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芒星大阵建成,四周都是废弃的神殿横梁木,绿瓦褪色成青色碎石,东一片西一片的散落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这里是火之国木叶村西部,南贺川的上游,曾经繁荣昌盛的宇智波一族族地,多年前这里起了一把火,焦土之上只剩断井颓垣。宇智波不愿意重建这个地方,所以它就作为过去被木叶遗忘了。
两年前,我拿着火影盖章的签条获得了南贺神庙的使用权。废墟之上并无神社,鸟居依然在南风中立着,哪怕神明不在,它依旧是隔开神国与凡世的边界。
我在昔日的轮廓上拉起注连绳,挂上风铃,在神树上绑上红丝带,在神龛处点了一把烟,上告神明宇智波一族分崩离析,已然散去。
脉脉南风中有神明幽幽叹息,神国终于不复存在。
神社无主,我在最中间建成了传送阵,基座为此界一种可以储存查克拉的石头,这是春野樱从湿骨林里带给我的,可惜不多,只能放在最底层维持传送阵的能量稳定。
我在上面搭建了八百九十一个阵法术式,一直在不停的调试,连去给鸣人送见面礼(四代目)都是春野樱代劳的。三个月前传送阵终于沟通成功,我往里面扔了一把带有我飞雷神坐标的苦无,感受到另一端与我神魂相连的神社对我的回应。
那一刻我喜极而泣,顾不得擦眼泪就又往里面扔了一把苦无,过了半个月传送阵里出现了一本《晴明公对时空间阵法详解》。
我那聪明机智的老爹猜出了我现在的处境,他决定用知识来帮助我,不远万里耗费巨大的灵力给我送来了一本书。但其实我更希望他把自己送过来,好让我有个活物实验参照。
最后还是数珠丸先生担着刀解的风险,舍生取义跳进传送阵,在两个世界走了好几个来回,我才完成了可以传送活物的传送阵。耗时八年,掉了一半的头发,牺牲除了吃饭睡觉洗澡以外的一切娱乐活动,晴明公在上,我—中禅寺千鸦做到了!
远处传来振翅的声音,从晴空之上蹿过来的乌鸦落在我脚边的台阶上,接过我手里的红豆丸子,一口咽下去。
“千鸦,到时候了。”
哇偶,我心里惊喜万分,忍者世界宇智波鼬的剧情结束,该轮到我和樱出手了。我匆匆赶到木叶医院,拽着一身护士服的她直接瞬移到宇智波鼬身边。
这里是雨之国边境,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泥土的腥臭经久不散,又埋葬着人和野兽的尸体,一脚踩上去不知道是泥还是腐肉。
宇智波鼬的身体倒在残垣断壁上,身边是模样凄惨的宇智波佐助,两个人身下的黑红的血还在流,握着刀的手都还没松开。空气里满是烧焦的气息,还有夹杂着灼热感的雨水,可以证明之前那场战斗声势之浩大。
雷霆发怒,地狱极火啊。
雨水穿过宇智波鼬砸在地上,他在那里站出了眉眼忧郁的地缚灵的感觉,出于仪式感,我从袖中拿出玉串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才使得他回神。
“千…”身边响起春野樱颤抖的声音,我这才想起这一幕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多么惊悚。
宇智波鼬站在宇智波鼬的尸体旁边。
我安慰她,把玉串放到她手里,拿着她的手朝着宇智波鼬捅了捅,当系满白色纸条的杨桐枝从宇智波鼬身体里穿过去的时候,少女一声讶然的惊叫打破了头顶如同墨汁般厚重的天。
我笑出了一口小虎牙,心情很好的舔了舔。
“你这个家伙!”反应过来的樱少女自然不会放过我,她跺脚,抬手捏我的脸,“快解释!”
我绷着脸忍住笑,“宇智波鼬。”
“嗯。”男人声音低沉,如磨了砂的石头。
紫色的光芒从他身上升起,脚下是十二方的五芒星阵法,圆环上显然是春野樱曾经见过的招灵术式。
“式神?”她捂嘴惊叫,“难道鼬前辈不是这个世界的鼬前辈?”
春野樱见过数珠丸恒次化形。
我矜持而优雅的点点头,跟她解释了一下宇智波鼬的身份,我倒不是有意瞒她,只是她从来没问过我这个问题。现在木叶高层都知道我是被宇智波鼬捡回来的异界少女,却没人知道宇智波鼬不是原装。
春野樱幽幽叹气,“我刚回来差点被满大街的团扇吓到自闭。”
我心有余悸,“我当初去宇智波驻地也差点被吓到自闭。”
雨越下越大,天倾地斜,如倒水般翻涌下来,不一会就把地上的人洗刷的干干净净,露出了惨淡的眉眼。
我把宇智波鼬的尸体收进卷轴,跟扛着宇智波佐助的春野樱一同朝着雨之国的方向走去,费了点力气寻到一处安静的山洞,准备帮宇智波佐助移植写轮眼。宇智波鼬谋划那么多就为了这一刻,我和春野樱当然会帮他完成遗愿。
无论在哪个世界弟弟就是弟弟。
樱姑娘换上手术服,戴上口罩后只露出了清冷的眉眼,她手里的刀锋晃眼,让一旁打下手的我有些心惊胆战。
虽然已经深度沟通过,宇智波鼬在他的写轮眼里下了禁制,宇智波佐助一旦移植了写轮眼就会变成拔了牙的老虎,再也对这个世界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我还是有点怕樱姑娘手一滑,刀直接捅入他的太阳穴。
万幸樱姑娘的职业道德很高尚,整个过程快狠准,没手滑没哆嗦,挖眼如同舀红豆年糕,缝合双眼如同纳鞋底,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我在一旁除了递工具,一句话不敢多说。
等她移植完眼睛,宇智波鼬抽出宇智波佐助身体里的阴之力封印在卷轴里。这是除了写轮眼以外的另一层保险,宇智波鼬为了他弟弟健康成长不报社真是煞费苦心。
等把漩涡香燐他们引过来,看着他们找到佐助我们就离开了雨之国,临走前我们看到了在街上疯跑着踩水的孩童,和在天上扬起纸蝴蝶的天使。
离开木叶那天依旧是个晴天,那是一个寂静、闲适的周末,天空像玻璃一样通透,阳光像泉水一样澄净,就连以前我看不惯的暗部面具都变得高尚,废墟上生长的野草生机勃勃的立着。
早在一个星期之间我就陆陆续续跟所有值得的人告别,临走前最后用神官言灵祝福一次他们武运昌盛。
我沿着一路铺到神社的青石小道,拾阶而上踏进了鸟居,春野樱正在那里等我,一身红色旗袍玉立亭亭,眉眼含笑,温润着翡翠的双眸灵气逼人。
春野樱决定跟我一同离开,这是我念叨许久的结果。
京极堂在神社守了两天,就仰卧在晴明公脚下,不分昼夜盯着神社唯一一个传送阵。他那个熊闺女已经失踪25天了,雄英都开学一个多星期了!她怎么就那么能!真是气死爹了!
中禅寺千鸦不是从传送阵里出来的,她和春野樱直接从神社上空掉了下来,屁股着地自由落地,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靠哦,这传送阵是不是有毒,加个人顶多不就是需要的能量多点,它怎么连空间点都波动,要不是我中途机智的换了术式,我们俩能掉进太平洋。”
我扶着腰叹气,确认了一圈这是我家神社后,又缓缓舒出一口气,“我中禅寺千鸦又回来了!!”
“你嚎什么嚎!”京极堂一夜没睡刚眯眼就被吵醒了,他暴躁的推开门,看见院子里的人顿时更气。
“你个小兔崽子你竟然敢玩失踪。”京极堂上前一步揪住我的耳朵狠狠拧了一圈,“说你干什么去了!”
“我也不想啊老爹!我被人一杵子捅去了异界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想的头都秃了你看!”我抓着头发跟他比划,“以前有那么粗,现在还剩那么一点,你看!”
京极堂看着她有半个拳头那么粗的一点抽了抽嘴角,气的又拧了两下耳朵才松开。他摆了摆衣袖,正了正神色看向院子里的另一个女孩。
一炷香后,我和春野樱洗完澡收拾好自己,端正的坐在客厅津轻漆器的桌子旁边,对面坐的是京极堂,右手边坐的是母亲大人。
我看着母亲大人通红的眼眶,明明刚抱一起哭过一场,眼泪又开始打转。
“停!”京极堂急忙喊停,脸上满是嫌弃,“你是去异界做了哭精吗?”
“不,我只是去打了个漫长的酱油。”我义正言辞的开口,“打到头秃。”
我把异界的经历说了一遍,在听到我天天熬夜做数学题的时候母亲差点又哭了,但京极堂竟然一脸欣慰的点点头?
在听到我用了八年才建出传送阵他看我的眼神从欣慰变成了鄙视。
我早就习惯了这种神明俯视凡人的目光,可能在他眼里用八年时间研究透一种东西太慢了,但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时空间类的术法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所以我依然骄傲。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在那个世界呆了八年多这个世界才过去了二十五天,我掐着手指给自己算年龄,竟然还是十五岁。我的时间并没有因为我去别的世界走了一遭变长或者变短。
嗯,这里面涉及的时间理论可以研究一下。
这个念头让我如丧考妣,研究个屁啊,我再也不要研究了!
“雄英开学快两个星期了。”等汇报完情况,京极堂淡淡的提醒我,“尽快入学。”
“那樱怎么办,我想让她跟我一起上学。”感受一下英雄社会文化的熏陶,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能逼逼千万别动手。
京极堂沉默了一会,“我会尽快安排,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告知一下基本情况。”
“麻烦您了。”春野樱深鞠躬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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