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在今晚同纳兰婉清一起做汤喝,不想,刚出超市门,她就被老教授的追魂夺命call给叫到学校去了。
“我争取早点回来。”韩笙无奈的叹气,接过纳兰婉清递过来的外衣。“婉清一会儿想做什么?”
“打算去我们之前去的那个书吧坐坐。”想了想,纳兰婉清回道。
“如果我回来晚了,你就先吃吧。”韩笙觉得应该礼貌一点的说一声,虽然纳兰婉清不一定在乎等不等自己回来( ̄▽ ̄”)
我果然是被抓来当苦力的。。。。。。。考试什么的真心伤不起,阅卷才是个悲催的职业。
本以为阅卷基本上与她无缘,她一个助教能发挥多大的热量,谁承想,苦力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分你在学院的重要性,那绝对是按人头来的活!
你以为考试很悲剧那你就错了,判卷的老师才是最苦好苦的那一个~ >﹏<当然身为阅卷大军的各位老师享受的待遇只不过是院里难得大发慈悲的请吃了一顿饭,而那饭局还没坚持半个小时,就被系主任给甩着小皮鞭撵着去批卷而结束。等着韩笙揉着鼻梁和各位老师打招呼准备回家时,天早就黑了,空气中隐约有潮湿的味道,韩笙正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阿笙。”那道声音明明之前并不熟悉,偏偏,却又像是很早以前便已经难以忽视。
身体陡然一僵,莫名的心底一颤,韩笙几乎可以算是僵硬的回头看去。
就瞧着校区的一处路灯下,一女子穿着白色衬衫,下着一紧身黑色皮裤,五官可用漂亮来形容,此时她的衬衫领口被解开了两个到三个扣子,玲珑高挑的身段,简洁干练却有给人一种禁欲的感觉,长发懒懒的披在肩上,微风中微微晃荡,倒是说不出的风流不羁。
韩笙眼前一阵的恍惚,而对方却笑着走了过来,橙色的路灯,把那人的影子拉得好长。
“我回来了。”一把抱住愣神的韩笙,女子轻声笑道。
“仲安?”她意识有些模糊的唤道
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因为女子的声音,而被剥离的摆在眼前,那年,当刘笙和眼前的女人都还是半大的小屁孩的时候,两人总是肆无忌惮的调皮捣蛋。
“总有一天,我要让她们好看。”那年七岁的小仲安愤愤的扬着拳头,嘴角破皮的扬言要教训那几个大孩子。
“就是就是!”同样被打的刘家小笙一边抽着气一边点头应道。
“你俩给我老实点!”仲家老太太眉毛一拧,手下用力,顿时两个被她擦药的小屁孩疼的哎呦数声。“小安,你身为姐姐,得起个表率!”
“奶奶,明明就是她们的错!”仲安不乐意的呲着牙。
“行啦,我的小祖宗,老实一点,好好擦药!”仲家老太太一面心疼孙女一面却是气的这混丫头就知道打架。
画面又是一转,已经十七岁的仲安脸色苍白,捧着仲老太太的骨灰久久不语。
“阿笙,我要走了,我一定会回来,等我回来那一天,我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而她,也只能站在对方的背后,看着那人背井离乡的离开,倔强的不肯流下泪来。
一转眼,十年光景,当年的孩子,当年的人,去的去,留的留。
青梅对青梅,两小无猜,一年,五年,然后,却是十年了。
“欢迎回来,仲安。”韩笙轻声应道。
这情感不属于她,她知道,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回抱了眼前的女子。
刘笙和仲安虽然同岁,但仲安却是比她打了几个月,当年小的时候,这丫头总是揪着刘笙的小辫子要对方叫她姐姐,刘笙那时候也倔,你让我叫,我偏就不叫。
本来就住一个大院,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小孩嘛,总是调皮些,闹着闹着,就成了朋友。
仲安双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自小被仲老太太一手带大,而仲家老太太身体健朗,却遭遇一场横祸,就那般的去了。听说那肇事者家里做买卖,上头还有个姑姑是有权的。赔点钱,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也是那一年,十七岁的仲安找那人寻仇,却被打进了医院,刘笙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对方瘦的皮包骨,背着包裹,一个人就这么的离开了那座小城。
“真快,一晃眼,都十年了。”仲安五官深刻,样貌却是给人混血儿的感觉,她的眉毛很细,那种像是烟笔描绘的秀气,颇有凌志的美感,她为韩笙斟了杯茶,举手投足间却是有一股子大气。“你竟然还比我早的就成婚了。”她笑着,半垂着眼,嘴角的笑纹极浅。
两人找了大学附近一家的茶馆,韩笙本以为这是刘笙之前的朋友,她聊起来怎么也会觉得尴尬,又生怕对方察觉出自己不是,一开始的满是忐忑到后来竟是相谈甚欢,而仲安对韩笙的一系列表现竟没有怀疑,韩笙心下思量,想来两人分开十年,小时候一个样,大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变化。这么想着,韩笙倒是放松了。
她不否认,和仲安聊天的时候,她很轻松,甚至于是开心的,那种像是本来两人十年未见久别重逢的感情,韩笙总会产生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错觉。
谈到自己结婚的话题,韩笙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说起来,你这十年都去哪了?”
眉目微垂,仲安笑道:“到处走了走,一年前来这里的,做了点买卖。”
韩笙当然没有问对方怎么找到她的,能找到她,还得知她改姓且成了婚,成婚对象又毫不掩藏的告知她知道,想来对方的买卖应该不算是‘小’的。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仲安竟然告诉了她做的是什么。
这丫头混起了黑道,起初的时候干的却是底下见不得人的买卖,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是混的不错,但‘总部’不在这里,韩笙也仅是皱了眉,想要说什么,又自知自己没这个权力干扰对方,何况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一她毕竟不是刘笙,二来就算是刘笙本人,想来和仲安分开十年,又不是她一句话能改变对方的。
何况,她还不至于自命不凡的认为她的言辞能够影响别人。
而韩笙却是不知,这名叫仲安的女子,何止是混得不错。她为人极为狠辣,性情反复无常,很难让人拿捏把握住,而十年刀尖上的生活,让其由一个小喽喽成为现在一帮之派的掌舵人,其中艰辛自是不知,但道上的人都恭敬的叫她一声‘仲三太岁’。
“你无需担心,何况最近这两年,我已经退到‘幕后’。”仲安抬手喝了杯茶。“有些东西也不像前几年那般不要命的碰了。”
韩笙不疑有他,可心中难免惴惴不安起来,熟悉感虽然依旧强烈,但她自知并非刘笙,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多少让韩笙无措,但匪夷所思的是,心里却隐隐不希望和仲安结束话题。
真糟糕!
韩笙抿了抿嘴唇,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仲安抬起眼,目光深邃绵软,略有沉吟道:“阿笙,你在紧张什么?”
韩笙一愣,倒是不想自己的不安竟然让她察觉到了。
心脏猛烈的跳动几下,她不自在的笑了笑。“感觉安子你变化很多。”
虽然她以掌握帮派多年,可乍一听韩笙幼时对她的称呼,不由让仲安柔和了眼角眉梢。“你我十年未见,要说变化,阿笙你倒是变化不少。”
韩笙感到自己的后脊梁微微的冒着些许冷汗。“小时候难免淘气些,谁还没个幼稚童年的时候。”她故作不在意的扬了扬手,遮掩似的拿起茶杯就要喝口茶。
“今天有时间没,去我那里坐一会儿?”仲安挑眉,笑容满面的样子倒是显得更加秀美。
话音未落,这时就听见对方手机的声音。仲安打了个抱歉的手势,韩笙眼瞅着她了接着电话后,由最开始的蹙眉到后来的面无表情,而眉宇隐约间却是带着狠厉的,结束的话语只单单沉声道了句好了,我知道了。
“我看你今天应该是有事的,反正你我都留了电话,改天,我再登门如何?”韩笙笑着道,心底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仲安沉吟道:“确实有点事,过几天,你我好好聚聚。”
出了茶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才各离开,空气中的潮气韩笙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半路上雨水哗哗的打在车窗上时,才知道下暴雨了。
一路上韩笙面容沉寂,心里面就像是拉锯战一样,左右不定,颇为烦闷。
听对方的语气,想来应该是长期要在这边的,倘若自己率先避开她,就显得不打自招。但不避开她,她总怕自己会漏了马脚。
幸而十年未见,谁还没个变化。
就像方才,她不是也没怀疑吗?
即使再不想承认,心里糟糕的却是想要和仲安继续保持联系。
韩笙烦躁的挠了挠头,嘴唇发干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手机早已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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