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我儿子被衰神附体了 > 31.第 31 章
    [晋江独发·侵权必究]

    屋里很静, 夜也已经很深了,尤其梵渊还设置了结界,让在结界里更加寂静。

    楚茨的手被迫按在梵渊的胸口上,却是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心跳声。

    通常一个人没有心跳声, 那和死人真的毫无分别了。

    而现在她掌下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可是握住她手腕的手却是温和有力的,是有温度的, 压根不是一个死人。

    她抬眸锐目看向他,“你是活死人?”

    “咳咳, 不是。”梵渊似拿她无奈, 轻咳了两声。

    狻猊在佛莲灯里是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的,看到梵渊吃瘪,当即笑了起来, 笑得滚地。

    梵渊微微蹙了眉,拂过佛莲灯, 这回是连狻猊的耳识都封闭了。

    “那你是什么人?总不可能是活人,活人没有了心脏不出5分钟就会死亡。”楚茨收回自己的手, 语气已经是带了凝重了。

    而且手里也暗暗拈了诀, 一有什么不对劲,她就会攻击他。

    “阿茨,你不需要对我这么戒备, 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梵渊自然是察觉到她身上的警惕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还是一个人, 一个真正的人, 不是活死人。”

    “四年前,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吗?”

    “……”

    这句话明明普通至极,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是让楚茨觉得暧昧。

    她四年前压根不在书里,感受到了什么了?

    “我只是没有了心脏,这也只是暂时性的,四年前也是因为我有魔化的迹象,所以才和你成婚之后先行离开。”梵渊决定不再隐瞒,楚茨和时宝对他误会已经很深了,这次再不解释清楚的话,真的不仅连老婆没了,儿子也要没了。

    “什么叫‘魔化’?”楚茨可不会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既然要摊牌,那就索性一次性说清楚。

    “就是我差点被人控制,对方看中了我身上的修为想要据为己用,而我当时也到了渡劫期,再加上体质特殊,只得逃离你们身边,不要让他们再盯上你。”

    “那你随后去了哪里?”楚茨见他言语恳切,心里的戒备也就松了点,但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在幻境里,我在幻境里沉浮了3年,也在这期间被对方抢了心脏,直到现在心脏都没有找回来。”梵渊说到这里禁不住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眉眼之间颇为落寞。

    “那你渡劫成功了吗?”楚茨依然看不出梵渊的深浅,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以真面目示人了,又或者是说,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用真面目和她一起相处了,可是直至今天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还真是和她漫画里的那位僧人一模一样啊。

    但是,长得俊俏又怎么样?还不是和别的渣男一样,始乱终弃?

    “没有。”梵渊扯了扯唇角,地下了头去,他这副模样儿像极了伤心落寞但又不愿意被人瞧见的心思,让楚茨也颇为无语。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反正我又看不出你的深浅,你喜欢怎样演我都不知道。”

    她自然是并不完全相信梵渊的话了,这个人是她见过最狡猾的人,而且也戏精,她自认和他打交道的时候都要打醒十二分精神,理所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了。

    上次在灵泉里的时候,她好像也没看到他的胸口有什么伤疤之类的啊,说谎也有个限度吧。

    “阿茨,我并没有骗你。”梵渊不知道该怎样和她解释,见她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儿,语气也有些急了,和往日八风不动的模样儿真真不一样。

    楚茨见他这副状态,心里恶作剧地想:不会是渡情劫失败了吧?

    “有没有骗我不要紧,离婚协议书你签了,我们一拍两散。”楚茨懒得和他扯皮了,拍了拍桌子上那张薄薄的纸,“儿子也不用你养了,免得说我阻止你渡劫。”

    “你当真如此无情?”梵渊还以为说出来她会心软一点儿,没想到……还是这般冷硬。

    “不是我无情,而是我觉得我们根本不适合,你一个出家人,还是什么大相国寺的传人,被人知道你结婚了还生了小孩,这还得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背上一个恶名。”

    楚茨是知道梵渊有很多狂热的追随者的,他在佛教里是绝对的信仰,而且现在佛家兴起,不,应该是说在这个世界里,佛家兴起,道家低调存在,再加上梵渊这么年轻就传承了佛教的真谛,更加是使众人对佛教趋之若鹜。

    这不,原主也因为这样跟了一波风,将一个僧人设定为漫画的主人公,所获得的成绩比以往都要好。

    “你和我不能离婚,离婚了也没有用,我不管世人怎样看,我们的命运早已经相连,休戚与共。”梵渊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眉宇也变得冷凝,就是丝毫不退让。

    他好不容易才经历到了这一世,好不容易才娶了她,他绝对不可能退缩。

    更何况,过去四年,他辜负了她,让她和儿子都受苦了,哪里能让自己再犯错?

    “呵,你还真是好笑了,我的命由我自己来做主,过去四年没有了你我不是也活得挺好的吗?怎么没有了你就不行?”

    “但你的喜怒哀乐会影响到我。”梵渊只得暗叹一口气,十分认真地看着她,“阿茨,你出生时就天人不足,缺了魂魄,也没有玄学的天赋,所有的鬼物都盯紧了你,后来你的父亲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找回了你的魂魄,又用了诸多法器和天才地宝给你固魂。”

    “你可能忘记了的是,你一出生就是住在隔音罩里的,还向我的师父借了佛教至宝红莲佛灯。佛灯有驱邪和固魂的作用,你在灯盏里住了有四年,后来你的父亲去还红莲佛灯遇见了我,说你与我有缘,便与我家订下了姻亲,在你18岁那年帮你渡劫。”

    “你知道你18岁那年的劫是什么吗?”梵渊说到这里眉眼又温柔了下来,他其实并不想说这些的,可他实在没有办法,楚茨脾气固执,他在现世已经领教过了,没想到在书中世界,她仍旧是这样。

    不,她就是从现世穿来的,哪里能不一样?

    楚茨不说话,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是生死劫。”梵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来。

    “生死劫?”楚茨知道原主18岁那年是有大劫,但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劫难。

    生死劫,说得再直白一点儿那是死劫,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通常能这么好运碰上这样的劫难的都是先天不足的,先前梵渊说了她天生三魂七魄不齐,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至于生劫,那是在你经历了死劫之后才会有的。

    说白了,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能熬过死劫,那自然也能生存下去。

    “四年前的时候,你生气的时候或伤心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难受?”梵渊浅声问道。

    楚茨仍旧紧绷着脸不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她倒是想听听他说的生死劫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的生死劫影响的,魂魄不齐的人,即使你的父亲给你固魂了,可是你的身体还是虚弱得很,你不能轻易动怒也不能轻易动情,总之,你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然很可能一个微笑就会将你拉入鬼门关。”

    “要想改变这样的格局,只有换命。”梵渊说到这里点到即止,黑幽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隐有怀念,也有悲伤。

    “所以呢?你将你的命换给我?”楚茨记得梵渊可是超级好运的锦鲤命,她现在开启了衰神封印,都是让别人倒霉的,而她自身的修为倒是日益精进,受了他影响也说不定呢。

    “部分吧,”梵渊笑了笑,语气神秘,“你真要继续听下去吗?”

    “爱说不说。”楚茨一看他这样的笑容,就心生警惕,唯恐又掉他的坑里。

    她对他这样的笑容真的是熟悉不过了,在现世的时候她的死对头梵渊也是这样笑的,每次他这样笑,总有人要倒霉。

    她才不要做那个倒霉鬼。

    “说了能不能不签这个协议?”梵渊又绕回这个话题上了,语气也软了几分。

    “打住,别对我卖萌了,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卖萌。”楚茨遮住眼睛,一副没眼看的样子,但是让他马上签署离婚协议的心思倒是歇了。

    梵渊见她能对自己开玩笑,就知道她暂时放过自己了,也笑了起来,“夜深了,我们也休息吧?”

    “你还在我这里留宿?你的猊猊都对你不满了。”楚茨虽然歇了心思,但并没有完全接受他。

    他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对着她的时候,压根不像出家人。

    还有,出家人也是可以还俗的,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呀。

    “我在出龙庙不如在这里能掌握到的动态多。夔还没有离开,还在这里,有可能潜藏在佛头牌里,谁都不知道它会采取什么行动。”梵渊的语气严肃起来。

    也就是说他并不放心楚茨和时宝在这里,虽然这里也有一屋子的妖怪,但他还是不放心。

    更何况,他说过要补偿他们母子的,现在才刚刚开始,他怎么能食言?

    楚茨听他的意思好像还要留在这里,禁不住垮了脸,“我在这里安全得很,没有了你估计会更安全。”

    “阿茨,其实你并非是那么讨厌我的,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吃醋。”梵渊不让她逃避,说话也不婉转了,直接实话实说。

    “我吃醋?我什么时候吃醋了?”楚茨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也觉得他满嘴胡言,这么晚了也懒得和他再说了,让他撤了结界,她要回房间睡觉了。

    “我的结界对你不起作用,你可以任意出入。”梵渊说道,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

    “……”楚茨只得抬步走出去,当真如他那样所说,对她不起作用。

    这个人……是铁定用柔情来攻陷她么?

    楚茨不想多想,进了灵泉洗漱之后重新出来睡觉,看见时宝在床上仍旧熟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情不受控制,她好像没能立即完成原主的愿望。

    不过,功德倒是多了不少,她能看见《河图洛书》里的功德分,洋洋洒洒将她和时宝的事迹写了一大页,粗略一计算,都记录了三四十件了。

    收获已经颇丰了。

    而且楚茨发现,功德并非是收服或教训了谁谁谁就算是一桩功德的,在这个过程中影响了其他人或是事物,让他们也收益,这也算是一桩功德的,所以这样累计下来,楚茨得到了不少功德分。

    再这样下去,她和时宝很快就能到渡劫期了。

    不过,时宝年纪还这么小,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啊。

    楚茨心里想着,还是安静睡下了,而梵渊在隔壁房间却没有那么轻松了,他将狻猊重新放了出来,但是不让他变大。

    狻猊身上烟火气很重,又在佛身旁陪伴了那么久,身上的妖性早就被磨掉了,可是并不代表他身上不会泄露别的气息。

    隔壁住了王超华这个人,秦家村又处处透着古怪,狻猊身为守护兽在这个时刻跑出来真真是胡闹。

    他让他变成半个手掌大小,在佛莲灯下问他:“你下山所为何事?”

    “担心你出事啊,你离开出龙庙这么久真不怕自己的神魂受损?而且有一段时间我还是联系不上你的,你知道的,出龙庙的迷阵可不仅仅需要我的加持,也需要你的,最主要还是你,你不在的话,什么人都能上来了。”

    狻猊虽然贪玩了一点儿,但是遇到正事还是毫不含糊的。

    他可不想自己住了几百年的家受到什么影响。

    更何况,梵渊的身体是真的很不好,不要看他游刃有余的模样儿,但是内里已经是亏空得很厉害了。

    “佛莲灯你拿回去,自然能镇住。”梵渊想也不想,便将灯盏给了他。

    “不是吧,这是你的命灯,你说给我就给我了?”狻猊好像摸到了什么烫手山芋那般,压根不敢将灯接到手里。

    佛莲灯的本体其实非常漂亮,由18层地狱里的业火所提炼而成的,梵渊命格生来高贵,炼化这些业火变成了九瓣红莲,每一瓣莲花都代表世间的一项罪孽。

    贪嗔痴为三毒、三垢,慢和疑为人性弱点,与另外的真善美、大圆满成为比对。

    人性总是矛盾的,既然有恶念,那自然是有善念,梵渊的修行就是消除恶念,只留大圆满功法。

    然而,能做到的现在都是无欲无求的老祖了。

    他自认他无法摆脱轮回,生老病死他不在意,他在意的仅仅是能不能留在她身边。

    现在又多了一个执念,那便希望他们的儿子也能平安长大。

    “这是表象,”梵渊解释道,“我真正的命灯在意识九重,超越空间的存在,除非我的秘密真的被人发现吧,否则我的命火还会重生。”

    这真真和凤凰差不多。

    狻猊不再多说,只将他给的命灯给收回怀里,但是还没有那么快走,好不容易下山来一趟,还看见了梵渊心心念念的正主,怎么样都要和他聊一聊的。

    “梵渊,我上次来找你,你不在,但我感应到你有危险,而且还伤得不轻,不会真被谁伤到了吧?”

    狻猊虽然喜欢恶作剧,上次也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思假扮女人来让梵渊膈应,但他是真的担心他。

    楚茨可能觉得他说的话都是假的,凭空捏造的,但是他知道那都是真有其事,梵渊为了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连她的命格都给换了,哪里会不好?

    “夔的老巢住了柳仙你知道吗?”梵渊问道。

    “嗯?柳仙怎么也来了?这里不太适合柳仙居住吧?”狻猊分明不知道。

    但这也难怪他的,他和夔虽然在同一片地域,但是百年前和夔打成平手之后,夔因为受了重伤而沉睡,没有作妖很久了。

    同样地,狻猊也忙着镇压出龙庙下的妖,压根没有分神去管山下的事情,却是没想到夔连柳仙也请来了,它究竟是想做什么啊?

    “从前不适合,改造成适合的地方不就行了?”梵渊回忆道,“我们那天应该是进了一条死人村,底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尸骨,再加上那棵百年槐树的阴气加持,相柳是蛇,最喜欢阴气聚集的地方,那柳仙也有可能被不知道谁抛弃了,来这里定居,一上来就来了一出鬼唱戏,我也不慎被它的蛇咬到。”

    “不过,也因为让对方露出了破绽,趁机将她送走。不然,她也要面对那些让人不怎么愉快的幻觉了。”梵渊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语气也冷酷了起来。

    “相柳得罪了你,你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它不可能没事吧?”

    “给我一个牙印的代价便是变回化形前的样子,也没什么,只是一条一二十米的蟒蛇而已,捏住它的七寸,想动都动不了。”

    “……狠。”狻猊真想给他点个赞,他说得虽然轻松,但是让一位地仙的修为倒退近百年,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吧。

    梵渊没有再多说了,那次他其实并没有中毒,那些毒奈他不何,他真正受损的神魂,毕竟在幻境里呆过那么久,再接触到同类事物,身体下意识会紧张。

    幸而在灵泉水里浸泡了一遍,不然他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好了,夜深了,你该回去了。”梵渊不再多说,便想让狻猊离开。

    “诶诶诶,这么久没见就赶我走了?我还打算和你聊通宵呢!”狻猊见他又赶自己走,不干了,又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你的阿茨从头到尾压根都不相信你,你就不想一下办法挽救吗?”

    “你太多事了,真的。”梵渊不打算和他多聊了,走到床边和衣打算睡下,然而狻猊还是缠住他,“你不要逃避,我跟你说真的,你的阿茨防备心那么重,又本来对你有偏见,你说再多做再多又哪里能感动她?”

    梵渊不作声,已经是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了。

    “你身上明明有被剜了心的疤痕的,为什么要遮掩起来?让她看到不是更加容易相信你吗?还有别的那些陈年伤疤,都是你为她承受的,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呢?换作哪个谁,早就用苦肉计了。”

    狻猊和梵渊知根知底,梵渊为了楚茨能摆脱命格上的缺陷,已经是到了逆天改命的地步了。18岁那年她是真的十分凶险,不然他也不会在她刚刚成年的时候就要了她。

    他比她大5岁,也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可是并没有办法,佛教中有双修的,他只能通过双修来帮她换命,这样来得更快。

    但就是苦了她,现在想来,当时虽然欢愉,但她其实是很不高兴吧。

    梵渊没有再说话,后来是任凭狻猊怎样说话他都不作声了,只闭上双眸继续睡觉。

    狻猊讨了个无趣,只得闭上了嘴,他小心翼翼衔了佛莲灯离开。

    梵渊说得没有错,还是早点回寺庙镇守着会比较好,哪里知道夔哪天会不会变态了去攻击他们的?

    是以他也没有停留了,收敛了气息,带着佛莲灯离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时候,王超华身上的佛头牌微微动了动,散发出了一股黑气。

    这晚终归是平静地度过了,第二天时宝一大早就醒来了,觉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这才想起昨晚自己莫名其妙睡着了,妈妈也没让他去洗澡。

    “妈妈咪,我这么臭,你居然能在我旁边睡得这么香。”时宝一脸嫌弃地捏了鼻子,不知道是嫌弃自己还是嫌弃楚茨。

    “那你赶紧去洗个澡吧。”楚茨昨晚休息得不错,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儿,也就让他去洗漱。

    “不不不,我要先去看看须弥哥哥在不在。”说着就要跳下床了。

    “时宝,你等等。”楚茨还没有在时宝面前摊牌,只得叹了口气,拉住了他,很认真地对他说道:“须弥是梵渊。”

    “嗯?”时宝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愣了愣。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你的爸爸。”

    “……哦。”时宝还是呆,眨了眨眼睛,“妈妈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他就是你的便宜老爸,你想不想妈妈和他离婚?”

    “妈妈咪,你先等等等等,须弥哥哥真的是我的那个便宜老爸?”时宝被楚茨这句话震惊到不行,“妈妈咪,你说的是尊的吗?”

    “真的,妈妈没骗你,没必要骗你。”楚茨认真道。

    “但他的样子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时宝回忆了一下说道。

    “他改变了容貌,你现在再去看他,大概能看清楚他的样子了。”

    “他为什么要改变容貌啊?我记得便宜老爸长得挺好看哒,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这么小还有喜欢的类型?

    “大概是害怕我们不原谅他,所以采取怀柔政策吧。”楚茨说道。

    “好高深的样子……时宝还小,不懂。”

    “不需要你懂啦宝宝,你只需要告诉妈妈,还想不想要这个便宜老爸。”

    “想!”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说道。

    “……”

    肿么和她刚来的时候信誓旦旦支持她的不一样?

    “宝宝,你是说真的吗?”楚茨和儿子说话的罅隙间带了他进灵泉空间,让他脱掉衣服洗澡。

    “当然是尊哒,宝宝可不能撒谎啊!”时宝被楚茨脱了个光光,有些害羞,立即跳进了灵泉温泉里浸泡,一双桃花眼还是看着楚茨。

    “你能告诉妈妈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须弥哥哥对我们好啊。”时宝的逻辑思维很简单,“他对我们好,那证明他心里还是有我们的。”

    “当然啦,宝宝可没有那么简单就原谅他哒。”时宝一本正经地说道。

    “……”

    楚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是心里无奈地道:儿子啊,你怎么这么容易叛变啊!

    好不容易替他洗好了澡,但是没带换洗的衣服,楚茨只得用大毛巾包着时宝,带了他出去。

    一出灵泉空间就看到了梵渊,脸上的笑容立即凝结起来,她对梵渊的感觉很复杂。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原主身体残留的意识导致的,另一方面还因为这个梵渊和她在现世认识的真的一模一样。

    不仅容貌一样,就连神态、性格和脾气都一模一样。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地,但一到关键时刻那就不一样了,阴死人不偿命。

    她可不喜欢这样的人,虽然……从某一程度上来说她和他是同一类人。

    “须弥哥哥!”时宝唤了他一声,也唤回了两人的注意力。

    梵渊回神,对他说道:“时宝早。”

    “早~”时宝眼睛骨碌碌地转,从头到脚打量了梵渊一眼,越看越满意,他转头对楚茨说道:“妈妈咪,男女授受不亲,我要自己穿衣服。”

    楚茨:“……”儿子你这个借口用得真好,妈妈服气。不就是想和你的便宜老爸独处一会儿吗?直说不就行了?

    “那妈妈给你做早餐吧。”

    “嘻嘻,谢谢妈妈咪~”说着还亲了楚茨一口。

    梵渊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母子俩温柔地笑。

    “须弥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是我的便宜老爸?”时宝等楚茨出门去了,才看向梵渊,慢吞吞地问道。

    “是,宝宝大名叫‘时潋’,爸爸也姓时,叫……”

    “时渊!”时宝接口道,“嘻嘻,宝宝说得对吗?”

    “对。时宝好厉害,能把爸爸的名字给记住了。”梵渊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转身到衣柜那里给他拿衣服,“今天穿这套?”

    他征询儿子的意见。

    时宝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衣服,说道:“爸爸挑的都好!”

    “宝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儿真的很甜?”梵渊说道,拿着衣服返回到他身前了。

    “嘻嘻,妈妈咪有夸赞过我,爸爸比现在你也说我嘴巴儿甜,时宝好高兴。”

    “是爸爸帮你穿,还是你自己穿?”梵渊唇边一直浮着笑,心情分明也是不错。

    “爸爸比帮我穿吧,你都没帮我穿过衣服。”时宝说着就有些遗憾。

    “好。”梵渊听得出他话语里的遗憾,但是并没有多说,过去几年里,他不是没见过他们母子,只是都是在他的深层意识里看着他们,他在幻境里出不来,但是楚茨又实在让他不放心,只得每年抽空去看一看他们。

    楚茨和时宝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爸爸比,你以后都会帮我穿衣服的吧?”时宝在梵渊面前倒是不害羞了,将浴巾扔到一边,等着自家老爸伺候他。

    “儿子,你是在试探爸爸吗?”梵渊说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想多了。”时宝的心思被拆穿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妈妈咪不喜欢便宜老爸,但是他自己是挺喜欢的,小孩子的心思其实也是矛盾的,一方面觉得爸爸抛弃了他们,但是他的外祖父却是让他不要怪责他,一方面他其实又是渴望他的关心和陪伴的。

    毕竟,爸爸和妈妈是不一样的存在。

    “以后,就算爸爸要离开,也不会一声不吭离开的,会和时宝还有你妈妈说一声的。”梵渊无法百分之百作出不离开的承诺,但是怎么样他都会尽他所能不让他们母子俩担心的。

    “好。”时宝也不说其他话了,任由梵渊帮他穿上衣服,他看着梵渊光溜溜的脑袋,又问道:“爸爸比,你的头发还能长出来吗?年纪轻轻的,不会秃头了吧?”

    “……”小孩子的问题真是千奇百怪。

    “当然能。你不喜欢爸爸现在的造型吗?”梵渊是标准的僧人打扮,这一世他是僧人,自然严格按照僧人的习俗来。

    “还好……但是看上去还是有些怪怪的。”时宝多看了他几眼,目光还是有些期待。

    “那爸爸就换一个造型吧。”梵渊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也想和他多点亲近,便拈了一个诀,换了一个造型。

    不再是剃光了头发,身穿宽大僧袍的造型,而是长出了头发,换上了现代人的衣服,白衬衫搭配黑色牛仔裤,再搭一双跑鞋,完完全全是一副少年模样。

    不过梵渊今年也有26岁了,他比楚茨大了5岁,只是他是修佛的,大多数时候是清心寡欲的,看上去也比同龄人年轻。

    时宝的那一双桃花眼和他的一模一样,一个清修的僧人长了一双容易招桃花的桃花眼,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哇瑟!爸爸比,你好年轻,我都要认不出你来了!”时宝没见过这样的法咒,也只是一瞬间他就变了,他好惊喜。

    “想学吗?”梵渊引诱他。

    “想!”

    “回头问一下你外祖父,问他是否让你学。”毕竟是佛家的东西,看时宝一贯的打扮都是道系的,他不好插手说一些什么。

    但是时宝自己感兴趣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好!”时宝喜滋滋地回答,将袜子也穿好了。

    梵渊本想带时宝出去帮楚茨的,但是意识海里突然传来狻猊的话语声,“梵渊,秦家村的人好像发现了我们的寺庙所在,一大帮人冲过来了!”

    “不是给了你佛莲灯?重新布置幻境。”梵渊十分淡定地回答道。

    “不行,没有用,对方好像有法器,我快无法招架了,需要你重新布阵才行了。”狻猊的声音焦急起来了。

    让他放火烧人那还好说,他的三味真火所向披靡,但是让他布置法阵,那真的不是他的强项。

    梵渊虽然给了他佛莲灯,但是那毕竟是他的法器,他哪里能使得动?

    “你燃香,我现在过来。”梵渊无法,只得回头对时宝说道:“爸爸有些事情要做,先出去一趟,待会儿回来。”

    “爸爸比你要去哪里?又要离开了吗?”时宝扯住他的衣袖,脸上不舍。

    “出龙庙有些事情,很快就回来了。”梵渊简短解释了一句。

    “带我一起去可以吗?我和妈妈去了几次都迷路了,没去过你的寺庙呢。”时宝眼里都是期待。

    梵渊不忍拒绝,带上了他,又留了一张留声符在桌子上,告知楚茨一声。

    楚茨自然是能感受到梵渊和时宝的气息突然远离的,回房间一看,只剩下一张符咒了,她拿到了手上,符咒刹那燃烧起来,梵渊的声音还溢出来了:阿茨,我带时宝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还有,我想喝你磨的豆浆。

    “……”喝喝喝,喝你个毛线!

    楚茨的脸有些黑,转头就带了她的儿子离开,还只是留下这样一张符来,真当她是死的。

    但是梵渊留下来的符咒倒是有些意思,话说完了,火也到她手边了,却是完全没有烧到她的手。

    看了地上的烟灰,她若有所思,转头出了房间,继续给他们做早餐了。

    梵渊赶到出龙山的时候,狻猊正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佛莲灯布阵,但是他不是佛莲灯的主人,无法有效指使它们做事,急得他团团转。

    “我来吧。”梵渊手朝着佛莲灯的位置一指,将佛莲灯给收了回来,“之前不是教过你用的吗?又忘记了?”

    “哎呦喂,几百年前的事情我哪能记得?”狻猊抹了抹汗,却是一看梵渊还俗了的打扮,禁不住睁大眼睛,“你这是要入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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