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鸦姐姐！”
窗台上有一黄灿灿的脑袋伸进来，我的心一提，在确定只有他一人后才松了口气。
“鸣人。”
好在漩涡鸣人跟记忆里一样像个小太阳，跟他相处整个人都会乐观很多。
精神受到冲击直接导致我住了一个月医院，可见宇智波佐助下手有多狠，如果不是我本身精神力强大，当时那一下就能直接把我打废。
我强撑着送他回家他却又给了我临别一眼。
因为每次治疗的时候我都会疼到鬼哭狼嚎，宇智波族长夫妇都没好意思找我麻烦。
宇智波富岳确实不好意思。
虽然是中禅寺千鸦把他小儿子气到开眼，但他们小儿子写轮眼失控差点弄死自己大儿子的女朋友……他不想承认这个儿媳妇，但是要怎么跟鼬解释。
还有虽然他们很担心佐助那么小就开了三勾玉会对身体有影响，但佐助的天赋还是让他们忍不住欢喜。
不管是在木叶还是在忍界，天赋实力就代表着一切。
从某一层面上来讲他们反而应该感谢中禅寺千鸦，更何况人家强忍着精神冲击送佐助回来。思来想去实在是有些尴尬干脆就不出面，问话和道谢全程让宇智波止水代替了。
我出院那天宇智波鼬还是没回来，契约关系还在我到是不担心他的安全。我就是担心宇智波佐助这个不□□。宇智波佐助没有扯谎，把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没有落我个谋害族长亲儿的罪名。
宇智波一族在村子外围最西边，我的活动范围就在最东边，再加上我的呼吸法已经到了大圆满的状态，想避开一个人很容易。
相安无事的度过隆冬腊月，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揭开了泡面盒子，一边吸溜着吃一边听着外面的鞭炮声。
“数珠丸先生，新年快乐。”
白色的长剑发出盈盈光辉，嗡鸣几声充做回应。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弥漫的血腥气不愿意化形。
真是一把任性的刀啊。
如果审神者在这，肯定会暼一眼晃着腿吃泡面的女孩，“这不都是你惯的。”
不杀生的刀，也就她能留着他吃神力。
我吃完泡面，推开窗户看到外面在飘雪花，白绒绒的布满了整个世界。
“看，数珠丸先生，外面下雪了，空气很好，我们去练剑吧！”
茫茫天地间，一人执一剑，雪色流转之间竟有火焰化骄阳成空。
夜很深，清冷的月光都不敌人间火光。
用数珠丸横次使出来的刀意总带了那么点佛性，等收刀后内心的焦躁已然平歇。指尖有火光跳跃，我张开双手，静静听着风吹过落雪的声音。
“千鸦。”煌煌星空下有人踏雪归来。
“你大爷的宇智波鼬！！！”我看到来人气到尖叫，“半年！你把我扔这里半年！！”
宇智波鼬看见了她眼底的怒火，还没说什么就是一剑劈过来。
“看打！”
剑还没碰到人就化成光消失了。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佛刀的任性。
“我砍人又不伤人你至于吗！”
女孩气到跳脚，对着空气哇哇大喊，动静大到快要惊动旁人，看起来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
宇智波鼬叹气，“我错了。”
京极堂先生说过，只有认错能安抚处于暴怒中的中禅寺千鸦。
中禅寺千鸦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或者说善良到愚蠢，她对害她性命的人都下不去手，更别提朋友。所以就算数珠丸恒次不消失，那把刀也绝对落不下来。
屋里灯火未灭，我盯着豆大点的火苗，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当他听到宇智波佐助可能跟他一样来自未来的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光是凭他一直跟着你，被你刺激到开三勾玉写轮眼？”
我知道他在心存侥幸。
“不，是因为月读，他把我关月读里关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因为他刚开眼能力不够，他可能会关我三十年。
“并且，我不认为那个未来，是你记忆里的未来。”
宇智波鼬在契约成立的那一刻看到了那个世界的真实，我在那一刻看到了那个世界的结局。
这个宇智波佐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那个被伤害过依然（被鸣人迫）选择与世界和解的宇智波佐助。
“一个故事可能有几千种走向，一个世界可能有千种进程，我不知道他曾经是什么人，但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恶意。”我的异能百鬼夜行能看透无数人心之鬼，善恶一眼就可以辨别，心有凶兽者必瞳孔大睁，嘴角隐恶。
男孩在灯影里沉默着，脸颊上的纹路更深了些。
“我不怕恶意。我告诉你这件事是为了让你有个防备，我怕他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世人为什么对妖术师京极夏彦如此忌惮，是因为人心之鬼远比食人恶鬼可怕。宇智波一族的爱恨过于强烈，正是鬼物最好的宿体。
“我知道了。”宇智波鼬点头，“新年快乐。”
他拿出一个忍术卷轴，从中取出一个长盒子递给我。
“新年快乐。”我抱着盒子看着他消失在雪色里。
冬夜漫长而寂寞，日之呼吸一直在运转，所以即使开着窗户风雪浸入，我依然没觉得冷。
但我知道宇智波鼬很冷。
因为对他来说，来自未来也好，来自他不知道的世界也好，宇智波佐助就是他弟弟。
当然，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宇智波鼬也是一样。
“唉，鼬绝对不会揍他一顿帮我出气的。”我幽幽叹气，这个故事真是又狗血又伤我心。
“哇数珠丸先生，我平白无辜住了一个月医院。”
“我以后见了宇智波佐助我绝对绕路走。”
一直被唠嗑的数珠丸恒次：“……”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审神者对他说过的话，「中禅寺千鸦的心比任何东西都软」
“为何拦住我。”他当时不解，他是佛也是刀，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何不挥刀。
“小审把你交给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暗堕。”
他问了这个问题，把下个问题留在了心里。
但其实他最想问的是，你既然知道他们暗堕了，又为何不挥刀。
他现在知道了，因为她心太软。
“我替你打他。”数珠丸恒次闷声开口，“你放心，背着鼬先生打。”
我先是惊讶，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数珠丸先生你别熊我，我刚刚打鼬的时候是谁跑了！”
数珠丸恒次：“……”这磕没法唠了，睡了睡了。
宇智波鼬匆匆赶回族里，院子里的新年灯笼亮着，父母房里的灯已经灭了。
他在门前站了一会，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快走到时他脚步一顿，廊下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抱着膝盖打瞌睡。
他有些心疼。
“哥哥！”随着他的接近小人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来人的时候惊喜的扑到他身前，“哥哥你回来啦。”
宇智波鼬松开一直握紧的拳头，慢慢放到他头上揉了揉，“嗯，哥哥回来了。”
“新年快乐，哥哥。”
“嗯，新年快乐。”
-
新年的第一天下了一天雪，我在房顶上堆了个雪人。因为没有帽子我就把泡面盒子扣它头上了，咔嚓咔嚓对着雪人啃完了一个面饼。
旗木卡卡西赶路的时候因为落脚点没估计好，雪人的头就飞了出去。
泡面盒子砸到了一个独眼老头。
我蹲在屋顶上看着他皱巴巴的脸皮和十字刀疤下巴，又看了眼带着面罩的白头发青年。
我觉得我不能背这个锅。
老头的目光如淬了毒一样来回扫视，冻的我打了个喷嚏。
“卡卡西先生，麻烦把我的雪人头给我放回去，对了帽子也给它戴上。”说完后，我就翻身下去跳进了屋里，紧紧关上了窗户。
补觉。
昨晚一夜没睡。
等我醒来屋里的空气有些混浊，等打开窗户后，我看到了路灯下结冰的路面。
闪闪发着橙色的光芒。
“完了，一觉到晚上，今晚怎么睡。”
我收拾妥当翻上了屋顶，我的小雪人头长出来了，还有了一顶新帽子。
大红色毛茸茸的。
我顺着帽檐摸到了一张卡片。
「新年快乐」
旗木卡卡西的字倒是没他的头发锋利。
“新年快乐呀。”
远处有烟火升腾，我坐在雪人旁边跟它一起看烟花。
宇智波鼬找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编注连绳，在他过来之前完成了最后一扣。
“拿着。”我扔给他，“神主保佑，神道恒长。”
“新的一年，祝你武运亨通。”
宇智波鼬看了眼屋顶上戴红帽子的小雪人，它手里也拿着一根注连绳。
“你们这里的新年真无聊。”我接过他端来的年糕汤，“哎我不喜欢冬天。”
“明天去神庙吗？”
“什么神社？”我来了兴趣。
“供奉宇智波氏神的南贺神社。”
我打了个寒战，猛地摇头。
“不……不了吧。”我的声音颤抖到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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