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番外之日异月新
进了五月,已经是柳絮漫天飞舞的时候了,街道两边的花圃都开了,草木葱茏,花香扑鼻,算是一年最好的季节。
住了多少年的新街口四合院传说要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拆,反正都这么传,就连大栅栏的大杂院也有了消息。
大杂院里老街坊都拼着劲儿要把亲戚的户口挪移到自家来,反正能挪的都要挪,沾一点亲的就挪过去,户口在,到时候就能多分房子。
多少年了,大家都懂了,拆迁就能发财了,老爷子老太太没什么挣钱的大门路,全都指望着这个呢。
不过年轻一辈自然有年轻一辈的活头,小二十年过去了,当年和顾舜华那一波的已经是人到中年,各自也都有了自己的发展,指望着拆迁是希望老一辈改善下居住条件,至于发财,倒是不太指望了,谁也不缺这个了。
就任竞年顾舜华来说,这几年任竞年公司蒸蒸日上,集团业务已经做到国外去了,公司市值能数得着中国前几名,谁还指望那点拆迁钱,而顾舜华自己,御膳人家现在是名声越发响亮了,已经开了二十几家分店,顾舜华自己现在是北京烹饪协会的是功成名就。
至于房子,早几年倒是买下过几处,光鸦儿胡同的四合院就得七八处,围起来能成一大片了,那都是之前别人贱卖时候,一口气拿下的,也算是一个投资,以后还可以留着给多多当嫁妆。
任竞年集团名下也有一块是投资了房地产,拿过几块地皮,反正慢慢地做着。
所以怎么着,都是不愁房子的。
不过任竞年听说这消息,还是想着先搬家,搬到了后海附近的四合院,那处敞亮,修得也大,三进的院子,还有停车位,可以安置下保姆司机,日子肯定过得舒坦。
于是这几天,两个人都在操心着搬家的事。
现在两个孩子都大了,外国留学回来了,二十几岁的年纪,都在任竞年公司干着,不过先从基层做起,多多喜欢研究技术,去了技术研发部,满满学的管理,去了销售部,先锻炼着接触客户。
两个孩子已经谈了对象,不过暂时还没结婚,孩子意思是搬家他们操心好了,让顾舜华出去旅游几天,等回来,这家就搬好了。
顾舜华想想觉得也可以,正琢磨着去哪里玩。
这时候听到外面街道上有叫卖新蒜的,倒是来了兴致,便自己过去看,果然是郊区农民进城卖的,把新鲜的蒜编成辫子挂在三轮车上,满满的那么一车。
顾舜华喜欢新蒜,新蒜有老蒜没有的嫩脆,恰好这个时候也是黄瓜的季节,老祖宗时候就传下来的,砸蒜瓣拌黄瓜,再往羊肉面里一浇,那个味自然好。
如今这种沿街叫卖的已经很少了,买东西都得去农贸市场了,顾舜华便一口气买了几挂,让保姆给挂在厨房廊檐下,乍一看还挺搭配的,有过去那个味儿了。
人有时候就这样,会因为一点小事激发了兴致,其实最近几年,她已经不怎么亲自下厨了,家里也有自己的厨师,只有兴致来的时候才自己动手。
现在看到这新蒜,便有了兴致,过去厨房,自己做一顿饭。
正做着,恰好王新瑞过来了,看到她这样子,笑道:“顾大师傅竟然还是自己下厨,难得,难得!”
前些年王新瑞遇到了国企员工下岗,那个时候国企都不景气,她当然也在其中,下岗后刚开始很迷茫,后来便开始做起了咖啡店面包房,甜点方面也算是借了顾舜华的光,现在生意倒是做得红火,在北京市已经有四家分店了,将来还指望着能做更大。
王新瑞丈夫倒是没下岗,现在已经干到了集团高层的位置,日子过得很舒坦,王新瑞女儿在国外读书后,就没回来,看样子是留国外了。
对于这个,王新瑞两口子当然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想想女儿喜欢,也就随她了。
用王新瑞自己的话说,他们以后不指望女儿了,只能指望亲戚朋友互相搭把手,现在还认了多多当干女儿。
顾舜华笑着道:“要不说你命好,你看你刚过来就赶上了饭门,今天中午留下吃,回头打电话把建辉也叫来,一起吃得了!”
王新瑞:“行啊,我就蹭你们了!”
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现在社会发展快,大家经济条件也都好,先是大哥p机,之后就都换成手机了,小小的直板手机,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接听,可真方便。
那边她爱人正在开会呢,一听王新瑞召唤,说是顾舜华亲自下厨,顿时来了兴致,连声答应着,说等开完会就开车赶过来。
挂上电话,王新瑞便在厨房里一起打下手,一边打下手一边说话:“雷永泉说了,过几天高俊儿子结婚,咱们提前聚聚,商量下怎么给高俊儿子庆祝,怎么也得送一个大礼。”
顾舜华:“嗯,那是应该的,前几天竞年也提这个事呢。”
要说早些年,他们缺煤,高俊没少帮忙,后来高俊媳妇生病了,来北京看,大家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高俊媳妇需要长期用药,但是老家那里医院没那种药,他们北京的朋友就长期托关系帮着高俊媳妇买,买了再寄过去。
高俊家儿子比多多满满大一岁,是个挺有出息的孩子,学习挺好的,当年高考考到了清华大学,高俊两口子算是没白辛苦。
高俊两口子送孩子上大学,过来后见到北京的大家伙,差点给大家跪下,说这些年他媳妇的命全靠大家伙帮忙了。
前几年高俊儿子公费留学生去了美国,读完了博士回来了,现在在高校当老师,谈了一个对象,马上要结婚了。
而雷永泉自然是发达了,十年前就趁着风潮下海了,有关系有门路的,做房地产,发了大财,任竞年集团下的房产公司还是因为他的带动才投建的呢。
至于常慧,她生下女儿后,读了在职的硕士博士,现在在中国理工大学已经是副教授了,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也很满意,归根到底,曾经渴望过的追求过的,都拥有了,也算是圆满了。
当下两个人就这么商量着,很快羊肉面做好了,孩子回来了,任竞年也回来了,外面汽车嘟嘟响。
任竞年才从汽车走下来,王新瑞爱人也过来了,大家聚在一起,痛快地吃了一顿。
新蒜拌黄瓜,往热腾腾的羊肉面那么一浇,就是好吃。
高俊儿子的婚礼是在五月底的一天,那天大家伙都去了,一起给高俊儿子送了大礼。高俊儿媳妇也是研究生毕业,现在在一家外企工作,高薪人士,两口子倒是挺般配的。
大家伙都替高俊高兴,高俊自己也喜得不行了,他当年也是城里的,不过在兵团结婚生子了,后来也没办法回城了,就这么一直留在了内蒙古,算是融入了其中。
这么多年,他的后代终于从内蒙古走到了北京城,并且在这里安家落户了,想着这个,简直是眼里都是泪,这些年的苦熬,不容易,但也知足了。
酒席上,他们这帮昔日的好友自然是一桌,觥筹交错间,难免说什么的都有,彼此说起大家的近况,一群人中,现在雷永泉是房地产开发商,顾舜华开饭店,任竞年是公司市值惊人,其他人等也都各自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有所成就。
就算是下岗的诸如王新瑞,现在开咖啡馆日子也不错。
大家想起过去的苦日子,再想想今天,难免感慨,想着他们这一代人,虽然经历了上山下乡,耽误了一些时候,但是后面得到的机会其实也不错。
那十年耽误了不少人,可他们马上得到了教育机会,这个时候无论是进工厂进机关还是自己干企业,甚至是出国深造也好,前面没什么人,本身人才断档了,有的是位置有的是机会,所以他们这一代人,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等到高俊儿子他们那一辈,也还好,赶上了。
可再到后面,坑全都被占上了,市场经济了,去企业干,房子也得自己买了,福利房少了,日子看起来就辛苦了。
当然了,他们也有他们的机会,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吃饱喝足没挨饿过,长大了接受高等教育,毕业后就是高薪,手机计算机在发展,一切都信息化了,还能上网了。他们在最具创造潜力的青年时代已经享受着二十一世纪的信息化,也将能在时代的浪潮中乘风前行,去体验去开创那些他们也许没机会看到的。
一般人吃吃喝喝的,说得来劲,当然也提起过去的种种,喝多了后,难免想起过去种种,最后一起干杯。
“他们年轻人永远不会懂的,不会明白我们之间的友情,那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友情,比亲人还亲呢!”
这话说得大家眼里都有些湿润。
是的,时代变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明白那个时代,不明白为什么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不明白都多少年了为什么彼此都那么亲近。
只有他们自己记得,在那苦寒的荒漠中,他们是怎么一起熬过来的,那里的苦寒和激情,让大家的骨血锻造在一起,成为了没有血缘的手足同胞。
王新瑞想起过去,突然来了一句:“豆饼,啊,我最爱吃的豆饼!”
她这一说,常慧眼圈都红了:“对,我还记得我们那年吃的豆饼,烤着吃,可真好吃!”
顾舜华听这个,就明白了,看向任竞年。
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新瑞便笑起来:“当年竞年还是排长,他偷豆饼给我们吃呢!”
她这一说,大家都笑起来,那年头,大家好像都偷过豆饼呢。
豆饼那是喂牲口的,但是那个东西也能填饱肚子,饿极了,吃起来可真香。
到了这个时候,真是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让饭店上豆饼,说是要吃豆饼!
更有人干脆唱起了歌,唱的是曾经的老歌《欢迎你啊——-兵团的赤脚医生》。
“月色朦胧,马蹄轻轻,晚风传来阵阵歌声,歌声回荡在草原的夜空,歌声把牧民的心弦拨动。
啊啊啊————”
婚礼结束后,大家又陪着高俊夫妇说了好一番话,提起来将来种种,其实大家都劝他们干脆过来北京得了。
“现在也无所谓户口了,又不像以前都是计划供应,现在有钱怎么着都成了!”
大家纷纷赞同,确实时代不同了,以前人都是被户口被粮食供应拴着,组织关系在一个地方,人根本没法离开,但是现在不是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然而高俊夫妇却不想,他们说已经习惯了,朋友同事都在内蒙古,不想离开了。
听到这话,大家想起高俊也是拼命想离开的,二十多年了,能走了,倒是不愿意走了。
高俊笑着说:“还真是习惯了,离不开了,就这么着吧,让孩子自己在外面闯荡吧。孩子在北京,由你们帮忙照应,我也放心。”
大家听着自然都应承着,纷纷表示高俊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一时又说起等有时间,大家要回去内蒙古,要去看看曾经下乡的对方,看看他们昔日的生活,高俊顿时来了兴致,大家一起商量起来,甚至还开始集资了。
这么说话时,顾舜华中间去上洗手间,谁知道出去后,恰好看到一个人,看侧影,高挑清瘦,倒是有些眼熟。
她没敢认,便多看了几眼,那个人恰好回头,于是便认出来了,果然是陆问樵!
当年陆问樵去德国,本来以为过两年也就回来了,谁知道竟然一直没回,就留在德国了,之后果然娶了一个德国金发碧眼的媳妇,生了两个混血。
他们过去日本这一批,大家伙时常聚一聚,偶尔间也会说起来陆问樵,于是知道陆问樵的情况,后来大家建了企鹅群,自然把远在国外的陆问樵也拉进来,还能彼此聊聊天。
顾舜华也和陆问樵是好友,但是也就干巴巴地打个招呼,多余的话,隔着网络,隔着那么多年头,谁也不多说什么了。
当然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上个月,陆问樵说他打算回国了,北京饭店邀请他过来,过来后先是按照高级技师的待遇,过两年后就是行政总厨,他也是想家,便要带着妻儿回来。
之前大家还说到时候给他摆接风宴,没想到突然间就看到了,也是惊讶。
陆问樵默了片刻,走上前,笑了:“好久不见,你倒是和以前没大变化。”
顾舜华忙也笑了:“你也没什么变化,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说一声?”
陆问樵:“回来后家里事情太多,便想着过几天安顿下来再和大家伙说,到时候一起聚聚。”
顾舜华道:“那敢情好,等你安顿好,一起吃饭,到时候把你的爱人还有孩子带来吧,也让我们看看,向黎还说呢,说你家是混血儿,肯定特别好看!”
其实是没什么话好说的,只好找点话题,不然总觉得有点尴尬。
特别是两个人加了企鹅后,彼此的沉默和距离让这一刻更尴尬了,毫无准备遇到了,连该说点什么话都没腹稿。
陆问樵听了,笑了笑,却是道:“我的妻子和孩子留在德国,暂时不会回来了,我自己先回来。”
顾舜华自然意外,之前说都一起回来的。
陆问樵:“他们习惯了德国的生活,回来不适应,再说孩子也得准备学校演讲和考试,没时间,家里老人年纪大了,我总不好一直留在国外,也到了尽孝的时候了,所以我就自己先回来了。”
顾舜华点头:“嗯,说的也是,我们这个时候,老人年纪大了,还是守在身边比较放心。”
顾全福现在倒是还好,继续在烹饪学校教学,只不过一周一次课,属于烹饪学校供着的人物了,但是陈翠月身体却很不好,年纪大了,也说不上来什么大毛病,但是各种小毛病不断,腰椎间盘突出什么的,心脏也不太好,血压也高,反正时不时要去医院。
如果人在外面,老人真出事,不一定能赶上,赶不上的话,小毛病还好,万一是大毛病,那就后悔一辈子了。
陆问樵:“是,所以我不放心,可是两头不可能都顾上,还是回来吧,做人子女,这辈子不能尽孝,就在国外,总觉得不是事,再说其实我也挺想回国的,在国外待腻了。”
顾舜华:“回来也挺好的。”
陆问樵笑着说:“你现在做得不错,我在国外也听过你的大名,说起来,我们那一群人,现在就属你发展最好的了吧。”
顾舜华:“我啊,也就是凭运气了,反正做什么都有做什么的苦头,一个人执掌这一摊子,挺累心,像你去大饭店做,做的级别高了,多舒坦啊!”
正说着,雷永泉他们喊着合影了,顾舜华就忙和陆问樵说了声,陆问樵连忙说你先忙吧,于是顾舜华也就先回去了。
坐车回家的时候,任竞年问起来,顾舜华便把这事和他说了,任竞年:“他妻子竟然没跟着回来,那估计夫妻感情也一般。”
顾舜华:“那也不关咱们的,人家感情怎么样,不好问,反正人家怎么说,咱就怎么听着呗。”
任竞年笑看她一眼:“我也没说什么啊,就随口提一句而已。”
顾舜华好笑:“那可不!”
要说当年的事,其实都过去差不多二十年了,人家早就结婚生子了,就算现在感情一般,那可能的原因多了,怎么着也和自己早没关系了。
这些年,也见多了,发财的离婚的养小蜜的,甚至包小白脸的也不是没有,反正夫妻嘛,到了一定年纪,又遇上这坐火箭一样往上飞升的好日子,火烧腚坐不住,心里没个成算的,干出什么事的没有。
当然了,陆问樵未必因为这个,可他这还是跨国婚姻呢,里面的道道又不是一般人能说清了,多年前的好友隔着老大一层,更不可能知道里面底细。
之后顾舜华也就没多想,谁知道过了两周,当年一起去日本的这一波朋友到底是聚了一波,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喝高了,陆问樵也就提了。
说是确实已经打算离婚了,孩子一人一个,到时候他带着一个回中国。
为什么离呢,一个是感情淡漠了,另一个是他想回国,那德国妻子想留在德国,反正谁也不想让,最后闹腾起来,干脆各回各国了。
大家就劝他,还年轻呢,回国再找一个也一样,你这样有钱有才有貌的,怕什么!
陆问樵笑笑:“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这些年在外头,说是安家落户了,但其实还是觉得自己在那里是个客人,我想回国,我这个人就是爱国情结重,现在回来了,好好养孩子,孝敬老人,再把工作干好,我就知足了。”
大家自然赞成,于是开始说起钻石王老五来,说你就是钻石王老五,这样才叫潇洒呢!
这么说着,不知道怎么提起来顾舜华,大家就起哄,说顾舜华现在出书,已经是作家了,大家都得捧场,还得找她签名。
顾舜华的书确实出版了,已经两本了,都是谈饮食文化方面的,第一本上市后卖得还可以,第二本才上市,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听了,干脆道:“你们说我是作家,那我就自称作家得了,回头我拿来,签名了,一人送一本!”
大家都哈哈笑:“行,把你书拿来,放我们饭店门口,没准还能沾你点才气呢!”
顾舜华自然应着,反正夸她的话,她照单全收,都不带谦虚的。
其实大家这些年都还不错,本来嘛,八十年代就是大师傅了,混到现在,只要身体好的,绝对熬成大师了,不是出去单干挣大钱,就是在高档饭店里被捧着行政总厨,一个个走出去绝对人人都敬着。
只不过和曾经的老朋友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好像又回到了曾经年轻的时候,开始乱开玩笑罢了。
大家散了的时候,钱向黎和顾舜华同路,钱向黎喝了酒,顾舜华没喝,便开车送她。
路上,两个人难免说起陆问樵,钱向黎叹道:“他其实就是太死心眼了吧,非要回国,现在国外多好,福利好,比国内不知道强多少呢!”
顾舜华:“不是说他家里老人思想上都比较保守嘛,还是想让他回来,估计这方面他也不少压力。”
钱向黎:“据说当初和外国人结婚就和家里闹得不痛快,他是一心要娶,家里没办法。”
顾舜华想想当初,也是叹了声。
她当然忍不住想,如果她不认识陆问樵,陆问樵是不是就不会去德国了,当然了,这种想法里难免带有一种好笑的自恋和自以为是。
其实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情深义重,当年的那点好感,早消失在二十年的岁月里,也许他离开的时候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过几年也就淡了吧。
至少现在,重逢的他们,也就是客气地说说家常,多余的,再没有一句了。
钱向黎瞥了顾舜华一眼,简直是把她的心思猜得透透的:“你想得对,又不是你让他娶德国美女的!当初人家结婚照上,看着挺意气风发的!”
顾舜华便笑了:“算了算了,别想了,赶明儿咱还得开会呢!”
钱向黎:“嗯,早点回去睡吧。”
明天开会,要讨论公司第三十四家分店的开设选址问题,需要操心的事多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番外把那个哥嫂那个人命案写了。
鸦儿胡同四合院的梗前一段疯传,1套5进院+4套3进院+26车位地库的超豪华组合!我不能有,但我女主可以有!
另外上一章提到人才流失,文中写到了男主的二舅舅是庚子赔款留学生,这是当时美国的一个计划,他们把清政府的庚子赔款退回来,要求这些赔款送中国人才去美国留学,那都是精挑细选顶尖人才。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及之前,几乎你所能想到的绝大多数(几乎所有)大拿,全都是庚子赔款留学生。
中国自己培养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历史缝隙里漏人了,1949年建国,1952年院校调整修改专业设置(学苏联),之后60年代中期你们知道的,所以这个历史空当自己培养的人才极少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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