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难过,不过很快她就重新调整好了表情,不想让二哥担心。
“谢谢二哥,我很喜欢,已经让人收好了。”她甜甜地笑着道。
阮长安难得有些腼腆地摸了摸后脑勺,“你喜欢就好,我编好的时候,姜承泽还总说丑来着,说你一定不会喜欢。”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看。”阮棠连忙说道。
总归她也不打算在出门的时候戴着花环,好不好看又有什么要紧呢?
重要的是送的人的心意。
“对了,大哥和父王都已经回来了,咱们一起去前厅用膳吧。”阮长安说道。
阮棠连忙对着铜镜,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跟着二哥一起去了前面。
他们到的时候,阮久安和安王已经坐下了,正等着他们过来呢。
“棠棠来了,今天在你姑母府上玩得开心吗?”安王一见到阮棠过来,便温和地说道。
阮棠在他身边坐下,她对面是阮久安。
“嗯,今天二哥还偷摘了姑母府上的花,给我编了个花环呢。”阮棠忍不住跟家人分享。
安王惊讶地“嗬”了一声,接着道:“你小子胆儿挺肥啊,连你姑母府上的花都敢动?”
阮长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摘的时候没觉得害怕,编完了才开始后悔。”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看起来有多傻。
阮久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王也是一脸无语。
“你姑母要是知道,这花环是给棠棠编的,想必不会怪你才是。”安王说着话,用公筷给阮棠夹了块细嫩的鱼肉。
平时要是安王事忙,他们兄妹三个也会一起用膳,指不定会在谁院子里吃。
他们父子三个,对阮棠的喜好了如指掌,知道她最爱吃什么。
以前只有安王和阮久安会在用膳的时候,帮阮棠夹菜,现在又多了个“良心发现”的阮长安。
而且阮长安每次夹,都是好大一筷子。
阮棠看着碗里小山一样的菜,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吃不完这么多。”
“没事,慢慢吃。”阮久安宠溺地看了她一眼。
应修又是独自乘着夜色回了将军府。
他一个人坐在桌前,囫囵吃了几口,就算是用过膳了。
沐浴完之后,他半阖着眸子,靠在床头发呆。
以前倒是不觉得一个人吃饭有什么不好。
可是自从上次去安王府,看到了阮棠和兄长一起用膳的场景。
他就忽然觉得,一个人用膳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要是能让棠棠早点嫁给他就好了,他想把娇小的她抱在腿上坐着,听她用甜软的嗓音撒娇,喂她吃想吃的饭菜。
这么想着想着,应修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突然,想象中的阮棠,一把推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跳了下去,用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满脸的泪水。
应修瞬间惊醒,睡意全无。
他今日又惹她生气了。
而且闹到最后,居然是个可笑的误会。
应修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早知如此,就不该这么莽撞。
她早晚是他的,等她入了府,他自然有办法,让她跟姜承泽保持距离。
冷静下来之后,应修也能想清楚这些道理。
可一到真遇上事情的时候,他又控制不住地生气,做惹她不开心的事情。
头疼。
第二日,应修忙完手头的事情,打算给阮棠写信。
“昨日之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还毁了你的花环,你莫要生气了。”
才刚写完,他就把纸从中间撕了,粗鲁地团作一团。
不行,这么写显得太卑微了。
“还在生气吗?我不知道那个花环是阮长安送的,抱歉。”
也不行。
不能让阮棠知道,他偷偷去了她家。
思来想去,应修还是不知道该写什么。
桌子上已经放了一堆废弃的纸团。
他头一次恨自己除了兵书以外,其他书都没怎么看过,不然怎么会下笔都不知道写什么?
应修打开门,让门外的小厮去弄几本书过来。
“将军,您要什么样的书?”小厮恭敬地问道。
应修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故作冷淡道:“随便买两本,不那么正经的书,别让人看见了。”
小厮怀着疑惑退下,去外面买书去了。
没多久,他就抱着一摞子书回来了,神色很不自然。
应修让他把书放在一边,等小厮退出去关上门,他连忙拿起一本书翻看。
翻开之后,不是他想象中的谈情说爱的书,却是一大堆图画。
刚开始看的时候,应修还没看出来这是什么画,看了两页之后才恍然明白。
他像是手被烫到了,连忙把书丢到了一边。
应修面颊瞬间红透了,几乎能滴出血来,狭长的凤眸中充满了紧张。
他说的不正经的书,可不是这样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这种图画,羞得面皮滚烫,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就连呼吸也不受控制地加速。
应修端端正正地坐在原处,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杯中微凉的茶水。
平复了好一会儿激动的心情,他又重新把书捡了回来。
深呼吸了几口,应修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封面。
他也快成亲了,看一看不打紧吧。
阮棠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第二日起来就把昨天的不愉快给忘在了脑后。
今日天气正好,下午,她跟关以菱约着去逛首饰铺子和脂粉铺子。
路过一家书肆,阮棠正好想买书,就拉着好友进去了。
“我听说这里有最新写的话本,可有意思了,咱们去看看。”阮棠眉眼弯弯如月牙,甜甜地笑着道。
关以菱也很开心,跟她挽着胳膊一起走,“好啊,我想买志怪话本。”
没想到,阮棠刚走上二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挑书的应修。
他身量高大,几乎遮住了半扇窗子。
从阮棠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颜。
阮棠一看到应修,下意识就想躲。
可是,应修的反应比她还夸张。
他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心虚地丢下手里的书,快步走下胡梯,离开了书肆。
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敢说,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阮棠隐约看到,他耳尖泛红。
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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