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班长结婚iv
第一人称
时间转眼间就到了伊达航结婚当天。
因为铃木财团有各种层出不穷的想法和主意,所以到当天的时候,整个酒店被伊达航的婚礼包场,乌泱泱的人群全都是警察和他们的亲友。酒店外围还有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阻止怪盗基德狂热的粉丝入场。
这次铃木吉次郎向怪盗基德宣战的珠宝是翡翠戒指。据说是用一块老翡翠雕刻而成的缅甸王室的戒指,因为指环的尺寸偏离普通人的想象,所以铃木吉次郎找到之后,称其为“巨人的指环”。
其实那是扳指啊,老先生!(小声)
扳指是为了保护手指的,日本用的是皮制手套,并没有扳指。而扳指之所以并没有以它原本的用途流行开来,主要是因为扳指一度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只
是装装样子而已。
这次宝石戒指有一些比较严重的缺陷,是铃木吉次郎对怪盗基德发出挑战时存在着的无法扭转的问题。怪盗基德根本不会对这个戒指感兴趣。
首先,这很显然不是怪盗基德追求的大宝石。而且翡翠从宝石学上判定,也并不是宝石,只是玉石。
其次,这宝石肯定不是缅甸王室遗物。
最后,这宝石还是假的。
但以上三点,铃木吉次郎都不知道。
他拿到手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向怪盗基德发出挑战。讲真这老爷子是生活中少刺激了,才这么拿钱来烧着玩,而怪盗基德肯定也是为了陪这个老爷子玩而已,从过去种种的事迹里面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这次也不例外。
“你拿到了吗?”
萩原研二说话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的手里面抛着一个戒指盒。
整个会场包括新郎新娘在内共有五人,每个人手上都会有一个戒指盒。
在这个盛大的婚礼里面,铃木吉次郎把他的翡翠戒指交给了其中一人。怪盗基德的任务是在婚宴进行过程中,如何在数锐利警惕的眼睛里面找到真正的“巨人的指环”。
这个把戏在柯学世界里面已经用过了。
不过我记得那次是因为除了因为那块宝石有甄别的方法外,藏谜底的人自己控制不了表情和情绪,暴露了真正的宝石所在地。这次铃木吉次郎把谜底交给了萩原研二,以免他这边因为知道答案,露馅了。萩原研二也没有告诉我哪个是真正的耗巨资买下来的“巨人的指环”。
用四十九个戒指以假乱真的同时,铃木吉次郎还在邀请嘉宾的时候,跟每个嘉宾做了虹膜测试,以便所有人都是通过虹膜测试才能够正式入场。除此之外,他还派出了可夜视的无人机监控所有的死角,尤其是房间、厕所门口和外围。从内部控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已知的,毫无异己。
会场上的服务全靠全自动的机器人,根本不需要任何服务员。
铃木吉次郎大笑:“我就看怪盗基德怎么扮成机器人混进婚礼?”
外围更是布下天罗地网,力求就算怪盗基德进得来,也出不去。这一点我稍微有点疑惑他们要怎么做,但是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们在进场之前,所有人都有经过名为检测舱的地方,进完之后就会进入婚礼的会场。在五人员通过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周围封闭的窗户也被拉了上去,碧海明月就这么从窗口显露出来,扑面粼粼的海面,仿佛已经当面能感受到夜晚的海风。
“这不是酒店,这是一艘移动的巨轮啊!”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很响,所有人也跟着往外看过去。
我……
我惊叹于铃木的大手笔。
要不是铃木集团是柯学提供背景板的工具人,我都想着他们这么不断地被炸自己的高楼大厦,游轮火车,还依旧毫不介意,是不是其实可以从中洗钱?之所以不说骗保,是因为以这种新楼必炸,新船必沉的风险率超高的情况,保险公司完全不敢保啊!
这想得太远了。
……
话说,这次的大宝石还给了一个非常无赖的难题,那就是因为铃木吉次郎并没有对外公布那个指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每个人拿到手上的戒指都是不同,有些是比较劣质的翡翠,也有一些是比较高档的。真正的戒指只有少数人知道长什么样。就算知道长什么样,也有仿造的。
回到和萩原研二说话的当前,我从口袋里面拿出自己的戒指盒,说道:“一进场就拿到了。”
我知道他在没话找话说,只是见我从大厅里面一个人走出来,来确定我的情况。不过,周围还有其他的一些巡逻的警察保安,我也不至于走在外面会被人给换了。这些细节也没有必要说。
了解他的想法,我露出不需要对方在意的笑意:“我就是出来透透气,人太多了。”
准确来说,我在人群里面突然冒出无法适从的不安与焦虑。这并不是一种社交恐惧,仅仅只是我不想主动和不熟悉的人聊天,又不想破坏其他人亲友之间难得的重聚——非常难得的,大家都有机会聚在一起。婚宴的事情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再次去确认流程,只会显得我没事找事在做,很尴尬。
意识到我没办法在厅里面找到自己的位置,我就干脆出来透气。
“大家都是因为你才有机会凑在一起,像是工藤夫妇,像是小景光的兄长和发小,像是弘树一家。”萩原研二笑道,淡紫色的眼瞳闪着月光般清浅又温和的光芒,“你这么关键的人反而不在场,他们怎么谢你呢?”
萩原研二真的太会说话,每次都能够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哪怕我知道并不会有多少人意识到这次的邀请由我在推波助澜的成分,但我还是被他哄得笑起来。
“要进去吗?”
我摇头:“时间到了,再进去。”
我被哄开心了,和我想进去了是两回事。我知道我多少有些坏脾气,古怪的执意,还有令人费解的脑回路。我虽然有倾向于稳定和谐的关系,但是我也看重我内心的感受——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我现在不想进去是为了我内心的平静,也不想在里面左右逢源。
“那我陪你。”
我刚想要拒绝,萩原研二说道:“我是警视,也是这次婚礼的举办者,我和你一起就检查会场的流程,是很自然的事情,其他人不会对我们离场有想法。”
他很快就给我找了到时候回场的理由,而且他这么说的意思还有一层,他会帮我替其他人解释,我到时候不会被人一遍又一遍地问“刚才去哪里了”,“怎么离场”的问题。
是的,他细心到了这个层面上。
说实话,萩原研二比我优秀太多了。
他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能够做到笑脸迎人,不卑不亢。我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对他有过任何负面的评价,他在所有人里面都吃得很开。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把难受懊丧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外人看。就算是我“七年后”第一次和他正式见面,他也处处让步,给我找理由和说辞,尽快地恢复关系。
从一定意义上说,他是无死角的成熟的社会人士。
这是非常优秀的。
我们走到甲板的时候,人已经开始少了很多了。主要是甲板风大,夜晚风凉得可怕,且一览无余,基本不需要有很多人看着。见萩原研二一路陪着我也不说话,我下意识瞟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的头也不转,目光平直地看着海的尽头。我正打算要开口,萩原研二像是憋不住笑一样,转头看我:“为什么偷偷看我?”
“我是正大光明地看的!”
萩原研二笑着说道:“那好看吗?”
“你很想别人夸你啊。”
“人总是需要活在各种赞美下的。”萩原研二非常坦然地说道。
但无疑地,他这么一打岔反而让气氛活跃起来了。
我失笑地摇了摇头,重新进入正题:“萩原,我问你一件事。”
“好。”
“你有没有讨厌过我?”
比如说我刚才很直接地说不愿意入场,其实有点看起来在不领情,在拒绝他的关心和好意。
也有说我还是想过他之前对我的退让,萩原研二不想破坏大家的友情,但还是有平复不了的心情。更何况他拿得起,放得下,就不再提不高兴的事情了。
话说,集体友谊本身就是一件难以应付的事情,这是很典型的局部影响整体。
好的一面就是,当一个人进入了整体,并被一方接受时,这个人很快也会被整体所接纳。可当友情成了不止两个人的事情时,其中两个人关系发生破裂,也会影响到剩余所有人的关系。所以在搞破裂前,争执的双方要承担的是分裂集体的风险。萩原研二是不愿意做这种事情的。
萩原研二被我吓了一跳:“这么直白的吗?”
主要是我觉得这个时候交心是再好不过了。
我和他平常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惯了,但都是不会轻易去探究对方的想法。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都属于比较敏感的人。我甚至会想如果一旦交心了,我们会彼此从群体潜意识带来的降智和滤镜中清醒过来,目前的模式是我们不愿意接受的,只是我们都想要维持平和与友好而已,所以在深入扮演彼此是好朋友的角色。
我还以为他又要敷衍,或者糊弄我的时候,萩原研二说道:“你想听实话吗?”
他很认真。
我突然间有点不妙的感觉,但主动开始话题的我为了面子,硬着头皮稳定情绪、云淡风轻地说:“嗯。”
实际上我慌得一比。
希望他开开玩笑也好。
“还记得那一次我跟你说对不起吗?”
前面铺了一段“我喜欢你”来麻痹我的话的那一次吗?
我点头。
萩原研二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天空说道:“我以为你那会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对此毫无感知,求解释。
我脑子不好使了。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
我不是万能的,好吗?
我也没有读心术啊!
萩原研二突然被我的表情弄得不敢进一步解释,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说了:“我利用你去接近其他女生,不就说明了很多吗?”
“说明我那会跟你不熟?”
这和讨厌没什么关系吧?
他又不是骗人骗财。
“我其实一开始觉得你很虚伪,也很装模作样。”
我的膝盖顿时中箭。
什么!
我很虚伪?
我很装模作样吗?
我哭了,我被好多人这么说,可是我怎么改哦?
“开学那会,看你左右逢源,处事得心应手,对人又保持距离时,说句不要脸的话,我觉得从你身上有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不不不,我没你那么优秀。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笑。”萩原研二从远处收回视线,看着我说道,“我以前会觉得人会因为我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们真的无药可救。”
你的意思是我完了吗……
我明白了,以后要反着来。
“一旦有这种想法,我就觉得自己很好笑。把别人当作笨蛋才是真的傻。我是遇到阵平,和他交心之后,才明白最可笑的人是我。我利用别人的信任却洋洋得意,践踏别人的感情还自命不凡,这种自私很差劲。我很不喜欢这一点。”
“看到你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你也是这样的人。你不会和别人深交,表面维持礼节,实际对人不屑一顾,我有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对你很警惕。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啊,那会跟你不熟,我好像没怎么想。”
我为什么要在意不熟的人的想法?
萩原研二顿时哭笑不得:“你这点也太像小阵平了吧,他也是这种性格的人,非常遵从本心,……这其实就和我不同了。”
不,我还是会察言观色,很看气氛的!
“所以你是因为我像阵平,才慢慢接受我的吗?”我恍然大悟。
说得通!
“不是。”
萩原一下子否定了我的想法。
“那是什么?”
萩原研二被我问倒了,一时间没话说。我特别理解他的困难,这跟我点外卖一样,我清楚我不想要什么,可是被问要什么的时候,反而说不上来。
反正我要到想要的答案了。
见他还在想,我主动跟他换了一个话题,毕竟他都跟我交心了。我也得说说我的想法。
“我刚才没说我为什么离场的真实原因。”我说道,“我其实有点想家了。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没地方站。我也不想任何人为了照顾我,牺牲自己和亲友相聚的时间,这很自私。”
我觉得我说得很不清不楚,尤其是那份心情。于是我说道:“就是突然觉得自己无依无靠的感觉。”
为了避免萩原研二过度联想,我立刻说道:“很快就会好的。”
“那你去见见你的家人吧。”
我听他这话,忍不住就笑了,也不算是苦笑,也不想算是失笑。突然想起我还有父母在这个世界的设定,很快摇了摇头后,我说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萩原研二在看我,但我回避他的目光,声音跟着扬了,说道:“现在不是还有恐怖组织盯着我嘛,我不想让我的家人陷入麻烦,为了他们,我要忍耐。”
“你要是能见父母的话,就不会再回东京了吧。”
“对。”
这一点没得骗人。
萩原研二垂下眼的时候,我的良心开始不安了。
“…对不起,我好像不该在这种时候说离别的话题。”
听到我这么说,萩原研二很快就笑起来:“你在说什么?人有生老病死,悲欢离别,很正常。一直相处都快八年的班长也要离开去北海道长期任职了,想想还是那句话说得对的。”
“什么?”
“人在面对分离的时候,心总是要跟着死一次的。想到班长离开,我其实很难过。”萩原研二用上惯常开玩笑的语气,接着又望着我,“你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死过一次。”
他笑着说道,那会,他也很难过。其实这跟班长一样,大家都是向着梦想和幸福出发的,他怎么可能说别走。
“哈哈哈,我都二十九了,还那么幼稚。”
萩原研二的笑容从未像眼前这一刻那样,让我如此伤心。
我却像是在手术台上没办法再做任何补救措施的医生,除了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萩原研二朝着我伸出尾指,引导我跟着缠上:“很多时候,我其实都没办法为你解决任何问题。我也不是心理医生,没办法排遣你的孤独感,最多最多就陪你吃喝玩乐,最多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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