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陆宣内心胀鼓鼓的,也不舍得批评容念,“下次按时吃饭。”
“嗯!”容念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不准阳奉阴违。”
“……嗯!”
容念答应的快,陆宣是不怎么相信的,“寻夏监督。”
寻夏面上满是笑意,姑爷真疼爱小姐,“是,姑爷。”
容念又转头瞪了眼寻夏,还顺便看了眼觅秋,这两人真是叛变的彻底!
赵毅刚回到宁王府,钟雅真便迎了出来,“王爷,今日怎的回来的那么迟?”
“北方旱灾难民暴动了,父皇留着多讨论了些时辰。”赵毅语气还有些冲,但与先前比起已经好了许多。
钟雅真与他夫妻多年,哪会看不出他的情绪,“王爷可遇着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赵毅不愿与她说朝堂之事,可想着前些日子她提的建议都大有作用,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父皇派本王去柳州,却让本王用太子的法子!”赵毅接过钟雅真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钟雅真深吸一口气,面上表情一如往常,“王爷,恕妾身直说,这差事您不该往身上揽。”
趁着赵毅还没生气,钟雅真接着道:“不过这事揽上了身,便要做的尽善尽美。”
赵毅看向钟雅真,“爱妃说说怎么尽善尽美。”
“王爷附耳过来。”钟雅真往屋外指了指,显然是怕隔墙有耳,“王爷,先让钦天监夜观天象算一卦,不论如何,都往好了说……”
钟雅真这般那般的说了许久,赵毅听的饶有兴趣。
“爱妃,可惜你是个女儿身,不然依你这才学,官拜内阁,指日可望啊!”
“王爷说笑了。”钟雅真莞尔一笑,面上有些羞赧,“这不过是臣妾的浅闻小见,上不得台面的。”
赵毅将钟雅真搂在怀里,吩咐书仪道:“快些传膳吧,本王也饿了。”
书仪看了眼钟雅真,见她同意,这才应了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赵毅完全没注意到。
用完膳食后,赵毅站起身要离开,走至门前,脚步一顿,“爱妃,本王今晚在你这歇息。”
“是,臣妾恭送王爷。”钟雅真乖巧的行礼,待听不到赵毅的脚步声了,这才站起了身。
倚在贵妃塌上,钟雅真微阖着眼,不断的思量着如何才能让方才她与赵毅说的计策更加完善。
同时也不由的叹了口气,赵毅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有一个稳重的太子压在头上。
赵煜行事稳重,挑不出错来,不可轻易废储,父皇想扶持赵毅都没用。
钦天监只是第一步,这次处理柳州的事一定要办好。
太子不可废,那便让赵毅在百姓中树立声望,日后与太子打擂台也会更有把握。
钟雅真睁开眼,眸中不再温柔,反而有些凌厉。
陆宣与太子谈话,他俩没什么交集,陆宣又是今年三月才从边关回来,两人不熟,有什么好谈的?
不过容定山是太子手下的,陆宣取了他女儿,借着他的关系,太子想拉拢陆宣也方便了些。
喟叹一声,钟雅真不再多想,不过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她定会全力去拼一拼。
第二日,赵毅便带人出发去了柳州。他在路上快马加鞭,到柳州时已过十日。
集结的乱民越发的多,全部围在柳州城外,不时的攻一波城门。
但他们缺衣少食,一次进攻持续不了多久,但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赵毅一到,走了密道进了柳州城,登上城门宣了圣旨。说陛下派他来镇压暴动,让乱民快些散去。
可圣旨一宣,便受到了乱民的斥责与哭诉。
“这是要逼死我们啊!大旱土地都干裂了,哪还种的了地啊!”
“和他们拼了,统治者无能,让我们忍饥挨饿却没一点办法!还拥立他干嘛?”
“还不如我们自己建立国家,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百姓的哭诉听得简逸内心沉重,安抚了一番,让他们情绪不要如此激动后,才抬头与城门上站着的赵毅对视。
赵毅眯了眯眼,看着简逸满是打量。得到的消息说这人是今年乡试中的举人,看着也确是满腹经纶,一身书生气。
但他能领导这柳州几千上万人的乱民,形成有规模的起义,也是有着真才实学的。
“宁王,你让百姓们回去,可想过他们要如何生存?”简逸提高了声音,确保赵毅能够听到。
赵毅:“这个你们大可放心!父皇已答应开仓放粮,定不会让你们没了活路!”
简逸可不相信他的一口之言,口头上的安抚谁不会,从古至今有多少起义不是被这样安抚下来的。
“那你们打算一人一日发多少米?”
赵毅直直的看着他,“本王来的着急,押送粮草的部队还在后面。不过,在这之前,本王做主开了柳州城的粮仓,每日施粥三次!今日便开始在城外施粥!”
“待粮草到了,再细究如何发放粮食!”
赵毅掷地有声,很有说服力。简逸点了点头,朝廷的确是拿出了诚意,“好!那我们便再等几日!”
说罢简逸转身看向后面站着的面黄肌瘦的人,高呼道:“你们都听到了,我们就暂且等几日!”
“好!”起义的百姓都信服简逸,他一发话,百姓们纷纷响应。
京中三天两头的传来柳州的捷报,宁王安抚下了乱民,如今乱民不攻城了。
许多乱民已散去,剩下的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宁王赵毅生擒了乱民首领,却感慨他才华横溢,前面一番举动都是忧国忧民,遂饶他不死。
柳州城渐渐传出了当今天子是真龙下凡,有上天庇佑,天佑大楚,这场旱灾定会很快过去。
可这传到最后又多了个版本,说赵毅是神君转世,救黎民于水火,声望愈发的高。
这时又得了消息,钦天监夜观天象,连夜觐见天启帝。说紫微星光芒大盛,近日的灾难都会得到解决。
四灵躁动,仔细一观,原是主水的青龙在挣脱束缚,想必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了。
简逸被抓后还聚集在一起的人纷纷散去,祈祷着他们之前的行为不要惹怒天神,保佑他们有一个好收成。
但还剩下一些人不愿离去,正好给了赵毅一个恩威并施的机会,抓了几人当众处斩,杀鸡儆猴。
一时间,赵毅在柳州的声望急剧上升,京中那些本是中立的官员,也有不少站到了宁王这边。
渐渐的,百姓中也开始纷纷夸奖赵毅,还有孩童们传唱着专门为他写的打油诗。
容念听闻这三五不时传来的消息,已经能够平静的接受了。
她初次听闻时还觉得怪异的很,她明确的记着书中赵毅没有去劝降安抚乱民,甚至书中都没详细的描写这一段,但现实是赵毅偏偏去了。
不过人祸易解决,天灾可难治,赵毅在柳州不知还要呆多久。
容念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事。
离长河下游遭水涝的时间愈发的近了,容念不由的急躁起来。
夜里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夜半时分还会被惊醒,接连好几日都是如此。
侧身看向陆宣,容念安静的一动不动,目光为笔,描摹陆宣的容颜。
陆宣将容念抱到怀里,眼睛没睁开,声音低沉沙哑,“怎么了?”
容念的声音很低,可在寂静的夜里,陆宣能全部听清。
“妾梦见南方长河下游遭了水涝,死了好多人。”容念停顿了一下,往陆宣怀里靠了靠,“堤坝决堤了,人们都来不及跑,全部给冲走了。水上飘着好多尸体,都泡的发白发胀,第二日太阳一晒,满是臭味有些已经腐烂了。”
陆宣拍了拍容念的背,“我在,别怕。”
“夫君你说,这会不会真的发生?妾好怕”容念声音越来越低,说道最后还带上了哭腔。
“没事的。” 陆宣低声安慰道:“我派人去守着,有消息就立马传回来。”
派人守着耗不了不多物力财力,能让容念求个心安,陆宣认为是值得的。
“嗯”容念说完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最后结果如何,便要看造化了。
翻身重陆宣怀里挣脱出去,摊开了四肢,“热!”
陆宣无奈的摇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容念舒服的躺着,手却被抓住了,等了会儿也没见着陆宣有什么动作。
悄悄的侧头偷看了眼,就见陆宣闭着眼,呼吸均匀,许是睡着了。
容念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陆宣的眼睫毛,戳在手上有些硬硬的,睫毛尾部又是软软的。
容念手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摸的更加起劲了。
一时不察,手被抓住了。两只手都在陆宣的控制之下,容念挣扎了几下,没挣开。
讨饶的看向陆宣,容念眼神诚恳,“夫君,我错了!”
陆宣捏了捏手中的皓腕,“睡觉?”
“睡睡睡!”谁不睡谁小狗!
可事实证明两人都是小狗。
陆宣将容念抱住,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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