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曾经是冰帝一哥,后来北原千春来了……
“麻烦你了,迹部学弟,”北原笑得温柔,尽显大和抚子传人风范,“把我们送到学校就可以了。”
估计是昨天晚上的场面过于惊心动魄,迹部的眼角现在还有点抽搐。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高傲的帝王形象,只见他摸了摸泪痣,说道:“那是自然。”
最近的天气实在太恶劣,北原担心暴雨会再次引起山体滑坡堵塞路段,于是和迹部商量了一下,最后的决定是提前结束网球部和茶道部的假期旅行,趁下一场雨没来之前赶紧回家蹲窝里。
上车时,北原走到迹部面前,不声不响地把手横在脖子上,狠狠一划,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迹部:“……”
敢透露昨晚事件者,杀无赦。
我走在后面,将北原的动作收入眼底。
我部部长就是威武!
茶道部的人先上车,随后就是网球部。
或许是轻井泽之旅让大家加深了了解,回学校的路上我们畅聊无阻,还齐声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过歌声并没有多美,看迹部嫌弃的表情就知道了。
凤长太郎被吓得狠了,一晚过去仍然面如死灰,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慈郎,小孩儿满面春风,睡得甭提有多舒服。
“一藤你看,”慈郎反身趴在座椅上,把手机拿给我瞧,“龙小介的生活照!”
我盯着屏幕里的小白团子,诧异道:“都长这么大了?”
旁边的良凑过来:“哇,这狗好可爱,是纪州犬吗?”
“对啊,”慈郎咧嘴笑道,“我和一藤一起养的。”
左前方的岳人也来劲了:“是上次去她家接的小奶狗?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后排仿佛动物园开张,热闹得一塌糊涂。
从那天开始,茶道部和网球部就建立起了微妙的友谊关系,就算是迹部,偶遇了之后也能与之打打招呼。
当然,在临近期末的这段时间里我并没有闲着。
卡里虽然有点钱,但只出不进的话还是很伤的,所以我周末会回博多接委托,让干瘪的钱包变得充实起来。
临走前次郎问我:“太宰治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没有,”我实话实说,“现在是战争的关键时期,他和中也都很忙吧。”
说完,我趴到吧台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家老板,“要不我们把这单撤了吧boss,我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干不过他。”
次郎倒了杯果汁放吧台上,慢条斯理地说:“委托人涨酬金了。”
我唰的一下抬起头来:“多少?”
“一套海景别墅。”
!
“还撤单吗?”
“撤单?把我撤了都不能撤单,”我一把举起玻璃杯,咕咚咕咚干了个底朝天,“哈——多说无益,爷去也!”
回到东京,我给池夫发邮件询问了一下战争的现状,对方直到第二天才有所回复——
四大组织之一,海外组织strain八成成员死亡。
高濑会头目被暗杀,指挥系统瓦解。
武器商人阴刃,原宗教组织圣天锡杖,秘密运输业出身的kk商会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以及港口黑手党现任干部,大佐已确认死亡。
看到最后,我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战争不管放到哪个世界都是这么残酷。
我暗叹一口气,删除邮件。
希望中也没事,至于太宰么……
也最好不要有事。
饶是心情沉重,也逃不过上学的宿命。
隔天下课之后,我去茶道部参加部活,岂料半路被拦了下来。
“快过来!”岳人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就走。
我一头雾水,下意识跟他一起跑:“咋了,网球部着火了?”
“你说对了。”
??
等来到网球部,我一眼就发现了扎成堆的网球男儿们,正好奇他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只小白团子从他们脚边挤了出来,晃着小尾巴直奔我而来。
定睛一看,竟是我儿龙小介。
“汪汪。”
小家伙精力充沛,一直在我鞋上蹭来蹭去,我抱起它,摸了摸它的狗头问:“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的儿。”
“你还乐呢,”岳人头疼极了,“这狗是慈郎带来的,你看看能不能先带到你们部里去。”
狗确实是慈郎带来的,但他也是被自愿的,据后者解释,可能是他出门的时候没把书包拉链拉紧,被龙小介钻了进去,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趟冰帝一日游。
男网部纪律严明,宠物哪能随便往里带,要是榊监督看见了,我和慈郎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成吧,”我把龙小介抱怀里,“我先把它带……”
“你们围在这儿干什么?”
魔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忍足和凤赶紧往前面一挡,岳人趁机把我推进更衣室里,大门一关,与世隔绝。
看着被关上的门,我陷入了沉思。
……考虑一下要忙着去参加部活的人的感受啊你们几个!
我怀着满心怨念把耳朵贴上去。
说话的男人嗓音沉稳,应该是榊监督:“堵着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呀……”岳人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我们刚换完衣服,正准备练习呢。”
“是么?”
我以为没事了,谁知下一秒男人又说:“那你们练习吧,我去里面拿社团日志。”
闻言,我连忙抱紧龙小介跳上椅子,借力跃上了储物柜柜顶。
身材高大的西装男子打开门时,里面空无一人。
正伸长手臂试图拦截他的宍户亮等人楞住了。
榊监督去拿社团日志,我则尽量压低身子,捏住龙小介的小嘴巴不让它吱声。
忍足晚一步进来,发现里面没人时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头一抬,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忍足:“……”
我:“……”
“嗯?”榊监督走到他面前,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
说罢,他条件反射地想把头转过来,忍足赶紧控场:“监督!”
这一嗓子把榊监督给唬住了。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向你开口。”忍足欲言又止,根本没想好到底要找什么理由。
迹部迅速赶来救场,只见他按着忍足的肩膀,说道:“还是不要麻烦榊监督了,这件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榊监督是什么人,混迹社会多年看透了风花雪月人间百态,如今见到学生这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他心如明镜。
半晌,他平静地开口道:“没关系,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迹部:“?”
忍足:“?”
在两人的困惑中,榊监督走到门前,他侧着头,迎着阳光补了一刀:“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按照你们认为正确的路一起走下去吧,迹部,忍足。”
啪嗒,门被关上。
岳人等人在旁边憋笑憋得辛苦,忍足和迹部木了两秒,忙追出去拦住榊监督,力求自证清白,我趁机松开捏着龙小介的手,扒住储物柜滑了下来。
“厉害啊一藤,”岳人目测了一下柜子的高度,“这么高,你怎么上去的?”
我幽怨道:“没听说过狗急跳墙么?”
凤:“学姐……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自己的。”
迹部和忍足还在外面跟榊监督解释刚才的事,榊监督却一脸“我懂我都懂,你们不要再掩饰了”的表情,趁着这个空档,岳人他们掩护我离开了网球部,到达安全地界。
龙小介的事没有暴露,但我还是显而易见的迟到了,北原本来有点生气,不过听完原因后脸色好看了很多。
“这小家伙还挺有活力的。”她给龙小介顺了顺毛,后者瞬间成为茶道部团宠。
可惜这团宠当得并不长久,放学后我还得送它回去。
“喏,”我把小东西塞到慈郎怀里,“以后别让它跑到学校里来了,万一丢了怎么办。”
“对不起嘛,”慈郎笑出一排大白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下次不会了。”
此刻,迹部和忍足正一人一边坐在长凳上,手抚额头,背影凄凉。
造孽啊。
然而眼前这个神经大条一觉睡到现在的娃并不能理解这惨状背后的故事,他抱着龙小介,问我:“周末要到我家来玩吗?”
龙小介眨巴着乌黑水灵的大眼睛,仿佛是在期待我的点头。
这狗子也太通人性了。
我想了想,周末还有几张任务单子,于是提议道:“下周行吗,这周有点事。”
“没问题,等你哟>v<!”
再过不久就是期末,虽然慈郎的英语成绩并不优秀,但至少比我强,我想去跟他讨教两招,毕竟太宰挺忙的,总劳烦人家押题也不是个事儿。
周末一到,我就屁颠屁颠去了慈郎家,他母亲和妹妹在,看见我后都很吃惊。
“女,女孩子,还是活的?!”
“妈妈你没看错,哥哥带女孩子回家了。”
慈母捂住心脏,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而后赶紧跑回屋里打电话:“喂,孩子他爸,咱们儿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了……不,是小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对对对,就是慈郎!”
我:“……”
虎母无犬女,慈妹拉了拉我的裙摆,张开就是:“嫂子好。”
……
“我不是我没有我们之间很纯洁!”
偏偏这个时候,慈郎从楼上跑了下来,像是生怕误会得不够彻底一样,他直接抓住我的手腕朝楼上走去:“等你好久了,快来快来。”
慈妹双手做喇叭状,竖在嘴边大喊道:“我和妈妈需要带耳塞吗!”
——慈郎你妹妹平时都在看些什么!!!
龙小介最近壮实了不少,体型也大了一些,嗅到我的味道,他撒着小蹄子就扑上来了,扒住我的腿,吐着舌头,尾巴摇个不停。
“它可想你了。”慈郎在桌子旁边坐下,把自己的练习册装进书包里。
我一边挠龙小介的肚皮一边问:“收拾练习册干什么,不是说要讲题吗?”
“啊,我忘记告诉你了,”慈郎一拍脑袋,“今天约好了要去迹部家的。”
我身形一滞:“那我怎么办?”
“跟我一起去啊,我昨天就跟迹部说好了,要带你参加网球部的考前补习。”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吧?!
要是那些血淋淋的成绩单被身为全校第一的迹部看见了,耻辱值会爆灯的!
我心甚恐,索性趁着慈郎不注意时猛地拉开房门,留下一句“有缘再见”后连跑带跳地冲下楼梯,直奔玄关。
近了,近了,那是自由的方向,是没有学霸的天堂!
我按下把手,推开天堂之门,然后——
“啊嗯~没想到竟然是你来迎接本大爷,”迹部顺手摸了下眼角的泪痣,说道,“把慈郎也叫下来,跟本大……”
啪的一声,我甩上了门。
慈郎下完楼梯,刚好看见这一幕:“是谁在外面啊?”
我面无表情:“收水电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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