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胡丽丽这个反应,心里的疑惑更甚。
难道不就是暗恋和被暗恋的关系吗?怎么搞得跟欠了很多钱似的?
“怎么了?”程锦拉了一个板凳坐到胡丽丽身边,柔声问她。
周舟在一旁偷偷竖了一个大拇指,还是锦哥上道。
“……”胡丽丽拽紧了手里的衣服。
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她就是很喜欢付于宴,甚至有一丝丝的崇拜。
第一次见到他是一节体育课,她跑步扭到了脚,是付于宴背她去医务室的,从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偷偷观察付于宴了。
她知道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对她也很好,在他心里她也不过就是个朋友罢了。
她会经常找借口和他说话,他也不会拒绝。
但是这种好,在心里发酵久了就变了一个意味了,虽然是她自作多情,但是自作多情久了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她体质一直不太好,人也比较内向,付于宴简直拥有所有她缺少的东西。
她一直把付于宴当作一个信仰。
然后……
偷拍付于宴照片什么的,拥有一本关于付于宴的手账本什么的,做做小饼干给他什么的,找沈秋约付于宴的稿什么的……
不要太羞耻。
后来这些小动作被孙月发现了。
孙月是她认识多年的好友,性格开朗,和她关系也很好,自从发现这个小秘密之后就开始天天调侃她,支持她。
她很感激这个闺蜜给她的勇气。
但是孙月太偏激了,觉得胡丽丽为他付于宴付出了这么多,付于宴就应该是她胡丽丽的。
喜欢也叫讲究个你情我愿啊。
终于,她鼓起勇气去表白了。
虽然被拒绝了很难受,但是也在预料之中吧。
谁知道孙月会冲上来用那些语言攻击付于宴啊?
一边是喜欢的人,一边是多年的好友。
胡丽丽觉得尴尬死了。
特别是表白那晚被拒绝之后,孙月的那句——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让胡丽丽有点儿害怕。
接踵而至的是表白墙的那条说说和空间里肆意的舆论。
她有些不确定地私聊过孙月,而孙月只是让她别管,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含糊的说辞让她更加担心了,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沈秋找上了她。
程锦见她憋红了一张小脸,却憋不出一句话来,便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道:“现在舆论都扛在付于宴头上呢,这件事很可能和你那个朋友有关,要真的有什么误会也好找她好好说个明白不是吗。”
是啊,都是因为她,才害付于宴被这样对待的,孙月也是因为她才会这样做的。
胡丽丽抓皱了衣服的手放松了一下,似是下定决心般,将这么多秘密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众人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也太甜了吧?!
可惜是be,要是he得撒多少狗粮啊……
作为主人公的付于宴悄悄红了耳根,眼神飘忽不定地乱瞅,就是不敢瞅向胡丽丽那儿。
“这小姑娘是在追星吧?”学习姬听了不经吐槽道。
追星?
还真是个贴切的形容,秦然突然笑出声来,引得众人都瞧了过去,尴尬得他往许臻那边躲了躲。
“有孙月的联系方式吗?”许臻突然开口道,“给付于宴,让他自己去解释。”
“啊有……这是她的企鹅号。”说着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孙月的企鹅页面,给他们看。
“加一下。”沈秋用肩膀碰了一下付于宴的肩膀。
付于宴极其不自然地和胡丽丽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等付于宴掏出手机加了那串数字后,女孩儿赶紧测过脸去。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以先走了吗?”
她不敢再在这儿呆下去了,今天能来到这里说这么多话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回家吗?”许臻突然问。
“……对。”胡丽丽不知许臻意欲何为,解释道,“还早,回去吃晚饭。”
“让付于宴送你一程吧。”
……
“和胡丽丽讲清楚了吗?”许臻将土豆丝里的青椒夹到秦然碗里,瞅了付于宴一眼。
“嗯嗯,ok了。”付于宴笑了笑,“她说正式成为我的小迷妹。”
“牛逼啊,”秦然一脸乐呵呵地吃着辣椒,感叹道,“还是许臻机智。”
“啊对了,啾啾。”付于宴突然看向沈秋,嘴里还塞满了饭,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啾尼玛,”沈秋怒了,“吃完你嘴里的饭再说。”
付于宴赶紧嚼嚼嚼将饭吞了下去,沈秋有时候脾气也蛮暴躁的,不过倒是不会真对他发脾气就是了。
“胡丽丽找你约过我的稿吗?”
“嗯。”沈秋一脸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那你开学干嘛一脸不认识我的样子?”付于宴想起了开学那会儿沈秋整天趴在桌子上睡觉,连自个同桌是谁都不知道。
“因为你是傻逼。”
简单粗暴。
付于宴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咬着筷子一脸的憋屈,秦然在一旁笑出了声。
“接下来就是路博洋了。”许臻道。
啊,差点忘了这孙子。
“出来一下,有话和你说。”秦然冷着声音将刚走进教室的路博洋拉了出去,加上付于宴三个人一起走进了一班旁边的楼梯口。
路博洋有点儿怵,他是有点怕秦然的,这人平时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有时候还能和别人开开玩笑,但是高一开学那档子事路博洋可是亲眼看见了,这人真的冷下来比过路的疯狗都狠,下手都不过脑子的。
但是路博洋吃准了秦然不敢动他。
“那条说说是你发的?”虽然是问句,但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我发的,又不是我写的。”路博洋揉了揉被秦然扯红的手腕。
“你和孙月认识?”付于宴问。
“……不认识。”路博洋瞅了付于宴一眼,撇了撇嘴。
“不认识你还帮她散布谣言?”秦然凑近了些,阴着一张脸,气势有些逼人。
“我警告你这里可是学校,你别太放肆了。”路博洋后退两步,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我们好像没得罪过你吧,”付于宴双手交叉背靠在墙上,“干嘛一直针对我们。”
秦然也后退了几步走到付于宴身边,顺手带上了楼梯口的门,靠在门上冷冷地盯着他。
“我就是看不惯怎么着。”路博洋见秦然只是摆摆样子没有真的下手的意思,心里也没那么恐惧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张口就是一段歇斯底里。
“别以为你们有多清白,秦然你那点小秘密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外面有多横办公室里就有多怂。”
“呵,付于宴你一副好人样儿,说白了不就是个中央空调吗?那么多女孩子围在身边你一定很开心吧?”
秦然这人虽然是个狠人,搁外面他别说惹了,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但是这里是学校啊,这人一进办公室就屁都憋不出来一个,活生生就是一怕老师的怂包,再说,还有什么办公室大的过校长办公室?
付于宴家里是有些势力,但是他家也不输了去了,在学校里他这个校长的孙子总归是更有话语权的。
秦然紧了紧拳头。
路博洋要是想查他的资料完全轻而易举……
路博洋其实想的也没错。
秦然是挺怂的,碰到老师就变成了个鹌鹑,低眉顺眼的,犯事儿的那股子狠劲早没了,但是一出办公室他下次还敢。
他怕老师吗?
笑话。
他只是怕老师那一通电话罢了。
怕他没爹没妈的事被人发现。
怕自己真的沦为一个孤儿。
秦然只觉得指甲仿佛要剜进肉里一般,刺得手心生疼,心底的无名火就快要忍不住发泄出来了……
“老曹来了。”
背后的门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被打开,全身重量都依附在门上的秦然往后一倒。
许臻推开了楼梯口的门,从背后环住了差点往后倒的秦然,掰开了他捏得生疼的拳头,握在手里。
“走吧。”
仅仅只是普通地两个字,秦然却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清风,平静了他这颗无处喧嚣的怒火。
手心热乎乎的,好像在源源不断地传来力量和温暖。
后来他们也没找路博洋麻烦了,许臻说是等晚上加上孙月之后,看她怎么说,路博洋那边先不急。
今早付于宴过来说——他和那姑娘聊到了凌晨,那姑娘对这些事供认不讳,并且坚持认为付于宴是个渣。
付于宴没办法,今天下午刚好有一节体育课,好巧不巧的和胡丽丽、孙月是一节课,到时候再说吧。
今天的大课间许臻和付于宴都不约而同地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了。
付于宴因为昨晚的熬夜终于挺不住了,而许臻今天从早读课起就有点精神不振。
其实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休息片刻,只是秦然天天上课睡觉,早就睡饱了,自然体会不到这个时间档的珍贵。
俩基友都睡了,秦然干脆拿出手机准备打会游戏。
这才刚打开游戏,小灵通就跑了过来。
“那啥,秦哥,问你个问题。”周舟小声在秦然耳边嘀咕,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还不时撇撇周围的人。
“问。”秦然又画了一张符,等待结果。
这是最近新出的游戏——痒痒鼠,氪人,还靠运气,秦然这个非酋到现在都没抽到过一个ssr。
“就……传闻中你和许臻不是水火不容吗?”说罢,周舟又瞥了一眼旁边睡觉的许臻,“你们不是还撕逼过吗?为啥现在这么心平气和的?”何止心平气和啊,简直比亲兄弟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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