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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在笑什么啊?”
楚茨还真是无法忍受梵渊无时无刻春心荡漾的模样儿, 简直就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他。
她说着就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像是见了鬼那般看着他。
“你会在意我在笑什么的吗?阿茨, 你果然是改变了。”梵渊似乎没有理会到她的费解, 继续微笑着道。
“你突然就对着我笑起来, 我难道不能在意吗?”楚茨今天是不在这个问题上得到一些什么结果, 她就过不去了。
“你真要听理由吗?”梵渊突然靠近她一步, 让她莫名心颤。
时宝被楚茨牵着,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好像听懂了他们的话但又好像没有。
就只是觉得爸爸比好像在欺负妈妈咪?
可是又觉得这样子挺好哒!
“不,不听了!”楚茨还真是怕了他了, 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的理由, 牵着时宝赶紧离开。
梵渊倒是没有阻止他们,还是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缀着, 似是认真又似是开玩笑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可爱呀,觉得你可爱才会笑啊。”
楚茨脚步一顿,没明白为什么觉得她可爱就笑,这是什么狗屁回答?
时宝则是一脸严肃思考的表情, 回到家里依然十分严肃, 看得楚茨有些乐了, 暂时抛开梵渊这个黑脑洞, 问他:“宝宝, 你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呀?”
“嘻嘻, 我觉得爸爸比和妈妈咪的感情超好哒~老师要我们写作业, 我觉得可以将爸爸比和妈妈咪的相处给写进去!”时宝笑嘻嘻地说道。
楚茨:宝宝啊, 你不能这么省事的吧!
一家三口很快就回到了家中,楚茨便让时宝洗漱一番去歇息,忙活了这么久,自然是好好休养了。
两母子去了灵泉空间泡了温泉,发现灵泉空间里的建筑好像比之前多了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功德暴涨的原因。
想来这位衰神上君以前定然是个会享受的主儿,不然也不会用灵泉水开辟出一个温泉来,更是扩大至一个空间,只是他们现在的能力还是有限,所以还没有解锁未知的境界。
两人美美地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梵渊正在烧着一张不知道什么符纸在和别人通讯。
他也不避嫌,就在屋子里烧着,看到他们出来了,笑着点了点头,让那边和他通讯的人语气赫然顿了顿,“少主,你刚刚是在笑?”
“时央,你话多了。”梵渊微微敛起了笑意,又变得严肃起来。
“对不起,少主。”时央立即道歉,楚茨几乎能想象到这位时央哥哥在对面是怎样的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儿。
“不日我们即将回来,你准备好一切。”梵渊这才继续道,上位者的威严一览无遗,和平日的温润好相与颇是不同。
楚茨就知道梵渊不是那种脾气好的主儿,即使他修佛。
听了一两句不想听了,他那张符咒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居然烧了这么久还没有烧完,好像还能说很多句话一样。
她看他的样子似是要详谈,也就不便打扰了。
“我们?”时央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少主闭关失踪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怎么几年之后又多了人?
“妈妈咪,爸爸比是不是说我和你啊?”
楚茨不想听梵渊说话,可时宝却不是这么回事,他可是认真地听着,所以现在也能说上一两句话。
楚茨头痛地看着自家宝宝,果然小孩子太聪明了有时候会让大人很麻烦。
时央在那边果然静了静,梵渊没说话,这便代表着默认。
可是这般安静让楚茨不太自然,甚至是感觉到有一丝危险。
歇了也不知道多久,时央才说道:“少夫人,小少主,安好。属下时央前来问安!”
梵渊听见他这样说,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是和他们一起回来,你准备好。”
“是,属下知道!”时央的态度更严肃了一点儿。
楚茨简直有些无法理解这种森然的家族等级,现在就9012年了,还玩这一套?
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了,楚茨牵着时宝便想回房间,但是走到房间门前的时候又听见时央结结巴巴地说道:“另外,少主,姜家那位小姐也去了你所在的小村庄,不知道会不会做什么事情。”
楚茨的脚步一顿,身体不由自主地停下。
时宝仰头看着楚茨,却是看见自家妈妈神色不明的面容。
“嗯。”梵渊好像没什么反应,又说起了别的事情。
他是时家的少家主,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之前几年闭关,所有事情都堆积在他的叔叔肩上,虽然真遇到紧急的事情,他们也有办法联系上他,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由他的叔叔裁定。
所以他好像没有察觉到楚茨的那一顿,继续和时央沟通去了。
时宝也只是在那一刹那感觉到楚茨不对劲,便拉了拉她的手,安慰她。
楚茨微微笑了笑,觉得自己刚刚担忧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什么姜家的小姐,关她什么事呢?
母子俩回到房间之后美美地睡了一觉,也没有管梵渊弄到几点。
一直到了傍晚,时宝才起来,主动拿了日记本开始写日记。
他虽然只有3岁,年纪小,但是认识的字却不少,很可能是楚褚从小教导。
而且楚家的书房大得离谱,几乎可以做一个小型图书馆了。
时宝自小跟在楚褚身边,自然是认识不少字了。
所以楚茨醒来的时候听见时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写着字的时候并不感到意外,还很有耐心地靠在床头听他念念有词。
只是她听到一半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妈妈咪……终于不对……爸爸比那么冷眼以待了,我好欣慰……”
“但是,妈妈咪今天听到爸爸比的属下提起另外一个人,又不高兴了……”
“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外公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会怎样想……”
……
“时宝。”楚茨颇为头痛地看向他,真有冲动想将他的日记给抢过来撕掉,她什么时候有不高兴了?
她对梵渊的态度一直好冷好不好!
明明是要来这里和他离婚的,怎么最后变成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这不太通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咦,妈妈咪你什么时候醒来哒?偷听我写日记是不对哒!”时宝立即像护犊子似地护住自己的日记本子,真害怕楚茨一个不高兴就将他的本子给撕掉。
要知道,要写这么多字也是好累哒。
“宝宝,这篇你不能写。”楚茨突然觉得心好累,“你之前不是不喜欢爸爸比的吗?现在你喜欢他了,那不代表妈妈咪喜欢他呀。”
“可宝宝觉得妈妈咪是喜欢爸爸比的,”时宝不太赞同,“外祖父也说过妈妈咪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主儿。”
“……”
楚茨决定采取迂回政策,他这篇日记可是要交到幼儿园老师手上的,如果老师到时候让他在全班面前念出来,那么她真是跳到黄河里洗个百几两百遍都洗不清了。
“宝宝,你换一篇,这篇可以留着,写别的,妈妈今晚给你做水煮鱼好不好?”
“不好。”时宝想也不想就说道。
别的小朋友经常在他面前炫耀爸爸和妈妈的,他炫耀一次又怎么啦?
“天天都给你做你喜欢的行不行?”楚茨继续诱惑。
“不~行。”时宝拉长了嗓音说道,又害怕楚茨将他的本子给抢走,放到了自己的小背包里,一脸视死如归地看着楚茨。
“……”楚茨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恶毒后妈。
“那宝宝想要怎么样才能不交上去呢?”强抢是不可能的,软磨硬泡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她知道时宝的性格,也是极其固执的那种,强行拿了他的东西,他恐怕要在心里记上一笔了。
“你答应了今晚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睡觉觉的,”时宝在脑袋里想啊想的,终于想起了这回事,“妈妈咪,你答应过我的,但是我觉得你真的不喜欢爸爸比,我也不勉强你了。”
说着还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想要找个更加安静的地方继续写。
“……”现在的小朋友成精了吗?都会讨价还价了!
楚茨无法,只得顺着他的意思,“不会,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嘻嘻,那可不止要一晚了,还要好多好多晚!”时宝得寸进尺。
楚茨心里一顿,但只得叹了一声,憋屈地答道:“宝宝说怎样就怎样吧。”
“妈妈咪,爸爸比对我们尊的好好哒,你就原谅他之前做过的事情好不好?”时宝噔噔噔地跑到床边,拉着楚茨的手臂撒娇道。
楚茨看着他稚嫩的面容,还有眼里祈求的神色,忽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孩子的世界是真的简单,之前明明和原主一样同仇敌忾的,可是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才那么几天的时间而已。
不可谓是比女人还要善变。
对于楚茨而言,倒是没有要原谅还是不原谅,只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多出来的便宜老公,尤其他的模样儿还和她昔日的死对头一模一样的!
和自己的死对头有这么深入点交流,说实话,楚茨真有些接受不能。
而且梵渊真长得和她在现世时的那位一模一样,莫名变成了原主的便宜老公,她实在是心情复杂。
然而,这些事情这个世界的梵渊和时宝都是不知道的,她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只得心里默默地憋着,自己让自己膈应。
但是撇开自己心里的膈应来说,梵渊对他们母子的确是不错的。
可是,他喜欢的应该是原主,而不是她。
既然是这样,她又何必给他希望呢?
原主早就死了,她连她的灵魂都没有感受过,更何谈别的事情?
所以楚茨才这么排斥梵渊的亲近。
不是她的,强求来也没有用的。
但是最后面对时宝的软磨硬泡,她还是只得妥协,谁让她家宝宝这么可爱呢?
简直是让她欲罢不能啊!好想捏他的脸!
楚茨掐了掐时宝的脸,“你现在都只喜欢你爸爸了,而忽略我了,什么事情都向着他,真想打你屁股。”
“宝宝哪里有~”时宝撒娇了,丢弃了他身为男子汉的尊严,挽着楚茨的手臂将自己的脸蛋蹭啊蹭的,像小幼崽似的,让楚茨心里十分熨帖。
“行了行了,别再撒娇了,妈妈答应你就是了,但是,下不为例,妈妈可不接受讨价还价。”楚茨捏了捏他的脸警告道。
“嘻嘻,妈妈咪对我最好啦~我最喜欢妈妈咪啦~”时宝说着便跳了起来,亲了楚茨一口。
梵渊恰好从外面进来,看见他们母子关系这般亲密,也笑了笑,“宝宝,你不亲一亲爸爸吗?”
“嘻嘻,要的!时宝也好喜欢爸爸哒~”时宝说着也跳到梵渊的怀里,去亲了亲他。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楚茨唇角也染上了一丝笑意,然而笑意还没有达到眼底,她便突然反手扔出了一个纸人式神出去,暗念一个字:“去!”
“妈妈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时宝见楚茨神情严肃,立即回到她身边,小脸也戒备起来。
“有人在外面偷窥我们。”楚茨说道,语气有些不屑。
“谁这么不要脸?”时宝也知道“偷窥”二字不是什么好的字眼,尤其是听见楚茨这么严肃,更加是不高兴了。
“这一点可能要问你爸爸了。”
没过多久,楚茨的纸人式神便回来了,纸人在她面前蹦蹦跳跳的,好像在说着不知道什么话。
楚茨听完之后,眼神更冷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又结冰了,她看向梵渊,冷冷说道:“她是来找你的,人家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不出去见一见?”
她刚刚感觉到外面那人是用灵识来窥探他们,不仅窥探她,还窥探时宝,甚至还窥探梵渊。
只是她对梵渊的那种窥探更像是礼貌而隐蔽地注视,不像对她和时宝那般那么明目张胆。
也就是这样,她才这么生气。
用灵识光明正大地去窥探她和时宝,谁给她的胆子!
所以她才毫不留情地用式神去警告她。
“爸爸比,妈妈咪说的是不是真的?”时宝听楚茨这样一说,立即转头去问梵渊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爸爸比和别的阿姨有过多的接触。
电视剧里有演的,通常那些主动找上门来的阿姨肯定是有别的企图的。
好不容易妈妈咪接受了爸爸比,还没有过几个小时,又有人来捣乱了。
心好累啊。
“宝宝相信爸爸吗?”
梵渊虽然没有用式神去看是谁窥觑他们,但是以他的能力并不难猜出是谁来找他。
可是他和那位小姐并没有什么关系,她突然来找自己也是在意料之外啊。
“我当然相信爸爸比哒,但是宝宝不相信别人啊!”时宝人小鬼大,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回答道。
梵渊沉吟,似乎并没有想到时宝会怎样回答,摸了摸他的脑袋,“给爸爸几分钟的时间,爸爸和他们说清楚。”
“几分钟就是多长时间?”时宝眨了眨眼睛问道。
“5分钟,可以吗?”梵渊问道。
“5分钟……”时宝抓不准主意,视线一转,转到了楚茨身上,“妈妈咪,你说呢?”
“不关我事,这是你爸爸和别人的事情。”楚茨非常冷淡地说道,一副没得转圜的余地。
她也是恨不得通过这件事情疏远和梵渊之间的关系,这样她就不用那么烦了。
“看!爸爸比!妈妈咪真的生气了!你还是先把妈妈咪哄回来吧!我给你们留下一片空间~”时宝说着就跑到房间外,将房间的门给关了起来,非常贴心地给他们两人留了一片空间。
楚茨拿自己的儿子简直毫无办法,扶了扶额,想要让梵渊离开,她根本就没有为这件事情生气,她虽然不齿别人窥探自己的神识,但是梵渊想要和那位小姐见面的话,她不会阻止。
“时宝刚刚只是开玩笑的……”
“阿茨。”梵渊却是不等她将话说完便来到了她身前,站定在她身前,檀香宁神的气息瞬间袭来。
楚茨只得抬头看他,面上表情端得滴水不漏,“我真没生气。”
“对不起。”梵渊什么都没有说,先低头认错。
“你对不起我什么?”楚茨奇了,微微怔住。
“你并不知道我过往的生活,也不知道那位前来找我的小姐是谁,有所误会是正常的。而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不是合格的爸爸,我是真的,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好弥补自己。”
他这番话说得真实,楚茨都不知道该怎样去反驳,他见她没有要不答应的意思,主动握了她的手,将她的手给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虽然没有了,但是永远为你们留下位置,安放我的一切。”
楚茨摸着他空荡荡的胸腔,第一次有了茫然,他和现世里她认识的梵渊其实真的很像,无论是性格还是说话行事的风格,都非常像。
她因着自己师父的缘故,自小就认识他,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只是佛道从来不两立,她自小就和他不是很对头,然而每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他第一个出现救她。
一两次或许不在意,但是次数多了,不容得你不在意的。
楚茨可是非常明白这件事情的。
所以等到大了一点之后她就和他疏远了关系,每次看见他都会去针对他,等他讨厌自己。
她在现世死的那一天,在脑海里除了感叹自己的命运不公,还是感叹……自己无法赴他的一年一度之约。
她永远无法与他重逢。
可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他居然是存在的。
实在是让她意外至极。
她知道原主的丈夫是梵渊的时候,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觉得原作者胡闹,怎么能将一个和尚当作原主的丈夫呢?还给他们两人弄了一个孩子!
这样的孩子……结合了道家和佛家两家所长的,又怎么会不逆天呢?
时宝的命运……如果不好好加以引导的话,的确是很容易偏离轨道的。
就算是现在,她也是害怕他会走歪了路。
做反派没所谓,做一个注定要被人杀死的反派,她觉得就非常有所谓。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引导他,让他重回正途。
楚茨想着想着发现自己走神了,梵渊一直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没有一丝的脾气,和在现世时真的是一模一样。
她没好气地移开了视线,“你一个出家人,天天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难道不觉得羞耻的吗?”
“情劫,也是修行的其中一劫。”
梵渊温和开声,“而我的情劫恰好是你,我会坦然接受。”
“……”简直是最佳辩手。
楚茨不想理会他了,可是心里的确是有所松动,单纯这样对她说这番话她是不可能会感动的,可是在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之后,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即使他没有了心。
“刚刚时宝说我们今晚都要陪他睡……”楚茨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得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梵渊握得紧,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放弃,“你先放手啊。”
“不舍得,让我再握一会儿。”梵渊说着是握得更紧一点儿了。
楚茨无法,好想翻个白眼,但忍住了,继续说下去:“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并没有。时宝很喜欢你,我不得不承认,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将他抢走。”
“那我懂了。”梵渊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儿。
“你懂了什么?”楚茨见他说了一半却没有下文,只得问道。
“那便是……秘密。”他话音一转,又将话给噎了下去。
气得楚茨想揍他。
“你走吧,去会你的小情人去。”楚茨赌气道。
“我没什么小情人,由此至终只有你一个。”梵渊的语气突然严肃下来。
“这些事情你就不用跟我解释了,”楚茨不甚在意,“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唔——喂!”
一个“喂”字没说完,楚茨的眼睛已经是睁得死大了,男人丰润的唇居然就这样直直地压了下来,不让她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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