。
杰柯和托拉斯双子直接是双双落于下风——这也没办法, 场内的学生比他们想象当中还要强，而且……
双子恶魔之所以会被放在一起说, 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因为一体存在——字面意义上的，一体化马甲卡。分开之后的战斗果然还是有些吃力。
轻敌——差不多是这两个字就能够概括的情况吧。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赢】本身不是目的，需要完成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需要的咒胎应该已经到手了，漏瑚也顺利的交给了神命正宗，虎杖悠仁战斗的习惯和咒力量的摸排也足够，而且还有加茂宪纪的意外收获——不完全的叛逆心，被束缚在框架当中却想要挣脱的思维，他和已经完全脱离了御三家行事范围的五条悟与伏黑惠不同，加茂宪纪应该可以作为一个介入御三家势力的口子。
有栖川桥整理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总体来说，就算是不说那些战斗中积攒的意识精灵，收获也已经足够，差不多可以撤了。
打定主意，神命正宗释放出了自己手中第一次获得的特级咒灵——漏瑚。
森林中心被炙烤的大地上突然喷出了巨大的火柱，岩浆一样的力量冲上天去，撞在了「账」上，顺着倒扣的弧形流落下来。边缘处钉在地面上，用来扩大「账」影响的特殊的咒具被熔岩覆在上面，高温没有消解掉咒具，但是却使得其膨胀了起来。
越是精确、精密的东西就越容不得一点差错。
所以在强大的、炽热的咒力冲击到支撑「账」的核心之时，特制的「账」的平衡出现了问题。
不过，仅仅是不平衡还是不够的，碓冰愁生和莲城焰椎真手中拿着武器，正准备从里面再补上一击。
一次肯定是很难破开的，但是多来几次，失去平衡性的「账」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摆好架势，却还不等他们出手，天空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半圆的「账」就像一个鼓胀的气球，被一股大力从外面强行撕开，因为撞击的力度过大，导致整个「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炸开，原本发暗的空间瞬间被蔚蓝的天空照亮。
而就在空中的，是悬空飞起的五条悟。
和天空几乎融成一色的双眼从至高之处俯视着场内，那双特殊的眼睛瞬间就将一切都锁定了起来。
杰柯和托拉斯马上就从这击碎「账」的力量之中，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那种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带来这样巨大压迫的感觉，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危险，极度危险。
这个时候要是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两边同时做出了判断，快速退离和高专学生的缠斗之中，撤离的路线都是视线有安排的。当然，那些布「账」的诅咒师最后会如何那就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了。
可是，就在下一秒，天空正中的五条悟消失在了眼前，那种不详的感觉到达了巅峰。
“你们的咒力很奇怪啊，完全互补的咒力回路，你们应该是同一只咒灵吧，分裂？”直到极近的声音传来，杰柯才突然意识到，五条悟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杰柯甩起咒具向后。
“啪”的一声，咒具应声而碎，这样特制的咒具在五条悟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紧接着，有栖川桥就收到了系统的警告。
【警告！警告！马甲卡「双子恶魔·杰柯」已损坏30%！】
【警告！警告！马甲卡「双子恶魔·杰柯」已损坏60%！】
接连两道警示让有栖川桥感觉一阵头疼，如果不是五条悟有话想问，有意在留活口的话，恐怕根本就没有这个百分比可言。
果然，带着普通【恶魔】的标签，比【特级恶魔】标签的马甲卡弱太多了，平时打打嘴炮还行，直接上来和天花板正面硬刚那多少是有点叛逆了。
在这一秒钟，有栖川桥认真思考出了多种方案，将计就计让杰柯以俘虏的身份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通过杰柯的口，有栖川桥能够说出更多他想要传达的。
但是，这个术式「幻肢」他也暂时不想放弃，这可是准备反水时候的一步暗器。
快速权衡了一下利弊，有栖川桥终究还是觉得逼格更重要一些，从俘虏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太多，本身就会破坏一个第一印象。
祗王泠呀手下，不允许有任何背叛的元素存在。
当断则断！
【是否确认融合马甲卡「双子恶魔·杰柯」、「双子恶魔·托拉斯」。】、
【是/否】
【马甲卡融合开始——】
在「六眼」的视野之下，五条悟突然发现，被他斩断四肢之后，倒在地上的咒灵身上的咒力突然开始大面积流失。
不对，不仅仅是流失而已，是在传送，而传送的方向自然是——
“轰——！”
五条悟的身后一道巨大的咒力凌空批来，托拉斯的面孔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半边脸浮现着红色的纹路，他身上写满了愤怒。
虽然从马甲卡上来说，是【融合】没错，但是在其他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一方死亡之后的力量融合，甚至连术式都叠加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一个个体，两种术式，这已经相当特别的情况了。
在咒术界中，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可以在死亡的时候把力量直接交给另外一个人的。
而双子恶魔原本就应该同一个身体当中的完全体，托拉斯在融合完成的瞬间，是有大概一到两秒的时间可以通过花御的特殊能力进行逃跑的。但是，以这二人冲动的性格，在一方被融合之后，这样不知死活的来找茬才是符合人设的行为。
果然，就在托拉斯大喊着“去死”的瞬间，马甲卡的同步率达到了首次的百分之百。
只是，吼的声音并不代表输出的大小。
富含着咒力的咒具根本就没能突破开五条悟的术式「无下限」。
“哦呀，这才是你们本来的形态吧，”五条悟对这样的形态相当感兴趣，反手一抓，顺着咒具的攻击往他的方向一拽，随即就是猛冲的一拳打在托拉斯的身上，将他完全怼进了地面当中，只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坑，“但是如果都死了会很麻烦啊，不如早点说说吧，你们的目的。”
托拉斯被揍的同时，术式「同调」发动，瞄准着这个场内最强的人。
“咳咳咳！”就在「同调」的瞬间，强烈的刺痛从大脑内传来，大量的血液顺着七窍流了出来。
虽然说术式无贵贱，但是五条悟的「无下限」本来就不是能够单独使用的存在，同调中没有六眼的支撑，瞬间就已经损毁了他的大脑，被烧死的大脑细胞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受到了影响。
如果不是咒灵本身就有可以自我恢复的能力，换成是人的话，只是瞬间同调的「无下限」就足以致命。
“是我术式的样子，「复制」？和忧太很像啊，不过我的术式可不是简单就能复制的东西哦。”虽然只有一瞬间，五条悟还是捕捉到了自己术式的气息，自然迅速就做出了判断。
他并不着急，场内除了被乐岩寺校长和熊猫他们控制住的那个诅咒师之外，已经没有再多的陌生气息了。
跑了一个诅咒师，和歌姬那边对战的诅咒师在「账」破开的瞬间就已经溜走了，另外一个特级咒灵成为了神命正宗的宝可梦。
所以需要他动手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个了——就这一个还给自己作了个半死。
不过咒灵的恢复速度还是可观的。
五条悟抬起手——没必要把整个身体都留下，特级咒灵就算是被斩首也不会死，有个能说话的部分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一束纯黑色的剑光闪过，与现场的咒灵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咒力和五条悟的术式碰撞在一起。
庞大咒力的冲击激起了空气的嘶鸣，地面崩裂，深坑中的托拉斯从原地消失，视野旁，一个穿着旧制的军装，甚至连领带都打得非常整齐的“人”站在那里，右手举着一柄纯黑的大剑「ROXASS」，左手托着托拉斯的后领。
只是一眼看过去，那种内敛的气息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一点咒灵的样子，如果不是有「六眼」的存在，哪怕是五条悟都会有一个瞬间误会他是人类——甚至是个普通人类。
【马甲卡「剑王·鲁泽」投放成功】
第 40 章
40
一眼看上去无限接近于人类的咒灵, 从外表到着装、行为，几乎没有一点非人的特征——这是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哪怕是过去的两面宿傩、之前的真人、后来的杰柯和托拉斯，他们身上总带着些【非人】的气息或者元素。比如两面四手, 比如那布满身体的缝合线, 比如那鬼一样的牙和角，但是这些东西，在鲁泽身上完全没有出现过。
黑色的短发压在军帽下, 笔挺的身材包裹在衣料之下, 连皮鞋都擦得很亮，仿佛没有沾染过一丝尘土。
如果要说有什么地方有那么一丁点的破绽，那就是他那一双烟紫色的双眸，里面没有一点感情的元素, 纯粹的淡漠好像目空一切。
给人一种不是此世之人的感觉。
即使是面对五条悟, 气势都没有落于下风——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鲁泽不会怂，但是有栖川桥其实怂得一批，鲁泽的马甲卡投放出来只有一半的同步率，根本就不是五条悟的对手。
但是输人不输阵。
手一松，托拉斯倒在地上，特级咒灵的强大恢复能力让他站了起来, 强烈的杀意冲着五条悟释放着, “我一定要杀了你！”
帽檐之下，鲁泽皱眉，“泠呀大人的命令, 是撤退。”
“但是，他杀了杰柯！”托拉斯尖长的牙齿磨出了渗人的声音, 冲动暴躁的样子配合着刚才流出来没有被擦干净血液和狰狞的表情，乍一看上去很是骇人。
鲁泽狭长的眸子斜看过去, 冰冷的眼神落在托拉斯的身上，“你，要违背泠呀大人的命令吗。”
明明是非常平淡的语气，但却施加给了托拉斯巨大的压力，他身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泛起了恐惧。
仿佛只要他点头，鲁泽的魔剑马上就会落在他的身上一样。
“……不敢违背。”托拉斯的声音说出口带着颤抖，上下级关系简直是一眼明了。
工具马甲卡托拉斯，直接用自己的反应反衬了鲁泽的逼格，这一波是什么，这一波是雪莉之于酒厂——没有灰原哀雷达的反应，就没有黑衣组织的逼格。
这是之前穿越的前辈教给有栖川桥的，好用得很。
“喂喂喂——自顾自的说这种话，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五条悟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战场上竟然还有人敢这样无视他。
鲁泽抬头，一手按下帽檐，那种冷淡的、完全没有交流欲望的样子实在是太气人了。
五条悟也不废话，虎杖悠仁、加茂宪纪还有狗卷棘三个人已经非常有眼色的避开了咒灵附近。
没有任何准备姿势，咒力凝聚在五条悟的指尖，以「苍」为中心的引力在瞬间几乎压出了黑洞，直扑鲁泽而来。
“术式顺转，「苍」。”
有栖川桥严阵以待，设想当中，他是必然要无伤接下五条悟一招，这样后面才有的玩。
鲁泽没有移动脚步，右手举起魔剑【ROXASS】，如山海一般广阔的咒力注入其中——虽然看上去为人冷漠，但是性格其实并不多变的鲁泽卡在投放之初就能达到一半的同步率，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这百分之五十的同步率就在现在而言已经足够，紫色咒力从剑锋上涌出，像是影子一样，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魔剑【ROXASS】作为鲁泽马甲卡自带的配剑，已经成为了他术式的一部分，上面凝聚着大量的亡灵准备着随时反噬使用者，一般人只是接触【ROXASS】就会迎来死亡。
这样的剑斩出的全力一击是非常可怕的。
能够撕裂空间的咒力，硬生生从「苍」的核心切过，术式「斩」生效，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住鲁泽的剑锋。
「苍」的核心被斩过，逸散的咒力在五条悟和鲁泽身前吹开，具象化的剑气穿过「苍」的引力，直接攻击到了五条悟的面前。
和「无下限」撞在一起，概念上的「速度无限缩小」是现在同步率的鲁泽所无法斩断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力——面瘫的好处，一分力和十分力用出来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看着正面的紫色剑气，五条悟生出了一丝战意，“有意思。”
指头贴合在一起，顺转逆转两种咒力同时指尖旋转——一个呼吸之间，顺势术式「苍」和反转术式「赫」重叠，生成了可以弹射出去的假想质量。
巨量的咒力被压缩在一指之间，和鲁泽的「斩」一样，这是可以切割空间的能量波。
只是看着，就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种接进死亡的危险感。
这样一招鲁泽不是无法挡下，但是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游刃有余——全面开始战斗的话，现在鲁泽的这张马甲卡绝对不是五条悟的对手。
有栖川桥迅速做出判断，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他毕竟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中二少年。
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系统确认，回收马甲卡「剑王·鲁泽」、「双子恶魔·托拉斯（融合版）」】
伴随着系统的确认，两张马甲卡霎时间消失在空气中，一点影子都没有留下，连「六眼」都捕捉不到痕迹。
虚式「茈」早已发出，就像是一个吞噬所过之径上一切的能力，大地上之留下一串半圆的弧形的印记，横跨了整个团体赛的森林，声势浩大。
有栖川桥通过其他的马甲卡看着这幅场景，简直是心有余悸。
原本咒灵那边的马甲卡还没有把封印五条悟的任务当回事、原本还想要通过已经成为神命正宗宝可梦的咒灵漏瑚说点东西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不仅要让神命正宗赶紧通过【命令】封锁漏瑚那些不该知道的记忆，而且还必须要推进一下的封印五条悟计划的实行。
先前以五条悟学生的身份开的马甲卡从来没有直面过这样大的压力，这导致有栖川桥最一开始对五条悟的战力判断出现了偏差，这不是战力天花板，这已经在房顶上了。
赶紧把这个开挂的bug封了号啊，喂！
不然对他后面要进行的剧本太不利了。
毕竟，多数的阴谋诡计在绝对天花板级别的实力面前，总是相形见绌的。
有栖川桥手上能用的战力最强可还没有找到。
“好强……”借神命正宗的口，有栖川桥感叹了一下这种级别的实力——还要单独安排他，真是麻烦，但是表面上，神命正宗还是很兴奋的，那种看到强者之后的兴奋感，“咒术，原来是能够达到这种级别的东西吗！”
这样的感叹，相当符合他这个刚刚加入咒术界小白的身份。
“五条老师就实力来说，绝对是咒术界的巅峰。”伏黑惠从鵺的身上跳下来，刚才那些时间，足够他们赶到这个现场了。
和他们看到五条悟之后的轻松不同，碓冰愁生表情有些凝重，眼睛深深的看着咒灵消失的地方。
“那，这是干掉了吗？”神命正宗问道。
“应该是。”伏黑惠颔首，话音的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落下，碓冰愁生就出声截断了他的话。
“恐怕没有。”他的声音很笃定，「神之眼」还展露在身前，伴随着场内所有咒灵的消逝和诅咒师的被俘，水晶球化成具象化的咒力，如烟一样返回了他脖颈前挂着的守护石中。
伏黑惠有些惊讶，也就是说，咒灵是在五条悟的面前溜走了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团体赛自然是没有进行下去的可能了，准备好的咒灵没得了，场地也是四分五裂。
学生们说说少少身上都带着些伤，未知咒灵带来的诅咒性伤害容易留下隐患，场内危机解除之后，两边的老师都安排他们去家入硝子处做个简单的检查。
教师们自然要就这次问题好好商讨一下。
神命正宗被安排第一个进行了身体检查，因为在漏瑚成为他的咒灵之后，高专里的人自然是有话要问的。不过无论什么样的问话，注定都是没有结果的，身为【master】的神命正宗已经利用自己的能力束缚了漏瑚的记忆和表达能力。
本来对自己的能力就在探索阶段的神命正宗有太多理由可以找了。
但是在此之前——
“五条老师。”碓冰愁生叫住了将眼罩带好，准备离开场地的人，和莲城焰椎真一起快步几下追了上去。
“愁生和焰椎真还有事？”五条悟挂掉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刚才，那个咒灵是不是说了……泠呀的名字？”战斗结尾堪堪赶来，但是鲁泽那张和鲁卡一样的脸，他们都是认识的。碓冰愁生的语气中只带了一点的疑问和不可置信。
五条悟的表情稍微认真了一些，“你们知道这个名字？”
两人对视了一眼，莲城焰椎真说道：“祗王泠呀——宿敌的名字是不能忘的吧。”
“衹王？这不是你们家族的名字吗？”五条悟想了一下，之前搜索的资料中都没有找到这个姓氏，“祗王泠呀，是你们家族里的成员？”
“说来话长，”碓冰愁生舔了一下嘴唇，“换个地方，详细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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