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节目录制, 节目组换了一个村子, 是个被繁茂绿植环绕的有古朴气息的村子, 看着叫人心中安定。
节目组也没有再搞选房子的环节,直接是三连排的院子,院子里树荫茂密, 墙上晒着小鱼干和苞米, 很像乔子执小时候在鹿儿湾住的四合院。
三组嘉宾到达以后,村长让各位去里面转转, 最后在中间儿的甜果家院子集合, 听村长做欢迎开场致辞。
沈曼和梁汶泽进去转了一圈, 看到里面环境设施也都不错, 懂得节目组的套路,互相对视一眼, 默契地将话语权交给沈曼,沈曼对其他两组家庭说:“环境住得好,估计环节上怕是要折腾嘉宾了。”
肖禹附议, “任务难度或许也会增加。”
肖禹的嗓音有种很干净的气息, 还仿佛自带音效, 就像那种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听到略带回响的空灵,特别好听。
听得文璐思捂住发红的脸, “男神, 任务太难, 我就做不来了, 你做?”
肖禹偏头看她, 她穿着简单牛仔衫和细腿裤,马尾辫扎得高起,青春洋溢,挺可爱的。
他点头,“嗯。”
阮慕斯听着也觉得有道理,抬眉看身边戴着蓝色墨镜的乔子执,他正仰头望天,唇边似有若无勾着懒洋洋的笑,她拽拽他食指。
“嗯?”乔子执俯身。
阮慕斯笑问:“打赌吗?我赌你至少发三次火。”
乔子执没说话,看她眯着眼睛,似是被太阳光刺到,拿下自己的墨镜戴到她脸上,挑着浓眉朝她笑,笑得阮慕斯迷茫,她伸出右手,“会发五次火?”
阮慕斯和乔子执的小动作被文璐思看见,文璐思笑嘻嘻地凑过来,“我赌七次,赌注是什么?赌钱还是赌什么?姐夫一天下来至少发三次火呢。”
乔子执:“……”
这边俩人下赌注,没想到那边仨人也过来了,除乔子执以外的五位嘉宾都开始下注,五次七次八次十次的,赌注就是以后见面请客次数。
村长凑热闹,竟也下了注。
乔子执倒是没什么生气的迹象,笑了笑,揉揉老婆脑袋。
他这人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发脾气,一般都是涉及到妻女的才会爆发。
熟悉各自的院子后,村长请三组嘉宾出去逛逛村子,说回来后院子里有惊喜。
这次没全程跟拍,小朋友们在前面跑,家长在后面追追和散散步,蛮悠闲。
村子不是平地,坡多,三组家庭漫步拾级而上,各自聊着小事情。
乔子执惬意地搂着阮慕斯的腰,偏头贴着她耳朵低声说:“带节奏?嗯?”
阮慕斯被他气音吹得耳根发痒,笑着躲开他,“暴躁二世祖乔少爷,您脾气本来就不好,还不让我带节奏啊?”
乔子执伸手将她抓回来,贴着她后背,按她肩膀,“我赌这期你老公一次脾气不发,赌注你知道。”
阮慕斯听得耳朵尖儿都红了,婚后他总是跟她说那些荤话,可还是会难为情,但更坚信乔子执不可能不发脾气,于是郑重点头,“一言为定。”
文璐思跟在肖禹旁边叽叽喳喳,好半晌能换回来肖禹的一句话,然后文璐思脸就红得像苹果,晃着俩手兴奋得直跺脚。
梁汶泽和沈曼一起,两个人在镜头里非常自然恩爱,没有镜头的时候,总是有种疏离感,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二人婚姻有问题,也没人点破。
顾安星一周没见甜果甚是想念,黏着甜果要牵手,梁小焱则怕台阶多甜果摔倒,也牵着她,顾安星和梁小焱吵了一路,甜果傻笑了一路。
转了半个小时,三组家庭分别回到自己的院子,果真看到了节目组准备的惊喜。
最先发声的是甜果,迈着小短腿直冲过去喊,“爷爷奶奶!”
节目组给的惊喜是给每组家庭请来了两位老人,甜果家请来的是乔子执的父母。
乔子执站在门口沉默良久,终于皱眉问:“你们怎么来了?”
乔子执的表情太精彩了,从进门时的从容不迫淡定自若到大惊失色怫然不悦,还硬憋着不发脾气,跟拍导演边拍边笑,乔先生在这场真人秀里可真是绝对抓眼球top1。
乔子执不想让他爸妈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完全是老人和年轻人带孩子的习惯诧异问题,比如甜果爷爷奶奶带甜果,会让她看电视,喂她吃饭,还总给她穿好多衣服,乔子执和慕斯带甜果的时候,都是陪她看书了解世界,培养她独立,引导她表达自己,对事物充满想象力,所以每次乔子执都会忍不住跟他爸妈吵。
阮慕斯在中间做调解人,笑着打招呼,“爸,妈,一路上过来累了吧?”
吴冰惠笑着抱甜果,忍不住亲她漂亮的脸蛋儿,“还行,导演组挺照顾我们的。”
顿了顿,吴冰惠问:“宝贝怎么穿这么少啊?”
乔子执深吸气,反问:“现在是八月份,不然给她穿长袖?”
甜果家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打响。
梁汶泽和沈曼家来的是火火的外公外婆,是梁汶泽的岳父岳母,自然表现良好。
另一组来的分别是文璐思的父亲和肖禹的母亲,初次见面,很是和气。
之后节目组给嘉宾休息时间,出门逛游的乔子执和梁汶泽碰上了。
梁汶泽指间夹着烟,问乔子执抽不抽,乔子执早戒烟了,摆手不要。
乔子执不喜欢问别人家里事,就像死者家属来哭的时候,他也不会多问一句。
梁汶泽大抵上也是有点儿憋得慌,他主动倒苦水,“沈曼总觉得我外面有女人,怎么解释都不听,乔总,你和山竹老师有这问题吗?”
乔子执刚要说话,梁汶泽继续说:“我们都结婚十四年了,什么事没经历过,没想到最后折在信任上了,娱乐圈诱惑是多,可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脸蛋儿最没用?”
梁汶泽显然是没想听乔子执回答,他一个劲儿没完没了地说着,乔子执听得更心烦了,心道还不如回院子里陪老爷子老太太。
今儿录制的第一个环节是刨地种菜播种。
一块田地里,村长讲规则,分发工具和种苗,三个小朋友已经开始玩你追我赶,田地里稚嫩清脆的笑声不断,后又被各自长辈叫回去。
长辈们对种地多少都有些经验,有经验的吴冰惠和乔义军二位老人跟乔子执讲种地的注意事项,乔子执抱着甜果听得不耐烦,阮慕斯轻叹一声,过去转移注意力,“甜果下来去玩儿吧,跟火火哥哥还有小星弟弟一起玩。”
可阮慕斯还没碰着甜果呢,乔义军说:“地上都是土,甜果小白鞋都脏了,鞋里进没进土?”
乔子执:“……”
好气哦。
乔子执跟爸妈一起录节目,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处处都要被爸妈管着,而且爸妈还瞎管,就是爸妈每天都觉得你穿得少那种的,乔子执冷着脸即将触到爆|炸边缘。
导演组也是请错了,如果请叶璞和苗红来,乔子执这位女婿肯定是不一样态度,就跟隔壁梁汶泽对岳父岳母一样好。
如果是苗红说孩子穿少了,乔子执估计就是笑着说甜果容易出汗,晚上换件厚点的短袖。
如果叶璞说地上土会弄脏甜果小白鞋,乔子执估计会说回去给甜果取双小靴子来玩就不怕了。
乔子执其实这还是收敛的,在家更容易跟爸妈吵架,现在他好歹没吵起来,阮慕斯都已经能预想到第二期节目播出时,乔子执要被网友骂得狗血淋头,从不孝开始,骂到没教养问题,最后可能还得连吴冰惠和乔义军一块骂,说孩子的结果肯定是父母惯的之类的话。
其实每个人对父母的爱的表达方式不同,相处方式也不同,可网友看不见啊。
阮慕斯尽量带乔子执离爸妈远点儿,她拿起锄头刨垄,一下子抡到肩后面儿,再往前抡,乔子执看笑了,抢走锄头,扒拉她脑袋,“大作家,生活上的事儿,您可别试了,乖啊。”
阮慕斯:“……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乔子执其实也没种过地,但站在地里面,环视了一周后,基本就已经能将动作跟有经验的人做得几近相同了。
阮慕斯仰头看他,眼里的崇拜毫不掩饰。
阮慕斯从结婚前,就知道乔子执和他爸妈的相处方式,抬手给他额边的汗,只小声地劝,“爸妈大老远来的,又坐飞机又坐车,一会儿给他们揉揉腰。”
乔子执倒是很听阮慕斯的劝说,他点头,“听你的。”
乔子执感觉到锄头上面木柄有刺,突然松开锄头,赶紧看阮慕斯的手,“扎没扎到刺?”
阮慕斯摇头,“没有呀。”
乔子执猛然跑向他爸妈,过去挨个看他们的手,还好没扎刺,就是岁数大了,老茧很多,摸着粗糙,他沉默了两秒,嘱咐节目组,“拿两双手套来给我爸妈,再给其他长辈也送手套去。”
乔总发话,节目组立即去办,六双白手套递过去给各位父母。
阮慕斯看乔子执在那儿当老板发号施令,就自己试着刨地。
她恍惚看到地上好像有细长的东西,为了确认,她俯身去看,接着一声嚎破天际的呼喊,“老公!!!”
乔子执闻声立即朝她跑过来,阮慕斯几乎是抓到他手就整个人都跳到他怀里,双腿都挂他腰上,惊悚地喊,“有蚯蚓!!!”
乔子执怕老鼠,那玩意儿跑得忒快,怪吓人的。
阮慕斯不怕老鼠,但怕蚯蚓,那玩意儿长长的,还卷成各种形状,好恶心,感觉能爬到她身上。
乔子执憋不住笑地安慰着老婆,“好了好了,我给弄走。”
阮慕斯都快哭了,“你看看我鞋底有没有,你再看看我袜子,还有裤子,它爬没爬上来!”
甜果看到妈妈的样子,本来正在玩土呢,也跑了过来,急声问:“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哭了吗?妈妈你告诉宝贝呀!”
乔子执失笑道:“妈妈看见蚯蚓了,妈妈没哭。”
“蚯蚓?”甜果手上还抓着个小棍子,看见个长长在动的东西,她用棍子挑起来,努力往上伸到妈妈面前,“这个是蚯蚓吗?是这个蚯蚓吗?”
阮慕斯:“啊!!!”
乔子执背对着甜果,完全没看到甜果的行为,只听到老婆喊得嗓子都要破了,崩溃地直踢他屁股,回头看见始作俑者,赶忙抱着阮慕斯跑远,“妈妈怕那个东西,甜果你快扔了。”
然后田地里就听见阮慕斯的哭声,她趴在乔子执脖颈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边哭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丢人,哭着说:“吓死我了,我不是故意哭的。”
乔子执笑着拍她肩膀,轻声哄着,“老公知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身上没有蚯蚓,甜果也扔了,不怕不怕。”
其余家庭和跟拍摄影师瞧见这一幕都要笑死了,山竹编剧什么时候大惊失色过啊,从来都是乖巧温和冷静的,居然怕蚯蚓怕到哭。
而且乔先生抱着慕斯跑,还有哄着慕斯的样子,也太温柔了吧。
吴冰惠和乔义军俩人瞧着儿子抱儿媳妇哄的那一幕,轻轻叹了口气,这儿子娶了媳妇儿,真的就是忘爹妈啊。
还好有甜果,甜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西瓜,双手捧着,给俩人送来,“爷爷奶奶吃西瓜。”
吴冰惠看向周围,一片田地里就十来个村民,“哪里弄来的啊?”
甜果让奶奶低头,她贴着奶奶耳朵说:“爸爸叫人给我的,怕你和爷爷中暑,嘘。”
那边阮慕斯终于停止哭声,抓着乔子执衣襟,垂着的脑袋不好意思抬起来,“太丢人了是不是?”
乔子执笑,“你有怕的,我才能保护你,不然你什么都不怕,不就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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