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外面枪炮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战斗正式开始。
海盗船长神情阴翳,他手里提着长刀,径直朝着叶蔺走去。
“臭婊子,是你报的警!”船长伸手拽过叶蔺的长发,往地上砸去,心中愤怒无比。
贺泽西见状,想要去帮忙,却被海盗船长身后跟着的两三个身材壮硕的海盗拿住,一动也不能动弹。
“看好那个海兔,别让他趁乱溜走!”海盗船长发号施令,然后一下两下,硬拽着叶蔺的头发往地上狠狠地砸。
她好痛、好痛……
叶蔺的脸贴在木质船板上,砸的生疼,额头已经开始渗血,她依旧咬牙强撑着身体,奋力反击,却遭到了更加粗鲁地殴打。
“敬酒不吃吃罚酒,哪只手报的警?”海盗船长脸上挂起嗜血的笑,他将叶蔺的右手扯出来,手上锋利的长刀按在她的五指根部,“这只手?”
“狗畜牲,你放开我!”叶蔺拼命地挣扎,手上传来了刺痛感。
“啊——!疼!”
殷红的血从她的五指和刀刃相接处溢出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叶蔺挣扎地更加厉害。
血撒了一地,叶蔺痛苦地在地板上滚动,海盗船长凌虐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他将刀子插回刀鞘,硬拖着叶蔺往外面走去。
“把那小白脸也带上,跟着我!”
船身在波涛中晃荡,花枝从水碗了探出一个头来,他看见贺泽西被强行拉出去,他听见外面传来军队的声音。
花枝面色阴郁,他垂下眼睛,盯着自己十条触腕,再一次恨自己没有腿的事实。
他想要直接变大弄死这帮海盗,把贺泽西抢回来,但是理智告诉他,海军也在这里,他不能暴露……否则会被抓走。
花枝从碗里翻出来,落在地上,摔得有点疼,花枝努力试图翻个身,但是没成功,花枝憋了一肚子的气,他在海里面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
…
海盗船长来到甲板,迎面跑来一个海盗,他的右手已经被狙/击枪射穿孔,无力地下垂着,正往地上不停地淌血,他的神色慌张,脸上大汗淋漓,“船长,不行,他们的人太多了!枪支弹药也比我们的充足,我们抵抗不了多久了。”
船上已经很多海盗负了伤,有的甚至直接被打爆了头,倒在地上,其他的海盗将人从原地拖走,要么直接扔进海里,要么当作盾墙抵在自己的前面,挡住前面军队的射击。
船长扯着叶蔺站在甲板,冒着枪林弹雨,脸色铁青一片,他愤怒地看着越逼越近的军队,咬牙道:“把关押的肉票全部拉上来!放在甲板上排成排,当人肉护盾,奶奶的,老子看谁还敢射我们。”
“是!”
很快,被关押在船上的女人孩子们被绑上了鲜红惹眼的布,强行拉了出来,她们被勒令排成一排站在甲板上。四五岁的小姑娘不懂事,不明白她们现在的危险处境,一张漂亮的小脸兴奋地红扑扑的,抱着母亲的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远处的军舰,语气天真,“妈妈,警察叔叔来接我们了吗?”
面容悲伤的女人拉过孩子,紧紧地护在自己的身后,紧闭着双眼艰难道:“囡囡,好好躲在妈妈身后,警察叔叔来救我们了。”
“诶……妈妈,地上有只海鲜在爬。”
花枝动作一顿,脸一黑,然后察觉到一双小手把自己捧了起来。
“囡囡!不要乱跑!!”
女人大叫一声,满眼惊恐,焦急地想要下来拉回自己的孩子,却被海盗手中的枪支重新驱赶回原位。
女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双手捧着花枝,声音稚嫩而童真,“妈妈,囡囡没有乱跑,囡囡是在救小动物,你看它都爬得流血了。”
“小崽子,回去站好!”粗糙暴戾的呵斥声。
紧接着,捧着自己的手一阵剧烈抖动,花枝感觉到人类幼崽在挣扎时将自己奋力抛了出去。
天旋地转中,花枝重新落进了海里,溅出一小撮水花。
……
“大炮,轰!”
海盗船上,海盗们受伤的哀嚎声不绝于耳,神出鬼没的大东洋海盗遭遇了十几年来第一次大规模围剿。
打劫央国商船时遭遇的抵抗已经耗掉了他们一部分枪支弹药,依照现在这种消耗速度,他们必败无疑。
一直在指挥作战的二舵抹开一脸的血,跑到船长的身边,焦急道:“船长,他们还在继续逼近,我们快抵挡不住了,现在该怎么办?”
船长神情莫测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军舰,低声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逃!”
炮弹发射的声音太大,二舵没有听见,手放在耳朵边完成喇叭状,提高了音量问道:“船长你说什么!?”
船长一把揪过二舵的衣领,阴森森地小声道:“你快去告诉舵手,准备弃船逃命。我在船尾等你俩……”
“那……那兄弟们怎么办?”
海盗船长狠狠地踢了一脚脚边的船锚,怒道:“管他娘的怎么办!”
二舵犹豫片刻,然后低低地应了声,“……是。”
趁着船上的人不注意,船长偷偷放下了救生艇,两个舵手将贺泽西和叶蔺硬扯了上去,带上几个打手,翻身上船。
“开快点!”
海上烟雾缭绕、枪林弹雨,船长回过头,看了眼央国军舰,忿忿地往海中吐了一口唾沫,往远处逃去。
十几艘海盗船被全部包围了起来,惊觉没了指挥的海盗们纷纷反应过来,他们停止了战斗,慌慌张张地穿上救生衣,扔下救生艇四窜逃命。
海军大部队终于攻上了大船,女人孩子们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煎熬和折磨后,总算是等来了国家的救援。
船长捏紧拳头狠狠得锤了下船舷,忍不住一阵肉疼,“奶奶的,好不容易搞来的肉票子就这么没了!还他妈的把大部分/身家给折了进去。”
叶蔺目光直直地看着被解救的人,突然满足地笑了起来,她蜷缩着身子,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比纸还苍白,连带着那笑容也变得有几分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这令人毛骨肃然的笑声,二舵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么多的兄弟跟着他结果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全都是这个女人的搞出来的祸端!
他伸手扳过叶蔺的下巴,锐利的鹰隼眼带着憎恶和反感,“你这个令人恶心的女人,我们该怎么折磨你才解恨?”
听见这话,旁边正闭目养神的舵手睁开了眼睛,推开二舵捏着叶蔺的手,凶狠的刀疤脸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别对船长的女人动手动脚。”
二舵看了舵手一眼,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没有再继续为难叶蔺。
谁都知道,船长对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喜欢。
不过,船长的喜欢,没有哪一个人能经受得住吧?上一个女人坚持了多久来着,十天?还是十二天?
二舵轻蔑地看了眼叶蔺鲜血淋漓的右手,露出一个冷笑来——她也一样,是活不了多久的。
船在海面上晃晃荡荡,波涛起伏,海风低号。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贺泽西觉得有些头昏和恍惚。
他刚才在混乱中被人拖扯着撞了头,额头上似乎有液体流下来的感觉,贺泽西条件反射性地想要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手脚再次被人绑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四下寻找花枝,然后猛地想起来自己被海盗强行拉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端上装花枝的那只碗。
贺泽西的第一反应是完了,花枝要被海军发现然后送进实验室里解剖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薄的调笑,“一舵,瞧你的小兔子醒了。”
贺泽西转头,便看见了离自己不远处的船头三个人。
其中两个海盗抱胸站在一旁看热闹,另一个戴着头巾的海盗船长手里正拿着一条软鞭,半蹲在叶蔺的身前,手中的刀子正一点一点地在叶蔺的胸口处刻字。
叶蔺被拷在船头,整个身体被鞭子抽打得血肉模糊,她紧咬着牙关,目光憎恨地盯着船长。
看热闹的鹰隼眼海盗发现贺泽西醒过来,吹了声哨子,用胳膊肘拐了拐一旁的刀疤青年,目光低俗、令人作呕,“快去看看你的小宝贝儿。”
贺泽西忍不住觉得有些反胃,他抿着唇,别开眼,不去看那几个海盗,目光落在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上。
大海波光粼粼,炙热的阳光洒在海面,海水开始蒸腾,海面上方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海浪随风波动,掀起一阵浪花,浪花破碎,巨大无比的黑影出现在海水下方。
[不要怕。]
脑海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贺泽西微微一怔。
另一边,二舵脸上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看好戏般盯着扭开头的贺泽西,开口道:“哎呀,看来他很恶心你啊。”
舵手面带笑意地抬腿踢了一脚鹰隼眼,骂骂咧咧道:“滚开,他恶心的明明是你,看你这眼神下流的……”
贺泽西没有说话,他低下头,垂着眼睛,尝试着挣脱捆着自己手的绳子,没成功。
刀疤青年见状,几步走到贺泽西的身前,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帮贺泽西解开绳子,轻声安慰道:“宝贝儿别怕,我不像船长那样,你要是乖乖的跟着我,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贺泽西抬了抬眼皮,松了松手腕,朝舵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真的吗?”
“当、当然是真的。”
贺泽西突如其来的奇怪微笑,让刀疤青年有些发愣,紧接着,他看见了一条暗红色的触腕如活物般从贺泽西的身后沿着船身缓缓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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