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整天的婚礼最后在落日的余晖中散场,许景安被余冉塞进婚车前,麦莉跳出来塞给他一个纸盒子,说是新婚礼物,让他回家再拆。
晚上顾舒扬和许景安都没来得及吃饭,刚一进家门许景安就直奔厨房。
昨天他搬家的时候顺便还买了许多小圆子放在冰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煮好小圆子后,许景安捧着碗在顾舒扬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而顾舒扬却一直盯着电脑,估计是在看工作行程。
“你要尝一口吗?”许景安舀了一勺小圆子,轻轻吹了几口,递到顾舒扬嘴边,“可甜可糯了。”
顾舒扬敲键盘的手一滞,头也不抬地回道:“我不饿,不吃”
许景安讨了个没趣,坐在一边讪讪地吃完了整碗小圆子。
洗过碗,偌大的别墅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外,顾舒扬和许景安两人保持着相同的默契——不说话。
这真的太尴尬了,新婚第一晚,居然就已经到了相顾无言的地步。
如果沉默能赚钱,顾舒扬和许景安都能在家修铁路了。
黄金档电视剧已经播完,顾舒扬还在工作,许景安晃了晃脚,坐不住了。
“我先去……洗澡了。”
“嗯。”
顾舒扬依旧没抬头,许景安甚至都想做他邮箱里的工作任务表,这样就能让他一直看着自己了。
麦莉送的纸盒被带回了房间,当许景安洗完澡坐在床前拆开那个“礼物”,什么钻石黄金统统都被甩在了十八条街外。
一打开纸盒,两瓶情趣润滑油和三盒避孕套安静地躺在里面,里面还贴了张便利贴——“新婚快乐,祝你性福,好姐妹麦莉留。”
真是谢谢你啊。
房间门被打开,许景安心虚地将手上的东西塞进床头柜,顾舒扬捧着电脑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放下电脑后又走出去,几分钟后又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将电脑拿走。
反反复复好几次,许景安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在干嘛?”
“你洗完澡了吗?”顾舒扬答非所问道:“为什么还坐在这?”
“我洗……洗完了啊。”
“哦。”听这语气,有点冷淡。
顾舒扬的家有两层,一楼东边是客厅和厨房,西边有两个大房间被改造成了游戏厅,里面摆设比较新,应该是不经常使用。
二楼的书房连着副卧,副卧里的柜子空空荡荡,要不是有钟点阿姨定时来打扫,估计这里面早就落满了灰。顾舒扬和许景安的房间在副卧正对面,床上换了喜气洋洋的四件套,两人的床头各摆了只穿着喜服的小娃娃。
不管是主卧还是副卧,都带了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厕所。顾舒扬在柜子里翻出条内裤,犹豫了会,将挂在柜子里新买的睡衣一并带进了厕所。
顾舒扬进了厕所,利索地将莲蓬头开到最大,他谨慎地看了眼关实的门,飞快地掏出手机给黄晟打电话。
“晟儿!”
“你怎么新婚之夜突然给我打电话,你们吵架了?”
“瞎扯什么,”顾舒扬看了眼面前的镜子,在厕所里来回踱了两圈说:“我现在有点紧张,怎么说呢,他现在正坐床头呢,澡都洗完了,一脸无辜茫然的表情看得我心神荡漾。”
黄晟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为顾舒扬的反应有所改变,如同夏日的湖面,波澜不惊:“哦,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问你,你跟你老婆结婚那晚上都干了什么?”
“???”黄晟不解:“睡觉啊,还能干什么。”
顾舒扬问:“怎么个睡法?睡荤的还是睡素的?是不是那种两个人坦诚相见的睡觉?”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兄弟,你说呢?”
这会换顾舒扬沉默了,平时他都是一个人睡觉,今晚开始就得多一个人,关键他喜欢裸睡,看着衣架子上的睡衣,他有些头疼。
不等顾舒扬回答,黄晟又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和许景安都结婚了,还怕什么啊?”
“也是啊——”顾舒扬一拍脑袋,又想起白天婚礼上那个吻,他原来也是怕许景安会介意,所以只亲了额头。谁知道请来的兄弟们这么会助攻,他顺着人家铺好的路趁机占了许景安个大便宜。
既然结了婚那就不算是占便宜了,想做什么都是能有正当理由的。
想开了的顾舒扬挂断电话,哼着小曲儿开始洗澡。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许景安确定顾舒扬已经进厕所洗澡后,赶忙给麦莉弹了个微信语音。
“怎么样啊,我送的礼物满意吗?”
“一点也不满意,刚才那些东西差点被顾舒扬看到了!”
“被他看到怎么了……”麦莉脑补了个不可描述的画面,笑笑说:“安安,你和顾舒扬,你会不会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啊?”
“你有病!”许景安红着脸朝厕所门那看看,“我问你正事儿。”
麦莉收了笑说:“那你问。”
“结婚第一天晚上,要干嘛啊?”
“当然是干该干的事啊。”
“什么意思?”许景安联想到电视剧里的洞房花烛夜,立马反应过来:“你开什么玩笑,顾舒扬刚才进房间的脸好冷漠,我觉得我还没受宠就被打入了冷宫。而且我……我对这个还没准备好呢。”
麦莉:“…………”
对方没什么回应,许景安叫道:“麦莉?”
麦莉劝说他:“安安,虽然顾舒扬对你冷淡,但他也是个男人,你俩结婚了总不可能玩柏拉图式婚姻吧?你没准备好不要紧啊,我给你送的那些东西正好能用,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有空给我打电话不如想想等会怎么诱惑顾舒扬。”
“虽然之前顾舒扬看上去是有那么点儿渣,但是基于他的外表,我觉得你这波还是不亏的。”
电话没断,麦莉滔滔不绝地说:“如果我是你,就算顾舒扬不喜欢我,那我也是拥有他肉体的人了,你这样的木鱼脑袋开不了窍,近水楼台还不赶紧摘月,我都替你可惜。”
有些人表面上看着正经的很,其实内心非常地狂野。
许景安一直觉得以这句话来形容麦莉非常贴切。
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热水淋下冲湿了顾舒扬的头发,洗发水混着沐浴露的香味弥漫在浴室中,他低头盯着从身体上滑下的水流,脑中想起等会要做的些事情,不知不觉间腾起一股燥热。
莲蓬头的水在被关闭开关后停止了冲流,几滴水珠时不时从上落下。顾舒扬裹着浴巾在镜子面前左右欣赏。
因为刚出浴,镜子上的脸稍微有些泛红,纤长的睫毛下黑色的眼珠上下动了动,红润的薄唇间发出自信地啧啧声。
顾舒扬伸出只手臂搭在镜子上,嘴角轻轻勾起,略带挑衅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勾手:“安,准备好享受爱的滋润了吗?”
“——唉,不行”顾舒扬甩了甩还没吹干的头发,“这样不够高冷。”
“许景安,过来。”他扬起下巴,装出平时见到许景安的模样,睨着眼说:“乖,都听我的。”
“ok,他应该喜欢这样的。”
厕所门“咔哒”解锁,里面的热气涌出来和房间里的冷气打了个正着,顾舒扬潇洒地捋捋头发。
刚过转角,大红的被子下面缩着个人,许景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两只手抓着被子边,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假装睡觉,实则引诱。
顾舒扬心里更加兴奋了,没想到许景安这人还挺有小心机,这不是摆明了要让自己主动去撩拨他嘛。
房间里的大灯一关,床头的小夜灯自动亮了起来,暖色的光打在许景安的脸上,白嫩的脸上睫毛轻颤,他的脑袋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看,这人害羞了。
顾舒扬拉下浴巾躺进被窝,慢慢地,一点一点挪向许景安的身体。
他清清嗓子:“许景安。”
睡着的人没反应。
“许景安!”
还是没反应。
顾舒扬想着,许景安用得着这么敬业吗,我都送上门来了,还矜持什么呢。
他的身体再次靠近,支起身子将头着许景安,轻轻地呼了口气,再温柔地吻上他的耳根。
一声轻哼灌入顾舒扬的耳中,许景安翻了个身,两人鼻尖相对,身下的人气息平稳,上面的人却乱了阵脚。
好端端地哼什么,这谁顶得住啊!
体内迸发出去的血液跟烧着了一样,顾舒扬眼睛快速眨了眨,绷着一张高冷脸出声叫道:“许景安?”
……
身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顾舒扬刚提起来的精气神瞬间泄个精光。
其实早在十五分钟前,许景安就已经熬不住困意睡着了,睡觉之前他想过要用装睡的办法让顾舒扬觉得自己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不过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要怪也只能怪顾舒扬洗的太慢……
“还真睡着了啊?”
顾舒扬从许景安身上退下,生无可恋地躺在一边,房间里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散尽还……还能复来吗?
顾舒扬捞起睡衣穿上,摸摸床头,关掉小夜灯后房间里一片漆黑。
还是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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