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发展的讨论结束之后,就轮到军内工作讨论,党内工作讨论——所以魏承恭退场。
哦,他还把正在看电影的小梁也带走了,去自己在公司外的宿舍。
眼下房间已经不是很充裕了:马立成和三个负责监视的同志住一间;其它五个特务——我们暂且仍称他们为特务——跟七个同志一起分住三间,还有新来的同志……
只能说把魏承恭在公司外的那间房也利用起来,那么房间差不多刚好够用。
不过即使房间如此紧张,还是必须要给一个人安排单间,这就是顾作霖——结核病可是传染病。
然后,他的警卫员小陶不同意离开首长。
“我跟首长两年了,要传染早就传染了。还怕这个?”
考虑到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床位(本来已经要安排他跟某位同志“挤挤”了),组织上最后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熄灯以后,顾作霖有了个开卧谈会的伙伴——碰巧小陶是个多话的性子。
比如现在,他就在兴奋地跟政委说起今天的所见所闻。
“政委,下午你去哪儿了?我跟你说啊,下午我们看那个叫什么电影,真有意思……我们看了《大决战——辽沈战役》(90后、00后的朋友可能不知道,建议从《大转折》、《大决战》、《大进军》一路看下去,国产战争电影中少有的“好”片子——好吧,有点儿黑主席),我看到委员,还看到周副主席了。林军团长厉害啊,啧啧,那大炮阵地摆出去几里地,打起来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我们红军要是有那么多炮,早就把常光头推翻了……”
小陶躺在床上,巴拉巴拉个不停,言语中透露出满满的兴奋。顾作霖不怎么说话(肺结核病人还是少说话为好),但心里其实也在感动中:想想也不奇怪,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一直都是被反动派围剿围剿再围剿,再是怎么意志坚定的战士,在坚持作战之余,难免也会有“红旗还能打多久”的疑惑——据说,就连林军团长都曾经动摇过。
而现在,大家真实地看到了我们未来会变得多么强大……这对于信心的增加,士气的振奋,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而士气振奋过头了,人当然就很兴奋——按说,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舒适的床了,被暖香浓,高床软枕,应该是很容易让人舒舒服服睡个好觉,但是看看兴奋不已的小陶……大约其它的同志们也一样睡不着吧。
那么,自己也“老夫聊发少年狂”,暂时把条例放到一边,陪他们兴奋一把吧,反正这边很安全,绝不会有白党过来把大家抓起来——嗯,好吧,有可能有“讨厌”的警察……不过那也比被白狗子抓住要好一万倍……
“会有的,都会有的,比你看到的更好的都会有的。而且,全部都是我们自己造的,我们再也不用靠着缴获过日子了……”
“哇……我们自己造的,那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说着说着,小陶开始脑洞大开了,“既然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们为什么不找这边的党组织要一些呢——借或者买也行啊,都是阶级兄弟,他们总不能看着我们不管吧?”
“……”顾作霖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倒是吐槽:恐怕不该算阶级兄弟,要算阶级父子……阶级爷孙……
“不对,与其要大炮,不如直接跟他们会师了……”小陶自言自语,“都是阶级兄弟,都是党领导的队伍,他们已经解放了,还有了百万大军,就应该过来攻击我们那边的反动派啊——就好像我们那边,如果一个根据地完全解放了,那里的红军就应该配合其它地方的红军一样……政委,为什么我们不联系这边的党组织呢?”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关联系这边党组织的事情,中央会考虑的,这个轮不到你来管——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稍微停顿了一下,顾作霖很郑重地道:“我们党能够来到80年后世界这个事,是党的最高机密之一,回去以后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包括魏总……就是傅先生的事情,明白吗?”
“哼!”
看得出来,小陶对傅先生的感官还是很不好。哼完以后,又意识到刚才听到了什么。
“政委,你说……我们还要回去?”
“当然,”顾作霖笑笑:“我们是党的人,我们要做什么,要听组织的安排。组织上如果要我们回去,我们就必须回去。”
“哦……”小陶回答得不情不愿。
“怎么,舍不得这边的好日子?”顾作霖打趣,“这可不像是革命战士啊。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革命战士!我们的责任是什么?我们的责任是解放全世界……哦,至少也是全中国的阶级兄弟。你在这边享福,有没有想过那边的阶级兄弟还在受着反动派白狗子的苦?”
“……党要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党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小陶表明了自己的革命态度,不过接下来又道:“可是,政委,就像你说的。我们红军战士的责任是解放阶级兄弟——那为什么这边的红军不去我们那边解放阶级兄弟呢?”
“……”
————
同一时间,很多刚来的同志都问起这个问题(显而易见的是,二期的同志和一期的同志们混杂住宿),包括正跟魏承恭走在回家路上的小梁。
魏承恭提前退出会议、去找小梁回家的时候,小梁正跟同志们一起看电视。看他好像被电视粘住了,魏承恭就陪他——同时也是陪同志们——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顺便还给同志们当了一会儿义务解说。
结果就是小陶跟顾作霖开起卧谈会的时候,小梁正跟魏承恭逛大街——还说起了一些让魏承恭感到难以回答的话题。
“魏总(称呼在看电视的时候就已经更正过来了),你是党员吗?这边的。”
“不是。”
“为什么不是呢?”小梁刨根问底。
沉默了一下,魏承恭还是解说道:“……中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入团申请,我交了申请书。本来以为入团是十拿十稳的事,结果不知怎么搞的,入团名单里面居然没有我。那时候年轻气盛,还不懂多少革命道理,心里想着既然你们不要我,那我干嘛还巴巴地黏你们,所以以后就再没有递交入团申请——进而也就没有入党了。”
(地效的真实经历。说起这事,连地效的班主任都觉得很奇怪,搞不懂当时团籍是怎么弄丢的——地效当时是一名小小学霸,是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老师当时没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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