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兮和麒麟睿洛再次回到临风浔所住的竹屋,饭菜已上桌,二人碗筷也备好。白瑾年和玄夜上前行礼,樊羽一人坐在桌子一侧,和临风浔相互进酒。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踏实
入夜后,灵珑兮转折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一直着麒麟睿洛在密林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出戏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
灵珑兮实在想不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虽然后来她反问过麒麟睿洛,但是他并没再给任何回应。
内心无故生出一丝不安
“这男人究竟想干嘛”
灵珑兮使劲揉乱发际,然后蒙起被子
夜深之际,山谷四周几个黑色身影四处攒动,个个身手矫健,身轻如燕。
待其他人都睡下后,一个身影纵身跃出竹窗,趁着夜色,不知前往何处。许久后,终于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停下。
这时,数名黑衣人遽然从四面八方窜出,单膝跪于男人脚下。
“参见少尊”
男人背对着数人,隔着一面冰墙般,叫人看不清的神秘,周遭的空气渗透出极致的阴寒
“出来!”
男人冷冷开口道,缓缓转身,琥珀色的眸子直逼前方一处。与平日在灵珑兮面前不同,此时他眸底正涌出一股寒冷犀利之色,仿佛能洞察一切,下一秒就能把人推向极冰寒渊之境内。
他刚说完,不远处的高树上,急速跃下一人影。
只见一女子,一袭红衣衬出她曼妙玲珑的身姿,一双仿佛能勾出魂魄的妩媚双眸,紧对上男人的视线,缓缓朝他走去,周遭伴随着一股奇异的幽香。
“还是如此冷漠”
月凝媚含着妩媚笑容,软软吐出几字,绕到男人身后,将身子紧贴在他身后,踮起脚尖,下巴则是抵在男子肩上,双手不安分的游走于在男人腰上。
男人启唇冰冷道:
“滚下去!”
此时,男人全身上下的散发着浓烈的杀气,周围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月凝媚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杀气后,迅速移动到男人前方,面做娇羞之态。
月凝媚:“凝媚许久未见到少尊,一时失态”
“你来这里做什么?”男人冷冷问道。
月凝媚:“当然是想见少尊你”
“本尊最后再问一遍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的眼光仿佛能杀人,月凝媚见好就收,连忙开口。
月凝媚:“皇尊命我前来,祝少尊一臂之力!”
男人冷哼,继而视线落入前方
“原地待命,听我安排,没我命令不许有任何行动,若再发生前日崖边之事,提人头来见!”
说完瞬间消失于黑夜之中
月凝媚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许久后,嘴角滑过一抹笑意。
樊烙一族一直是三大族中最神秘的一族,皇尊樊烙邪,膝下只有一子,封为少尊。天资聪颖,灵力更是异于常人,最令他骄傲之处则是儿子天身负有金灵态的灵力,继承“樊烙之印”
众所周知,三大灵器之一的“灵珑之心”主要神威之处就在于它能召唤起死回生之术,且继承之人若是到达第三灵阶,便会被‘灵隐结界’所保护,抵御了来自外界的一切威胁。
“麒麟之翼”的神威之处便是继承者唤起灵器时,背后会出现一双银色双翼,这双银翼可任意吸食别人的灵力,化为己用。
“樊烙之印”的神威之处就是召唤灵兽,继承者将樊烙之印开启,召唤具备各种技能的灵兽,随意操控。
三大灵器的力量在异能界间,百年来无法超越,人们对它们的定义,则是一直停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象征之中。
黑夜总是有恃无恐般的无形肆虐,却永远不肯揭开黑暗的丑陋面,一场阴谋即将拉开序幕
初晨破晓,黎明刚即,灵珑兮就拉着临风浔陪她修行,这也是“善良”的麒麟君,最后答应,留给她在谷底的最后一日。
“力集神脉,气集丹田。
卧臂云掌,力回心神定。
行如风,跃如律。
距物送掌,神毁魔灭。”
临风浔念完口诀之际,已有股强大的灵力集于掌心,周围更是风肆行、草叶狂舞。只见他将手中的巨大灵力光团推向远处的一棵巨树,之所以称之为巨树,是应为这棵树的躯干粗壮,至少要借三人之臂才能将它围住。树身刚与灵力接触,瞬间爆裂。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灵珑兮远低估了这招灵术。灵力在冲倒巨树后,又接着摧毁第二棵,第三棵,第四棵
等它完全消失,风平浪静之时,定眼望去,水平二里之内的一排树,非断即伤,连根拔起,
灵珑兮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惊喜。
她瞪大双眼,看着那些被摧残的树的‘残体’,问道:
“义父,这招唤何名,好厉害!”
临风浔:“断神念!乃义父独创之术,招数很简单。根据我念的口诀,一步步将灵力集中于一掌,锁定好敌人便可”
“义父快教我,快教我”
临风浔失笑道:“依你现在的灵力,即使出招最多不过五棵树”
说完,临风浔还不忘伸出五指,比划了一下。
灵珑兮不以为然道:“看好了,今日便让义父大开眼界!”
说完,灵珑兮模仿起临风浔先前的样子,念完口诀。成功使出了‘断神念’果不其然,尽了全力,也只不过推倒了四棵树
“修行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丫头,努力修行,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就在这时,灵珑兮脑中遽然闪过一句话,她回头问临风浔
“义父,我记得你曾问过我,兄长是否向我提及,水灵只属于灵珑一氏这一事”
临风浔:“正是,怎么了?”
灵珑兮:“这么说来,这异能界间,具备‘水灵’的只有我与兄长二人?”
“不错!”
灵珑兮恍然,因为她突然弄清楚了一件事。
那日同萩黎偷跑出宫,为灵珑寒准备生辰之礼。在大街之上,无意惊扰了麒麟睿洛的马轿,而那男人当时从轿中下来,那神情分明就是认识她。虽然她事后在“洗尘宴”才明白这一点,但内心一直疑惑为何这厮会认出自己,分明之前是一次面也未见过。
灵珑兮依稀记得,当时体内涌现处一股强大的灵力。
这麒麟睿洛是靠灵属性识别出她身份的。
毕竟,这异能界间,灵珑一氏的后人只剩下灵珑寒和自己!
灵珑兮收回思绪,由于方才使出一招断神念’虽耗尽过多灵力,但她隐隐能察觉的灵力又缓缓恢复,这也是几日修行的成果。她也觉得不必操之过急,留些体力,夜里还有大事要办。
这时,她忽而想到前日临风浔曾说他懂医术,于是走到临风身边,
“义父我想问个事”
“问罢”
灵珑兮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好半天才开口:
“义父,我有一朋友,她每次被男子一亲便会无端流鼻血,我这朋友是不是得了何种怪病?”
临风浔眯眼思考了下,
“不好说,或许只是肝火偏盛。改日你将这个朋友带来义父这里,我帮她瞧瞧”
灵珑兮莞尔道:
“好…”
而心里却已经将麒麟君暗暗的骂了一遍…
灵珑兮回去后,发现外屋里只有麒麟睿洛孤身一人,灵珑兮进屋给自己倒了杯水,问一旁的人
“其他人呢?”
“本尊让瑾年和玄夜回去了”
灵珑兮假意饮水,咬着杯沿,暗自道:“那你为何还赖着不走?”
她一边想,一边放下杯盏,随口又问了句:
“樊羽呢?”
麒麟睿洛微微侧面,望着她
“问他作甚”
灵珑兮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这厮将玄夜和老白都赶走,又像个冰块一样矗在屋里,樊羽估计是难以忍受,自行离开了”
可是她又想了想,樊羽平日看上去虽摆着一副冷面孔,但是不会不告而别的。她迎上麒麟睿洛的视线,试探的问了句
“我还欠他一些银两未还,他走了?没留个借据什么的?”
麒麟睿洛俊美的脸色划过一丝恍然之色,只见他淡然道:
“是有封信要留给你”
灵珑兮一听,忙问
“信呢?在哪里?”
“我替你收好了”
说着作势将手深入衣襟之中,灵珑兮见势走近…
就在这时,麒麟睿洛放入衣襟的手倏忽伸向她,灵珑兮迅速退后几步,
“麒麟君果然不是寻常的阴险狡诈,想骗我?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男人失笑
“演技是不错,只是这反应能力还是差了些”
灵珑兮不以为然,她一脸鄙夷之色,讪讪道:
“胡说,也不知是…”
一语未尽,面前的人瞬间消失在眼前,随即耳边便传来一股气息,紧接着灵珑兮被人封住了穴道,身体一下被定格住。
麒麟睿洛并未封住她的哑穴,所以她此时全身上下可以动的就剩那张嘴以及瞪的如铜铃般大小的眼
“麒麟睿洛!你给我解开”
男人置若罔闻,居高临下的将头绕到她跟前,淡漠道
“公主这般不听话,只能暂时委屈下”
灵珑兮恶狠狠道:“你想干嘛?”
“本尊只是想和公主谈谈”
说话间,男人的气息从身后传来,灵珑兮背后不禁冒出一股虚汗,现在自己简直就是木案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一边内心强迫这着自己说些软化,她觉得这男人爱听软话。一边又想不就是死后下地狱被割个舌头?她灵珑兮不怕!
须臾,灵珑兮摆出一副求饶的软架势
“麒麟君,有话好好说,我们坐下来谈可好?”
男人没回应,她不死心又道:
“你封我穴道,会影响我正常思考”
这次麒麟开口了:
“不必费心,半个时辰会自动解开”
灵珑兮是个识时务却没耐心的人,她用力撕开方才那虚伪的一面,正色道:
“麒麟君玩封穴道这种卑劣把戏,怎么?怕我咬你?”
“你很讨厌本尊?”
灵珑兮:“没错,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你目中无人!讨厌你自以为是!讨厌你狂妄自私!”
麒麟抬起步子,走到一侧的木椅边坐下,从容的端起杯盏。
“论自私,本尊恐怕及不上你的千分之一”
灵珑兮:“少拿你来跟我比较,我跟你不一样!”
“是不一样…”麒麟故作一顿,接着又道:
“还是你惧怕面对真正的自己?”
灵珑兮双眸泛着红光。
“这世间没有一人能比本尊更了解你,即使是你血浓于水的兄长,他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灵珑兮冷笑:“还真是谜一般的自信,那敢问麒麟君,哪个是真正的我?”
“你真的在乎你兄长吗?”
闻言,灵珑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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